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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妖妃莫要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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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宪刚想说出口的话,生生的被逼了回去。璀璨的双眸顿时失了色,内心不禁自问:“婉瑶啊婉瑶,你就这么不想嫁给我么?想要得到你的心,真的比打一场烈仗还要难上几难。”
婉瑶前脚刚走,宇文宪随后跟了上去。他几个大步上前,一把扼住婉瑶的手腕,将她拉至墙角,困于自己双臂之间,蹙着眉头,努力的压抑着内心的怒气,低声问道:“你刚刚是故意的吧?”
婉瑶轻抬眼梢,眼底是说不清的心疼,她伸手摸了摸他额角处的疤痕,问道:“可还有疼?”
宇文宪轻笑了一声,声音有些嘶哑,瞧见婉瑶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分明有几分担心,不免语气放缓了些,他问:“你就这么不想嫁给我?”
婉瑶仔仔细细的摸过那一道疤,指肚上的凹凸感告诉她,这道伤疤的深浅,她的心突然像是被人用锤子重重的锤了下一般,疼的她呼吸一顿,片刻后,婉瑶淡淡的笑了笑,掩去了内心的波动,道:“以后别再这么傻了,我不值得你这样。”
宇文宪低垂着眼帘,唇角是一抹落寞的笑,眼底像是清晨的山林间一般,大雾弥漫,他问:“婉瑶,你宁可留在落香居,待在宇文护的身边,也不愿意随我一起离开是么?我就这么让你讨厌么?”
婉瑶苦涩的笑了笑,如果说从前,她拒绝宇文宪,不过是自私的怕自己受伤,不想让自己陷入一场没有未来的爱情里,那么现在,在宇文宪为了救她不顾及生死之后,她就算单纯的为了他,也不可以嫁给他。
到底,宇文宪还是太过于看重感情,那么在这样一场政治战乱中,他必输无疑。这场政治的战局显而易见,宇文护想谋权篡位,窥探于宇文邕的皇位早已天下人皆知,只是缺少个废了他的名头而已,而宇文邕此刻正是韬光养晦之时,他容得了宇文护为非作歹,不见得会容忍宇文宪倒戈在宇文护的麾下,这样兄弟反目是迟早的事儿。
婉瑶不记得宇文邕是何时要了宇文护的性命,但是有一点她是可以肯定的,她若当真嫁给了宇文宪,那么他必定要受限于宇文护,宇文护是什么人?婉瑶不想宇文宪,她的朋友,这个来到这里唯一一个对她最好的男人,在历史上被人浓墨重彩的记上一笔,有关于叛贼宇文护。
她不属于这里,迟早是要离开。她不想改变任何,她希望宇文宪还是历史上那个骁勇善战,有勇有谋,陪着宇文邕打赢了天下的齐王殿下。
婉瑶微微仰着头,双眸清澈明洁,眼底是任凭如何也掩饰不掉的悲伤。
后来,有一次宇文宪问她,他说:“婉瑶,我在你的眼底再也看不见任何情绪了,你将它藏的太深。”
婉瑶垂着眼眸笑的云淡风轻,是啊,曾经太过年少,爱恨也太过分明,谁不想无忧无虑的过活?只是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她将一切都看得淡了,曾经拼命伤害她的人,她也能泰然若之的原谅,除了他,或许是爱的太深吧,所以才没办法一转身就能淡忘开来。
她笑望着宇文宪,道:“外头凉,回去吧,你身子骨须得好好养养,日后行军打仗的日子多着呢,别落下什么病根才好。”
话音刚落,正门处一声尖利的唱和声响起:“皇上驾到——”
宇文邕一身玄色黑衣,负手而立,眉目清冷,他抬步便跨了进来,身后是李林李公公。
一群人,连带着宇文宪及婉瑶,全部出门迎驾,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宇文邕向前一步扶起宇文护,道:“大冢宰不必多礼,这里不是朝堂,今夜朕也不是以皇上的身份来的,朕是以堂弟的身份前来堂兄家拜访,遂无须多礼,像平常百姓家一样就好。”
宇文护面上带着笑,却满眼的疑虑,半信半疑将宇文邕迎了进去。
婉瑶因从未见过宇文邕,有些新奇,特别想知道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为了统一南北朝做了巨大贡献,却被历史埋没的皇帝究竟长什么样,遂隐匿在了宇文宪的身后,悄悄的跟了进去。
宇文邕堪堪一侧头,便瞧见了身后的宇文宪,面无表情,声音清冷,问道:“哦?原来五帝也在堂哥家?看来朕今夜来的还真是时候,咱们几兄弟可以一起喝喝酒,聊聊天。”
宇文宪尴尬的笑了笑。
婉瑶听着声音觉得有些耳熟,遂悄悄的向外探了探身子,却只瞧见了一个欣长清瘦的落寞背影,无奈只能跟着进了厅内。
只是刚刚踏进正厅,宇文邕突然侧身回头,目光略过众人,直直的落在婉瑶身上,婉瑶此刻也正伸着脖子努力向前望着,忽然,两人四目相对,一个惊讶无比,一个清陌幽冷,待婉瑶意识过来之时,她已然逃不掉了。
第六十章 叔叔想娶你()
宇文邕脸色一变,完全没了刚才的冷漠,欣喜的上前一步,扼住了刚转身准备逃之夭夭的婉瑶。
“瑶婉姑娘,这次你还要逃到哪里?”
众人追随着宇文邕的视线,落在了婉瑶的身上。
此刻婉瑶浑身战栗,心想,肯定是栽了,今日出门没瞧黄历,每每遇上这衰神,定然没好事儿。
宇文护有吃惊的问道:“皇上难道识得小女?”
“哦?瑶婉姑娘竟是表哥的千金?”
宇文护皱眉,“瑶婉?婉瑶,到底是怎么回事。”
婉瑶颤颤的转过了身,嘿嘿一笑,对着宇文护道:“义父,婉瑶不知原来这位公子就是当今圣上,所以皇上问及小女名讳的时候,便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转而又对着宇文邕委身福礼,脸上笑靥如花,内心却将宇文邕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声音温婉如黄莺一般,道:“侄女婉瑶给皇帝叔叔请安,还望皇帝叔叔莫要怪罪婉瑶年少顽劣才好。”
宇文邕轻挑着眉角,玩味一笑,道:“皇帝叔叔?听你这么一叫,就是再大的过错,朕也惩罚不得你了是么?”
婉瑶抬起头,一双月牙眼笑起来弯弯,可是宇文邕看的仔细,这笑容并非是他初见她时那般的清澈,眼眸中,分明多了些许戒备。
“皇帝叔叔,都说不知者无罪么,您不会这么小气的跟我一介小女子一般见识吧?”
宇文护皱着眉头回来审视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着实有点打情骂俏的意味。
宇文宪听的真切,他四哥是个怎样的人他再明白不过,他性子冷淡,很少开口,但凡说的,必是有用,何时曾与一个女子这样纠缠过,所以今夜,定是有什么目的。
宇文邕拉着婉瑶的手紧了几分,唇角勾着一抹笑,道:“别一口一句叔叔的,把朕都叫老了,瞧你这模样,朕也不过长你几岁而已。”边说着便拖着婉瑶的手往厅内走了几步坐于上位,将婉瑶拉至自己身边,手上却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婉瑶因不明白这衰神今夜来此的目的,心里来回泛着嘀咕,之前还打了他一巴掌,又在人满为患的主街上闹过一次,心虚的厉害,手心也渗出了丝丝汗意,极其不舒服,更添几分反感,遂将手往回拽了拽,奈何宇文邕不仅不放松,更是攥紧了几分,放置于自己的腿上,形容暧昧至极。
他侧着头望着她,眼睛微眯笑的意味不明,道:“朕记得当初说过,若是朕知道你说了谎,便要惩罚你,你可有记得?”
婉瑶嘿嘿的干笑了几声,转而哭丧着脸求救似的看向宇文护,宇文护虽不知俩人究竟有何渊源,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宇文邕今夜造访来者不善,虽说平日里乖顺的像只绵羊,但到底是宇文泰的儿子,虎父无犬子。宇文邕心思缜密,聪敏有器质,不得不防,或许知道了他想将女嫁予齐王以此来拉拢齐王也未可知。
遂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莫要怪罪小女顽劣,是老臣教女无方,若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皇上,还望皇上海涵,老臣定当好好教育劣女,以免丢了我宇文家的颜面。”
婉瑶猛然抽了抽嘴角,这话说的,好像婉瑶果真姓了宇文一样,就算有天大的过错,也不该惩罚啊,否则不是给宇文家族抹黑么?
宇文邕淡淡的笑了笑,道:“堂哥此话严重了,朕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此前一直寻她不得,如今正是上天作美,好不容易见到,怎舍得惩罚她呢。”说罢还温柔的看了眼婉瑶。
婉瑶有些吃惊,这是天生的戏子啊,若是放到现代,这模样,这身段,这演技,准能拿个奥斯卡。
宇文宪当即明白过来宇文邕的话意,他是想说他早就看上她了,今夜前来不过是偶然相遇。可这偶遇来的有些蹊跷,之前在麒麟山的时候,婉瑶受了如此严重的伤,以皇兄对待宇文护的性情,他定当会前去探望,但是他非但没有,还在如此深夜,前来宴请他的时候掺和了一脚,莫非是知道了宇文护今夜设此宴的目的?宇文宪不动声色的望了眼宇文护,宇文护此刻也刚好望过来,俩人不谋而合,想到了一处。
宇文邕将一切尽收眼底,话锋一转,笑着道:“大家都别站着了,入席吧,朕今夜前来,是有要事商量。”
宇文护等人相继入了席,只是婉瑶如坐针毡一般,宇文邕身侧的位置,除了皇后贵妃坐得,谁人还能坐得?看来衰神今夜是衰出了新境界,把她往死里害呢,若是传了出去,宫里哪个善妒的娘娘知道了她的存在,那她这小命又得遭殃。
她淡淡的望了眼宇文宪,发现宇文宪也正忧心忡忡的望着她。
宇文宪想必也知道婉瑶的担忧,遂拂了拂衣摆,起身道:“皇兄,若是有要事商量,不如我们移驾书房如何,这里人多眼杂,说话着实不太方便。”
宇文邕摆手道:“无妨无妨,都不是外人,朕只是想让大冢宰给朕出出主意。”
当众人心怀各异的落座后,宇文邕悠悠开口,道:“朕听闻北齐已派人去了陈国求亲,使团已出了洛阳,不知道堂兄知与不知。”
宇文护捋了捋发白的胡须,沉思了片刻,道:“是有听闻,看来高湛是狗急了跳墙,他想以联姻之名与各国挂上联系,日后兵戎相见之时,即便帮不上忙,也少了个劲敌。”
宇文邕斜睨了一眼婉瑶,不置可否,又道:“堂兄可有什么高见?”
宇文护随即站起了身,在正厅内来回踱着步,片刻,道:“臣以为,随他去好了。想必齐国已知我们将陈顼妻儿送回到陈国的事,他是怕我们已与陈国结成了同盟,日后战乱之时,陈国出兵相救,所以才出此下策。可他不知,陈国胆小怕事,即便和亲了也必不会相助于他。所以,臣以为,随他去,让他将部分精力转移到陈国去。现如今已是寒冬,黄河口岸已然结了冰。高湛昏庸无道,年关的时候,定会大肆庆祝,边防松懈,我们趁此时机踏冰而过,东渡到北齐,直逼洛阳城,打他个措手不及。带兵前去的还是段韶,刚好少了元猛将,我们又多了几分胜算。”
宇文邕啪啪的拍手叫好,满意的道:“大冢宰果然心思敏捷,先皇果真没有托付错人,只要有大冢宰坐镇我北周江山,攻下北齐指日可待。”
宇文护得意的笑了笑,谦虚道:“皇上抬举老臣了,老臣不过是尽自己的微薄之力而已,能得到皇上的信赖,已是荣幸之至。”
婉瑶撇了撇嘴,一群言不由衷,道貌岸然的家伙。
宇文邕笑了笑,转而望向婉瑶,问道:“朕已想好惩治你的法子了,就罚你陪在朕的身边,一辈子不许离开,可好?”
婉瑶猛然一惊,如晴天霹雷一般,双眸瞪的老大,一张樱桃小口张了半天,竟不知道该如何以对。说什么?陪你妹?去你么么的吧,宇文邕这个死衰神真是往死里整她啊?什么?陪在他身边一辈子?你以为你是百元大钞人民币啊,我想你爱你舍不得你啊?她是见识过北齐的皇宫的,想你北周也好不到哪里去吧?她只会跳舞逗贫,真的不适合玩儿宫心计甄嬛传。
第六十一章 耍诈()
婉瑶气的小脸通红,眼冒寒光,刀眼一横,狠狠的跌了他一眼,宇文邕也不以为然,继续道:“堂哥,虽说婉瑶是朕的侄女,但毕竟是名义上的,做不得数,朕想跟你要了婉瑶。说出来怕堂哥笑话,其实朕打第一次见到婉瑶时,便倾心于她,奈何她并未告知她的具体名讳,朕也寻她不得。今日能在此相遇,实属是缘分使然。虽说皇后的后位已定,朕给不了她至高的名分,但是朕可以许婉瑶一世幸福,让她成为后宫之中最为受宠之人,护她一世安稳。”
宇文邕平日里少言少语,能少说一句从不多言半句,今日倒是为了婉瑶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堆的话,话虽简单,却也句句诚恳。
婉瑶瞠了瞠眼,一双月牙眼眨巴了几下,直直的望着宇文邕,心思却在空中飘着。她此刻是不是得感恩戴德?立刻敛裙跪地谢谢衰神的抬爱?这得是多大个幸运的豆子才能砸到了她的头上?
哈哈,哈哈,真他娘的搞笑,宇文邕肯定是猴子派来的逗逼。
什么?后宫之中最为受宠之人?大家瞧瞧,衰神设陷阱都这么名正言顺。最为受宠?你确定不是众矢之的?她活得过初一,不见得活得过十五。
宇文护更是一愣,竟不知宇文邕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难不成宇文邕真的知道了他想将婉瑶嫁给宇文宪以此来拉拢他?遂强插了一脚,硬生生的想将婉瑶留在宫内?可也不对啊,婉瑶毕竟是她的义女,宇文邕何其聪明,怎能自告奋勇的将他的人安插到自己身边?若是日后,婉瑶争气真的生了个儿子,那他不是更该忌惮于他?那又是为何?宇文邕单纯的喜欢婉瑶?这可能性大么?宇文护迷糊了,想的脑瓜仁都跟着一抽抽的疼。
宇文宪更是坐立不安,让他将婉瑶拱手送到他哥哥的身边?他做不到,可那人是他皇兄,九五至尊的皇上,他若想要了婉瑶,他又能奈何?难不成告诉他说,我早已心属婉瑶?这非但不能让宇文邕放手,反而害了婉瑶,俩人更是没了以后。这一步棋,委实下的好,让所有人都无言以对。
几人思前想后,都搞不明白宇文邕的本意。
宇文邕也不急,低垂着眼眸望着手中的杯盏,嘴角噙着一抹笑,婉瑶看的分明,宇文邕根本就是故意的,那笑容里藏着些许不屑,什么想留她在身边,分明就是把她当成物件来权衡三人之间的利弊了。
婉瑶气急,指甲深深扣着宇文邕的手心,用俩人能听见的声音威胁道:“你最好别把主意打在我身上,我于他们俩人也不过是枚棋子,没用了随时可以弃之,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将我弄回宫里呢,就不怕我把你的后宫搅的鸡犬不宁?”
宇文邕不以为然,轻抬着眼梢睨了眼婉瑶,笑的六畜无害,道:“那是朕的事儿,就无需你操心了。”
“你”
宇文宪仔细的瞧着俩人的小动作,这分明就是俩个小情侣之间相互**么,难道婉瑶一直不愿意嫁给自己的原因竟是爱上了皇兄?这仿佛又不大可能,俩人是何时遇见的?又是何时相爱的?宇文宪想着时间,或许是他在前去陈国的那一段时间也未可知,顿时心里酸楚难耐,拿起手边的酒盏,一仰头便喝了个干净。
宇文护定了定神后,笑着道:“虽说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婉瑶毕竟是臣的义女,这等关乎于一生的事情,还须得婉瑶自己同意才好。”
看看,都是些老狐狸,刚才想要她嫁给宇文宪时,就得父母做主,这会儿他怕言语上和宇文邕有分歧,又不能直接拒绝,遂把她推进了火坑里。若是同意,这日后的日子是福是祸怨不得别人,若是不同意,那话出自她的嘴,更是与旁人无关,宇文邕是谁?九五至尊,北周的天子,虽说处处受得宇文护的压制,但是想要个女人,又不是立为皇后,跟朝政尚无关联,还需经得谁同意?不过是个客套话,想必是要定了她,那她不同意不就等于自寻死路么?好一群老狐狸,敢情都在算计她。
宇文邕瞧着婉瑶一双月牙眼弯弯,黑白分明,半垂着眼眸有些愣神,想必也是在思考对策。遂向她身边靠了靠,道:“你可以拒绝朕,但是,咦?你身边那个跟你形影不离的小丫头哪里去了?”
婉瑶顺着他的目光也四处搜寻了一番,哪里还有怜儿的踪影?宇文邕这是在威胁她么?若她不从,怜儿就会有危险。
婉瑶侧眼瞪她,齿关挤出了两个字,卑鄙。
宇文邕不怒反笑,道:“可有了答案?若是有了,就大声的说出来。朕好择个良辰吉日迎你回宫。”
婉瑶像个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绷紧的身子也软哒哒了松懈了下来,她还能如何?不过是案板上的猪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婉瑶目光扫向宇文宪,发现宇文宪也正冷冰冰的看着她,眼底是说不清的复杂,愤怒?憎恨?伤心?绝望?婉瑶说不出道不明,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上了一般,心口一阵悸痛,悠地疼了起来。
宇文宪,这一生注定是要辜负于你,可我为何非要嫁给宇文邕?我又不爱他?婉瑶跟自己较上了劲儿。灵光一闪,突然有个妙计,嘴角噙着半抹坏笑,眼光悠悠的望了眼宇文邕,随即突然两腿一蹬,双眼一闭,晕厥了过去,倒下去之前,还不忘把桌上的酒杯推倒,像是怕人不知道她晕倒了一般。
宇文宪眸孔悠然收紧,心也跟着一提。上次遇刺,婉瑶的身子一直没好利索,怕是今日突发的事情吓到了她,才晕了过去。宇文宪明知这时应该站在原地,哪也不能去,但腿还是不理智的竟自几个大步跨了上来,一把便将婉瑶抱起,语气焦急,大喝一声,吩咐道:“来人,快去请大夫。”
随后朝着婉瑶的院子走去。
只是刚迈出去几步,宇文邕在身后忽然咳了几声,宇文宪脚下一顿,自知唐突了。想必日后,他想再跟婉瑶走的近些,或是仔细的看她几眼都是奢侈了,又怎能像今日这样抱她?遂也不管不顾,径直出了正厅。
宇文护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打量着俩个人,嘴角扬了扬。看来,无论婉瑶嫁给谁,齐王与皇上都不可能像之前那样心无间隙了,红颜祸水一说真是不假。
六十二章 见招拆招()
宇文宪见宇文邕一直黑着脸坐于梨花木嵌玉的座椅上,便等大夫看过之后,知道婉瑶没什么大碍,先行告辞回了王府。
宇文邕却一直没走,像是个深情的儿郎一样,一直守在婉瑶床边。
婉瑶的眼珠子来回的转着,明眼人一看便知是装睡。
宇文护挑了挑眉,道:“皇上今夜是否要在老臣这过夜?老臣让人给皇上收拾出一间院子如何?”
宇文邕打量着床上的婉瑶,玩味的道:“无妨,夜已深了,大冢宰还是早些歇着吧,朕在这守着婉瑶,等她醒来,见她没事了,朕便离开。”
婉瑶一听,这特么还怎么装了?诚心的吧?
宇文护也不客气,随即告辞退了下去。闺阁内,徒留宇文邕及婉瑶俩人。
宇文邕随手拿起床边的书看了起来,只是刚打开一看,顿时抽了抽嘴角。
这哪是什么书?分明就是小儿看的简画么,不过真怪不得婉瑶,实在是古代的文字她认不得,每天又无聊的厉害,上次上街的时候,偶尔看见有卖小人书的,就顺手多买了些。虽说画的不怎么样,好歹也能看出来是一个故事,权当打发时间了。
宇文邕讥笑一声,默念道:“听闻李家是著名的书香世家,有优良的儒家文化修养,不过瞧见你的读物,朕倒是有些怀疑了,你当真是上党太守李希宗之女?可贺敦皇后李祖娥的妹妹?莫不是假冒的?”
要问李希宗是谁,婉瑶还真就不知道,不过李祖娥却是她阿姐不假。
这么一说,看来宇文邕早已知道了她的身份。
婉瑶紧紧的抓着锦被,敢情宇文邕是有备而来,那她的这点小伎俩肯定早被识破了,真想被吐沫呛死算了。
宇文邕见婉瑶依旧不动声色,遂对着站在门外的李公公,喊道:“李公公,朕听闻治疗晕厥最好的药材,便是将蜥蜴、蟾蜍、蚯蚓及蚂蚁作为药引,再与鸡粪混为一起用马尿熬制,效果极佳。婉瑶迟迟不醒,朕尤为担心,你去叫人照着朕的偏方,弄一碗来给婉瑶喝下。”
话音刚落,婉瑶腾地一下坐起了身。
婉瑶晃了晃躺的有些僵硬的脖颈,面带微笑的道:“皇帝叔叔还没走么?这怎么好意思让皇帝叔叔守在侄女床边呢,来人啊,快送皇帝叔叔前去休息。若是伤了龙体,你们担待得起么?”
这时怜儿急急的跑了进来,先给宇文邕跪地扣了个头后,才泪眼汪汪的看向婉瑶,委屈的叫了声:“小姐。”
婉瑶不知为何,一点也不惧怕宇文邕,或许是他们最开始并非是以臣民关系相识的,又或者是婉瑶来自于现代,骨子里就没有那种阶级层面的关系,她的价值观里,还处在于人人平等的状态,只是谁比谁更本事一些而已。
遂婉瑶瞧也没瞧宇文邕一眼,一把拉起怜儿坐于自己床边,将她上下瞧了个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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