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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死在我怀里-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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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完完全全,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一个人,的时候。

    ***

    姜竹沥那通电话,来自谢妈妈。

    圣诞节过后,夏蔚迅速占据了各大娱乐新闻的头条。

    她没怎么关注,但她猜测鸡蛋花小姐的日子不太好过,缉毒小分队接到石锤举报,端了一个地下俱乐部的老巢,清算出很多大大小小的明星——她是其中一个,也是最近人气最旺的一个。

    吸毒放在哪儿都是大忌,何况圈子里早就下过明确的规定。

    然而要命的是,很多粉丝为了维护她,发出了“吸毒怎么了?国外多少明星都嗑。药?何况夏夏只是为了减肥啊”、“她只是为了让自己更漂亮,也是为了我们这些喜欢她的粉丝,她做错什么了?”、“”——的呐喊。

    这种情况下

    一粉顶十黑。

    这种屠城之势惊动了上头几个大v,姜竹沥想,这事儿一时半会还真闹腾不完,不过闹腾完这一波,她应该确实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了。

    谢妈妈在这时候找到她,问她愿不愿意回去,继续做那边的志愿工作。

    姜竹沥没有给明确回应。

    饭局过后,她站在电梯口,迎着飕飕冷意裹紧披风,抬头看段白焰:“你觉得呢?”

    “看你怎么想。”段白焰把瑟瑟发抖的松鼠姑娘捞进自己怀里,思索一阵,放弃替她拿主意的想法。

    在生活上,她比他想象中独立得多。

    他当然喜欢她依赖他,可她同样需要自信和自我认同,而那些东西,只有她能为自己建立。

    “说实话,我很想回去。”她的下巴抵在他的胸口,望着他眨眨眼,“我以前没有接触过自闭症患者,当我接触到他们,才发现他们和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无数影视作品将自闭症形容成“星星上的孩子”,在募捐时也将他们形容成天才,可实际上,他们之中的很多人,连生活都无法自理。

    “对于我来说,无论是给务工子女做心理咨询,还是教自闭症的孩子做饼干、学烘焙,都是在熟悉的领域内,稍微往安全区以外跨越了一点点。”电梯间内的灯光安静地落下来,她对他进行自我剖白,“它们都能让我有成就感。”

    电梯还没上来,段白焰忍不住,捏捏她发凉的鼻尖:“那就去。”

    行至此处,他们可以做彼此的后盾,不用再担心前路坎坷。

    “不过说到这个。”他微顿,突然想起,“余茵刚刚吃饭时提到的那个项目,你有没有兴趣?”

    余茵是一位纪录片导演,之前常年居住国外,拿过许多国际大奖。近日刚刚归国,在筹划一个系列公益短片,镜头首先扫向的人群,就是自闭症患者。

    姜竹沥坦然:“有。”

    段白焰眉梢微耸:“为什么你留了她的联系方式,却不直接告诉她,你想参与项目?”

    姜竹沥在酒桌上表现得很大方,可没人看到的地方,耳根仍然忍不住发红:“我怕我做不好。”

    所以在项目结束之前,要藏着掖着,不可以告诉别人。

    如果被别人知道了,最后却做不好,会很丢脸。

    电梯“叮”地一声。

    段白焰拍拍她的脑袋,拥她进门,低声问:“你今晚喝了多少酒?”

    “不是很多”红酒后劲儿还没完全上来,她贴着他,身上有些冷,只觉得脸庞发热,“怎么了?”

    段白焰没有说话,按了一个五十多的楼层。

    姜竹沥蓦地睁圆眼:“我们不回家吗?”

    他居高临下,轻飘飘地,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

    姜竹沥愣了愣,骂上懂了:“你这个骗子!”

    “我”她涨红着脸,挣扎着想去按电梯,“我要回去”

    被段白焰一把捞回来,按在怀里。

    她还想再说什么,他已经吻了下来,气息滚烫。她的声音艰难地从唇缝中挤出:“呜”

    他掐着她的下巴,带着点儿小小的惩罚性,轻轻咬她的嘴唇:“你乖一点。”

    下一秒,电梯抵达楼层。他半推半抱地,一路吻着她,刷开房卡,将她按到床上。

    床垫很软,她不受控地弹了一下。

    他的吻没有停,唇很烫,攻城掠池,呼吸相融。

    姜竹沥被吻得神志不清,她的背部陷入被褥,气喘吁吁地睁开眼,一抬头,就看到天花板上的茶色玻璃。不大不小的一块,正对着这张巨大的圆床,若隐若现地,反射着床上的一切。

    姜竹沥:“”

    她愣了一下,眼眶都急红了,声音仍然小而软:“你你订了一个什么房间啊!”

    房间里灯光昏暗,镜子却看得格外清楚,段白焰稍稍放开她,她立刻看到了自己羞愤欲死、氧气不足的样子。

    他两只手撑在她肩膀两侧,离得很近,呼吸打在白皙的皮肤上。他帮她把落到眼睛上的碎头发拨开,呼吸急促:“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

    姜竹沥哼哼唧唧地伸出两条胳膊想捂住眼。

    用行动表示,她不想记得。

    然而下一秒,就被他不容置喙地掰开,按在床上。

    他滚烫的呼吸一下一下打在她脖颈间,她红着眼眶看着他,他们第一次,就是他带着她去喝酒那次。

    那时已经高考结束,他们确立了恋人的关系,姜妈妈笃定她一定是早恋了,她难过地出去找他。于是他带她去了酒吧,明明帮她控制着酒量,可她几杯啤酒下肚,竟然还是喝醉了。

    他不确定她喝得几分醉,一走出酒吧,她就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固执地想要扒掉他的衣服。

    她的站姿歪歪斜斜,像一只喝多了的浣熊,两只爪子捉住他的衣领,一边抖一边嘟囔:“天气太热了,脱掉衣服凉快一下吧,太热了,凉快一下”

    段白焰死死守着自己的贞操,皱着眉头问:“你怎么不扒你自己的?”

    她非常认真,一本正经地说:“我是知耻的人。”

    他:“”

    她还在努力地拉他的拉链,甚至想当街脱掉他穿在里面的卫衣。段白焰的心情一言难尽,难耐地将她从自己身上扒下来:“你不要冲动。”

    “我没有冲动,我很清醒。”她信誓旦旦,“我现在能给你算数列,不信你出题考考我。”

    段白焰:“”

    他头疼极了,按着她不安分的手,拽着她往车站走:“我送你回去。”

    “我不”她奋力挣扎,“我妈妈会骂我。”

    停了停,她垂下脑袋,眼里竟然冒出水汽:“现在都过了十点了,而且我喝了酒我再回家,她一定会骂我。”

    “那你跟你家长说一声。”他说,“我去酒店给你开间房。”

    可是等他帮她开好了房,又千般万般地不放心。

    他怕她一个人断片、夜里跑出去,怕她半夜口渴爬起来、没有人给她倒水。甚至于,段白焰站在二十层楼上往下看,怕她醉醺醺的,会梦游着扒开窗户跳下去。

    于是他也留了下来。

    他把沙发拖到床边,跟她并肩朝着一个方向躺下,一只手握着姜竹沥的手,防止她半夜乱跑。

    后半夜,她果不其然,口渴醒过来。

    段白焰按亮台灯,给她倒水,昏暗的灯光投射在他身上,姜竹沥得了一瞬间失心疯,竟然觉得他温柔极了。

    她舔舔唇,小心翼翼地问他:“你想不想试一试?”

    她就是个光说不练的假把式,段白焰被他撩得心烦意乱,冷笑:“想啊,你倒是上啊?”

    他话音刚落,转过身,她就抬头吻住了他。

    并不是浅尝辄止——

    她的吻大胆而放肆,尽管生涩,却在努力地攻城掠池,像紧张却不愿掩饰的示爱。

    段白焰愣了愣,眼中的光芒逐渐变深,呼吸一点点急促起来。

    他信了她的邪。

    那是她人生第一次主动吻他,她大概很紧张,两手攥成拳,眼尾都泛出诱人的红。

    她的眼睛太亮了,以致于让他觉得,她那时候一定是清醒的。

    所以他将她推倒在了床上。

    进入的那一刻,他听见她带着哭腔的抽气声:“我不想做别人家的孩子了。”

    她的声音很小很小,“我想做一个坏女人。”

    隔了这么多年,几乎是同样的场景,大同小异的画面,往事走马灯般地过去。

    他压在她身上,声音低而哑。

    “竹沥。”

    他问,“你想不想,再做一次,坏女人?”

嘤嘤嘤嘤() 
姜竹沥这一觉睡到下午。

    她迷迷糊糊的;一开始觉得自己被人抱在怀里;后来他放开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掀开被子;又将她捞进怀里。

    全程她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前一晚睡得太晚了;几乎被折腾到天亮。后半夜降温;他给她添了一条毯子,她软绵绵地趴在被褥里,缩成一团。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段白焰终于忍不住,轻轻戳戳她陷在枕头里的脸:“竹沥。”

    她的脸又软又嫩,一戳一个小坑。

    他忍不住;又戳了戳。

    然后姜竹沥被他戳进去了。

    她还是不愿意睁眼;小声嘤咛着,慢吞吞地把自己缩进被窝。像图拉蜷起自己背上的刺;捂住毛茸茸的小肚皮。

    他失笑;低声道:“起来吃一点东西;嗯?”

    姜竹沥还是闭着眼;趴在被褥里;声音很闷很小:“我不饿”

    她昨晚的饭局就没怎么吃东西,今天又一直没有起来;怎么会不饿。

    段白焰微微皱眉。

    中午的时候,他去酒店厨房给她煮了一碗面;放了三个小时;还是不见她醒,只好又倒掉。

    “你”突然想到什么,他凑近她,试探着问,“身上哪里不舒服吗?”

    “”

    姜竹沥气闷地不说话。

    哪里不舒服?她全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

    段白焰是一种丝毫不懂得节制的生物,四年过去,他除了体力更加过人、下半身更加超出她的预估之外,其他方面并没有什么长进。

    事实上,他比四年前更过分。四年前他尚且不具备负担一个孩子的能力,所以在这种事情上,多少是谨慎的。然而现在,他变得肆无忌惮。

    姜竹沥越想越气。

    他还半蹲在床前,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不该把她从被窝里挖出来喂食。

    半晌,姜竹沥腮帮鼓得像只河豚,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透出一条缝,闷声问:“我,我问你几个事儿。”

    她一开口,才发觉嗓子疼得厉害。

    后半句话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是在哼。

    “嗯?”

    “第一个是,”她藏在缝里,偷偷摸摸地眨眼睛,“你昨晚为什么不戴套。”

    段白焰:“”

    他微微眯眼,“所以你是在赌气?”

    松鼠姑娘立刻瑟缩地蜷成一团,委屈极了:“我没有。”

    “我准备了的。”他顿了顿,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像是懊恼,也像是心虚,“是你说要先洗澡。”

    然后就

    一发不可收拾。

    姜竹沥:“”

    好,好恨。

    她躲在被子里,用力揪住枕头。

    “第二个是,”她纠结了一阵,声音更小,“你你有没有什么,病?”

    段白焰愣了一下,面上的神色变化莫测,最终定格在一个难看的表情上。

    “你再问一遍?”他语气微沉,染上威胁。

    姜竹沥可怜巴巴地,又往里面缩了缩。

    “但是,这本来就是你的错。”她虚弱地抗议,越想越难受,“有套不用,叫你停也不停,全都然后你还,还凶我”

    她像只湿漉漉的病猫,说着说着,声音里竟然带上了微弱的哭腔。

    段白焰心里有些奇怪,从她醒过来开始,就哪里不对不对的

    起身坐到他身边,他将她连人带被子往上挪了挪,手探进被窝,精准地摸到她的额头。

    她被吓得往后躲。

    可是没躲过,还是被他捉住。

    ——额头滚烫滚烫的。

    “你发烧了?”段白焰眉峰微聚,懊恼地把她捞出来,“都一天了,怎么不告诉我?”

    姜竹沥抗拒他的怀抱,挣扎半天发现挣扎不过他,才丧气地放弃。

    她垂着眼,眼睫上还带着水汽,眼圈红红地纠结了半天,小声道:“我就是就是发烧了,才不敢问。”

    她顿了顿,咬唇:“如果你真的有什么病怎么办我会觉得命运对我好残忍,不想面对这么冷酷的现实。”

    段白焰:“”

    所以她在被窝里昏昏沉沉一整天,断断续续地醒过来、又睡过去,反反复复,就是在纠结这件事。

    他心情复杂,好气又好笑,还要假装一本正经地沉声:“我要真有什么病的话,你嫌弃我吗?”

    “那肯定,”姜竹沥可怜巴巴地吸吸鼻子,带着鼻音,认真地道,“——是嫌的。”

    段白焰:“”

    一把二十米的大刀当胸穿过。

    “应该是感冒了。”半晌,他把她抱到怀里,有些狼狈地道,“我叫酒店的医生上来给你量体温开点儿退烧药,明天如果还不见好转,再去医院验血,嗯?”

    她软绵绵的,乖巧地趴在他肩膀上,没有抗议,算作默认。

    半晌,她缓慢地眨着眼,补充:“还有避孕药。”

    他皱眉:“那个药对身体不好。”

    “段白焰。”她声音软软的,满级温柔。

    “嗯?”他的声音也不自觉地,跟着变温柔。

    “如果给男生们评级打星,满分十颗星的话——”

    “嗯?”

    她微笑着说:“你一定是个十级渣男。”

    “”

    段白焰张了张嘴,想反驳,眉毛皱在一起纠结半晌,还是无力地败下阵来。

    他挫败地拍着她的背,亲亲她的额头,声音低哑:“对不起。”

    “昨晚是我的错。”他微顿,艰难地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闷声向她认错,像每一个活在远古传说里的、被罚跪遥控器的铁血硬汉,“但,如果怀孕的话”

    他说,“就把他生下嘶。”

    他话没说完,她低下头,照着他的肩膀咬了下去。

    室内开着空调,他只穿了一件衬衣,她咬得很深很用力,牙齿深深陷入肌理,唇齿间渐渐传出腥咸的味道。

    段白焰闷哼了一声,就皱着眉头不再出声。他默不作声地承受,另一只手仍然落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抚慰般地,轻轻地拍。

    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也知道她在怕什么。

    “你你太过分了”

    半晌,姜竹沥哽咽着,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话。然后她虚脱似的,从他肩膀上滑下来。

    她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下半身疼得厉害,身上也发烧烧得虚弱乏力。咬他这一口,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段白焰赶紧双手接住她,然后轻手轻脚地,把她塞进被窝。

    她的眼泪却再也没有停下来。

    开始是一颗一颗的,顺着眼角往下淌,滚过耳廓,落进四散的头发里。

    后来越来越多,接连不断地从眼眶滚落,她双手攥着床单,哭得全身发抖。

    “竹,竹沥”

    段白焰慌得手足无措,可是看她难过,她也跟着难过,心痛得不知怎么办才好,狼狈得像是被人当空狠狠地擂了一拳。

    “竹沥,”他舔舔唇,将她的手捉过来,放在自己掌心里轻轻地揉,“你,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姜竹沥没有回应他,手指死死扣着他的手掌,从小声压抑的啜泣,慢慢变成放声大哭。

    她一边哭一边小声问:“为为什么,要要把我放下来”

    茫然无措、肩头血淋淋的段白焰,闻言蹭地抬起头:“?”

    “抱”她哭得胸腔抽搐,几乎不能喘息,“抱抱我”

    段白焰赶紧又把她抱起来。

    他以为她刚刚没咬够,甚至贴心地帮她换了一边肩膀。

    可是姜竹沥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任由他抱着,继续哭。他从来不知道她有这么多眼泪可以流,哭得天塌地陷,全身发抖,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是要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全部一次性哭完。

    “竹沥,竹沥”他舌根发苦,一下一下地摸她的头,帮她把有些凌乱的头发撸顺,“是我说错话了,不想生就不生,嗯?”

    姜竹沥攥着他的袖子,一边哭一边拼命摇头。

    不是这样的,她不是这个意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么多失败案例在前,无论是姜妈妈还是谢妈妈,明含还是谢勉,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小孩子,又该怎么把他们养大。

    “我”她艰难地开口,想要克制哭泣的冲动,可越是克制,就越是压抑不住,她抽噎着,声音断断续续,“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

    我不是一个强大的人,我比陈塘的评判更加软弱,我会被自己的情绪控制,被它摆布,被它打败。

    我害怕跟人建立联系,害怕对人负责,害怕承担“关系”带来的义务。所以尽管我期待,但我仍然希望自己不要有爱人,不要有孩子,不要有能在深夜寒冬抱在一起,抵着额头取暖的人。

    如果我老了,我就把这辈子存的所有钱都换成物资,然后养一条狗,躲进深山老林,再也不见外人——比起积极应对,我更愿意逃跑,“回避”给我带来的安全感,其他任何人都给不了。

    可你让我不要逃跑。

    ——你让我活过来。

    “我明白”段白焰艰难地抱紧她,舌根苦涩,声音发哑,一遍一遍地重复,“我明白。”

    夕阳最后一抹余晖也消失在天边,天色逐渐暗下来,碧透的天边,开始浮现隐约的星子。

    几十层的高空之中,四下空寂安静,房间里光线柔和。

    他肩膀上的伤口似乎已经停止流血了,但他没太在意——他将她抱在怀里,不厌其烦地,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

    过了很久很久,她的哭声终于渐渐弱下来,精疲力尽地依偎在他肩膀上,身体仍然不太受控,偶尔抽搐一下。

    她哭得迷迷糊糊,半晌,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很久之前,我读过一段话。”

    “加缪说,人生的意义,在于承担人生无意义的勇气。如果一直在寻找人生的意义,那么你永远不会生活。”

    他微顿,“所以,我们不要再去想做事的意义,不要再想活着的意义,不要再想相爱的意义,不要再想养育孩子的意义——也不要再去想‘如果’了。”

    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无解的,就好像,在陈塘告诉段白焰,姜妈妈小时候也是一个“别人家孩子”之后,他一度觉得自己被动地陷入了莫比乌斯。

    ——我似乎无法改变这一切,悲剧终朝一日也将在我身上延续,这是刻在我基因密码里的,最恶毒的诅咒。

    ——那么,我再去做同样的尝试,又有什么意义?

    “原生家庭是底色,但是——”他声音低沉,“那不是宿命,也不是终点。”

    姜竹沥已经冷静了下来,裹在毯子里,神情柔软得好像一只奔跑的毛茸茸。她眼睛红通通的,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半晌,她忍不住问:“那我们的宿命是什么?”

    他眼中浮起浅淡的,若有似无的笑意。

    “我们的宿命是,”他顿了顿,语气不急不缓,“尽管我们争吵,误会,分离,异地——”

    他停了一下,目光倾注下来,好像在看一件独一无二的宝物。

    许久,轻声道:“到头来,却仍然相爱。”

    ——我透过你的眼瞳,看到自己的倒影。于是我知道了,长居于你的眼底,就是我此生的终点。

    温柔的灯光下,时光好像暂停了一刻,她屏住呼吸,若有所觉地眨眨眼。

    下一秒,他俯身,吻上她的额头。

    ***

    入夜之后,助理得了指令,上来送退烧药和避孕药。

    敲门之后得到允许,他一进屋,就看到衣衫不整的、狼狈的段导,和躲在被子里呜呜咽咽、哭得说不出话的小姑娘。

    助理:“”

    他捂着眼睛飞快地放下药,连招呼都不敢打,就又飞快地跑了。

    走到楼下,遇见依靠在车门上抽烟的熊恪,他犹豫片刻,还是上前打招呼:“那个,我知道我不该多嘴”

    熊恪:“?”

    “但是,小段先生好像在酒店里搞出事情来了”助理纠结地道,“刚刚那个画面啧啧啧。”

    熊恪:“”

    “而且他,他还叫我上去送药。”助理一张脸都皱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想故意让我看见不该看见的事,然后借机炒了我。”

    熊恪:“他哪有那么无聊,他要是想炒你,连理由都懒得给。”

    他想了想,掐灭烟头:“昨天她带的女伴,是姜小姐?”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的吧。”

    听他肯定,熊恪一颗心都放下来。

    他眼中浮起星星点点的笑意,了然道:“啊,那没事。”

    “不是”助理还想辩解,“我刚刚真的看见,他们闹得特别”

    “没关系的,不是吵架。”微顿,熊恪仰起头,“我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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