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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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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动作极快的低头又在苏妍唇上轻嘬一口,心满意足道:“娘子是我的!谁都不能抢走!”
他傻乎乎乐颠颠的模样让苏妍又好气又好笑,再说不出半句呵斥他的话,“好了,快放开我,锅里的饭要糟了!”
仲康这才乖乖听话放开她,苏妍站直身子理理衣裙旋身出了屋子,临走前还不忘在依旧傻乎乎靠坐在地上的仲康小腿上轻轻踢了一脚解气。
***
一夜酣睡,翌日清早苏妍刚打开院门准备去采药,便见夏花一路小跑着过来,见到苏妍,夏花一把拉过她的手腕便要拉着她往坡下走。
苏妍自然要问个明白,“夏花,怎么了?”
夏花一边拉着她一边兴冲冲道:“刘寡妇要被沉塘啦!”
苏妍闻言一愣,追问道:“怎么回事?”
“这是三叔和几个叔公商量的结果,说是……”夏花左右看了看,凑到苏妍耳边道:“本来我也不知道,阿娘不肯跟我说,我还是听张嫂子说的……听说啊,昨天傍晚,刘寡妇和姚瑶在河边发。骚被看见了!”
“姚瑶?”苏妍很是诧异,姚瑶什么时候和刘寡妇掺和在一起了?
夏花点头道:“就是她!张嫂子说当时她们两在河滩上脱得赤条条的,看见男人就往上扑,可吓死人了!三叔当场就气晕过去了!醒过来让六子把她休了!连夜打发走了!”
苏妍却想起昨日她问仲康如何会那般模样时,仲康曾道他在河边见了刘寡妇……
两者一联系,苏妍心中已然明了,十有□□便是刘寡妇向仲康使了那下三滥的手段。只是不知为何竟把她自己也算计进去,还扯上了姚瑶,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原本这样的事苏妍一向不予理会,听了也只当做没听到,可刘寡妇既是因算计仲康才落得如此下场,苏妍便少不得要带着仲康去看一眼,亲眼看看刘寡妇的下场!
虎峰山接近山脚下的地方有一处池塘,今日虎峰村几近所有人都聚集在池塘边。
苏妍和夏花到的时候刚巧看到刘寡妇被关进装满石头的猪笼里,几个壮小伙正合力抬起笼子往塘边走,刘寡妇口不择言的叫骂着,细听之下竟与苏妍有关,“姓苏的那个小贱人!是她!是她给我下药!她自己勾搭野男人被我看见,就想坏我名声!苏妍!你个小贱人!”
倒还真是个黄口白牙惯会颠倒黑白的,不过现下她便是再伶牙俐齿善于诡辩也无人信她,更遑论她口口声声污蔑的是苏妍。
一方是品行名声早已败坏臭名远扬的刘寡妇,一方是性子温软品貌出众且妙手回春仁心仁德的苏妍,两方相较该信谁几乎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
听着她的叫骂,陈三叔脸一黑,怒斥道:“胡说八道!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我早叫人去过镇上,翠怡楼的老鸨已经把事情说得明明白白,从她那里买药的就是你!”
刘寡妇骂声一顿,明显是心虚。
见此,围观的众人心中又是一番鄙夷,一旁的张嫂子啐了一声道:“呸!明明是自己想害人结果把自己害了,还敢诬陷人家苏大夫,村里谁不知道你一直不喜欢苏大夫?真把我们当傻子啊!也不想想自己平时那骚。样!”
刘寡妇还欲再骂,笼子已到池塘边沿,几个壮小伙轻轻一推,只听“噗通”一声,水花四溅,再看去已没了刘寡妇的身影。
苏妍和仲康并肩站在人群里冷眼旁观,直到池塘里再无任何动静方才随着人群散去。
姚瑶连夜被休弃回家,哭哭啼啼要姚秀才为她做主,可当姚秀才问她究竟发生了何事的时候她又支支吾吾不肯说。
姚秀才虽心有疑虑却坚信自己教出来的女儿定然不会做错事,心疼独女之下带着一伙子人来闹了好几回,扰得整个村子鸡飞狗跳不得安宁,陈三叔一怒之下将那日的事全盘托出。
姚秀才听罢自然不信,口口声声道是陈三叔污蔑姚瑶清白,要将陈三叔告上县衙。可他心中毕竟已有疑惑,待回到家中自然向姚瑶问起这事。
姚瑶虽自视甚高心高气傲,又有些狭隘自私,可说到算计人,那却是从未有过,此番头一回做此等恶毒之事却以失败告终,甚至殃及自身。一夜之间天翻地覆,一连番的变故早已超出姚瑶的承受范围,面对阿耶的诘问,她几乎没有任何挣扎便默认了。
姚秀才怒极攻心竟致中风,从此卧床不起,姚瑶没过多久便患了失心疯,整日疯疯癫癫浑浑噩噩,好好的三口之家一夕之间支离破碎,只余下姚夫人独立支撑,怎一个凄凉了得!
第29章 。01()
第二十九章
别人家的事无论多么惹人同情吸人眼球,终究还是不关自己的事,对于知情的、不知情的旁观者来说,一概只能算是“一出热闹”抑或是“一场戏”,天大的热闹、再好的戏,散场之后味儿便淡了,留给人回味的时日不过寥寥几日。
对于虎峰村的村民们来说姚家的事便是如此,不过供人们茶余饭后田间地头得空之时唏嘘几声罢了,很快便会被新的话题取代,譬如东头王家妯娌俩为了几斗米打起来了,譬如西边刘家大儿子从外地回来赚了大钱,又譬如村里的泥瓦匠郭山去给县城里的大老爷盖房子去了,等等诸如此类。
雨打梧桐,拂晓寒起。
这日尚未起身意识朦胧之际苏妍便觉鼻塞,唇干舌燥,吞咽时更觉喉咙涩疼,暗一搭脉,脉浮而紧,浮则为风,紧则为寒。
窗外雨声淅沥,凉意自棱窗袭来,苏妍紧了紧被角仍觉得冷。
昨夜临睡前贪凉未关窗,本来应当无甚大碍,却不想夜半竟细细密密下起雨,湿寒之气侵袭入体便是风寒。
照理苏妍应当趁着病情不甚严重时熬些祛风驱寒的姜汤喝下,这样一来不到半日身子的不适便可以尽数消失,风寒自然痊愈,可苏妍素来不喜食姜,一想到姜汤的滋味便觉心中顿生抵触,加之她觉得自个儿现在病症较轻,捱上一捱应当就没事了,是以并未喝姜汤,更遑论喝药。
谁知没过晌午,苏妍便觉得身子沉重头昏昏沉沉,全身酸疼,无论喝多少热水仍觉得口干舌燥,她撑着身体的不适做好晌午饭,刚一转身便觉眼前发黑腿脚一软便往地上跌去。
幸而仲康探头探脑在灶房外看饭做好了没,见她将要软倒在地上,他一个箭步上前捞起她,“娘子!”
自那日被逼着为仲康纾解后,苏妍与仲康稍稍有个肢体接触抑或眼神交汇,便会羞怯不已,现下被他揽入怀里,更是郝然,俏脸嫣红倒是为她发白的脸添了几分颜色。
“娘子你怎么了?!”仲康既急更忧,叫嚷着问道。
苏妍身子无力,使不出半分力气更遑论推开仲康,她只得偎在仲康怀里虚弱道:“只是受了风寒,喝了药就没事了。”
“那药呢?”仲康急急道:“药在哪里?”
她还没着急呢,他倒先急开了。苏妍心中既觉好笑又忍不住丝丝甜蜜,轻轻摇头道:“药还没抓呢,你扶我去药屋。”
熟料仲康却是稍一矮身一手探入她腋下,一手横上她腿弯,略一用力将她横抱起来,径直往东屋去,“娘子病了,要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抓药。”
农家院小,没几步便到东屋,苏妍靠坐在炕头抬头看他,“你知道抓哪几味药吗?”
仲康哑然,他虽识得百草通晓药性,可这要配方治病的事却不是轻易便可学会的。
苏妍见状摇头轻笑,启唇道:“白术二两,甘草一两,附子五钱,姜五片,枣一枚,煎至半碗,听清楚了吗?”
仲康忙不迭点头,道:“听清楚了,娘子,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抓药!”
仲康脚步匆匆去了药屋,苏妍靠在炕头阖眸小憩。
仲康早已在她面前展露过过目不忘的本事,是以苏妍并不担心他会记错。
没几息的时间,仲康拿着药秤进来,“白术二两,娘子,对不对?”
苏妍掀眸看了眼,点头道:“对。”
仲康每抓一味药便要让苏妍过目,如此往复数遍才总算抓好药,待仲康好容易将煎好的药端到苏妍面前时,她已靠坐在炕头沉沉睡去。
素日里莹润粉白的面颊带上病容,苍白憔悴仍不掩其秀丽颜色,窦宪将药碗搁置在一旁的桌上,矮身唤她,“娘子?娘子?醒醒,喝完药再睡。”
苏妍浑身酸痛无力,丝毫不想睁眼,半阖着眸子被仲康抱扶着靠在他怀里一点一点将碗里的药喝完。
总算喝完最后一口,苏妍如蒙大赦,软滑着身子正欲倒头再睡便觉嘴里塞入一颗梅子,酸酸甜甜将嘴里的苦味儿尽数掩盖。
123言情独家首发
这梅子是前两日刘婶子送来的,夏花素日里爱吃些零嘴,刘婶子每每都会买上两份,一份留在家中,一份送来给苏妍,可谓是将苏妍当嫡亲的女儿养。
婶子好像还在四处给她找合适的人家,明日去跟她说一声吧,自己已经有了心上人,婶子也不必再奔波忙碌。苏妍半睡半醒中这般想道。
“娘子?”
意识朦胧之际,苏妍又听耳边传来仲康的轻唤,他似是屏着呼吸,语气轻缓声音压得低沉,无端带了些小心翼翼的试探,听出他的紧张,存了要看他究竟会做些什么的心思,苏妍并未应答,呼吸愈发绵长,佯装已然沉沉睡去。
仲康又唤了几声,而后蓦然消了音,苏妍心下正奇怪,便觉双唇触上一片温热。
他竟,竟趁她熟睡之际亲吻她!
苏妍一时被这个认知震撼到,久久不能回神,睡意去了大半,如此更清晰的感受到唇上的触感。
两唇相接,那薄软温热的唇先是在她唇上蹭了蹭,而后启唇含住她的双唇,舌尖轻轻描绘她的唇线,将她的唇一寸寸尽数勾画一遍后他这才满意的放开她的唇。
“这样便不干了!”
苏妍听到仲康如是道,她呼吸一乱,脸上微热。
仲康心满意足的端起空了的药碗出了房门,苏妍却是睡意尽消,辗转反侧迟迟不能入睡。
***
苏妍所得风寒不甚严重,喝了药翌日便已无大碍,忆起昨日迷蒙之时所思,苏妍去了刘婶子家。
昨日下了雨,地里还湿着,刘婶子便未下地,而是待在家里拘着夏花做女工,苏妍到的时候夏花正抱着刘婶子的胳膊撒娇耍赖,任是怎么说都不肯再绣上一针。“哎呀,阿娘!你看我今天都绣了一片荷叶了,你就让我歇歇嘛!又不是明天就嫁人了,急什么呀!”
“你看哪家的黄花大闺女成天把嫁人嫁人挂在嘴边的?也不嫌害臊!”刘婶子打定主意不放过她,虎着脸教训道。
“我就在家里说说。”夏花吐吐舌头,抬头见苏妍挑开帘子进来,她忙道:“可算是等到救星了!苏妍姐,你快跟我阿娘说说,放我歇歇,我以后可是要嫁给大老爷过好日子的人,可不能死在这小小一根绣花针上!”
若是旁人说这话定会教人觉得她粗鄙不堪,可换了夏花却不是如此,小姑娘的嗓音犹有些稚嫩,带着小姑娘特有的清脆,动听的紧。
苏妍闻言一笑,坐在炕沿上伸手轻戳夏花的额头,嗔道:“我偏不听你的!”
她笑着回身对刘婶子眨眨眼,揶揄道:“婶子,你可别管我,反正我今儿也没事,就坐这里帮你看着夏花!”
夏花哀嚎一声,伏倒在炕上,拱着小身子来到苏妍腿上,面朝上身子一瘫,故意拖着长长的调调有气无力道:“苏妍姐,你看我都快累晕过去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苏妍捏捏她脸上的肉,道:“这我可没法儿帮你,你自己跟婶子说。”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何况她素来喜欢看夏花跟刘婶子耍赖撒娇,母女俩你来我往别有趣味呐!
刘婶子随手拿起夏花扔在一旁未完成的绣品递给苏妍,恨铁不成钢的觑了一眼犹躺在苏妍腿上耍赖的夏花,“瞧瞧,这才绣了片荷叶就觉得累了,你啊,忒没耐性了,就得好好拘一拘!省的以后临出嫁了连嫁衣都绣不好!哪户人家敢要你?”
话虽这么说刘婶子到底不舍得太过于逼迫幺女,收了针线。
夏花刹时精神一振,一骨碌从苏妍腿上爬起,抱着刘婶子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谄笑道:“就知道阿娘对我最好了!”
刘婶子瞪她一眼,扭头看向苏妍,“不是说昨天受凉了吗?今天也没见你加件衣裳,一场秋雨一场寒,要当心身子!”
每每听到刘婶子用这种语气与她说话,苏妍便知道若是她不应了,刘婶子定会开始说教,指不定会无限拓展,到最后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说也说不完。
她连忙讨饶,熟稔的转移话题,“婶子,我今天来是有事跟你说。”
果然,一听说苏妍有事,刘婶子立刻正襟危坐,将夏花从自个儿脖子上扒拉下来,问道:“啥事?”
思及接下来要说的,苏妍心里一阵紧张,斟酌着开口,“婶子,我想跟你说,呃,那个……”
她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刘婶子素来是个性子急的,急切道:“啥这个那个的!利利索索大大方方的,说!”
苏妍舔了舔下唇,一咬牙心里暗道豁出去了,大不了被训一顿,“婶子,我想跟你说不用给我找人家了。”
闻言刘婶子愣然,“咋的了?”
既已开头,后面便轻松了许多,苏妍轻声道:“我、我有想嫁的人了。”
她头埋得低低的,耳垂泛红,刘婶子一看便知她所言非虚,不由问道:“是谁?”
苏妍咬唇,好半响不说话。
见她如此,刘婶子心一沉,隐隐猜到一些,却又不敢相信。
屋里一时寂静下来,突地,夏花清脆如泉响的声音打破寂静。
只听她笑嘻嘻道:“阿娘,这还用问嘛!苏妍姐平时又不跟别人见面,肯定就是傻子仲康啦!”
小姑娘倒是很会演戏,明明早已知晓此事,现下这语气却仿若真是她猜出来的似的,苏妍不由暗暗瞪了她一眼。
第30章 。01()
第三十章
刘婶子大抵没想到自己一时多心竟会成真,她足足呆愣了小半分的时间才不可置信的问道:“苏妍,花儿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苏妍嗫嚅道。
刘婶子又急又怒,音调瞬时拔高,“你,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放着好好的贺家少爷不要,非要,非要……嗐!”
对于苏妍,刘婶子素来是当做亲生女儿疼的,自然希望苏妍嫁给一个踏实稳重的人,日后过上和和美美的好日子。可现下苏妍突然告诉刘婶子,她有了喜欢的人,且那人还是个傻子,刘婶子心里自然百般不愿。
就是仲康长得再俊,他也不能照顾苏妍啊,反倒是要苏妍费心照顾他,这以后的日子能好吗?
这般想着,刘婶子愈发不满,当即道:“苏妍啊……”
刘婶子的话刚起了个头便听院外隐隐传来嘈杂声,她侧耳一听眉头当即皱起来,打发夏花去外面看个究竟。
不足半柱香的时间,夏花便小跑着进来,“阿娘阿娘,不好了,郭叔和二壮哥被抓进大牢了!”
“什么?!”
刘婶子和苏妍异口同声的惊呼。
还是刘婶子率先冷静下来,细问道:“打听是犯了什么罪吗?”
那两个人都是本本分分的人,怎么突然就被关进牢里了。
夏花点头道:“听说是偷了一个老爷家的银钱。”
如此便更不可能了,郭叔和二壮不是那种贪财的人。苏妍暗自琢磨,难不成有什么隐情?
夏花只匆匆打听了个大概,详细点的便一问三不知,刘婶子和苏妍对视一眼,齐齐起身往陈三叔家去。
陈三叔是虎峰村的里正,郭叔和二壮被抓进牢里这种事报信儿的人一定会先去告诉陈三叔。
到了陈三叔家,屋里已聚集了许多人,都是素来和郭家父子来往较密切的,一个个唉声叹气好不沮丧,苏妍和刘婶子二人掀开门帘见到这般场景,当即心下一提。
“这是咋了?郭山大哥和二壮咋就被抓进去了?”刘婶子也不耽搁,开门见山的问道。
陈三叔盘腿坐在炕沿,闻言脱下脚上趿着的鞋在炕沿上磕了磕,长叹一口气道:“郭山今年开年在县城里揽了个活,给一个姓王的老爷翻修宅子,前两天活干完了一算工钱发现和原来说好的差了好几两银子……”
“郭山那个直肠子的,跑去要银子被人家家里的家丁打了一顿,二壮见郭山被打一着急就要跟那个老爷拼命,那王老爷也不是个善茬,当面把银子给了父俩,一回身就去衙门报案说郭山父俩偷了他家的银钱……”
“这这这,忒不是东西了!”刘婶子怒骂道。
正说着帘子又被人挑开,张嫂子快步走进来,啐骂道:“县老爷昏了头了?什么屁话都信!”
“唉!”坐在陈三叔旁边的陈三婶摇头叹道:“那个王老爷给县令叫姐夫呐!人家这攀亲带故的,还是大老爷,咱们这山沟沟里的庄户人家咋能拧得过啊!”
“就是!这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咱这才几斤几两,咋能跟大老爷比,还是算了吧!就当是郭家的倒霉……”屋里有人这般道。
一听这话张嫂子就急了,“呸!也亏你能说出这种话,你家那三间青砖大瓦房谁给你盖的?早知道你是这副德行,当初就该让你被泥胚子压死!”
“张家的,你咋说话呢!”那人脸红脖子粗的反驳道:“我、我不是给钱了吗?谁让他白干了?”
“是!是没白干!就你那几个破铜板看够你家的砖钱吗!还不说你媳妇真好意思,人家郭全父俩忙里忙外几个月给你起了三间青砖大瓦房,你媳妇愣是厚着脸皮一口水都没给人父俩喝!”张嫂子瞥了那人一眼,鄙夷道:“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呸!”
眼见着两人越吵越凶,陈三叔拍桌喝道:“都闭嘴!吵啥吵?再吵就出去!”说着陈三叔不满的瞪了方才打退堂鼓的那人一眼,“铁栓,你刚才的话太凉了啊!都是一个村的,郭全平时也没少帮衬你家。”
“那我也不能为他跟大老爷杠上啊……”铁栓低声嘟囔。
小山村民风淳朴,村民们都很热心,更何况郭叔和二壮平日在村子里没少帮大家伙的忙,现下他们父子两有难,大家自然能帮一点是一点,极少有铁栓这样袖手旁观说风凉话的。
铁栓这话一出,他身旁挨着他坐着的几个村民纷纷往边上挪了挪。
屋子里众人将铁栓的一系列反应收入眼中,心下暗道,日后可要少跟铁栓家来往,怪没良心的。
张嫂子自然也没错过铁栓的嘟囔,当即柳眉一竖便要发火,苏妍连忙伸手拽她的衣角,示意她眼下不是和铁栓吵架的时候,想办法把郭叔和二壮救出来才是最要紧的。
张嫂子愤愤收了嘴边的怒骂,后退一步与刘婶子一道靠墙站着。
屋里一时静了静。
“哎!苏大夫,你不是认识好几个大老爷吗?请他们帮帮忙呗!”
蓦然,有人满含希望的提议。
“对!就那个家里也有个傻少爷的那个……姓啥来着,对!唐家!”另一人随即应和道。
闻言,苏妍为难道:“唐家早就搬走了……”
她方才也一直在想在县城里有没有什么用得上的人脉,可思来想去却发现竟无一人可用。都只是看过一次病见过几次面的人,谁愿意平白无故帮你的忙呢?再者,都已经过去许久,说不得人家连她的模样都忘了,更别提帮忙。
苏妍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子挫败感。
“那这可咋办?”屋里刹时叹气声一片。
“啥咋办?”一直没出声的刘婶子利落道:“先凑点银钱去牢里看看人,不是说被打了吗?也不知道有啥事没。”
“对对对!”
众人纷纷应和。
农户人家日子都过得紧巴巴,手里的银钱着实没多少,东拼拼西凑凑一人几个铜板,最后还是苏妍和刘婶子以及陈三叔着力加了些,凑足了三十两银子。
好容易凑足银子,陈三叔、刘婶子、苏妍和仲康,一行人下山往县城去了。
第30章 。01()
第三十一章
给牢房外看守的狱卒塞了几两银子,苏妍一行人才得以通行。
推门入内,一股子潮湿**的气息迎面而来,三五个或满脸横肉或獐头鼠目的狱卒东倚西靠坐在条凳上百无聊赖的打哈欠,木桌上昏黄的油灯将他们身后悬挂着的枷锁铁链撒角子投射在灰白斑驳的墙壁上,平添阴森可怖。
“干什么的?”听到声响,一名狱卒懒洋洋的转过身,慢悠悠的打量这一行人。
陈三叔将刘婶子和苏妍二人护在身后,自个儿上前一步略微躬身恭恭敬敬道:“来探监的。”
“探监啊……”那狱卒抚弄了几下腰侧的佩刀,搓搓手意有所指。
见状,陈三叔连忙从怀里掏出早已备好的银两,小步上前,毕恭毕敬的将银两挨个塞入狱卒的手中,“几位大爷辛苦了,这些钱拿去打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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