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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性法则-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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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时他在梁梓谦那里; 已经给严阁做了很详细的一套检查; 那份检查报告的结果此刻在场的医生人手一份。
内科的主任看过严阁的胸片; 对肺的情况大体有了了解; 他表示此时还未到需要移植的地步; 只不过患者左肺的感染创面有些过大; 并且没有愈合的迹象,从病患现在的身体状况推测; 一部分是古柯|碱所致,再有就是戒断时留下的后遗; 当然他很虚弱,没有经过系统的正当途径治疗; 也是很大一部分的原因。
呼吸科与心血管科室、神经内科的三位医师在为严阁做过检查之后,也非常同意内科主任的这个观点,他们一致认为严阁的主要致病因还是肺部; 而眼下会昏迷; 高烧不退; 只是感染后引发严重炎症的一系列并发症状。
沈羽则坐在副院长的位子上听了他们简明的汇报和给出的治疗方案; 结合他自己行医多年的意见与经验; 很快便把救治计划给定了,并立即吩咐人进行静推给药,压下炎症为先。
会诊完回到监护病房,已经是凌晨时分,天要亮了。
沈羽则悄声地推开了门,并不想梁大总裁还穿着半湿的衣服,静静坐在病床边,一眼一眼不错神地盯着严阁。
不知道为啥,自打他昨儿个见了梁梓谦就觉得他很不对劲,哪儿哪儿都有点儿别扭似的。
想来想去,沈羽则恍然明白了。
……试问这样一副情深意长失魂落魄,恨不得立时三刻就执子之手与他到白头的凄楚样子,哪里还像是他梁梓谦的人性呢?
看他这样就满让人烦的!
“那衣服不换等着长蘑菇呢?”沈羽则擦身过了桌台,手上猛地一抄,一下扫起几件衣物来,一个抛空就给梁梓谦扔了过去。
梁梓谦让那衣服边抽的脸疼。
“……他怎么还不醒?”
沈羽则扯一扯嘴角,冷冷带着愠气道。“你以为医生是神仙,想让谁醒就让谁醒?他不是小病,左肺严重感染,还伴有高烧气肿、呼吸困难,现在主治那两位正在商讨要不要气切,你知道那得遭多大罪呢?”
梁梓谦抚床未动,双眼盯紧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眼帘极慢极慢的眨了一下。
“帮我,羽则。”他说,“我求你,无论如何要治好他。”
沈羽则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过神来才察觉原来刚刚梁梓谦真的在求他。
抛开他两个多少年的朋友不提,本着医生那种救死扶伤的本能与职业道德,沈副院长也不会丢开手对自己的病人不管不顾。
沈羽则走到了监测仪前,伸手拉开曲线纸详细读了一遍,继而也不回头,只像个医生知会家属一样,对这屋里唯一的一位病人家属淡定而言。
“我会尽我的全力医治他的,你放心。”
***
七点钟医院诊室开门,沈羽则马上就被护士长叫走了。
梁梓谦留在病房里,等严阁的液输完,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身体,为他换干净的病号服。
这时天基本已是大亮,闵昱跟着来亦整夜未眠,他轻手推开门走了过去,见梁梓谦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座雕像。
闵昱伸手,捞起方才拿进来给他哥换洗的衣服,又往梁梓谦腿上轻轻一放。
“就在这里冲个澡,把衣裳换了吧,”紧接着又说。“你去,我在这儿看着他。”
梁梓谦的脸色并不太好,有淡淡疲惫过后接近病态的白,闵昱见了心中一紧,实在担心他也倒下,那就真的该乱套了。
所以他不得不提醒道。“上头还等着你拿主意,政府那边估计这两天就会下发指令了,哥你要保重啊,严阁这儿还指着你呢……”
或许是哪几个字突然扎住了梁梓谦的神经,在闵昱这一席话悄然落地之后,梁梓谦一夜麻木的眉眼蓦地就有了很微小的动作。
他沉默拿起了放在腿上的衣服,转身进了卫生间。
病房浴室的水声潺窣,不多会儿便没了动静,卫生间的门再打开时,梁梓谦已经换上一身正装。
闵昱回头看了他一眼,遂拿出手机打了几个字。
“是我叫司机过来,还是我送你?”
“你留下来吧,”梁梓谦说,“替我在这儿盯一会儿,我有要紧的事要做。”
闵昱点点头,自然胸中有数。
“那我给司机打电话,让他送你去总部,一晚上没睡还是别开车了……”
“不去总部。”梁梓谦乍地打断他话,脚步静静地走近病床,探手抚摸着严阁的脸。
“我回家一趟,联络一下以前在萧家的人,可能还要找一下苏裳希。”刚洗过澡的身体尚带着暖和温热,抚摸在严阁的脸庞上,有一种可以温暖他此时冰冷的假象。
闵昱举着手机骤而一愣,没听懂他话里何意。
“……现在不去总部吗?可是执行长今天等你出席啊,找苏裳希……找他做什么?”
梁梓谦并没有什么表情,好像自动过滤掉了那些于他而言不妨能往后排的事,他充满耐心,温柔四溢的一下下轻柔爱抚,恍若这人其实不是在睡着,而是醒了,正睁着那双最漂亮不过的眸子,灿若星辰般与他对视。
他已经是很舍不得离开的了,因为哪怕是让他守这人一辈子,一辈子孤灯寂寥,只要是这个人,他就能舍弃了一切,陪他地老天荒。
“你在这儿好好照顾他。”他对闵昱说。“我要去弄清楚,他在萧家,到底遭了多少罪。”
***
105。第105章()
一百零五
***
梁梓谦其实是没有苏裳希的联系方式的; 比起找这位苏老师,派个人去揪出萧家那几个遣散掉的佣人算起来反而还更便利一些。
况且像这种亲自下场去找人的事; 多少年他都不做了。
只是; 这一次不同以往,事关严阁的性命,他非亲自去查清楚不可。
他总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冷森森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觉得在那些没有他的日子里; 严阁一定遭遇了常人无法想象,不能忍受的非人伤害,想必那一定是疼到了他骨头里; 痛感之深难以言喻,才会让他连回忆都不想再回忆起,宁愿咬碎了咽进肚子也不愿告诉于他……
如此种种,梁梓谦如何也想不通了的难题,让他在不知不觉间把自己送进一条死胡同; 生生的揪着一颗心,茫然又无绪忽地就走进了困境。
而作为一个旁观者却又不小心知晓到个中实情的人; 苏裳希对这二位一路走来披荆斩棘如屡薄冰一般的艰辛途程牢实是捏着一把汗的……
毕竟在苏裳希这样一个淡泊寡欲之人的角度来参看严阁的人生……他聪明坚强,出类拔萃; 却也执着太过; 争强太多。
争强太多; 往往受伤就更多。
***
梁梓谦所问的那几个问题; 苏裳希明白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 他把他知道的全都告诉了梁梓谦,简明真实,像读一段不长的话一样,将这些残酷事实一五一十全部凿进了梁梓谦的心脏。
挂断前他说了一句;
梁先生,请你好好待他。
***
两人从相遇,刚开始的时候,梁梓谦基本没有关心过严阁曾经在萧家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那时他很多事骗了严阁,不能开口去问,也不想费那个心。
他曾一度以为,以严阁这种身份跟在萧青赢的身边,只有吃香喝辣享清福的份,没有受罪的理。直到后来东窗事发,萧家大宅里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慢慢浮上水面,他才明了,原来要安身立命光鲜地位,真真切切是要用活着受罪去换的……
梁梓谦心痛,同时也疼的不得了,可是他知道,此刻他再怎么疼,也不会比严阁更苦不堪言。
前一日梁梓谦抱严阁送医,连轴折腾了一天一夜,一口东西都没吃过。
他是不饿,但张伯担心,见他回了家就钻进书房,暂时没有去打扰他,叫人煮了燕窝粥,盛了一碗晾着,另装起一大盒子,要拿去医院给严阁和闵昱吃。
书房的门是闷声打开的,梁梓谦无精打采的走了出来,还没下楼,张伯就扶着楼梯扶栏,紧赶慢赶从客厅走上了楼。
他怕梁梓谦要走,想想这一夜不睡两天不吃的,医院里还要熬着,身体哪里受得了?!
“喝完粥再去吧,啊?”张伯急急道。“泡了一早的燕窝和麦冬煮的,对身体很好的!你喝了再拿一盒,给小严先生也带去点?”
梁梓谦慢慢抬头,眼花耳鸣的顾了老管家一眼,老人的眼底分明泛青。
“我下去吃。”说完,径自抬了脚,一声不吭的下了楼,脚步沉得像捆了两块铁板似的。
餐室里面凄凄无声,安静的让人生怯,大桌上摆设的花瓶烛台锦绣桌旗并不像平时那样尽数撤了下去,只是往边上略微挪了几寸,给当间留出一块地方,供一人孤单独坐用餐。
梁梓谦面无表情的喝粥,一勺一勺形如嚼蜡,张伯从厨房给他端小菜出来,精致可口三个小碟,明明就放他眼前了,他却连筷子也没拿起来一下。
……从小看到这么大的小孩,老人是最护犊最见不得他难受的。
“梓谦啊,这现在……现在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啊?严先生醒来没有?医院讲他要不要紧的,好歹你告诉张伯一声啊……?”老人终是没忍得住,看他喝了小半碗粥,撂下勺子又不说话起来,想想干脆心一横,自己张口来问了。
“没有醒。”梁梓谦言毕向后一靠,精干挺直的腰背一如既往。
只有像张伯这样亲眼看着他长大的人,才能参透这淡淡疲惫的后面,究竟藏住了多少不能言喻的哀痛。
“一定能逢凶化吉的,一定可以的,严先生那么好的人,老天爷不会薄待他的……”
梁梓谦听了苦笑,说。“老天爷一直在薄待他,我也是。”
张伯一听,赶紧噤了声,脚下悄么退了几步,退出餐室外不再多言多问了。
他知道,梁梓谦这不是在发脾气而是难过,他不能再刺激这孩子钻牛角尖了,他亲手带大的大少爷但凡出了一半点的不好,那他提头都没法跟这孩子早逝的母亲交代。
张伯适时的走掉,又留下一片沉静。
梁梓谦就着冷掉的玻璃杯,咕咚咕咚猛喝了几口凉水,喝完了杯子都还没放稳,手机就突然响了。
梁梓谦没看,拿起来直接划开接了,听清了声音才知道是闵昱打过来的。
电话那头有些过于嘈杂了,听起来不像在病房的样子,梁梓谦没应声,想是闵昱出来了,便等着听他说什么事。
闵昱在电话里连喊了他两声没应答,以为是哪里的信号不好,可是他太着急了,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只能硬扯起嗓子,对着听筒大喊。
“赶快到医院来!!严阁他……”
***
106。第106章()
一百零六
***
那一盒子炖了两个钟头的燕窝粥到底也没能拿到医院里去; 张伯一个人在客厅浇花,听见声响的时候梁梓谦已经抓着车钥匙,飞一样的钻进车里面去了。
他老人家连他脚程三分之一都赶不上,就更别提如何能赶上那辆三百五十马力的汽车了。
梁梓谦一路狂飙; 司机也忘了叫,上了高速只管踩油门,车前的碰撞警告和超速提醒不知道响了多少次。
从梁家到swp的路程不是很近,要绕出市区二十多公里,远郊高速路倒数第三个出口出了去才是。这一路上梁梓谦闯红灯超车; 连续在应急车道里走了好几公里; 亏得今天是大路上不见警车,不然他再急; 恐怕见了交警那也是要耽搁下来的了。
他的手机用了一天,根本顾不及充电; 眼下早已进入低电量模式,自动调成了静音。闵昱后来又给他打了几个电话; 但梁梓谦只顾赶路,哪里有闲还能端起手机来看。
况且在他心里面,此时此刻; 其实是存在着一种接近于逃避的畏惧心理的……
有一件事他怕的要命,想也不敢去想第二遍。
——他怕他还来不及赶到医院; 就会在冰冷的电话听筒里; 被迫接受那个足以让他的世界天崩地裂的讣告。
***
前轮卡钳一记抱死; 车轮在医院的空地上留下了十几米发黑冒着轻烟的痕迹。
梁梓谦一把打开车门; 下车之后连口气也没倒,扯开步子拔腿就往医院大厅里跑。下午时间医院里头还有前来就诊和拿药的门诊病人,大厅与电梯间颇显繁忙,梁梓谦跑到南面的直梯前时,三台电梯不知怎得都停在了顶层不见动,他心中焦急,实实不能等,于是推开里间运送医疗垃圾的一扇铁门,闷头就向楼梯上飞快跑了去。
电梯上方的显示屏,数字旁箭头缓缓向下闪指,降至一层大厅,梯门一点点的敞开了。
闵昱握着手机,一手插兜迈出电梯,双脚略微往前挪了几步,让了一让身后下来的人群,随即前后左右一环顾,不由得脸上多了些疑色。
他哥的车明明就停在了医院门口,怎得这时候不见了人呢?
***
梁梓谦一口气跑上了六楼,一脚踹开防火门,头也不抬就向监护病房的方向狂奔而去。
护士站值班的小护士不认得这人,眼瞅他那样,还以为是哪里来了个医闹。
“等等,你等等!前边重症你不能进去!你不能进去啊先生!”小护士抄起对讲机,边喊边叫查房的护士长来,同一时一溜小跑地紧跟上了梁梓谦,拽住他胳膊不让他进。
“先生!这里是重症监护室!没有允许你是不能进去的!”
梁梓谦一脚已经迈入了icu区的黄线,重症监护室整面透明的观察窗就与他迎面相对,里面的一切在他眼前完全一目了然!
“房里……房里的人哪去了?”梁梓谦觳觫回头,问。“他人呢?!”
小护士伸手拽他,抬头正对视上梁梓谦的眼睛,即刻被那眼底深不可测的惊恐与凶光吓得浑身一激。
“人?什么人啊……?早先住进来的那个病人今天下午抢救无效,人已经没了啊,这不刚推出去的,还没进停尸房呢,现在在住院病房那边的处理区里放着,等他家人呢……”
她这一句话说出来,梁梓谦脸上反应也没有,顿时只觉得脑子里面轰的一下,顷刻间什么都烧起来了,什么也不剩了——!
小护士观察他的神色,变得实在是叫人惊心,回过头来仔细一想,暗道:哦,原来是家属。
“先生,先生?请您先节哀,先跟我到这边认一下人,签个字吧。病人过去的挺快的,没有痛苦,就是死亡报告还没亲属签字,所以暂时不能送下去。您同我这边来,我现在带您过去……”
梁梓谦脑子里嗡嗡响,根本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小护士一见他怔了,便主动拉他的胳膊把人从icu区给带了出来,半拉半扶的慢慢儿领着他一步步向处理区那边走了过去。小姑娘年轻没经验,这种事处理起来并不算很上手,她一边领着梁梓谦,一边用对讲机叫主治医生和几个同事赶快过来。
梁梓谦整个人已经傻了,目光涣散无神,僵尸一样随着护士的脚步走,半痴半愣呆若木鸡。
倘若只用眼看的话,他现在这副样子,完全都可以直接送进楼下精神科当受了严重刺激的精神病人去处理。
行过重症室与普通病房两个区域,小护士把梁梓谦领进一间稍显狭窄的屋子。
出于害怕没有关门,小姑娘抬手打开了屋里的照明灯。
她指着四面涂白的房间里唯一一件存置的物件,一张停尸床,说。“先生,您可以掀开,嗯……看看病人吧?”
屋子里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墙上天花板上,地上,白炽灯刺眼无情地照射,把那张透出人形阴森而恐怖的钢板床,照的犹显骇人……
梁梓谦站定在尸体旁边,木头一般怔怔地愣在那里,他把手伸了过去,却始终不敢触碰那白单一下。
仿佛在这一瞬间天已塌陷,他做了那么多的努力,爱的不敢旁骛……此刻却是要独自面对这样一个肝肠寸断的结局。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小护士低下了头,站在他身后悄声叹息。尽管这个行业已经让她尽早见惯了生离死别,但病患家属每每露出这种悲痛万分的神情,仍是会令她感同身受,难过不已。
“请您节哀,先生。”她轻轻的道。“病人去的时候并没有太痛苦,是昏迷中过去的,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了……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无比惦念的人,比如您……?您可要为了他珍重啊,”小护士劝得认真,见这位家属仍痛的生不如死,生怕他有什么想不开的,于是便抻出更要紧的事告诉他。
“好在孩子还是好好的,非常健康!母体的遗传病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是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
梁梓谦愣了一下,马上回头看她。
护士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先生您放心吧,您的孩子是健康无虞的,医生已经详细检查过了!”
梁大总裁两眼发直,脚底虚的厉害,噩梦中惊醒似的打了道寒颤,茫然盯着小护士的脸,问。“我的孩子,还
107。第107章()
一百零七
***
梁总裁三步并两步; 一猛子扎过去冲到严阁面前,伸手想抓他肩膀,但有思及他太虚弱唯恐哪里弄疼了他,因而两只爪子抬了起来堪堪的架在空气里不敢动活; 好不尴尬。
一秒后; 他把手极轻地放在了严阁肩上; 脚步凑近; 颤抖着把人搂在怀里。
严阁愣了个神,半晌回转过来; 侧脸与那人紧紧相贴; 口鼻间微弱喘息,全是他的味道。
“这……”小护士避开眼,扭头匆忙给死者盖布。
严阁手环在梁梓谦背后,安慰性的抚了两下,保持着相拥的姿态,笑着给小护士道歉。
“实在不好意思; 家属认错人了,我这就带他走。”
***
出了处理区,严阁并没向高级病房的密码隔门里去; 而是转了身; 带着梁梓谦乘上电梯; 随后按下首层的按钮。
梁梓谦顺从跟在他身后; 电梯门关闭; 他才想了起来; 缓和问。“要去哪里?”
严阁说。“我有话跟你讲。”
swp是一家华人创办的私人医院,医疗团队和硬件措施在北美首屈一指,是不少当地的华侨华商治病疗养不二之选。
从住院部后门出来,绕过一座亭台齐备的小花园,后面有一片悠悠烟水的人工湖。
七点已过,天色渐暗了下来,疗养区凭身份卡进入,并不像前院那般喧哗有人气,此时日光西沉,后院稀疏三两人影,石子路两旁的路灯微微摇着暖光,起伏在湖面倒映婆娑树影,水趣盎然。
严阁披着一件医院的厚毛衫,里头是早晨梁梓谦给他换的病号服,脚下只踩了一双棉拖鞋,插着兜极悠闲的慢慢在岸边溜达,瘦弱的身形在晚风里格外明晰,但步履还算安稳。
他找了一隅安静无人的地方,背对湖水坐在了岸边的大青石上,仰首望向几步外的梁梓谦。
梁梓谦停住了脚,没再靠近,留下这咫尺之间的距离,是他不愿也不敢再施予的逼迫。他在严阁身上,也终于学会了怎样去尊重一个人的意愿。
严阁轻轻咳嗽了一声,遂拢紧毛衫的衣领,夜里或是有些看不清楚,可严阁能感觉得到……他的手,在抖。
像是揭开一道狼藉不堪的伤口,他那些低微卑污的过去,到底还是要揭破人前。
“那年出去的时候,我还不大懂得人情世故,后来我妈结了婚,转移掉了我爸给我留的房产做她的嫁妆,我知道这事时,她都已经办完婚礼了。”他说得平静,言语间没有感情波澜,毕竟,这只是帷幕之外的前提。
“那时候我身上还有些学费,但很快就要开学,不交学费是续不成签证的,这些我妈都知道,不过她没再问,我就明白个大概了,那天开始,也不再跟她要了。”
“我跟着年长的同学去打工,每天两个班,下午六点到八点,然后再去便利店帮忙上货,累倒是不怎么累,毕竟岁数小,不知道什么叫累。”
“但是英国的学费贵啊,我就是每天八个班,也未必能挣出一个学期的学费来。”
“后来,有一天我正在打工的饭店里擦杯子呢,萧青赢就找上门来了。”
“你也知道我和曹家那两位爷有交情的,听说是我爸还在时,他们老家儿一辈相互都认得,其中也有萧家的长辈吧,我是记不清了,不过小的时候,确实是见过他的。”
“萧青赢开口要带我走,我问他去哪里,他说去萧家。”
严阁抬头望天,一秒像过了一年,其实他很早就已经发现,对于那一段的记忆,笼罩在他心里虽已成阴影,可也不会再让他流一滴眼泪了。
他刻意的不要去看梁梓谦的眼睛,他害怕也非常不安。
片刻寂静过后,严阁继续说。
“萧青赢替我交了学费,给我钱,还让我进入汇银实习工作,可是我知道的,这一切不会白来。”
严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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