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小雪至立春GL-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何雪言心里把她骂死,哪副字拿出去不是按平方尺卖?就这颜扉都嫌不够,拿起何雪言的白玉章子就往画上按,按完何雪言的还不顶事儿,让何雪言把她妈那个章拿来也上头加。
某某人的画,老太太加她二女儿都品鉴收藏过。何雪言后来被她给拿怕了,反唇相讥,那你也送我点什么啊!
颜扉笑嘻嘻,我不是送过了吗?你说得了这宝贝千顺心万顺心,下笔有如神助。
何雪言死活想不起来这宝贝是个什么,颜扉嗨了一声道,那不去年在湖南开会,你忘记带笔了,我在会场边小卖部给你买的哪个钢笔吗?
就25块,还没牌子,不知道什么厂产的。
此刻,握着这个都快写秃,磨平的笔。何雪言为改稿还心烦意『乱』,这写稿费半条命,改稿是把命全搭进去,要不是人傻,谁干这活?
颜扉咚咚咚敲门:“何老师,我给你送稿了。”
何雪言故纸堆里抬头,眼镜耷拉下来,望着绿枝子上嫩海棠一样的姑娘,应声道:“颜老师你真会挑时间,我这还改的天昏地暗。”
颜扉笑脸抱着一沓纸,给她往办公桌上一放:“蔫黄瓜一样的老教授的稿,不看的头昏眼花才怪。我是救你于水深火热,给你看个漂亮作者的稿,养养眼睛。”
何雪言放下笔,接手了稿子,自顾自先翻起来。
颜扉在她旁边帮她收拾历史稿,伸手拿了那支钢笔,一笑,你怎么还在用啊?不是我送得舍不得丢吧?
何雪言皱了眉头,把稿子放在案头,指着首页的名字和上头印的不太清楚的作者照片道:“这个白辰是笔名吧?她真名叫什么?”
“叫白霖羽。”颜扉答了,笑道:“是不是长得还挺有气质的,她写的也有才情,我一看就觉得不是池中之物,刚从法国回来,别人给我推荐的。”
“行了,稿子先放下。我这会儿得把教授这书给改了,我太忙了,你出去吧,我改稿了。”何雪言回话。
这就下逐客令?颜扉自认没得罪她啊,瞧她脸『色』:“你怎么了?突然就不高兴了。”再瞧瞧那书稿,颜扉道:“这作者你认识啊?”
“不认识,你唠叨什么呢,我改稿心烦。你出去。”何雪言心气上来了,那是谁都不敢惹的。她跟她妈一样,虽然人长得和善,一旦急躁起来,别人都挺害怕的。
“好好好,你忙你的,我不打扰你,你有时间在慢慢看。”颜扉自讨没趣,出了门。
第5章()
人一走,何雪言把眼镜带好,拿起那白辰的书稿再扫几眼,照片印的模糊,但那人瘦瘦高高的,头发长长了,笑脸还是那张笑脸。
颜扉说白辰有气质,那属于说的含蓄的。
上学的时候,白霖羽就是个浑身裹着灵气的人,外语系一枝花,说的就是人家。你也不能说她有多漂亮,她倒也不是顶漂亮,就是眉眼洋溢着自信,美在有神上。
男生都说,中文系的何雪言,外语系的白霖羽,何雪言虽漂亮,但脾气古怪自命清高难以相处。白霖羽大方热情,有领导气质,学生会『主席』,更平易近人。
何雪言快忘记自己怎么认识白霖羽的,不过大学里顶尖俩个漂亮姑娘互相认识不应该吗?当然是应该的,其他人就想看看她们俩站在一起到底谁更好看些。何雪言讨厌这无聊的比较,她要忙的事儿太多,她得像她娘一样,至少在大四毕业前就有像样的作品。
图书馆里一泡就一天,看书写作。
她跟她妈一个德行,她看书周围桌子就不能坐人,有不长眼睛坐她周围了,旁边一早就有男生劝离。这都是何雪言的特殊待遇,也是她难相处的名声。
白霖羽抱了本书,就往她前头坐了,这下谁都不敢劝了。
何雪言被人挡了光,书都看不下去了。立即开声,别的地方还有空,你能坐在别的地方吗?你坐在这里会打扰我。
白霖羽一回头,瞧见是她了,望了两眼她手里的书道:“你看百年孤独,怎么不看原着,译本多难受。”
何雪言从抽屉里拿出原着:“我对着看,专看这人译的有多难受,回头我自己译的时候就不难受了。”比傅雷都牛『逼』的架势。
白霖羽笑了道:“你可真霸道,图使馆又不是你家开的。我坐就坐了。”
何雪言合了书,收拾东西就要走。白霖羽在后面喊她:“何同学,我跟你道歉,我叫白霖羽,新任学生会副『主席』,我来找你的。“
“找我干嘛?”何雪言斜 了她一眼。
“我们暑假有个去江西初中支教的活动,我们想凑够不同科目,我找你教语文去。”白霖羽答了话。
是做好事儿,也是锻炼。何雪言也不知道他们怎么邀请到自己头上,抿着嘴角,多看了白霖羽两眼道:“我考虑考虑。”
后来据说因为她俩都参加了,所以报名去山区支教的男生都排不上号了。
分了三组,何雪言跟白霖羽一队,七个人,就她俩是女的。
出行吃住都在一起,那些男的太殷勤,待着机会就在何雪言耳边嗡嗡吵。
何雪言那时候样貌脾气都跟她妈妈是一模一样,烦不胜烦。她倒不是反对恋爱,也不是不想恋爱,谁十九,二十岁的时候没动过心思?主要是她真的忙,一想到她妈二十岁就以诗文誉满文坛,她18岁撑死就剩两年时间,这让人感到世界都灰暗了。
去的是江西,还是个山区穷县。没飞机,坐了两天火车。
路上太无聊,男生凑一块说笑话逗她俩人乐,何雪言冷冷淡淡不搭理人,白霖羽还爱往她跟前凑,回回都以学术问题请教开头,天南海北跟何雪言侃,何雪言本来不想聊,可经不住发现这丫头也是个有见地的人。
何雪言稍稍开朗了一些,给了她几分好脸『色』。
等钻进那个山区学校,那条件叫一个差,半山腰上盖的土房子,玻璃窗户都没有,塑料纸钉在窗框上,太阳一晒一股塑料臭味儿,教室里闷热难耐。何雪言到达了一个真实的世界。
那些梦想里眼睛大,笑容纯的学生,一个个衣衫不整,脸上都是皴裂的皱皮,笑起来有人托着鼻涕。
何雪言乃知自己的善良是纯粹的伪善,她活的世界,透着虚伪的味儿,此刻根本没半点狗屁爱心,倒是想回去泡杯好茶端着杯子舒服看本书。
晚上睡觉的时候,老鼠蟑螂,这都不算什么。何雪言胳膊被蚊子咬的硬币那么大的红块。
在老乡家住一房,条件有限和白霖羽睡一起,兴许是聊熟了,白霖羽拉着她胳膊给她涂风油精,何雪言拉着扇子给白霖羽扇风。大晚上,不知道谁先造的孽,齐头躺一起,白霖羽起先是抱着她胳膊睡觉,后来是枕她肩膀,再后来是搂她腰,最后抱习惯了,何雪言也往她怀里钻。
一个月,白霖羽去亲她,何雪言没躲。
那蓝天白云地下,苗寨里人唱歌,玩闹,年轻学生也跟着一块,一个月完了,何雪言都不想离开学生,走的时候学生哭,她也哭,哭的特别惨。其他人看了才知道,何姑娘也是个感情丰富的人,没那么不近人情。
她稀里糊涂就跟白霖羽在一起了,白霖羽开始对她也挺好,关心照顾何雪言,是个挺不错的情人。但架不住何雪言是那种逮谁好上了就是神经病,对自己女友整日嘘寒问暖,处处围着人转。
白霖羽是个爱玩爱热闹的人,何雪言三两下就把她惹了。跟那些大男人不爱老婆管一样,白霖羽嫌她麻烦,就不搭理她几天,有时候索『性』躲她,弄得何雪言人不人鬼不鬼,三天两头生闷气。
何雪言人还贱,一般都是她道歉。她一道歉,那边就接受。分分合合的闹了四年,都快毕业了,才都想起来前程。
白霖羽申请公费留学希望何雪言陪她一起去奔前程。
刚好赶上爹中风,何雪言舍不得走,心想自己一学中文的,就地考个研究生算了。
临走那天,何雪言哭哭啼啼送走了白霖羽。
天天给白霖羽写电邮,白霖羽开始给她回,后来大家相隔太远,生活环境发生变化,该说的说完了再说也没什么好说的,就不说了。再后来,何雪言准备去法国看她,机票都买了,白霖羽说她跟一法国姑娘在一起了,也不打算回国了。
系里面当然关于俩个人的流言蜚语很多,多到老师都耳闻,看何雪言的脸『色』都奇怪,这些何雪言交往的时候都不在乎。等这时候了才有人告诉何雪言,白霖羽私下告诉辅导员,当初都是她追的人家,说是她老缠人家,这事儿跟自己没关系,她跟学校表态,自己各方面正常,一心都在学业上。
何雪言没考上研究生,也懒得再复习,进了她妈单位,当小编辑去了。
她22岁,把准备誉满文坛的诗稿都烧了,心中看天地也再无任何灵感,她突然顿悟终是赶不上她妈那个趟了,自己根本不是搞创作的料子。
叔本华28岁写出意志与表象的世界,她算了下自己到28岁估计郭敬明的小说她都写不出来。
她明白了自己的驽钝,心安理得的懒了起来。终于也从年轻才俊沦落到泯然于众,架上近视眼镜,坐在老楼里给人改稿子。再也不想什么文坛风月,就像当初看见那些小孩脏兮兮的面孔,她心里泛出的不是同情而是恶心一样,她也知道了风月都是虚假,人心生来无善无恶但都自私。
俩小时过去,何雪言合上手里白辰并不厚的稿子,名字起的很有趣,《饕餮的爱》。
内容是一个女人怀念恋情,怀念祖国,想办法在国外找来各种材料做中国菜满足思乡情的故事,对比欧洲文化,折『射』俩种文化的不同。清新有趣。结局挺欢乐。
她看见女主说,我本来打算学欧洲的文艺,但没想到学会了中国菜成一个厨子,我意识到我永远学不会法国人的文艺,因为我们吃的东西是不一样的,吃的都不一样,还指望什么呢?我和他们吃不到一个碗里,所以我要回去找你。
这是个挺感人的句子,结局自然是男女欢喜。
写书的一切要素都做到了,精巧,幽默,还有生活化以及不动声『色』的感情。
何雪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嫉妒的七窍生烟。
六七年后,她依旧是愚笨的那个。
对方已经去了另一个层面。那是当初何雪言向往的地界,只不过她为了段不顺心的恋爱就放弃了。至此无法再写作任何与感情有关的故事或者片段。小说都是编的,都是美化的,小说家都是大骗子,何雪言太傻,骗不来人,所以当了编辑。
颜扉这回给她出了个大难题。这下惨了,何雪言赶紧拿起电话打给宋立:“宋立,颜扉有个稿,我没时间看,正帮你处理你老师的稿。这稿你过来拿走,你先看。颜扉还求我给找了几个写序的,回头我也把电话都给你,你帮忙联系,这事儿就归你了,就让我安安心心给你老师出书吧。”
宋立笑着道:“雪言你都说了,我肯定给你把这稿改好,也让颜扉满意。”
何雪言松了口气,这宋立改过的稿基本书都买得不太好,也不能说他改的不好,改的都挺认真,标点符号他都给改。也可能是学问虽好,但没什么情趣,书改的流畅,味儿全馊了。
再说几句好听话,把宋立打发了。
一时三刻她算偷来了一点安宁。
等忙到下午,就听见颜扉吵吵嚷嚷跟宋立在楼道说起来,宋立个大男人嗓子还尖,她都能从声音想象出他面红耳赤的窘迫模样。论嘴快能挖苦人的本事,颜扉是宋立的舅姥姥。
啪嗒,颜扉把门推开,拿着书稿生了气道:“你不看就算了,你干嘛跟我不打招呼,把稿子给宋立了。我给你看是给你看,你给他了那意思不一样,他是责编,你给他了,他不就成书的责任编辑了,往后我还得看他脸『色』,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人,整个就是个犟驴子,不顺他的意他能烦死,这书跟他的人根本俩路子,给我改坏了不要紧,我不想把这作者得罪了。”
何雪言慢慢腾腾把颜扉看了一眼,吐字道:“我忙,他刚好进来了,我就给他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知道弄好了,白霖羽多有潜力吗?一本书赚上几百万没问题,我指着拿钱呢,你不帮忙,也别帮倒忙。”颜扉嘴巴敞,得理不饶人。
何雪言啪一拍桌子,站起来道:“你缺多少钱!”何雪言抓起自己的包拿了卡道:“缺多少,我给你。”
颜扉脸刷的就僵下来,盯着何雪言拿卡的手看了半天,咬了下嘴唇,窘迫的满脸通红。
“颜扉……”何雪言说不出话了。
颜扉冷脸望她一眼,都快哭出来了,低声絮絮叨叨道:“这有什么意思?我知道你心里就没瞧得起过谁,我就这种命,何必笑话我。”
“颜扉,你听我说……”何雪言去拉她。
颜扉懒得理她,转身走了。
一个单位,不可能楼道里拉拉扯扯,只能随着去了,何雪言叹口气,觉得糟糕透了。
第6章()
何雪言对天发誓,就算颜扉再怎么势利,再怎么爱钱她从来没有一点要笑话的意思。说她清高,说她自命不凡,那确实是有过,但都是年轻不懂事的时候,看这个也瞧不上,看哪个也不顺眼,国内大师都当垃圾,只有自己文笔锦绣才气『逼』人的天花『乱』坠一塌糊涂。
六岁写的豆腐块都上的是xx报,十岁写古体诗词,一大圈叔叔伯伯夸成花了,十六岁妙手文章,大学教授瞪着眼睛夸啊。何雪言投胎好,自幼骑过文坛大师的脖子,摔过国画巨匠的笔,打翻过书法宗师的墨汁。
一圈人当她娘面吹嘘这二姑娘貌若美玉,咏絮之才,承家母之风如何如何,互捧之情不嫌肉麻。何雪言当时小,还不知道什么叫虚情假意,虚张声势,虚头巴脑,反正都是虚的。她老娘一从总编位子上退休,这两年文艺圈里买账的人顿时少了不少。
这是个比影视圈还恶心势利的圈。
何雪言做了几年小编辑,把这都看淡了,总有些朋友不是真朋友,总有些人情都是事情,不办事情,谁给你人情。何雪言渐渐也就平静了,人求帮忙,能帮就帮,帮不了给人说明白,也从不给人许诺,不吹捧谁,也不指望人家吹捧她。
她也还记得,单位都是一群老头老太太,年轻人少,她进了这大出版社,隔了大概有两年,又来了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姑娘。
人家把颜扉分给她,让她带着熟悉业务,颜扉一笑张口喊了何老师,何雪言跟她解释自己也是小编辑,就大她两岁谈不上老师。颜扉眼眸转一圈,笑脸喊了声小何老师。
人漂亮嘴巴甜,走哪儿都招人喜欢。
何雪言倒也不指望这姑娘有多能干,只求勿要给自己添麻烦。当时,何雪言得经常出差,去各地联系作家,参加圈子里大大小小的会议。(就是老人不愿意去,让她们凑数)
何雪言不善于跟人打交道,恋爱失败一次,三五年那劲儿还没过去,心灰意冷不爱说话。出去应付的事儿,都丢给了颜扉,幸好颜扉虽然年岁轻但能叨叨,多大面儿都能撑住。晚上回酒店累的死猪一样,还有那种特猥琐的男作家,二半夜来敲门喊打牌,何雪言都要骂人了,都是颜扉陪着什么当地作协『主席』闹腾,ktv半宿才回来的。
何雪言混的再不济心里总有一股气儿自负身价,不爱往人前凑,有时候还得罪人,颜扉对她从来没有一点怨言,明里暗里让着她。本来让何雪言苦不堪言的应酬出差,一下轻松多了,有颜扉陪着倒也不那么痛苦了。
有时候去的地方偏了,也是坐火车。
春天里,颜扉跟她说,你看路两边那个花多繁,叶子多绿,虽然应酬的事累人,但这风景值回火车票了。
赶上大冬天什么也没有,颜扉跟她说,路边那秃树叉子也是顶好看的,比城里参加的那画展上的山水都顺眼,全当公费出来接地气,何乐不为。
何雪言讥讽道,你既然不喜欢,干嘛一出席人家的画展就死命问人要墨宝啊。
颜扉笑的特可爱道,嗨,要不是听说值钱,我要那破纸干嘛啊?
何雪言大概是听人吹牛皮吹多了,听见句实话。
其实好多画她也根本瞧不上,好多字儿,她都想呸几口。
有那种自煽儒雅的省部领导,平时政务不干,还爱好个书画,也有好事儿的拿来让她品鉴,何雪言皱着眉头都说不出话,偏偏旁边美协作协的人帮腔,哎呦一声,凑过去把那领导夸的恨不得是草圣在世,画圣附体。
那大领导还好意思,把那画丢给何雪言说的半文半白:务必把小可的书画赠与令母,改日必将登门拜访,一定要拜令母为师。
何雪言都快吐了。
颜扉这嚼着口香糖,对什么文字、书画统统看得轻的姑娘,何雪言觉得这也挺好。起码颜扉不用像她似得,整日撞见这圈子里的牛鬼蛇神让她帮忙把自己的书画出个册子,找名家写序,把画给推出去。
颜扉通常也不说假话,就算是撞见真大师了,颜扉也就是特真诚一句:哎呦,这我也看不懂,反正值钱的都是好画,老师这画这么值钱肯定是最好的。
她这一说,那大师脸上的褶子笑成沙皮狗了,直夸颜扉天真直率。
颜扉坐在车里,坐在何雪言对面,给她剥桔子,对她笑的没心没肺道:“何老师啊,我觉得这路边的花美,叶子美,光树叉子美,你也挺美,我也挺美,可我们这些美加起来,都不如一样东西美。”
“什么啊?”何雪言对她客气多了。
颜扉睫『毛』忽闪忽闪,眼媚声娇道:“不如人民币美啊。”顿了顿补充:“美元比人民币更美,英镑最美。”
何雪言被她逗笑了:“那黄金钻石不得美疯了。”
颜扉把橘子往她嘴里塞:“那是,我眼里这些最美了。何老师欣赏水平高,你觉得什么最好看?”
何雪言吃着嫩手塞过来的橘子,头一次坐这里跟大俗人论美,她见过的美太多了,什么蓝天白云,好画好诗,好山好水,漂亮的男男女女。这一想,她也懵了,只觉得这也美,那也不错,想不起来什么最好看。
颜扉笑了道:“你都觉得不好看?”
何雪言抿着嘴,想起来好多好多年前,她那么年轻的时候,她想起来那天白霖羽跟她说的话,说什么你在我心里最好看了,雪言,全天底下我最喜欢你。
当时何雪言听完了也看什么什么美,等觉得被骗了,眼里看什么,什么都不美了。
那天坐在火车上,颜扉不停给她塞橘子,吃得她都快牙酸上火了。
何雪言想起了伤心的事儿,一时矫情,对颜扉说:“哪儿有什么美不美,花都会枯,叶子都会黄,人也都会老,你我过几年老的都没法看了,珠宝黄金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再好看有什么用。”
她说的心灰意冷,颜扉噗嗤给笑了,满脸红晕作践她道:“我以为你只是清高,没想到你这么反人类反社会,你到底是有什么心事看不开,把红尘都看成破烂。”
何雪言被损的接不上话。
颜扉把最后一瓣橘子塞她嘴里道:“这橘子好吃不好吃?”
“还行。”何雪言点头了。
颜扉嘻嘻笑道:“那你给我笑笑啊,整天愁眉苦脸的,害我以为自己欠你钱了,在你跟前提心吊胆的。”
何雪言破天荒卖了笑。
颜扉端详了她,跟她说的挺严肃:“何老师,你一笑,在我心里比钻石都美!”
何雪言头一次听人是这样夸她的。叹了口气,随颜扉在耳朵边唧唧歪歪,听的烦了,索『性』扭头看车外的风景,太阳下头,那也是山美,水美,破野花美,烂树叶子美,光树叉子美。
偶尔看看颜扉,觉得颜扉也长得美,唇红齿白,杏眼粉腮,越看越好看。
何雪言都下车了,火车站拎一大堆行李出站,打出租的时候才告诉颜扉。
“我觉得最美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我晕,没看正忙着呢,你现在想起来了,快说吧,我要坐车走了。”
“我觉得我妈年轻时候,有张照片特别好看,没人比得上……那种气质……”
“哇塞,你还恋母!”
颜扉浑身鸡皮疙瘩,打了出租说了88,跑了。
何雪言脸红脖子粗之余,后悔跟颜扉聊什么美不美,可这一茬倒把年轻时候遭人骗的事儿给忘记了。想想,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能因为她是徐丽萍的女儿就不会遭人甩,她恨恨这么多年到底恨什么呢,简直是神经病。
何雪言参加工作的第三年,稍微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学会了如何让出差不那么痛苦,学会了把人和人民币放在一起比较比较,看看谁美一些。
……
今个跟颜扉说钱的事,是属于脑袋冲晕了,是傻的没边的行为。
伤了颜扉的自尊心。
颜扉自己满嘴谈钱,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