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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死在我怀里-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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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白焰若有所觉;眯着眼在她手心轻轻蹭蹭:“怎么了?”

    姜竹沥怔怔的。

    她一边抱着他的脑袋撸毛;一边拼命回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

    段白焰去了解他不了解的领域;去读他没读过的书;去做他不信任的心理咨询。

    ——为了她。

    “小白。”半晌;她搓搓他的睫毛,声音很轻。

    “嗯?”

    “之前我师兄他,”她舌根发苦;心里几乎已经有了答案,“是不是背着我,跟你说过什么与我有关的事?”

    段白焰微顿;蹭来蹭去的动作停下来。

    他枕在她腿上;一条胳膊挡着眼,沉默了很久。

    “对。”许久;他开口;声线低沉和缓;“但是;不是他来找我;是我去找了他。”

    就是刚刚拍完综艺、明叔叔入院的时候。

    他在病房门口听到姜竹沥与陈塘的争吵,他称他为stalker;而她竭尽全力为他辩护——尽管立场虚弱,语言苍白。

    他甜蜜而心酸地认清一个事实;姜竹沥从来不能真正地放弃他;然而她的喜欢却因为他的性格,变成了一种第三视角的罪过。

    “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低声说,“在别人眼里,我们是那样。”

    一旦进入深层关系,两个人就好像同时犯了病,一个咄咄逼人地靠近,一个鸵鸟似的拼命逃离。最后以一种病态的姿态,被强硬地捆绑在一起。

    不能这样。

    他想。

    他需要被承认,需要阳光,需要神性,需要证明——

    需要合适的土壤,去和她一起培育那颗歪歪扭扭的、名为“爱情”的植物。

    姜竹沥低着头玩他的头发,许久,小小声地道:“你没有告诉我。”

    “我怕你担心。”

    “但是”她的声音闷闷的,“也许我可以帮你。”

    毕竟,这也算是她熟悉的领域。

    段白焰停了停,安抚般地握住她的手:“我问过陈塘,能不能直接来找你做心理咨询。”

    那时候,陈塘反问他:“你知道为什么,心理咨询师不能跟他们的病人谈恋爱吗?在我们那里,甚至不许咨询师和病人建立社会关系。”

    他们的关系只能是咨询师与来访者,不可以是“朋友”,不可以是“恋人”,不可以是“亲人”。

    段白焰诚实地摇头。

    “因为在判断上,会出现立场偏颇。”陈塘停顿了很久,移开目光,恨铁不成钢地低声叹息,“姜竹沥帮不了你尽管我非常不想承认,但她太喜欢你了。”

    喜欢到无法客观地评判他。

    “陈塘说,咨询师应该是一面镜子。”段白焰的脸埋在她柔软的手掌里,轻轻亲她的掌心,“但如果那个咨询师是姜竹沥,我在这面镜子里,将看不到任何与自己有关的信息——”

    姜竹沥刚想反驳。

    下一秒,他轻声道:“因为那面镜子里,折射出的全都是:‘喜欢他喜欢他喜欢他’。”

    姜竹沥一愣。

    山路蜿蜒,四下空寂,山间青松红梅,雪花在空中翻卷,厚重地落了满山。

    她眼眶莫名其妙地发热。

    许久,后知后觉似的,姜竹沥俯身将自己的额头,抵上他的额头。

    她看着他的眼睛,自己眼中也亮晶晶的,声音很小:“他说得对,我从来不能客观地评价你。”

    她微顿,“因为我的确,超级超级超级喜欢你。”

    遥远的少年时代里,他们从来不能对彼此坦诚,不仅仅因为各自有所保留,更多的是无法面对完整的“自我”。

    如果有朝一日,我要为一个人,改变自己的暴躁,强硬,不安,与强大的控制欲,一定要先承认自己的自私,封闭,与不成熟的畏惧——

    “承认病态”,对我而言,已经是了不起的勇气。

    “小白。”她垂下鸦羽般的睫毛,主动吻他,“谢谢你。”

    他眉梢微动,两手攀上她的肩膀,咬住她的唇。

    唇齿辗转,她的脑子慢慢开始混沌,仍然留着最后一丝理智。

    “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把我不知道的事,都告诉我。”

    她声音很软,停了停,煞有介事地勾住他的小指,认真道:“我们是一体的。”

    我没有那么软弱,你可以来找我——

    哪怕我们都需要求助外界,你仍然可以来找我。

    段白焰坐起来,专心致志地亲她:“好。”

    天空寂静壮阔,雪山如梦似幻,两人唇齿辗转,化作苍茫天地间相依的两个点。

    他吻得认真而动情。

    她像个出了bug的机器人,一遍又一遍地,固执地,小声重复着:“要告诉我。”

    他也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好。”

    ***

    车穿过茫茫大雪,爬过曲折山路,开过度假中心的围栏,最终停在一栋

    高大气派的城堡面前。

    姜竹沥叹为观止:“”

    “因为是个度假中心。”段白焰摸摸鼻子,面不改色心不跳,“所以这边的建筑,都修得很浮夸。”

    她小小地哦了一声,仍然很紧张。

    所以当她发现,段爷爷竟然在门外等他们的时候,她几乎要窒息了。

    段白焰牵着她,主动介绍:“竹沥,这是我爷爷。”

    不等她接话,他立刻又道:“爷爷,这是姜竹沥,我之前向你提过很多遍的,她是我的高中同学,当时我们班班长,成绩特别好,本科毕业之后去了波士”

    段爷爷面无表情地挥手让他滚:“别说了,我知道。”

    这是什么死亡开场白——

    姜竹沥简直要昏过去。

    她掐着手心,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血压降下来,努力让自己的笑脸好看,努力让自己显得乖巧。

    下一瞬,抬起头,笑容灿烂,开口就是一句声音清脆的:“好爷爷!”

    山林间静静地落着雪,雪光疏淡空静,空气沉默三秒钟。

    姜竹沥崩溃地捂住脸,想立刻一头撞死在雪地里。

    她是什么十级弱智!

    ——不是啊!她想说的是爷爷好!爷爷好!爷爷爷爷好!

    段白焰一时没反应过来,也愣住了。

    段爷爷站在原地,白色的眉毛疑惑地纠结起来,神色迟疑,犹豫了很久很久。

    半晌,他不确定地,斟酌着,小心翼翼道:“好好孙媳妇?”

    ***

    段爷爷为他们准备了晚饭,算作接风洗尘。

    姜竹沥这股尴尬劲儿从中午蔓延到晚上,见她小心翼翼耳根发红,段爷爷倒笑了:“我们很久之前就见过,你不记得了吗?”

    “啊是四年前吗?”姜竹沥愣了一下,马上想起来,“我跟小白一起去山上度假那次?”

    段爷爷点点头。

    那时在车站,他送别段白焰,曾经远远地看过姜竹沥一眼。

    小姑娘个子不高,身形细细瘦瘦的,两眼弯成月牙,穿着条薄荷绿的无袖连衣裙,跑起来裙摆飞扬,像一只色彩鲜明的果子精。

    而他那位高贵骄矜的孙子,面上的表情虽然冷漠又不耐烦,目光其实从始至终,都没有从那个女孩身上移开过。

    他不可能让段白焰跟一个不知根底的女孩同吃同住,所以找人查了她的资料。

    唯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他没想到,段白焰竟然会喜欢这种看起来有些无趣的乖乖女。

    然而那是段白焰的初恋,他身为爷爷,对此也毫无经验。孙子在家被他宠成了小公主,他担心他们的感情无法长久。

    后来也真如他的担心那样,两个人恋爱一段时间,还是分开了。他曾经向熊恪问起原因,熊恪没有做任何评价,只是抿唇摇头。

    他于是再也不问了。

    “坦白地说,”段爷爷说,“我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他说话语速很慢,姜竹沥不知道他们家的人是不是都这样,讲什么话都带着天然压迫感,周身上下,透出一股上位者的自信。

    她不卑不亢,声音很轻:“我们的确走了很多弯路。”

    “但是,”她微微吸气,“我仍然爱他,他也仍然爱我这个事实,从来没有改变过。”

    ——并愈发清晰。

    段爷爷眼底微动,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她说这些话时,好像变得非常自信。

    然而他的态度仍旧不置可否。

    段白焰有什么问题,他清楚得很。他的父母给了他错误的示范,等他再想纠正,已经错过了修改的黄金期。

    然而长大之后,段白焰的偏执与冷漠反而成就了他,他比常人更加固执,那些负面情绪滋养着他,供养着他,帮他创作出了不可思议的作品。

    他看着孙子越爬越高,也变得越来越犹疑,或许不去修正他的性格,他也能生活得很好——

    “爷爷。”

    他正想再开口,段白焰换好衣服,从楼上走下来。

    “你不要欺负竹沥。”他没想到姜竹沥下楼的速度会比他快,而且照现在的架势看,她似乎已经坐在这儿跟爷爷聊过一阵子了

    段白焰有些急,神色里竟然透出一点不安,“她脾气好,你不要得寸进尺。”

    段爷爷面无表情地踢他:“放屁,谁得寸进尺。”

    饭桌上,段白焰捋起衬衫袖子,帮姜竹沥剥鱼。

    这是他在明含事件之后培养出新技能,剥虾剥鱼剥螃蟹,他都不敢假手他人,她迷迷糊糊的,他怕他们弄不干净。

    当着长辈的面,姜竹沥脸上发烫,“我自己来吧”

    段白焰没答应。

    一条鱼分两半,他将刺剥干净,把另外一半放在了爷爷盘子里。

    段爷爷故作严肃的神色,一瞬间缓和下来。

    姜竹沥甚至在这位老人家的表情里,捕捉到一丝惊涛骇浪的惊喜:“段白焰。”

    孙子:“嗯?”

    爷爷一本正经:“你不是小公主吗?”

    孙子:“”

    爷爷:“小公主不是从不剥鱼剥虾剥螃蟹吗?”

    段小公主白焰:“”

    他顿了顿,波澜不惊地拿起纸帕,擦掉手指上的汤汁:“我当段家的小公主当腻了,最近正打算换届让贤。”

    段爷爷的动作停了停,以为他在九曲十八弯地向姜竹沥示爱,说她是他的小公主。

    老人家非常上道,眼神在他和姜竹沥之间游移,充满暗示的意味。

    然而下一秒,段白焰立刻板着脸否认:“不是她。”

    姜竹沥眼皮一跳。

    他沉默一阵,转过去,轻声说:“她

种个孩子() 
然而;姜宝宝今晚没跟濒临卸任的段公主睡在一起。

    吃完晚饭;段爷爷拉着两个人看了会儿老年人频道;电视里重金寻子的民国妈妈哭得撕心裂肺;段白焰嫌辣眼睛:“爷爷;您的眼睛不疼吗?”

    段爷爷淡定地劝他:“陪我看会儿吧;我就当你尽孝了。”

    段白焰:“”

    他闭上嘴;将果盘放在腿上,喀拉喀拉地剥坚果。

    姜竹沥想了想,蹭蹭蹭跑上楼;把之前买的保暖神器从行李箱里拖下来。

    “这个,”她眨眨眼,向他介绍那个造型怪异的庞然大物;“可以把整个下半身都装进去;我看评论都说很暖和。”

    段爷爷将信将疑,接过来。

    他试着将腿脚装进去;狐疑地问:“这样?”

    姜竹沥疯狂点头。

    屋里装的是中央空调;每个房间的温度都恒定在二十多度;段爷爷估摸着;这玩意儿实用性不大。

    然而他在里面待了会儿;里头毛茸茸暖洋洋,他忍不住

    把手也塞了进去。

    再过一会儿;将整条胳膊也跟着塞进去,像睡袋一样;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

    屏幕里的民国妈妈第三次爆发痛哭时;段白焰剥出小半碟碧根果果仁,再抬起头,他爷爷已经默不作声地在沙发上缩成了一团。

    段白焰:“”

    他放下果盘:“爷爷,还吃吗?”

    段爷爷手脚都不能动弹,看也不看他,张嘴就是一句:“——喂我。”

    段白焰:“”

    挺好的,爷爷不讨厌竹沥,挺好的:)

    然而这种“挺好”,在两个小时之后,孽力反馈到了他头上。

    看着一左一右、南辕北辙的两个房间,段白焰微怔,然后非常受伤、非常幻灭地问:“爷爷,你不想要漂亮的曾孙女了吗?”

    段爷爷:“滚犊子,结完婚再说。”

    本质上来说,他骨子里是非常传统的人,但他接受年轻人的思想,何况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他也不讨厌他们腻腻歪歪。

    但是

    段爷爷大义凛然:“既然回来过年,就不要欺负竹沥。”

    段白焰懂了,小声逼逼:“那明年不回来了。”

    不能抱着松鼠姑娘睡

    他难过极了。

    还不如住温泉酒店。

    “啧,你这话说得,跟你妈似的。”段爷爷像颗暴躁坚果,“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段白焰身形微僵,没有说话。

    段爷爷嫌弃完孙子,抱着他的保暖神器,心满意足地上了楼。

    姜竹沥穿着毛茸茸的家居服,揉揉段公主的手:“晚安,早点睡。”

    面容清俊、身形高大的公主垂眼看她,默了一阵,俯身将脸凑过去。

    姜竹沥咯咯笑,吧唧一声亲在他脸上。

    段白焰心满意足,拍拍她的脑袋,轻声道:“好好休息,明天带你去滑雪。”

    雪村度假区,包含着一个巨大的滑雪场。

    时节接近大年三十,人流量达到了一年中最低的时候,翌日他们到达,松软的白雪铺了漫山遍野,山坡上几乎空无一人。

    姜竹沥摘下眼镜,兴奋极了:“这么大一片,都是我们的吗?”

    段白焰帮她拉紧冲锋衣,低声:“嗯。”

    “那我要从最高的那个索道开始滑!”

    段白焰微顿,跟她一起过去的路上,极力劝说她换个中级索道。

    大学时遇到合适的假期,他们俩常常一起出去玩。滑雪蹦极,爬山徒步,能一起做的旅行,两个人几乎都一起做过。

    所以姜竹沥很久之前,就学会了滑雪——事实上,她滑得比段白焰还要好。

    达到索道顶端,她放下眼镜,跃跃欲试:“我们要不要一起下去?”

    段白焰不可能承认自己是个菜鸡,所以他非常认真地犹豫了一下,踌躇着开口:“如果离得太近,我们的滑雪板很容易被搅在”

    “一起”两个字还未出口,姜竹沥拽着他滑了下去。

    耳畔风声骤急,余光之外松林白雪,他只能看见女生白皙的皮肤,和她帽子下北风吹乱的细碎毛发。

    段白焰发了一秒钟呆。

    下一秒,就被自己的滑雪板狠狠绊倒了。

    雪地很软,摔下去的沮丧远远大于疼痛感,他在雪坡上滚了三百六十度,以一个奇异的姿势,悲惨地看着姜竹沥绝尘而去。

    段白焰:“”

    段公主躺在原地,决定生十分钟气。

    然而不到五分钟,姜竹沥就回来了。

    她镇定自若地滑回他身边,帮他捡起掉在一旁的手杖,瞪大眼睛从上而下地看他:“小白,你不要躺着不动,会着凉的。”

    段白焰眨眨眼,闷声:“我站不起来。”

    姜竹沥一拍脑袋。

    滑雪板的底端是为减小摩擦而设计的,雪坡整体又是弧形,一旦在坡上摔倒,就很难自己站起来。

    她换了个方向,用索道的倾斜角度撑住自己的身体,认真地低下头,踩住他一侧的滑雪板:“我踩住你了,起来吧。”

    段白焰的眼睛一眨不眨,没说话。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她那幅护具眼镜实在大得过分了,长发垂落,脸小小的,下巴白皙得像上好的瓷器。

    见他不动弹,姜竹沥又问:“要不要我把你拉唔!”

    她话没说完,段白焰像雪地里蹿起来的一匹狼,毫无征兆地跳起来,恶狠狠地把她扑倒。

    他咬住她的唇,呼吸交融,冷热交替。她吓了一跳,赶紧眼疾手快地摘掉滑雪板,下一秒,就被他带着一起从雪坡上向下滚。

    “你这个神经病”围巾被挣扎开,有细碎的新雪顺着脖颈掉进来,姜竹沥红着脸想推开他,然而越挣扎就滚得越快,“你是有什么皮肤饥渴症吗段白焰!”

    中级索道不长,滚了没几圈,两个人就停下来。

    姜竹沥被他按在雪地里,眼前晕了两秒,抬起头,看到撑在自己脑袋两侧的手,和他肩膀后一望无际的天空。

    段白焰胸膛起伏不定,滚烫的呼吸落在她脸上。

    他按着她,许久,慢慢平定呼吸,眼瞳深不见底:“竹沥,昨晚没跟你住在一起,我特别难受。”

    “”

    “我们现在,”他舔舔唇,“来栽种一个孩子吧?”

    说着,他还真的伸出手,伸向她的领口。

    姜竹沥微怔,耳尖通红,抬手掐他的脖子:“你这个禽兽啊啊啊——!”

    滑雪场依山而建,整体呈半弧形,索道的终点是一个巨大的悬空平台,被围栏围着。围栏之外,是一个无人的雪山山谷。

    她一叫,对面的山谷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震惊的姜竹沥:“”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看看对面发生了什么。

    却被段白焰强硬地按回去。

    他按着她,有模有样地伸出食指,压在唇上小声提醒:“嘘,小点声,对面雪崩了。”

    姜竹沥惊呆了:“真、真的吗?”

    “真的,不信我吼给你看。”他顿了顿,退开一段距离,朝着山谷大吼,“我——爱——姜——竹沥——”

    对面的山谷:轰隆隆隆——

    有点感动又有点震惊的姜竹沥:“”

    她挣扎着坐起来,看了半天,才看明白。

    那个雪山山谷也是个景点,为了满足部分游客模仿日本小清新电影剧情的需求,特地开辟出来,供他们喊山。

    “我知道了——!你不要吼了——!”她也跟着大声叫,“会——雪——崩——的!”

    “竹沥——”他继续吼,“我们幕天席地——来生个孩子吧——”

    “你要不要脸——”

    两个人一声接着一声,对面的雪轰隆隆地崩。

    屋内暖意融融,段爷爷站在楼上,捧着一杯热水立在窗前。

    清晨时分雪就停了,外面天光明亮,远处雪地里传来一阵一阵的笑闹声,带着山谷的回音,落到他耳朵里。

    他沉默了一阵。

    “熊恪。”他说,“你走吧。”

    熊恪站在他身后,腰杆挺得笔直,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

    “一晃眼,这么多年”段爷爷眯着眼回忆,似乎有些感慨,“小白竟然也要成家了。”

    熊恪抿着唇。

    “我那个时候老是想着,不放心他,要在他身边放个靠谱的人。但是现在”段爷爷转过来,“他长大了。”

    他也要有妻子,有孩子。

    熊恪还是没有说话。

    “或者,”他顿了顿,问,“你想留在段家?”

    熊恪眉头微动:“段先生,您确定,小段先生他以后不会又”

    “不会了。”段爷爷摇头,“他现在,有活下去的理由。”

    熊恪默不作声,目光越过桌案,落在窗外洁白如新的雪地上。

    “所以熊恪,如果你仍然想离开段家,现在立刻走。”段爷爷说,“再晚一些,也许我会后悔。”

    空气之中静默了很久。

    熊恪沉默着,像是终于下定决心。退后半步,深深鞠下一躬:“段先生,珍重。”

    许久。

    书房的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被人打开,又重新关上。

    ***

    从滑雪场回去,段白焰大概吸太多冷气着了凉,下午又小小地犯了一把病。

    姜竹沥给他喂了药,把他裹得严严实实,塞进被窝。

    段白焰的眼睛是内双,一旦生病,就衬得眼角那颗小泪痣格外可怜。他缩在被窝里,语气虚弱,低声叫:“竹沥。”

    “嗯?”姜竹沥正在给他加毯子。

    “生个孩”

    她气急败坏:“睡你的觉!”

    解决掉不情不愿闭上嘴的段公主,姜竹沥下楼,翻出先前准备好的饺子皮和肉馅。

    刚刚包好两个饺子,段爷爷从楼梯上走下来:“咦,竹沥,你包饺子怎么也不叫我们?”

    “我们只有三个人”姜竹沥想了想,实话实说,“其实也吃不了多少。”

    所以她干脆一个人动手了。

    段爷爷捋开袖子,开始洗手:“带我一个带我一个。”

    姜竹沥一开始以为,爷爷是来玩的。

    但包了几个,她惊奇地发现:“爷爷包得不错诶。”

    段爷爷嘿嘿嘿:“之前小白奶奶还在的时候,我经常给他奶奶打下手。”

    姜竹沥很好奇:“除了您之外,小白从没跟我提过他其他的家人。”

    这问题问得九曲十八弯,段爷爷是只老狐狸,怎么可能听不懂。

    他一边包饺子,一边笑:“因为小白的爸妈是两个混球,搁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姜竹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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