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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夫藏娇-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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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嗓子似乎凝着一团烈火,狠狠灼烧着她,再也喊不出什么。只有泪。
秦氏还不满足,从下人手里接过一碗汤药,一手伸过来急切地掰住了她的下颔,逼得她张开口。
有了上回媚药的前车之鉴,贺桩生怕秦氏对她的孩子不利,死死抿着唇,就是不肯松口。只把头一侧,苦涩的眼泪便如散了线珍珠般从眼角往下滚。
“便是你不肯喝,也由不得你!”秦氏冷喝道,“下贱蹄子,就凭你,也配怀有卫家的子嗣,呸!有我在。你休想占卫家的一分一毫!”
贺桩犹不肯就范,冷冷向她啐了一口,“秦氏,你不得好死!”
秦氏眸里喷火,“哼,你们都没吃饭还是怎的?给我狠狠地夹,用力地夹看你嘴硬到何时!不除了她肚子里那块肉。难解我心头之恨!”
恰在此时,忽然从堂外传来一声威严的声音,“我看谁敢!”
秦氏一听,登时楞在原地,面容还保持着愤怒狰狞的模样。
这个声音,于她而言,恍若噩梦般。她便是到死也记得。
除却卫府尚在的最高辈分的当家主母,卫老夫人,还会有谁?
秦氏惶惶回过神来,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走几步。
只见大堂之外的石阶之上,青烟袅袅间,卫老夫人满面怒色,赫然立着。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淡青色长麻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的宽腰带束着腰身,清雅不失华贵。
外披一件浅墨色的外衫,直流垂坠,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
一手拄着楠木拐杖。拐杖上头镶嵌着一颗价值不菲的南珠,另一手腕戴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手里扣着一串禅珠。
一头银发由一支斜暂的木簪绾着,精致而大方。
卫老夫人面相福气,待晚辈也是素来仁慈,可此时,腮边的肌肤怒得发抖。声音发冷,看也不看身后的卫准道,“卫准,随老身进去瞧瞧,我看谁敢对良和的子嗣痛下杀手!”
躬身护着老夫人的卫准身子微微一阵,心头苦涩,却也谦恭地应了。
卫老夫人一路舟车劳顿,却也不必丫鬟扶着,就这么拄着拐杖,一步一顿地跨上石阶。
老太太上了年纪,脚步并不稳,也不重,可秦氏瞧着她每走一步,心头就如同有千斤重的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卫老夫人历经三朝。自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内闱之事更是所见所闻无数,几经沉浮,秦氏便是再多心眼,也不敢在她面前作妖。
秦氏手颤得发抖,垂着脑袋,根本不敢直视她。曲膝道,“媳妇见过老太太!”
卫老夫人置若罔闻,直接略过她,浑浊的眸子扫过贺桩,只见她趴在条案之上,无声无息,那一对细白的手已是肿得握不回来。
地上还躺着昏迷不醒的白氏。
卫老夫人只觉心头那一瞬间,悲凉的情绪缓慢地扩散出来,也后悔万分。
懊悔当年因卫良和失踪,便撒手不顾,如今这卫府被秦氏搅得一片污浊,家不家,何以为国?
那丫头当初不嫌弃良和年纪大,家贫无亲,还不远千里地跟来,没过上几天安稳日子,还被婆家人这般欺凌,若是叫她那一双爹娘晓得,该多寒心?
她还好不好?()
思及此,卫老夫人只觉老脸无处搁。
到底惦记着贺桩的身子,开口的第一句便是,“卫准,快去传钟医辅!另外,速速送白氏回蔷薇苑,赶紧请府里的大夫瞧瞧!”
钟医辅是圣上特地派给老夫人的随行宫医,医术高明,内宅宫闱之事,从不多嘴,在医少署里颇有名望。
老夫人连他都惊动了,足见对贺桩有多重视!
卫媛还是未出姑娘,按规矩只能守在祠堂外头,眼见一身湿血的白氏被人抬出来。登时哭吼不已,也管不了里头情形如何,跟着回蔷薇苑。
而清莲亦守在宗祠门前,焦急地走来走去,未几,只见卫准一瘸一拐地出来,面色冷凝道,“老夫人命你进去照顾少夫人。”
“夫人怎么样了?”清莲紧张地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带着哭腔问。
卫准摇头,脸色犹如沉沉的暮色,“不大好,这次出血比上回严重得多,那孩子也不知能否保住”
三公子那般看重孩子,上次听闻少夫人出事。急得三天三夜没合眼,这次若是保不住,也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样
卫准不敢再想,只吩咐清莲道,“快进去吧。”
宗祠内,贺桩被抬到正堂一侧最大最舒适的寝房内,几十只红烛把室内照的亮堂堂。
贺桩躺在雕花梨木的软榻上,脸上手上都敷了药,衣服却没有换下来,因为在钟太医赶到之前,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她的面色苍白如纸,心跳微弱,呼吸几不可闻。
清莲瞧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便觉心疼。上回在馥云公主。夫人只被马车所恫吓,便沉沉睡了三日。
秦氏的花招多得很,这次也不知能不能挺过去!
想到这,眼泪又禁不住簌簌地往下掉,她打了一盆水,给主子擦擦额头,瞧见红肿的左脸和手指。心里又是一疼!
而贺桩的腿心,仍旧血流不止,脸色亦越发苍白。
秦氏战战兢兢地挤进来,见软榻之上,满是血,不由凑到卫老夫人跟前,小声道,“娘,还是叫人把她抬出去吧?孕妇流血乃污秽之物,若是惹了先祖不快,怕是不妥。”
这个秦氏还有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卫老夫人面无表情,那双黑瞳渐渐转冷,霍地一下把手里挂着的那串佛珠,直直往她脸上砸,“你这毒妇,当真好得很!我这老不死是管束不了你了,那就等卫老爷回来定夺吧!”
秦氏从未见过她如此大怒,且听她提及“老不死”,想必来之前定是卫准嚼舌根子,那佛珠砸在她脸上,疼得慌,可她也顾不了许多,“扑通”一下跪地,声泪俱下道,“娘,您说这话,叫媳妇日后如何自处?给那贱蹄三少夫人立规矩,这可是老爷应允过的,媳妇也不知她身子如此娇弱,也没料到白氏会突然扑上来”
“你这口口声声的‘娘’,老身自知命薄,担不起!我虽是上了年纪,可还没糊涂到应允你做卫家的媳妇!卫群那混账东西,竟敢叫你进宗祠,当真以为我死了不成!”
秦氏一听。脸色登时白了,抓着卫老夫人的衣摆道,“娘,媳妇知错,可您不能不认我这个媳妇呀!”
“住口!卫准,还愣着干什么?”卫老夫人看见她就觉心里头堵得慌,忙叫人拖她去正堂。
医少署的钟医辅钟鼎远匆匆赶来。就要行礼,被卫老夫人一句打断,“清场吧,救人要紧!”
钟鼎远领命,吩咐医女放好他的药囊,开始为贺桩诊脉。
卫老夫人领着一众下人在外头候着,端坐于正堂首座。瞧着频频出入侧屋的下人,眉头乌云密布。
她本就舟车劳顿,这会儿精神头也是不大好,闭目之际险些坐不稳。
跪在堂前的秦氏瞧着,胆怯出声,“娘,您一路辛苦,媳妇已命人将您的院子打扫干净了。横竖那里头还没那么快好,不若媳妇带您去歇息吧?”
卫老夫人豁然睁开眸子,凌厉的目光恍若一把锐利的刀子,直直剐在秦氏的脸上。
秦氏登时不敢再声张,规规矩矩地跪着。
宗祠里虽也垫了软垫,但秦氏这些年过惯了舒坦日子,跪得久了。不由两腿发软,趁着卫老夫人不注意,所以跪坐在小腿上。
卫老夫人惦记着屋里头的人,暂时没功夫料理她,只静思凝神地候着。
等钟鼎远出来,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他精神疲敝,眸光涣散,一袭白衣染尽血色。
未等老夫人问话,他便开口道,“眼下血算是止住了,不过孩子能否保住,还得看夫人何时醒来。”
卫老夫人在那一刻听到有什么东西从高处摔下来,掉落在自己的心里摔得粉碎的声音,只觉恍惚,被卫准一把扶住。
她闭了闭眸,满面苦楚,浑身乏得很,满心房的玻璃碎片,琳琅满目,反射着杂乱的光芒。而之,又像是谁在手在自己的心脏上用力地捏了一把。于是那些碎片就全部深深地插进心脏里面去。
是痛吗?连痛字都觉得形容不了!
可良和不在,她无论如何也要撑着!
老夫人咬咬牙,站稳来,缓缓放开卫准的手,看也不看秦氏,只道,“你们都随我一道送良和媳妇回神侯府,动作都给我放轻了!”
秦氏一听老夫人要住神侯府,登时慌了,这若是传出去,那还得了?
她连忙跪着移腿过来,抓着卫老夫人的衣摆,忍泪道,“娘。这可万万使不得。老爷一向孝顺您,若知您不住卫府,这叫媳妇的脸往哪儿搁?”
卫老夫人俯首,怒目而视,冷笑道,“你以为你还有脸吗?老身还想多活几年,这卫府还真是不敢住!”
她抽身而去。随行的丫鬟见秦氏不肯撒手,忙上前拉开她。
神侯府蒲良苑的卧房。
下人扶着贺桩躺下,替她换好衣裳,也打理好了凌乱的青丝。
贺桩躺在绵软的锦绣被子里,三千青丝散在枕衿间,越发衬得那一张巴掌大的脸蛋愈加苍白,额头上沁着细细的冷汗。红肿的手指露出被子,微微地蜷着。
卫老夫人坐在软榻一侧,目光在贺桩如雪似玉的侧颜上停留了片刻,只见闭着眸子的贺桩眉睫一颤,一颗泪珠就这样从眼角滑落。
这孩子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竟睡着也不觉安稳?
老夫人只觉心头好似有把刀子轻轻地撩过,莫名地扎得她一阵阵地发疼。
“好孩子,是祖母对不住你,你要坚强些。”正说着,她也觉心里头酸涩的很,眼眶湿润,只好别过脸去,对一侧的卫准道,“你亲自去城门候着。一等到良和,叫他即刻回府。”
卫准这一等,便是一天一夜。
且说卫良和一到沁州,便开始着手军供之事。
沁州乃宸王的封地,是以,他着手起来阻力也少了许多。
饶是如此,卫良和也花了十来日,才让官窑走上正轨。
他惦记着贺桩,沁州的事一结束,便马不停蹄地往回赶。一行十来人,日夜兼程,赶回到京都城郊时,已是暮霭沉沉。
卫准早拿了神侯府的腰牌,候在城墙之上,远远瞧着暮色尽头出现一波快马青衣,一激动,心跳恍若跳到喉咙,忙跳下城墙,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城下跑去,连帽子掉了也顾不得捡。
一路风驰电掣,跌跌撞撞地跑到城楼之外。也不管那马蹄子有都骇人,他眼一闭心一横,张着双臂便挡在路中央。
卫良和顶着一张灰扑扑的脸,额头和脸颊上灰尘和着汗水,一见来人是卫准,忙勒住缰绳,后头的王锋卓青一行。纷纷喝住飞跑的大马。
一群剽悍的大马扬起一阵灰尘,呛了卫准一鼻子灰。
卫良和这阵子东奔西跑,黑了一些,也瘦了,闪着幽深的眸子,一把抹掉脸上的汗水,留下几道混着灰尘的汗渍,他也不说话,只居高临下地盯着卫准。
卫准连忙把已蓄在眼里的眼泪抹掉,只垂头站着。
卫良和一见他这般沮丧委屈的模样,心里头只“咯噔”一下,声音隐忍问道,“你老实交代,桩儿怎么了?”
卫准这一天一夜只眯了一会儿眼,满脑子是少夫人无助地趴在条案的模样,满腹的话,此时却是哽咽得半句也说不出。
卫良和越发觉得不对劲,压抑着烦躁与气怒道,“你要急死我是不是?”
卫准无奈,就从那日贺桩为何离开神侯府,到被秦氏抓到宗祠,再到老夫人回府的情况,一一如实相告。
卫良和默默听着,卫准只看见他握着缰绳的手不住地颤抖,不知是气得还是心疼少夫人。
他慢慢抬起头来,只见卫良和满面怆然,有种难以名状的酸苦与萧瑟在空气中流转。
卫准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未等卫良和开口。就听王锋气愤得骂娘,“他娘的,那秦氏忒不是东西,上回吊了她一夜,她竟没长记性。老子这就去亲手宰了她!”
卫良和还未发话,王锋虽是情不自禁,但终究不妥,一旁的焦实禄忙拉住他道,“老王,你冷静些!”
王锋气急,一把甩开焦实禄,直言道,“我又没说错,将军本是要保家卫国之人,偏偏秦氏那个祸害精闹得将军内宅不宁,难道不该死!”
卫良和只觉撕心裂肺般的痛,良久,才缓慢而沉重地开口问道,“她还好不好?”
歃血而归()
卫准瞧着他紧皱的眉头,似有化不开的愁,涩涩开口,“老夫人专程请了医少署的钟医辅来救治少夫人,已是止住了血,但少夫人还未醒来,只怕凶多吉少。”
卫良和似乎僵住了一般,紧紧闭着眸子,纹丝不动。
与北燕暗中较劲到这个份上,两边都是精疲力尽,但丝毫没有减退卫良和复仇的心!
只见他“霍”的睁开眼,眸子在刹那间变得阴冷起来,积压的怒气如火山爆发一般,狠了心道。“何辅那边可是查出了什么?”
卫准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信笺,道,“何副将虽身受重伤,但一刻也没停着,派人给老奴送了这个来?”
卫良和伸手接过,夜色丝毫挡不住他的视线,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而后,掌间凝聚内力,那小小的信条顿时化为乌有,深眸几欲射出火花一般。
他蓦然回眸,磊落的轮廓透着阴狠的杀气,一字一顿道,“冯熙来。你且随卫准回侯府,好生照看夫人。王锋卓青,尔等且随我来!”
话音一落,他用力甩鞭抽动马股,登时入离弦之箭般,飞也似的狂奔而去。
待卫准回神,隔着暮色,只隐约瞧见三个挺直的背影。
颜宋玦自打折了卫良和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好不得意。
他们一行人正隐在京都的一处烟花之地的后院,早命人在卫良和归途中设好埋伏,只等着他自投罗网!
可他根本没想到,卫良和竟折了小路,提前赶回来。
此时,他包下醉情楼最贵的雅间。正搂着三五个小美人儿,听着小曲儿,悠哉悠哉地喝着花酒,好不自在!
正听得惬意万分,忽而,一股浓烈腾腾的杀气直朝他逼近!
颜宋玦一惊,立刻睁开迷离的眸子。猛然把身侧的一个美人儿拉到身前。
只一道深冷的银光,只见那小美人闷哼一声,面目刹那间狰狞恐怖,嫣红的唇角沁出一道血流来。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明白,便已命丧黄泉!
一时之间,雅间内尖叫声四起,方才还娇语呢哝的妓子花容失色,四下乱窜,案上精美可口的菜色被摔落在地,轻扬的幔纱也狂乱不已。
颜宋玦一把松开那名妓子,那妓子轰然倒地,而她身后,赫然立着满目怒火的王锋与卓青。
只不过,这二人不是随卫良和去了沁州,这会儿出现在此,想必,卫良和也是到了。
颜宋玦瞧着二人,一个是魁梧大汉,一个身形瘦削,身法或粗狂、或飘逸,似乎来头不小,心里想道:刺二人必定是当年的南盛七将之二了。
只见他一个闪身,躲过王锋迎面杀来的一刀,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拔出腰间的长月弯刀。说时迟那时快,刀鞘在半空里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径直砸向王锋。
王锋头一偏,只听身后的黑衣男子头上顿时血如泉出,竟被砸得呆若木鸡,足见颜宋玦使了多大的内力。
王锋站直来,瞧着他那凌厉的刀光,暗暗舒了一口气。卓青生怕王锋吃了闷亏,忙持剑向颜宋玦刺去,墨发随着剑术翻卷,却被颜宋玦用刀一挡,他再使劲。反被震得连退几步,突然从袖中发出几枚飞镖。
颜宋玦惊呼一声,连忙躬下腰,闪身躲避,暗暗运起内力,凝在刀尖,顺势将那几枚飞镖尽数反刺回去。
颜宋玦身为剽悍的燕人。体形不输王锋,但身法如鬼如魅,如风如电,倏尔收回刀,侧身而立,看也不看二人,勾起唇角邪魅一笑。“那卫良和莫不是做了缩头乌龟,却只命你二人来对付本王?”
话音一落,忽听门外气怒的一声冷哼,一个青色人影闪进雅间,正是颜时央。
她立在颜宋玦一侧,说道,“哼,你当人家是缩头乌龟,人家已神不知鬼不觉地一连杀了赵大人和你麾下的幕僚温先生了。”
颜宋玦一听,气得咬牙,横刀说道,“本王要亲自会会他!”
王锋方才还不明白将军何以命他与卓青对付颜宋玦,这会儿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时央郡主才是缩头乌龟,打不过我家将军,这会儿才找兄长庇护哪!”
颜时央被他说得无言以对,一瞪,亮出长枪,大喝道,“废话少说,看枪!”
王锋也不客气,甚至还说起荤话,“我隔壁老王可不会怜香惜玉!”
二人斗得火热,王锋还嫌此处施展不开拳脚,索性一脚踹开轩窗,引得颜时央追到庭院里。
卓青脚步错动,早已避过,对着何辅也斗不过的颜宋玦,不由眉头紧皱,也不知将军何时才来。
此时硬碰硬怕是不行。
他身形闪出,立在门头,忽听东边屋角上一人疾驰而来,急道,“自己人。”
此人声音响亮。苍劲豪迈,正是卫良和回京那日,挟持长公主的江湖豪侠裴泽。
卓青见他步履轻快,内功想必也是不俗,只当来了帮手,侧脸问道,“要不一起上?”
裴泽却道,“不必,咱们只管收拾外头那些小兵小将。”
他言外之意,裕王颜宋玦,则由卫良和亲自料理!
正说着,忽听一声凌厉的破窗之声,那势如破竹的劲风,泛着寒光的长剑如山壁间的冰雪般。卫良和单手持剑,如离弦之箭般,旋转着直直朝颜宋玦袭去。
颜宋玦眼见长剑刺到,一声呼喝,持刀迅捷无伦的迎了上去,刀剑撞的一声响,而卫良和再一个迅猛的转身。一掌拍上去,只拍得他连连却步,屏风被他撞得粉碎,手掌发麻,脸色大变。
醉情楼之内,呼声呛地,哀嚎连天。刀戟呼喝之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夜色正浓,方才的打斗累得雅间之内的烛台倒地,烧到垂地的卷帘,此时已是大火蔓延。
卫良和长身而立,冷硬的轮廓分明沾着鲜血,并着手里的樊络长剑,深邃的眸子里透着冷漠与萧杀之气,恍若黄泉路上的判官般,巍然绝情。
黑烟四起,杀气所到之处,卷起千堆飞幔。
颜宋玦一想到他接连杀了两个朝廷忠臣和最得力的幕僚,怒火中烧,冷眸一瞪。“怎么,舍得动手了?”
卫良和未开口,只听雅间之外,北燕的护卫纷纷涌来,他神色凛凛,大声喝道,“想找死?你们最好一起上!”
一时无人胆敢上前。卫良和又喝道,“你们不动,我就不客气了!”长剑落处,如寒风般簌簌两声,已有两人中剑倒地。
他随势走出雅间,躲也不躲地来到花廊,剑花如雨,掌劈脚踢,霎时间又打倒了数十人。
颜宋玦叫道,“一群废物,一齐上!”
若一拥而上,即便卫良和武功再高,抵御得了护卫的进攻,可等他趁乱而入,看他还如何威风?
只是。颜宋玦还是低估了他的实力。
真正近得了卫良和之身的,根本没几个。且卫良和早知他卑鄙得很,早有防备。
他一出剑,一把挑起角落的白瓷花瓶,一震剑柄,只听“嘭”的一巨响,花瓶登时化为成千块碎片。
碎片锋利无比。在卫良和凌厉的剑气推送下,便如千百只飞刀一般,刺得剩下的十余人丟盔弃甲,纷纷捂脸,只听得喝骂声,惊叫声乱成一团。
一时之间,场面颇为混乱,唯有卫良和冷漠静立,带着萧杀与狠厉之色。
他攻守兼备,没有给颜宋玦半点可乘之机。
颜宋玦眯着眸子细细打量他,如此拼命的卫良和,便是当年在战场,也极为少见。
如此看来,他当真对他的夫人上心得很!
两个人面上都全无丝毫表情,长身而立,墨发无风自扬,衣袂飘飘。
“你的武功,倒是不减当年!”颜宋玦打破沉静道。
“你的卑鄙无耻,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卫良和说完,剑也化做了一道飞虹,直直朝他刺去。
颜宋玦长啸一声,快速接下他那一招后,忽而一脚蹬着栏杆,纵身一跃,直往对面的屋脊飞去。
这时,他竟还想跑?卫良和一收剑,紧追不舍。
颜宋玦回眸,忽而一挥衣袖。向卫良和当头射了几枚暗箭,卫良和背脊已贴上了一棵树干,堪堪避开。
屋脊之上,多了几分凄凉肃杀之意。
卫良和静静地怒瞪着他,衣衫仍旧落拓,笔直刺出。他的人与剑已合而为一,颜宋玦这一刀已无法出手,都似已闪避不开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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