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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科生穿回古代成王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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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自醒来以后便是这般模样,虽略呆了些,却十分知礼。刚开始时温自然是不适应,但相处些时日下来,时温见王妃是真变了,且往那好的方向变,又何乐而不为?既然纠正不得,便随他去吧。
倒是此刻坐在桌对面之人,隔山隔海隔大豆将岑羽那一句“多谢”听进耳里,竟略略有些出神。
岑羽捧着一碗新鲜的大豆吃了一口,这种淳朴的粗粮气息真是让他怀念不已,不由让他想到了幼时在山村祖父母家里度过的假日。
每当他背着个包颠颠地爬上祖父母居住的山头,远见山间炊烟,伴随煮豆飘香,这味热腾腾,并非香气袭人,而是一股来自山村田野间的清香,是他童年的一份期待一抹色彩。
清粥热乎,豆香四溢,散出一丝半缕的水雾朦胧了对面人的眉眼。
岑羽低头若有所思,却不知在想的什么,倏地一抬眸,往对面望去,又是不小心撞上那一双长眉凤目,那眼中始终漆黑凌人,此刻却另添半分探询意味。
岑羽微微一愣,傅舜华旋即撤了视线,长睫微垂,望着眼前单一粗食的菜色,筷子半分不动。
也是,人中龙凤又岂会吃这等粗食杂粮?该是上等的珍馐美味才能入得了口吧?以后别来不就
第七章()
岑羽是没见过,吃个大豆还能给人吃得那么高贵优雅?
且看傅舜华一身紫衣华服,头顶玉冠,玉冠下青丝墨发,仔细一看,额前居然还微微露了个美人尖,低首时可见长眉入鬓,鼻梁高挺这要放在现代,妥妥的美男子高富帅,想必从者如云?
这厢岑羽难得眼明一回,终于有些审美意识,那厢隔着豆子的傅舜华似有所觉,不知有意无意抬起眸子。
好在岑羽反应快,在对方那双来者不善的双目飘过来之前便率先错开视线,望向别处。
清光帘影里,桌边食不言寝不语。
只见当中有个人摸了摸鼻子,却不知何故。
都说孕期之人嘴上总有那么点喜好,皇室中人嘴更刁,吃的是山珍野味,饮的是琼浆玉液,在此基础上又精益求精,美再求美,可岑羽这个身子薄弱的孕夫,一斗便宜大豆就能打发,着实跟别人不太一样。
而岑羽大豆这么一吃,就是七八日。用现代的时间来看,就是一周。
而这一周里,他那便宜夫君居然一日不落,日日卡着辰时的点踏进岑羽房里,神色冷峻地陪岑羽一起吃大豆,舍命吃大豆。
莫非他也喜欢吃大豆?
坚持了一周以后,岑羽后知后觉地醒悟,可看那人每次拿起银筷都一副大皱眉头,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别问岑羽如何知道的,那脸色臭,实在是太臭了,臭得岑羽此等反射弧都察觉到了。
难得不八不卦的理科生心下腹诽:不喜欢怎么又来?来了又吃?吃了不高兴?不高兴了还来?
真是奇哉怪也。
但此公的臭脸依然挡不住岑羽对大豆生机勃发的热情,吃了吃,吃了又吃,吃了还吃,这嚼起来粉粉的香喷喷的口感,不要太好。
只能说某些人不懂欣赏。
但因为有孕在身,味蕾忽然扩大了对某物的喜好,也是真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周来的大豆之交,管它好交恶交,无论如何,这位一向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王爷还真给人留下了那么一丁点接地气的印象。
傅舜华今日一袭紫衣朝服,峨冠博带,更衬英华朗朗,丰姿天成。只是口中食的却是大豆,周边摆的亦是一圈大豆。
放下筷子,傅舜华开了口,“今日我晚些回来,不必等。”
这么多日来,难得听这冷淡王爷主动开口,岑羽略感意外,后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还没想明白,只见傅舜华留下这一句,转身就要迈出房门。
却在这时,紫衣朝服的人忽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我能出去吗?”
傅舜华回眸。
岑羽道,“我想出府。”
那顶高冠直直立在门边,半分不动。
候在一旁的时温才觉这一段时日王爷王妃关系略有缓和,此时一听岑羽问话,再看王爷面色,便觉不妥。
哪知道傅舜华却开口道,“再过几日。”说完这话,一贯王爷作风,抬脚便走。
却不知身后的岑羽一双漆黑的眼睛微微一诧,露出一点讶异一点欣喜。
傅舜华穿过回廊,身后房门里的人逐渐缩小,直至模糊不清。
第七章()
命里多舛的岑羽吃完了早饭,在时温的服侍下,溜溜哒哒地开始在王府里闲庭信步。这也是他一周以来的习惯,既然不熟悉,多走走,总是能熟悉。俗话说得好,走的路多了,方向感就有了。
王府富贵,每处各有特色,海棠园里有海棠花,岁寒亭外有苍松翠柏,一个鲜妍多姿,一个古松涛涛,两种姿色,各分东西。
岑羽慢慢也看出来了,整个王府以中轴为线,基本呈东西对称分布。古时讲究中正之美,不论时代如何开放,思想如何先进,人如何放达随性,在宅屋的小布局上或许参差错落,但总体而言就是对称着来。
既然对称,那便好办。对称图形,对理科生来说简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当然,实地考察又是另外一回事。人太渺小,看建筑物都得仰着头,身处其中免不了不识庐山真面目的主客观限制,岑羽到底还是花了五六天的时间将这硕大的王府摸了个底。
东西南北各有门,只是王府守卫森严,不论黑夜白日王府上皆有兵士巡逻,府门更有兵将把守。王府守卫如此森严,也不知是防着外面的人进来,还是防着里面的人出去。
岑羽每路过这些地方一次,心下就紧一分。他未曾打草惊蛇,表现出一丝一毫踏出府门的举动,可那些人远远看到他,便形容戒备,仿佛见着洪水猛兽,尽管这表现微乎其微。
所以岑羽才会跟傅舜华提出出府的要求,既然暗着不行,那就放到明面上来。兴许王爷大发慈悲,真能答应他?不过没问之前,岑羽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太小。但当日傅舜华要他安胎,两人便算是心照不宣地立下君子协定,虽则心思各异,但到底也是协定,按那位高傲的脾性,此时再反悔应当不可能。
理科生也是有头脑的,呆瓜偶尔也会灵光。假使能走出这个金丝雀的鸟笼,看看外边的世界,与外边接触,总能发现生机。哪怕岑羽此时什么都不懂,还大字不识一个。
也是奇怪,他能听懂这个时代略有差异的语言,却完全不会写这个时代的字。一笔一划繁琐至极一个字抵得上原来的两三个字,甚至三四个五六个字。
这让理科生很头疼。
原想认认字,学学写字,那日一个根号二写出来岑羽对自己也挺无语。
果然曾经被罚抄了二百遍,怎么都忘不掉了?
脑子里忽然飘出高中时数学老师那张笑面虎的脸,岑羽拿着毛笔的手一抖,纸上又是一个根号二。
高中的阴影让他养成了一个相当不良的习惯,那就是有事没事无意识思考时,手底下就不自觉地划出根号二。
魔怔魔怔。
脚下忽地踩断一截断枝,岑羽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看眼前的景色。
风拂杨柳,吹皱一池春水,水上一座湖心亭。
亭上一抹青烟,那人挽着衣袖,手拿小碟,拈着细细碎碎的鱼食往水里轻轻一撒,湖里登时涌上成群的锦鲤,掺金带红,挨挨挤挤地抢食吃。
第八章()
似是发现了什么有趣之物,那人看着湖水眸光发亮,只见他所看之处两条锦鲤最为打眼。一红一白,红的尾间带个圆圆的白点,白的额头带个圆圆的红点,两相一对竟是相呼相应,挤挨在鱼群中却未曾被拆散半分,成双成对,夫唱妇随。
“是鸳鸯鲤!”只听阿悠惊喜道,“哎哟,这一对嘴刁的鸳鸯鲤总算愿意冒出来了,可难为死我阿悠了”
青衫的人听了头也不回地道,“怎么就难为你了,找食的还是后厨的人,与你何干?”
“嘿嘿。”阿悠却笑道,“可若没有我阿悠,公子您只怕等不到这一对鸳鸯鲤了。”说着,阿悠笑眯眯地将左右食指一对,不无暧昧地望着自家公子,又说了四个字,“举案齐眉”
青衫之人这次却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因为阿悠这一番话,看那水中锦鲤的目光便有些羞怯起来,眸光如水,两颊微红。
阿悠识相地住了嘴,不再打扰自家公子沉浸于新婚的爱意缱绻中。
王爷对公子自然是百般好的,一个有情一个有意,侧妃又如何?端看王爷心上装着谁了。
哪知道阿悠一双眼睛刚朝外一看,就瞥见个说到就到的曹操。
阿悠咋舌,像撞了鬼,口齿相撞差点咬了舌头,才结结巴巴道,“拜、拜见王妃”
而坐在亭边喂鱼的那道青衫听到阿悠这一声,身影同样忽地一顿,手中一抖,小碟就这么从手里脱落,掉进了湖水中。
青衫人影像平白受到了什么惊吓,慌乱地从亭边站起身来,只见他一张清丽的小脸刷地一白,对着湖中亭外忽然出现的素白身影恭身行了一礼。
“宁音见、见过王妃。”
声音颤颤,竟是有些害怕。
站在亭外的岑羽愣了愣,他没想打搅别人的雅兴,不料自己却被人给先发现了。
时温在看到湖心亭里坐着的是王爷新纳的侧妃时,心下便觉不妙。奈何王妃已经先他一步看到了湖心亭里的场景,他根本来不及阻止,也猜不透王妃心思,不敢轻举妄动。
这场景莫名尴尬。
半晌岑羽才反应过来,隔了老远一段距离对湖心亭里的人道,“不必多礼,你们起来吧。”
那厢亭子里的人一听,心下齐齐咯噔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怪谈,阿悠一脸惊诧地望向自己的主子。只见谢宁音也微微一愣,却依然保持着恭身行礼的姿势,半分也未敢动。
阿悠忽然有些心疼,只因那位,实在是太厉害了。可恨自己没胆,但无论如何,都得护自己主子周全。
“起来吧。”
可等到岑羽第二声真心实意地叫人起来,亭子里的人影还是一动不动。
岑羽无法,心想可能自己站这儿他们不好起身?也不再强求,只是脚下一转,往别处走去。
他走了,应该自己就会起来了吧?
可等到岑羽抬脚离开那亭子,走了已然十几丈远,却听身后时温的声音跟着响起,“王妃”
“嗯?”岑羽回头。
只见时温恭身垂眸道,“王妃请息怒。”
岑羽微微一讶,又顺着时温的方向看回身后的湖中亭,只见亭子里的人此时此刻,依然保持原有的动作,行礼而站,一动不动,宛如石雕。
那张脸他偶然在王府花园里见过一次,那个人的身份,他大抵也猜得出来。恍然明白了何物,岑羽轻叹口气,又抬脚往湖心亭的方向走了回去。
一身素衣之人走进湖心亭,伸出一双苍白瘦削的手,岑羽将那始终行着礼不敢起身的青衫人影虚虚一扶,只见手下的衣袖微微一颤,岑羽开口道,“起来。”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我不会对你如何的。”
谢宁音怔了怔,这才敢顺着岑羽的手势直起身来。
一双清凌凌的眸子望过来,眼中有讶异也有余惊。
晚间,一身紫衣朝服的人终于从皇宫回来,抬脚步下马车。彼时皇城内已是万家灯火,华灯通明。
王府大门口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俨然一派新婚燕尔景象,喜气洋洋足矣。
傅舜华正待抬脚迈上石阶,却先听一人从门里走出来报,“禀王爷。”
一身褐衣家仆行色匆匆,见着傅舜华跟见了救星似的,忙报信道,“王、王妃与侧妃白日在湖心亭偶、偶然相遇”
白色锦履微微一顿。
只听那家仆继续道,“两人在湖心亭里,打、打、打”
第八章()
傅舜华神色冷峻地来到王府北院,彼时房里的岑羽正拿起汤匙,舀了一口菽麦粥放进嘴里,却见一道紫色身影倏地出现在房门口。岑羽一个不小心,还未嚼烂的米粒就咽进了喉咙里,一阵猛咳,咳得是是上气不接下气。
他咳得辛苦,房门口那人却一副峻眉冷眼,半点不见松动,薄唇冷面,铁石心肠。
一旁的时温此时注意全然在岑羽身上,恭身替岑羽抚背顺气,也没得注意房门口忽然出现的那人,以及那人脸上的冷峻神情,否则怕是时温第一个担心又出了何事。
却在这时,身后急急忙忙跟上傅舜华脚步的褐衣家仆两腿发软、气喘吁吁,一句话从王府门口大喘气到王妃房门口,才哼哧哼哧地把刚才禀报的话说完,“王妃和侧妃在、在湖心亭里,搭、搭伙聊天”
是搭伙聊天,而并非打架。
那仆从惊就惊在王妃居然能心平气和地与侧妃搭伙聊天那可是王妃?!
只见傅舜华威严的脸蓦地一绷,霎时裂开一道缝隙。
与此同时,岑羽也从咳嗽中缓过劲来,抬眼看向房门口那道一声不吭突然出现的人影。只见那人也看着他,脸上莫名一阵纠结?
岑羽跟着疑惑,他怎么了?
时温顺着岑羽的目光望向房门,见到傅舜华来了,自然行礼。
只是以往王爷全不在意这些个礼节,从来摆摆手就让人起身。可这次王爷有些不同寻常
怎么还不让人起身
好久没挨罚的时温汗颜,居然觉得有些累。
不过傅舜华是何人?哪怕脸上风云变幻,也很快一收,现出喜怒不形于色的面目来。
他一脸冷淡地迎向堂屋里岑羽那双探询的黑目,甩甩衣袖,施施然抬脚迈进屋里。
岑羽眼睁睁地看着这人变脸堪比翻书,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道该做何表示。
傅舜华在岑羽坐着的桌边坐下,根本没在意一旁屈身已久的时温。倒是岑羽这个身边的主子先发现了,说了一句,“时温,给王爷添副碗筷。”
终于解脱。
时温心下松了口气,领命不迭,将给王爷专用的那副银筷玉碗摆上桌,又是呈粥又是布菜。粥还是大豆粥,菜还是大豆菜
时温忽然觉得王爷这么晚了还能挨着饿过来陪王妃用膳,没准王爷对王妃是有那么点上心的吧?
“过几日上巳。”
这时便听那来此地,几乎不与岑羽说过什么话的冰玉之声难得开口道,“公卿大臣临水宴饮,”顿了顿道,“你与我同去。”
咦?
哎?
啊?
岑羽嘴巴大张,一勺新鲜绿豆从勺子里落下来。
他、没听错吧?
傅舜华见岑羽大张着嘴,两瓣嘴唇吃了炒豆子吃得水润光滑油乎乎,那神情怎么说,傅舜华眉头微蹙。
也不像摔坏了脑子,怎么看起来这么傻?
傻了吧唧的岑羽自此日过后,不知怎么的忽然茅塞顿开,抑或说打通了任督二脉,胃口大开。除了每日必备的酸梅大豆,鸡鸭鱼肉,山珍海味,时令果蔬,凡所能吃,来者不拒。
时温见了,先惊后慰藉。
时温看看胃口大开,吃东西吃得津津有味的王妃,又看看与王妃同坐一桌,不苟言笑的王爷。
王爷心思难猜,时温从来未敢轻易揣测君意。
想到这,时温自己也愣了愣,不知从何时起,他对王妃已不同于当初那般例行公事,虽敬却远之。
彼时岑羽啃了一口鸡肉进嘴里,腮帮子鼓鼓,两只眼睛望着桌面,活脱脱一匹双眼放光的饿狼。
原来见什么恶心什么,现在突然觉得都好好吃。
傅舜华始终面无表情,也不与岑羽多说一句话。但那双凤眸里遗世独立的冰霜似乎不再那么让人可望不可即,汤中的水汽氤氲了他的眉眼,少了分冰冷,多了分烟火气。
第八章()
三月三,上巳日,宜祓禊登高,兰汤沐浴,世家公卿,临水宴饮。
岑羽虽然是个理科生,但兰亭集序这篇脍炙人口的古文,岑羽高中时也曾认真背过,对其中的意思多少也有些了解。因而一听这个三月初三,岑羽也不觉得如何惊讶,只是好奇此朝此代会怎么过这个三月初三?
公卿大臣不上朝,集体罢工,倾巢出动,就是为了跑到水边过这个三月三,那必然是非有趣不能为。
此日清晨,岑羽从床上起来。经过几日大补,岑羽发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越来越好了,以前是怎么睡都睡不够,不论坐着站着行着,总觉得疲倦,眼睛睁都睁不开。
郭太医说这是气血两亏所致,岑羽虽然温吞,却也深知不能听之任之下去,他胸中不是没有山河,只因精神不济断人念想,如今精神已恢复一半,更点燃了他心中某处的想法。
他从未断过对王府的探索,虽然深居简出,但他那日也从谢宁音的口中委婉地问出了一点东西。想要出府,必然要经过王爷的同意,或者取得他腰间挂着的令牌。
岑羽不会在这个地方终老,也不会如这身体的原主人一样为情所困,疯癫所累。
总有一天,他要出去。
一切都在行进中,看似不经意地了解王府,了解世情,为的就是出去。而这次的临水宴饮,便是个绝佳的机会。
岑羽陷入思绪中,时温已然替岑羽换好了衣裳,只见他今日褪去一身素白衣裳,换上一身紫蓝广袖长衣,领口袖口一抹浪花白锦滚边,深浅得宜,在镜前一照,苍白的面容此刻竟现出两三分的俊美来。
岑羽微微一愣,自从穿越至今,便是一场不知算不算毛病的病。此身身子羸弱,面惨骨瘦,凄惨地不像个人,倒似一具尸骨,偶尔路过镜面,连他个穿越而来的陌生人都不忍细看。如今将养了一段时日,面色虽然算不上红润,但整个身子骨好歹有了一两肉,换上这一身有点颜色的衣服,居然也能看了。
时温见自家主子看着镜中人一脸呆愣,不由道,“王妃本就生得俊美。”伸手抚平岑羽微微皱起的衣襟,时温接着说,“这一身衣服自是相配。”
提到衣服,岑羽下意识转头去寻刚脱掉的那一身素衣长衫,却被另一个侍从收拾叠好,打算带走。
手从半道伸过去,一截皎白的手忽然捉住那件素白衣裳。拿衣裳的侍从微微一顿,却见跟他抢衣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妃。
那侍从愣了愣,心下有些惴惴,“王、王妃”
一旁的时温也没料到拿件衣服王妃居然会有此等反应,他也跟着一愣,接道,“王妃,您没事吧?”
岑羽却只是盯着那件衣裳,脸色紧绷,这一段精神好转的时日来,竟是难得有问却不做声。
“王妃?”
只见岑羽脸色越来越苍白,到后来竟是有些惨白了,时温见了都有些发慌,跟着又叫了岑羽好几声。
岑羽忽地回过神来,轻轻啊了一声,抓着那件素白衣裳的手缓缓收了回来。
“您怎么了?”
时温拿了巾帕擦了擦岑羽额头上平白溢出的薄汗,神色间有忧色。
“没什么”岑羽彻底收回手,又摆摆手让那侍从下去。
时温见王妃面色恢复如初,也不像是有事扯谎的模样,便也没再在意。
可岑羽却沉浸在方才的幻觉冲击里,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听到一个声音从远方幽幽飘来。
“我的孩子死了。”
声音何其悲凉。
彼时岑羽才明白,他老是穿在身上的那件白衣,他衣柜里的那些素衣,不是因为原来的岑羽喜欢穿这颜色而已。
第九章()
时温替岑羽换好了一身华贵衣裳,又在岑羽腰间别了个什么物什。
岑羽略微一恍神,垂眸看向自己腰间,半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何物?”
时温一顿,想到王妃脑子砸伤,并未复原如初,听他这一问却也不稀奇,便道,“是佩兰,三月三祓禊祛邪,君子当以佩兰随身。”
岑羽看了看挂在腰间的一株佩兰草,兰草边是郭太医赠予他的药囊,两物皆有香,一物静心一物怡人,两相搭配,相得益彰,煞是好闻。
更衣罢,时温又给岑羽束发戴冠,一顶玉冠定以簪,干净利落,分外清爽。
冠毕,岑羽以为可以了,正想从镜子前站起身,哪知道斜里却伸来一只手,往他脸上轻轻一抹。岑羽微微一诧,只见时温手上拿着个精美小盒,小盒开着,里头竟然装着一盒子白|粉?
岑羽张了张口,有些莫名,“这又是做甚?”
时温被岑羽问得也是没头没脑,“傅粉”
怎的竟连这也记不清?
参与宾客宴饮前,必得先修容傅粉。王妃以前最爱这些个,那时不见王爷,他便时常一个人坐在镜子前画眉。一画便是半天,那时最是安静,倒也令人轻松自在。
按理说忘记什么,也不该忘记这个。
两人静默半晌,岑羽忽然开口问,“你们王爷也涂?”
他本想开口问“我能不能不涂”,脑子里忽地想到何物,嘴里打了个弯,说出来就换了个问题。
这个问题莫名有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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