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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火红年代-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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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啥,今天一准要炸的。”

    他粗着嗓子喝道,喝得汪勇军缩了缩脖子。

    “去,你先走,这里一炸开,他们肯定要搜查。”

    “噢,虎爷,那我先回轧石厂了。”

    “别说漏了嘴。”

    “知道。”

    汪勇军悄没声息地往后退去,待退到深草丛中再转身往山上去,绕个大圈回轧石厂,对外只说去集市上逛了。

    百姓都散走后,孟向东和顾长桢商量着,进行最靠近大湖的那一块巨石的爆破。

    钱雪知道今天要炸开排水渠,虽然很想飞过去看,可她还是耐下性子跟着老余把饭菜准备好,一通忙碌,送饭的时间到了。

    “钱雪同志,真是麻烦你了,这次饮事班只来了我和小光,要不是你,还没那么快呢。”老余客气道。

    钱雪撑起伞,拎上油布包裹好的馒头,先行一步踏进雨中,回头笑道:“走吧,他们干重活,该饿了。”

    “对对,走吧,下雨天山路不好走。”

    老余跟小光穿着雨披,挑上装满食物的筐篓,沿着山道往堰塞湖那段走去。

    因下着小雨,整个青牙山都是湿漉漉的,烟雨迷蒙,远望去,山顶上一团隐隐的白,应该是早春的梨花开了。

    钱雪穿着双解放胶鞋,没多久鞋面就给打湿了,雨水渗入袜子,冰冷冰冷的。

    “这时节就是雨多,别看毛毛雨不起眼,一样打湿衣裳。”

    老余捡了一根枯枝当拐棍,走一步撑一下,他的解放胶鞋旧了,脚底下有些打滑,滑一跤没事,打翻了饭菜可不得了。

    “听说泄完洪,再把堤坝疏通了,我们就能回去了,十天能干完了吧。”小光猜测道。

    “用不着十天了吧。”老余道。

    “差不多,就看湖里的水量了。”

    钱雪说完这句,就听到山道前头传来许多人声,如同电影院散场一般,大股人流议论着说笑着下山来。

    “解放军炊事班送饭呢?”

    “是啊,给他们送饭去。”老余笑着应答。

    “天气冷啊,拿到上头都凉透了吧,应该让解放军下山来吃。”

    “一上一下耽误工夫呢。”

    “吃苦受罪的永远都是解放军啊,解放军真是人民的子弟兵。”

    钱雪微笑着倾听,因着孟向东也是解放军的一员,这些真心实意的夸奖之语就如同夸在她身上,瞬间就觉得全身暖烘烘的,脚底下也不再冰凉了。

    三人与人群交错而过。

    霎时,众人耳中听到轰隆一声巨响,恍如天塌地陷,地裂山崩,人人惊得变了色。

    脚底一阵晃动,远处漫开大团烟尘,在烟雨中仿佛一团墨汁洇染了开来。

    一股凉意从脚底升到后脑勺,全身汗毛根根倒竖,钱雪手上一个不稳,雨伞飘落在地。

    轰隆轰隆,又是一连串的爆炸声,恍如火山喷发,黑烟挟着碎石滚滚而来。

    陡然,一道更大的轰天雷鸣震响,银河倒泄,滔天巨浪奔涌而来,漫过滩石、漫过绿松,呼吸间,白花花水浪直拍到眼前。

    “决堤啦!快跑啊!”

    一道如同杀猪般的尖嚎在人群中炸响,撕裂空气。

    如同马蜂进了蜂巢,蚁穴被灌了热水,呆滞的人群哇得一声,哭爹喊娘,不辨方向逃起命来。

    “快跑。”

    老余拉了她一把,钱雪手上一紧,嘭的一声,洪水拍到面门,未及呼救,人已被水流挟裹着晕头转向往下游冲去。

    阿虎趴在荒草中静静等待,前两日他就埋好了炸药,潜入湖中,埋在靠水一面的堤坝上,谅他们搜查得再仔细,也不会潜入水中查看。

    他耐心等待,脑中不停闪现马怀秀吊死在房梁上的样子,眼睛瞪得老大,整张脸扭曲的厉害。

    他心爱的女人,惨死在了北面劳改农场,他恨啊,恨夺走这一切的人。

    他要他们一起给她陪葬!

    他等待着,等到那个叫孟向东的给最后一块大石底下埋上炸药,等待爆炸响起,他又重又稳按下了遥控器。

    轰隆隆震天巨响,把他耳朵都要震聋了。

    爆炸烟云腾起,碎石飞溅,在他脸上划出一条深深血痕,可他不觉得痛,只觉得痛快。

    大湖被炸开一个口子,那些可恨的当兵的,就像小蚂蚁般被洪水冲了下去,爽啊,真是太爽了,就算立马死去,他也愿意了。

第142章 困境Reens。() 
堤坝如愿炸开;湖水在瞬间全往缺口处涌去;阿虎看着那个侯亮侯连长一手抱着一棵青松;一手妄图抓住一个士兵;可洪水一下冲垮了那棵青松;两人飞快被水流一道卷了下去。

    他看着;然后无声地笑。

    心情实在太畅快,笑得他肚子都疼了;怀秀;你看到了吗;害你的人一道陪你去了,就算洪水淹不死;等待他们的也是被枪毙的命运。

    阿虎心满意足地看完;然后冷漠离开。

    孟向东和顾长桢站在一起,只要这块大石破碎;排水渠就完成一半了。

    根据前面三块巨石的爆破,他非常有信心,甚至在心里模拟出了爆炸程度;碎石落地的方向。

    孟向东按下了控制器。

    前一刻,一切随他所愿,可当轰隆隆一声巨响惊天而来,他的整个世界好像都坍塌了。

    孟向东被洪水拍到脸上时,都还有些恍惚;可下一秒;他就抓住了傻在他身旁的顾长桢;一个跃动,顺着水流拍向坡脚沙袋时,把顾长桢推了上去,而他则被洪水卷了进去,顺着水流,一路下泄,狼奔豕突过滩石,七颠八倒滑进下游浅滩中,与一根断裂的松木擦肩而过,在肩头拉开一条血口子。

    还没有感受到疼痛,他又抓住了一个被水冲晕了脑袋,沉沉浮浮的战士,然后一起被拍到了坡岸上,一脑袋撞上一块石头,昏了过去。

    洪水浩浩荡荡,奔到破庙面前,摧枯拉朽直撞过去,一路碾压,冲过轧石厂铁门前,向下漫到青牙乡,最后停在了青桥镇小学门口台阶处。

    青牙乡里积起了齐腰身的大水,房屋冲塌了不知凡几。

    这是青牙山几十年来数一数二的恶性灾害,并且是人为的,省厅、中央震惊,指示一定要从重,从严查办。

    钱雪醒来时,已经是第三日的午后,暖暖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到她的脸上,有一层淡淡的暖意。

    身旁有人在轻轻抽泣,她微侧过头想看清楚是谁,这一动,额角处一阵阵的抽痛。

    “阿雪,你醒了,别动。”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钱雪眨了几下眼睛,才看清坐在床边的是她的母亲闵大妮,还有父亲钱忠良和爷爷钱根兴。

    “我这是,在医院?”

    她努力昂起脑袋,视线在室内环视过一圈,雪白的墙壁,铁架子床栏,隔壁床上躺着的吊盐水病人,熟悉的消毒水味道,证明了她同样躺在病床上。

    爆炸声,下山的群众,滔天扑来的洪水

    决堤了

    “妈,向东呢?”钱雪一把抓住闵大妮的手,焦急道,“向东呢?他有没有事?”

    “阿雪,别急,医生说你脑震荡,得好好休息。”

    闵大妮说着,眼里又蓄满了泪,却又强忍着不掉落下来。

    “向东呢?他有没有事?”她使劲挣起身子。

    “向东没事。”

    钱根兴忙道。

    “没事就好。”钱雪一下跌回病床,吁了口气,喃道,“那么大的水,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阿雪,向东他”钱忠良下面的话被闵大妮一肘拐别了回去。

    “阿雪,再睡会儿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闵大妮像在安慰她,又像在安慰自己,两天的时光,她的鬓边添了无数白发。

    钱雪昏沉沉合上眼,眼前全是滔天巨浪袭来,卷裹着她身不由已,横冲直撞,最后一刻,老余被一根断木拍中,而她则是冲向了破庙墙壁,墙倒屋塌,世界变暗。

    还能活着,真好。

    钱根兴看钱雪睡去,拍拍钱忠良的肩头,带着他走出病房,来到走廊上。

    “爸,这事还是早点告诉她好。”

    “忠良,向东这次逃不过了吗,真的要被枪毙吗?这可怎么办呢。向东这孩子做事谨慎,我不相信这堤坝决口是他炸的,一定是有人使坏。”

    “我也不相信,可死了这么多人,这责任谁来担呢。”

    “我们去求求李所长吧,让他查,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害的”

    两人愁眉苦脸,听到身后房门嘎达一声,忙住了口,转过身,就见钱雪扶着门框摇摇欲坠站在那儿,额头纱布还渗着团血迹,一张脸惨无人色,眼底满是惊惶与恐惧。

    “枪毙,谁要枪毙?爷,你说谁要被枪毙?”

    一开口,钱雪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声音能尖锐成这样,恍如指甲在黑板上滑过,让人心悸。

    呼痛声、呻吟声、哭泣声,充斥成一团塞入眼底耳中,钱雪一抬头,就看到这间小小的卫生所里挤满了人,连走廊上都坐着挂水的伤者,这里是青桥镇的卫生所,离得出事地点最近,收治了许多洪灾中的伤者。

    她的一颗心渐渐往下沉,就如沉进了那深不见底的大湖中,冷得她骨头都被冻住了。

    “向东被抓了吧,我要去见他。”

    她的声音沉而冷,却异常坚定。

    “你的伤”闵大妮欲言又止,一脸担忧地扶住她。

    “我没事,我一定要救他。”钱雪摸了摸脑袋上的伤,提步往前走去,出院,见向东,抓住凶手,救出向东。

    “阿雪”

    钱忠良担心地叫了一声。

    “走吧,不然她永远会愧疚下去的。”钱根兴长叹了一声。

    包住脑袋的纱布取下,在伤处用胶带贴了块纱布,方便行动,钱雪就光速出院了。

    司法方面,她不懂,只能去找李所长。

    爷爷赶着借来的驴车,一家人回到来安县城,在李所长办公室外,他们遇到嘴上起了一圈燎泡的孟玉坤。

    “爸,你见到向东了吗?”

    “阿雪,你的伤还好吗,当时倒底发生了什么?”

    两人都急急追问,对视间,能看到各自眼中的担忧和惊惶。

    孟玉坤朝走廊上的长椅一点头,说道:“叔,忠良,我们坐着说话吧,我刚问过了,李所还没回来,我们等着吧。”

    几人愁眉不展地在长椅上坐下,钱雪定了定神,把那天的经过详细叙述了一番。

    “你是说听到两次爆炸声?”

    孟玉坤敏锐抓住了问题所在。

    “是,先头一道爆炸声不大,紧跟着后头一道爆炸声就是惊天动地的,连续炸了几次,好像整个山都要塌了那种。”

    “是了,应该就是有人做了手脚。”孟玉坤点点头。

    倒底是谁呢,要害向东,钱雪拼命回想,却毫无头绪。

    “爸,你有去现场查看吗?”她问孟玉坤。

    “部队把那一块都围起来了,我进不去,这两天一直在托关系,想见见向东,可都使不上力李所也在想办法,向东被关在部队里面,很难”

    说到这,孟玉坤一直板正笔直的脊背好似被压了千斤重的东西,一点点弯了下去。

    “被关在部队里”

    钱雪重复道。

    “李所,李所回来了。”

    钱根兴望着楼梯处激动喊了起来。

    楼梯口,李申业带着吴启胜上来,满脸疲惫之色,见到他们点了点头,也不寒暄,开门让他们进了办公室,放下皮包,就道:“我们去现场看了,是被人动了手脚,在湖面下的堤坝上埋了大量的炸药。”

    钱根兴一喜,“我就说向东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可能犯错误,一准有人要害他。”

    闵大妮、钱忠良忙跟着点头。

    孟玉坤神情不见轻松,刚钱雪的话就证实了有人要害他,可证据呢,证据在哪。

    “问题是要是不能抓住凶手,向东和侯亮就得担了这个责任。主要省城过去的还有个专家叫王浩的,一直在说向东和顾长桢刚愎自用,独裁专断,把他排除在外,也不跟他商量,这就出事了,他说孟向东炸药当量没有使好,该负全部责任。”

    李申业摇头道。

    “其心可诛,这人不学无术,一看就是靠关系上来的,到了那里,他吃好喝好,每天还得午睡,就算去了堤坝处,也是能推就推,躲在一旁装聋子,这样的人怎么和他商量。”

    钱雪生气道。

    “老天。”闵大妮倒抽了一口凉气。

    孟玉坤的脸色更有些难看起来,“李所,你能让我们见见向东吧,具体的情况也得问他才更清楚。”

    李申业摇了摇头,“我也见不到。这案子是省厅直接在调查的,我这边没法插手,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了,向东现在还在部队里,那是部队在保护他。”

    几人神色不见轻松,见李所来回奔波实在疲累,也不好意思多说,起身告辞。

    李申业和吴启胜一路把他们送出门,让他们不要太担心,还会接着想办法。

    回程的路上,大伙都没有说话,气氛很是压抑。

    辗转难以入眠,钱雪心头浮现一个念头,把向东救出来,跟他一起逃去香港,什么都不管了,离开内地,总会有出路的。

    虽然理智上知道是不可能的,但这念头出现后,她的心情竟然意外地平静了下来,在凌晨时分睡了一会,然后起床洗漱,带着干粮,骑上自行车,前去青牙山。

    “阿雪,小心一点。”

    钱家一行人站在村口,怀着担忧目送了好久。

第143章 寻凶() 
灾难过后四天;大水终于退了。

    被水泡过后的路面如同烂泥塘一般;自行车走在里面;没多久轮胎上就裹了一层厚厚泥浆;转都转不动了;钱雪找了户人家;把自行车寄放了,挽起裤腿;一脚深一脚浅往青牙山赶去。

    在青牙乡;她又见到了跟那一年钱营村发大水类似的场景;墙倒屋塌,一片废墟;蹲在废墟前神情哀伤悲痛的百姓。

    她的心一阵阵抽疼;这里的灾难越大,孟向东和侯亮所要承担的问责就越大;活下来希望就越渺茫。

    她得快,把凶手找出来,这样大的灾难;上头给的时间一定不多。

    钱雪开始跑动起来。

    初春的寒气裹夹着湿气迎面扑来,每呼吸一口,鼻头就冻得发麻,沾满湿泥的脚也越来越沉。

    钱雪飞快地跑着,穿过青牙乡;一路往山里跑去。

    冷到极致;感觉就会麻木;只能听到自己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双脚沉重,拼命全力才能提起来。

    跑了三四个小时,到达青牙山脚时已是傍晚时分,一轮淡淡的红日半隐在云层后,往山凹处滑下。

    钱雪扶腰站定,喘息了一阵,往山上走去,边试着跟山里的鸟雀沟通。

    “这边枝头上的,跟你打听个事。”

    “什么事叽叽?”一个小灰雀从树枝上兴奋地飞了下来,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你能听懂我们说话,太好玩了叽叽。”

    “前面路上有人吗?”钱雪大喜。

    “有,好多好多人,还拿着根杆杆,我听说,那叫枪叽叽。”

    看守的战士还没有撤走,应该还在查找线索,钱雪心中喜忧参半,百味杂陈。

    “那你能带我往没人的地方走吗,我想去那天发出巨响的地方。”

    “巨响的地方,不行不行,那边太可怕了,我的兄弟死了好多,不能去那边叽叽。”小灰雀拍着翅膀,在钱雪头顶处飞来飞去,激动地叽叽喳喳叫着。

    “现在不响了,不会有危险了。”钱雪看了看地形,直接往山坡上爬去。

    “好吧,那我带你去看看叽叽。”

    小灰雀飞了起来,扑着翅膀往前飞去,一路跟其他麻雀交流,“有没有在那天巨响的旁边啊叽叽。”

    为了绕过山道上的战士,钱雪往林子里走,不顾青苔湿滑,树藤绊脚,一路跌撞着往上爬去。

    可喜的是,许多鸟儿吱吱叫着围了过来,七嘴八舌。

    “那天巨响我也听到了,一大团黑云,还有红红的光,太可怕喳喳。”

    “发了好大好大的水,树都倒了,幸好我飞得快,真是吓死宝宝了叽叽。”

    钱雪爬上山坡,朝下望去,曾经住过好几天的小破庙已消失不见,惨淡的暮色中,散落着一堆堆砖石瓦块,断枝泥石,残破而又苍凉。

    “我也看到了,日日夜夜都有人,害得我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

    突然,一道粗嘎的声音冲进钱雪的耳朵,把她散开的心神一下抓了回来,她转头看去,一只猫头鹰抖落翅膀,停到了她身旁不远处的树上,叫了一声。

    日日夜夜都有人,这话讲究了,侯亮带士兵治理这堰塞湖可都在白天干活,没有夜晚出动过,而夜里偷偷摸摸过来的,一定是凶手了。

    她的心底大喜,忙道:“你夜里见到人了?有几个?还能找着他们吗?”

    “那天夜里吧,我正打算找食吃,肚子饿得慌,突然来了两个人,在山道上走的时候,其中一个人还摔了一跤,我笑了他一声,他还拿石头砸我,哈哈,当然没有砸中。”

    这只猫头鹰叫了几声,兴奋而又得意。

    两个人,夜里来过两个人。

    这是这桩事情发生后,钱雪拿到的第一个有用的信息。

    “你们还有谁看见了?”

    “我们晚上要睡觉,没见到叽叽。”

    有了这个消息,钱雪一下精神百倍,身体上的酸痛好像都感觉不到了,她奋力往堰塞湖段爬去。

    暮色渐浓,夜风起,树梢被甩得刷刷作响,昏暗的林子里影影幢幢,不过她一点都不怕,因为身边有无数小伙伴正在帮着她。

    终于摸黑赶到了原来堰塞处,此时的堤坝早已被冲垮,三定河水潺潺流着,平稳而安静,再看不出那天的疯狂。

    因夜色降临,战士们列队回营了,钱雪从坡上滑下,沿着记忆中的堰塞湖走去。

    一条水线鲜明,因水位下降,被淹没了大半年的坡脚又露了出来,被水浸泡过许久的杂草发出腐败的气味。

    钱雪沿着水线,在原来的堰塞湖边慢慢走着,心头冷静分析着,那天的爆炸要选准时机,掩饰在向东的爆炸下面,那一定用的不是定时器,凶手必定就在附近观看,也许就躲在林子里,或者湖边。

    林子里视线被遮挡,要想看得清楚,那一定在湖边了。

    夜晚过来安装炸药,白天躲在湖边荒草丛中,等待按下起爆器。

    想到这,她在湖边走了一段,提声问道:“发出巨响的那天,你们在这附近有看见人吗?一个或两个?”

    “那天有好多人叽叽。”

    “是啊,来了好多人,声音很响的。”

    “我说的不是穿绿色衣服的,也不是巨响前离开的人,而是发出巨响后,最后才走的人?”钱雪详细说道。

    “当时我都吓坏了叽叽。”

    “我看到了,有一个人在这儿,我还在这儿吃到了馒头,可好吃了。”

    突然一只小麻雀喳喳叫道。

    “哪儿,哪儿?”钱雪惊喜问道,感谢老天爷,没在湖对面一侧,省了她好大工夫,现在时间就是生命。

    “就是这儿叽叽。”小麻雀飞下来,落到钱雪身前十米左右的位置上。

    “那个,我也见到了,有两个人,我早上起床时就看到他们了。”又一只鸟儿叫道。

    “对对,是有两个人在这儿喳。”

    钱雪飞扑过去,双脚一软,一下跪在小麻雀所指的草丛前,用手细细翻开杂草,看到了,她看到揉成团的一个油纸包,包包子那种,再认真查看,隐约可见人趴伏在地上的痕迹,一些被折断的草茎。

    “是了,是了,肯定是这儿。”

    她回望堤坝处,视野良好,起爆器的控制距离也合适。

    “那你们知道这两人后来去哪了吗?”她小心翼翼问道。

    “不知道,不知道。当时声音好响,我们都吓走了。”群鸟叽叽叫着。

    “那你知道吗?”钱雪又问那只小麻雀。

    “往山坡上走了,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叽叽。”小麻雀叫道。

    知道了两个人,可不知道去哪,这鸟雀吧,又不是人,还能形容出两人的样子。问到现在,能知道这些信息,钱雪已是万幸。

    她掏出帕子,把那张油纸包起来,揣到口袋里,打算带回去给李所看看,有没有用。

    “你们再帮我想想,还有见过这两人的吗?”

    收好纸包,她不死心再问,突然,一道呜呜的叫声在前面林子里响起,那般熟悉,钱雪腾得站起,“小狸。”

    随着她这一道惊喜的喊声,一只狐狸冲了出来,奔到她面前,转了几圈,朝她腿上又蹭又叫。

    “小狸,真是你啊,你怎么来这边了。”

    “哪儿有鸟吃,我就往哪儿走。”小狸高兴地呜呜叫。

    可惜它一出现,那些鸟儿全都吓得飞走了。

    “快快,小狸,你帮我闻闻,这儿是不是有两个人的味道,你能闻出来吗?”

    钱雪忙抱住小狸,凑到那处,让它使劲嗅闻起来。

    狐狸的嗅觉也是相当好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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