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共谋皮-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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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珏凤眼阴鸷，盯着赵皇后那副看破生死的脸，字从牙缝中挤出来：赵氏，朕待你不薄。

　　　　皇上说的不薄指的是什么？荣华富贵，还是这皇后之位？这些都是皇上你给的不错，可哪一天，你忌惮赵家，不需要臣妾了，这些你都会收回不是吗？就像是洛青一样，你不照样废了她？连她的孩子，都没放过。

　　　　朕竟是不知，皇后是如此看朕。卫珏眼眸眯了眯，一字一句道：你怨朕心狠，指责朕对青儿不公？但皇后怎么忘了，洛青是因何而死？掐着赵皇后的手更紧了一些。

　　　　如果不是赵皇后告诉他那些，卫珏怎么会知道洛青竟然背叛他，他又怎么会处罚洛青，甚至让她死？

　　　　这个世上谁都有资格指责卫珏，但赵皇后没有！

　　　　所以皇上，你怨臣妾了，你后悔亲自下令赐死洛青，你后悔这一切，所以就对容貌相似洛青的洛清妩存了心思，看上她了，是吗？赵皇后仰了仰下巴，睁着眼眸，嘲讽的看着卫珏。

　　　　洛清妩那点小聪明，还不值得赵皇后费尽心思亲自去对付她。可是赵皇后不傻，她看出了卫珏对洛清妩的心思，所以，她绝对不能留洛清妩活在这个世界上。她弄死一个洛青，绝对就不会留着一个洛清妩！

　　　　被戳破了心思的卫珏，脸色越来越难看，几乎要把赵皇后掐死，却又留给她一丝喘息的余地，让她在生与死的境地频临，生不生死不死，都在卫珏的一念之间。估边以巴。

　　　　赵皇后用尽所有的力气说道：能死在皇上的手里，臣妾甘之如饴。

　　　　是吗？卫珏冷冷一笑，放开了掐住赵皇后脖子的手，赵皇后酿跄摔倒在地上，发髻都乱了，钗环落地，十分狼狈，丝毫没有了刚才的高贵端庄。

　　　　卫珏高高在上的俯瞰着赵皇后：朕不会让你死的，但朕会赐死你的儿子。

　　　　赵皇后猛地瞪大眼睛：卫珏，奕儿是你的孩子，他纵使做错了，你也无需要了他的性命，这一切都是我让他做的，奕儿是无辜的。赵皇后朝卫珏吼道：你能留下卫谨承那个孽种，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儿子。你要杀就杀我好了，你放过奕儿。卫珏的子嗣不算多，她以为，卫珏就算恨她怨她，会留着卫谨奕一条性命，可是，卫珏竟然要杀了卫谨奕。

　　　　卫珏面无表情，赵皇后狼狈的爬过去，扒拉着卫珏的大腿，求道：皇上，看在奕儿是你的儿子，我这些年为你做了这么多事的份上，皇上，不要杀了奕儿，放过奕儿吧

　　　　呵呵。卫珏俯下身掐着赵皇后的下巴，让赵皇后跟他对视，嘴角勾起的笑容残忍：朕非要他死不可！

　　　　赵皇后瞪着眼睛，嘴唇颤抖着竟是不知如何开口。

　　　　卫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显然很满意赵皇后这幅惊恐忿恨的模样，转身离开甘泉宫。

　　　　赵皇后慌忙想要起身，却只是更狼狈的摔倒，朝卫珏吼道：卫珏，奕儿是你的亲生孩子，你怎么狠心？你不能那么残忍

　　　　孤火残烛，夜色凄凉，赵皇后瘫坐在地上，听着外面高喊着的是：赵氏无德，不配当皇后，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嘴角的笑意满是凄凉，卫珏你好狠的心啊！可她不甘心啊！她替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凭什么到头来恶果都是她来承担，凭什么要杀死她的儿子！赵皇后恨，恨绝了卫珏的绝情。

　　　　第二天宫中就传出了消息，皇帝卫珏下旨，革除赵飘雪皇后之位，贬为庶人，打入冷宫，终身监禁。而卫谨奕难逃一死，被赐了自缢，死在牢中。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洛清妩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

　　　　只是让雁容给高戬传话，停掉现在所有的调查，暂时别有什么动作，省的有人想要对湛王府不利。

　　　　煮好了药，洛清妩就给卫书存送去，亲眼监督他喝完药，这才给递了蜜饯。洛清妩浅浅说道：王爷，皇后跟二皇子都被判刑了。

　　　　嗯。卫书存颔首：她们都是罪有应得。两人做了那么多缺德的事情，死有余辜。对于此，卫书存是一点同情心都是木有的。

　　　　要有反应的话，也只恨卫珏把这两人判得太轻了！

　　　　不过不过紧，现在赵皇后跟卫谨奕都已经不成气候，留着她们几日未尝不可？当初洛青被打入冷宫，这件事情，当时卫书存跟卫谨承年纪还小，知道的事情不多，但却知道，这其中少不了赵皇后的手笔。

　　　　拒卫谨奕死了，但卫书存可不会轻易放过尚且苟活在冷宫的赵皇后！

　　　　洛清妩不知道卫书存的想法，但隐隐可以猜测到。

　　　　痛快的同时，洛清妩心中又不禁嘲讽。卫珏，可真是狠心啊！

　　　　王爷，既然赵皇后已经倒下，您的病，就不必再继续装下去了。这段日子，卫书存都佯作曹重，好像随时会死的样子，门都没踏出过一步。现在赵皇后已经倒台，也就说，卫书存可以不用再继续装病了。

　　　　你又想干什么？卫书存擦拭了一下沾有糕点的手，好笑的看着洛清妩。

　　　　一下子被看穿，洛清妩也就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我就是瞧王爷你都呆在王府里这么久，应该闷了，想跟你出去走走。卫书存顿了顿，这才反应过来，洛清妩嫁过来这么久，他好像就陪着她出去过一次。

　　　　王爷，快夏天了，西子湖畔的荷花开的甚好，可要出去走走？洛清妩问卫书存。

　　　　嗯，这两日便出去走走吧。正好朝中大乱，卫书存却乐得清闲，何不如借这个机会出去走走？

　　　　宝华殿。

　　　　你怎么来了。欣德妃呷了一口茶，问坐在下方的洛清妩。对于洛清妩进宫，倒也没有太大的惊讶。如果洛清妩不进宫，这才会是欣德妃惊讶的。

　　　　洛清妩笑笑：娘娘可还好？

　　　　好？那里能好啊？

　　　　虽然现在赵皇后倒下了，虽然没有被赐死，但呆在冷宫里，卫谨奕都死了，料想也成不了什么大事。可卫常欢的事情却还没有解决，欣德妃心里堵得很呢。

　　　　娘娘可还在为公主的事情心烦？

　　　　欣德妃点了点头，苦笑着叹息：本宫年华已逝，这辈子恐怕都生不了孩子，只有常欢这个女儿。虽说她不是本宫亲生的，可本宫却一心一意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总想着，这女儿吧，长大了也是要嫁人的。依照本宫的身份，想要在京中给她仰好人家，不用同繁星长公主那般远嫁，也是极好的。可如今，本宫是宁愿她远嫁个好的，也不宁愿把她嫁给那卫正允啊。

　　　　从前欣德妃是怕卫珏把卫常欢和亲出去，可现在，担心的却是卫常欢驸马的问题，卫正允那混小子，欣德妃是一点都放心不下去。

　　　　洛清妩紧紧地抿着唇，听到欣德妃说起繁星长公主，又不禁想起了无忧。魏国距离凌国路途遥远，也不知此生，她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的小女儿。

　　　　娘娘，嫁给卫正允没有什么不好的。

　　　　欣德妃脸色微微一变，有些难看，看着眼前不咸不淡的洛清妩，不悦道：嫁给卫正允有什么好的？那卫正允是什么人，湛王妃你还不知道吗？本宫虽然不便出宫，但不代表对外面的事情，就一概不知。

　　　　嘴角弯出一抹嘲讽，她看着洛清妩：扪心自问，湛王妃，让你嫁给卫正允你愿意？当不用去给卫正允做妾的时候，湛王妃你的心里，何尝不侥幸？欣德妃声音平缓，并没有拿这事儿来讽刺洛清妩，只是一时间生气，不免说话失了分寸。

　　　　欣德妃说的话，是事实。不用给人做妾，而是嫁给卫书存，洛清妩心中自然是心存侥幸的。这点，洛清妩从不否认。

　　　　但她跟卫常欢却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不计较刚才欣德妃的话，洛清妩反而含笑道：德妃娘娘，依照如今的卫正允，确实是配不上公主。可娘娘为何不换一个角度来想？

　　　　欣德妃挑眉：你什么意思？

　　　　公主**于卫正允的事情，如今是闹得沸沸扬扬，汾阳里的百姓无人不知不晓。若公主想留在汾阳，好的人家自然不愿意娶公主；便是看在娘娘和公主的身上把公主给娶了过去，表面上瞧着公主许是会光鲜亮丽，可私底下，对公主未必不会有轻贱嫌隙，公主总是会吃亏的。

　　　　可如今，虽然赵氏设计在先，引得公主出宫，可卫正允强迫了公主，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可没有人强迫他。怎么说，都是卫正允有错在先，对不起公主。且，卫正允根本配不起公主。如若公主嫁给卫正允，便是下嫁。晟王府的人，看在德妃娘娘您的面子上，也不敢对公主如何，这样一来，公主还能常常进宫来探望娘娘您，这不是极好的事情？再者说，卫正允虽然**，但到底年少。雕琢一番，指不定还能用。洛清妩将其中利弊分析给欣德妃听。卫正允不过是双十年纪，性子还没有完全定下来，再**一番，未必不可用。

　　　　最后洛清妩又道：晟王虽然**，游手好闲，但却未必是个庸才，如果能拉拢晟王，不失为一件好事。

第75章　苏紫河到来（）　
欣德妃听完洛清妩的话，陷入了沉思，半响才说道：听你这么说。倒是还有几分道理。只是卫正允如今有那么多妾侍，常欢性子活泼，却无什么心机，本宫怕常欢嫁进去，恐怕是要吃亏的。欣德妃出身名门，又身在深宫，后院里的肮脏事，自然是清楚不过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欣德妃不愿意将卫常欢嫁给卫正允的理由。

　　　　这个娘娘倒不用担心。

　　　　见洛清妩一副淡定胸有成竹的模样，欣德妃就更加奇怪了，挑了挑眉：哦？湛王妃，你还有什么高见？

　　　　是卫正允对不起公主在先，如果晟王府诚心想要娶公主的话。自然要拿出点诚意来。洛清妩这番话别有深意，目视着洛清妩的眼眸，少顷，欣德妃露出了释然的笑容：湛王妃。你解了本宫的忧愁，你想要什么赏赐？

　　　　臣妇不要赏赐。洛清妩笑，欣德妃现在跟她是同一战线的人，欣德妃好。她才好。欣德妃不好，对她而言没有半点好处，若可以，洛清妩自然是愿意看到欣德妃好，而不是欣德妃不好。

　　　　你倒是谦虚，不过你为本宫解忧，本宫自也不能亏待你。

　　　　该说的都说完了，欣德妃让洛清妩去看看卫常欢，帮她劝说一下卫常欢。

　　　　自从那事发生后，卫常欢就一直郁郁寡欢，由于欣德妃也还在气头上，就并没有怎么去管卫常欢。她疼她是真。却也要让她长点教训。

　　　　洛清妩进到卫常欢住处的时候，见卫常欢正趴在桌子上，双眼红的跟核桃一样，白皙的小脸，还挂着泪痕。可见这公主这几日心情都不好，天天在以泪洗面。

　　　　洛清妩轻轻走过去，唤了卫常欢一声，卫常欢抬眸看了眼洛清妩。觉得此人很是眼生，便不解道：你是谁？你来干什么？洛清妩将手绢递给卫常欢，卫常欢犹豫了一下，这才接过洛清妩递给的手帕。

　　　　是母妃让你来的吗？擦干泪痕，卫常欢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洛清妩，美妙的嗓儿都哭的沙哑了。

　　　　我叫洛清妩，娘娘怕公主出事，特意让我来看看公主。

　　　　你是十三皇婶？蝎主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脸讶异。洛清妩颔首点头，对卫常欢微微一笑。

　　　　卫常欢讶异过后，又垂着长睫，失落道：母妃她她还在生我的气吗？这些天，欣德妃并没有来看过卫常欢。

　　　　德妃娘娘很生气。见卫常欢的小脸顿时焉了，很是伤心难过，洛清妩又说，娘娘气的是公主不争气，出了这样的事情，竟然就只知道哭哭啼啼，而不是想办法该怎么解决这事。

　　　　卫常欢咬着唇顿时就不说话了。

　　　　这几日，她心里又气又乱，脑袋里乱成了一团，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该跟谁把心里的委屈说出来。母妃不来看她，琴珮被赐死了，宫殿里的宫人除了安慰她，不让她寻短见之外，也不敢理她。

　　　　除了哭，卫常欢真不知道，她还能干什么。更加不敢去想什么！

　　　　十三皇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眼周被染红，说着，卫常欢又吸着鼻子要哭了。

　　　　洛清妩温和笑笑：公主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十三皇婶来告诉你，你该怎么办。

　　　　啊？卫常欢有些讶异，眼睛睁得溜圆，不解地看着她，不知道洛清妩的葫芦的什么药。

　　　　公主殿下伤心的不过是**于人，和德妃娘娘生气的事情。如果我说，德妃娘娘已经不生公主的气了，公主的心情可好些了？

　　　　十三皇婶，你是说，母妃不生我的气了？一听到欣德妃不生她的气了，卫常欢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洛清妩，雀跃的行为，就好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洛清妩点头，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公主在这件事上，确实是受了委屈，但娘娘何尝不心疼公主？

　　　　我知道母妃疼我，可是我

　　　　洛清妩拍了拍卫常欢的手背：公主何不如去跟娘娘低个头，给德妃娘娘一个台阶下？

　　　　卫常欢眼珠子转了转，拉着洛清妩的手笑着说道：谢谢你十三皇婶，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忻娘坚定的朝洛清妩点点头。

　　　　看着卫常欢天真的模样，洛清妩就想起她的无忧。卫无忧是长公主，比卫常欢还要年长几岁，如今该也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可惜，她看不到她的无忧长成大姑娘，像是卫常欢这样无忧无虑。更不知道，能否看到她幸福安康的样子。

　　　　劝完卫常欢，洛清妩就回到了王府，后脚，欣德妃就让人送了赏赐来湛王府，说要谢谢洛清妩开导卫常欢。

　　　　这件事情上，湛王府是有惊无险，而且，还得了不少上赏赐，也不算太亏，但这相比于洛清妩想要的，还差太远了。

　　　　今日风和日丽，天气甚好，卫书存带洛清妩到西子湖畔散心。经过调养，卫书存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也不像是往日里那般虚弱，让人害怕，下一刻，就会被风吹倒了一样。

　　　　两人简装出行，夏日里出来游湖的人也就多了，不过洛清妩在汾阳里认识的人并不多，因此，也就没有人认出洛清妩来。

　　　　王爷，不如我们去泛舟吧？洛清妩对卫书存说道，卫书存见她兴致不错，倒是没有扫兴，颔首点头，让芷云去租了一艘画舫跟洛清妩到湖上去泛舟。

　　　　不过很不巧的，竟然碰到了卫正允，卫正允在另一条画舫上，正搂着美人在画舫上嬉戏，看到对面船上的洛清妩跟卫书存在一起，脸色就一沉。

　　　　而很不巧，洛清妩也看到了卫正允，心中对卫正允不是一点半点的失望。到这个时候，卫正允还有心思在这里游湖跟美人嘻戏，真不知道，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还是胆大包天。

　　　　如果卫正允继续这样下去的话，让天真可爱的卫常欢嫁给他，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

　　　　哟，这不是湛王妃跟湛王吗？卫正允搂着美人，隔着画舫笑看二人，眼里都是对洛清妩的不屑。

　　　　卫书存好像这才看到卫正允的存在，拧了拧眉，尚且还没说话，听到卫正允说道：今儿个什么风把湛王跟湛王妃吹了出来，这么好的兴致也来这西子湖畔游湖？

　　　　二公子好兴致，只是不知道，晟王可知。洛清妩笑着回讽。

　　　　卫正允的脸色很难看，像是被洛清妩戳到了痛处一样，眸色阴鸷：洛清妩你这个贱人，你以为拿我父王来威胁我，我就会怕你了吗？脑一热，卫正允又忍不住破口大骂。站在洛清妩身侧的卫书存眸色深沉，拔下洛清妩发髻上一根发簪，抬手直接朝卫正允射了过去。

　　　　卫书存的力道不小，只是一根发钗，就直接把卫正允钉在画舫夹板上，脸色惨白，十分难看，瞪大着眼瞳，卫书存，你算什么东西，你一个病秧子竟然敢跟本公子卫正允的话还没有说完，又一根发钗钉住了他另外一个手，发钗直接穿过掌心，将卫正允钉在甲板上，红色的液体从顺着发钗汩汩流了出来，钻心的疼痛，卫正允脸色越发惨白，疼得连骂人都骂不出来了。

　　　　卫书存冷眼看着卫正允：如果你还是这般没有规矩，本王不介意要了你的狗命。卫书存桃花眼深沉可怕，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有一种不怒自威。

　　　　这样的卫书存是洛清妩第一次看到的，丝毫不同于往日的温润如玉，令洛清妩惊讶的不行。

　　　　神情微微有些复杂，这样的卫书存，才是卫书存真正的模样吧？

　　　　战场上威风凛凛，杀敌三千的将领，又怎可能，真的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世家公子？

　　　　不单止洛清妩傻眼，卫正允更是被卫书存的气势，和他那番话吓得说不出话来。

　　　　从前威风的卫书存，洛清妩是没有幸看到，可卫正允去却是看过的。

　　　　鲜衣怒马的翩翩少年郎，却是冷的跟冰块似得，眉眼间都是战场上累积的戾气，光是站在哪儿站着不笑，只是看着你，就足以让人心惊胆跳。

　　　　卫书存牵着洛清妩的手进画舫里面，温声问她：可是吓到你了？

　　　　没有，王爷刚刚好威风。她含笑夸奖，一点儿也没有被吓到的模样。战场上的腥风血雨，尸体遍野，从前跟在卫珏身边，替他谋江山的时候，洛清妩是什么没见过的？方才的模样，足以震慑卫正允那等纨绔子弟，但却还不足以震慑洛清妩。

　　　　瘫坐在地上的卫正允瞧着对面画舫，那一对仿似天造地设璧人的身影，就气得不行。想要起身，但两只手还被钉着，这稍微一动，碰到伤口就疼得呲牙咧齿的，忙朝傻眼了的下人怒吼道：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来扶爷起来。

　　　　王爷，以前也是跟刚才那样威风吗？洛清妩睁着明眸不解地看着卫书存，一脸好奇。

　　　　卫书存淡淡道：我只是不想让他欺负你。清润沉雅的嗓音落在耳畔里，好比那丝竹琴瑟演奏的音律更加美妙好听。

　　　　只是卫正允胆敢羞辱他的女人，这点，卫书存绝对不允许的。如果连自己的女人，他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

　　　　心中颤动，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在蹿动，被洛清妩极力压制下去。

　　　　两人的兴致并没有因为卫正允而被破坏，将近傍晚，卫书存这才跟洛清妩回王府。深夜里，洛清妩如同往日那般窝在**上，她很少会主动靠近卫书存，倒不是害羞，而是怕点了火，却让卫书存灭不了火。

　　　　房事这件事，洛清妩不会主动，卫书存要，她会给，卫书存不要，她不会贴上去，这是洛清妩的底线，对一个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下手，洛清妩觉得自己暂时还做不到。

　　　　卫书存不知道洛清妩所想，却也看出，只要他要她，她不会拒绝，但他没说，洛清妩识趣的也不会靠近。

　　　　夫妻同房本是再正常不过的，卫书存也不否认自己对洛清妩的**，甚至好几次都快控制不住想要要了她，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三日后，晟王卫钧备礼来了湛王府，洛清妩跟卫书存亲自接待。

　　　　晟王跟卫书存平日里没有什么，来湛王府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此番来，却又好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呷了一口茶，晟王酝酿了一下，这才开腔道：本王这次来，是想要跟十三弟妹说一声谢谢的。

　　　　洛清妩不说话，只是不解地看着晟王，好像在问，晟王要谢她什么。

　　　　这次还是多的十三弟妹在德妃娘娘那里美言，才撮成犬子跟二公主的婚事，这不，我这刚知道消息，就匆匆来给弟妹道谢了，弟妹不会觉得兄长唐突了吧？晟王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丝毫没有了那日在金殿上的架势，盛气凌人。

　　　　想来，赵皇后倒下，给晟王的打击告诫可不小。胆子再大，此时也不敢撒泼。像是晟王这样的聪明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洛清妩现在跟欣德妃的关系非同一般？现在的朝廷后宫，跟半年前，可是大有不尽相同。

　　　　卫正允闯下祸事，欣德妃还不愿意把公主嫁给卫正允，这本就是晟王头疼的一件事情，但前天欣德妃却突然间同意了婚事，让晟王惊讶，欣喜的同时，又让人去打听了一番，知道欣德妃是在见过洛清妩之后同意的婚事。

　　　　虽然不知道洛清妩具体说了些什么，但也能猜到欣德妃这时同意，其中肯定少不了洛清妩的功劳。结合昨天发生的事情，晟王就决定亲自来湛王府找洛清妩言谢。

　　　　二公子相貌堂堂，与公主郎才女貌，若能撮成一桩好姻缘，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我身为她们的长辈，自然也乐意看到小辈好。晟王你说是吧？洛清妩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还不计前科夸卫正允。进退适宜，倒是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晟王愣了愣，微微眯了眯眼眸打量洛清妩，不知道洛清妩是真的大度，还是在盘算着什么。但却让晟王对洛清妩的印象改观不少，甚至是出乎她的意料。

　　　　今日来，除了跟十三弟妹道谢之外，我还要一件事。

　　　　洛清妩挑了挑眉，不解道：晟王可是还有什么事情？

　　　　晟王不急着说话，而是从袖中掏出两根银钗递到洛清妩跟前。精致别出心裁的银钗，正是昨日卫书存从她发髻上拔下来射卫正允的。此时，晟王上门来，想必是为了这事儿。

　　　　洛清妩看了眼发钗这才抬眸重新看向晟王，凝着清秀的眉，似乎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