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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绿帽-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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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摸了摸下巴,度一方暗暗地在心里琢磨起对策来。
注意到度一方的目光,季榆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顿时有种这个家伙又在打什么坏主意的感觉。
用力地把嘴里的肉嚼了两口吞了下去,他张开口正要说话,却不想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在这个时候正好响了起来,那上面显示的号码,让他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他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不认识多少人,这个度一方买给他的手机里面,更是只存了两个人的号码,而其中的一个,是从来不会用这种方式来联系他的。
看了看也一起将视线投了过来的度一方,季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伸手拿起了手机。
许清容向来都是个善于为别人考虑的人,既然对方在这种时候打电话过来,肯定有着他的原因。
深深地吸了口气,季榆按下接听键,把手机凑到了耳边,心里头竟然有种说不上来的紧张感。
再怎么说,这也是第一次这样正经地,和除了度一方之外的人打电话不是?
听着耳边那细微的呼吸声,季榆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喂?”好一会儿,手机里才传出来一个声音。
然而,许清容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另一头的人的回音。
——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哪怕再通人性,一条蛇,也不可能真的开口说话。
为自己刚才心中生出的那一丝期待感到好笑,许清容沉默了一阵子,才再次开口:“我们打赢官司了。”
原本就是那个男人婚内出轨在先,对方还做出在女方卧病在床的期间,数次威胁刺激的事情,最后非但没能拿到任何财产不说,还得赔偿一笔不小的精神损失费。
当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即便是许清容,都有些不敢相信。他很明白这种牵扯到家务事的官司的难打,也更清楚自己的母亲在这其中,付出了多少精力与心血。
“我妈她”顿了顿,许清容继续说道,“进重症监护室了。”
那个人的身体本来就因为病痛折腾得十分虚弱,这一段时间她又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浪费了那么多的力气,就算是在这种时候倒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可无论在这之前,他做了多少自以为足够的心理准备,在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抑制不住地生出了难以抑制的恐慌与悲伤。
这是我他第一次这样真切地认识到,他即将失去一件对他来说,弥足珍贵的事物。
听到许清容的话,季榆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愣怔的表情来。
要知道,在原先的剧情当中,许清容的母亲可是在病床上,躺了足有半年多的时间来着——而这,也正是度一方和许清容之间情感转变的时间。
他很清楚,自己的一些举动,必然会影响到其他人的命运,但就是他也没有想到,最先被他牵着离开了原先轨迹的,竟然是那个即使躺在病床上,也笑得温和的人。
季榆自然是不可能产生什么类似于愧疚的情绪的,只是抬眼看了对面的人一眼,季榆大概猜到了上次容漆找他想说的事情是什么了。
在任何一篇当中,总是需要那么几个用以推动剧情的非正面角色,那个当初有意将摄影棚当中的道具松动,险些砸到度一方的人,在这个故事里面,起到的就是这样的作用。
若是按照设定好的轨迹发展,度一方在拍完上一部电影之后,有过一段时间不短的休息,在这期间,他经常和许清容一起去医院探望对方的母亲。
而这样的情形,落在暗中某个人的眼中,自然就产生了误会。
在做了一些没能起到预想中的效果的小动作之后,他就跟着两人来到了医院。
结果,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人就成了鞍前马后地伺候许清容的妈妈的护工,另外两个人甚至都不清楚对方的来路。
想到上次和许清容的母亲见面的清醒,季榆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确实有着这样的能力。
只是,现在事情的发展早就与预定的不同,少了某个重要的角色,站在对立面的人,当然不可能毫无征兆地就改变想法。
尤其度一方和他的情况,显然并不是原来剧情当中该有的“误会”。
那天那辆没有人驾驶的轿车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是傻子,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当然,纵然没有这些前提,季榆也能猜到做出那件事的人是谁。
在这种以感情为主的故事当中,有戏份的角色,总是比不上其他类型的。
在度一方看过来的时候,有些慌乱地移开了视线,季榆垂下头,有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他现在没有待在许清容的身边,无法像前几次那样,用脑袋蹭一蹭对方,来表示自己的关心,他更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突然开口说话——天知道听到他的声音之后,在电话另一头的人,到底是会得到安慰,还是感到惊恐气愤。
这个时候,他所能做的,不过是坐在这里,拿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清晰可闻的呼吸声。
“你不需要做什么,”可能是感受到了季榆的心情,也可能只是觉得这过分长久的沉默有些太让人感到压抑,许清容忽地轻笑了一声,“我就是”他停顿了一下,才再次出声,“想把这件事告诉你。”
事实上,就连他自己都弄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会是这个能够整个儿蜷在自己掌心的小东西。
而更然他感到难以理解的是,分明他没有从对方那里得到任何回应,但只要一想到在手机的另一边,有那样一个小家伙在听着自己说话,他的心就蓦地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谢谢。”小小地吸了口气,许清容轻声说道。
他觉得,这大概是他对那条小蛇,所说的最多的话了。
季榆闻言,微微愣了一下。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值得对方对他说出这两个字。
但许清容显然没有给他解释的意思,在道了谢之后,就和他说了声“再见”,挂了电话。
不管是打完官司的后续工作,还是别的东西,他的手边还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去处理。
放下暗了的手机,季榆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他觉得,他就好像是昨天才知晓的许清容母亲的病情,可一转眼的时间,对方或许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人的生命都是这么脆弱的东西吗?
有些仓皇地看向靠在正往自己的碗里捞粉丝的度一方,季榆的双唇略微张开,却一下子想不出什么想说的话来。
这个人今后也会是那样轻易地逝去吗?
——就像当初的恒之一样。
见到季榆的模样,度一方的眉梢一挑,不知道这个妖怪这是突然怎么了。
对于压根不认识多少人的季榆,居然能够接到除了自己之外的电话,他并没有感到有多意外,毕竟只要号码还在使用当中,就肯定避免不了会接到某些推销套餐的客服电话。
碰上那种电话,度一方向来都会直接挂断,但季榆显然比他要善解人意的多,至少会听人把事情说完——有时候还会问上一句他的意见。
只不过,他是从来不会把自己的钱,浪费在那些基本没什么用的东西上的。
但看季榆现在的表情,刚才的那个电话,肯定不可能是来自那些人。那么,就只有另一种可能了。
“你…妈又生病了,急需你打钱救命?”端起面前的小碗喝了一口汤,度一方随口问了一句。
他着实是忘不了上一次某个人接到这种电话之后,一脸忧虑地问他,如果烧纸钱的话,地府里的蛇能不能用的情景。
自家的妖怪,就连犯蠢的时候,都可爱到了骨子里。
然而,季榆就像是没有听到度一方的话一样,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开口问道:“我们回去吧?”
不管是为了那个替一条蛇特意做了一个蛋糕的人,还是为了那个靠在床头,笑着和他说起许清容的小时候的人,他都希望能够尽快赶回那两个人所在的地方。
听到季榆的话,度一方手上的动作一顿,脸上流露出了些许惊讶的表情。
抬起头看了看眼前情绪似乎有些低落的人,度一方没有去问对方这么说的原因,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他总是不忍心,看到这个人露出这样的神情的。
放下手里的筷子,度一方忽地就有点想笑。
他似乎,比自己想象的,陷得还要更深一些呢。
但是,即便度一方没有去询问季榆,他也很快就知道了这其中的缘由。
挂掉了许清容的电话,度一方侧过头,看了一眼缩在边上的座椅上的人。
他想,他大概知道上次对方接的那个电话,是谁打过来的了。
只是,度一方还真不知道,季榆的手机里,竟然存了许清容的号码。
要知道,这个家伙平时如果有什么事要找许清容,可都是喜欢扒拉过他的手机,装作他来和对方联系的来着——虽然他觉得,这人的这差劲的谎言,根本就没有骗到任何人。
眯起眼盯着某个闭着眼睛,睡得有些昏沉的妖怪看了许久,度一方的手指动了动,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伸出手在对方的脸颊上重重地捏了一下。
这个家伙,居然也有瞒着他的事情了。
不过,既然以后都要在人类的世界生活的话,多认识几个朋友,其实也不赖吧?他总不能因为自己的那一点私心,真的把这个人当做宠物一样,牢牢地锁在自己的身边不是?
至少许清容的人还是不错的,他也不用担心自家的妖怪在和对方相处的时候吃什么亏。
当然,他还是得稍微防一防那些想和他抢人的家伙的。
在心里把前一阵子特别喜欢使唤某个妖怪的几个人的名单在心里过了一遍,度一方抬起手,将季榆身上盖着的薄毯往上拉了拉之后,也闭上眼睛,靠在后座上休息起来。
由于两人这一回赶时间,行程安排得比较紧,倒是比之前少花了半天的时间,就到达了目的地。
扭了扭有些发僵的脖子,度一方随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就拉着季榆一起坐了进去,朝医院赶去。至于剩下的行礼之类的东西,他的助理理当会帮他收拾好。
他倒是想先带着人回趟家,好好地休息一天再出门,但谁知道许清容的妈妈,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撑多久?
再怎么样,度一方也不希望由于自己一时之间的懈怠,而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遗憾。
摘下了脸上架着的墨镜,度一方没有去理会前面不停地透过后视镜朝自己看的司机,略微思索了一阵后,掏出手机,给许清容打了个电话。
不管怎么说,在上门之前,先给对方知会一声,是必要的礼节。
接到度一方的电话,许清容的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意外。
他知道度一方才接了工作,原本之前给对方打电话的时候,心里就没有抱太大的期望,可他实在是有点没想到,对方在听他说了情况之后,会答应得那样干脆,而且这么快就赶了回来。
不得不说,他的心里,对度一方的举动是感到有些动容的。想必那种所谓的能够走一辈子的朋友,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只是,许清容还是有些弄不明白,自家母亲为什么要在之前,特意加上一句,让度一方把季榆也给一块儿带上。
那对于别人来说,无比简单的一句话,对已经虚弱得连话都已经说不怎么出来的她来说,想要说出口,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想到上次季榆和度一方来医院的时候,自己的妈妈和季榆说话的情景,许清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的神色。
难道那两个人之间,真的就投机到了这种程度?
但话说回来,就是许清容自己,对那个总喜欢模仿度一方的语气,给他发短信的人,也有着不小的好感。
托这个家伙和某个小东西的福,他这段时间总是看着手机傻笑,弄得店里的服务员都忍不住委婉地说出让他去医院看一看的话来了。
想到这里,许清容不由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本来应该是对他来说最难熬的日子,因为多了某些人陪伴,似乎也变得没有那样难过了。
收好手机走到床边,替床上的人掖了掖被角,许清容没多久就等到了他刚刚还在心里头想着的两个人。
“清容,阿姨。”这一回没有去浪费时间,去买什么水果,度一方笑着和房间里的两个人打了声招呼。
学着度一方的样子喊了两个人一声,季榆跟着度一方一块儿走到了床边。
床上的人比他们上次见到的时候,明显要虚弱了很多,苍白的双唇看不到一丝血色,本该生得十分好看的一双眼睛,好半晌才转动了一下,将视线落在了刚来的两个人的身上。
盯着度一方看了好一会儿,她忽地弯起双唇,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容。
然而,对上对方的那双眸子,度一方却倏地有些分不清,这个人眼中看到的,是站在这个地方的他,还是那部她最喜欢的电影里面,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角色。
明明是那样久远之前的一部片子,可在这一瞬间,他却忽地想起了那个时候的感受,以至于他都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丝恍惚感。
那种在绝望和渴求的间隙当中挣扎的感觉,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清晰可感。
和度一方对视了半晌,床上的人才移开了视线,侧过头看向站在一边的季榆。
看到对方看过来的目光,季榆顿时觉得胸口有种说不上来的发闷。
妖怪不会生病,他从来没有碰上过这样的场面,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似是看出了季榆的想法,躺在那儿的人轻声笑了一下,张开双唇,用轻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开口对他说道:“过来。”
季榆闻声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起头朝度一方看了一眼,见对方点了点头,才小心地俯下…身去,将耳朵凑到了床上的人的嘴边。
“以后”本来就不大的声音,在压低了之后,就只剩下了些许说话间气流产生的声音,季榆的手指动了动,只觉得胸口那沉闷的感觉更加明显了,“不管碰上了什么事”
“都只要按照你心里的想法去做,就好了。”有些吃力地将一句话说完,女人看着面上浮现出些许茫然的神色的人,停顿了一下,再次开口,“还有”她说,“谢谢。”
谢谢他能够在她这个母亲失职的时候,陪着那个一力扛下了所有事情的人,谢谢他能够让她最为在意的那个人,露出那样开心的表情。
这样的人——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她不知道的生物,值得这世上所有的美好。
度一方和季榆在医院里待了一整天,就被许清容和他的母亲催着回去休息了。
从那么远的地方赶回来,不用想就知道两人现在有多疲惫。他们不可能仗着两人的关心,就不去顾忌对方的身体。
而就在第二天的清晨,季榆收到了许清容发来的,他的母亲离世的消息。
看着身边同样没有睡沉,被手机的震动给惊醒了的度一方,季榆的嘴唇颤了颤,好半天才哑着嗓子问道:“你回去的吧葬礼?”
那是一个多好的和许清容加深感情的机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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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穿(三十七)()
陪在失去了至亲的人身边;安慰支持对方,而后在一天天的相处中;渐渐地生出原先不存在的情愫来,本来不就是里最常见的剧情吗?
然后等到这两个人相互喜欢上了彼此;他来这里的任务就完成了,他就可以回到自己那几百年都看不到一个活人的深山老林了去了。
——他就不用再像现在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和他不一样的人;这样轻易而平常地死去了。
双唇不自觉地用力抿了起来,季榆莫名地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真的真的一点都不希望,再次经历和这一次一样的事情了。
那种亲眼见证别人的死亡;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他真的——再也不想感受到了。
“你会去的”有些仓皇地看着度一方,季榆像是在寻求什么自己无法抓住的东西一样,重复着自己刚才的问题,“对吗?”
察觉到了季榆那显然不怎么对的情绪;度一方陡地伸出手;将面前的人给抱入了怀里。感受到对方那无意识地颤抖着的身体,他不由地收紧了双臂。
就是不用去想,他也能够猜到;刚才季榆所收到的那条短信上,都写了些什么。
和许清容有关的事情;这个人似乎总能先他一步知晓。
“我会去的;”将下巴轻轻地抵在季榆的头顶;度一方放柔了声音;轻声说道,“我保证。”
即便没有季榆刚才的话,他也自然会这样做。
这种事情,如果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已经知道了始末,他又怎么可能完全不闻不问——尤其对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他的粉丝。
“那、那你会”听到度一方的话,季榆抬起头,有些急切地追问,“——喜欢上许清容吗?”
度一方:啥?
一下子没能跟上某个妖怪那跳得太大的思路,度一方的眼中难得地流露出少许茫然的神色来,但很快,他就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沉郁了下来。
“你想撮合我和许清容?”低下头看着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只是睁着眼睛,带着些微期许地看着自己的人,度一方顿时就觉得胸口有一股火气升了起来。
对许清容有着超乎寻常的关注,总是在他的面前说起许清容的好,努力创造他和许清容见面的机会,还经常装成他的语气,去关心询问许清容的近况——这些看起来显得有些古怪的举动,这一下都得到了合理的解答。
“这就是——”按在季榆身上的手略微用力,度一方看着对方的双眼,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报恩的方式?”
想到之前每一回提起这件事,这个妖怪都避而不谈的模样,度一方只觉得胸口的火气越烧越旺。
这种事情——这个人,凭什么擅自替他做决定?!
对上度一方那带着冰冷的怒气的视线,季榆的身子微微一颤,猛地从那没来由的恐慌当中清醒了过来。
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季榆顿时有点不敢去看度一方的眼睛,很是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他知道,度一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自以为是地替自己做出选择了,当初就是因为家里人逼着他非要去经常,他才一个人离了家,自己半工半读地上完了大学,走上了现在这条路。
直到现在,他和父母之间的关系,都还不冷不热的,除了必要的来往之外,平时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但是要是有其他选择的话,他哪里用得着挑这种高难度的事情来做啊!
吸了吸鼻子,季榆突然就感到有些委屈。
这个家伙,真当他这么喜欢折腾自己啊?
本来就因为刚才那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冒出来的情绪感到难受,又被这么责备,季榆的眼眶都忍不住有点泛红了。
见到季榆的模样,度一方的手指一颤,心口不受控制地就泛起一丝疼痛来。
这个家伙这都还没怎么,他就开始心疼了,还真是稍显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度一方抬起手,轻轻地在季榆那并没有泪水的眼角抹了抹,轻声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以为眼前的这个人,会再狠狠地骂上自己一顿,说不定还会直接把自己赶出门去,不让他在出现在对方的面前的季榆,感受到度一方的动作,略微愣了一下,有点回不过神来。
这就说完了?
抬起脑袋,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度一方脸上的表情,除了少许的烦躁和无奈之外,没有找到其他诸如厌恶排斥的情绪,不知怎么的,季榆反而觉得鼻子更酸了。
发现自己一句话出口之后,某个妖怪的眼睛里一瞬间就蒙上了一层水雾,度一方第一次生出了一丝无措的感觉,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抚怀里这个突然就变得爱哭起来了的家伙。
好在季榆还不至于真的就为这么点事就哭出来,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把眼眶里的液体给挤了回去,才重重地哼了一声:“还不是因为你太麻烦了!”
一般来说,一个人这一辈子想要的东西,基本上都可以分为家庭,事业以及爱情,妖怪如果要报恩,大部分也都会从这三个方面来着手。
度一方的事业显然是不需要别人来帮忙了,和家里人的关系季榆倒是想过要去帮忙改善,但结果折腾到最后,却发现这人自个儿都觉得眼下的现状是最好的,根本不需要改变——那他除了去往爱情这方面努力,还能怎么办?待在对方的身边,给人挡一辈子的刀子吗?
季榆表示,那简直不是妖怪能干的事情。
虽然现在他发现,他的这个选择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把自己憋了好久的话一股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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