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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娇宠-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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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殿下几时回来?”兰池问。

    “算算日程,也就这三四天的事吧。”沈庭远答,“别惹恼了娘,到时候又把你关在家里。就算你哭天喊地,为兄也不会来放你。”

    “嗳,哪儿的事?兰儿不是一向最听话?”沈兰池笑了笑,不以为意。

    她从前贪玩,常常被母亲沈大夫人禁足在家。小小闺房,百无聊赖,每次禁闭都让她几乎要长出蘑菇来,只得变着法子求兄长带她出去偷偷玩会儿。

    只不过,后来的她找到了更有趣的解闷方式,便不怎么求沈庭远了。

    沈庭远又磨磨蹭蹭地交代了些话,差点让兰池也不耐烦起来,这才迟迟起身离去。待房里只剩下了自己,沈兰池便倒弄起笔墨来,抓耳挠腮地想写些什么。

    二皇子陆子响回京……

    她记得前世时,正是在陆子响的回京路上,载着二皇子的马车不慎翻落悬崖,让陆子响落下了半身伤,日后常常复发,做事多有不便,这也白白让陆兆业得了几分便宜。

    这一世,她才不希望陆兆业那个白眼狼再活得这么顺顺当当。

    当今圣上膝下有两位皇子:皇太子陆兆业,二皇子陆子响。两位皇子各有风姿,令人神往。陆兆业的生母是德妃应氏。德妃体弱,在诞下陆兆业不久后便故去了。恰好沈皇后入宫数年,一直未能有孕,陛下便做主将陆兆业记在了沈皇后名下,将其当做嫡长子抚育。

    陆兆业外貌俊朗,『性』子却极疏冷。因为这份淡漠,他并未多得几分陛下的厚爱。与之相比,二皇子陆子响则更受宠爱。

    陆子响为贵妃柳氏所出,外家之显赫,不输安国公府沈家。柳贵妃受宠,陛下爱屋及乌,对二殿下自出生起便是宠爱非常。

    数年后,陆子响果真不负众望,出落为一名不骄不躁、能文能武的翩翩君子,令群臣交赞非常。常有人在私底下说,若非“嫡长不可废”这条规矩,又兼之陆兆业身后有沈家鼎力相助,只怕陛下早就改立更亲近的陆子响为太子了。

    沈兰池一边想着,一边落了笔。她原本想写个“陆子响”,可笔墨一成,她却发觉自己写了一个“陆麒阳”,顿时有些懊恼。于是,她『揉』皱了那纸,随手塞到了一旁。

    过了几日,便是二皇子陆子响回京的日子了。

    沈兰池打定主意,要陆子响全须全尾地平安回京来,因此在心里盘算了许多事。天才蒙蒙亮,她就换了骑装,偷偷溜出门去了。

    临到门口,沈兰池却听到一声娇娇的女子嗓音:“二妹,你这是去哪儿?沈家女子当以娴静为仪,像你这样活泼好动可不好。”

    沈兰池听着这声音,便知道来人是谁了——她的堂姐,二房的沈桐映。

    果不其然,不远处的游廊里立着个鹅黄衣裙的女子,眉眼里还能找出几分与沈兰池的相似来,正是沈桐映。

    这沈桐映平常看兰池不大顺眼,总喜欢出口呛人,找一找兰池的麻烦。但沈兰池是个浅薄人,看人先看脸。只要对方长得漂亮,心底就已原谅了三分。沈桐映模样生的好,因此沈兰池看着她便觉得赏心悦目,也不大计较沈桐映总是在找茬的事儿了。

    “是是是,大姐姐教训的是。”沈兰池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紧紧瞧了一阵沈桐映那如花似玉的脸蛋,直盯得沈桐映一阵恶寒。

    眼看着沈桐映浑身不自在,兰池轻笑了一声,策马出了府门。她一路奔驰,晌午时分,在楚京城外的山道上遇见了陆子响的车马。

    看到陆子响的车队安然无恙,沈兰池心底略松了口气。

    一列卫兵身着轻甲、策马慢行,踢踏的马蹄声在山间回『荡』着。为首的卫兵见着前面行来一骑装丽人,仔细一看,见是安国公府的小姐,便速去禀报了马车中的人。

    未多久,那车队便停了下来。马车帘子一动,探出一名年轻男子的身躯来,那男子模样硬挺,通身上下含着贵气,可眉宇间却并无凌人傲气,反而有几分平易近人,正是二皇子陆子响。

    “沈小姐?”陆子响笑了一下,面覆暖意,道,“你竟然提前这么远来接我。”

    沈兰池早就想好了来见陆子响的理由。她下了马,先行礼,又从袖里抖出一串古旧的铜钱来,掂了掂,道:“我是来替镇南王世子爷跑腿的。他前几日花了血本,买了新宝贝,迫不及待想请二殿下看上一眼,鉴个虚实。”

    陆麒阳是个出了名的败家子弟,有些自以为风雅实则不大上台面的爱好,譬如混迹在那拍行、市井,买下所谓“地里挖来的前朝宝物”、“祖传的旧时钱币”,美其名曰“藏品”。只不过他虽爱买,也有钱买,可却没眼力;十有七八,都是被人当做冤大头,狠狠宰上一笔。好在,陆子响对此颇有造诣,因此陆麒阳常常把自己买的玩意儿捧给陆子响,让他帮忙鉴个真伪。

    兰池是沈家人,再怎么说,也不该与陆子响有所牵扯。若要说什么“亲自来迎接二皇子”、“关心二皇子安危”,那就显得有些别有所图了。

    前一世,陆麒阳在二皇子回京前夕惹怒了镇南王,被镇南王一顿棒打后关在家里养伤,出不了门,因此沈兰池极放心这个借口。

    至于陆麒阳那儿怎么圆谎么……

    自己人,好应付。

    “哦?是麒阳托沈小姐来的?”陆子响一撩身后车帘,疑『惑』道,“可麒阳恰好也来了,你们这是……说好了的?”

    陆子响身后的马车里,又探出个男人来。乍一看,倒是一位惹人面红心跳的王孙贵胄,面庞俊俏、玉冠紫带,可他手里还抓着一小把白果,衣领里落着瓣白果壳,看着便有几分不像话。

    一见着陆麒阳那张脸,兰池就懵了。

    陆麒阳怎么在这儿?

    莫非是她的重生,改变了一些事情的轨迹?

    她愣了一会儿,心思立刻转了起来。可无论怎么想,心底都只有一个念头:糟了。

    陆麒阳可是与她最不对付的人,他定会戳破她的谎言,再好好嘲笑她一番不可。

    “麒阳,你要鉴东西,何必麻烦沈小姐跑一趟?”陆子响似有些无奈,笑说,“还是你又戏弄沈小姐了?这可不当是陆家男儿所作所为。”

    沈兰池有些不安。

    陆麒阳可不是什么任人欺负的老实人,为了不被陆子响责备,只怕他下一刻就要奚落她了。她都想到陆麒阳会说什么了——“沈大小姐真是个骗人精”。

    她望了一眼陆麒阳,本来想给他使个眼『色』,让他帮着圆谎。只是小世子看也不看她,懒洋洋地一捻修长手指,把衣领里的白果壳挑了出来。这副散漫的样子,叫沈兰池看了心底就干着急。

    “哦,沈大小姐不来,麒阳倒还忘了这件事。”

    陆麒阳挑完了白果壳,终于『露』出个无声的笑来,那笑意似春日午后的阳光似的,叫人心底变得懒懒的,“先前和她吵了一架,便想捉弄捉弄她,让她跑一趟腿。只是没料到她挑了今天来,恰好在这儿遇上了。”

    她这副样子,要是让旁人瞧见了,准会大惊失『色』——从未有哪一位名门闺秀,胆敢做出这样毫无仪态的模样来。

    且看她的手势,早不是第一回翻墙了。

    “大小姐……!”碧玉一阵心急,道,“今日可是国公爷的寿辰,要是红雀姐姐一会儿又折回来,让夫人知道了您这副样子,那可如何是好……”

    “没事儿,娘现在忙得很呢。”沈兰池不以为意,半只脚已跨到了墙上,她一撩肩头黑发,甚是爽快地朝墙那头笑道,“陆麒阳,你不敢过来,那我便过去了。”

    目光一扫,她便堪堪看到镇南王府的小花园里,陆麒阳这厮正顶着一身仍旧湿漉漉的衣裳,安静地杵在墙角;他虽一身狼狈,可这狼狈未曾减损他的清俊。

    猝不及防听见了墙头的声音,陆麒阳微诧着抬起头来。仲夏日光微炎,恰好照得四下一片清明。那坐在墙头的女子微晃着双脚,未挽发髻,微『乱』的乌发下却有一双亮似宝珠的笑眸,正如那新嫁娘鞋履上难寻第二颗的明珠。

    “你怎么还不曾换掉衣裳?”沈兰池盯着他那一身湿衣,蹙眉道,“小心你伤了寒,你娘要怪我害了你。”

    “我母妃哪舍得怪你?”下意识的,陆麒阳驳了回去,语气是拖长了的抱怨,“她待你比待我还真心实意,也不知谁才是她的亲生儿女?”

    “我说你这个胆小鬼,这就不敢来见我了,不就是抱了我一下……呀——”

    沈兰池正想嘲他,可她身下的砖瓦却在此时一动,她的身子登时便有了几分不稳。伴着一阵短促尖叫,她立时从墙头跌了下来。

    “兰兰!”

    陆麒阳微惊,立刻伸出双臂,接住了自墙头跌落的她。

    肩臂一沉,那女子便落入了他的怀中。坠地时掀起的风,引得四下的草杆一片摇曳。

    “这么笨手笨脚,也不知道是谁教的?”他将沈兰池放下,口中如此道。

    怀中的女子虽双脚着了地,却一直不肯离去,依旧匐在他的胸膛里。她的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衣领,像是在用指尖反复描摹其上滚了金边的云纹。

    陆麒阳抬了手,将掌心探向她的发旋。只是他的手掌在中道颤了颤,很快改为将她推离了自己的身体。

    “贴着我,小心又伤了风,回头被打的又是我。”他不客气道。

    被推开的兰池心里有阵索然无味。她甩了甩手,挑眉道,“我不就是『摸』了『摸』你身上有几两肉?我还道你终日无所事事,必然是满腹肥油、一身赘余,未料到竟还有几分精瘦,倒是可以到西市里上杆论两卖了。”

    她这话太轻佻、太不像话,饶是终日混迹市井的小世子,都被她这话给噎住了。

    “你……”陆麒阳微眯了眼,不怒反笑,“你收敛些。要是真惹怒了小爷,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成吧。”沈兰池有些无趣,朝他挥了挥手,很快便如来时那样,手忙脚『乱』地攀上了墙头去。她坐在那墙头上,回头又望一眼陆麒阳,方发现他已经自顾自离去了,只留下一道高挑背影。

    安国公府里是一阵丝弦喧闹、人声鼎沸,可那声音却如隔了一层纱幕似的,已叫她听不清了,眼里只看到陆麒阳那似被日光镀了融融边影的脊背。

    ***

    虽宴席上出了些小差错,但这一日终究是热热闹闹地过去了。过了几日,沈大夫人心里寻思着觉得差不多了,便想仔细算一算这寿辰上的恩怨。

    二房害得兰池落水,险些还让兰池背上一个谋害『性』命的污名,她绝不会坐视不理!

    趁着沈辛固上朝去了,沈大夫人便将肖氏与手下几个仆『妇』都叫来了院里。那肖氏到时,只见到自己的嫂子寒着一张面孔,双目似罗刹木雕的眼睛似的,直要在她脸上挖出一个洞来,心底便有些发憷。

    “嫂子,这么大阵仗,是要做什么?”肖氏扶了一把腕上的满绿镯子,目光扫着院子里的仆『妇』们,面上强自鼓出一个笑来,“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待大哥回来了,也不好交代呀。”

    “弟妹,我也想给你体面。只是你是管席面的人,可这宴席却出了事儿,我又如何能给你体面?”沈大夫人面有冷意,道。

    “能有什么事儿?”肖氏一副困『惑』模样,“兰儿落水那事儿,不是已查得一清二楚了?是前两日做木工的匠人来府里,失手把胶漆泼在了地上,这才让湖边变得滑了一些。若是你要说那翠莺的事儿——这贱婢也已发卖了出去。嫂子还有何不满?”

    肖氏早已想好了万全借口,因此语气里有了一分张狂,全然不怕沈大夫人问话。

    “谁和你说这事儿了?”沈大夫人早就料到肖氏油嘴滑舌,心底自有对策。她啪地将一本账簿摔在了肖氏面前,冷眼道,“弟妹管家这段时日,也不知道从公中走了多少钱?以公纳私,挥霍无度,若是说出去了,别人还道我们安国公府毫无规矩、蠹虫满柱!”

    肖氏愣了一下,未料到沈大夫人竟是问责起这账本的事儿来了。她的眼珠一转,立刻巧声道:“哎呀嫂子,这账上出去的钱,都是花在了爹的寿诞上。上头的名目,不是一清二楚么?”

    她做账的时候可是着意动了手脚,任谁都不能从这账簿上瞧出分毫蛛丝马迹来。她千辛万苦地包揽这吃力不讨好的活,可不就是为了从中捞一笔油水?

    若是让沈大夫人发现,那便是白忙活一场。以是,她早做了完全准备,她绝不信这个嫂子能从账簿上做什么花招来惩戒她!

    沈大夫人闻言,眼里愈冷:“弟妹不常管账,怕是从不知道我们家中向来分大小账本。这大账由当家主母来管,小账便搁在李嬷嬷那儿。若是大小账本上的数目对不上,那便必然是有人做了假。”

    说罢,沈大夫人转向自己的陪房嬷嬷,怒声道:“李嬷嬷!如今你手上这小账的数目,怎么和弟妹手上的对不上?说,你可是老眼昏花了,记错了银钱!”

    李嬷嬷“唉哟”一声,嚷道:“我的夫人哟!老奴向来最是忠心耿耿不过,又岂会在这银钱数目上耍花招?”

    肖氏听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难怪!难怪沈大夫人当初这么爽快地就交出了管家权,原是还留了一招后手!她肖玉珠从来不碰中馈之事,又哪能知道她房里的陪房嬷嬷手里还有本账本?

    “嫂子,兴许是我房里的嬷嬷记错了账,这也说不准……”肖氏讪讪道,“沈家家大业大,又哪儿差这几个钱?”

    “弟妹,话可不是这样说。你替爹做寿宴,满京城的人都看着。若是要让人知晓我们连个账本都分厘不清,那岂不是落了满京城的笑柄?”沈大夫人笑道,“不如今日就把这账好好算一算,该填回来的,就老老实实填回来。”

    闻言,肖氏的面『色』一阵青白。须知道趁着这次寿宴,肖氏与儿女大手大脚地花着公中的钱置办财物。若是要让他们在此刻统统吐出来,那可是难受极了。

第52章 肖似之人() 
此为防盗章  “沈小姐可要起身了?”

    “时辰还早; 再小眠会儿也无妨。”

    那倚在榻上的女子; 正是安国公家的大小姐,沈兰池,今年正是十六岁的年纪; 芳华正茂。

    几位宫女望着她,皆有些拘谨。

    这位沈家的大小姐; 父亲、二伯与兄长皆是当朝重臣,祖父是安国公; 姑姑则是执掌六宫的皇后。身世如此显赫自不必说,更有『色』冠京华的容貌; 足叫所有女子见之羞惭。这盛名在外的沈大小姐,乃是楚京之中当之无愧的名门贵女。

    只是这几位宫女也知道; 这般命好,是羡慕不来的。在她面前,她们也只有谨小慎微的份罢了。

    “姑姑可回来了?”沈兰池半起了身; 纤细素手撩开了真珠帘子; 半『露』出她的面庞来。只一瞥; 便见到一双春池也似的眼; 又如凝了纤纤桃风; 叫人不禁想要多看上一眼。

    “皇后娘娘已回来了,只是见着您还在午憩; 便叮嘱奴婢几个莫要扰了您。您身边的绿竹、碧玉姑娘; 都在皇后娘娘身边吃茶呢。”其中一个宫女答道。

    沈兰池当然知道; 皇后姑姑将她的婢女召去所为的是何事。

    还不是为了打探她的少女心思; 免得她改了心意,不愿嫁给陆兆业?

    至于她为何会对此事一清二楚——

    说来,若是告诉旁人,旁人定是不会信的,但是她自认那是真的。她真真实实地死了一遭,死在了嫁给陆兆业的大婚之夜。她喝了那杯鸩酒,便死在了陆兆业的怀中。

    之后,她重生了,回到了与陆兆业订婚前的永嘉二年四月。

    她小理了下鬓发与衣衫,便带着几名婢女去拜见沈皇后。

    沈皇后名沈辛夷,今年三十几许,因保养得当,她看起来与二十几岁的宫妃并无区别。她是沈家人,容『色』自然美艳非常,配以那一袭华服宝冠,愈显端庄得宜。

    见到沈兰池来了,皇后便『露』出笑意来,朝她招了招手,道:“兰儿,到姑姑身旁坐。”

    沈家世代显赫、殊荣万千,沈皇后当初也凭着这显耀门楣成为了皇后。只是她的运道不好,多年来未曾有孕,最后只能抱了德妃的皇子养在膝下,那便是太子陆兆业了。

    因为身旁没有亲生儿女,皇后便对沈兰池这个侄女极为疼爱。

    沈兰池在皇后身旁坐下了,一转眸,便瞧着了皇后髻上的那枚凤钗。飞凤展翅,南珠生光,真是好不耀目。

    见沈兰池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枚凤钗瞧,皇后嗪着笑,刮了刮兰池的鼻子,道:“真是个小贪心鬼。待你来日嫁给了你兆业哥哥,姑姑便将这簪子送给你。”

    皇后知道,自己这小侄女从来都喜爱漂亮的物什,在宫里见到了美人儿就走不动路,对这凤簪更是爱不释手。

    换做是从前的沈兰池,此刻便会『露』出笑来。可这次,她却低垂了头,道:“兰池要嫁给谁,现在可不好说呢。且这凤簪是该给皇后的,兰池不该奢求。”

    沈皇后的眸光微微一变。

    她仔细打量着自己的侄女,见她容『色』如常,慵眸半开,心底微有些奇怪。

    兰池从前可是眼巴巴地指望嫁给陆兆业,如今却改了口,也不知是怎么了?

    兴许是方才睡醒,还有些浑噩不清吧。

    正在此时,一个宫女从殿外匆匆步入,低身一礼,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说身有杂务,怕是今日不能来陪娘娘用晚膳了。”

    皇后听了这话,笑颜未改,依旧大方端庄:“无妨,那便让他好好忙罢。”

    沈兰池听了这话,心底有些想笑,好在她压住了自己的笑意,免得让皇后姑姑看出端倪来。

    皇后将她召来宫中,便是为了让她与陆兆业多见见,免得以后成了夫妻,一点儿都不知根知底。只是陆兆业是个冷『性』子,对沈兰池从来都是淡漠疏离,一副敬而远之的样子。

    沈兰池陪皇后用了晚膳,等到宫里掌了灯,这才出了慈恩宫。

    沈府的下人早就在宫门处停好了马车,待沈兰池坐入车中,便扯着缰绳,向沈府驶去。

    沈兰池坐在马车里,身子摇摇晃晃的。一掀车帘,便见到街上一派繁华夜景。这是楚京最寻常不过的景象,可是于她而言,却恍若隔世。即便重生已经大半月了,她还时常在梦中惊醒,总觉得这不过也是庄周一梦罢了。

    鸩酒烧灼五脏六腑的触感令她久久难以忘怀,如刻骨中。即便重生了,她也能回忆起那时的厌恶与不甘来。

    既然老天给了她重来的机会,那么她便不会任凭世事再如前世一般,让沈家走上灭亡之路。

    想到沈家位极人臣后的飞扬跋扈,沈兰池心底微微一叹。

    若是真要扭转沈家前路,怕是要让沈氏的贵介们都改一改那浑身的『毛』病才好。若不然,没了陆兆业,也会有其他人倾覆了这摇摇欲坠的沈家。

    这一世,她不想要姑姑的凤簪后冠,也不想再嫁给陆兆业,只盼着一切都能有所转机。

    正在她出神之时,马匹忽而发出一声嘶鸣,继而不知为何狂奔起来。一路横冲直撞,惹来一片惊叫。沈兰池被颠了一下,竟直直撞到了厢壁上,登时一阵头晕眼花。

    “怎么回事……”她连话都未说完,就又撞到了另一个角落里。

    “这马忽然不听使唤!”车夫急得满头大汗,道,“小的也不知为何如此……”

    沈兰池扣住车壁,探出头来,却见到那奔马就要撞上一间宅院。眼看那高门越来越近,沈兰池只得闭紧了眼,在心底想道:大不了便是再死一次。

    就在此时,她的身子一轻,原是有什么人将她横抱了起来。

    “莫非是你戾气太甚,连马儿都被你吓到了?”

    人还未落地,沈兰池的耳中便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漫不经心的,像是春日飘扬而落的柳絮。明明是极清澈的声音,却带着一分惹人生气的轻佻。

    沈兰池对这声音着实是太熟悉了,无需睁眼,她便道:“若是我戾气太过,怕是你镇南王府的世子爷也不能活着长到这么大了。”

    一声轻响,男子抱着她落了地。沈兰池睁了眼,便见到一个玉带锦袍的王孙公子,正是同她一块儿长大的青梅竹马,镇南王府世子陆麒阳。

    陆麒阳将怀中女子放下,拍了拍手,挑眉道:“又重了些。”

    陆家男儿都生的好相貌,陆麒阳自也不例外。只不过他那张面皮总带着轻浮的笑,有时是真笑,有时是假笑,总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虽生的俊美,却染了几分尘俗烟火气,便如那蒙了灰的美玉似的,多少叫人感到惋惜。

    “我重?”沈兰池抚了抚衣角,看着那边车夫艰难地控着马,悠然道,“我重又如何?待我真成了丰润玉环,那这楚京便会盛行起丰腴之美来。”

    陆麒阳啧了一声,道:“大楚的城墙全挨在一块儿,怕是也不及沈大小姐你的脸皮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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