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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火红年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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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雪目光顺着一朵火红色香椿芽落地,耳边如同炸雷般听到他喊出的快走两字。

    快走,是让他们快逃吗,他一个人顶上。

    能顶住吗,这人凶神恶煞,一看就象杀人犯,他能打过他吗。

    对了,孟向东会功夫,那她要不要逃呢,扔下他一个,他们逃走,是不是不大好。

    钱雪的脑子高速运转,只一秒,她就决定逃走。

    “快跑。”

    她猛得转身,拉住已然吓呆的曹建国,飞快往后逃去。

    “跑,快跑。”她扯着曹建国急喊。

    曹建国跌撞了两下,终于跑了起来,随即反拉着她往前奔跑,不管不顾,拼命往前逃去。

    “阿雪,孟,孟大哥,他会死吗?”他说话间已带上泣音。

    “不会死,孟大哥会功夫,肯定不会死的,我们下山,找人救命。”

    如此危急关头,钱雪这话竟然说得异常顺溜。

    沿着小跑奔路,一下到了山洞前,两人顿住,目光不由自主转向山洞,此时藤蔓掩映下的洞口,黑黢黢,好似猛兽张开大嘴,龇着獠牙,带着腥气和阴狠似要把他们一口吞下。

    “这边,这边。”曹建国扯了下钱雪,两人跌跌撞撞往小溪奔下。

    棉鞋踩进溪水中,浸湿鞋帮,冰冷如同毒蛇袭上脚面。

    “呯”一声巨响。

    山林回音振荡,从密林中扑拉拉飞出一大群鸟,朝着高空逃去。

    钱雪脚步一滞,曹建国往前滑出一步,拉得她一个趔趄,两人才稳住停了下来。

    “阿雪,那,那是什么声音?”他怯怯向后看了一眼,小声道。

    “枪声。”

    “啊,枪声,那孟大哥”他倒抽一口凉气。

    有了枪,再好的功夫都不够看了。

    孟向东不会被打死了吧。

    “我想,回去看看。”钱雪磕巴道。

    你是大人,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孟向东现在危险,你得回去帮他。可你又不会功夫,去了也没用,还是尽快下山求救才是正确的。

    逃吧,你就算回去,也是去送死,那恶徒可是真正想弄死你们的。

    心头滔天巨浪翻滚,钱雪定定望住曹建国,开口道:“你下山求救,我回去看看。”

    “我下山,你回去”曹建国嘴唇哆嗦,“你不怕枪吗,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回去救孟大哥。”

    “快走,多喊些人来。”钱雪推了他一把,然后毅然往上走去。

    曹建国一咬牙,往山下急奔。

    钱雪左右打量一下,矮身钻入枯草丛中往孟向东所在方位摸去,她不敢走快,走走停停,一双耳朵竖起,警戒四周。

    钱雪啊钱雪,你不是很自私的嘛,现在就应该往山下逃去,走得越远越好。

    她心里暗骂自己,人却一点点往前摸去。

    那有着两个酒窝的男孩子,敏锐执着,正义有担当,这样的人不应该死在这里。

    钱雪蹑手蹑脚,不好走的地方就一点点爬过去,慢慢的,她回到了刚才拼命逃离开的地方。

    “呯”

    又是一声枪响,惊得她大气也不敢喘,一手捂嘴慢慢从灌木丛后探出脑袋来。

    孟向东大汗淋漓,右胳膊中枪,左手捂着,鲜血浸湿棉袄,从他指缝汩汩流出。可他仍然坚强站立,一双眼睛如同鹰隼般紧盯住站在他身前三四米处的刘彪,不退不惧。

    刘彪也不轻松,一脑门的汗珠子,气息急促,刚才尚算笔挺的军装上裹沾着许多草叶和泥土,此时一手垂着一手持枪,见对方终于中枪,咧嘴哈哈大笑,“小兔崽子,浪费了两颗子弹,还伤了彪爷一只胳膊,我要活剐了你。”

    钱雪的心紧缩,更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此人面目狰狞可怖,穷凶极恶,是她前世今生首次遇上。

    刘彪持枪,对准孟向东脑袋,喝道:“呯!”

    手机板机并未扣动,孟向东身子轻微一晃,肌肉绷紧,刘彪张嘴轻狂大笑,“小子,怕了吧,彪爷只要手指轻轻一动,你这颗脑袋就得开花,到时候白的脑浆红的血花子一齐喷溅出来,就象打爆了的西瓜。”

    钱雪的手死死压在嘴上,她无法想象那画面,也不敢想,一时间连呼吸都停了。

    妈的,老子好不容易藏下了两颗子弹,竟都浪费在这小兔崽子身上了。

    突然,她脑袋中响起这一句话。

    刘彪没子弹了,他那把驳壳枪才响过两声,竟然没子弹了。

    钱雪的心头一松。

    原来这家伙压力也不小,这是在虚张声势呢。

    所幸孟向东并未被他言语所慑,身体如同一杆标枪般,紧捂伤处的左手竟是慢慢放了下来,猛虎起势,蓄意待发。

    刘彪不由退后一步,发现不妥,硬着头皮喝道:“小崽子,地上有绳子,自己绑了,许彪爷心情好,还能留你多活几天。”

    他嘴上说道,一枪指着孟向东脑袋,提步慢慢往前走去,只要劈晕了这小子,就随他处置了。妈的,这崽子谁教出来的,有军人路子,就象一只豹子,抽冷子逮到就是一口,他一条胳膊被他捶了一拳到现在都是麻的。

    就是这个机会,钱雪也看出来了,前进一步,他们就能胜,要是后退一步,真被刘彪绑了孟向东,那就惨了。

    她的目光落到了小道边上,一柄镰刀静静躺在草丛上,正是孟向东带出来的镰刀,应该是刚才打斗中掉落的。

    钱雪,你不是想救他吗,勇敢,要勇敢一点。

    她深呼吸两下,放下手,提步走出草丛,捡起镰刀啊得大叫一声,朝前头刘彪腿上砍去。

第16章 配合擒敌() 
孟向东眼睛猛得睁大了。

    身后这一变故,引得刘彪不得不回头。

    好机会!

    孟向东踏步冲前,断喝一声,左脚抬起踢中刘彪手腕,驳壳枪飞出,他不待左脚落地,右脚轮次踢出,重重击在刘彪胸口。

    蹬蹬蹬几步后退,刘彪双目圆睁,噗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

    钱雪原本凭着一股悍勇,啊啊叫着往上冲去,可临到了,见他几步退来,她倒吓得一个缩手,身子灵巧往侧边跳开,就见着这个粗壮恶徒扑通倒地。

    孟向东已扑了上去,呯呯两拳击中他鼻梁。

    闷哼一声,刘彪昏迷了。

    孟向东站起身,四处一扫视,上前拉起一根藤蔓,走到刘彪身前,扯着他胳膊反剪双手捆了起来。怕不牢靠,他又拉了根藤蔓,把他双腿也给绑上了。

    钱雪握着镰刀,站在旁边呆呆看着他动作。

    总算安全了。

    “谁让你上来的,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不想孟向东忙完,不顾胳膊上伤处,倒是冲着钱雪喝斥了一声。

    钱雪鼻子一酸,水珠子立马从眼眶中滚了出来。

    她把手上镰刀一扔,扑上去就捶了他一拳,“我忍着害怕上来,还不是担心你。”

    好心当成驴肝肺。

    全都是坏人,这倒底是个什么世道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刚才的惊惧害怕,全都化成了委屈,钱雪抛开面子,哇得一声大哭起来。

    泪水滴答,嘴巴张得老大,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哭得那个惊天动地。

    这一下,孟向东倒是手足无措了,一瞬间,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他难得假期回家,训了女儿两句,阿雪就是这样哭得惊天动地,直到他屈服为止。

    而往往道歉还不够,最终还得抱着她去买了她想要的玩具才罢休。

    “好了,阿雪乖,是爸,是我不对,我不该凶阿雪的。”他心下发酸,有些哭笑不得,忙上前拉了衣角给她擦眼泪,又好声好气安慰道,“别哭了,等下了山,我烤兔子给你吃。”

    对面小男孩好声好气安慰她,钱雪有些不好意思了,抽噎两声使劲收住眼泪,指指地上躺着那人,“他怎么办?”

    “一时半会跑不了,我们先下山叫人。”他捡起丢在一边的背篓,“曹建国呢?”

    “我让他先下山了。”钱雪抽抽鼻子回道。

    孟向东点了点头,快手快脚把灰兔子、木耳等物收拢起来,很多踩坏了的就不要了。他把背篓放在钱雪身边,拖起刘彪往草丛中拉。

    钱雪忙上前帮忙。

    两人合力,把刘彪藏到了草丛中。孟向东提起背篓,道:“我们走吧。”

    “你胳膊上,还在流血呢。”

    钱雪不忍看,侧了头说道。

    “是得绑一下,阿雪,你去那边找找,刚才那把枪好象掉在那儿了。”孟向东放下背篓,忍着疼痛,把棉袄脱了下来,一边支开钱雪。

    呼拉拉血迹,看着就觉得疼啊,钱雪从善如流,跑到他指点的那侧,用镰刀在草丛中翻找,听得后头传来衣裳撕裂的声音。

    不一会,她就在草丛下面捡到了那把驳壳枪,也不敢用手拿,折了根树枝把它挑了起来,回头,孟向东已用内衫布条把胳膊处伤口缠了起来。

    她把手。枪摆到他脚边,耐心等他包扎好。

    “疼吗?”见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她不由关心道。

    “当然疼啦,这一枪还算好的,贯通伤,也没伤到骨头,够幸运的了。”他朝她笑了笑,许是布条缠得紧了,嘴角抽搐了一下。

    钱雪最怕疼,感同身受,两根细眉拧巴成八字,嘴巴拢成圆,似要帮他吹上两口仙气,疼痛就会远离一般。

    孟向东笑了,“你帮我吹吹,我就不疼了。”

    钱雪真得探头向前,帮他在伤处吹了两下,一股血腥味扑鼻,她才反应过来,都缠上了哪还吹得到啊。一抬眼,他在嗤嗤笑,她有些着恼,心里又有些快乐,咬着唇伸手到他头上轻拍了下,“向东乖,吹吹就不疼了。”

    “哈哈哈”孟向东哈哈大笑,觉得她又可爱又可笑,疼痛都减了两分,扶着她手站了起来,穿好棉袄,拍拍上头的灰,豪迈道,“走,我们下山。”

    终是不放心曹建国,两人顺着山洞前的路下山,顺道也捡着钱雪的小篮子和曹建国的小背篓,把散落的木耳和香椿芽都收拢了回来。

    顺着溪水下山,还未到山脚,已听到了杂沓的脚步声。

    俩人对视一眼,肩膀松缓下来。

    钱雪此时才觉得一双腿脚如同灌满了铅,再挪不动一步。

    一大群人正急步奔来,手上还举着锄头、靶子等物,领头一人身材高大,正是孟玉坤。

    孟玉坤的视线落到孟向东胳膊上,神情发紧,“向东,你受伤了?”

    “没事,贯穿枪伤,没留子弹。”孟向东淡淡道。

    “枪伤啊,还说没事,玉坤,快送向东到公社卫生院,好好消毒包扎一下,叫老钱头套车。”黄德全跑得满头大汗,大喘气说道,“三个娃娃都下来,没出大事就好。”

    “那个坏人,被孟大哥抓住了,扔在山顶上的草丛里呢,你们快去抓住他。”

    钱雪握拳,大声道。

    “啥,抓住了,你们不是逃下来的?”众人齐呼一声。

    “坏人被孟大哥打昏了,然后用藤绑起来了。”钱雪重重点头。

    众人愣神,一个凶徒,怎么说都是成人,竟然被面前这个十二岁的小娃给打昏了。

    虽说他长得高壮一些,可再怎样,只是十二岁的娃娃啊。

    众人吸了口气,再看孟玉坤高大的身形,想起他会拳脚功夫,这就不奇怪了。

    龙生龙,凤生凤,这都是家传啊。

    “向东这小子不错,有前途。”

    “是啊,向东这小子,在我们钱营村孩子堆里算头一份了,有出息,有出息。”

    众人带着羡慕眼光纷纷夸赞起来。

    “运气,没打成重伤,都是运气好。”孟玉坤谦虚应道。可那弯起的眼角,还是泄露出了他的好心情。

    “支书爷爷,这是那凶徒的手。枪,被我们拿下来了,你先收好吧。”

    孟向东从背篓中拿出那把驳壳枪递到黄德全面前。

    他接过,放眼前打量一番,啧啧赞道:“好枪,这把枪得上交。”

    认识枪的村民挺多,众人再次赞叹,纷纷夸孟向东有出息,孟玉坤生了个勇猛的好儿子。

    “这次钱阿雪也帮了大忙呢。”孟向东抓了抓脑袋,有些憨憨笑道。

    “好,好,好,阿雪的病都好了,还立了功,支书爷爷等抓到了坏人,一起给你们请功。”黄德全摸摸钱雪脑袋,笑道。

    “还有曹建国,他也立功了。”钱雪大声道。

    “对,还有曹建国,那小子,可是腿都快跑断了。”有村民笑道。

    曹满屯正在这支队伍中,听到此言,常年紧皱的眉头都松开了,一张嘴咧得老大。

    “黄支书,我们先上去抓人吧,别让凶徒跑了。”田四海站出一步,提醒道。

    “对,对,你们快上去抓坏人。”钱雪笑道。

    “山顶上一个,还有个应该滚到山腰去了。”孟向东道。

    “放心吧,我们这边走一批人,邓队长领了人往前面一条路逮人去了,跑不了。”黄德全高兴道,“走,先抓了人再说。玉坤,你先带向东去公社卫生院,有事回头再说。”

    一群人呼拉拉,又往山上奔去。

    “走吧,阿雪,叔背你。”孟玉坤笑着对上钱雪,“我估计你妈也在赶来了。”

    钱雪衡量一番,对上他笑眯眯的眼,红着脸蛋点了头。

    孟玉坤把钱雪背到背上,带着孟向东大步往回走,果不其然,没走多远,曹建国扶着闵大妮,已在快步走过来。

    “忠良媳妇,你家阿雪没事。”孟玉坤笑道。

    “孟大哥,你流血了。”曹建国惊呼一声。他来回跑了两趟,头发全被汗水打湿了,一缕缕贴在脸上,眼睛里头的惊惶直到见着两人才慢慢平复下来。

    “没事,一点小伤。”孟向东笑道。

    “怎么没事,流了这么多血,该吃多少鸡蛋才补得回来,快快,回去好好包扎。”闵大妮见钱雪没事,又急急关心起孟向东来。

    五人紧赶慢赶回到村里,钱雪被闵大妮带回了家,曹建国也回了家,而孟向东由孟玉坤带着,老钱头赶驴车送往公社卫生院治伤。

    钱雪吃了碗野菜小米糊糊躺到炕上时,就听到了村头传来的锣鼓声,两个凶徒全都被抓住了,其中一个还摔断了腿。

    随即锣鼓声渐渐远去,钱根兴喜气洋洋回了家。

    “那个摔断腿的凶徒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说他没杀过人,另外一个叫刘彪的杀了人,就他所见,杀了个邮差,这次我们钱营村可立了大功了。黄支书和队长连夜去隔壁山洼村借了辆牛车,点了十几个人一起送他们去县派出所,连同缴获的几条被子一辆自行车都送去了。”钱根兴憧憬道,“希望这次县里能奖励一些粮食下来,也能缓缓大伙的饥荒。”

    “我家阿雪没有头功,也是二等功了。”钱忠良手上编着一只竹篓,笑呵呵道。

    “是啊,阿雪,来,让爷爷瞧瞧,有没有伤到哪。”钱根兴稀罕得什么似的,抱着钱雪好一顿亲。

    闵大妮坐在桌边纳着一双鞋底,苍白瘦弱的脸上也笑出了红晕。

    如此浓烈的宠爱,钱雪很久没感受到了,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日上三竿才起床。

    刚起就听得屋外闹闹哄哄,说笑的,围满整个院子,她跑了出去,就见闵大妮一手提着个小布袋,里头鼓鼓囊囊装着粮食,另一手捏着张小纸头,正跟各位婶子说话。

    “是阿雪运气好,我也不求什么,只求她平平安安的。”

    “大妮,你家阿雪有祖宗保佑,这是要全好了,你的好日子也快来了。”有个婶子笑道。

    “是啊,我看你这回的肚子尖尖的,里头肯定是个小子。”另一个婶子羡慕道。

    钱雪左右一瞧,看到好几个婶子手上也都提着同样的小布袋,人人一脸笑意。

第17章 五斤粮票() 
“妈妈。”钱雪喊了一声。

    “哟,阿雪醒了啊,来,让婶子看看。”有个婶子快手快脚拉住了钱雪打量,“瞧瞧这双眼睛,水灵灵的,灵活着呢,我看是全好了。”

    “阿雪长得象大妮,也是美人胚子,这下好了,再等几年,上门求亲的人要踏破门槛呢。”

    “我家小子跟阿雪才差了半个年头,要不是现在不行订娃娃亲,我都想现在就订下这门亲事呢。”另个有婶子哈哈笑道。

    “你家小子长得太黑了,阿雪这么好看,以后有得挑捡呢。”

    钱根兴老实人,肯吃苦,又是贫下中农,钱忠良还是抗。美援。朝战场上下来的英雄,真算得上好门第了,阿雪这妮子傻病好了,不就成香饽饽了吗。

    一时间,各家婶子全都在心里存上了小心思。

    这好门第可不是嘴上说说的,成分好干什么都成,就算跟人竞争个好岗位,也是稳拿的事。

    “看着也快晌午了,今天发了粮食,各位婶子快回家改善改善伙食吧,家里娃都等得急眼了。”闵大妮笑道。

    “是啊,是啊,不聊了,回家做饭去。”

    婶子们拉平衣摆,掸了掸灰,如同好久以前常做的那般,似平淡似理所当然,说出了回家做饭四字,高高兴兴走了。

    “妈妈,是抓了坏人发的粮食吗?”钱雪捏捏她手上的小布袋。

    闵大妮笑开来,“是啊,多亏了你和孟向东,还有曹建国那个娃,凶徒送到派出所,一问,正在抓捕刘彪呢,他身上背着可不止一条人命。黄支书跟派出所所长说了想求些粮食,所长立马拍板答应了,这不,拉回来五十斤荞麦,五十斤白小豆,还有三十斤粮票。发给我们家五斤粮票,二斤荞麦,和上野菜糊糊,也能顶一段时间了。”

    钱雪接过闵大妮手上的那张小纸头,原来是五市斤的粮票,牛皮纸裁成的两方寸小张,上头还画着麦穗。这是在她记忆中早已经退出历史舞台的东西,此刻捏在手上,让她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她的确来到了一九六一年,再想回到高速发展的现代社会,得五六十年后了。

    钱雪怅然一叹。

    “老气横秋叹什么气呢?”闵大妮刮了下她的小鼻子,笑道,“还有昨晚从山上拎下来的那条死狗,和着你们抓到的一只兔子,炖了一大锅肉,我们家装了一大碗,今天有得你吃。”

    她说着快步进屋,准备做饭。

    “妈,怎么兔子也给他们弄去了呀,那可是我们的。”钱雪心疼得直抽抽。

    她把五斤粮票攥紧了,也许应该用这一点点资金来干些什么,改善改善生活。

    闵大妮把粮食藏好,拿出一个大号砂锅,准备煮粥。

    家里的铁锅前两年响应国家炼钢全都砸了,现在铁器难买,烧饭用得全是老法子制的砂锅,一个大砂锅,炖上一锅也够全家人糊口了。

    “你个傻丫头,刚好些就这样小气啦,呶,今天肉管够。”闵大妮端出一只碗,放到钱雪面前。

    大块大块的肉,油汪汪的肉汤,扑鼻的肉香味,把钱雪的馋虫全都从肚里勾了出来,她急慌慌捏了一块,放进嘴里,肥腻香滑,好吃得要把舌头一起吞下去了。

    连吃了两块,才依依不舍松手,艰难道;“等下爸爸妈妈,还有爷爷一起吃。”

    “好,我家阿雪真的懂事了。”闵大妮欣慰道,“五斤粮票拿来吧,妈妈把它放起来。”

    “不,我要自己放。”钱雪一扭头,把抓紧粮票的一手背到身后,坚决道。

    “你这孩子,刚说你好一些,怎么又倔上了,这可是五斤粮票,不是其他玩的东西,快拿出来,妈妈来放好。”闵大妮忍住火气,和声道。

    “不,我就要自己放。”钱雪大喊一声,冲到隔壁屋正编竹篓的钱忠良身后。

    闵大妮急急追了过来。

    “又怎么了?”钱忠良开口。

    “这小丫头,抢着发下来的五斤粮票,一定要自己放。”闵大妮伸了手来抓钱雪。

    钱雪就绕着钱忠良跑,就是不让她抓住,嘴里大声嚷道:“这是奖励我的。”

    钱忠良眼睛一瞪,刚想伸手抓她,院子里响起钱根兴的笑声,“我家丫头说话越来越顺溜了,来来,告诉爷爷,什么奖励你的。”

    钱雪如遇救星,奔出屋门,也不顾钱根兴一身的泥巴,扑到他怀里,把五斤粮票在他面前晃了下,大声道:“这是奖励我昨天抓凶徒的,我要自己放好,爷爷,你就让我自己放好吧。行不行?”

    娇俏的小脸蛋,软糯糯的童音,扭股糖般的小身体,在钱根兴怀里扭上两扭,闵大妮和钱忠良就知道大势已去。

    “好好,就让阿雪自己放。”钱根兴大笑起来,“阿雪,这可是粮食,不能撕坏了,也不能放忘了,你得小心看管好。你能不能做到?”

    “能。”

    钱雪大声应,小脸笑成春花烂漫。

    钱根兴的笑声响彻破旧的小院。

    钱忠良和闵大妮无奈摇头叹气,一老一小两个宝贝蛋,骂也不是,打也不是,只能好好捧着了。

    吃过饭后,大人忙大人的事,钱雪又去蹲了回茅房,最终无果,拉好裤子洗了手,决定去看望孟向东。

    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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