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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夫藏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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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群自觉没脸再呆在这儿,看了一眼携手而立的儿子儿媳,道了句,“娶了妻,有空还是回府一趟吧。”

    卫良和没任何表示,只携着贺桩回房,他心情阴郁,贺桩也在琢磨着事,二人一路无话。

    卫良和走到前面,一回房,他忽然转身,一把抱住贺桩,下颚垫着她的肩膀。

    贺桩被他压得不舒服,微微挣了挣,“相公。”

    “桩儿,我就抱一会儿。”他压低嗓音道。

    贺桩伸手抱住他,不说话,只默默陪着他。

    卫良和到底顾着她的身子,没多久,调节好情绪,便松开了她,见她闷头不说话,以为是方才他的气势吓着她了,问,“我若不争,只怕秦氏会欺到你头上来。桩儿,你不高兴了?”

    “没有。我只是在想,卫府属于你名下的那份家产,咱们是不是也得要回来?”贺桩一开口,倒是挺出乎他的意外。

    她仿佛一下变成小财迷,不过他喜欢得紧,“咱们便是衣食无忧,给戍边的士兵采办一件棉袍也好。给秦姨娘贪了。怪浪费!”

    卫良和高声大笑,方才心里的那点郁结,一下烟消云散,重重亲了她一口,一把抱起她,在屋里一连打了好几个转,“好,以后家里头就给你管。秦氏若敢缺了什么,你只管记下来,为夫提剑去要回来!”

    他的桩儿,胆子越来越大了。

    贺桩作势捶他,“你吓死我了,快放我下来。”

    卫良和起得早,饭后便躲在卧房歇息。反倒是贺桩毫无睡意,抱着账本去库里盘点东西,还找出一把古琴来。

    她多年不抚琴,来了兴趣,便把账本给卫准,自个儿鼓捣古琴去。

    用过午饭,她还想玩,被卫良和逼着喝了药,又被他捞去软榻上歇息,说是午后要去见客。

    果染不出他所料,不过晌午,“北定神侯低调回京,一怒为红颜,亲手斩杀鸠占鹊巢的秦三爷”的消息大街小巷传得沸沸扬扬。

    遥想卫家三公子当年。鲜衣怒马,意气风发,几经征战杀伐,如今又挣得个“护妻情深”的美名。

    坊间不由好奇,神侯夫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让一代骄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当然,这些自是后话了。

    贺桩在卧房里倒腾着她从库房扒拉出来的宝贝,最后被男人霸着手脚睡了半个时辰。

    卫良和怕她白日里睡得饱,晚上睡不着,便叫她起来更衣。

    她仍游离在太虚幻境,揪着衣裳想了好一会儿,才问他,“相公,我穿这件很丑吗?”

    卫良和还是头一回听她这么问,想来是秦氏的话被她记在心里了,只道,“不丑,桩儿便是披个麻袋也很美。以前府里没有女眷,也没备着女衫,你放心,卫管家已吩咐绣娘在赶制了。”

    “秦姨娘还说。我不该唤你作相公。”贺桩嘟着嘴,不满道。

    “那你以后叫我良和,可好?”卫良和回身道。

    贺桩摇头,“良和是很多人的良和,相公却只是我一人的。”

    卫良和没想到她执意于此,还有这个缘由,笑道。“随你怎么唤,只要高兴就好。我怎么都是欢喜的,不必管旁人怎么说。”

    贺桩展颜一笑,只穿中衣的她跪立在软榻一侧,娉娉婷婷,笑得娇俏,卫良和习惯性地捏捏她的脸蛋儿。催她,“快些起来,误了时辰可不好。”

    午饭贺桩没吃多少,卫良和吩咐下人带上一盒点心,这才携着她出门。

    卫良和带着贺桩坐一辆马车,夫妻二人在车上相对坐着,男人正襟危坐。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贺桩也由着他,撩起窗帘冲我外面看,一脸笑盈盈的,眉目舒展浑身轻松的样子。

    神侯府位处东城区,这一带多是达官贵人立府之地,十里长街人烟罕见,家家关门闭户,贺桩放下帘子对卫良和道,“相公,你差人把马车拐到东市去吧?”

    “就依你。”卫良和淡淡道。

    东市是东城最热闹的地头,小贩林立于此,临着一条内河,河上一座桥,叫庄周桥,桥下两边通着两条街,桥东卖盐油酱醋,炒货胭脂等各种小商铺林立,桥西则是窄道,卖的多是玉器古玩,少了些烟火的味道,但尽处,幽深立着一座府邸。

    遥想,当年她还常抱着块石头,倚在石狮边上,等着晚归的父亲,在守门的小厮身前身后来回穿梭,言笑晏晏。

    而今。岁月坍圮了一段段高墙,散落了一季季春花,斑驳了一块块青石板

    许是相处久了,即便闭着眼,卫良和也能觉察出她的异样。

    睁眼,见她闷着头抠着手指,他撩起窗帘扫了一圈。这才回身挪到她身边,执起她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亲,轻轻摩挲,道,“听老王说,那儿成了一座空府。你若想看,我这就吩咐车夫停一停?”

    贺桩往他怀里偎了偎,摇头,鼻音微重,“不必了,只是有些难过。彼时,每每爹爹回府。不管我躲在狮子侧,还是在门后,他总轻易找到我,把我抱上肩头。太子哥哥,宸王兄,萧王兄也常来,给我带了一些小玩意儿。而今,却是这般凋敝。”

    卫良和不说话,只把怀里的人儿抱得更紧。

    卫良和有意往热闹的集市走,想来多少可以驱散一些贺桩的愁绪。

    他们乘坐的马车虽不奢华,但大气简约,也够宽敞,车篷前还挂着大大的“北定侯”三字,街头的百姓一瞧,便知是神侯府的座驾,只觉惊喜不已,议论纷纷。

    “卫将归来,天佑大盛!”

    也有心存疑虑之言,“卫将军偏巧边关战事吃紧归来,莫不是当年与北燕鏖战,有难言之隐?”

    “大驸马连吃败仗,我看,定是他当年嫉妒卫将军,使了什么诡计!”

    “这话可不能乱说,是要被官府抓到,可是要杀头的!”

    “难道我说错了?当年若不是卫将军失踪,哪里轮得到柯将军尚主?”

    “就是。我听说了,昨日长公主遇袭,随行的侍卫都被杀了,但听闻被一名男子救下了,那男子手里拿的武器,可是樊络剑!”

    “无论如何,卫将军这时还肯回来,也算有心。”

    “可惜,听闻他在外头已娶了妻,不知有多少大家闺秀要哭晕了。”

    贺桩手里捏着块梨花糕,默默听着,慢慢咧开嘴,仰头道,“相公,他们都在夸你。”

    “我看未必。”他低醇的嗓音从她头顶传来,明眸变得幽深,心道:至少柯景睿高兴不起来。

    回京途中十分隐蔽,且走走停停间他可以避开了照常的路线,这才没出什么意外。

    但一回来,他先是救了悠云长公主,随后又杀了秦微峥,上午秦氏一闹,他就是想低调也难了。

    车子走过最繁华的地段,没一会儿便停在一处视线开阔的拐角。

    贺桩撩起窗帘一瞧,还未到宸王府,扭头问道,“怎么停了?”

    “和老王说好在此碰面,我出去瞧一瞧。”卫良和神色自若,起身提剑下了马车,脸色一下沉了下来。

宸王府() 
车夫是卫准找来的旧部,也跟着跳下马车,附在他耳边道,“将军,有情况!”

    卫良和的视线停在一处屋脊上,悠悠道,“此地视野开阔,目标过大,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卫良和还是吩咐道,“若是他们动手,切记,先保护好夫人。”

    车夫给了他一记了然的眼色,随即拉下帽檐,跳上车辕。

    约莫等了半柱香的功夫,老王终于来了。远远就见他朝这边招手,乐呵呵道,“将军,您瞧我把谁带来了?”

    是卓青,当年宸王座下七将之一。

    彼时,他正逢负伤,被遣送回京疗养,错过了卫良和与北燕的生死鏖战。亦并未参与当年那场兄弟杀伐。

    这一错过,便是五年!

    卫良和负手而立,身形挺直,衣袂飘飞,眸子微眯,颇有些历尽沧桑的味道。

    卓青一下马,见真是心心念念了五年的生死兄弟,只觉眼眶酸涩,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忍着泪道,“大哥,真是您?他们都说你死了,我总不信,您总算是回来了!”

    卫良和也有些眼热,但见卓青一身普通士兵的衣着,觉得奇怪,“起来吧。怎么弄得这副模样?”

    当年,南盛七将,就数卓青嘴甜,他怎么就成了一个狱卒?

    卓青起身,满脸羞愧,“二哥说南盛与北燕一战,虽然胜了,但您与北燕的裕王齐齐落下悬崖,我总不信。况勋与方远跟了二哥,算是平步青云了,只剩我一个没本事的,越混越差了。”

    当年的七将凭本事论资排辈,老二正是柯景睿。

    老王听卓青还唤柯景睿作二哥,恨恨吐了一口气,道,“柯景睿算个什么东西。啊呸!”

    卓青着急道,“他们都不肯跟我说实话,大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王张口就想说,被卫良和一记眼神噎住,只听卫良和淡淡一笑,“日后你自会知晓。我与你二哥算是划清界限了,你是跟我还是他?”

    卓青一下蒙头,但他的立场早就分明了,“大哥,我若跟二哥,还至于混成这幅模样么?”

    卫良和不说话,拍了拍他的肩,视线落到前头稀稀落落的十几个兵,有些哭笑不得,扭头问老王,“你要干什么哪?”

    叫他去找几个人来,就找了一堆看犯人的狱卒?

    老王登时露出他的大白牙,“军营被柯景睿弄得乌烟瘴气,那里头的人咱也不敢用不是?”

    卓青也拍胸脯保证,“大哥,这些人我试过,功夫不错。不说跟着您升官发财,给您当门府看户,他们也是愿意的!”

    贺桩透过窗帘,只见那叫卓青的男子,约莫二十五六的年纪,不同于老王的魁梧粗犷,也不同于卫良和的沉稳持重,他的外表偏女相,轮廓细致,脸庞白净,浓眉长鼻,下颚尖瘦。

    偏偏还敢跟卫良和呛声,她“扑哧”一下笑出声。

    卓青瞧见贺桩,眉宇间倒是浮起几分玩味,竟不顾卫良和在场,飞跑过去挑了一下她的下颚,朗声大笑,“想来这便是王三哥口中的小夫人。卓小七这厢有礼了。”

    他倒是粗枝大叶满不在乎,贺桩却是小脸一白,而卫良和竟也不阻止,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苦笑,淡淡道,“卓七,桩儿胆小,你别闹她。”

    卓青老实了些。嘴上却是不饶,“大哥的正牌夫人,不说巾帼不让须眉,却也是不能胆小的。”

    不过见卫良和钻进马车,他倒是诧异,等一行人悠悠启程,才问老王,“三哥,大哥不是最不喜坐马车的么?”

    老王手握缰绳,嘴往马车方向努了努嘴,轻笑道,“可不就是为了车里的那位。”

    卓青与老王嬉笑怒骂,不出半个时辰,到了宸王府大门口。

    卓青这回学乖了,收起了嬉皮笑脸,递了登上上去。还亲自扶着她下马车。

    而老王也挺直身板,不敢造次,规规矩矩地立在卫良和身后,而卫良和正等着她。

    贺桩由卓青扶着,颇有些不自在,手微微挣了挣,就听卓青附耳道,“夫人,知道你难受,但还是端着吧,过了开始几个场子,日后便可省去不少麻烦。”

    贺桩这才是男人这是给她长脸哪!

    卫良和见她十分配合,满意地点点头,随后给身后侧的老王递了一个眼色。

    老王会意,上前拍门。

    贺桩抬眸,印象中的宸王府门庭若市。而眼前的明显凋敝了许多,四周长着一排排翠竹,遮掩了朱红高墙与气派的大门,甚至台阶还上了绿痕。

    开门的是宸王府的老管家,和老王言语了几句,而后朝贺桩方向走来,恭敬地垂首施礼,不卑不亢道,“见过侯爷及夫人,王爷已等候多时。”

    老管家领着他们穿过水榭,老王和卓青不再随行,又穿过两条画廊,经过一处楼跨过一座小桥,老管家指了指曲径通幽处,垂首道,“王爷就在里头,老奴告退。”

    卫良和神色自然,朝老管家点头道,“有劳。”

    而后男人执着她的手,领她走过青石板的小径。

    贺桩专注于脚下,没多久只听他说,“到了,”抬头。只见前头小亭独立,内设石桌石凳,此处的翠竹比外头的还茂盛,黛绿如泼墨,明明是春风拂过,却给她一种泠泠幽冷之感。

    而那负手而立的高挺背影,墨竹白衫,长发没有高高束起。飘飘散散,双鬓的碎发扭在脑后,用发带束着,说不出的孤寂。

    父亲曾说,三子之中,数宸王血性最烈,活得热闹。

    但政局浮沉,党争残酷。他也随着岁月的沉淀,越发内敛而潜沉。

    宸王容源听到动静,蓦然回首,瞧着眼前这一对,男子身高手长,劲装干净,明眸如星,女子小家碧玉。素雅高洁,薄唇紧抿,清眸里含着不知名的情绪,但他知,那绝不是同情。

    不由莞尔,走到亭下,平稳道,“赵子颂来信,以为你上午便会过来。”

    “要解决些琐事,耽搁了。”

    二人恍若多年好友,没有寒暄,不必行礼,再见之时,极其淡薄。

    容源撩起衣摆坐下,执起茶壶倒茶,而卫良和也不需他招呼,领着贺桩坐下,默默端起一杯放在贺桩面前。

    容源顺着茶盏,把视线转向贺桩,眉目含笑道,“那时到庄府与太傅议事,太傅还常把你抱在腿上。转眼,你也成家了,小桩。”

    贺桩讶然抬眸。方才没看清,近了,只觉他面容未改,仍旧眉眼落阔,肌理分明,清瘦淡然,眼角多了些细纹,眸子深不见底,她总算知晓卫良和身上的内敛从何而来了。

    没想到他还记得她。

    卫良和望着她。也笑,“不然你以为那块半月玉令上是谁的呢?”

    贺桩再度睁大眼睛,转向容源,“当年是宸王兄救了小桩一命。”

    容源听见她那句宸王兄,分外受用,朗声大笑,指了指卫良和道,“喏。救走你的可不就是这小子,没想到兜兜转转,你二人在庆丰镇结为夫妻,也算是天大的缘分。”

    这下贺桩连下颚也惊呆了,从未想过,七年前带着她杀出重重包围的,竟是她的夫君!

    “傻了?”卫良和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正色道。“那时我还有伤在身,追兵过多,只得把你放在林子里,却没想你被雪冻伤了身。”

    鼻头酸楚,贺桩伸手握住他的手,只摇头,说不出话,她怕一开口。又要掉泪了。

    这时,一名侍女轻手轻脚地来了,福了福身,垂首道,“王爷,王妃听闻来了贵客,遣人送了些酒菜与点心来,可要呈上来?”

    容源点头道。“呈上来吧,”又问,“王妃可是来了?”

    侍女低声应道,“来了,在外头等着。”

    “叫她进来吧。”宸王又道。

    侍女却是没出去,又道,“王妃说:你们男人议事,我来作甚?”

    那侍女跟在宸王妃身边久了,模仿得惟妙惟肖,容源不禁笑道,“那她怎么还亲自走这一趟?”

    侍女忍着笑意,如实道,“王妃是冲着侯爷领的那位小夫人来的。”

    贺桩年岁小,是以老王称呼她,总喜欢在“夫人”前冠个“小”字,何辅与卓青也跟着叫,没想到传到宸王府里了,被这般打趣,她的耳根登时就红了。

    容源立时扬声大笑,“王妃那性子,素来不喜与人清静,没想到小桩倒是对了她的眼。”

    宸王府里冷清惯了,容源极少高兴成这般,那侍女也是个机灵劲十足的丫头。嘴上讨好处,“王妃还说,女婢若是照实说,王爷定大大有赏。”

    “清荷只管找祝岐去要,就说是本王赏的。”容源淡淡道。

    卫良和也笑,揉了揉她的发,宠溺道,“去吧。”

    贺桩便跟着那唤名清荷的侍女出去,耳边隐隐传来清朗的嗓音,“当年之事,你打算如何还手?”

    而她熟悉的嗓音又道,“当初共谋之事,良和自然犹记。”

    之后便没了声,贺桩跟着拐过一处园子,便到了荣华苑,门前照着两个小厮。

    才推门朝前走了几步,就觉芳香扑鼻,正厅大门是开着的,早有丫鬟铜川进去,里面传来女人不疾不徐地吩咐,“快把梨花糕端上来,清藕,叫厨子做些清淡的小菜。”

    通传的丫鬟走出来,屈膝福身道,“神侯夫人快请进。”

若小夫人跟将军闹起来,明儿他非把你扔回特营里去() 
贺桩走进正厅,只觉眼前一亮,雪亮的轩窗大开着,正迎着外头的春日暖阳,地上铺着毯子,踩上去软绵绵地无声。

    她才刚进来,就听一声轻笑,一阵淡淡的药香袭来,一只带着通体碧绿翠玉镯子的手已经伸到了她的眼前,攥了她冰凉的小手去。

    “啧啧啧,难怪良和护得紧,这般水灵的姑娘,若我是男子,也愿筑金屋好好藏着。”

    贺桩抬起眼眸来,看着握着自己手的宸王妃,只见眼前的中年美妇一身水湖色长衫。衣襟和袖口绣着几朵素白的兰花,面容姣好秀美,妆容素雅大方,发髻小巧,首饰不多,只两三件,一派淡然,与世无争的模样。

    宸王正妃。任氏,闺名芝华,前太史令之女,京都有名的才女。

    她微微屈膝,“贺桩见过宸王妃。”

    宸王妃见她小小年纪,却也知书达理,越瞧越满意,打趣道,“良和那混小子,不厚道,还好娶了个乖巧可人的媳妇。”

    贺桩还不知卫良和在别人眼里,还是个无赖,勉强一笑,道,“王妃过奖。”

    宸王妃见她羞答答的,笑眯了眼,拉着她坐下,叫她吃着吃那,好奇道,“你和他如何认识的?”

    贺桩羞赧一笑,道,“相公流落到庆丰镇,那时我不知他是北定大将军,他托媒人上门提亲,爹娘便应下这桩亲事了。”

    个中缘由实在难以启齿,宸王妃却以为她在害羞,便善解人意地点点头,“良和那人,主意多着哪,你年纪小,怕是早被他瞧上了。”

    宸王妃细细打量着她,见她仍是一身朴素的青布麻衣。忍不住又数落卫良和,“良和也真是,自个儿穿得周正,也不多为妻子想想,风华正茂的年纪,穿这污糟的一身。”

    这回她真是冤枉卫良和了,贺桩忙道,“不是,相公着人为我置办了,只不过还需些时日。”

    “瞧这小夫人当的,心疼夫君了?”宸王妃打趣道。

    贺桩这才后知后觉,王妃这是诓她哪,她脸颊红得恍如煮熟的小虾。

    这时,小厮抬进几个大箱来。

    宸王妃拉着她的手,是瞧了又瞧,唇角扬起,却又隐忍,笑意撑得艰难,道,“良和对你上心,但这见面礼,我是断不能不送的。小桩,当年你娘亲没能亲自送你出嫁,而你又流落乡野,王妃嫂嫂竟也错过了,就当是为你娘亲补上。”

    提及母亲,贺桩艰难地别过头去,勉强笑道,“能嫁给相公,母亲在天之灵,约莫也是欢喜的。”

    宸王妃拿出绢子,擦了擦眼泪,长叹一口气,故作轻松道,“你瞧我,上了年纪就总想起些旧事,不说了,咱们去瞧瞧哪些看得上眼的?”

    贺桩推辞,但拗不过她。

    宸王妃扯来几件新衣裳,一边在她身上比对。一边道,“我就说素雅的配你,清荷偏说瞧着丑,快去脱了这身,换这件。”

    贺桩扭头一瞧,见是一件淡绿色的长袍,深蓝的立领和衣襟及袖口,衣襟和袖口还绣着春花图。上好的绸缎料子,针脚密实。

    根本不由她拒绝,宸王妃便把她推到屏风后,嘴上念叨着,“前些年,国库空虚,军饷不足,朝廷安排不下那些残兵,良和收了不少入府,你也没几个体己的丫鬟。外头是男人的天地,咱们管不着,却也不可丢了夫君的颜面。”

    她这么一说,贺桩自知方才那身行头,的确寒碜,不敢再拒绝。

    于是,清荷清藕又领着两个丫鬟。那阵势似要把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改造一通,贺桩不由头皮发麻。

    幸好王妃不再为难她,只道,“小桩的肤色好,上些腮红,点个唇即可。”

    倒腾完脸,清荷又替她收了额前的流苏,梳在脑后绾成小巧的发髻,用华美精致的钿子稳固,拆了她的银耳环,戴上一对精巧的翡翠玉。

    她一出来,正逢卫良和议事结束来寻她,只见眼前的妻子面莹如玉,眼澄似水,娴静婉和,好似天女般。根本移不开眼。

    耳边传来宸王妃的低笑,“怎么,傻眼了?”

    卫良和恍若梦中惊醒,笑叹,“还是王妃慧眼识姝,桩儿由您这一拾掇,良和日后不敢带她出门了。”

    “合着你是故意委屈小桩?当真讨打。”王妃作势要赶人。

    这里是宸王府的内院,按理外男不宜入内,不过卫良和以往回京,在王府住的时日比在侯府还要长,相熟了,也没人拘着他。

    “过来领桩儿见见人。”卫良和浑不在意道。

    卫良和引她见的人,是以前的幕僚焦实禄与军医冯熙来,二人皆白须鹤发,是跟了他十多年的老人了。

    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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