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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蓝兮温情治愈作品合集-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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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因为心情低落,她的声音轻而细,隔着遥远的距离,恍若游丝,仿佛一下子就散了,却又偏偏紧紧地缠住他的心口,令他突然不忍再说什么。即使都已隐约猜得到,但终究还是不忍说出来,于是只能小心地叮咛:“工作忙的话,你一个人要注意身体。”

    一个人。她抿了抿唇,声音淡淡的:“知道了。”可是忽又微笑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关心我,这样会让我忍不住想起以前的事。”

    见他似乎无言以对,她才继续说:“我开玩笑随便说的,别当真。”语调有一点轻松,又仿佛唏嘘,兀自陷入久远的回忆中,“因为你过去就是这样,总是问小颖你饿不饿闷不闷瞧你这样一脸迷糊的是不是还没有睡醒?又或者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出去玩?每一次的语气都那么温柔还有,无论我开心还是难过的时候,你都会第一时间发现并且陪在我身边,让我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孤单,其实所有这些我全都记得。”

    正是因为记得,因为印象那么深,所以她才会一直摆脱不了,就犹如午夜梦魇,在他走后那样长的时间里仍旧时刻缠绕着挥之不去。久而久之,竟也成了一种习惯,如同他的存在是一种习惯一样,记住他曾经所有的好也成了习惯。

    她靠在雪白的墙壁上,声音渐渐低下来,似乎有些迷惑:“可是你现在再这样关心我又算什么呢?我都已经嫁人了,我都已经有自己的生活了,但是每次见到你就总是会想起以前的事,我都不知道这样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电话那头只听见静静的呼吸声,她索性自顾自接道:“可是我又控制不住,一直会去想。这样子是不是很傻?”楼梯间里有一丝闷热,她深深吸了口气,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心中好像终于突然通透了,“或许,怪只怪我们认识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才会令我念念不忘”最后她微微闭上眼睛,声音却愈渐平静,仿佛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看清某些东西,心头竟然隐隐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小颖。”陈耀终于出声,因为有一丝犹豫,所以语速很慢,“那么你现在,究竟还有没有”

    她飞快截断他的话:“没有。”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知道他要说些什么,所以她狠了狠心斩钉截铁地说,“没有。我已经不爱你了,早就不爱了。”轻细的声音回荡在狭窄的楼梯间内,又悠悠地飘散开来,“是真的,已经不爱了。”

    其实就连她自己也没注意到,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再见到他,再听见他的声音,那样心痛的感觉却一次比一次轻,一次比一次淡。

    所以她想,或许终有一天会痊愈的。

    就像藏在额角的那道疤,是在陈耀离开之后,她某天哭得头晕目眩,在浴室里不小心磕伤的。流血的那一刻,是真的痛,撕心裂肺一般,可是后来终究淡得几乎看不见了。

    它只是存在,就如同陈耀,一直真真实实地存在着,这辈子永远都抹不去,可是带来的痛楚到底还是消失了。

    最后她仿佛下定决心,做了个深呼吸,低声说:“我要上班了,下次有空再聊吧。再见陈耀哥哥。”

    在这一刻,电话那头的人像是突然受到了极大的震动,半晌都不再出声,她看着发光的屏幕,终于还是切断了通话。

    陈耀大她半年,可是从十二岁开始,她便不肯再这样叫他。

    她曾经为能直呼他的姓名而感到某种雀跃,那是属于一名少女的隐秘的雀跃,以为改变一个称呼就如同改变一种身份和关系。

    如今她二十五岁,却终于能够再像小时候那样,唤他一声哥哥,心甘情愿。

    何大会计师周末有空,于是肖颖敲诈他请客吃比萨,顺便庆祝他这么多年的小计谋终于得逞,抱得美人归。

    三个人要了十二英寸的超级至尊比萨,又点了小吃和冰淇淋,何明亮却完全提不起兴趣,观察了半晌也不动手,只是匪夷所思道:“这不就是面饼吗?怎么你们女人都爱吃这个,真是想不通。”

    许一心啜着饮料只顾笑,显然这种话也不是第一次听他说了,倒是肖颖神色有点古怪地瞥他一眼,然后没好气地说:“怎么你们男人讲出来的话都差不多?真没水平!”

    主要是因为叶昊宁也这样说过,他对她长年热衷于比萨一事嗤之以鼻,找到机会就冷嘲热讽,有一次甚至状似一本正经地提议道:“不如你在家试着烤吧,把能想到的乱七八糟的材料都丢在那块大饼上,丢进烤箱就行了。”

    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轻视和污辱。于是她气愤地纠正他道:“首先,它绝不是你口中俗气而普通的大饼。其次,上面的材料一点也不乱七八糟,配色多么均衡啊,口感又好。”她甚至还想说服他,让他从此改变原先的观念,“要不然下次你去亲自尝一尝吧。怎么样?大不了我请客就是了。”

    他想都不想就拒绝:“我不花女人的钱。”

    她顿时语塞,可这根本不是重点好不好?

    结果为了故意气他,当天的晚餐就是宅急送必胜客,打开纸盒,她指着色彩缤纷的夏日新款比萨说:“看看,卖相多好!”

    叶昊宁盯着看了半晌,只是不置可否地“唔”了声。

    她以为他终于一改成见了,谁知他却在下一刻悠然道:“可我还是觉得它只是面饼一块。”气得她几乎吐血。

    简直是冥顽不灵,并且和她有严重代沟!

    不过现在肖颖发现,有代沟的,其实应该是男人们和女人们。因为大个子何明亮从头到尾竟然连一块比萨都吃不完,最后不得不又点了一份三文鱼面,这才勉强吃到八分饱。

    许一心说:“你别理他,男人都这样。”

    肖颖立刻心有戚戚焉:“对对。”

    这样一来却引得何明亮不满,故作敏感地问:“许一心小姐,听你的语气,是和很多男人都来过这里喽?”

    “这有什么稀奇?”

    “你居然还理直气壮?”

    “难道我该去写忏悔书外加保证书?”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许一心你这女人”

    眼见这两个人又开始例行斗嘴,肖颖连忙识时务地起身离座,躲避战火。

    她拿着手机走到安静的洗手台前,想了想,还是拨了个电话出去。结果还没等她想好该说些什么,那边已经传来声音:“喂?”

    她只好说:“是我。”

    叶昊宁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我知道,有来电显示。”

    嗯,真是多此一举,多么愚蠢。她只能“哦”一声,然后便没了后文。好在叶昊宁似乎并不打算嘲笑她,只是接着问:“有什么事吗?”

    其实没有事,她只是突然想到他而已。看见许一心与何明亮你来我往唇枪舌剑斗得不亦乐乎,所以不由得想到他,觉得自己有一点点孤单。

    好半天才找出个话题,却是问:“你吃过没有?”话一出口,肖颖自己都忍不住叹气。

    “刚吃完。”

    “哦。”

    头起得不好,所以再度成功冷场。

    叶昊宁像是终于忍无可忍:“肖颖,你到底有没有什么事要说?”

    结果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出声,电话那端就隐约远远地飘来一句话:“昊宁,你快过来看”很美很婉转的女声,透过电波的传递却足够清晰而动人,听得她不禁微微一愣。

    她下意识地屏了气不作声,只听见叶昊宁似乎低低地向对方说了句什么,然后才又转回来问:“张斌结婚你回不回来?”

    她应道:“不知道,再说吧。”稍作停顿才又问,“你在哪儿?”

    他说:“商场,和一位朋友在一起,挑选送给张斌他们的新婚礼物。”

    她垂下眼睛再度沉默了一下,洗手台前的镜子里映出她微黯的脸色,最终只是说:“那你先挑着吧,我饭还没吃完呢,拜拜。”然后便将手机从耳旁拿开,合上盖子。

第17章() 
月末肖颖到底还是回了c市,临行前一连加了三天班,用许一心的话来说就是简直熬得像个游魂野鬼,一直到坐上飞机肖颖的精神仍旧恢复不了,惹得空乘人员在短短一个小时的飞行中频频过来关切地询问:“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她面色憔悴地闭着眼睛,一切都好,除了有点晕机。

    结果下了飞机,终究还是忍不住,跑去机场的洗手间里吐了一番,收拾完毕走出来的时候,脸色青白得吓人,眼圈却是红的。

    叶昊宁第一眼便发觉不对,等她晃悠悠地坐进车里,他不由得立刻问:“怎么,不舒服?”又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所幸触手并不烫,很正常的体温,他才稍微放心了一点。

    肖颖却只是闭着眼睛不想动弹,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隐约知道他为她系了安全带,又调低了座椅,包围在身边的尽是自己熟悉的气息,于是头一歪,很快便安静地睡过去。

    到了家门口犹不自知,只隐约听见有人唤她的名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叶昊宁的脸赫然被放大至眼前。

    她听见他问:“要我抱你上去?”右侧的车门早已经大开,他有模有样地朝她伸出手。

    “丢人。”她嘴里咕哝着推开他,但随即还是紧紧攀住他的胳膊,才借势稳稳当当地站起来。

    其实头还是晕沉沉的,所以才会忘了两个人之前明明一直都在闹别扭。

    叶昊宁不轻不重地挽了她一把,问:“你到底是怎么了?脸色白得像鬼一样。”

    她不想搭理他的讥讽,只是有气无力地说:“真可惜,你并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转头想想又觉得难免气愤,于是手下微一用力地掐住他,“你们资本家没一个好东西!”

    叶昊宁立刻会意,笑了一下猜测:“又加班了是吧?”丝毫不在意她将自己的衬衣揉得一团乱,只说,“喝你血吃你骨头的人又不是我,有本事找你老板算账去。”

    她哼哼了两声,实在没有力气再多费口舌,只得偎着他一路走进家门。

    正式的婚宴是在晚上,肖颖一个人占据着两米宽的大床睡了一整个下午,又在淋浴下冲了十来分钟,这才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精神。

    刚走出来,就看见叶昊宁衣冠楚楚地立在落地窗边抽烟,她在离他远远的地方站定,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他转过身来看她一眼,用夹着香烟的手朝衣帽间方向指了指,“衣服在里面,半小时之后下楼。”

    “哦。”她没什么异议,直接去换衣服,在这方面早就习惯了听从他的安排。

    结果半途中却又突然停下来,回头问:“礼物买好了,是什么?”

    叶昊宁说:“一对缅玉。”

    她只是点头,不置可否地走进衣帽间。

    过去无数次的事实已经证明,叶昊宁的眼光简直好得无可挑剔。

    当穿着水蓝色小礼服的肖颖出现在酒店宴会大厅的时候,她立刻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注目礼,就连盛装明艳的新娘子都过来称赞:“这个颜色很衬你!”

    “是吗?其实我很少穿蓝色。”

    王若琳笑道:“真的很漂亮。”又转过头去问男士的权威意见,“昊宁,你说是不是?”

    叶昊宁正与新郎说着话。

    张斌说:“子维说他赶不回来,就托人带了份礼物给我,说是赔罪用的。”

    “恐怕是他不想回来吧。”叶昊宁冷笑了一下。又听见王若琳叫他,便将目光扫过去,似乎不经意地点了一下头,肖颖却不看他,只是拉住王若琳的手问:“一会儿要喝酒吧,你酒量好不好?”

    “不好。”对方无奈地笑,“平时几乎滴酒不沾。不过幸好,我的伴娘团个个好酒量。”

    肖颖点点头:“那就行。”然后才想起来,既然是发小,关系又都一直这么好,为什么今天叶昊宁没去当伴郎?真奇怪。

    尽管张斌和王若琳力求简便甚至想要旅行结婚,但终究拗不过老一辈,发请帖发到手软,硬是将一场婚礼办得既排场又热闹。

    当晚包下了两个宴会厅,分成中西两式,所有新郎新娘的年轻朋友们便全都自愿去了西式餐厅,吃自助餐,气氛反倒更加轻松活跃些,将正规的中餐厅留给长辈和张王两家的其他亲戚们。

    其实这样麻烦,受苦的只能是结婚的这两个人,连带一众伴郎和伴娘们。于是十来个人,便在这两个大厅中间来回穿梭,伺候好了老的,再来招呼小的,人人酒杯不离手,声势颇为浩荡。

    肖颖捧着一碟蛋糕,靠着墙兀自笑道:“这样中西合璧的婚礼,还真是第一次参加。”因为一对新人刚从她这边经过并且照例敬了酒,她的目光便很自然地追随着那一拨再度远去的人马,声音稍微停了停,忽然又轻飘飘地问,“你怎么不去做伴郎?”

    叶昊宁姿态慵懒地坐在一旁的沙发里,仿佛盯着香槟酒杯出了神,他听了连眼皮都未抬,只是反问:“有人规定我一定要去吗?”

    “当然没有,我只是觉得可惜罢了。”她讪讪地笑一下,收回目光,径自转身离开。

    其实肖颖一开始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熟面孔。

    那个处在伴娘团中最明媚耀眼的美女,当她刚才陪着新娘一起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几乎连酒杯都拿不稳。

    幸好杯中的液体不满,否则极有可能倾洒出来。

    当时王若琳半是讨好半是哀求地说:“肖颖,我真是喝不了酒,咱们就随意一下吧,怎么样?”

    其实她也不常喝,但还是不依不饶:“不行。”又笑着说,“如果你喝不了,就让伴娘代替吧。”

    王若琳十分开心,连忙说:“行行,都在这里了,随便你挑一位。”

    于是肖颖便挑了其中那个最美的美女,对方不但美丽,就连声音也都婉转动听。

    看着她优雅的齐眉刘海,还有旁边那个神情始终捉摸不透的叶昊宁,肖颖将杯中的酒仰脖喝下去,突然发现,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过近年来大行其道的复古风!

    一楼西宴大厅外面就是花园,还带着一个巨大而奢华的喷水池,被金色的灯光映照着,水波粼粼闪动。

    肖颖早将蛋糕吃完,端着个空碟子在草坪上到处游荡,觉得很不方便,可一时又不知道该把它放在哪儿比较好。

    结果只见有人分花拂叶地从暗处走出来,在月色下露出一张年轻的男性面庞。

    两个人面对面撞了个正着,俱是一怔,不过对方的反应显然比她快很多,不一会儿便微微“咦”了声,说:“是你啊,真巧。”

    巧什么?她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曾在哪里见过这人。

    谁知他又接着说:“怎么,今天又出来看月亮?”唇角扬起,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肖颖猛地想起来了。

    原来是好早以前的事了,那个在某个宴会上遇见过的男人,那个曾说她像他朋友的那个男人。

    她眯着眼睛看他说:“突然让我想起一首老歌。”

    “哦,什么歌?”他似乎也很感兴趣。

    “人生何处不相逢。”

    其实她是信口说的,结果他却貌似极认真地接道:“陈慧娴是我最喜欢的女歌手之一,当年告别歌坛的最后一场演唱会我还特意去了现场。”

    她不由得笑开来道:“同道中人。”

    “对,所以才会这么有缘。”他接过她手上的空盘子,搁在一旁的长椅上,“你这个习惯可不好,怎么总是从宴会上开溜呢?”

    她反驳道:“你不是也一样?”

    月色皎洁,银光泻了满地,她低着头忽然心中一动,想了想便问:“你那位喜欢看月亮的朋友呢,今天她来了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等待答案的时候,她有一点紧张,甚至觉得呼吸都不大顺畅。

    其实十月底的夜里十分凉爽,喷泉里的水随着风飞溅出来,细细轻轻地落在皮肤上,有一种湿润的凉意,可是她的手心里却隐隐生出一层薄汗,因为她听见对方说:“来了,只不过今晚恐怕她没空出来透气。”

    她又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为什么?”

    “因为她是伴娘。”

    喉咙干涩,仿佛正被什么东西堵着,呼吸不上来,可是一颗心却陡然往下坠了坠,五脏六腑都被撞得隐约疼痛。

    肖颖半晌才讷讷地说:“原来是这样。”剩下半句却不敢问:我和她真的有些像吗?

    她不敢问,没有勇气问,因为她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

    所以只能匆匆地告了辞,也顾不得礼仪,此刻只想一个人避到角落里静一静。因为好像有许许多多的东西排山倒海地涌过来,压得她神思恍惚,喘不过气。叶昊宁常说她笨,她这时觉得自己是真的笨,那么多的东西,一时之间理不清,也消化不了,好像头脑都麻木掉,不会思考,只剩下身体里的痛感,却还是那样清晰。

    她一心往回走,脚步有些凌乱,重新回到明亮热闹的宴会厅外,却没有进去,只是从旁边绕过,因为方才进来的时候看见一道很长的走廊,两侧似乎还有房间,应该是供客人休息用的。

    她慢慢走过去,心想,那里很安静,应该没有人打扰。

    她现在只需要静一静。

    虽然穿着高跟鞋,但厚实的地毯吸走了所有的脚步声,转过拐角,前方便没了遮挡,长长的走廊一眼便可望到尽头,可是肖颖却在下一刻硬生生地停住脚步,并下意识往回倒退,肩膀猝然撞在坚硬的墙壁上,痛得她直皱眉。

    可她却暗暗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点声音。

    铺着深灰色地毯的走廊尽头,唐昕正从叶昊宁的怀中离开,眼里犹有泪意。

    “今天可是王若琳的好日子,你身为伴娘,怎么能这样?”叶昊宁微叹,将纸巾递过去。

    “我知道”唐昕接过纸巾低下头,伸手按住眼角吸去泪水,顿了顿才说,“很丢人很失礼是不是?幸好只被你看见。”

    叶昊宁微微挑起唇角似乎低笑,却并不说话。

    “其实我只是气。难道我就这么可怕?让他为了躲开我,就连好朋友的婚礼都不肯回来参加。”

    他淡淡地说:“或许他是真的有事走不开。”

    “这个理由你相信?”唐昕复又抬起头看向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目光微闪,“何必这样安慰我,瞿子维那个人,我再清楚不过了。”忽然又无奈地笑了笑,“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真欠他什么了?”

    她说话的样子带着点恼怒,又仿佛有些许幼稚,其实和某人很像,叶昊宁眯起眼睛看她,面色从容地开口道:“我记得你大学时主修天体物理,这样科学的一门学科怎么反倒让你越来越迷信了?”

    “因为我现在万念俱灰。有时候甚至想,如果下辈子投胎,干脆做个男的算了,游戏花丛,伤透一群女人的心。”

    “嗯,这确实是个远大的理想。”旁边就是落地窗,视野极好,可以望见外面大半个花园,叶昊宁将脸转过去,仿佛漫不经心一般,目光投向远处那块不知何时已经空无一人的草坪。

    唐昕不由得笑起来:“真难得你也赞同我的观点。从小到大,好像你从来都是和我对着干的,如今总算达成一致了。”

    “嗯?”他微一扬眉,回过头,“难道这样不好吗?”

    “当然好。”唐昕想了想又说,“我下个月去澳洲如果实在不行,只当是做个了断吧。”

    “没到最后一步,就别胡思乱想。”他终于伸出手轻揽了一下她的肩,“新娘子还在休息室里等你一起换衣服,快进去吧,这样中途躲起来,简直罔顾王若琳对你的信任。”

    “等一下!”她却一把拖住他,“我的眼睛肿不肿?妆有没有花掉?”其实这样的动作和语气,这么多年以来两个人对此再习惯不过,习惯到几乎已经成了自然。所以叶昊宁并不在意,只是侧过头将她审视了一番,然后微微一笑,英俊的眉目缓缓舒展开来,“不用担心,一切都很好。”

    唐昕这才放心地推开旁边的一扇门,走了进去。

    走廊上的灯光太过明亮,四面八方地照射下来,一切都无所遁形,并将他们的每一个表情都照得清清楚楚,只可惜离得太远,才听不清到底说了些什么,反倒更像低低的私语。

    可是肖颖又隐隐觉得庆幸,幸好离得远,因为如此温和的笑容,如此亲密无间的动作和神态,就已经足以令她觉得不愉快。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叶昊宁并没有发现她,只是径自退回到窗边,低着头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来,可是刚刚放到唇边,却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捏着打火机的那只手微微一顿,然后便将它重新放回到口袋里。

    他姿态随意地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尽头,拿着那支细白的香烟在手中把玩,似乎百无聊赖,因为那张脸稍稍低着,所以此刻的表情显得深晦不明。

    可是肖颖却觉得他正在想着什么心事,因为有好长一段的时间,他一动不动,伫立在那里犹如凝成一副安静的剪影,几乎要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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