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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夫藏娇-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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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声震天,士气被激发到极致。
一时之间,旌旗猎猎,战火纷飞,战鼓轰鸣,铁蹄如雷,马革裹尸,盛军持着盾牌逆着箭雨迎难而上,不幸战死的,后将士踩着尸体迅速补上。
在三百钢弩手的掩护,卫良和亲率炮筒,集中轰炸,响彻天际。
燕军防不胜防,铁质城门根本抵不住战车连续不断的轰炸,不多时便炸飞。
颜宋玦望着比城门还大的缺口,瞬间呆若木鸡!
远远的,卫良和冷眼望着鱼贯而出的燕军,而后听闻裴泽嘶吼,“格杀燕贼!”
南盛骑兵跟着嘶吼,“格杀燕贼”
随后视线追随着裴泽,但见他手握弯刀,一马当先,一刀横扫斩断对方打头阵的一名小统领,以此血祭奠南盛亡灵,包括他敬重的岳父!
大战正是开启!
孟氏这才来到卫良和面前,低头只见贺炜身上覆着卫良和的披风,胸前一大滩血已凝固,面色淤青,双目欲裂,可见被虏期间没少受苦。
她叹了口气,向卫良和道,“将军,天热,还是速速送回庆丰镇,好生厚葬。”
卫良和面色凝重,“你仔细安排吧。岳父大人一生清风傲骨,千万别辱没了他。”
“属下遵命!”孟氏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侧过脸去问道,“将军,那若是夫人问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相公,我很担心你()
卫良和声音低哑,眸子里藏着揪心,“她怀有身孕,此事暂且瞒着,我自会亲自向她解释,你先下去吧。”
待孟氏走远,卫良和抱着贺硕,一滴眼泪也没流,继续督战。可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这个口。
焦实禄望着他冷峻的面容,他平静得反常,约莫是化悲痛为力量了。
卫良和目光所及,四处搜索颜宋玦的踪影,只见他策马扬鞭,人已到了城外。
男人怒气横生,狠狠咽一口口水,一把将贺硕扔给焦实禄,很甩马鞭。枣红大马嘶叫了几声,扬起前蹄,驮着人飞奔而去,幸而他御马技术一流,没被颠下马背。
他决定会会颜宋玦!
二人皆为燕盛独一无二的男子,身份尊贵,地位显赫,相貌不凡,身高相差无几,身手不俗。
论气质,颜宋较为粗狂,而卫良和俊逸,交战起来颇为吃力。
再看王锋四人同样杀红了眼,舍命奉陪。
此次为开战以来投入人数、兵器、马驹最多的一次,几个高级将领皆以破釜沉舟之心应对战斗。
战争的残忍便在于没有人性,而此次即便凶悍勇猛的燕军亦深深体会到盛军的决心,心生怯意。然而北燕到底是好斗的民族,遇弱非弱,遇强则强,盛军的疯狂无疑激起他们的好斗因子,势要斗得不死不休!
双方相持不下,谁也不愿放弃城门,卫良和深知此时不宜僵持,下令鼓手息鼓,骑兵步兵后退,剩下裴泽的钢弩,一番横扫,燕军倒下一圈,而后又有人自城门涌出,接替补位。
燕军一部分乘胜追击,卫良和早下令士兵加绳索拦阻,又有不少骑兵落去陷阱,直接被刺杀。
待盛军占据凉州城楼,已是深夜亥时,众将士皆疲软不堪,年轻的几个高级将领继续围追燕军,而善后事宜照旧是由焦实禄负责,他仍旧回之前驻扎的帐营。
桩儿还在那儿等着!
夜深人静,贺硕已在他怀里睡去,但睡得并不安稳,似乎梦魇了,时不时冒出几句不许杀他爹娘之类的话,卫良和抽不出时间来宽慰他。
他这个年纪,若不被柯景睿涉及坠崖,他的孩子只怕也有贺硕这般大了。这个孩子,倾注了贺家所有的心血,已是岳父岳母拿命换来的。
卫良和脑海里浮现起贺炜临死的模样,心头紧锁,望着这孩子时,眸子里多了心疼与怜惜。日后,他只将这孩子当成他的长子,亲自带着身边,悉心教养。虽然,往后他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但对于硕儿的感情,终究是不同。
他掀开营帐,孟氏已背手而立,背影佝偻,似乎等候多时,他心口苦涩,艰难唤了句,“孟夫人”
孟氏阴谋权术,可此时目光仁慈,无比宽厚,“将军,难为您了。”
此一役,他比任何时候都难吧?
“是很难,比以往任何一战都难!”卫良和点点头,坦然承认,继而问道,“桩儿可还好?”
孟氏叹气摇头道,“也不知怎么,夫人晌午就睡得不大好,说是腹痛,妾身赶紧请了冯大夫过来瞧瞧,夫人喝了安胎药便睡下了。”
卫良和松了口气,眉头却依然紧皱,心里为难,桩儿又是这般情况,岳父岳母亡故的消息,他又该如何告知?
他忽而觉得往前迈动一步都艰难。长叹一声,俯身望着怀里的贺硕,带着无尽的无奈道,“你先把硕儿带到主帐那儿去,我去去就来。”
等孟氏抱着贺硕消失在拐角,他这才撩起帘子,大阔步地走进帐里。
小榻之上,贺桩盖着薄被,娇娇俏俏地平躺在那儿,青丝散在枕间,眉目温婉,白净的手指露在薄被之外,而他墨发污秽,而且脸上衣上全是血,面目狰狞,他漠然地望着地上,甚至鞋面还渗着血,是敌人溅到他身上的血。
男人伸出大掌,却见手心手背全是一片淤红的血渍,她那么干净,犹豫几许,他还是把手伸了回来,声音沉稳,却又带着隐忍,几次想开口,说出口的却也只有这一句,“桩儿,对不起”
战争太过残酷,若是可以,他比谁都不愿领兵打仗,可北燕步步紧逼,除了死战别无他法。
他肩负的不止是她,还有整个大盛的命途!
所以,他只能辜负她!
卫良和垂眸,面若刀凿,浑身透着萧肃之气。
许是帐里的气流在动,贺桩悠悠醒来,只见自家夫君蹲在小榻前,他的模样太骇人了,全身都是血,她忙抓住他的手,紧张道,“相公,你有没有受伤?”
卫良和抬眸,只见她面色渐渐苍白,清眸里满是担忧,而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内衫,他忙抽回手,“我没事,你快躺下。”
“相公,我很担心你。”贺桩从来没见过如此落魄的他,难不成是战事不利,“没有攻下凉州城么?”
“攻下了。”他收敛着眸子,甚至不敢去正视她。
贺桩倒是一点也不嫌弃他脏兮兮的一身,伸手又抓住他的掌心,“那你怎么不高兴了?”
男人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哪有不高兴,不过有些乏了。你先睡,等会儿王锋他们回来,还有事要商议。今夜就不宿在这儿了。”
贺桩略微失落,以往他不管忙到多晚,都会回来陪她,今儿他究竟是怎么了?
但见他不动声色地再次抽回手,她也只好缩回薄被里,“嗯,我这就睡了,相公快去忙吧。忙完记得要洗个热水澡,我乖乖的。”
卫良和偏头,胡乱地点点头,甚至都未出声,便步履慌乱地逃离。
回到主帐,他见藤椅上的贺硕已换了身宽松的衣裳,脸上手上也擦得干干净净,而孟氏从外头端着铜盆进来,手里的袖子还高高挽起,他心下了然,“多谢。”
孟氏看着他异常平静的样子,欲语未语,点点头,低低唤一句,“将军。贺先生那边,冯大夫已送了些防尸腐的药材过去。”
“嗯,知道了,硕儿还要劳烦孟夫人照拂一夜。”卫良和心力耗尽,眉眼淡淡吩咐一句,说完,他便出了主帐,一路向医帐那儿走去。
孟氏十分尽责,命人给贺炜沐浴更衣。而且钉了一副红木棺木。
他遣走了守卫的士兵,径直走到棺木前,屈膝跪下。
桩儿无法为亡父守夜,他来守!
灰头土脸的卫良和一跪便是一夜,同样深思熟虑了一夜。
待晨曦降临,焦实禄也回来了,并带回何辅收到的密报,北疆中云南理三国君主秘密会面,北疆中云两国六月下旬将出兵北燕。而狼子野心的南理妄图独自吞下南盛!
六月下旬?看来三国法定主意坐收渔利了,那时燕盛打得你死我活,国库空虚,只剩下残兵老将,就是再有实力,又如何跟他们比?
但好在,西南还有他的祖父敬南王镇守着。
反倒是颜宋玦,此番不知他又该作何打算?
燕国兵力强盛,难怪疆云两国要两厢夹击,加上南盛,颜宋玦纵是有力挽狂澜的本事,也无力回天!
卫良和不由心生复仇的快感。
卫良和细细盘算着,待天色大亮,孟氏把贺硕送来了。
卫良和见他鼻头通红,眼睛惺忪,看样子睡得不怎么好。男人并未起身,清冷沙哑的嗓音响起,“硕儿,过来。”
贺硕老实过来,隔着几步远朝他行礼,“姐夫”
卫良和尽量将声音放缓一些,“先给你爹上柱香,过会儿姐夫就要派人送你爹回庆丰镇安葬了。”
贺硕清澈的眸子霎时蓄满泪光,人生地不熟的被虏到这儿,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小桩姐姐和姐夫了,他走近两步,朝他努力点点头。
他的模样分外惹人怜,想想他成了孤儿,着实可怜,卫良和抿唇,心生不忍,良久才开口,“是姐夫不好,没救下你爹爹。”
贺硕怎么说也是个孩子,终究忍不住簌簌掉泪,低声哭起来,委屈不已。
卫良和原只觉他在贺炜的教导下,中规中矩,不想他小小年纪能做到这般隐忍,日后定大有作为,卫良和定定于他平视,“硕儿,你听姐夫说,你爹忠贞不屈,实乃大盛之典范,你要坚强!”
贺硕慢慢收住哭泣,哽咽着点头,一泡泪水挂在眼里,他实在心疼,突然将他揽入怀中,“想哭就哭吧。”
贺硕小小短短的手扯着他的衣袍,如抓着一根救命稻草般,不肯撒手。
卫良和一直抚着他的背为他顺气,只待他哭够了。这才叫孟氏带他下去吃饭。
贺硕给贺炜行跪拜大礼,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后方离去。
卫良和静默了一会儿,心头唏嘘不已,跪了一夜,他的膝盖早已发麻。
未几,却听小厮禀报,焦实禄求见。
男人站直身来,点头应了。
焦实禄显然也一夜未眠,胡子拉碴。哪里还有清风傲骨之姿?
焦实禄是回来述职的,“启禀将军,凉州之战,经过清点,目前死亡四万六千四百五十九人,重伤两千三百八十七人,轻伤五万三千余人,钢弩毁坏一百三十七架,伤亡惨重!俘虏燕军八千七百三十六人,缴获长枪短弓铠甲若干,汗马四百余匹,城中粮食已被燕军连夜压走”
听他说得差不多,卫良和出言打断,“行了,余下善后事宜皆由你掌管”
他思虑片刻,继续道,“燕军八千多战俘一律绞杀!”
“将军”焦实禄听他一说,紧张道,“按理对待投诚的敌兵,是要优待的。您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地尽数屠杀,消息一传回京都,只怕会遭人弹劾您杀戮成性,为人所诟病,圣上”
他余下的话被卫良和抬手打断,“我心意已决,焦先生不必多说!”
焦实禄深知他是被贺炜一死之事而揪心,“可是将军。属下不能眼睁睁看着您犯错!”
卫良和腿麻走不动,只指着近旁的案桌,“你仔细瞧清楚方才送来的密报。”
焦实禄一脸疑惑走过去,待阅完纸条,震惊不已,“这那”
他合眼颔首,淡漠道,“消息确切,北燕还未知情。既然他们迟早是死,我不介意提早送他们一程!”
焦实禄叹着气离开,卫良和心知他对自己失望了,可他若是不做些什么,都不知该如何面对桩儿。
卫良和目光沉沉地盯着棺木前的烛火,那乳白色的蜡泪似乎滴在心头一般,烫得发疼。
他立在原地,又独自待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他一夜未归,一出来便听小厮禀报。贺桩已派人过来问了好几回。
卫良和沉思一会儿,只问,“硕儿呢?”
小厮见他脸色不好,战战兢兢道,“还在孟夫人那儿。”
男人不说话,步子一转,直接去了孟氏那儿,一进军帐,只见贺硕坐在案桌前,愁眉不展。
扭身一见是他,贺硕喏喏地叫了句,“姐夫。”
卫良和颔首,在他面前蹲下,语气平缓道,“等会儿姐夫领你去见你桩儿姐姐。”
孩子眼神里总算多了一丝生气,用力地点头,他有满腹的委屈要向最亲的小桩姐姐倾诉。
卫良和深知后面的话很残忍,但还是要对他说,“硕儿,你是男子汉,桩儿姐姐还怀着孩子,且这两日情况不大稳定,咱们暂时将你爹你娘仙逝的消息先瞒着她,可好?”
贺桩,把方才的话收回去()
贺硕顿愕,满含委屈问,“不能告诉姐姐么?”
他一个孩子,无所依托,卫良和甚至连自己也痛恨起来,却也只能沉默着点头。
贺硕想起爹娘生前的嘱咐,泪水终于掉下来,重重地点头。
“好孩子,姐夫对不住你。”卫良和大手一揽,把他抱起来,勾掉他腮边的泪水,“我先去沐浴更衣,你等姐夫一会儿。”
卫良和沐浴出来,这会儿孟氏也命人抬着棺木经过馥云公主的军帐。
她这几日正闷得慌,一听外头有动静,连忙跑出来,却见是几个披麻戴孝的士兵抬着一副棺木,忍不住啐了一口,“混账东西,竟抬着死人从本公主的这儿过!”
她身后的侍女连忙应和着,“就是,也不瞧瞧咱们公主什么身份!公主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咦,不对呀!”馥云公主双手抱胸,悠悠地晃着一条腿道,“照理说,战死的士兵都是就近埋了。那棺木里的人是什么来头?”
侍女顿了一下,只道,“听说卫将军昨儿就回来了,还带着个七八岁的孩童。难不成是他的某个副将殉国了?”
馥云公主凝思着,点了点头,此事颇为蹊跷,“你去问问,若是给本公主查出点料,本公主重重有赏。”
贺桩闷闷地等在案桌前,有些心不在焉,还在想着卫良和昨夜宿在主帐一事。
她越想心里就越不安,即便是战事不顺,他也不会瞒着她,他究竟怎么了?
正想着,只听帐外响起一道见礼声,“见过将军。”
未几,只见帘子被人从外头卷起,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男人先是叫了他一声,随后又微微侧身,对着门口道,“快进来吧。”
贺硕闻言,拘谨着踏入门口。
“硕儿?”贺桩根本没想到他会来,连忙起身,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贺硕躲在卫良和身后,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想了一会儿才道,“姐夫接我来的。”
贺桩俯下身摸了摸他的发顶,“爹爹怎么忽然想通了?”
上次她方来桂城,她还想留下贺硕,不过被她爹拒绝了。
贺硕照着卫良和的吩咐,支支吾吾道,“爹爹说姐夫是大英雄,硕儿跟着姐夫可多学些本领!”
卫良和只觉为难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委实残忍,只好撇过头去。
浑然不知情的贺桩还沉浸在亲人来访的喜悦中,挽着男人的臂弯,喜上眉梢道,“我说呢。相公昨儿怎么宿在主帐,定是怕硕儿初来乍到心里害怕吧?”
男人深敛着眸子,生怕心底那股浓浓的歉意显露出来,“不然桩儿以为为夫嫌弃你了?”
贺桩白皙的脸上浮着歉意,“冯大夫说了,孕妇容易多想。谁叫你不提早跟我说?”
说完,还孩子一般撇了撇嘴。
男人轻轻捏了一下她秀气的鼻尖,“为夫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么?”
贺桩梨涡浅笑,温婉动人,往他怀里蹭了蹭,“相公你真好。”
夫妻俩说了会儿话,没多久小厮又来把卫良和叫到帐外,说是主帐那儿来了密探,等着他回话。
卫良和沉默着点了点头,挥手叫他下去,负手立在军帐之外,忽而仰头,闭眸深深呼了口气,明明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可他心头却是乌云密布。
他最不愿欺瞒的就是她,却偏要在她面前遮遮掩掩。
在她面前扯谎,简直比上阵杀敌还难。
卫良和再度睁眼,依旧傲然挺立,步履沉稳地踏入军帐,只见贺桩正围着贺硕。晶莹的眸子满是欣喜,“爹爹还教镇里的人识字么?上次姐姐托人送了银子去,娘亲还下地干活么”
贺硕呐呐张着口,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无辜的眼睛巴巴望着卫良和。
卫良和心头酸涩,喉咙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低语道,“好了桩儿,硕儿才来,你这一大通问下来,叫他回答哪句?”
贺桩一拍脑袋,轻笑,“也是,瞧我这记性,来日方长。硕儿,吃了早饭了么?”
贺硕老实回答,“在孟夫人那儿吃了。”
卫良和走进来,拍了拍贺硕的脑袋,沉稳说道,“行了,男子汉怎能整日待在姐姐身边?姐夫带你去主帐多见识见识。”
贺桩一笑,“相公糊涂了不是,你方才还说硕儿才来,这就迫不及待地要带着他?”
男人眸里闪过一丝挣扎,却仍坚持道,“既是岳父的嘱托,我自不敢忘。”
一大一小出了军帐,贺硕抬头,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姐夫,硕儿方才就差点露馅了,小桩姐姐那么聪明,迟早会看出端倪来的,只怕瞒不住!”
卫良和点了点头,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拉着他的手,只道,“能瞒一时算一时罢,硕儿方才就做得很好!”
且说贺桩跟着出了军帐,望着素来胆小拘谨的硕儿与自家夫君那般亲近,不由心里一甜,眸子里满是欢喜雀跃,唇角梨涡浅浅,好不动人。
不过到了傍晚,这两人也未回来吃饭,传话的小厮还说,今夜男人与硕儿继续宿在主帐,贺桩一听,心头略微失落。但想到贺硕久居庆丰镇,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跟在自家夫君身边。见识的都是大人物,总归是好的。
且硕儿此番独自一人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军营,夜里独睡定会害怕,卫良和这般考量,说明他还是十分看重她的娘家人的。
如是一想,贺桩也就释然了,这两日胃口也好了许多。
但接连几日,也不见他与硕儿露面,贺桩便觉得奇怪了。
这一日正好孟氏也来了,贺桩连忙道,“孟婶婶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相公,但又怕他正忙着,过去叨扰了他就不好了。”
孟氏一愣,想着这许是卫良和不来看她胡乱编的由头,便也顺着说下去了,“好真是不巧,将军这会儿正在主帐与众主帅议事呢。”
“议事?”贺桩黛眉一凝,“硕儿也来了好几日,我也只见过他一面。孟婶婶,不如您帮我把硕儿领过来吧?反正相公也没时间教他。”
“这可不成。”孟氏在她身侧坐下,想着将军这几日硬撑着身子,忙不停蹄地围剿燕军,也是心疼,“夫人您是不晓得,这几日贺小公子可是寸步不移地跟在将军身边,便是议事,将军也将他带在身边。将军那般的人物,肯那样悉心地照料着一个孩子,妾身还是头一回见。”
“是么?”贺桩抿唇笑道,“真想亲眼见见。”
孟氏心头一紧,生怕她当真过去,连忙道,“这阵子暑气正重得很,前几日您肚子还痛,夫人可得顾着小公子。”
贺桩眼瞳渐渐染上失落之色,“可我总觉得相公这是故意冷着我和孩子。以往他便是再忙,也会回来陪我一会儿的。”
孟氏的手拍在她白净的手背之上,心里头堵得慌,却也只能忍着,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来,“夫人可不许胡思乱想。您是不晓得,将军担心贺小公子睡不安稳,处理军务还亲自抱在怀里呢。妾身瞧着他对小舅子都那般上心,对自个儿的亲生儿子,自是没得说的。”
孟氏实在不忍,二人聊了没几句,她便寻了个由头遁了。
贺桩独自一人待在帐里,拿着一本医书细细钻研着,没过多久,却是听帐外想起馥云公主的声音。
一听是她,贺桩下意识地皱眉,她一来准没好事!
她继续看着医书,外头却是不依不饶,故意拔高了嗓音叫唤,“某些人真是贱骨头,以为觅得良婿,飞上枝头成凤凰了,不过,燕雀始终是燕雀!”
她这是什么意思?讥讽么?贺桩只当她是野犬狂吠!
帐外的馥云见里头仍旧没有动静,门口有侍卫把守着,不得不说卫良和麾下的侍卫还真是愚忠,没有他的命令,便是贵为公主的她,也进不去。
不过,当真以为她没有法子引贺桩出来么?
馥云双手抱胸,冷笑道,“匡勋,你说,若是那燕雀晓得一双爹娘身首异处,只救下一只嫩雏儿,却被夫君瞒得死死的,不知该作何感想?”
立在一侧的匡勋,只觉这馥云公主忒不厚道,但凡有点良知的人,也不至于幸灾乐祸成这般。
她到底想说什么?
贺桩隐约觉察不对劲,事关家人,她不可不管,“啪”一下放下手里的书,她径直走到帐门口,也顾不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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