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一朝砚遇-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崔岑当机立断,将沈复推向钟意,“你们两个带人下车!”

    “那你呢!”钟意接住昏头转向的沈复,没等到回答便见他家侯爷已跃至车夫位置,又足尖一蹬飞身到一匹马背上,不由惊呼“侯爷小心!”

    “跳!”林敢大吼一声,一脚踹开了车壁,抱着老郎中就是一跃。钟意也依样跳车,就地滚了几滚才卸去冲力,也不管沈复摔得七晕八素,钟意脚下发力就往惊马的方向奔去。

    他的侯爷啊,可千万不能出事!

    “啊啊啊啊啊啊——”车夫虽还坐在车辕上,但面『色』惨白已是手足无措,别说帮忙连跳车也做不到了。

    两匹惊马飞驰电掣,没有马鞍崔岑只靠腿力夹着马腹,死死拽住缰绳!右侧那匹马忽地不知踩中了什么,一崴脚竟然踉跄绊到了自己,巨大的马身一个打摆向崔岑方向倒下来。

    这要是砸中了,连人带他身下的马都要压扁了!

    电光火石间,崔岑矮身从他筒靴里『摸』出一把匕首,一匕『插』进倒向来的马背上,借力一个倒翻身,跃至崴马另一侧,一脚踹向马腹!这一脚他用了十成力气,崴马借着这股力,轰隆一声将左侧狂奔的那马压在了身下,扬起巨大的尘土。

    车轮脱飞,车厢被狂奔的惊马拖在地上拽行,到了这一刻也分崩离析。两匹马像座小山似的叠着,吁吁喘气。车夫傻傻坐在车辕上,魂不附体。

    崔岑上前从马背上反向拔出匕首,匕刃刺进去极深,带出了一股血水。他走到车夫身旁,把匕首上的血迹擦在了那人胸口衣襟上,“下回别『尿』裤子。”

    等崔岑向后面离去,车夫才惊觉自己裆下一片湿意。

    片刻后钟意赶上来,见到崔岑没事才松了口气,“侯爷你吓死我了!”

    崔岑笑了笑,刚刚热身过他的眸子里还留着两分杀意:“不知是谁送我的这份大礼。”

    钟意打了个寒颤。两人向来路走去,与林敢三人汇合。

    一见到崔岑,沈庆和沈复才半颗心落地,剩下半颗自是要为这事给崔侯一个交代。在郓州地界上,燕地三州之主出了这样几乎等同刺杀的事,怕是要交出个足够分量的人才能作数了。尤其沈庆老郎中,不止面『色』苍白,心里更是凉透了。

    礼宾馆的车马用具正是他的孙子在负责,他知道自己孙儿的品『性』,这下不死也脱层皮了!

    崔岑听他们二人解释保证了许多,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倒是对桑园依旧有兴趣:“老郎中,这离桑园还有多远,我们走着去方便吗?”

    沈复的心跳已平复许多,见崔岑没有当场发作也是松了口气,答道:“回崔侯,估『摸』着还有五六里,若是崔侯想去,我们不若在前方十里亭里稍作歇息,待城中再派车马过来。”

    一旁的林敢忽然望向沈庆,『插』嘴道:“沈公子,若是派车来,便再换个向导罢,据我所知……”

    那意思不言而喻,沈庆和沈复一丝侥幸也不敢有了,沈庆更是额头见汗。

    钟意眼睛一亮,“在乌镇我们也不识得谁,只一个沈七娘子还面善,沈公子不若发信回去,叫你妹妹一同出来踏春罢!”

    沈复不意他们提到沈砚,再看崔岑没有出声,这是默许了?

    方才『性』命是人家所救,又发生了这样的变故,沈复对着崔岑那张冷脸,竟是提不起什么拒绝的胆气。人家的提议合情合理,自己这个哥哥也在,哎阿砚此来只当春游罢!

    “就依林将军所言。”

    王茉纤眉轻轻一挑,果然有些好奇:“这是为何?我们女儿家联姻,正是为了维系两家人情往来,阿砚是我们郓州出来的美人,那刘府上为何不叫你和娘家走动?”

    沈砚神神秘秘向王茉招手,等她附耳过来才委屈道:“嫂子你可别说是我说的,我心里也还糊涂着呢。我听母亲悄悄说起,别看蜀道艰难,川中倒是平坦,我爹想将我嫁去那个偏远地方,是看中了川蜀平原的粮仓。可我琢磨着,我们郓州鱼米之乡,哪里会缺粮食?”

    李氏自然没有和她说起过这些,不过她爹沈闵之定是和李氏通过气的,此刻假托李氏之名,倒也不怕王茉来日试探。

    “这倒是真的。”王茉本是随意听小姑子说些闲话,这会儿倒是察觉到一丝异样来。沈家在郓州经营三代,拥有千顷良田,粮食堆满了十几座大仓,公爹竟还要将阿砚嫁去蜀中换粮?

    “见我闹别扭,母亲才告诉了我几句,那意思竟是……”沈砚停了一停,语气里有些不相信,“母亲说,等将来郓州打起仗来,我们背靠川蜀,才好捱过去。这真不是瞧我年纪小糊弄我吗,江南承平百年,哪里来打仗?”

    王茉也唬了一跳,“是呢,好好的怎会打起来,母亲这话好不解。”

    她本还想说郓州多的是粮食,哪里需要蜀中支援,忽的想到方才散席离去的崔侯。还不算公家隔年便要四处上供,无数钱粮转手就进了别人口袋,这样掏家底想想也是心痛。郓州承平,地方兵员没见过血,自是比不上中原和北地,将来真打起来,说不定真是散尽家财残喘活着。这么一想婆婆的话就有了道理,也难怪公爹要将嫡亲小姑子嫁去川蜀。

    她娘家就在大江南岸,一江之隔,比其他州郡感受得更深。浓烟焦土,绿林出没,流民逃窜,那江边还时常飘来舢板和亡溺之人。

    郓州还能安生多久?

    “就算母亲说的是真的,可我瞧着,将我嫁去也没什么用。嫂子你看,中山王刘家是刘皇室的旁支,现敕封的刘锦,和景帝还是未出五服的堂亲咧。可当年那样『乱』时,世袭的中山王一支又在哪里?蜀中闭门不出,连对皇亲都掩耳塞听,我爹寄望联姻便能叫他们在『乱』局里给郓州一口粮,反正我是不怎么信的。”

第四十八章 都依你!() 
首发; 喜欢请支持正版~设置了50%购买比例,补足立看新章  林敢肃然点头。若依着他们本心,是不愿掺合这事的; 水祸滔滔; 任谁臂力千钧也挡不住一坝崩溃。但既然人都留下了; 再发怨言没有任何意义; 唯有一心一力叫众人都全身而退,才是要紧。

    崔岑大步跟在沈砚身边,顺势问道:“那我们为什么要去村塾?”

    “因为那里才可能有纸笔。”

    村塾是个很简陋的小院子,迎面是书堂; 三面土墙盖一个瓦顶; 左侧有两间厢房供起居。沈砚几人来时; 就看到那个赵老头拄着拐杖正指使一个中年人帮他收拾家什,房门口敞着两口樟木箱。

    赵老也才前脚刚到; 慌得不知怎么收拾:“……把锅带上,把那条腊肉也装进去!屋里那个烛台也带上,对了还有被子,那可是新的棉被!”

    “爹; 装不下那么多啊!”

    “老先生,我们现在是逃命; ”沈砚听不下去了; 纠正道; “把钱财贴身藏好; 最多再打个轻便的包袱背肩上; 这可不是搬家。”

    “你、你们过来干什么?”赵老看到沈砚这个女罗刹就打哆嗦,听说是要借用纸笔,忙叫儿子从箱里拿出一副笔墨纸砚。

    沈砚接过去到书堂上,那端头有一张老旧案几。沈砚摆开砚台磨墨,瞥见吴娘手上的铜锣,叹道:“村民多怜财物,恨不能什么都带上。吴娘,你出去敲一圈,叫他们只带钱财和几身衣物足矣,把鸡鸭活物、大件或零碎的物品都给放下。”

    “能去几户是几户,让他们抓紧时间到村口大槐树集合,不听劝的就不必管了,”她朝赵老头的方向加大声音,语气渐狠,“告诉他们,生死自理,没人在乎!”

    赵老头父子俩果然震住了。

    吴娘点头应下,又朝崔岑行了一礼:“崔侯爷,我家娘子就拜托你了。”

    崔岑点头,转身对林敢道:“贺元你也去罢,两个人可以左右照应,能多走几家。”

    林敢犹豫了一瞬,想想这村里没人能伤得了侯爷,便不再啰嗦。

    片刻后,院外就响起了又闷又响的锣声。沈砚一时听得痴了,『露』出几分疲态。

    崔岑坐她对面的跪垫上,这还是两人第一回面对面离这么近。她脸上还有一丝手帕抹开的淡『色』血迹,但已收起了那股锐气,此刻眼中不是如水如雾的涟涟蒙蒙,不是如星如月的慧睿黠光。

    几经曲折,穷心费力,她的疲惫和软弱很真实。这样的沈砚,和他前几次见过的那个太守女公子不同。

    她没有强撑,这一瞬的流『露』,仿佛撕开了一道口子,让他看见了什么意外的东西。

    他一直没把沈砚当女人,直到此刻。

    只一个闪神的瞬息,沈砚已回过神来继续研墨,还对崔岑解释道:“那水坝崔侯也看见了,若是垮塌就是灭顶之灾,所以我们不能冒险。以村民的这个速度,未必能在落雨前撤离,所幸牛角坳还通着其他村子,只要躲过溃坝的第一波水势,就还有转圜。”

    崔岑眼中掠过一丝惊诧,当真刮目相看,这不是小聪明一拍脑袋就能想到的事……“所以你要找人问路,不,是问地利,是想让山洪自然分流,借一片土地分薄一坝之水。”

    “不错,”沈砚放下墨条,并不意外崔岑也能想到,“那水坝终究有个容量,并非无垠无限。最虑是山土滑坡,当头而下的牛角坳必不能保,但十里八乡未必会这么严重。青陀山附近有好几条水道,只要能汇流,就能控制水势流向。往桑园那边路窄且长,未必是最佳选择,所以我想问问常在周边行路的村民,看能不能带大家改道。”

    说白了,牛角坳这是个微小型的水库,只要及时避开正面冲击,就有活路。

    有勇有谋,若不是时机不对,崔岑真想为她拍掌。人就坐在他面前,秀美的小娘子大气从容,竟让他生出一丝惊艳。

    他还是忍不住慨叹一声,眼中幽讳如深:“七娘子,你真不一般。”

    “彼此彼此。”

    沈砚轻笑一声,随即略略斟酌,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长度,提笔在纸上画了两个圈一条曲线,继而在边上又添了几笔。

    她悬腕的姿势十分优美,信笔而下,不见迟滞。崔岑心头忽生出一丝古怪的警觉,眉尖一挑道:“这是什么?”

    沈砚可不会告诉他,半真半假道:“凭印象胡『乱』画罢了,我以桑园和牛角坳为两点,这是我们来时的那条路,这条是桑园附近的河道。”

    实则当然没那么简单。若不定点一方,不顾里程长短,不辨三面方向,画的地图就是鬼画符,半点不适用。她从前背着仪器在荒地山间测量绘图时,这样简单的草图不值一提。

    估测绘图,崔岑抬眸。可是沈砚看来是不愿细说了,他也不强求此时,转而笑道:“没想到七娘子还有这样本事,不知你爹是否知道?”

    沈砚淡淡一笑,正想说“崔侯说了我爹也不信”,就听到在“锵锵”的锣声里现出了钟意的声音。

    “幸不辱命,我回来啦!”

    钟意身旁还有个年约三十的圆脸男子,两人大步穿过院子走上堂。钟意介绍道:“七娘子,这人是个挑担的货郎,姓刘,附近再熟不过了。”

    沈砚瞬间收起方才和崔岑玩笑的心情,正『色』道:“刘货郎,我有一事需要你帮忙,事关一村人的『性』命安危,望你好生配合。”

    刘货郎被钟意抓来时就吓去了半条命,此时哪敢不应。

    也顾不得崔岑在一旁虎视眈眈了,沈砚就让他从牛角坳出发一条一条道回忆,一个村一个村回想,约『摸』要走上几里地,在什么方位,中间有哪些地势开阔或有高低落差的地方。她问的很细很杂,这个货郎虽然记得路,但对比她定点给出的参照坐标,常常搞不清东西。这是经验头脑的通病,凭感觉而不是凭精确定位,没有实地走过,真个描绘起来她也很吃力。

    好不容易厘清,那纸上已涂画得如天书一般,那个货郎逃也似地抹汗跑走了。

    钟意也看出了门道,吃惊得合不拢下巴:沈七娘子似乎对方位、测绘,有着和别人不同的理解,坐在屋里就能……但这可能吗?

    沈砚也知太过骇人了些,但一村人的『性』命都危悬一线。她避过崔岑的视线,起身道:“崔侯,我们这便去村口罢,方才已有一盏茶时间,我们沿路再叫上村民,不能再耽误了。”

    崔岑此刻只想抓住她的手,让她再演示一遍!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都听你的。”

    明明只很普通的一句,不知为何听在沈砚耳中,竟有一丝异样。她悄然一瞥,就撞进他等待的目光里,那里有一小簇火苗。

    是好奇,是好胜,也是邀战。

    沈砚心头一跳,不,她可不想和崔岑这种几近为妖的人有太多牵扯。

    她避而不接,转开视线。

    这是拒绝的意思,相信他会看懂。

    崔岑的目光闪了闪。

    路过厢房时,赵老头父子两人还在收拾,那两口箱子里塞得满满,沈砚甚至看到了一只油壶。她停下来冷冷道:“赵老先生,你这是要自己背,还是叫你儿子背?就算一肩扛一个,你们能走几步远?你走得快,还是水淹得快?”

    言毕不再苦劝,一路走出村塾。

    还能怎样,除非她化身玄武巨龟才能背得动一村人的行囊!想不通的人,要她跪下来求他们想开点吗?沈砚可没觉得自己是这种人。

    崔岑更不会多言。他和钟意就这样无视而过,叫赵老头原本以为会被说教而心有不舍的几句辩解之词,卡在了喉咙里。

    可是村里的情形到处都差不多,都是舍不得,舍不得,还是舍不得!

    沈砚又急又无奈,吴娘和林敢那边的锣声还在响,但看起来收效甚微。这些朴实的村民不知让人说什么好,对土地的眷恋,对赤贫的恐惧,还有侥幸、从众心理,让他们一个个都在拼命地归拢物件。鸡飞狗叫,混『乱』得叫人心生无力。

    然而天上的阴云越聚越深。

    她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这样下去,有多少人能及时撤离?她打了个寒颤,不敢往下想。

    崔岑见她眉间极是苦恼的模样,忽然一笑。

    “你笑什么?”沈砚侧目。

    “我笑你,心太软。”崔岑见这事难住了她,竟有些愉快,“我若帮你这回,你想想怎么还我。”

    沈辉把两个侄儿赶走,只留下一地狼籍。

    屋里人似也知道外边的恶霸走了,哭声压抑,断断续续。没有哭天抢地,偏这样哽咽不止,叫人听了更难受。

    沈砚没有进屋,吴娘去到门外叫了邻舍『妇』人来帮忙。孙老汉冲进来,到了屋门口又没有进去,一屁股坐到墙角下,一个中年大男人伤心地捂着脸哭了。

    沈砚能理解,这个男人现在进屋又有什么用,除了看到那不堪入目的景象,他能对自己妻子说“我不介意”或是能安慰女儿依然会为她找个好婆家吗?无数双眼睛看着,他家里的两个女眷以后还要怎么做人?这个老实汉自责沮丧无助快崩溃,此刻只能跟着屋里一起痛哭,才能发泄一二。

    “刚才就应该打死几个!”

    崔岑和沈复几人去找村长,他把钟意留下。钟意听着孙家人的哭声,眼里闪过一丝恼恨。他是燕地人不假,但这样恃强凌弱的蛮霸行径,只要良知还未泯灭,是个人都会被触动。沈家那两个小畜生,杀了都不解民恨!

    “……怪不得今早没在桑园看到他们,”沈砚只觉胸腔里一片冰冷,望向林万峰道,“只是他们打哪里过来,方才我们进村时将马车留在路上,他们竟没认出来?”

    沈闵之的车驾若不识得还情有可原,沈辉和林万峰坐的可是桑园里的车。

    林万峰见小姑面沉如水,不敢瞒她:“大概是……从别的村子里过来的罢,牛角坳通着岩头村,在村西口还有条路。”

第四十九章 机会() 
首发; 喜欢请支持正版~设置了购买比例; 补足立看新章~  沈砚说不上是什么心情,虽然她期望是她猜错了; 但林万峰躲闪的眼神道出了实情。这一刻她生出了些微的羞耻感; 那是身为同姓同族的愤然和惭愧。

    林万峰有些紧张道:“两年前我跟着来过一趟; 见他们闹得有些不像话……就没有再搭伴过。”

    沈砚深深看了他一眼,这个侄儿只是庶出; 自然约束不住那两个小霸王; 甚至他去告状都没人理会。沈腾和沈朗小小年纪已十分跋扈甚至虚伪,在大姑母面前惯作乖巧; 但是那浑浊的眼神骗不了偶尔去做客的沈砚。

    无数亲长一重一重溺爱; 把两个小人养出了无法无天的气『性』,也不知到最后会是谁害了谁。

    她朝沈辉的方向示意道:“堂哥知道这些吗?”

    林万峰摇头; 低声道:“小叔只当他们是在桑园附近玩耍罢了。”

    沈砚冷笑一声:“那还等什么; 我们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既知道是谁在作怪,就没什么安危顾虑了。她可没有家丑不外扬的想法; 看看这牛角坳谈“沈”变『色』,白日里紧闭门扉,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毒蛇猛兽来了!

    不过……“你就不怕回去后,大姑母迁怒于你吗?”林万峰的意图很好猜,他是要借自己一行人发现附近山村的异样; 刚巧又撞上了两个弟弟作恶的时机。可想而知; 若局面闹得不好看; 带路的林万峰会是什么后果。

    林万峰抿了抿唇; 年轻人的眼中『露』出几分坚毅,沉声道:“如果能叫两个弟弟有所收敛,我值得。”

    沈砚顿了一顿,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没有说什么。

    这情形落在崔岑眼里,不免觉得有趣。沈七娘子个子还没她侄儿高,这像模像样的安抚姿态,又老成又别扭,但又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这人身上总是这么矛盾,越看越捉『摸』不定……

    “哎呦!”阿旺带着他爹从屋里出来,老实巴交的中年汉看到小院里多了这么多人,唬得差点跳脚。

    “大叔,你不必惊慌,”沈砚几步上前,柔声笑道,“我们这就走。”

    “不行!”阿旺和他爹异口同声,阿旺急道,“姐姐你们不能走,你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他们会、会欺负你的!”

    阿旺不知道怎么解释“欺负”,但他知道那是很可怕的事,急得伸手一把抓住了沈砚。

    阿旺的小手又黑又有泥污,但是沈砚心头温温的,只觉手心里一片柔软。

    沈复皱眉道:“阿砚不急罢,我们先看看是什么情形,问问村民。”

    沈砚却激进道:“这里是郓州,是大姑母家附近的桑园,堂哥你说是不是,这儿还有我们不敢见的人吗?”

    没错!沈辉早就这么想了,这一路的狼狈早已勾起他的心火,听沈砚这般说辞他竟觉十分痛快:“妹妹说的不错,我们还是不给这家添麻烦了,出去看看罢!”

    崔岑自然没有异议,沈砚就温言叫阿旺松手,众人开门出去。阿旺和他爹吓得不知所措,犹豫了一会儿,也小心地远远跟在了后头。

    要找到出事的地方并不难,哭闹声隐隐约约,众人循声而去,不一会儿来到村东头的一个院子。

    这院子也垒了一道泥墙,院门已闭,有一个中年汉子抱着脑袋蹲在门口,稍远些围着三三两两村民,均是指指点点,脸『色』有木然也有愤慨。

    压抑细碎的哭声和喝骂声就是从这院里传来。

    “作孽啊,好好的媳『妇』被这样糟蹋……”

    “……孙老汉又被赶出来了,他这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还能是什么滋味,自己婆娘和女儿被别人压住……可也不能怪他不是男人,刀子架脖子上!”

    沈砚听那些村民轻声低语,再看门口那农汉瘫坐在地痛苦又麻木的神情,顿觉一股怒意涌到了眼睛里。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两个小畜生竟学人欺男霸女!

    “哎呀!”“哎呦!”一旁的村民见到他们过来,忙四散着跑开了,惊慌地躲去拐角、门后,竟避之如蛇蝎。众人心里都有些异样,如此待遇实是从未有过,脸皮薄的如林万峰已是头都抬不起来。

    这一下散开,倒把之前见过面的沈牛杰几人『露』了出来。沈牛杰的一双三角眼看到他们,顿时贼亮。

    这时钟意也不知从哪儿蹿出来,脸『色』沉沉有几分难看:“侯爷,沈公子,我方才早来一步打听过了,这里头是孙老汉的家,孙老汉的妻子和一个女儿还在屋里。那两个畜生带了七八个护卫,也在里面。”

    顾忌着还有沈砚两个女眷在,钟意说的含糊:“我问了一圈,都说这不是第一次,这几年牛角坳好多人家都被……光顾过。”

    “还带护卫?”沈辉被气笑了,“什么人做这种没脸没皮的事,还显摆!”

    沈复只觉得为什么要叫崔岑撞见这些事,把郓州的脸都丢尽!他眉间极是恼火,怒道:“踹门!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朗朗乾坤敢这样横霸乡邻,丧尽天良!”

    几人说话也没压低声,那门口的沈牛杰听见了哈哈大笑,带人上前拦道:“你们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