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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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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宫;吕吉山端坐大殿。他眉目沉沉;兀自拨弄着手中一块兵符。
“太子府上情况如何了?”
“回太尉的话,昨夜太子府上亮了一整夜的灯;听伙房的邱老六说;昨夜太子爷让马房的伙计们洗了一夜的马房呢。”
“马房?”吕吉山直起了腰背,他忍不住眉开眼笑;将手中的兵符往案上一拍。
“陈启,带上人马,随我搜查太子府!”
言罢;吕吉山自案几后起身;龙行虎步朝大殿外走去。他很激动,早就等着李肇沉不住气出手了;按照上一世的轨迹,他知道现在就是好时机;因为太子府的马厩里有乾坤;李肇想要趁帝后离开皇城,防备力量最为薄弱的时候禁锢他的生母。所以他吕吉山得赶在李肇行动前出手,他要保护好吕后;容不得半分差池。
陈启为右龙武军统军,是吕吉山的亲信;也是这次防守皇城行动的骨干力量。在吕吉山的提前布局下,三个月前他成功往太子府塞入了数名小卒;占取了马夫、伙夫等“关键岗位”。他默默地跟在吕吉山身后;望着眼前这名年纪轻轻的男子;心中的景仰用澎湃激昂都不足以形容。
你说吕吉山为何就能运筹于数月之前,从太子府的那么多工种中,如此精准地选定了如此关键的几个岗位,堪堪就能恰到好处地经手了太子府中最为辛密的事——
太子在马厩中藏了兵器。太子为何要将兵器藏于马厩,陈启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私藏兵器,那是死罪。
太子府,方清扬默默地替李肇仔细的擦拭着手中的那柄寒光闪烁的青锋剑。
“殿下,您说那沐阳真人是被吕吉山所杀,清扬就觉得奇怪了,他吕吉山如此大胆妄为,敢在皇城脚下刺杀国师,就不怕被大理寺查出端倪来麽?”
李肇冷哼一声,“振甫兄,你有所不知,这吕吉山最是老奸巨猾,他对母后谄媚攀附,讨得一路青云平步,可孤总觉得这吕吉山心思狠辣,图谋不轨,绝非只图眼前富贵之人。他夺我兵符,收我安西兵权,振甫你最是清楚。如今他先收揽沐阳道长,将沐阳塞进皇宫博得母后信任,再将沐阳杀死,试图让母后忌构于肇。他处心积虑挑拨我母子关系,一路使诈只为虢夺肇的太子之位!”
“你说他又不姓李,如此盘算,难不成你母亲还会把你李家的皇位让与他?”方清扬嗤笑出声,“他莫不是以为自己是皇后娘娘生的?哈哈哈!”
方清扬眼中轻蔑,笑得忍不住,手上一个用力,不小心竟被刀锋割了一道口。
“呲”方清扬抱着指头龇牙咧嘴。
“哎!你怎的如此不小心!”李肇三两步冲到方清扬身边,掏出自己的绢帕,拿起方清扬的手指头,便亲自将方清扬那根流血的指头包了个严严实实。
“殿下你可是把我当你房里的玉秀了?”方清扬举起自己那根包得像个纺锤的食指,满头黑线——包成这样,我若是举起刀来,会不会把我的敌人给笑死?
“振甫兄莫要不上心!”李肇狠狠地打断了嬉皮笑脸的方清扬,“这把青锋剑最是锋利,你瞧着出血不多,内里说不定已经伤到经骨。振甫兄稍等,先如此包着,肇唤人去叫太医来。”
“”
一番折腾,方清扬被伺候出了一身汗。
“殿下,咱刚才说的还没完呢。”方清扬侧身凑向李肇,满眼疑问,“吕吉山如此算计为了什么?”
李肇嘴角一咧,“还能为了什么,左不过就是这个江山。”他敛了笑,正色看向方清扬,“振甫兄,肇总觉得吕吉山如此急迫地壮大自己,或许想要挟持母后以达成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挟持?”方清扬瞪大了眼睛,他为有人胆敢和试图“挟持”李肇的母亲感到震惊和难以置信。
“肇,挟持你,我相信有人可以做到,可是想要挟持你母亲哈哈哈哈!”
“振甫兄莫要不信,若不是想控制我母后,那杜宇桥”李肇顿了顿,他低下头,压低了声音,“肇相信,如若我们不出手,日后那吕吉山送去母后身边的人会越来越多。”
方清扬默了默,直起身来,他抬手拍了拍李肇的肩,“殿下莫忧,咱今晚的计划不就可以将他们吕家一网打尽了麽?”
李肇微笑,“振甫兄对付吕吉山就好,庹山的母后,肇亲自去”
“知晓”方清扬抬腿往殿外走,他要为今晚的行动再仔细准备准备。不及到门口,他停住了脚步——
“殿下,什么声音?”
方清扬侧耳细细听着院外
只听唰的一声,方清扬抽出了腰间的刀,“殿下快走,清扬护你出去。”
吕吉山杵在太子府侧门,乜斜着眼看向府内,太子府内人仰马翻一片混乱,陈启一来太子府便直通通冲去了马厩。在马厩的粮草堆下,果然发现了一个足足有一间殿大小的巨大的坑,里面堆满了长矛与弓箭,足足可以武装近万人的军队。
只是太子爷还没捉到,陈启派人去往书房时,太子已经不在殿内了。于是吕吉山立马安排了人马堵住了所有的出口,他知道方清扬来了太子府,他要将他方家也一网打尽。
李肇躲在柴房的一角,身旁陪着他的是方清扬。
“殿下,刚才我看过了,那龙武军将太子府围了个密密实实,咱要是硬冲怕是冲不出去了。”
方清扬正焦灼间,柴房院子的门被人推开了,龙武军兵士开始四处搜查柴房的院子了。眼看已经无路可逃,方清扬闪身躲在了柴房的门背后,他紧了紧手中的大刀,举于身前
身侧一只苍白的手握住了方清扬的胳膊,“振甫兄,你从柴房屋顶翻出府去,肇去替你引开他们”
“殿下?”方清扬竖起眉毛,满脸的不可思议。
“振甫,肇就算逃出去也无路可走了,更何况你也看见了,太子府已被他们围成了铁桶。他们是来捉肇的,我留下来,你还能逃出去,总好过你我二人皆落网振甫,你出去,通知郭樾他们,放弃行动”
“殿下!”
李肇抬手止住了方清扬的话,他索性立在了柴房的门边,“听我的,你走,出去通知郭樾他们,勿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他死死盯着方清扬的眼睛。
“振甫,答应肇,护着咱李家,护着咱李家的江山。”
方清扬呆怔,他抬起手想将李肇扯到自己身后,不及防眼前寒光一闪,李肇抽出寒光四射的青锋剑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答应我,方清扬!”
眼前的李肇脸色苍白,却双目赤红。
方清扬喉间哽堵,他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就在他抬手想将李肇脖颈上的剑摘下来时,李肇唰的一声打开柴房门。他倒提着剑走了出去,柴房门啪地一声自他身后复又关上。方清扬听见李肇清朗的声音在柴房外响起。
“你们的统军是谁?带孤去见他。”
吕吉山再度成为了赢家,太子李肇尚未起事,只刚把兵器备进了太子府,便被神机妙算的吕吉山给扼杀在了摇篮中。吕吉山实在料事如神,他不费一兵一卒,便摧毁了太子的“谋逆行动”,护住了大明宫,也护住了“吕皇后的”天下。
远在庹山的吕后得知此消息后,第一时间唤来了苏琬儿。夕阳沉沉,吕后立在一棵枯死的藤萝下,眉目沉静。
“琬儿你知道吗?本宫亲选的太子他藏了大批兵器在他的太子府,他要杀了他的母亲”
苏琬儿甫一进门,还没给吕后见礼完毕,腿脚一软,又跪了下去。
肇
心中那深埋的伤口又开始撕裂,有血自心底流出,流进苏琬儿的眼睛,她看向上首的吕后,只觉眼前一片通红,吕后躲在那片猩红后,隐隐绰绰,看不清楚本来面目
琬儿,替本宫拟诏,太子忤逆,大不孝,图谋不轨,废黜李肇太子之位,贬为庶人,发配雍州。
琬儿想笑,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一群饿狼般的人,撕咬了孤立无援的羊群,却因为一只小羊试图用角来反抗,便要先拿它来祭旗。因为这只小羊不老实,你为什么就不能心甘情愿地去死一死呢?不杀你杀谁呢?
苏琬儿低头看着面前空白的诏书,笑出了眼泪,可是她依旧提起了笔,她要亲手写下这份废黜太子的诏书。她要再一次亲手将自己的心上人送上死亡之路,因为两年后,肇会死在雍州。凡是被吕后贬黜的皇室,没有一个可以活着回来,为了江山的千秋万代,失败的皇族,只有死路一条,吕后不会让它有例外,哪怕他是自己的儿子。
枯藤下的吕后红肿了双眼,她就像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向琬儿诉说着她是如何的疼爱着李肇。可是她的太子却辜负了她的期望,直至走上了谋逆这条不归路,再也扯不回来了
苏琬儿平静地安慰着吕后:是的,皇后娘娘,是太子有负娘娘的重托,他自甘堕落,不求上进。是太子有违李氏家训,他对不住他李氏列祖列宗,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太子。
是的,我的琬儿,你一直呆在我们李家,你看得最清楚,太子是怎样一步一步走向堕落的。本宫不是没有挽救过他,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可是琬儿,他为什么就一定要如此一意孤行呢!
苏琬儿也红了眼,她木着脸一笔一划认真地写下了这份贬黜李肇的诏书,又端端正正盖上了皇帝印玺。
她觉得自己同吕后一样的人面兽心,她们一遍又一遍地互相诉说着自己是如何爱着李肇,再一起将他送进地狱。这些毫无意义的诉说与其说是在缅怀各自心中的李肇,不如说是在说服自己,她们没有对不起他,如今这一切,都是李肇自己,咎由自取!
苏琬儿望着与自己同样颓废不堪的吕后,心里冷笑——
第35章 痴心()
吕后的目标已然达成;但也没有立马带着惠帝返回皇城,他们依旧在庹山住了下来,琬儿随侍。吕后心情不好;便选了一个偏僻的殿做自己的寝殿,琬儿一人留在了原本应该帝后居住的撷芳殿。
琬儿暗笑:她是应该换一个地方住,这里挨着太子的寝殿;再住这里一定会做噩梦的。
琬儿不想换,她想离肇近一些,虽然这里只不过是李肇曾经住过的地方,但是琬儿依然可以感受到肇的气息。
对不起,肇,我没能陪着你去死虽然琬儿很想陪着你死,但是我依然放弃了。
琬儿每天都会隔空对着隔壁李肇曾住过的地方;在心里默默的同他说话。
废黜太子诏书已发,接下来就是执行了。这件事有黄门负责向帝后通传、汇报,但惠帝病重,又失了长子;来到庹山后;愈发的委顿不振了。吕后也不开心,不愿听人汇报废太子的事,哪怕肇的名字都不愿听见;于是苏琬儿便来接手了。
苏琬儿平静地听着黄门汇报废黜太子工作的最新进展;适时地发表自己的意见;以便废黜工作能更加高效;更符合皇后的工作标准。
苏琬儿就这样一边在心里默默的同李肇说话,一边冷眼看着李肇被人剐去一身繁华,丢入深渊——苏琬儿感觉不到痛,她觉得自己的心应该也随李肇,被自己丢进了深渊。
庹山的夜是凄冷的,黑云重重,一丝光亮都没有。苏琬儿静静地躺在地宫般的撷芳殿睡觉,她自黑色的梦中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
有刺客。
苏琬儿果断地吹响了胡哨,刚翻进窗的黑影一愣,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床榻扑过来。
但是他依然没有羽林卫的小伙子们快,这些大内高手们瞬间涌入撷芳殿,几乎没有过多的打斗,刺客便被制服了。
大殿内灯火通明,苏琬儿看见了一双妩媚却凌厉的凤眼——是叶纹舟。
他穿着夜行衣,露出修长、矫健的身姿。他的面罩被人撕下,发鬓凌乱,嘴角有血,他凌厉的目光在陡然触到苏琬儿的脸时有一瞬的愕然。
他是来替天行道的,是来杀吕后的,那个连自己孩子都吃的恶魔。可是他走错了路,这里住的是苏琬儿,吕后她换了一个地方睡觉。
苏琬儿勾着唇,眼中有嗤笑,
“是谁派你来的?”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最后这句话苏琬儿当然是在心里说的。
哈哈哈哈哈!叶纹舟爆发出了震天的大笑,他笑出了眼泪。
“你觉得还能有谁能派出我这种水平的刺客?你们是不是又可以算一笔账到殿下头上了?你们这群黑了心的女人。我说什么都不重要了吧?反正不管我说什么,你们都能算到殿下头上去,来啊!来啊!杀了我啊!最好一刀也将殿下杀了,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哈哈哈哈哈!”
叶纹舟瞪大了眼,目光灼灼,他被两名羽林卫的彪形大汉押着,跪在地上,笑得直不起腰来,他笑出了眼泪,看向苏琬儿的目光像一把刀插进琬儿的心。
“带下去,杀了他。”
苏琬儿面无表情地下了令,她不想留着这个疯子到明天吕后起床,给肇又添一笔债。肇好歹还有两年好活,莫要再生事端了。
羽林卫得令,两名大汉提起叶纹舟就往殿外走,腰间的大刀咣当作响。叶纹舟被倒拖着,他望向苏琬儿的目光充满了嫉恨与怨念。
殿下!你为什么会喜欢这样没良心的女人?你还要念着她那虚伪的好麽?你如此为她着想,你是君子,你是翩翩髦士,可她就是一蛇蝎啊!她对你说的话都是骗你的,到现在你还没看明白吗?除了我,没有人会陪你下地狱了,她们都是骗子!都是骗子!
叶纹舟的嘶吼震得大殿嗡嗡作响,羽林卫的小伙子塞了一块布团进他的嘴里,免得这疯魔的男人惊扰了贵人休息。
苏琬儿有些头疼,这男人疯了,他在说什么?苏琬儿身心俱疲,她揉了揉额角,决定不再去想那个疯魔的男人。一看到他那双撩骚的眼,苏琬儿就会不自觉地想起最后一次去太子府时那场可怕的经历。
那个她不认识的肇,她宁愿永远都不要想起
李肇在禁卫吏役的押送下远赴雍州,随他一同远赴雍州的只有他的两名良娣,玉秀与柳芃。
李肇的几名侧妃分别是当朝几名吕派高官的嫡女,她们在太子出事前,各自家里的“姨妈”、“祖父、“祖母”就先后病重,于是她们理所当然都分别各自回家“探亲”去了。李肇被贬,吕后“自然而然地”忘记了李肇的这几名侧妃,苏琬儿善解人意,看人下菜,自然在贬黜雍州的人员清单上勾去了这几名朝廷贵女的名字。
苏琬儿陪着吕后与惠帝回到了大明宫,从李肇养户奴叶纹舟开始,到李肇被贬,惠帝就再也没有提到过自己的儿子了。他或许是太过失望,李肇曾经是他的骄傲,是他李家的骄傲,他曾经在李肇的身上,看到了高祖的影子。可是如今,他的希望也破灭了,于是惠帝愈发的萎靡不振,他终日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他也不想动弹。
二殿下李砚毫无意外地被晋升为了太子,他的夫人,钱媛之晋为太子妃。
钱媛之是在李砚十八岁时嫁给他的,那时的钱家,最出众的并不是钱媛之的父亲钱彧,而是钱彧的兄弟钱楷。钱楷身居高位,自惠帝时期便任尚书令,行辅宰之职,惠帝驾崩,吕后执政,为拉拢钱楷,吕后有意替李砚迎娶钱家姑娘为妻。可惜钱楷没有女儿,只有儿子,这好运便落到了钱媛之的头上,让她一步踏入了皇家。
李砚在迎娶钱媛之之前纳过两名侧妃,周蕊与谢佳青,皆出自官宦人家,其中周蕊为李砚生了一个儿子,唤做李修泽。所以,钱媛之一进李家的门,便立马做了嫡母,而谢佳青因身子虚弱,则并无所出。
喜当娘的钱媛之生性泼辣,敢想敢干,入了皇家的门,并不为皇室气势所迫。作为当朝一品大员的侄女,她是在锦衣玉食中长大的,“高门贵女”的傲气在她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再配合上她与生俱来的威武霸气,生性单纯并比她长两岁的李砚,活脱脱被她比成了一个小弟弟。
如今砚王府在李砚升级为太子后也升级了门楣,变成了太子府。在新晋太子府的庆祝宴席上,苏琬儿见到了这名未来的钱皇后。
当时一众女眷正在花厅里喝茶吃点心,苏琬儿陪着吕后在李砚的陪侍下来到了花厅。太子妃钱媛之立马喜笑颜开地迎上来,热情洋溢地唤着“母后”,再将一众人引向花厅的上座。
钱媛之虽是第一次见苏琬儿,但苏琬儿的威名她却是早就知晓的,她知道苏琬儿是吕后身边最得宠的女官。但钱媛之是什么人,她出身高贵,是鸿胪寺卿钱彧的嫡女,在她看来,女官再高贵也只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婢女,也就是她相公李家的婢女。
所以当钱媛之恭恭敬敬,鞍前马后为吕后安排好了座位以后,她便大咧咧地转身,自顾自坐在吕后身侧的位置,就要与吕后攀谈起来。任由苏琬儿与一干宫女们一道,站在吕后的身后。
苏琬儿不以为忤,钱媛之向来就是这样的行事风格,目光短浅,粗鄙,又势利,她只同能与自己带来眼前利益的人交往,她鄙视弱者,攀附强者,而她判断强弱的标准,则仅仅是权与势。
苏琬儿保持着得体的笑容静静地看着与吕后相谈甚欢的钱媛之。此时的钱媛之还很年轻,她梳着冲天的惊鹄髻,柳叶眉,桃花靥,金钗熠熠,环佩叮当,一副高门女子的精致模样。
望着眼前这张闪烁着谄媚光芒的粉面,苏琬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十年后的钱皇后。经过了时间的洗礼,岁月的磨难,美丽不再的她是怎样看上了正当而立,又英伟挺拔的吕吉山。而韶华已逝的自己又怎样利用了吕吉山的迟钝与愚忠,换来了自己的再度位极人臣,飞黄腾达。
上一世,吕吉山与自己的相识虽然并不和谐,但当他真正与自己完成灵与肉的结合后,她发现吕吉山确实如她所见的那样,除了那一处发达一些外,脑袋其实比较简单。上一世的吕吉山对自己有一种莫名的崇拜,在朝堂上,他虽然看上去油嘴滑舌,八面玲珑,但行事多出于本性的冲动。他在苏琬儿的帮助下一步一步权倾朝野,在肆意品尝到权力带来的快感之后,原本就实力不足的他也一步步陷入了琬儿的股掌,不能自拔。
或许,我可以再度利用钱媛之,推倒吕家,没了吕家两位大侄子,吕后再没了选择,她必须仰仗自己的儿子们传承皇位了,届时,不管是李家哪位爷做皇帝,自己定然都能高枕无忧了。苏琬儿望着钱媛之那双多情转盼的妙目出神,直到身侧有人使劲地拍她的胳膊。
“琬儿,你过来,同本宫一同坐。”
乐阳公主眸光微闪,她热情洋溢地唤着苏琬儿。琬儿粲然,她翩然来到乐阳公主身侧,婢女们早已替琬儿备好了座位。乐阳握紧琬儿的手,笑眯眯地开口。
“琬儿,你许久不来看本宫,也不担心乐阳想不想你!”
苏琬儿也热情地将手放置腰间,福了福身子,算是行了礼,“公主殿下折煞奴婢了,公主不召见,奴婢哪敢随意惊扰公主。奴婢早就想去拜见公主您了,就怕公主嫌奴婢烦。”
苏琬儿相当的有自知之明,哪怕她已经摆脱了宫女身份,在李家人面前,她依旧老老实实以奴婢自称。因为此种自称最为契合李家人对苏琬儿的认识,不管乐阳在琬儿面前表现出了如何的亲近,她听得琬儿用此种自称时,依然乐得合不拢嘴。
“贫嘴!当心今日本宫便向母后将你讨过来,让你天天给我演说唱。”
“公主待琬儿亲如姐妹,只要娘娘允许,琬儿求之不得”
“就这么说定了?总有一日我会求得母后同意的,到时候,你可别嫌苦!”
“呵呵,公主哪里话,能日日逗公主笑,是琬儿的福分”
花厅里一众女人围坐在吕后身边,谈得欢乐,苏琬儿明显感觉到那束投射自己身上的灼热目光——是钱媛之,她很惊讶乐阳竟然拉着苏琬儿的手如此亲热的说话,就像一对姐妹。
他们李家人可真是奇了怪了,男人们都喜欢琬儿,就连这个女人也喜欢她呢!
第36章 侍中()
随着惠帝的病日益沉疴;吕后也在越来越急迫地壮大自己的力量;因为她知道,惠帝的死亡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就算她最后不得不退居二线;做一个后宫的太后,她也希望自己是一个强有力的太后。
吕后开始大肆培植自己的势力,除了她自己的大侄子吕吉山,另一个最典型的,便是苏琬儿。
经过太子李肇谋逆一案;苏琬儿的表现让吕后非常满意。她非常清楚李肇之于苏琬儿有什么样的意义;于是在她最后决定动手之前,遣了琬儿去太子府送书。她虽不清楚李肇寝宫内的细节,但是她的宫人有说过;李肇与苏琬儿有过激烈的争吵,并且苏琬儿明显是想劝李肇服从吕后的安排的。
苏琬儿是自己的坚定拥扈者;吕后这样对苏琬儿下了判词;于是她将苏琬儿越来越多的带到朝堂之上。这种“带”,不是将她做背景板的那种“带”;而是赋予了她一个新的重要的职务:负责诏书制定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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