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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夫藏娇-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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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柯景睿也百思不得其解,“我离营前,弓箭营仍旧是老样子,照理说要改良弓箭,也不是短短个来月就能解决的。不过末将一早就提醒过您,卫良和的花样可多着呢。幸好末将还留了一手,只等您发话了。”

    颜宋玦似乎有几分顾忌与挣扎,柯景睿忍不住提醒,“将军,切勿延误战机,南盛已反攻抢占两城,臻帝已是极为不满,倘若凉州失守,你在燕朝战神的盛名不保。”

    他此话说得极为智慧,一来摆出现下刻不容缓的局面,二来摆出了臻帝,三来提到他自己,面面俱到,所有不利摆在他面前。

    颜宋玦也知战场诡谲,但他骨子里并不喜欢耍心机,他素来对事不对人,否则上次他根本不会给贺桩活命的机会。

    与他而言,以软肋威胁敌方,不人道,且是懦夫行为。

    几次派杀手围剿卫良和他并不觉得惭愧,毕竟战场风云莫测,尔虞我诈,然而柯景睿说得也不无道理。

    颜宋玦忽而苦笑道,“你兴许不知,我最恨如此。当初师祖与盛朝护国大将军,也就是如今的敬南王,决一死战,师祖以胁迫敬南王之妻,敬南王妃痛失麟儿,也逼得敬南王深陷巨石阵无力回天,师祖赢了胜负却输了人道,遗憾终生。即便是师祖,我也瞧不起他,而今我却要效仿师祖挟持卫良和的岳丈?”

要么你老丈人的项上人头不保() 
柯景睿生怕他临时变卦,那他之后的计策便只化为泡影了,紧张道,“裕王殿下,战争本来只论输赢,你一日担着北燕战神的名头,就该为北燕百姓着想,若非旱灾,臻帝又何尝征战南盛?人生在世,孰能躲去无奈?”

    柯景睿一字一句如同空气中冰冷干燥的风刺入他的心肺,如尖锐的刀插入他胸口,当年他与王兄浴血奋战,绕是以庶子之位将众兄弟的尸骨踩在脚底

    身居高位,已是无路可退,他必须继续杀戮!

    只是他心中涌着禁不住的悲凉,面上却是毫无表情。毕竟他从未将柯景睿当作朋友,“为了你心爱的女子,如此背弃亲友,通敌叛国,值得吗?”

    柯景睿顿时脸色大变。

    大风呼啸,撩动几缕碎发,颜宋玦的背影傲然挺立而孤独寂落,恍若茫茫雪海中一株枯死的老树。

    他忽而沉默地长臂一挥,准了!

    卫良和下令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忽见晴空之下,青黑城楼之上,燕军竟提着一只玄色牢笼出来,困于牢笼之中的那佝偻护犊情深的影子显是个人,隔得远看不真切。

    卫良和瞧在眼里,却总觉似曾相识。

    是了,他曾听外祖父提及。当年最后一役,城楼之上亦是此番情景。

    否则,敬南王府又岂会只有两名郡主?

    回乌尔与颜宋玦果真是一丘之貉!这次他又要拿何人做要挟?

    男人怒不可遏,简直欺人太甚,总是以老弱妇孺要挟,他就不觉羞耻么?

    卫良和在乎的人也只那么几人,电光石火间,他忽而想到。自派人送岳父一家回庆丰镇后,便一直没有消息。

    卫良和只觉心头一凉,瞧着城楼之上那铁笼里的身影,应该是他的岳父贺炜,被护着的孩子是硕儿,那岳母呢?

    颜宋玦是打算日后相挟,还是岳母已经被?桩儿若是知道了,岂不是?

    卫良和只要一想到贺桩潸然泪下。声嘶力竭的模样,便已觉心痛如刀绞,若是亲眼目睹,还不知难过成什么样!

    此时,王锋似乎也瞧出端倪来,他生怕将军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连忙策马回来。“将军,您要冷静!”

    岳父虽出身寒门,但也是一派清风劲骨,他的一生可谓正直磊落,如何受过如此屈辱,卫良和心生忧痛,这会儿还如何冷静?

    他热血如潮水奔涌般贯彻全身,“岳父”

    他苍凉呼嚎,扯着缰绳的手一拉,胯下马匹强健的蹄子朝前,却被王锋及时摁住,“将军,危险。”

    他那一声苍凉忧痛的“岳父”已使身旁几人面色大变,怒从心生,纷纷磨肩擦踵,准备大干一场。

    他们背井离乡,几经波折,生死未知,图的不过是一个亲人周全,偏偏北燕挟持老弱,怎不叫人义愤填膺?

    卫良和是南盛的首将,盛军由不得他撒手,可贺炜父子他也不能坐视不管!

    进退两难之际,他侧身望向焦实禄,“先生,岳父待桩儿恩重如山,而桩儿是我此生唯一认定的妻,桩儿若是因此有个好歹,我也不愿活了,良和必须去!”

    关乎战事他只得暂时推给焦实禄!

    焦实禄又何尝不受煎熬,他与敬南王桃园之交,否则也不会如此悉心授道与照拂卫良和。

    当年他亦是亲眼目睹了敬南王妃连同腹中胎儿坠下城楼的惨状。王爷青筋几欲挣裂,若非他极力阻拦,险些就自刎了。

    自那以后,王爷虽独守西南,南理为他所震慑,边关安宁,可只有他晓得,王爷心生魔怔,难以扶持良和,这才推给他与冯熙来。

    可见那一场战役有多可怕,直叫人记了一辈子!

    孰知多年之后,旧梦重新上演,真实而残忍,他内心挣扎,将军虽武功高强,但前方凶险,盛军若没了他,只怕成了一盘散沙,难道仍旧要悲剧重演么?

    他咬咬牙,狠下心,“北定将军,你手里握着三十万将士的性命,你敢去么?”

    贺炜是一条命,对他意义非凡,然而南盛千万人性命难道就不重要么?对他们亲人而言难道不重要么?

    卫良和素来沉稳,今日却不得不意气用事,他瞠目咬唇道,“你别逼我!”

    焦实禄仍旧不肯松口,王锋亦不敢让他以身犯险,死死拽着缰绳不肯松手。

    焦实禄心生不忍,却仍坚持道,“北燕作何算盘尚未知晓,将军真要以身犯险么?你将众将士置于何地?莫要众人寒心!”

    卫良和冷冷扫了一眼王锋,抽回缰绳,“倘若没有岳父,桩儿早就活不成了,我是她的夫君,自该一并承下她所蒙受的恩情!你若执意如此,小心我削你职位!”

    焦实禄也是一片忠心,“将军要削属下职位,属下无话可说,却也要回营再说。”

    “你”卫良和语噎,无可奈何。

    焦实禄知他也并非想弃盛军于不顾,只不过是因贺炜一事,一时乱了方寸,此时他提点的作用就该显露出来了,“将军若贸然前去,只怕也救不了他们,而眼下形势尚未明朗,颜宋玦断不敢伤及性命,何不静观其变?”

    他话音一落,城楼之上鼓声戛然而止,随后有步兵回来禀报,“将军,燕军举了蓝旗,看样子是想暂时停战。”

    看来颜宋玦打算与南盛谈判了。

    焦实禄见卫良和逐渐平息情绪,吩咐卓青,停止钢弩射击,于是弓箭手退后十米,卫良和携焦实禄前往,王锋三人掩护防守,前排三层盾牌打阵,两侧骑兵形成八字形便于撤退。

    待行至弓箭手三米远处,前锋卓青出言制止,“将军,先生,咱们万不可靠的太近!”

    “停!”卫良和抬手下令,抬头,只见牢笼已被打开,心下更恨颜宋玦,只会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卑鄙无耻!

    颜宋玦却是顶着一张邪魅诡异的脸,出现在牢笼之上,轻轻喊一句,“卫良和,别来无恙!”

    朗朗乾坤之下,他的声线穿透力极佳,足见其内力深厚,“认输或者死人,随你选一样。认输本王就饶他二人不死。不过这凉州城,你也别指望拿下了;你若坚持攻城,本王奉陪,只是你的岳丈大人和小舅子可就不保咯。”

    南盛素来重孝,他这回倒是要看看,卫良和这回如何尽一个孝字!

    卑鄙无耻!

    卫良和大动肝火,“颜宋玦,你若敢伤他们的性命,我定打得你落花流水!”

    他望着贺炜的苍苍白发在风中飘零,这才短短几日,他便被折磨至此,再望着硕儿,早已浑身发抖,可绕是如此,这对父子也不曾开口向他求助!

    卫良和何尝不知,他们这是不想叫他为难,心中的钝痛变为尖锐的苦楚,他几乎用尽平生力气,几近嘶吼,“岳父”

    老人似乎累极,终是听到他的呼唤,慢慢挪动伤残的肢体,贺炜上了年纪,身子也不大爽利。又舟车劳顿了一路,磕磕碰碰,深知命不久矣,何苦累了女婿为他周旋?

    桩儿已有贤婿护佑一生,他唯一放不下的只是硕儿,硕儿还这般小,他原是指着硕儿考取功名,何时经历过这般可怕的场面?

    他的这个女婿。少年扬名,若是舍得一个“情义”字,以他的心智,只怕这天下也是他的!

    可若他是个无情无义的东西,他也不叫卫良和了。

    万事讲求个性情,若他当真活不成,想必贤婿也会将硕儿视为亲儿,带在身边亲自教导。贤婿是那样一个卓尔不群之人,自他手下出来的人,自然也是不俗。

    贺炜如是一想,已是心胸豁然。

    梁氏禁不住舟车与皮肉之苦,早他一步去了,他之所以还舍不下这红尘,不过是放不下桩儿与硕儿,他还未等得及桩儿诞下腹中的孩子,他还记着要给那尚未谋面的外孙起乳名然而。终是奢求了

    贺炜一双看尽人间繁华落叶的浊眼隐于散乱白发中,用力地闭目,热泪滚落,去意已决。

    颜宋玦亦知卫良和极看不起他,因为他自己都觉得汗颜,但此时箭已在弦上,他不得不发。

    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浮现一抹轻蔑,唇角轻扯,似在嘲讽卫良和不自量力,“卫良和,你不够狠,自打你娶了你那娇滴滴的夫人,就输了锐气,你还拿什么和我斗?”

    “你放了他,否则凉州城没得谈!”他不傻,如若答应放弃凉州。而颜宋玦又出尔反尔,那他便是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颜宋玦的阴谋诡计他又不是有领教过!

    “你当我是傻子么?”他又如何不知他的算盘,倘若放了人,即便卫良和言而有信撤兵,仍旧可以卷土重来,他岂不亏大发了?

    如今,掌握筹码的可是他!

    艳阳炙烤着人的脸庞,卫良和狠狠打个寒颤,里外俱寒,“颜宋玦你信我,我卫良和一言九鼎,凉州城你我可以商量,前提是你放了我岳父。”

    焦实禄低声叹息,心知已无法拒绝他。

    卫良和深知此话一出,焦实禄与王锋几个会失望,但贺炜经不得折腾,他不得不顾。

    颜宋玦行兵打战多年,经验丰富,更是谈判高手,陈慕柯信誓旦旦保证,常人或许深信不疑,于他而言,却不过信口雌黄,“卫良和,倘若你我不是敌对,兴许也有伯牙子期那般高山流水的至情之交,终究可惜了!”

    他原本笑得邪魅,而后神色一变,顿时温度骤降,深冷惊鸷,稍使眼色,便有士兵将牢笼提起,铁门被打开,贺炜父子轻易被拎至铁门处,“眼下,你只有两条路,要么撤兵,要么你老丈人的项上人头不保!”

    卫良和心口一紧,被生生吊在喉间,他顾不得处境,怒骂道,“战亦有道,两军交战,不斩使者不欺弱寡,你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么?”

千万别辱没了他() 
颜宋玦并非多在乎名声,当年血洗整个皇宫,他担的罪名较之今日之事,不知深重了多少倍。而他仍旧是介意,欺凌老弱,终究是为他所不齿,倘若卫良和当真大义凛然,舍亲为国,怕是会激起盛军士气。

    进退两难,他颇难抉择,对柯景睿不由心生介怀,怒视他。

    柯景睿也是个人精,岂会不知他那眼色代表什么,连忙道,“卫良和处于弱势,事情并非毫无转机,还请王爷耐心等候。”

    颜宋玦不再多语,而是等着卫良和的答案。

    晴川历历。两军对垒,数十万将士分布凉州城楼内外,除却偶尔马匹喷鼻之音,万籁俱寂。

    燕盛两国最高级的将领,城楼之上惊涛伟略,城楼之下丰姿绝代,衣袂飘飞,铠甲铿锵。

    此番乃二人六年年来首次正面交锋,甚至对于燕盛两国而言,亦是极少见的场面,怕是此后数十载,也不会有。

    倘若放弃凉州,如何夺回羌州沧州?

    当年梁祝漩一败,害苦的并非敬南王府一家,南盛拱手让了三年的税赋,丧权辱国,劳民伤财,南盛千千万万百姓的生死如今掌控他手机。叫他如何舍弃?

    可倘若岳父没了,桩儿会怎样卫良和甚至都不敢想!

    北燕在等着看他笑话,当年外祖输给了回乌尔,而今,难道还要南盛的子民看着他再败给颜宋玦么!

    如此,侯府和卫府还有何颜面在南盛立足?

    卫良和难以取舍,而城楼之上牢笼里的贺炜面目悲怆,他这一生虽活得不优越,但他的生活从来过得踏实。不想死前辱没了女儿女婿,又想到奈何桥那头的发妻,她该等不及了吧?

    贺炜热泪盈眶,万分不舍,却不得不舍,他自问尽力了,他不能束缚着女婿,成为良和的牵绊,他终究是去得安心的。

    他趁着所有人将视线转至卫良和之际。忽然抽出袖中的匕首,使力刺向近身的士兵,而后呼喊,“良和”

    沙哑凄厉,犹如杜鹃啼血,响彻景州寂寞的上空。

    卫良和惊觉,这还是岳丈大人第一次这般叫他,只觉心如刀割。

    事出突然,所有人想不到一介书生的贺炜如何生出刺杀士兵的气力与勇气。而这几日备受折磨的他如此反击,势必会伤及自身。

    那守卫的大汉吃了一次闷亏,自然不会让他二次得逞,一把握住她刺杀的手,二人以力相搏,而他竟生生将匕首刺入士兵喉咙,血如泉涌,喷薄而出,似要染红景州荒凉的秋,他浴血而笑,而后仰天长啸,一瞬之间,艳阳之下,钻心的痛来的那般清晰。

    他身后的贺硕,亲眼目睹这这残忍而剜心的一幕,整个人都魔怔了,愣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卫良和自贺炜那凄厉的一吼便觉察不对,猛然间,他明白他是不想活了,顿时,心头仿佛被炙热的铁块烙上!

    他下意识摇头,这一掌烙下去便是永久的伤痕呀!这担子太过沉重,他不想接着!

    然而事情发生大快,他还来不及回答,只见贺炜突然抱着贺硕,瘦弱的身子随风雪而落,还有救的!

    他迅速反应过来,已飞身而出,“王锋,快!”

    贺炜父子从那么高的城楼坠下,仅凭他一人,未必顾全得了,他只好叫上王锋。

    颜宋玦没有想到,贺炜为了不让卫良和难做,竟甘愿舍弃自己的性命。

    俯视着那飞身而来的卫良和,他根本不给自己犹豫的机会。喝道,“放箭!”

    贺炜许是早预料到颜宋玦有这一招,牢牢护着贺硕,背上忽而传来一阵剧痛,他浑身一震,手却始终未松开。

    卫良和身着轻便且坚硬铠甲,灵巧的身形丝毫不受阻,动作敏捷,然而还是晚了一步,眼见着就要接住他,贺炜却是把手一松,睁目欲裂,“快把硕儿带走!”

    卫良和心头不忍,可时间仓促,他也只好先接住贺硕,贺炜只能等王锋来救。

    降落之时衣袂飞扬,只见他轮廓刚硬,肃萧之气肆意张狂,卫良和抬眸仰视,出人意料地看到了柯景睿。

    电光石火间,一切都说得通了!

    此一刻,他前所未有地恨着颜宋玦与柯景睿!

    宁江一役,即便他思虑过甚,身心疲倦,却也从未见他如今日这般,狂躁不安如同心魔附体,柯景睿如此赶尽杀绝,甚至不顾亲人周全,他若再心慈手软,大概只是痴人说梦!

    怀里的贺硕瑟瑟发抖,他心头的热血顿时迸发,从所未有过的刀绞般的痛

    “硕儿别怕,姐夫在这儿!”箭雨呼啸而过,他只手挥剑挡下所有短箭,终究吃力,却还是咬牙城池着。

    贺硕隐约觉察他力不从心,闭眸道,“姐夫,爹爹说了,若是救不了就不必勉强了!”

    他不语,终于落地。

    焦实禄不敢下令迎敌,怕伤着人,三百钢弩派不上用场,待二人落地,心稍稍安稳些,下令射杀城楼敌军,仍旧不敢大意,卫良和与王锋因携着人,又处处受阻,只得直线降落,此刻还被阻隔在尚城墙之下,理南盛的军队还隔着百来米。

    焦实禄下令,“卓青裴泽,你二人即刻接应将军!”

    卓青裴泽得令策马飞奔,唏簌间城楼之上飞射而来的短箭越发增多,二人前进越发困难,眼见就能将贺硕送至卓青手中,卫良和耳珠一动,剑眉冷凝,赫然道一句“小心!”

    抬眸回望,只见柯景睿不知拿了一张硬弓。

    硬弓强度大韧性好,射程可达三百步,寻常北燕男子都难以驾驭,必须强悍臂力非凡才拉的动,且配备扳指与指套,拉满弓需全神贯注,瞄准时间不宜太长,否则影响准确度。

    而柯景睿接过硬弓后,搭箭,拉弓,举弓过肩,一弓三箭,眉目依旧冷漠。

    卫良和丝毫不敢懈怠,与王锋他们将贺炜与贺硕牢牢护在中间,他忽而抢走卓青的长鞭,紧紧缠在右腕上,死死地握住,顿足,眼见柯景睿所发三箭越来越近,他暗暗运功,长鞭霎时生风,霍然任由他的意愿舞动,待三箭飞至眼前,卫良和挥动的手越发抓紧,长鞭一卷,成功将三箭截住。

    而令他始料未及的,又三箭齐发,转瞬而至,卫良和迅速望一眼城楼之上,竟是颜宋玦射的。可恶!

    柯景睿那三箭显然灌了内力,他生生接下,颜宋玦三箭又至,他只得咬咬牙再度接下。

    此时不宜恋战,路微楼递给他们一个快撤的眼色,王锋会意,催着卓青裴泽撤退,而柯景睿与颜宋玦发箭频数愈快。

    卫良和与颜宋玦交手数次,太清楚他的诡诈了,心知不宜与他死缠,必须速战速决,而此时无疑是开战的最佳时间,他厉声吼道,“焦实禄,传我命令,击鼓开战!”

    北燕欺人太甚!

    一瞬之间,盛军义愤填膺,他们连个书生都不放过,真当他们是死的么?

    卫良和与王锋越过箭雨,眼见离南盛的大军近了,背上的贺炜身子越发僵硬,王锋觉察到不对劲,忙道,“将军,贺先生似乎不行了”

    掩护的裴泽与卓青也到了身边,卫良和连忙叫他放下贺炜。

    这才发现贺炜背上赫然插着一根利箭,那一箭如同射入卫良和心脏一般。

    心脏似乎停止跳动般。世界恍若瞬间安静,他的内心忽然一片灰色,渐渐有浓墨滚滚散开,愈加黑暗,震惊加忧痛,他一时失去思考的能力,而贺炜一直望着他,嘴里大口大口地吐着血,嘴巴一开一合不知听不清说些什么。

    卫良和凑近可听。隐约听他有气无力道,“桩儿硕儿”

    一切恍若瞬间定格,卫良和几近痴狂,一口热血涌上喉咙,溢出唇角,“岳父大人,小婿答应您了!哪怕有朝一日小婿战死,也定会安排妥当,护他们姐弟一生无虞!”

    贺炜此时已说不出去,呼吸急促,嘴里吐出的血也少了

    王锋伸指凑到他鼻尖,神色黯然,“将军,贺先生没气了”

    卫良和满目苍凉,忽而望向城楼之上,颜宋玦与柯景睿背风而立,身形高大,却是欺老凌弱之辈。从所未有的恨意让他热血奔腾。

    男人回眸,伸手合上贺炜的眼睛,直起身铿锵有力道,“传鼓手,擂鼓开战!裴泽,你率领三百钢弩炮轰城楼缺口!”

    “是!”裴泽坚定如柱,满脸杀气,只觉此刻是他一生当中最汉子的便是这一刻。

    卫良和继续下令,“王锋,带着你的骑兵连,配合裴泽,不惜一切代价砍杀燕贼!”

    “是!”王锋热血沸腾,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卫良和疯狂嘶吼,“卓青,传令下去,告诉步兵营,只要此次赢了燕军,所有人追加一两纹银!”

    “是。将军!”

    他目光凛然,面上露出嗜血般的狠绝,“众将士听令,待城门攻破,格杀燕贼!”

    “焦实禄,马上命人催孟夫人加快速度将炮筒运上来!”下了最后一道命令,卫良和这才蹲下身来,双手按在贺硕的肩头,幽深的眉目夹杂着不忍与坚决,“硕儿,你要坚强,快擦干眼泪仔细看清楚,姐夫这就为我们的亲人报仇,你怕不怕?”

    小小的贺硕面上汗泪交加,十日前他与一双父母才见了姐姐,如今却是父母双亡,孤苦伶仃。

    尽管他内心惶恐得浑身颤抖,却还是一把抹掉眼泪,咬咬牙道,“不怕!”

    “好孩子!”卫良和眸子里闪过痛意来,携着他翻身上马!

    盛军中不少他旧部,颜宋玦此番,实为天下人所不齿,但凡作为有血性的南盛男子,如此情景,如何坐以待毙,只待卫良和号令一发,几个副将也跟着怒吼,“格杀燕贼!”

    三十万盛军跟着嘶吼,“格杀燕贼,格杀燕贼”

    吼声震天,士气被激发到极致。

    一时之间,旌旗猎猎,战火纷飞,战鼓轰鸣,铁蹄如雷,马革裹尸,盛军持着盾牌逆着箭雨迎难而上,不幸战死的,后将士踩着尸体迅速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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