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职业背锅侠-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姚思佑把怀里的油纸包拿出来,准备递给她,想想又收回了手,转而递给了思君:“大姐,你拿着。”
何氏常说这个亲儿子胳膊肘往外拐,看来实非虚言。
思茹眼巴巴地望着油纸包落入他人之手,然后被其纤纤玉指不紧不慢拆开,一阵卤肉香迎面扑来。里面有两个白面馒头,一只卤鸡腿,几节鸡脖子。
“嚯,你小子扒拉来这么多东西!”
“我才不敢……”思佑紧张得很,不停地回头张望,竖着手指比出个“嘘”的手势,“娘给悄悄留的,叫你……和大姐分了吃。东西不多,好歹能填填肚子。”
思茹笑道:“你什么意思,还怕我独食?”
思佑被戳穿心事,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我不是这个意思……别吵醒爹,我先走了。”他转身就要跑,愣了半晌又回过头来,煞有其事地对思君说,“大姐,二姐她……她已经改过自新了,这回铁定不是故意害你落水的。你心地好,东西交给你分,我放心点。”
“你这小鬼……”思茹想叫住他教育一番,却见他一溜小跑回去,此时一只腿已经跨在窗台上了。
思君略有些尴尬,将油纸包递过来:“佑哥儿还小,他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
思茹也不接,只在里面捡了一个馒头,然后狠狠咬上一口。原是这日午时后便没再进食,此时腹内空空,只觉馒头便是世间最美味的东西,油腻腻的卤肉反倒不怎么能引起胃的共鸣。
思君见她只拿了一个馒头,还以为她因为思佑的那番话,拉不下脸面来,于是主动将鸡腿也递给她。
思茹摆摆手,又拿了一节鸡脖子:“我喜欢吃这个。”鸡脖子骨香肉嫩,远胜于大块肉食那种乏味单调。她确实是真心爱吃鸡脖子,不喜欢油腻腻的大鸡腿。
然而这种表面看上去“孔融让梨”的行为,却叫思君很是感动,于是也不肯独食那只鸡腿。可怜那只出身高贵的鸡腿,就这样无人瞻顾,在油纸包里寂寞地守到天明。
二人跪了一夜,该骂的骂了,该罚也罚了,侯府这事儿便没人再提。
思君原本身子就柔弱些,这回挨了姚济民生生一棍子,又如此折腾一宿,连着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
这段时日,思茹也没清闲。姚济民出诊繁多,医馆里就何长顺和陶伯二人,经常让忙得不可开交。于是偶尔叫思君和思茹二人在医馆帮忙打杂,有时将『药』材拿出来晒晒霉气,有时帮着陶伯接待下就诊的病人。
天气一日凉过一日,眼看就入了冬。祈州地处西北边塞,春秋短冬夏长,十月初已然风霜凛冽。
没事的时候,思君就会拿出那件顾东章的吉服,平铺开来,欣赏一番,然后又叠好放回去。反复如此,似乎见衣如见人,怎么也看不够。
只不过借来总归是要还的,何况还的时候,说不定还能见上某人一面。思君忐忑许久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她将吉服再次熨烫平整,然后在那吉服腰间系上一个桃形香囊,最后再用块布帛包起来,方才满意。
香囊是她亲手做的,前前后后差不多缝制了个把月。里面包的『药』材香料均是出自自家医馆,譬如白芷、佩兰、苏合香之类。面上又绣了“鲤鱼戏红莲,朱尾弄银钩”,衷情之意可见一斑。
人常道“近乡情更怯”,真到了侯府门前,思君又迟疑了。
侯府门丁见一妙龄少女在门口踟蹰不前,徘徊了足有半个时辰,耐不下『性』子来问她:“小姐可是要寻人?”
思君脸上发烫:“不……是,我是来还东西的。”
门丁见她面带娇羞之『色』,言语又含混不清,只好追问道:“小姐要找府上哪位?还的是什么东西?”
“找……找小侯爷,还他的吉服。”
门丁又重新打量了她,倏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哦,我认得你……你就是那日……那日……”
他本想说“那日穿了咱们侯爷衣服的小姐”,又看这姑娘年纪轻轻,怕她难堪,便忍住了没说。
门丁嗓门本就大,一个“哦”字拖得极为悠长,引来路人纷纷朝他俩投以异『色』。思君恨不得立即学会土遁之术,又后悔自己一时犯蠢,居然想大大咧咧地从侯府大门进去。
门丁道:“小侯爷去府学了,还没回来。小姐您看,您是再等一等,还是让小的向郡主娘娘先通传一声?”
仿佛那包裹着了火一般,思君慌忙将其往他怀里一塞:“那就不必了,我这就走,还请小爷务必将衣物送还就是。”
门丁弯腰点头称是,目送着她离开。
晚间顾东章回来的时候,看到包裹里的吉服与香囊,不觉皱起了眉。想那日见一女子佯装落水,虽无心瞻顾,奈何有个麻烦精要来扒他衣服……况且那女子落水后衣不蔽体,确实有些不雅。他向来是个不拘小节之人,便随手取了件衣服丢给她们。
自己无心之举,却成了全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连风流少爷卢信也时常来揶揄他。如今眼看这姑娘也上了心……看来好人的确不能常做,一时心软更是不可取。否则这一屁股的桃花债,他又不想还,来日可不是叫人不清净?
顾东章取出自己珍藏的古琴,抚了一曲《泛沧浪》。琴声悠远绵长,犹如一人一舟,泛游平湖之上,“载风月而播弄云水,渺世事之若浮沤”。此曲本应如此意境,却听忽而琴声流转,一如风起,湖面涟漪微动。而后手掌翻覆下,又听风卷萧飒,沧浪层层迭起,只怕是再难平复。
一曲终了,心中不免暗叹:倘若没有被天子委以重任,此次重返祈州,应当又是另外一番心境。
且说姚思君回到家里,就惊讶地发现老爹居然大白天没出门。一家人围坐在堂屋里,像是在商量着什么大事。
“你上哪儿去了?”何氏劈头盖脸就问。
“我……”
思茹抢着答道:“东三街的张嫂上回说头风未愈,之前开的方子还要再吃几副,姐姐便取了『药』给她送过去。”
姚济民想了会儿,颔首道:“她这也是老『毛』病了,那个方子虽好,却极为温和,少说也得吃半年才能见好。”
思君见机岔开话题:“爹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姚济民“嗯”了一声道:“在说搬家的事儿。从前不觉得,如今你们都长大了,这间宅子眼看是不够住了。佑哥儿在念书,往后还得娶媳『妇』;过几年真哥儿也得去念书,总不好一直跟他娘住在一起。你们几个女孩子也都合住一间房,你与茹儿住厢房也就罢了,思冰和绣儿还挤在那么小一间耳房里。最近葫芦街那里有人售地,我就去看了看,感觉还算宽敞,就来与你们商量商量。”
林姨娘问:“葫芦街那是块什么地?”
姚济民道:“据说是卢家的地,以前作陶器铺子用的。那铺子后面还带着一个两进的院子,前院跟我们这差不多,面阔三间,左右各一间厢房。后院更宽敞些,被一道月门隔开,东西各一个小院,东边那间稍大些,所以其实算得上是三进了。而且店铺门面是沿街独立的,不用像现在设在自家前院,往后你们进出也方便些。”
何氏问:“那价钱恐怕不便宜吧?”
姚济民食指和拇指张开,其他三指蜷起:“八十两。”
八十两是什么概念?在地处西北的祈州,他们一家上下十口人,全年花费大约在二十两左右。这么看来,房价不过四年生活费而已,比起现代动辄要背一辈子房贷,思茹不禁惊呼:“这么便宜!”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何氏不由横她一眼。
姚济民道:“确实是不贵。听说这陶器铺原先的掌柜突然卷钱跑了,陶器生意又常年亏损,卢有道就想趁机关了这间店铺。卢家大概为了减少损失,着急卖地,价钱也就没提太高。“
“就是。”林姨娘歪着身子倚在炕上,“卢老板家大业大,也不在乎这几十两银子。”
“大致情况就是如此。”姚济民总结陈词,又看了眼何氏,“搬家的事,早先我也与夫人商量过,势在必行。如今既然有现成的宅子,我打算年前就收拾收拾搬过去,大家觉得如何?”
“这么快啊?”林姨娘坐不住了,“那屋子怎么分呢?”
思冰也忙着接话:“爹,我不想和下人住在一起了。”
她说这话不管不顾的,绣儿瞬间沉了脸,只是闷闷地低头端茶倒水,叫人不易察觉而已。姚济民却是个心细的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沉声道:“这件事就由夫人来定吧。”
得知大权在握,何氏颇有些扬眉吐气,连忙站起身来:“老爷尽管放心,我会分配妥当的。”
林姨娘正要再发话,却听何长顺站在门外连唤了两声“师父”。
姚济民走过去,掀起帘子,问:“医馆里有事?”
一缕冷风嗖地窜进堂屋,何长顺点点头:“刺史府上的人又来了,说啥也要师父去给他们夫人看病。”
第11章 不速之客()
何氏追出来问:“是什么病这么急?”
何长顺回道:“倒也不急,听来请医的家丁说,那刺史夫人白日里茶饭不思,晚上又失眠盗汗,近来竟是连床都下不来了。请了好些大夫去看都不奏效,这才来特地请的师父。”
“什么不奏效?”姚济民冷哼一声,“明明是没一个肯去的。”
门帘大开,西北风灌进来,大家都有些冷,纷纷裹紧了棉袍。思茹想起寿宴上曾见过刺史夫人吴氏一面,那女人脸『色』蜡黄,人也长得精瘦精瘦的,不知道是得了什么怪病。
林姨娘抱着热茶暖手,凑上来问:“这是为何?”她家老爷一向不愿意给达官贵人看病是出了名的,可若是别的医馆大夫,一见朝廷四品大员求医,那是恨不得立马贴着脸去巴结奉承,又怎会拒绝?
何长顺将门帘放下,接过话:“这事儿我也打听过了,原是那郭夫人早先三胎生的都是女孩,现下眼看年纪大了,还未得子,便急得很。刚来祈州的时候,四处寻医开求子方子。城里这些医馆,除了咱家,哪个没给她开过方子?谁知那郭夫人心太急,催着人家大夫下猛『药』,各种大补的求子汤当水喝,就这么吃了大半年,搞得内火过旺,才出了这么多『毛』病。”
林姨娘嗤笑:“生不出儿子就瞎折腾,倒是自己活该了。”
何氏问:“既然是知道病根的,怎么没人肯治呢?”
林姨娘眼角一吊,鄙夷地看着她:“虽说是那刺史夫人自己要下猛『药』,『药』方毕竟还是医馆的大夫们开的。如今吃出了『毛』病,谁敢承认自家方子的不是呢?若说是旁人家的方子不好,一来得罪人,二来也暗指刺史夫人病急『乱』投医,不遵医嘱『乱』吃『药』。左右里外都不是人,那头又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郭刺史,自然再没人肯去趟这摊浑水。”
也难怪何氏堂堂一个正妻,经常给二房压得抬不起头来。大凡一些需要绕脑子的事情,何氏总是藏不住拙,林氏那股伶俐劲儿一出,又恰好与她形成鲜明对比。
姚济民肯定了她的说法,补充道:“其实这郭夫人的病……虽然知道病因,却不知其深浅,恐怕那些人也并无把握能够根治,所以才能避则避。实在避不过就随便开个调理方子,三五句敷衍过去,总不至于惹祸上身。”
何氏抽了口气:“想不到这里头还这么多名堂!那是不能去……”
“可是爹曾说过,医术乃生人之术。医者救人,不应因其贫富地位或是医治难易而有所分别。”一直沉默的思君忽然开口,“郭夫人求子心切也好,自讨苦吃也罢,终归陷于病痛之中,甚至危及『性』命。我们姚家世代行医济世,又岂能见死不救呢?”
几句话字字珠玑、掷地有声,说得一堂屋内外的人哑口无言。思茹虽然并不觉得姚济民就该当这个出头鸟,但听小白莲这番慷慨陈词,几乎按捺不住要给她大喊一个“好”字!
思君环顾四周,见众人皆愕然,自觉略微不妥,稍稍垂下眼眸,余光还在打量着老爹的神『色』。
姚济民一直以“医者仁心”自居,此时被女儿一顿“教训”,脸『色』白了又红。念及自己一涉私心便置人命于脑后的想法,顿觉得羞愧万分。他向来看重这个女儿品行端方,如今看来,果真应了自己的眼光。此刻又想,若是思君身为男儿,将一身医术传承于她,那该有多好!
他犹疑片刻,讷讷道:“你说得对,是为父错了……竟为一时利弊权衡,忘记先贤圣言!”
“爹,我不是这个意思……”
思君满脑子圣母仁心,林姨娘却觉得这是个攀附权贵的好机会,也立马怂恿着:“是呀,老爷。大姑娘说得对,先治病救人最要紧。再说那郭大人是什么人?万一他夫人出了什么事,咱们家摊上个见死不救的罪名,只怕也讨不上什么便宜。”
何氏锁着眉头,不知要如何搭话,只见姚济民一挥手:“长顺,收拾下东西,与我去趟刺史府。”
何长顺“哎”一声应下,一双外八字腿迈得飞快。
姚济民那日从刺史府回来已经很晚了,没怎么多谈刺史夫人的病情。家中人相信他医术高超,想来也问题不大,便没把这件事再放心上。
接下来几天,都过得风平浪静。
何氏去看了葫芦姐的宅子后,回来开始张罗分房的事。按寻常人家的规矩,后院自然是给女眷住的。东西两个小院布局相似,各有两间房。东院稍大些分给何氏这房,西院稍小些分给林姨娘那房。这原本也没什么问题,可是还多出个思君,似乎搁哪儿都有人不满意。
论道理思君养在何氏名下,理应住在东院。然而虽说东院宽敞些,其实也就多了一间耳房而已,何氏是打算留给绣儿住的。剩下一间主屋一间厢房,她想着应由自己和思茹住,叫思君去西院与思冰同住一间厢房。房屋不够分,两个庶女共住一间,听上去合情合理。
林姨娘自然第一个不同意,思茹也提出一点顾虑。毕竟姚济民偏疼思君不是一天两天了,处处生怕委屈了她。如今她既然名义上算大房的人,却让她去跟二房挤着住,只怕姚老爹也不会高兴。倘若三言两语扯不清的话,说不定姚老爹发个脾气,何氏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当家大权又给收回去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何氏说:“不去跟二房住,那就还得跟你挤一间,娘是怕你委屈啊!”况且要是让林氏之女一人独住一屋,自己的女儿却要和那小蹄子同住,她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思茹的意思是,反正思君已经及笄,过不了几年便得嫁人,何必争一时长短呢?何氏听听也有道理,只要自己这个主母的位置坐得稳,说话有分量,子女嫁娶的事情上她还是有发言权的,到时候再给二房添堵就是。遂决定先做个贤良的样子,叫自己和女儿受些委屈,哄得丈夫满意再说。
是夜,何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一会儿闪过林氏那副嘲笑她的嘴脸,一会儿又闪过新宅子的布局,怎么也安不下神来。
自从她嫁进姚家,先是因战『乱』与丈夫失散两年;而后三年未得男,婆婆强行给丈夫娶了一房小妾。那小妾林氏还是姚母的外甥女,仗着与老太太的关系,进门后便时常给她脸『色』看。每每她在人前说错了话做错了事,都会惹来林氏明里暗里的讽刺讥笑……只怪自己和两个孩子都不得丈夫欢心……
大约到了二更时分,便听到前院那边传来些许轻微响动,大概是正在闭门上『插』销。入冬后病患增多,医馆里经常忙到这个点才关门。想到丈夫十之八九又要去林氏那里,何氏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然后裹紧被褥,准备入睡。
“咚咚咚——”
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惊破了夜的宁静。
“谁啊,姚大夫都歇息啦,明日再来吧。”陶伯略显苍老的声音在后院听得不大真切。
“梆梆梆梆——”
似乎敲门工具从拳头变成了脚,还不是一只脚……
哪里来的土匪蛮子?即便着急求医,也不该这般浑不讲理!大半夜吵得人睡不着觉……何氏暗骂了几句,翻过身去,把被角往上又扯了扯,半掩住耳朵。
“轰——”
门都被撞开了?何氏惊得从床上立马跳起,随手拿了件夹袄就冲出去。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东西厢房的门一齐开了,几个姑娘和林氏都披着件外衣站在门边,半是疑『惑』半是惊恐地望向她。
“你们都给我回去躺好,别出来瞎掺和。”何氏两手一挥,拿出当家主母的架势,随后一路骂骂咧咧地朝前院走去。
眼见何氏去了,其他人并没有安心睡下,因为医馆那边传来的喧哗声越来越大,还伴着一些什么东西摔碎破裂的声音。
刚刚房门大开,蜡烛被风吹的忽明忽暗,炭火盆也即将燃烧殆尽,整个厢房又冷又昏暗。思君回房后便穿好袄裙和毡靴,在床沿坐下,两道水烟眉快拢成了一团乌云。不过片刻时分,她终于耐不住起身道:“我也去看看。”
思茹忙拦住她:“娘不是叫我们别出去。”若是真遇上了土匪之类的劫店,她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也帮不上什么忙,还可能会成为旁人的负累。但是祈州治安一向不错,怎么会有土匪山贼胆大包天,明目张胆地进城打劫?若不是土匪的话,难不成是医闹?
“可是……”
“你先别急。”思茹走到门边,轻轻开了条缝,仔细听了会儿,“好像……不是土匪……”
“那是什么人?”
呼啸的北风稍稍停息,思茹陆续听到“大人”“坐牢”几个字,心里砰砰直跳,莫非惹上了什么官司?她缓缓回过头来,面『色』相当凝重:“是衙差。”
第12章 明知山有虎()
事出蹊跷,思君捺不住『性』子,说什么也不肯在房内守着,思茹只好舍命陪君子。二人来到医馆后门,里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思茹提着心吊着胆往里扫一眼,惊出一身冷汗。
那不大的屋子里站着四名形态各异的衙差,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一样一个。若不是靠一身官府制服撑着,打眼望去,还以为这四人即将要去唱一出西游记。
姚济民被胖衙差和矮衙差一左一右架住,反手扣着,不自然地佝偻着背,原本一丝不苟的发髻散开,垂落在脸庞两侧,虽看不清他面部,但感觉像是受了伤。
二人躲在后门外面,角度很小,只能看见半间医馆和这五个人。思茹正想往里再挪一小步,只听那何氏的破锣嗓子突然就炸了开来:“臭他娘的狗官!还有你们这些不得好死的狗腿子!再不放开我家老爷,老娘就跟你们拼了——”
那高衙差凶相毕『露』,当即提步上前,一脚飞踹过去,便听一声重物撞击的闷响,随后哗啦啦啦,像是『药』罐子碎了一地。
“夫人!”姚济民嘶声怒吼,“你们有种冲着我来,别动我夫人!”
思茹倒吸一口冷气,迈步冲进医馆,大喊一声:“住手!”
她环视四周,才发现何氏摔倒在『药』柜前面,神『色』痛苦地按着心口。何长顺蹲在她身边,举着一只算盘,煞有介事地横在胸前,那算盘珠子随着他发抖的双手发出轻微响动。不远处陶伯也倚墙叉坐在地上,喉头上下滚到,苍老的脸上布满了痛心无措的泪水。
高衙差斜睨了她一眼,狞笑着收了脚。
“茹儿……”何氏和姚济民不约而同抬起头,几乎异口同声道,“你快回去……”
“爹,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思君也追进来,急得眼眶通红。
那一旁的瘦衙差一见来了两个年轻貌美的姑娘,立马收起一对穷凶极恶的鼻孔,嘴角往上一咧,『露』出两排前后交错的大黄牙:“嘿嘿,大哥,姚家这俩小娘子,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啊。”
“你小子老实点。”高衙差个儿高,不用抬手轻轻一挥,便打歪了瘦衙差的官帽,一双鹰目顺路在二人身上上下打量。
姚济民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勉力撑起头来:“思君,思茹,你们快回去,这里不用你们管。”
思君一看他满脸是血,心中一直绷着的那根弦顿时就断了,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流:“爹,他们为何要抓你?”
“小姐快回去罢,别叫老爷夫人担心。”陶伯也哑声劝道。
高衙差目光阴郁,冷冷道:“自从我们郭大人的夫人吃了姚济民开的『药』方,病情危重,现已昏『迷』不醒。济民医馆庸医误诊,害人『性』命。在下是奉命抓人,我劝两位小姐也别多事。否则小姐千金之躯,哪里磕了碰了,可别怪我们拳脚无眼,再将你们一同抓回去问罪。”
瘦衙差眦着牙一阵『奸』笑。
姚老爹治坏了刺史夫人?思茹的大脑在飞速运行,当时可是刺史府的人主动来求医数次,姚济民才答应去给郭夫人看病。以他的医术和稳重『性』子,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