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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儿-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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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后端坐于小几前,神情恍惚,她一遍又一遍地摸着一只斑驳的书箱兀自流泪。
我说琬儿啊,你说本宫是不是杀业太多,上苍要安排本宫的儿子前来如此折磨我?肇儿多好的孩子啊!怎么能就变成了这般模样!他六岁开始读书,十四岁学作文,至十八岁,四书五经、性理、纲目、大学衍义、古文渊鉴皆过目成诵!
我的儿!他天资聪颖,精明强干。他十岁随父出征突厥,十四岁独自披挂上阵,十六岁做将军率兵出征,十七平陇右,十八征突厥我的儿!他文武双全,德才兼备啊!满朝文武哪一个不说他的好,念他的善?
可如今,肇儿肇儿他怎能如此毒辣,为了太子的权与利,忤逆母亲,清除异己他对臣工,护一派打一派,杀死樊凯,清除国师。要知道国师他他就是陛下的命啊
吕后泪流满面,痛彻心扉,她甚至伏在了书箱上,泣不成声。
苏琬儿第一次见如此脆弱的吕后,或许她是真的伤心了
苏琬儿这样想。于是她跪下身来,柔声安慰早已没了皇后威仪的吕后。
娘娘,莫要伤心了,国师是谁杀的,还不一定呢,大理寺不是还在查嘛
呵呵,琬儿,你还不知道让大理寺查的意思吗?到时候随便塞一个卒子做凶手,让咱皇家脸面上好看点而已。如此自欺欺人的做法,你就莫要拿来安慰我了,骗骗我那韧儿,他哥哥还是那个好哥哥还差不多。
苏琬儿沉默了,她已无力安慰这个已经极度悲伤的母亲,吕后的眼中全是哀戚,她头不梳脸不洗,已经一整日没有进食了。任谁的儿子变成这样,也会吃不下饭了吧
苏琬儿想起那一日在太子府见到的那个带朵红花的白面男人,心中愈发窒闷难耐。
琬儿,把这个带给肇,让他好好回忆回忆他以前读过的书,学过的文。本宫要陪着陛下去庹山修养身体,你让他也陪他的父亲一起去庹山养病。
吕后的声音疲惫又苍老,顺着她的手,递过来两本书——少阳正范,和孝子传。
第32章 云涌()
苏琬儿怀揣着这两本烫手的书往太子府走;这是劝人孝道的书;她不想让这两本书给李肇带来什么压力;李肇很脆弱,她怕一个不小心刺激得他谋反了。
上一世的肇;当着琬儿的面把吕后送来的这两本书丢进火盆;烧了个一干二净;吕后耳目众多,自然第一时间知晓了这一情况。而后吕后与惠帝离京,李肇困顿之下起兵造反;被吕后设下的伏兵当场捉于大明宫前
这一次;务必要将李肇劝去伺候惠帝养病不可;苏琬儿给自己定下了工作目标。去庹山伺候惠帝,李肇便没了时间造反;吕后也没了理由打杀李肇了。
苏琬儿来到静悄悄的太子府;掏出吕后的手牌便冲过了太子府门房的阻拦,大咧咧直往里走,直到李肇的贴身侍女拦住了去路。
太子爷在休息,尚宫大人留步,待奴婢去通传一番。
快去吧!苏琬儿顿住了脚,再着急也不能闷着头一顿猛冲。
侍女退下了,留下苏琬儿一人留在凄风中呆立。周遭静寂一片;再也没有人来;侍女也不见回复了;也不知李肇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院子里呆着实在太冷了;苏琬儿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她抬起头望向院子里光秃秃的树桠,和头顶灰蒙蒙的天,今日立冬了,风吹来刺骨的冷,怕是要下雪了吧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还是没有人来给自己带路。苏琬儿跺了跺早已冻得麻木的脚,抬腿便往李肇的寝殿走去。不等了,他明知道我是吕后派来劝降的,便要故意冷落我,他不止是在跟我示威,更是在向吕后示威。
无所谓了,绝不能接了他的招,让吕后知晓了李肇的反抗决心,自己也没辙再保护他了。
苏琬儿很快来到了李肇的寝殿外,依旧冷清清,不见一个人影,也不见一丝烛火。
就在苏琬儿推开虚掩的寝殿门,绕过门口的屏风往里走时,她看见里间的李肇披着一件白色的睡袍正踞坐在床榻上,他低着头,衣袍松散,露出胸口一大片。
苏琬儿脚下不停,冲着李肇的方向进了内室。室内一阵暖风袭来,有混合怪异味道的湿热冲入鼻腔。苏琬儿看见李肇抬起了头,他望向苏琬儿,脸颊上有奇异的酡红。
苏琬儿看见李肇一把推开自己腿间的什么东西,胡乱系上了衣袍,他直起身来,长腿一迈,下了床塌。
“琬儿,可是母后唤你来的?”李肇目光闪烁,面上笑容轻佻,配上那怪异的酡红,让苏琬儿觉得今日的李肇陌生极了。
“是的,殿下,皇后娘娘希望您能陪您的父亲去庹山养病”
苏琬儿止住了口,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床榻间胡乱堆砌的被褥中,一个男人抬起了头,他光溜溜的身体掩映在盘龙环绕的锦被中。他抬起头冲苏琬儿灿烂地笑,眼中尽是妩媚——是那个簪花男子!
霎时间,苏琬儿如坠滚锅,她浑身止不住发起抖来,她抬起头狠狠看向身侧的李肇,拿手指着床榻上那光溜溜的男人,“肇他他”
李肇笑得灿烂,他抬起手捏住苏琬儿裸露在外的手腕,将她往床榻边带,并转头冲床上那男子说话,“纹舟,这就是琬儿,你来瞧瞧”
李肇的手滚烫,灼得苏琬儿的手腕快要烧起来,喉间有来太子府前灌的茶羹里的茱萸与薄荷气息涌上来,苏琬儿一把甩开李肇紧握自己手腕的大手,好像那上面沾上了茅坑里的粪便。她甩得如此用力,以至于她的指甲刮上了李肇的嘴角,划出一道血痕。
“肇你你”苏琬儿全然不顾自己作为一个婢女,如此划伤了高贵太子的嘴角,是犯下了多大的罪孽,她只瞪着眼,刚才指着叶纹舟的手指又指向了李肇,口中喃喃,不能成句。
李肇愣了一瞬,他抬起适才握过的苏琬儿滑腻手腕的那只手,抹了抹嘴角的血痕。他睨向苏琬儿,嘴角上扬,他用那轻佻的语气同苏琬儿说话,“是的,琬儿,这是叶纹舟,肇的心爱。”
排山倒海的悲愤向苏琬儿打来,她想不管不顾地冲向李肇将他打醒,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的太子府眼看就要灰飞烟灭了,他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醉生梦死!
“肇!你实在太让人失望了!”苏琬儿又悲又痛,她满眼含泪,望着李肇,一边摇头一边往门口退。自己是瞎子了麽?竟然还妄想与这样的人比翼双飞,成双成对!
“你的母亲好歹做的都是正经事,而你呢?你口口声声说你委屈了,却窝在这三尺床榻上做这腌臢事!”
“哧孤不一直都这样吗?再说了,你有什么好失望的?一个贱婢而已,我李肇可有什么义务非得要满足你那不切实际的可笑幻想?”李肇歪着头,讶异地看着情绪激动的苏琬儿,眼中尽是嗤笑。
苏琬儿心中血流成河,她实在太伤心了,看见这个样子的李肇,她巴不得立马抠出自己的眼睛!这不是自己的那个肇!
苏琬儿抬起手抱住自己的头,她想破口大骂,骂李肇不知好歹,不思进取。也想骂自己猪油蒙了心,瞎了狗眼,竟然还想助力这样的堕落纨绔与他的母亲斗争。
手腕上传来一阵灼热,是李肇伸出了手,握紧了她。
说,那个伟大的皇后又有什么最新的指示了?
李肇飘忽又轻佻的语气让苏琬儿没来由的感到厌恶,他滚烫的呼吸凑近苏琬儿的耳朵。想到这样的灼热,这样的滚烫刚才还缠绕、包裹着床上那个光溜溜的男人,现在又来包裹着自己的手腕,浸扰着自己的耳朵,这让她浑身泛起一阵鸡皮疙瘩——我不能再待在这个让人作呕的地方了。
你让我感到恶心!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苏琬儿发狂般甩开李肇的手,她转身向后,躲瘟疫般冲出门外。
陡然冲出那个温热的房间,来到室外,有冰凉的东西飘上她的脸。苏琬儿抬头,看见漫天飞舞的雪白,如凤舞九天——果然下雪了啊!
苏琬儿深吸了一口气,吐出胸中窒闷,
肇
心中突然升起的刺痛唤醒了苏琬儿的清明,她猛然抬头,望向身后的太子寝殿,黑黝黝耸立漫天飞雪间,如幽幽地宫,悄无声息,又黑暗无边
是的,黑暗无边,就像李肇的未来,充满了没落与绝望的死亡气息。
苏琬儿流出了眼泪,她摸了摸胸口那两本催命符般的书本,深吸一口气,她擦掉流到腮边的泪水,复又冲回了寝殿——
肇,不要放弃,让琬儿再救你一次
苏琬儿嘭地一声撞开了门,她看见衣衫不整的李肇保持着自己离开时的姿势站在房间当中,他满脸落寞。当他看见刚才离去的琬儿复又冲回了房间时,他眼中的惊愕几乎点亮了他眼中的光。
房间当中燃起了一个火盆,炭火熊熊,印得肇的脸上半明半暗,看上去沉郁又稚气。
肇你不要撵我走,你让他走,琬儿陪着你,好不好?
苏琬儿满脸是泪,她嘭地一声撞开了门,又咚地一声冲进李肇的怀里。她死死钳住李肇的胳膊,泪眼中的光几乎就要灼痛李肇的眼。
肇,你让他走!琬儿可以帮你,琬儿可以让你逃脱这一切,只要你离开那个男人!琬儿那么爱你,为了你,琬儿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苏琬儿不顾一切地向李肇诉说着自己心中的爱恋,想要唤醒肇奋斗的信心。她痛心疾首,绝望的肇是在用这种绝望的方式向逼近自己的死亡欢呼、挑衅。肇不想活了那么琬儿也不再想活了。
是吗?琬儿?你为了我当真愿意背叛你的主子?
耳畔响起李肇飘忽不定的声音,他的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写满着不相信。
是的,肇。
苏琬儿的脸蛋红通通,她憋住了一口气,向李肇点点头,表达着她的决心。
好吧,那你出去,今日肇倒要看看吕皇后的贴身侍女要如何背叛她的主子。李肇转过头冲床榻上不着一缕的叶纹舟说话。
叶纹舟离开了床,他挑着眉,嘴角带着轻蔑的笑绕过苏琬儿的身边。他就这样死死地盯着苏琬儿的眼睛笑,那妩媚婉转的眼角,像李肇那般写满了——不相信。
房间里只剩下李肇与苏琬儿,两人隔着火盆互相凝视,熊熊火光晃动着二人的脸上的影子,晃得琬儿心中发慌。
说吧,你怎么帮我?
李肇面无表情。
“听我的,离开太子府,随你父亲去往庹山。”
“你还是来当她的说客的吧?你除了告诉我要我听她的话,你还能说点别的吗?”李肇眼中的轻蔑更盛。
“肇,你别逼你的母亲!”苏琬儿横眉怒目。
“是她在逼我!”李肇眼中火光大涨,他满脸鄙夷,“你当她的奴才当久了吧,竟然没有看出来是她在逼我!是她逼得我自寻死路,还得给她戴上一顶高尚的帽子!”
“为了你日后成就大业,眼下的委屈又有何妨?”
李肇失望地看着琬儿,他缓缓摇头,默默后退。
“你给我走我不需要你所谓的帮助,你给我走!”李肇冲着苏琬儿喊,他满脸通红,眼中的恨意灼灼,甚至掩过了熊熊燃烧的火盆。
苏琬儿怔怔地望着癫狂的李肇,也不做声,她默默掏出怀里的两本书,啪地一声扔进面前的火盆。少阳正范与孝子传便在灼热的火盆中扭曲,挣扎,变了形
烧了这两本书,苏琬儿心中竟也蒸腾起肆意的快感,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第33章 吾爱()
说完这句话;苏琬儿闭上了眼睛,她深呼一口气;吞下喉间肆意蒸腾的苦涩,压下眼中蓬勃的泪水,复又睁开了眼睛。
她看见面前李肇眼中的光,如此闪烁,像夜空中星星般璀璨;他敛走了眼中的怒意;只留下这满天的星光。他走了过来,伸出一只手,钳住了她的脖子,让她的头只能无力地往上抬。
好。
她听见李肇似乎回答了一个好字,他是说要让自己陪他一起去死吗?
苏琬儿来不及思考李肇的回答,便被他深深的吻攫走了呼吸。他的吻熟捻又深沉;似乎与琬儿吻过了上千年。天旋地转,琬儿无力地靠上了肇的胸膛;她伸出手;攀上了他宽厚的肩。
肇
苏琬儿自胸腔中发出一声深深的喟叹,她如此爱他,为了他的吻;她愿意将自己粉身碎骨。
琬儿的衣衫被层层剥开;肇的手指;修长又白皙;它们就像最灵巧的舞者;每一个旋转、点跳,都能触碰到琬儿心中最敏感的那个点,唤起琬儿浑身最炙热的感动与深深的战栗。
温热的唇吻上她的胸口,柔软的唇齿流转,夹杂着男人手指间有力的爱的抚弄,苏琬儿沉沦其中,她婉转出声。
肇我等你如此多年,你知道我有多感谢这一刻吗?琬儿的心中漫溢的是深深的感动,她快要痛哭出声,她渴望肇的爱,为了这短暂的温暖,她愿化作火盆里面的炭块,燃烧自己,成灰成烬。
单丝罗的花笼裙散开,苏琬儿全身赤…裸,熊熊炭火在身边发出噼啪的杂响,她紧闭着眼,浑身颤抖,她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和期待——她期待与肇的结…合。
肇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小腹,引起琬儿腰腹间一连串的酥麻,她呻…吟出声,妩媚中满含召唤。
肇似乎流连于她极致诱惑的双腿,却依然止步不前。苏琬儿已然焦渴难耐,就要主动攀上他的腰。却听见肇低下头,凑近自己的耳朵,低低地说话。
对不起我不行。
苏琬儿一个激灵,瞬间回魂。她不可思议的看向肇的身体,他身上那松垮的睡袍依旧顽强地裹在他身上,挡住了他全身,她什么都看不见。肇的身体离自己远远的,奇妙的疏离
你苏琬儿难以置信地看进他的眼睛,胸中有羞耻缓缓溢出。
肇倏地翻身坐起,他冷漠又冰凉的声音传来:你走,你就呆在你的太极宫吧,我不需要你。
惊愕得说不出话来的苏琬儿,看见李肇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下定决心一般猛然站起,猛走几步走到火盆旁,背对着苏琬儿。
“孤不会屈服的,你回去告诉那个女人,要杀要剐请尽情来,作何一惊一乍地,一会儿编个私生子,一会儿搞个死人来四处恐吓人?咱李家的儿郎不是她豢养的狗,她要么做父亲后宫的女人,要么做屠子的恶魔,她自个儿选吧”
李肇的背挺得笔直,他拳头紧握,琬儿似乎听见他指节紧握间的吱嘎作响。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诉说着他对自己的排斥——你走吧,回去做她的爪牙,我身体里流的是李家的血,你不懂我。
琬儿凌乱着头发,狼狈不堪地奔出了太子府,之前的感动与热切已被这漫天的飞雪带上了九天。来太子府前的心有多热,现在便有多冷,她第一次为自己那无处安放的热情感到耻辱。她甚至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倾心于一个沉迷于男色的男人,是不是有些热血冲头,自己实际上是不爱肇的。
这次赴太子府的经历实在太过可怕,琬儿回到自己的瑶华殿后,只遣了自己的宫女前往太极殿向刘大富汇报一下自己回来了,明日再去复命,便早早地睡下了。
重生以来,自己奋斗的信念就是为了肇,如今看来,自己这信念的根基似乎都是可笑的,这让苏琬儿感到挫败不已。苏琬儿努力屏蔽掉自己脑中再度出现的,肇的名字,似乎连肇这个名字再被提起,对自己都是一种嘲笑。
今天的我,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入睡前,苏琬儿这样想。
李肇默默地坐在火盆前,望着火盆里早已不复存在的少阳正范与孝子传的灰烬发呆。
“殿下”
身后,一双修长有力的胳膊再度揽上了他的腰。叶纹舟跪坐在李肇身侧,扬起了头。
“火盆里开出了花儿麽?殿下如此出神”
叶纹舟止住了话,因为他看见李肇的面上全是晶亮的泪。
“殿下”叶纹舟红了眼,心疼无比。他小心翼翼地拿出绢布,替李肇擦拭着脸上的泪。
叶纹舟心疼了一个晚上,他不知道为什么李肇的眼泪会有如此的多,如果是为了他母亲送来的两本书被那泼妇扔火盆里烧了,则大可不必啊!书而已,拿银子再买两本就是。那么李肇又是为了什么而哭呢?
李肇不说话,叶纹舟也不敢问,直到李肇在苦闷中沉沉睡去,叶纹舟才敢细细抠开他紧攥了一个晚上的拳头。李肇攥了一块绢布,是自榻上撕下的一块盘龙锦锻,只剩了一点龙尾巴。他轻轻打开后,愣住了,内里包着鲜红的一瓣又一瓣,金箔剪成的梅花瓣——那是女人的花钿。
同前世一样,李肇的命运之轮不可逆转的再次启动。吕后仔细询问了苏琬儿太子的近况,包括太子身边的那个簪花男人。
苏琬儿没有保留,统统都如实告诉了吕后。那个男人让她反胃,她压根就没想过要瞒,再说他声名鹊起,琬儿就算想瞒,也是瞒不住的。李肇不听自己劝,非要把自己推开,一门心思要作死,苏琬儿拉不住他。
同上一世一样,吕后很失望,连琬儿都没法唤回的男人,只怕是真的无用了,她默默地下令让婢女安排去往庹山。可是与上一世不同的是,她并没有再次派出琬儿前往太子府,查探太子是否有谋逆倾向,也没有再旁敲侧击地询问苏琬儿太子府的异于平常的设施与人员。这让苏琬儿有些不安,不能啊,如此重要的步骤都省略了,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吗?
吕后直接带上同废人一无二致的惠帝登上了龙辇,出发前往庹山,她甚至没有派人再向李肇确定一下是不是真的不随他们一起去往庹山,便迫不及待地带上惠帝出发。就像带上一个破布娃娃般果决,与无所谓。
尽管已经决定与李肇再无交集了,苏琬儿依旧抑制不住地要替李肇担心。
我还没提醒他勿要动作呢,皇后离京早已做好了收网准备琬儿真的想去这样提醒李肇了,可是接下来的实际情况也制止了她如此做的可能性。吕后将她也带上了离京的马车,她要随吕后一同去往庹山。
“娘娘,京城事务繁杂,奴婢也随娘娘离开的话您看”
苏琬儿跪在地上向吕后请求留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了什么要留下来。只是上一世的她便是留在了京城,这一次,她也要留下来,似乎留下来,她的心里才会安稳些。
“无碍,你随本宫一同走,陛下需要人照顾,本宫一个人顾不过来,你需要替本宫打打下手。”
琬儿微怔,这算什么理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吕后怎么可能亲自照顾惠帝。她想提醒吕后,不是还有那么多的宫娥吗?她们都是一直照顾陛下的,用不着娘娘动手。可是她不能这么说,她只能深深伏地,再恭恭敬敬地回答一声,“是,娘娘。”
赴庹山大军就要开拔,琬儿坐在马车上心里甩得跟猴儿荡秋千似的,扯得生疼。
“咱都走了,谁替娘娘照看太极宫?”苏琬儿“漫不经心”地随口问向吕后的贴身宫娥莲心。
“尚宫大人别担心了,宫里有吕太尉照看着呢!尚宫大人总可以放心了吧?”莲心抿着嘴儿冲苏琬儿笑道,“大人可真是一个爱操心的劳碌命!”
吕太尉?
苏琬儿有一瞬的愣怔,她惊讶于吕吉山的无处不在。这是一场非常重要的宫变,可这又跟吕吉山有什么关系呢?
苏琬儿对吕吉山陡然出现在如此重大的,即将出现的宫变活动中,感到十分意外,这件事原本是没有他参与的。可是现在,他参与了,并且吕后的种种表现也无不在提醒着苏琬儿,这一世的宫变时的情形,与上一世,是那么的不同。
苏琬儿焦虑了,她想见一见吕吉山。吕吉山太奇怪了,她想同他谈谈。可是车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拔了,压根轮不到琬儿想清楚用什么理由去见那吕吉山一见。
苏琬儿坐在马车上,一会儿李肇,一会儿吕吉山地想得脑仁儿疼,只觉脑中一团乱麻,吕吉山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我被困在马车上,想做什么也做不成了,就这样吧!虽然苏琬儿不甘心,她依然只能采取放弃政策。重活一辈子的她努力过,她已经按照前世的经验奋力劝说过李肇了,可是李肇听不下去了,他宁愿自取灭亡也不愿再听苏琬儿说话。如今宫中留了一个吕吉山,那个本该是棒槌的家伙,这个家伙是一匹突如其来的黑马,苏琬儿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棒槌是一个危险人物。
这次即将到来的宫变,对手由原来的驰威将军变成了黑马太尉,变化如此之大,说不定李肇那边也会有变化吧?毕竟这一世的许多事情都有了不同,没道理李肇也非得要按照前一世的模式行事才对。是的,什么都变了,肇这一次不一定真的会失败呢!
第34章 谋逆()
太极宫;吕吉山端坐大殿。他眉目沉沉;兀自拨弄着手中一块兵符。
“太子府上情况如何了?”
“回太尉的话,昨夜太子府上亮了一整夜的灯;听伙房的邱老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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