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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闺攻略-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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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她。”
这声音的主人自是她熟悉的——徐景飒。
这样的话被他听到,方菲玥羞得无地自容,低着头就要离去,徐景飒却是一把紧紧抓住她手腕:“我有话同你说。”
“奴婢去前面等姑娘。”静菡察言观色,忙低下头去了前头为两人望风。
方菲玥红着脸挣开他的手,不自然道:“你不好好坐席,没得跑出来作甚。”
“还不是为了看你一眼。”徐景飒无声低叹,叹出的气幻成月色下薄薄的白色轻雾。
他说得情真意切,方菲玥却是听得脸红心跳,也不该如何反应,只喃喃道:“既是看过了,便好好回去吃席吧,只怕宴席就要完了,若是看不见你,只怕不好。”
“你是在为我担心?”徐景飒看向她,挑眉轻笑道。
方菲玥却不知该如何回应,以前两人未定亲时,在他面前,她一向是镇定自若,有什么说什么,现下两人定了亲,她但是越发羞涩起来,在他面前倒格外拘谨。
徐景飒似是发现了她不好意思,暗暗觉得新奇,这丫头一向在自己面前理直气壮的模样,倒也有如此小女儿的一面。这样想着却是更为得寸进尺,竟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叹道:“方菲玥,幸亏我请旨得早,若不然不就白白便宜了那白亦尘,我又怎会看到你如此害羞的模样?”
他语气里满是庆幸,方菲玥却是吃了一惊,“是你向皇上请旨赐婚的?”
徐景飒得意地点点头,“自然是的。我本想着回京后再来方府提亲,只是表妹送信儿说白府来了方府提亲,我这才在送回京的喜报里提了同你的婚事,幸而皇上应允。”
方菲玥则想起那一日在郡主府后院园听到的话,不觉皱起眉头,叹息一声:“你可知皇上本来是要许你一位公主的。”
徐景飒无所谓地摆摆手,“就算是公主那也不是你。”
冬日夜晚的月色清冷如霜,却在他深情款款的眼底染上一片温柔,他一字一句,坚定无比,“我想娶的……只你一人。”
方菲玥定定看向他的眼睛,涨红了一张脸。
对望的两人却不曾发现,高大的假山后头,有人望着深情对望的两人,嘴角晕开一枚苦笑,“唉……”一声清浅的叹息自唇边缓缓溢出。
徐景飒又向方菲玥说了年后平阳侯府就会派人来商量婚事,说了些让她早做准备的话才匆匆离去了。
毕竟他出来的太久了,若是再不回去,惊动了方府来寻人就不好了。
方菲玥目送了徐景飒离去,才面带笑意地回了韶离馆。只是,刚进了屋,方菲玥却突然皱起了眉头,年后商量婚事可怎么办?她的嫁衣还未绣呢!
静菡见她如此苦恼,便劝道:“老太太不是也说过要再留姑娘一年么?即便是商量婚事,只怕也不会太近的,您绣嫁衣的时间许是有的。”
方菲玥这才展了眉,静下心思,一针一线专心绣起嫁衣来。
只是等过了年,又过了十五,在正月十八这一日,平阳侯终是派了人来商议婚事。
方菲玥以为老太太定会再留她一年,不曾想老太太、二夫人同平阳侯府的人商量了一日,竟然将婚事定在了三月初六。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方菲玥还在绣架前专心绣着嫁衣,听到这个消息却是一愣,道:“是明年三月初六?”
静菡肯定道:“就是今年。”
“怎会定得这样近?”方菲玥蹙起秀眉,“祖母不是说还要留我一年?”
静菡道:“平阳侯府的人说世子如今已是年方十八,若是再不成亲只怕被人笑话。”
那这嫁衣该如何呢?方菲玥苦恼地看向绣架上正绣着的金色凤凰,低声叹息。
到了黄昏时分,给老太太定醒的时候,方菲玥提及此事,老太太却是笑道:“倒不用为此事发愁,我已让人在京城最好的绣坊为你定制了嫁衣,你只安心待嫁即可。”
二夫人亦笑道:“我这些日子也正在让人整理三姑娘嫁妆呢,老爷老太太给了不少,郡主又着意添了许多,我也将以前攒的私房拿了出来,莫约一百多抬呢,必会让三姑娘风光出阁的。”
方菲玥红着脸起身道谢,“玥儿谢祖母和二娘。”
从绵福院出来,方菲玥又去了郡主府看望了小侄子方文彬。
她笑着逗弄了方文彬一会儿,才笑着问了薛琪:“嫂嫂何苦瞒着我?竟是偷偷将我的事儿告诉他!”
薛琪明知故问,“何事儿啊?还有,他……指的是谁?”
方菲玥立刻羞红了脸,嗔怪道:“嫂嫂明知故问!”
薛琪终是忍不住大笑,见方菲玥面色越来越红,终是忍住笑,道:“我也不是要故意瞒着你,只是表哥去西北前曾叮嘱了我要留心着你的事儿,让我一有了动静就告诉他,还不许我说出去,我想着既是表哥有心,又看你似有意,想着让你们两人磨磨此次的性子也是好的,这才瞒着没告诉你。”
“怪不得嫂嫂总是有意无意在我面前提起他……”方菲玥没好气道:“原来竟然是存了打探我的心思。”
“好好好,是我不该瞒着你……”薛琪笑着拉了她的手,“嫂嫂给你赔不是了,今儿中午向你设宴赔罪,你可莫要生气。”
方菲玥这才笑出来,满意道:“这还差不多。”
时光如水,待过了正月,日子突然就过得快起来,转眼就到了三月。
三月初一这日,远在江南的方菲瑜派人送了家书,又送来满满一箱古玩珠宝和十几批上好的江南丝绸来为方菲玥添妆,还为家里人送了不少江南特产回来。
老太太看着家书落了几滴泪,感叹道:“二丫头这些年在外头但是过得极好,也通了不少人情事故,以前瞧着她是最任性刁蛮的,也没少为难于你,如今倒是跟你最亲。”
方菲玥笑道:“不过是姐妹间的小事儿,二姐同我都不会记在心里,何况都是亲姐妹,自是最亲的。”
老太太拭了泪,笑着点头,“如此甚好,人生难免不如意时,将来你们姊妹互相扶持,才能渡过重重难关啊!”
方菲玥忙低下头,恭敬道:“是,玥儿谨记老太太教诲。”
老太太见她如此懂事,很是高兴,挥退了屋里的小丫鬟,只留了疏雨在跟前,才正色道:“我已让人打听过了,平阳侯夫人又是爽朗之人,必是一个好婆婆。而那平阳侯只有两个儿子,长子在三年前镇守西北时不幸战死,只留了其妻罗氏和一双儿女,听闻罗氏为人小气怯弱,倒不会给你气受,只是……”
老太太顿了顿方才继续道,“只是这罗氏在世子之位上一向颇有怨言,认为自己夫君战死,这世子之位就还是她儿子的,为此也不知闹过多少回了。”
“罗氏既是怯懦,又怎敢争这世子之位?”方菲玥不解道。
“这就难说了……”老太太叹了口气道:“人啊,若是为了一己私欲,可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的。你回头且注意着她就是了。”
“是。”方菲玥忙应了一声。
祖孙两人正说这话,却见二夫人笑着进来,“老太太,三姑娘,嫁衣送来了。”
第一二二回:成亲()
一听说嫁衣送来了,老太太忙吩咐道:“快拿进来瞧瞧。”
二夫人让人捧了嫁衣进来,由两个丫鬟撑起来,这才又忙扶起老太太走进观看,赞道:“这可是我见过最美的嫁衣了。”
“果真是极美的。”老太太笑着附和。
方菲玥亦走进去看,只见那一件大红色妆蟒暗花缂金丝逶迤拖的嫁衣;袖口和衣领边缘尽绣鸳鸯石榴图案,胸前以一颗赤金葡萄领扣扣住。外罩一件茜红色双孔雀绣云金缨络霞帔,那开屏孔雀好似要活过来一般。桃红缎彩绣成双花鸟纹腰封垂下云鹤销金描银十二幅留仙裙,裙上绣出百子百福花样,尾裙长摆拖曳及地三尺许,边缘滚寸长的金丝缀,镶五色米珠,行走时簌簌有声。
老太太见她看得出神,笑道:“想来四丫头穿上这嫁衣就成了全京城最美的新娘子了。”
方菲玥羞得红了脸,二夫人却是突然变了脸色,眼底一片黯然。
方菲玥看在眼底也是伤感不已,犹记得当初四妹说要一同出嫁,拉着她的手说要和她嫁得进些,夫人还笑着打趣她不知羞,现如今却已是阴阳相隔,再也不能相见了,想来怎能不伤心?
这样想着,方菲玥却是没了看到嫁衣的欢喜,在心底叹息一声,偷偷拍拍二夫人的手,以示安慰。
二夫人勉强一笑,眸中的伤痛却是怎么也掩藏不去。
老太太却是没有看到两人的心不在焉,兴致勃勃看了嫁衣,吩咐静菡好生收下去,复又坐下对方菲玥道:“眼看婚事将近,这贴身的丫鬟婆子,还有这陪房,你可是想好了带谁去?”
方菲玥笑道:“我身边的静菡、沁紫一直是贴身伺候的,她们俩自是要带去的,烟绿、纤紫、绿绮也都是谨慎妥帖的,便仍让她们以二等丫鬟的身份随了我过去,至于配房,玥儿觉得静菡一家和纤紫一家倒是极为不错的。”
老太太笑着点头,“你身边的人伺候你惯了,自是要带去的,只是这平阳侯府不比方家,平阳侯府世子夫人,身边二个大丫鬟自是不够的。”
“这……”方菲玥沉吟道:“不如提了纤紫和烟绿为大丫鬟,再另挑几个丫鬟充作二等丫鬟,让静菡她们带着,祖母以为如何?”
老太太皱眉沉思了一会儿,恰好疏雨提了一壶新茶过来,她动作轻微小心,为老太太添了水才又重新站在一旁。
老太太眼前一亮,笑道:“就让疏雨随了你过去,她在我身边伺候这些年一直周到妥帖,你看着安排她就是。”
“老太太……”疏雨一脸惊讶。
瞧疏雨方才的故意为老太太添茶的动作来看,疏雨竟像是有心要提醒老太太将她赐给自己似的?这是为何?方菲玥疑惑,面上却是惶恐道:“疏雨姐姐是老太太身边儿最得力的人,岂能如此给了玥儿。”
老太太笑着摆摆手,“无妨,你嫁入平阳候府,身边正是需要几个妥当的人,且让她跟着你吧,左右我身边儿也不缺人。”
方菲玥还要再说,却听老太太道:“陪房就带了静菡一家和绿绮一家人去吧,都是家生的奴才,到时卖身契都交在你手机倒不怕他们不忠心。”
方菲玥忙到了谢,领着疏雨回了韶离馆。
沁紫正在门口指使着几个小丫鬟归置方菲玥的箱笼,见疏雨背着包袱同方菲玥一起回来,很是惊讶:“疏雨姐姐是要回家么?特意向我们姑娘来辞行?”
方菲玥笑道:“少乱说话,以后你疏雨姐姐就是咱们院的人了,来这里已是委屈了她,日后你们要照顾好疏雨姐姐。”
疏雨连道不敢,“奴婢日后会同静菡妹妹们一样,好好伺候三姑娘。”
方菲玥笑着点点头,又吩咐静菡,“左右还有几日就走了,你这两日先和沁紫挤一挤,将你的的床给疏雨姐姐睡吧。”
说着又看向疏雨,“姐姐先委屈两日。”
疏雨忙道:“跟着姑娘已是奴婢的福分,姑娘且莫要如此说了。”
方菲玥这才让沁紫带了疏雨去歇息。
待两人出了屋,静菡却是皱眉道:“疏雨倒像是极想来姑娘这边似的。”
“你也发现了?”方菲玥缓缓道:“这两日先注意着她,且看她打着什么主意吧。”
到了初四这日,方菲玥身边的人事终是安排妥当,疏雨、静菡、沁紫、纤紫为大丫鬟,二等丫鬟只有烟绿和绿绮,婆子仍是方菲玥身边以前伺候的赵婆子和周婆子。
陪房的下人除了方菲玥一早看中的静菡一家,老太太又指了绿绮一家,二夫人则又挑了二房陪嫁,这才算是凑够了四喜之数。除此之外,老太太又格外挑了两个美貌清丽的丫鬟,让她带在身边做些杂活,虽是如此说,方菲玥一眼就明白这两个丫头的用处,以至于看到她们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初五这日,方菲玥的陪嫁单子就到了平阳的侯府。毕竟是皇上亲自赐婚,又是皇后亲封的县主,那陪嫁单子足足就有一指厚。
待到成婚这日,方菲玥早早便被静菡喊起,梳头,绞面,上妆,换衣……一系列的事项下来,方菲玥早就累得口干舌燥头晕眼花了,偏全福妈妈竟然连口水都不让她喝,只说喝了水就不能系出纤纤细腰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吉时,花轿上了门,方菲玥才被人从后堂里扶出来,受过老太太方老爷的最后一次庭训,就有人将一天红绸递进她手里。
红绸紧紧握在手里,他在那头小心翼翼拉着她,在铺天盖地的祝福声里,在满是喜悦的红里,她轻扬嘴角,跟着他一步一步上了花轿。
一路上唢呐笙箫锣鼓吹吹打打,花轿很快就到了平阳侯府。拜过天地,方菲玥才被送进新房歇息。
方菲玥坐下后,刚送了了一口气,手里却又被塞进了一只装满五谷的宝瓶,她的心就有提了起来。
果然,一阵嘻笑声由远及近,只听见有人叫道:“新郎官快掀了盖头,也让我们悄悄新娘子。”
这是要掀盖头了?方菲玥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双手不自觉地抱紧了手里的宝瓶。
“请新郎拿起喜秤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幸福美满。”在喜娘的吉祥话里,方菲玥的盖头被缓缓挑起,她抬眸就见徐景飒正低眉顺眼地对她微笑。
方菲玥回应以微笑,却听见周围此起彼伏的赞叹声……
“新娘子果真是漂亮。”
“有如此好看的新娘子,新郎官好福气啊!”
“当真是才子佳人,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在众人的赞叹声里,方菲玥羞得红了脸,却在听到“才子佳人”四字后忍不住“噗嗤”笑出来,她可以勉强称为佳人,徐景飒却是再勉强也称不了才子的。
众人只顾着道喜,又有徐景飒在身前挡着,倒是没人发现她在偷笑,徐景飒离她最近,却是一下就看到了她偷笑了,心中纳罕不已,她在笑什么?
只是眼下他也不好多问,便又在众人的起哄声里,同她共饮了交杯酒。
喝了合欢酒,徐景飒则又请了众人出去吃酒,却在没人注意时悄悄叮嘱了她一句,“你先换了衣裳好好歇会儿吧。”
方菲玥见他面色发红,也不知喝了多少酒,便不放心地嘱咐道:“莫要喝太多酒。”
徐景飒扬唇坏笑,附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娘子放心,为夫自不会喝醉,坏了同娘子的洞房花烛夜的。”
方菲玥羞得面红耳赤,忍不住轻呸了一声,他却心情大好,叮嘱了丫鬟小心服侍她之后便退了出去。
徐景飒一出去,便有一个穿着体面的婆子领着一个穿着秋香色衣裳和一个穿着桃红色衣裳的丫鬟笑着进来行礼问安,“见过少夫人。”
“快免礼。”方菲玥吩咐静菡给了打赏,才笑道:“我初来乍到,也不知如何称呼……”
那婆子又行了一礼,笑道:“奴婢夫家姓魏,是世子的奶娘。”
“原来是魏妈妈。”方菲玥笑着对她行了一礼,奶娘相当于半个亲娘,又对徐景飒有哺乳养育之恩,只是要区别对待的。
魏婆子忙侧了身,受了半礼。
静菡在一旁看着却是暗暗皱起了眉头,这个魏妈妈未免也太自持身份了,即便是世子爷的奶娘又如何,她们姑娘好歹是皇后娘娘亲封的县主,就算姑娘自降身份向她行礼,魏婆子却是半礼也不能受的,她如此泰然自若地就受了姑娘半礼,竟是不把姑娘放在眼里么?
魏婆子受了礼,又笑着方菲玥介绍身后的两个丫头,“这个穿红色衣裳的叫秋霜,她旁边的那个叫冬雪,都是贴身伺候世子爷的。”
她说这话时虽是笑着的,却刻意咬重了贴身伺候这几个字,话里竟给人几分意味深长的感觉,方菲玥听着不由得暗暗皱眉,大婚当日,魏婆子这是要给她下马威么?
这样想着,方菲玥面对魏婆子竟是不耐烦起来,只淡淡道了一句乏了,又吩咐秋霜冬雪去给她打些热水过来,才由静菡疏雨伺候着卸妆梳洗。
第一二三回:洞房花烛夜()
梳洗完毕,方菲玥换了身家常的衣裳,懒懒躺在美人榻上,任由疏雨小心为她擦拭头发,闭眼听着纤紫从大厨房打听出来的消息,“那魏妈妈是世子爷的奶娘,一直仗着自己从小奶大了世子爷,便对世子爷房里的事儿指手画脚的,世子爷每每苦恼不已,却因着乳母的哺乳之恩从未开口说过什么。”
方菲玥笑道:“他平常一贯跋扈惯了的,不曾想倒还有如此念情的一面。”
又问道:“那秋霜和冬雪是……?”
听她问及两人,纤紫一脸鄙夷道:“秋霜是那魏婆子的亲闺女,冬雪则是魏婆子的干女儿,听说早两年魏婆子曾亲求了平阳侯夫人将秋霜送给了世子爷暖床,那冬雪也是……”
纤紫还要再说,疏雨却是忙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纤紫也意识到再说下去只怕让姑娘心生烦闷,忙噤了声。
方菲玥却是淡笑着起身,*地抚着半干的头发,“怎地不说下去?那冬雪怎么了?”
纤紫看方菲玥淡淡笑着,微垂着眼,竟是看不清她真实的心思,便犹豫着不敢开口。
见她一幅战战兢兢的模样,方菲玥无奈一笑,“这也不必瞒我,左右是迟早要知道的。”
“是。”纤紫这才小心道:“据说那冬雪是平阳侯夫人赏给世子爷的陪房,只是不知为何,世子也缺不曾碰过她……”
纤紫到底是为出嫁的小姑娘,说到这不禁红了脸,顿了顿才又继续道:“那冬雪却是不争不抢极为安于现状的,只认了魏妈妈做干娘,一直安分守己地在世子爷身边伺候。”
“她倒是聪明的。”方菲玥叹道:“知道世子爷身边一直是魏妈妈称霸,亲女儿又是世子爷的陪房,她知道自己一人是绝对争不过秋霜的,便索性认了魏妈妈作干娘,起码能在世子爷身边儿安稳度日。”
疏雨亦点头,“这丫头聪明,姑娘……少夫人可收为已用。”
屋里,主仆三人正说着话,却听到门外静菡的声音,“世子爷怎地喝得这样无醉?”
靳非同静菡是熟识的,便嘻笑道:“新婚大喜,爷自然是高兴才会喝这么多酒。”
“疏雨,快去开了门扶世子爷进来,再……”方菲玥刚吩咐了一句,就听到魏婆子的惊呼声,“呦~世子怎会醉成这样?冬雪,去为世子爷煮碗醒酒汤来,秋霜,快随我扶了世子爷进去。”
门外,魏婆子一把推开静菡,和秋霜一左一右稳稳扶住了徐景飒。
魏婆子那一下推得极为大力,静菡脚下一个重心不稳,眼看就要摔倒在地,靳非眼疾手快地扶去她。他急着扶她,一手搂住了她的腰,一手抓住了她的手,第一次与男子有如此亲密的接触,静菡面色大红,脸颊发烫,站稳后却是急急推开了他。
靳非见她无事,这才皱眉看向魏婆子,语气颇为不善,“妈妈要扶世子爷自去小心扶着就是了,推静菡做什么?若是摔着碰着可怎么好?”
秋霜在一旁冷笑道:“不过一样是奴才罢了,怎地她就这样娇贵!”
靳非气结,冷声道:“她是少夫人的陪嫁,身份自是比你娇贵!”
“什么少夫人……”秋霜低声嘟囔道:“还不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嫡女,若不是命好被皇后娘娘封了县主。她哪里会有资格嫁给世子爷。”
她声音随低却足够身边一圈儿人听到了,站在门口的方菲玥听到立刻变了脸色,好一个大胆狂妄的丫头!
疏雨皱眉,就要出声呵斥,方菲玥却是用眼神制止了她,低声吩咐道:“听下去……”
靳非瞪大了眼睛,气道:“你是活够了?若这话让世子爷听见,定不会轻饶了你。”
秋霜淡淡挑眉,无畏道:“我说的不过是实话罢了,即便是世子爷醒着我也是敢说的。”
“秋霜姑娘真是直言无畏!”方菲玥打开门,冷冷扫视了一圈,见魏妈妈皱了眉,秋霜仍是一幅无惧无畏的模样,才淡笑道:“只是这婚事是皇上亲赐的,秋霜姑娘如此可是对圣意有所不满?”
秋霜面上这才有了一抹惧色,不甘心道:“奴婢不敢。”
魏婆子则忙陪笑道:“秋霜不懂事,早前又吃了几杯酒,这才说了些诨话,少夫人莫往心里去。”
这岂止是几句诨话就能糊弄过去的,若是追究下来,这秋霜如此藐视主子打死都不为过。只是方菲玥新婚当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她初来平阳侯府,秋霜又是徐景飒的陪房,若真是责罚了秋霜,只怕也要落下一个心狠手辣和善妒的名声。
方菲玥强压下心底的怒气,摆摆手让众人散了,淡淡吩咐静菡疏雨将烂醉的徐景飒扶回屋歇息。
疏雨静菡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徐景飒扶到床上躺着,又喂他喝了半碗醒酒汤,服侍着方菲玥换了寝衣,这才退了出去。
两人一出去,屋里就极为安静下来,方菲玥轻手轻脚地靠近床铺,刚走进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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