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追凶-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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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的温馨对话，让宁致远心情大好。直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他的眼角眉稍依然带着满足的笑意。

　　　　陈锋悄悄用胳膊拐了拐张维，冲着宁致远的方向呶了呶嘴，张维噗嗤一笑，戏谑道：“看来某人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啊！”

　　　　声音不大，却足已让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到。宁致远白了他一眼，虽然板起了面孔，却还是难掩嘴角向上的弧度。他轻咳了两声，故做严肃地说：“赶紧处理好手头的事情，一会儿你们俩跟我一起去青云艺术馆。”

　　　　张维跟陈锋小声嘀咕了几句，两人掩嘴偷笑。方建业凑过去问：“有什么好事儿，你俩笑成这样儿？”

　　　　“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张维打落方建业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去、去、去，该干什么干什么！”

　　　　方建业不满地撇了撇嘴：“有什么了不起的呀，不就是说宁队跟嫂子那点儿事嘛，我有啥不懂的。”

　　　　宁致远嘴角抽搐了两下，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三条光棍，就不能理他们，否则还指不定说出什么怪话来。

　　　　上午九点钟到达青云艺术馆时，何信然已经在礼堂里开始了他的讲话。他先是简单说了一下关于容兴华部分个人藏品被盗的事情已由警方介入调查，让大家不要随意听信、传播谣言。之后又对目前闭馆期间的纪律强调了一番，要求所有人在此期间要正常上、下班，不允许因为闭馆而随意请假。

　　　　这种会议对当了多年馆长的何信然，可以说是驾轻就熟。会议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没有人对开会的目的有所怀疑，更想不到这次会议是市公安局特案队授意召开的。

　　　　宁致远三人透过礼堂后台的小窗观察着参加会议的每一个人。在靠窗的那一侧坐着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宁致远的目光很快锁定到他们当中唯一没有穿制服的男人身上。他压低声音在陈锋的耳边说：“看到跟保安坐在一起的那个穿便服的人了吗？一会儿会议结束，你注意一下他的行踪。”

　　　　陈锋拧着眉，不解地问道：“那人是谁呀？”“保卫科科长纪成思。”宁致远说，“你可以跟局值班室要人协助你，人一定要看住，但千万别让他发现了。”

　　　　“好，我知道了。”陈锋悄悄退出了礼堂的后台，去执行宁致远交给他的任务。而宁致远和张维这边则是等散会之后，随机对几个办公室进行了象征性的走访。

　　　　在青云艺术馆转了一圈之后，二人再一次来到了何信然的馆长办公室。“宁队长，我不明白今天为什么让我组织开这个会。”在三人落座之后，何信然首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宁致远面色淡然地看了看何信然说：“没什么，我只是想让何馆长把人召集起来，借机了解一下艺术馆工作人员的思想动向。”

　　　　何信然微微蹙着眉，虽然还是没弄明白宁致远的用意，但也不方便再继续追问下去。

第三十章（）　
何信然没有继续追问让他组织召开全馆大会的原因，只是微蹙着眉不作声。宁致远倒是先开口问道：“何馆长，我已经看过你们馆的人员档案了。你们这有位叫纪成思的保卫科科长，我们前几次来怎么没见到他？”

　　　　“唉，甭提了。”何信然长叹了一声，“纪成思的爱人病了，他最近经常请假去医院照顾他爱人。”

　　　　“病了？”张维问，“什么病？”何信然一脸惋惜：“淋巴癌，已经扩散，估计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张维转头与宁致远对视一眼，没想到纪成思的妻子居然命不久已。可就算这样，收藏室被盗，做为保卫科的科长无论如何也应该赶到现场看一看，而不是完全的不闻不问。

　　　　“原来是这样啊。何馆长，还有几个人的情况需要跟你了解一下。”宁致远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又说出了其他几个案发当天请假的几个人的名字。何信然一一解答之后，宁致远和张维便同他告别离开了青云艺术馆。

　　　　回市公安局的路上，宁致远接到时明亮打来的电话说，j县方面的反馈信息已经接到了。办理手机卡和银行卡的身份证主人杨小乐的爷爷说，从过完年他就跟同乡来d市打工了，目前落脚于一家建筑工地当小工。

　　　　杨小乐并没有手机电话，他临走时留了同乡的手机号码给他爷爷，说有事可以打那个电话让人转告。收到这一消息后，方建业和时明亮已经第一时间根据j县警方提供的地址赶往杨小乐打工的工地，现在正在路上。

　　　　宁致远叮嘱找到杨小乐后先带回局里，不要在工地直接询问。因为他极有可能只是被所谓的“容先生”用金钱收买，才把用自己身份证办理的手机卡和银行卡卖给他的。做为一个刚从农村到城里打工的孩子来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身份证的重要性。

　　　　事情果然如宁致远所预料的一样，杨小乐被时明亮和方建业带回市公安局问询室时，脸上除了懵懂的神情之外，还带有一丝期待。

　　　　方建业回特案队办公室向宁致远汇报杨小乐已经被带回来了。宁致远先是问道：“你们是怎么跟他说的？”

　　　　“唉，那就是一个小屁孩，什么都不懂。”方建业喝了一口水，热得快要冒烟的嗓子顿时觉得舒服了一些，才接着说道，“我们说有人捡了个手机交到公安局，经过查证，手机号码是他的名字，让他跟我们回来认领。这孩子一听，两眼当时就放光了，估计是以为自己能白得个手机呢。一看就是个财迷。”

　　　　“一个刚进城的农村孩子，他哪懂这么多。”宁致远说着，起身前往问询室。

　　　　杨小乐个子不高，身体却很敦实，黑黝黝的脸膛儿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看着一脸正气的宁致远进来，不自觉地站起身，想打招呼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宁致远看了他一眼，随口说道：“坐吧，有件事情我们想问问你。”

　　　　“警察叔叔，不是说捡到我的手机了吗？什么时候能还给我呀？”杨小乐眼里闪着亮光，嘴角抑制不住的扬起。

　　　　“那你先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手机是什么牌子，什么型号的？”宁致远不答反问。

　　　　杨小乐一愣，他没想到警察会问的这么详细，他哪知道手机是什么牌子型号呀。手机号码也是他随便选的，反正也不是自己要用，他才懒得去记那么长的一串数字呢。

　　　　见杨小乐愣在那里不吭声，宁致远轻轻呲笑一声：“杨小乐，你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那银行卡号呢，还记得吗？”

　　　　“我……”杨小乐一听警察还知道他办过银行卡，当时脸色就变了，突然意识到警察把他找来并不是有人捡到手机这么简单。

　　　　看到杨小乐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宁致远也不再跟他兜圈子，开门见山道：“杨小乐，你用自己的身份证办了一张手机卡和一张银行卡，现在这两样东西都不在你手里，说说它们去哪儿了？”

　　　　“警察叔叔，我没干坏事儿，就是帮别人办了卡，你们总不能因为我帮别人忙就把我抓起来吧！”杨小乐带着哭腔问。

　　　　“一个大小伙子，哭什么哭！”时明亮显得有些不耐烦，“赶紧说是怎么回事！说不清楚，你就别想离开这儿。”

　　　　杨小乐被吓了一跳，抹了把眼泪说：“有天晚上收了工，我从工地出来，想到附近的夜市去逛逛。走到半路，一个大叔问我是不是工地上的，我说是。他问我有个赚钱的活儿想干不。我说赚钱行，但犯法的事儿我不干。他跟我说不犯法，他是收购手机卡的和银行卡的，一张卡二百。我说那办卡不得花钱呀，他说不用，卡都是免费办的，只要往里存点儿钱就行，存的钱也算他的，我可以净赚二百块，两张卡就是四百。”

　　　　“我一听跑趟腿就能赚四百块钱，就答应了。大叔就跟我约好第二天中午午休时带着身份证在工地附近等我。还嘱咐我别告诉其他人，要不然大家都出来卖卡，价钱也就给不了这么高了。”

　　　　“第二天中午，大叔带我去了办卡的地方，先给了我一百块零钱，让我办卡用。我就往卡里存了十块钱，出来后他又给了四百，说剩下的钱算是给我的误餐费。”

　　　　“那人长什么样子还记得吗？”宁致远问。

　　　　“比我高点儿，戴着个深色的眼镜，留着胡子。”杨小乐比划着说。

　　　　宁致远把几张照片放到他面前：“你看看，这里面有那个人吗？”

　　　　杨小乐把每一张照片都看了一遍，诧异地说：“这里面也没有留胡子的呀！”

　　　　时明亮被他气得翻了个白眼：“你先别管胡子，看人有没有长得像的，胡子那玩意还不准人剃了嘛！”

　　　　“哦，那我再看看。”杨小东畏惧地瞟了他一眼，又重新仔细地看那几张照片。

第三十一章（）　
杨小乐再次把每一张照片都仔细看了看，从中挑出一张说：“这个人有点儿像，除了没有胡子，也没戴眼镜之外，鼻子、发型跟那个大叔差不多。”

　　　　宁致远将照片拿到手里，嘴角轻轻地勾起，看来跟他之前料想的基本差不多，现在就要看那个人何时行动，然后就可以收网了。

　　　　下午，正当宁致远准备进行下一步的行动部署时，特案队办公室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谢玉芳一改往日娇媚，素白色的连衣裙、苍白的脸色即便是涂着脂粉也掩盖不了她的憔悴之色。龙剑飞的眉宇间也透着一股倦意。

　　　　“容太太？你不是在医院休养吗？怎么到这儿来了？”宁致远对于两个人的来访似乎并不意外，只是谈然地问道。

　　　　谢玉芳娥眉轻蹙：“我哪里还能安心休养呀，我们家的东西到底找到了没有？”

　　　　“还没有。”宁致远干净利落地回答让谢玉芳和龙剑飞都一愣。

　　　　“还没有？你们一句还没有就完事儿了？没有你们倒是去查呀！”谢玉芳质问道。“师母，你别激动，注意身体。”龙剑飞在谢玉芳身后轻声劝道。

　　　　宁致远看似不经意地瞟了二人一眼道：“容太太，我们正在全力调查，不过破案是需要时间的，还请你们要耐心等待。”

　　　　“耐心？你告诉我怎么才叫有耐心？”谢玉芳依旧不依不饶，以往的那种端庄、娴静已荡然无存，“那些东西都是我先生的命根子，你让我怎么跟他交待？”

　　　　“容先生有消息了？”宁致远盯着谢玉芳的眼睛问。“啊？”谢玉芳显然没想到宁致远会突然转移了话题，微微怔愣了一下，又气呼呼地说：“我现在是在问你东西找回来没有，你跟我说我先生干什么？”

　　　　宁致远几不可闻地轻笑一声：“是容太太先提到容先生的，我就顺便问问。抱歉，我们还有工作要做，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请二位先回去吧。一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容太太的。”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为宁致远的话捏了一把汗，以为谢玉芳会更加愤怒地大闹一场。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对于宁致远的逐客令二人倒是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龙剑飞悄悄拉了拉谢玉芳的衣袖低声说：“师母，你现在着急也没有用，我相信警官先生们会全力以赴把丢失的东西都找回来的。”

　　　　谢玉芳冷哼了一声：“但愿如此吧！宁队长，既然你说正在全力调查，那还请你们抓紧时间，不然等我先生回来了，这件事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了。”

　　　　扔下一句带有威胁性的话，谢玉芳也不等宁致远回答，转身就往外走。龙剑飞带着歉意冲宁致远点了点头：“宁队长，我师母也是太着急了。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告辞了！”说完赶紧去追已经走到楼梯口的谢玉芳。

　　　　“这是闹的哪一出呀！”方建业咂舌道。宁致远摸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勾起嘴角笑了笑：“不用管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这一场闹剧收场后，特案队里又恢复了正常的工作秩序。宁致远继续将任务分配到每一个人的头上。直到下班时间到了，一切都已经安排就绪，除了还没回来的陈锋，其他人正常下班回家。

　　　　安静对于宁致远又一次能按时下班回家感到很意外，她狐疑地问道：“今天怎么又回来这么早？案子结了？”“没有，”宁致远轻笑一声，“哪有这么快呀，还有一些没弄清楚的事情在等外省的警方给消息。”

　　　　“我今天在辅导班听余老师说凌云志的案子下个月要开庭了。”安静的话让刚要走进客厅的宁致远脚步一顿，他转过头看着安静，她的脸色很平静，看不出是悲是喜。但宁致远知道，凌云志的事情会让安静想到她姐姐的死，同样是连环案，凌云志已经落网，而那个可恶的凶手却依然逍遥法外。

　　　　“静，你要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宁致远双手搭在安静的肩上，认真地看着她说，“早晚有一天作恶的人会被绳之以法。”

　　　　“嗯，我知道。你放心吧，我没事儿。”安静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赶紧去洗个澡吧，看你一头的汗。我去做晚饭，你洗好就可以吃了。”

　　　　吃过晚饭，安静依旧是看自己的复习材料。宁致远陪在旁边，时不时的递一块切好的水果给她。宁致远的手机从吃饭的时候就有信息进来，这个时候手机信息提示音又响了一声。安静侧过头问：“你今晚是不是还有工作要做？”

　　　　“嗯，”宁致远点点头，脸上带着愧疚的神情，“陈锋现在还在外面蹲守，今晚也许我会出去一趟。”

　　　　安静放下手里的复习材料，将头倚在宁致远的胸口上：“别为我担心，该去就去吧，耽误了工作可不好。”

　　　　宁致远手轻抚着安静的后背，叹了口气：“现在还不用我过去，要看事情的进展。”“要不，你先去睡会儿，有电话我叫你。”安静扬起小脸，关切地看着宁致远。

　　　　“一起去呗……”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安静捶了宁致远的胸口一下：“讨厌，什么时候了，还没个正形。”

　　　　看着安静绯红的脸蛋，宁致远心情大好，捏了捏她的鼻尖揶揄道：“想什么呢！我是说我俩一起躺一会儿去，你的思想太不单纯了！”

　　　　安静的脸被宁致远逗弄得更红了，就连耳根都变成了粉红色。她欲起身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去，却被宁致远强行拉着一起进了卧室推倒在床上。

　　　　炙热的唇压了上来，感觉到小腹上某人的身体变化，安静口齿不清地吱唔着：“别……别闹了，你……不是在等陈锋……消息嘛。”

　　　　宁致远克制着起身躺在了安静的身边，将她揽在怀里：“咱俩说说话吧。”“说什么？”安静在他怀里蹭了蹭，想找个舒服的位置，却被宁致远按住：“别乱动，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失去理智。”

第三十二章（）　
安静刚想换一个舒服一点儿的姿势，却被宁致远的一句威胁吓得不敢再乱动。两人就那么相拥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时间刚过九点，安静的困意就逐渐袭来，正当她迷迷糊糊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觉得身边的人突然动了一下。努力睁开眼睛，宁致远刚回复完信息，刚才因为怕吵醒安静，他已经把手机调成了振动，可不成想还是吵到了身边的人。

　　　　“要出去吗？”安静的声音懦懦的带着一丝倦意。“嗯，”宁致远脱掉家居服，拿了件衬衫边穿边说，“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回来，你先睡吧。”

　　　　“好，注意安全。”安静翻了个身，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坐起来，“你的玉观音呢？”原来在宁致远还没穿上衬衫的时候，安静看到了他空空的脖颈。“刚才洗澡放卫生间里了。”宁致远系着扣子，准备去卫生间取那个安静送给他的玉观音吊坠。

　　　　安静从床上跳下来，快他一步跑进了卫生间，把吊坠拿出来亲手带到他的脖子上，这才放心地长出了一口气：“以后别再忘了带。”“知道了，赶紧睡觉，我去去就回。有什么事情马上打电话给我。”宁致远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叮嘱道。

　　　　匆匆赶到陈锋发给他的地址，这里是一个刚开业不久的ktv广场。陈锋正坐在大门对面马路边的一辆车里。宁致远将车停在他的车后面，见左右无人注意，快速上了陈锋的车。

　　　　“宁队，你猜纪成思是去跟谁见面了？”陈锋一挑眉毛，故作神秘地问。宁致远将目光看向霓虹闪烁的ktv广场大门，神色如常地说：“龙剑飞。”

　　　　陈锋转过头吃惊地看着宁致远，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你怎么知道？我看到他们俩个先后进去，还以为是巧合呢。”

　　　　“谁进去跟着了？”宁致远没有回答陈锋的问题。“今天来的是外勤三组，李如默跟着进去的，还有两个人在街角的那个大排档里。”陈锋答道。李如默是去年刚从警校毕业分配来的，目前在局值班室做外勤，小伙子虽然年纪不大，但心思缜密，做事干净利落，曾经多次配合特案队做外勤跟踪工作。宁致远对这个人选很满意，他点了点头又问：“进去多长时间了？”

　　　　“纪成思先到的，龙剑飞进去差不多有半个小时吧。宁队，你还没说为什么是龙剑飞呢！”陈锋继续追问道。

　　　　“今天下午他和谢玉芳一起来局里了，龙剑飞的眼神一直带着一种探究。表面上他们俩是来问失窃案的进展，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宁致远顿了顿，接着说，“谢玉芳究竟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我还不清楚，但龙剑飞绝对是借着谢玉芳来探听虚实。我跟他们讲案子一点儿进展都没有，所以我猜想，纪成思今晚会有所行动。”

　　　　陈锋刚要开口问什么，突然塞在耳朵里的耳唛里传来了李如默的声音，他微微皱了皱眉说了句：“知道了，注意盯紧了。”转头又对宁致远说：“这两个人够贼的，选了这么个地方见面，一进包房什么也听不到了。但可以确定一点，包房里只有他们俩个。要不要让李如默想办法混进去看看他们俩在干什么？”

　　　　“混进去也没用，反而会暴露。”宁致远勾了勾唇角，“他们俩个干什么、说什么都不重要。只要确定他们是有关联的就可以了。”

　　　　大概四十多分钟之后，陈锋接到李如默的汇报，纪成思已经从包房里出来了。“你不用管龙剑飞了，盯住纪成思就行。”陈锋将宁致远的指令传达给李如默。紧接着一前一后两个人影从ktv广场正门走了出来。前面的正是青云艺术馆保卫科的科长纪成思，借着大门口闪烁的灯光可以看到他的脸色并不好看，眉毛紧紧地拧成一团，给人以一种余怒未消的感觉。

　　　　在门口短暂张望了一下，纪成思向东侧的街口走去。李如默一身轻便的运动装，看起来就象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夸张的耳唛。他悄悄向陈锋车子这边瞟了一眼，随即跟上了纪成思的脚步。

　　　　街角的大排档里，有两个刚结完账的人，其中一个在纪成思和李如默走过去之后，也悄然跟了过去。虽然已经夜里十点多钟了，街上还是不时有人会经过，但谁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擦身而过的人身上。另一个人则是朝这边过来，上了陈锋的车子。

　　　　“让他们别跟太紧，只要掌握纪成思的行踪就行。”宁致远对陈锋叮嘱道。虽然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纪成思是青云艺术馆收藏室盗窃案的犯罪嫌疑人，但这起盗窃案必定跟容兴华的失踪有关联，过早的收网只会打草惊蛇。宁致远想利用这一条线，彻底查清容兴华的下落。

　　　　“宁队，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刚上车的人见宁致远也在，诧异地问道。“在你们俩吃得正嗨的时候。”宁致远打趣道。那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顾着看ktv门口了，没注意这边。”

　　　　陈锋睨了后座上的人一眼，转回头对宁致远说：“宁队，既然暂时不收网，你就先回去吧，别让……”话说了一半，顾及到后面还有人，没有继续说下去。

　　　　宁致远知道陈锋是想让他早点回去陪安静，他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快十一点了，估计龙剑飞很快也会从ktv里出来。他拍了拍陈锋的肩，又冲后座上的人笑了笑说：“那你们俩就辛苦了，有什么事儿随时给我打电话。”接着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回到自己的车上。

　　　　回到家里的时候，卧室里的灯还亮着，安静靠在床头，膝盖上放着一本打开的书。“怎么还没睡？”宁致远不禁皱了皱眉。

　　　　安静怕他担心，把手里的书放到床头柜上，莞尔一笑：“睡了一会儿，感觉有点儿口渴，起来喝了杯水又睡不着了，就看会儿书喽。”怕宁致远不信，还拿起床头柜上的空水杯晃了晃。

第三十三章（）　
“还喝吗？”宁致远从安静的手里拿过水杯问。“不喝了，”安静摇摇头，“困了，睡觉。”“既然睡不着，那我们就来做点儿有助于睡眠的运动吧，嗯？”宁致远将杯子放回到床头柜上，声音充满蛊惑地在安静的耳边低语道。

　　　　翌日一早，正在吃早餐的宁致远接到陈锋的电话。纪成思昨晚先是回了趟家，然后去了医院陪护他的老婆，直到早上他离开医院又回了次家才去上班。而龙剑飞则是直接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