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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夫藏娇-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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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桩隐约觉察不对劲,事关家人,她不可不管,“啪”一下放下手里的书,她径直走到帐门口,也顾不得行礼,“那日公主可是亲口应允过,不得靠近此处三百尺!还是说,公主根本就是背信弃义之人?”
馥云凤眸细细地打量着她,冷嗤道,“卫夫人这可就冤枉好人了。本公主是见你被蒙在鼓里,这才好心来提醒你,怎么,这也有错?”
“不劳您费心!”贺桩瞥了她一眼,见她打扮得花枝招展,根本不愿搭理她。“公主不在岚庆寺闭门思过,反而私自出逃,圣上若是追究起来您还是想想如何逃过一劫吧。”
“你”被提及痛处,馥云语噎,但转念一想,比起她的痛楚,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这点惩罚比起你的,还是小巫见大巫了。”她犹风姿绰约地立着,面上扬起得意的笑,“怎么,卫将军没告诉,那日凉州一役,北燕裕王以一对父子相挟,卫将军力挽狂澜,但终究迟了一步,只救下一个孩子?”
“你说什么?”贺桩的脸色一瞬变得苍白,满是惊惧地看着她,心里有一万个念头,都是盼着她这是在撒谎。
可馥云公主是什么人,巴不得她伤心落魄,火上浇油道,“那日本公主亲眼看着那副棺木打帐外经过,还骗你不成?满城的将军都目睹了那位万人推崇的贺先生坠楼殉国的壮举,便是你的弟弟也知情,只你一人被瞒着罢了。”
贺桩只觉浑身僵冷,面上毫无血色,连着身子也颤抖起来,她双手环抱着自己,企图压下心头的恐惧,但根本无济于事。
馥云公主瞧着她发愣的模样,还以为是火候不够,继续道,“你那位体贴入微的夫君千万百计地瞒着你,你还不明白么?”
便是匡勋也看不下去了,喝道,“够了!早知如此,臣绝不会替你追查此事!”
馥云公主抬起高傲的头颅,冷冷地瞥着他道,“匡勋,休怪本公主没提醒你。你来,只不过负责保护本公主周全,旁的,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匡勋深觉她已经疯了,“你说,你究竟图什么?非得逼得将军一蹶不振,等着北燕来灭了南盛你才高兴是不是?”
“”
二人争持不下,贺桩两眼无神,根本听不见他们在吵些什么。
她耳朵轰鸣,有一道可怕的声音在肆意地叫嚣着,拼命地提醒着她,“你爹你娘都死了他在躲着你”
她狠力地摇摇头,清泪横流,紧紧地捂着耳朵,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行,不能危言耸听,她要去问个明白!
贺桩恍恍惚惚,小腿酥软无力,步履紊乱地向主帐走去。
这几日持续高温,接连不断地聚集商议,便是大人都有些受不住。
卫良和瞧着贺硕在主帐里待得闷,拍了拍他的肩头道,“若是闷得慌,便去外头透透气,不过别走得太远。”
贺硕点头应允,出了军帐。走了一段路,却不知要往哪儿去,便蹲在路旁,双手抱膝,盯着地上的一颗石头,不知不觉就失神了。
贺桩姣好的容颜没有丁点血色,远远瞧着贺硕那小小的身影,只觉心头痛得难以言表,潮水般的悲苦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泪水噼啪直掉,那么远的路她都撑持过来,一见他,却是酥软地站不住,一下跌坐在地上。
贺硕见状,生怕她有个闪失,忙不迭地起身,飞跑过去扶着她,“小桩姐”
贺桩抱紧了他,苍白的唇抖得厉害,“硕儿,你老是告诉姐姐,爹爹和娘亲在哪儿?”
贺硕一听,一下便红了眼眶,却仍旧记着姐夫的叮咛,“自是在庆丰镇。”
“撒谎!”贺桩只觉延绵不断的痛排山倒海地朝她涌来,“你老实告诉姐姐,爹娘究竟在哪儿?”
连日来的恐惧与悲伤一瞬在贺硕心头涌起,他心知已隐瞒不住,拼命地忍着眼泪,却仍旧抑制不住直掉,“爹爹给小外甥取了乳名,叫允阔!天高海阔,任子凭跃!自古杀伐皆误谬,倾尽情义把仇更仇,何不忘忧忘忧?他老人家一生坦荡,唯一遗憾的是等不到小外甥出世那日。”
贺桩听了,只哭得喘不过气来,“爹爹是不是早知有这一日?我连他最后一面也没能见着,如何忘忧?”
她也不知从哪儿升腾起一股劲来。猛然站起,直直朝主帐跑去。
卫良和才听完小厮附在耳边说的话,就见军帐的门帘突然被撩起,满目悲怆的贺桩头一回不顾众将在场,挺着肚子直直进来,当众训斥他,“卫良和,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男人满目的忧虑之色,那线条分明的面孔沉冷,薄唇紧抿,不语不发。
一帐子的人顿时不敢出声,也只王锋,不安地唤了句。“将军”
“滚”男人赫然出声,心似被撕裂般,一阵阵抽痛,那一种冰冷刺骨的寒意便是他自己也觉心悸。
王锋他们不敢有丝毫停留,“好好好,滚滚滚,可将军千万要好好说,夫人的身子要紧。”
一室安静。
望着贺桩蓄在眼里的眼泪,他只觉心如刀绞,抬步朝她走近,一把抱住了她,“桩儿,你冷静一些。”
贺桩巴不得和他没有半点瓜葛,忙推开他,“你放开我。”
卫良和只知他若是放开,只怕再抓不住她了,哪里肯松手?
他知一旦牵涉到家人,她便是再聪明也会失了理智。只得俯下身,耐着性子道,“你现在很不冷静,对孩子不好。”
“谁要给你生孩子?”贺桩只要一想起外头可怜巴巴的硕儿,心都要碎了,“硕儿还只是个孩子,你怎么忍心叫他一块瞒着我?”
如是不瞒着,他还能如何?
卫良和满腹无奈,却见妻子的热泪几乎要把他的心都要融化了,“都是我不好,桩儿,你别气坏了身子。”
贺桩痛哭流涕,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我是他姐姐,你却逼他一块瞒着我你们都瞒着我他们是我爹娘,临终前我却都不曾磕一个响头,你叫我情何以堪?”
男人抱紧了她,铮铮铁骨如他,也顿时失了眼眶,“桩儿,你放心,我定会要燕贼血债血还!”
贺桩只摇头,痛不欲生,咬紧牙根道,“庄府没了,我没了家,是爹娘当我是亲人。本来,他们可以过着安生日子的卫良和,我都后悔嫁给你了。”
听到最后一句,卫良和彻底变了脸色,心头恍如有一个刺,刺得他不敢动弹。
岳父岳母双双辞世,他何尝不难过?他拼了命去营救,可还是迟了!这就是战争,残酷地叫人难以直视,但终究逃不过的不是么?
男人幽深的眸子肆意翻动着云雾,还是沉默着闭了闭眼,拼命压下心头的苦涩,扳过她的脸,低吼道,“贺桩,把方才的话收回去!”
贺桩根本不愿去看他,倔强地别过脸去,紧抿着唇,一语不发。
男人似乎跟她较上劲似的,大掌使力,重新扳回她的脸,见她白嫩的脸颊已被压出血印。压着火气,仍坚持道,“桩儿,看着我的眼睛,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放在心上,所以,把方才的话收回去!”
“你快松开!”贺桩眉头紧皱,他的力道大得惊人,她用力抵着他结实的心口,但根本挣脱不了,贺桩急了,一脚踩在他的鞋面去。
但对于他而言,根本无关痛痒,痛的是他的心,贺桩这般冰冷抗拒的态度简直是在剜他的心。
“你快”她话还未完,卫良和便低头,近乎癫狂地封吻上她的唇,他怕她再说出什么心痛的话,只好肆意碾压、啃咬着她的柔嫩,不留一丝力气。
贺桩吃痛,他的力道真的太狠了,疼得她根本说不出话来,身子被他牢牢束缚,她动弹不得,只得任他鱼肉周遭的空气渐渐稀薄,她觉得呼吸难受。只得握拳捶打着他的心口。
卫良和真怕再吻下去,她真要断气了,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她的唇。
“咳咳”她浑身脱力,只得倚在他心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卫、良和,你欺负人!”
“桩儿,往后你别说那样的话”卫良和竟不知怎的,这般患得患失起来。
“你松手,我要走!”贺桩只觉再待着这里,她迟早会疯的。
他紧追不舍,“放开你可以,但是你得告诉我,你要去哪儿?”
“要你管!”贺桩也是倔得很,不肯认输。
卫良和当然不肯放手,“你是我卫良和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管你还管谁!”
贺桩只想咬人,“卫良和,你管天管地,难不成我带着硕儿祭拜爹娘你也要管?”
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贺桩这话恍若一把利刀,一下捅到了卫良和的死穴上去。
她彻底震怒了他,让怒火“轰”的在他的身体里熊熊地燃烧起来,他怒极,哀极,也痛极。不由加重手上的力道,紧紧拥着她,恨不得将她揉入骨血里,“桩儿,无论如何,我是绝不会放你走的!”
说完,他抬起她的下颚,强令她直视自己,那一双厉如鹰枭的双眸。几乎要喷出火来,冷冷地看着她。
“你说过再不会瞒着我的!”贺桩不惊不惧地迎着他的目光,双手抵在他的心口,狠狠瞪着他,充满恨意地瞪着他,那样清亮而又倔强的目光硬硬地戳到他心里去,“若不是你,我爹娘根本不会死。你逼着硕儿独自承受丧父丧母之痛,我却还满心欢喜。你究竟将我置于何地?”
卫良和听着她这话,只觉剜心的绝望密密麻麻地遍布他的全身。
他知她犹在盛怒与自责之中,可他所爱之人,他所珍视之人不体谅他,这样的认知才叫他心生怨怒,“桩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贺桩何尝不明白,可为她好不该是这样的!
“为了我好你就不该瞒着。你明知我没有亲人了,你明知我只有你了。可你偏要骗我!”她泪雨朦胧,心抽得死紧,“相公,我不是真心要指责你。你让我去见爹娘最后一眼,好不好?”
当初,他派人前往庆丰镇暗中保护,却仍没护住贺家,卫良和根本不敢冒这个风险,尽管她苦苦哀求,他还是狠下心来,断然拒绝,“不行,桩儿,只有把你放在我看得到的地方,我才安心!”
贺桩顿觉脑海一阵晕眩,失声痛哭,“卫良和,别逼我恨你。”说完,一口咬着他结实的臂弯。
他清俊的脸上顿时起了严峻之色,一个恍惚,手徒然无力,竟真的松开了她,眼见着她因脱力而摇摇欲坠,只那么一会儿,他就后悔了,忙不迭地拉着她。
贺桩眼睛被他用手挡住,只觉眼前的世界一片黑暗,身子固执地僵硬着,“你想干什么?”
男人许久之后才把她覆盖的眼睛上手拿开,但也就在下一刻,一股巨大的力量就把她拉进了一个温厚的怀抱。
男人的胸肌坚硬得很,贺桩秀致的鼻尖撞上他的胸膛,属于男人的气息立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两人身体紧贴的地方传来灼热的温度,男人冷硬的嗓音透着绝望,“只要你还在我身边,便是让你恨到底,又何妨?”
话音一落,她的身体忽然悬空,一片晕眩过后,贺桩才惊恐的发现自己已被男人拦腰抱了起来。
一切的举动都发生的太快,待她回过神来,惊恐的睁大眼睛,终于意识到一直让她忐忑的事情怕是就要发生。
男人将她放置在案桌之上,一手挥掉案桌上的折子,幽深的眸子盯着她隆起的小腹,目光暗如夜空。声音浓重低沉犹如她挣不开的恶梦一般,“桩儿,以后永远你不要说离开,你和孩子都要好好的!”
军帐里只有一个小窗口,光线所及之处朦胧而暧昧,男人背光立在案桌之,坚毅的面孔隐没在阴影里,冷硬而严肃,瞳孔黑暗幽深。
贺桩止不住的瑟瑟颤抖,雪白的面颊还挂着泪水,“你要做什么?”
卫良和默不作声,手上的力道说不上粗鲁,但绝不温柔,一件件的剥离贺桩身上的衣服,直到姣好的身子暴露在空气里。
贺桩浑身僵直,仰面横呈在那里,她被他箍住,手脚被缚住一般,已经动弹不得,衣服就那样一件件地被剥落,被撕碎。她甚至还来不及羞怯,咬牙道,“我不愿意!你这和土匪又有何区别?”
男人的阴沉的目光始终落在贺桩的面部,见她惊骇的面容雪白,发丝凌乱,眼泪一颗颗地往下滑,心痛得连喘息也觉困难,却仍旧钉子般死死禁锢着她,“桩儿,我是你夫君,你这般想,叫我情何以堪?”
贺桩连挪动一下手指都觉得困难。
男人到底不愿伤她,慢条斯理的脱掉身上的长袍,露出劲瘦的上身,他的吻热热地印在她雪白的小腹之上,那般的珍视!
贺桩犹争先恐后的涌出眼眶,心头无端涌起的悲伤让她措手不及,她不想此刻在他面前软弱,可身子根本不受她控制,所有的委屈和悲伤似乎都化为呜咽,被她极力哽在喉咙。
大悲大痛,此刻却也无声无息!
卫良和粗粝的大掌细细摩挲着她,迫着她与他十指相扣,男人行动力强悍而执着,那么肆无忌惮地亲吻着她的小腹,没完没了。
贺桩总算抽出一只手来,腕间也赫然浮起一圈红印,她也顾不得许多,连忙护着小腹。从唇齿间挤出一句,“你无耻,我不要你了!”
男人灼热的唇落在她白净的手背之上,忽然一顿,深冷的眸子闪过一丝恨意,再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甚至不在乎她紧闭的牙关。不厌其烦地在她的唇上流连。
贺桩唇舌红肿而麻木,终是松开紧咬的牙关,被迫与他唇齿纠缠
不知过了多久,他不知她是气得还是疼得,浑身都在颤抖,卫良和连忙松开她,一直看着她,心头懊恼不已,她这般娇小,这般羸弱,还怀着他的孩子,他怎就忍不住?
以往便是再气,他也不曾用力,生怕伤害了她。
可这回,她说了那般狠心的话,他只得将她的衣裳撕得稀碎,强迫她接受自己。
她许是认命了,整个身子恍如失了活气的木偶人儿一般,松软无力地躺在案桌之上。
他抱起她往小榻那儿走,把她安置妥当,细细地吻过被他弄伤的水嫩肌肤,心里涌起铺天盖地的悔意,把她贴在自己的心口上,忍痛道,“桩儿,你太倔,怎就不肯听我说呢?”
她置若罔闻,睁着眼望着帐顶,可目光却是涣散,根本找不到凝住点。
帐外忽然响起王锋急骤的喊声,卫良和真心烦意乱,大吼,“滚!”
王锋在外头急白了脸,看了一眼同样心急如焚的焦实禄,咬了咬牙。“将军,桂城城南的粮草被烧了!”
男人脸色一下萧肃得想杀人,他豁然起身,抓起地上的衣裳急急往身上套,“桩儿,你好生待着,我早命人把清莲接了来,想来,这两日也快到了。”
贺桩半点反应没有,卫良和又折了回来,扭过她的下颚,见她这般无声无息,他心头也是憋闷得很,却也不得不言明。“回庆丰镇,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贺桩神情恍惚地睁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痛恨来,死死盯着他,就是不肯开口说话。
外头催得急,卫良和深深凝视了她一眼,霍然转身大跨步走出主帐。
等贺桩从小榻上爬起来。外头已是残阳如血。
帐内静谧无声,一片冷清,想来是男人特地吩咐了不许人来打扰。
贺桩的身子如散了架,身前背后被印上很多痕迹,火辣辣的疼痛侵蚀着她的感官。她早知他身子健壮,但真正体会到才知,男人的精力比她想象的要强悍不知多少倍。被他那般强硬地禁锢着,她根本毫无他法。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并不愉快的气息,贺桩精神恍惚,眼神哀弱,不经意间扫到小榻一侧的矮几,只见上面放着一件叠的齐整的衣裳,还有一盅熬好的汤药。
她面无表情地抓起那件衣裳,胡乱地往身上套,但越是着急,越是不得其法,衣裳凌乱地挂在她的腕间,手腕上还印着淤青,似在无声地提醒着她,那是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专印章。
眼泪“啪嗒”一些砸下来。说不在乎那都是骗人,以前,他甚至不舍得对她说一句狠话,可今日,他不止用阴冷的话来警告她,还如野兽般偏执强悍地迫着她!
她已经没爹没娘了,他怎么也说变就变?
贺桩扶着小榻,艰难地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出主帐,帐外已是阴暗沉沉,当空一轮勾月,清冷如斯,凉意习习,一如她此刻的心绪。
得知贺硕在孟夫人那儿,她便一头栽倒在小榻之上。
守帐的士兵端着饭菜来,唤了几声也不见有人应,里头黑漆漆的,没有将军的吩咐他也不敢入内,只得请来了孟夫人。
孟夫人过来,只见她整个人蔫蔫地蜷在薄被里,面色烧得酡红,眼眸红肿,双唇嫣红,一摸手心,却是凉丝丝的。顺着她的手,只见腕间满是淤痕。
孟夫人忙掀开薄被,只见她颈间到处是的斑痕,锁骨,心口无一例外!
她不由惊呼,“我的天哪!”
今日一早就听闻,馥云公主特地跑到夫人跟前说了一大通,夫人头一回不顾将军的颜面,跑到主帐那儿当面质问,一众将领被将军遣散,再后来,便不再出来,直到王副将有事禀报。
没想到将军竟下这么重的手,便是再气也该顾着孩子不是?
孟夫人火上心头,可这到底是将军的家事,她不该过问,只好摇着头命人传唤冯熙来。
你都不知我有多痛!()
许久过后,冯熙来收回手,闷不做声地低头收拾着脉枕。
孟夫人站在一旁,双手搅着帕子,焦急道,“冯大夫,夫人怎么样了?”
冯熙来叹了口气,“将军气归气,但好在还晓得轻重,没伤着孩子。不过夫人身子本就羸弱,前两日还腹痛,这回她当真是被将军伤到了,所谓慧极必伤,夫人是聪明人。怕是会思虑过甚。”
孟夫人心头却是怨怼卫良和,“将军也真是,没伤着孩子就以为没事么?夫人一下没了一双爹娘,他怎就不晓得让着些?”
冯熙来本是想着将军的,想着他已是一夜一日不曾合眼了,军务繁忙,馥云公主那个搅屎棍已够他烦的了,没想到一向乖巧的夫人也跟他闹,他哪还有心思打仗?
不过他听这孟夫人这般直言直语,心知与女子争论,便是有十张嘴也争不赢的,索性闭嘴。
孟夫人见他闷不吭声,也知失言了,只道,“夫人与将军还真是一波三折,还不知何时和好如初呢。”
冯熙来将矛头直指馥云公主,“要说也愿馥云公主,军中谁瞧见她不烦?”
卫良和终究不放心贺桩,可桂城的库房失火,他必须亲自查看一番,只好吩咐王锋再回去瞧瞧。
王锋在孟夫人与冯熙来说话这会儿也回来了,正好站在帐外,听冯熙来这一说,也觉得对。
军中除了一个与夫人不对头的馥云公主,谁还跟个长舌妇似的挑事儿。
馥云公主再不走,只怕大家都没安生日子过!
将军没功夫搭理他,王锋倒不介意代劳,想必将军也没意见!
料理馥云公主倒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她身边还有个匡勋!
思及此,王锋脚步一转,径直朝空落落的大主帐走去。
一见匡勋,他也不废话,直言道,“兄弟几个都忙着打仗,只有你最闲!”
匡勋本就有愧于他,不敢多说。
“这身衣裳,难道你就不怀念吗?”王锋低头盯着身上的盔甲,冷笑道,“你费劲心思地说服圣上,千里迢迢地跟来,为的难道不是这个吗?”
匡勋没想到自己那点小心思,在他们眼里竟如同透明一般,登时臊红了脸,“三哥,我小弟真的知错了,大哥那边若是缺人,小弟可以”
王锋忙出手制止他道,“还是别了,萧王跟前的红人,谁还敢用。”
匡勋一时手足无措,心头是浓浓的失落,原以为裂了的袍子可以缝补,看来,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他目光落寞,“这是大哥的意思?”
“否则你以为呢?”王锋起身,直直地站在他面前,忽而一阵嗤笑,“你说,将军当年怎么对不住你了?将军什么出身?敬南王梁大将军唯一的外孙,便是宸王也愿与他称兄道弟。那会儿咱们哥几个又是什么身份?愣头青一个,论学时论武功,哪样比得上将军?可将军愣是没嫌弃过咱们。明明都是他的部下,可他宁愿自贬身份,给了咱们七将的名头。”
匡勋汗颜,“大哥待小弟不薄,是小弟负了他!”
王锋也不知听没听进去,走到帐门口才说,“可你又对将军做了什么?萧王下野,你四处自荐,屡屡碰壁,这才想着回来找将军。这点我没说错吧?你借着护卫馥云公主的名头,跟着进了军营,如今她搅得将军与夫人不得安宁,你高兴了吗?”
匡勋承认,他的确是借了馥云公主的名头入营,可馥云公主做的那些事,是他始料未及的,“三哥,小弟实在不知”
王锋却是没有心思听他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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