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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宠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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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觥筹交错间,本来算得上和谐的气氛顿时因他们一番对话凝滞了。群臣停下了朝同僚敬酒的手,或兴味或冷漠地观察着这场闹剧。

    “陛下,这……”

    文宣楚平素风评不差,理所当然会有许多人试图替他分辩一二。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率先出头质疑的是言昌,这个明哲保身十余年的三朝老臣。

    秦衷挥挥手,示意他的辅军将军说下去。

    “如陛下所言,征南将军守护南境十余年,将南人彻底阻隔于长江畔,又将军与先帝情同手足,今其卧病在床——”

    “爱卿的意思是,日后征南将军之後嗣无论犯了什么错,都不必责罚么?”秦衷扬眉,“况且,朕不是已经看在姑父的面子上,只将其降为羽林监了么?”

    “……臣并非此意。”言昌嗫嚅道。

    他只在心内腹诽一句:待征南将军一咽气,您后脚就会下旨夺了羽林监的官职。

    沈如烟为先帝所爱,更是言昌夫人胞姐,方才他才会如此冲动。现在仔细一想,不管文宣楚被贬谪或是免官,还真没自己什么事。

    此事实为皇帝有违仪制在先,出言规劝的后果也可大可小,只能说文宣楚……不大好运,或者说圣上本就有意针对他。

    “众卿还有意见?”

    言时朝附近的秦琮猛使眼『色』,却无奈地发现那人不动如山,不由得为之气结。

    这表兄莫不是当假的?!

    感受到言时不善的目光,秦琮挑了挑眉,冲他莫测高深的一笑。

    言时顿时明白了。

    不管是让太后抛头『露』面,或者是引他出来做出头鸟,一切都是陛下预测好的。他们这些人本就没有什么替他说话的余地,就算文宣楚这次不站出来,也会有下一次。

    秦衷只是需要一个契机开始清扫这些他不想用、或者说不能掌控的人。

    “既是没有,你明日可以去羽林军那交接了。”秦衷瞥了文宣楚一眼,“好好干啊。”

    “……罪臣遵旨,谢陛下隆恩。”后者默默地跪下谢恩。

    “好好干啊,这只是个开始。”

第44章 其之四十四() 
文宣楚在常福殿顶撞圣上; 被贬为羽林监的事情很快地传开了,但毕竟没有出人命,此事于洛城并无掀起什么过大的涟漪。

    只是如郑驸马等几位秦衷不待见的官员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 开始人人自危; 秦琮也从未再邀请这些人一同聚会。

    十月初一,征南将军府。

    清晨; 天『色』正好。

    文宣楚按照父亲的指示,将窗前帘幕卷起; 让初升的阳光能够透进来。空气流通后的室内有些冷; 他又连忙让人烧了一盆炭火; 方坐了下来服侍父亲喝『药』。

    贬官之后,羽林监的工作比之黄门侍郎清闲了许多,文宣楚尚有空于父亲病榻之前时刻侍奉汤『药』。

    父亲病得重; 清醒的时刻渐渐及不上昏聩的时刻,偶然清醒也倒是不撵走他了,只令儿子在一旁待着。

    老实说,他感觉自己真的挺悲哀的。

    榻上的中年男人有些艰难地开口道:“阿楚; 让你写给你秦川从父的信写了么?”

    “儿子已经写了。”文宣楚恭声道。

    前几日,父亲已让他将江南的详细军事地图,以及他戍守这些年来; 一些需加留心的名单寄给代任的征南将军秦川。

    父亲又隔着薄薄的帐幔吩咐道:“把暗格里那些书信取来,让爹看看。”。

    “……您上个时辰瞧过了。”

    “这样啊?我不记得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是真的有些困『惑』,“你还是拿来,念给爹听。”

    文宣楚依言取来。轻轻掀开帐幔、坐到床沿; 他开始念着那些泛黄纸张上的文字。

    “这是梨姬写给爹的信么?”

    “回父亲,是的。”

    说也奇怪,文宣楚本来一听父亲提到梨姬便会气得跳脚,现下反倒是毫无感觉。读着梨姬寄给父亲的情信时,他甚至还生出了些哀婉的心思,觉得他俩被先帝拆散亦是件憾事。

    还有先帝登基前寄给父亲的几封往来书信,上边摘抄着先帝的两首诗作。

    为数最少的是母亲汇报府中一切安好的家信,寥寥几封,甚至连内容都相差无几。

    文宣楚停下来喝了口茶,无意间在信盒底部翻到一封方才没有被他读到的信。

    拆开来瞧了片刻,他顿时有些踌躇。

    “怎么?”

    “此乃、此乃洛府公子寄给您的书信。父亲一向不喜洛侯一家人,还是……罢了?”

    “无妨,你念。”

    “是。”文宣楚依言念了,却瞧不出个端倪,“……江南有疟疾,此次出征,军司马同珩公子定要小心身体,吾与阿琛皆很挂念你俩。”

    书信内容仅是提醒父亲注意身体,而信末的落款是“洵”,虽可看出应是洛家人,但文宣楚想了半天,想不出官场里的哪一位是名为洛洵的。

    “江南啊……”父亲脸上带着眷恋的神『色』,“阿楚可知,为何爹不喜洛家人?”

    “儿子不知。”

    他坐直了原先躺着的身子,闭起眼说道:“……洛洵与郡主原是一对。十八年前,『奸』人构陷其妄图拥立宁王,武帝大怒,取消了他们的婚约,并让爹尚了彼时已经许配给洛洵的郡主。”

    “可就在成婚前几日。”榻上的男子缓了口气,“那时,辅军将军幼弟冒死遣人捎了能为他们鸣冤的证据,并带来了郡主已然有孕的消息。”

    “武帝让爹自己做个选择,爹……最后选了郡主,还有她那孩子。”

    文宣楚倒抽了口凉气。

    洛洵、辅军将军幼弟都是些他没听过的名字,想必父亲没有搭理他们的求救,后来父母亦顺利的成了婚。

    而算算时间,十八年前的“那孩子”亦非他或者嫣儿。

    难道……

    “那、那孩子呢?爹该不会——”

    “阿楚也认为爹容不得他么?”父亲无奈地笑道,“郡主也是这么以为的。她将她甫出世的女儿派人秘密送回洛府,那孩子却被她的亲祖父毒死了。”

    文宣楚茫然地望向父亲。

    父亲宛如初醒般,眼神澄澈地回望着他,嘴里却是喃喃念叨着:“记得写信提醒你秦川从父,江南有个年轻将领擅于故布疑阵,莫要落入他的陷阱……”

    “父亲,予从父的信前几日已派人送去了。”

    “同陛下说,不要南征——”

    文宣楚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快步出了房间,向外边侍立着的阿福火急火燎地吩咐道:“快去请母亲来。”

    “诺。”阿福也隐约了然了什么。

    随着母亲赶来的步伐,文宣楚跌跌撞撞地回到父亲跟前,只见那人面『色』枯槁却眉眼带笑,望着秦琛的素白裙角,极轻地落下一句“梨姬”,安然地合上双眼。

    午时的阳光正好,透过掀起的帘幕在他面上形成细碎光影。

    文容媛回府吊丧的时候,距离秦衷下旨贬谪文宣楚、郑驸马等人正好整整三日。他贬官的借口是结党论玄,风气需得整治,大约封杀了十几个年轻人。

    而为首的秦琮只被象征『性』的罚俸几个月,卫帝给的理由是秦琮尊崇儒术,并不崇尚玄学,至于能说服多少人又是另回事了。

    征南将军府已挂上了素『色』白幡,一辆辆马车缓缓驶到府前。

    官员陆陆续续地前来吊唁又离开,前头跪着的征南将军亲属便也跪了一整个下午,一一朝每个来祭拜的官员行礼致意。

    依礼,文容媛和言时是来祭拜后就能离开的,只他瞧她有意留下一整日,便也由着她。

    然而,两人一下车,便远远瞧见了秦理父子正激动地说着话,秦理的声量还有愈来愈大的趋势。

    凑近一听,他是在同秦琮谈论关于圣上旨意的事情。

    此事再怎么样也是属于该关起门来讨论的那种,更何况……秦衷身为晚辈,应该稍迟些也会过来一趟。

    “舅父。”文容媛见秦理依旧口沫横飞,稍稍提了音量,“舅父!”

    “啊。”秦理回过神来,恶狠狠地瞥了秦琮一眼,“咱们晚点再议。”

    秦理听闻自己老友兼妹夫骤逝,连忙将镇守西蜀的工作暂且交给属下,只身赶回洛城吊唁。

    但他听到圣上对文宣楚等人的处置之后,顿时又有些不淡定,且愈听愈觉得不对劲,索『性』拉了儿子同他好好解释一番。

    秦理觉得,这好像愈来愈不是他管得着的范围了。

    葬礼的程序告一段落之后,文宣楚极其罕见地主动邀了言时一块说说话。

    那日文宣楚算是拒绝了接受士族的庇护,之后他们俩就极有默契地各退了一步,不复往日亲厚。他俩先前明明三天两头都会聚在一块的,此时言时对于他的邀约竟感到有些不习惯,不由得为之伤神。

    “阿嫣也一块来么?”

    “不。”文宣楚低声道,“……这些话我只同你说。”

    文容媛点点头识趣地离开,言时则不禁内心一磕磴,他找他又有什么事是连妹妹都不能说的。

    与言时记忆中如出一彻,文宣楚的厢房很整洁,他养的那只黑猫乖巧地窝在青石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呼噜声。

    言时同他入座,却不知该与文宣楚提什么。他本想说自己领了一份告身,不日即将随父亲出征江南,又怕伤了此刻正赋闲在家的好友的心。

    但文宣楚却是主动提了。

    “你这回去江南得小心些。”他倒了点茶递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道,“莫要与面生的人接触,可能是南人。”

    言时一挑眉,道:“我知道了,多谢。只是……”

    上一世,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就是同南人的细作走得近了些,掉入他们的圈套,这回言时自然不可能再受骗了。

    只是……你又为什么会知道,我当时就是被南人掳走的?

    言时捕捉到了些许不平常,一时却不知该如何问出口。文宣楚注视着他,似是在琢磨着用词,半晌才道了句:“其实我能梦见未来会发生的事。”

    迎着言时惊愕的目光,文宣楚徐徐道来:“虽然只是断章残片,我一开始也觉得荒诞不经,可过去梦到的事情也真都一一应验了,没必要骗你。”

    “嗯。”言时抬起头,有些忐忑地道,“你……还梦见过什么?”

    “我还梦到以后自己被琮表兄重用,与你们为敌。最终……”

    “最终?”

    他一咬牙,轻声接续了上边的话:“最终辅军将军以清君侧为名,将琮表兄一党尽数扫除,大权独揽,离九五至尊仅仅一步之遥。”

    “是故我宁愿赋闲在家,也不愿再涉足官场,更不愿与令尊站在同一阵线。”

    文宣楚站起身,『逼』视着对首的他,压抑声音道:“告诉我,这些是不是真的?辅军将军他——”

    言时沉默了。文宣楚见他如此,心亦沉了下去。

    其实截至目前为止,言时尚可以拍胸脯保证父亲的所作所为称得上是大卫的忠臣,可他实在也没法探究父亲这个时候心里究竟有没有,哪怕是任何一丝想要夺。权的心思。

    况且文宣楚说的并没有错,他的“梦境”正是上一世言家夺权的脉络。

    “我……我不会让这一切发生。”他搭上他的肩,眼神真挚,“相信我,阿楚。”

    “我该拿什么相信你?”文宣楚蹙眉,“虽说很荒诞不经,但我先前的梦都实现了——”

    言时扬手打断了他的话:“信我。”

    文宣楚抿起唇,按着自己的额侧,有些艰难地道:“我、我突然想到,尚有事要处理,先失陪了。”

    言时目送着他迅速出了厢房,只好蹲下身『摸』了『摸』那只黑猫的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该怎么做?”

    对于父亲及二弟隐藏的这点心思,他一开始一直无法赞同,父亲亦不强『逼』他一定要做些什么。直到秦琮为了夺取父亲在西蜀的兵权,使计构陷他入狱,言时才彻底改变了想法。

    自此,他同文宣楚走上了全然不同的道路。秦琮一党尽灭后,文宣楚又近乎殉道地策划一出拙劣的谋反,妄图能推翻他们。

    最终在父亲要求下,言时亲自监斩了昔日的好友,扫清了言家最后的阻碍。言时还记得自己那时手指及声音都是颤抖着的,文宣楚甚至还对他笑了出来。

    在刑场上,他仿佛见到了文容媛的朱『色』裙摆在风中飘扬,一晃眼却发现全都只是自己的幻觉。

    也正是在那一年,言时的双目愈发地不利索了,可虽然他已无法清楚视物,每每合上眼却皆是她年轻的娇俏容颜朝他温婉微笑。

    言时总是下意识地不愿去回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相较之下,他更愿意同自己的妻子安逸地度过一生,可今日文宣楚的话算是予他一记当头棒喝。

    只要他什么都不做,那些随着时光推上台面的矛盾仍会发生,他依旧无法苟同父亲晚年的大肆杀戮,宁可舍弃那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耀。而今,一切得以重来……

    他理所当然地要扭转这一切。

    可是说得容易,又该怎么做呢?

    言时顺着黑猫的『毛』,听着它细微的呼噜声苦思许久才离开。

    已届薄暮,当言时寻到文容媛时,葬礼早已结束了,而她正在偏院一隅歇着,身边是她的堂嫂姜恬。

    姜恬身着素缟,面上是同服『色』几分相似的苍白,大约是因她身子较弱、今儿个又跪了半日的原因。

    她们俩正在水池边说着话。但不同于文容媛明显说不上开心的神『色』,姜恬虽身体不适却是眉飞『色』舞,正絮絮叨叨地同他的妻子说些什么。

    “啊,妹夫来啦。”姜恬注意到言时来了,抬起头冲他一笑。

    文容媛朝他投去了一枚眼神。言时意会,转过头温声道:“在下与内子尚有要务,就不再叨扰堂嫂了。”

    “啊……哦,这样啊。”姜恬仅是极短的愣怔,亦是没有挽留他俩的意思,只又笑着问了句,“听闻妹夫要随辅军将军出征,可有此事?”

    “是,在下为行军司马,父亲则为副都督,从旁辅佐征南将军。”

    宗室将军在外征战,先帝及陛下习惯派遣一位士族为副帅,在旁监督制衡,反之亦同。但通常主帅皆是宗亲,而监督制衡的这事儿也挺常落在父亲头上的。

    姜恬状似惋惜地“嗯”了一声,复又道:“妾时常听闻江南好风光,可惜郎君在洛城事务繁忙,应该是没机会欣赏了。”

    ……虽她说的是事实,可综合女子说话时的神态语调,他总有种姜恬是在炫耀她夫君年纪轻轻就已官拜中护军的感觉。

    “在下与内子尚有要务,就不叨扰堂嫂了。”言时僵硬一笑,后来又觉得如此有些敷衍,于事无补地补充了句,“堂兄于洛城掌管禁卫,想必自是日理万机,有劳他了。”

    “唉,是呀,尤其是最近特别忙,真难为郎君了。”

    特别忙?他一愣。

    前世言时也领过中护军,他并不觉得平时哪一日的工作会格外繁重,况且最近宫闱也没出任何『乱』子。

    但言时无暇细想,因文容媛已经不动声『色』地扯了扯他的衣袂,似是在有些不耐烦地催促他快些离开,而他本人亦无同这女子闲聊的兴致。

    深秋时天『色』暗得快,只他俩同姜恬说了一会儿话的功夫,夜幕已然低垂,大地渐渐笼罩上一片墨黑。

    车夫在前头拉着车,踏着遍地的夜『色』驶回言府。摇晃的车舆中,她有些困倦地枕在言时的膝上,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今日兄长同你说了什么?”

    “没有。”他勉强地笑了笑,“就是我出征在即,他怕我心里紧张,找我聊聊。”

    文容媛“哦”了声表示理解,又道:“对了,那匣子的事,母亲和我详细说过了。她请你……不,她是求你帮这个忙。”

    言时正『色』道:“郡主所愿亦是在下所愿,何来恳求一说?”

    她继续说了下去,语气听起来有些郁闷,似乎是不大开心:“容展想要那些证据应该也是同样的目的。”

    容展?

    言时对这家伙有些直觉的防备。只他仔细一想,容展爹娘貌似亦是死于那桩疑案中,难怪他会想要那方匣子。

    自己好像对他有点疑神疑鬼了。在这事上他们应当算是同伙,指不定容展还可以帮上忙。

    “嗯。只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文容媛将兄长同她所述,父亲去世前对他说的话复述了一回。言时听罢,有些不可置信地微微张唇,迟疑道:“……你的阿姐?”

    “不算是。”她先是斩钉截铁地否认,又道,“呃,总之母亲觉得她还活着。”

    “何以见得?”他挑了挑眉。

    “母亲说,直觉。”文容媛想了想,又道,“虽然我觉得……那只是母亲一个念想罢了。”

    “……”

    言时摇摇头,叹了口气。

    见他一脸不置可否,她话锋一转,开始悻悻地抱怨着方才拉着她说话的姜恬。

    “堂嫂嫌弃跪着累,我想跪一跪爹还没办法呢。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嘛,一点天理都没有……”

    文容媛说着说着竟是有些哽咽。

    “……别难过了。”他轻抚着她的发,温声道,“堂嫂体弱,夫人不必与她较真。”

    “身子弱就算了,整整一个时辰她那张嘴就没停过,堂兄那边来了几十个新的禁卫又是与我何干嘛?”文容媛仍旧有些愤愤不平,“瞧她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怎么看都不觉得身体有多差。”

    “几十个?”言时一怔。

    “对啊,还说什么……那些人身手不凡,定是国之柱石什么的。”文容媛抬起眼看他,咕哝一句,“又不是负责保护她。”

    几十个身手不俗的侍卫?他脑中灵光一闪,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难怪晓晓最近都不起夜去迎接偷偷『摸』『摸』回来的阿晖了。

    翌日白天,太尉府。

    容展站在门边,面对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心里满满的莫名其妙。祖父自陛下登基后便一直称病不出,已是很久未上朝去,朝中之人应当也已把他忘得差不多了。

    纵然他『摸』不着头绪,还是扬起了笑容朝对首那人招呼道:“言大公子骤然来访,实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家父正在午憩,不知公子有何要事需要在下帮忙转达?”

    “我是来找你的。”

    容展深吸口气,索『性』『露』出了吊儿郎当的微笑:“上次请你做的事都没做,你倒是挺敢的呀,自己送上门来啦?就不怕在下把你生吞活剥了?”

    “……”言时蹙起眉,“你不想听我此次来拜访的目的么?”

    容展嗤道:“不是很想。”

    “关于旧案,武帝处死你父母的旧案。”他一拱手,笑道,“既是不想,在下亦不叨扰。”

    “等等!”容展连忙喊住言时。转过头,他嘱咐身边的小厮道,“去将偏厅收拾干净,备茶水来。”

    缓缓穿过太尉府的前院,言时顺道左顾右盼着四周的景『色』,不禁开口质疑道:“你们府上……比我们府还朴实。”

    所谓“朴实”绝对是美化过的话了。实际上,言时见到的景象甚至可称得上荒凉,满树的落叶落在地上无人扫去,那些叶子随着凛冽的朔风被刮到了石阶及走道上,不是很美观。

    “祖父他又不大出门,你也知道……我常常不在府上嘛,索『性』将那些扫地的下人遣散了,一个月还能省下几两银子。”他耸耸肩。

    而太尉府招待客人的偏厅也是差不多的模样。虽说陈设算得上低调精致,可除了那方他们待会要用的桌案,其他器具上都隐约蒙了些灰尘,似是已经许久无人来访过。

    “需要我做什么?”容展也不跟他废言,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老实说,还真没什么要你做的,我只是猜想你应该挺关心此事。”言时扫了他一眼,道,“父……叔父的书信中写得很清楚,他提到的证人也还留在宁王殿下那儿,应该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且陆灵一向铁面无私,定不会像老寺卿那般,糊里糊涂地让事情过去。”

    陆老寺卿亦是在最近告老还乡。接替的陆灵一改其父和稀泥的处事风格,『性』格雷厉风行,上任没多久便罚了几个地方的贪官污吏。

    “所以,言公子是在卖我一个人情了?”迎着对方的轻颔,容展挑了挑眉,满不在乎地道,“好啊,如果我能说的话,统统告诉你又何妨。”

    “你们的禁军被陛下收回去了?”言时轻声问道,“我想知道,阿晖他有没有来找你,对你表示什么?”

    “怎么会呢?这些人本来就是直属于陛下的,陛下今天把他们调回中护军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们不会心怀怨怼的,我不会,他更不会啊。”

    见言时拧起眉,他干脆道了句:“我骗你没好处啊,阿晖真没来找过我。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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