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一舞长安-第1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狠毒残忍。
如此噩耗传来,军中其余几位也赶忙汇集到了卫青帐中。
“捅了这样大的篓子,现在要如何让收场!”李广在旁埋怨道:“若是知道如此,大将军当时还不如要李某去打前锋。”
“李将军打又如何?”公孙贺冷哼一声:“多半是遭遇了单于本部,不管谁带兵,只怕都是有去无回。”
“可有发现发现两位将军的尸首?”张骞忙问道。
李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这是甚为怪异。”张骞攒眉道:“前锋出发时是三千人,飞将军却说只看到两千余具骸骨。剩下的几百军骑没有回来与大军汇合,又是去向了哪里?”
“这有什么可纳闷的。”李广冷哼一声:“尸骸里有些尸体的头颅还在,只被削去了耳朵。我扒起来看多半都是胡骑营的人。那个大将军提拔的赵信又不知所踪,多半是投了降,又带着那帮胡虏又回他娘的匈奴去了。”
话音刚落,公孙贺冷笑一声:“李将军方才当真是经验之谈。”
“公孙贺!”李广暴怒拍桌而起,正要去拔腰中的配刀却被一只手猛然摁住。
那只手又一用力将刀又摁回到刀鞘之中,李广错愕地抬起头来,见卫青沉寂的眸子低垂着望着他,却始终没有吭声。
李广愤愤不平地低下头,握住刀柄的手也缓缓松开,悻悻地踱向一旁去。
“若赵信真降了敌,那我军动向岂不是全泄了秘。”张骞望向一旁的卫青:“大将军此地只怕是不能久待了。”
“可票姚校尉还不知何时回来……”公孙敖轻声补了一句。
“大将军,带人去寻一寻吧。那傻孩子从小就不知轻重,匈奴人此次的情报做的极其准确,末将怕他少不经事,中了胡虏的奸计。”公孙贺忙言道。
“他一个人捅下的娄子,还要谁搭上命去补?”李广在一旁冷哼道。
张骞忙道:“李将军这样的话还是少说为妙,若是票姚校尉没了,陛下还不知要如何大怒。我军二出定襄虽首虏一万九千级,但截获的物资却不丰,原不及陛下的预期。赵信叛变导致我军攻势瓦解,苏建又全军覆没,难道还不够陛下降罪的吗?”
“不然如何?”李广皱着眉闷声道:“要不我再带着人去找一找?”
“大将军!大将军!”门外侍卫慌忙来报:“苏将军他回来了!”
众人一怔,李广拍案而起:“那还不快叫苏将军进来!”
“苏将军他……他……”侍卫有些为难,忐忑几番才直言道:“他是一个人回来的……”
话音未落卫青便迅速而出去见苏建,背后众将错愕片刻方才跟上。
卫青刚一出帐,就见苏建满身血污不堪,发髻凌乱埋头跪伏在地,向着卫青声泪俱下道:“大将军,赵信投敌,卑将一部死战至天明。全军覆没,唯有卑职一人活着回来,向大将军请罪!”
“他妈的,那厮果真降了敌!”李广一拍大腿,怒骂道:“居然还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赵信,他哪里有信义?真他娘的不要脸!
众人皆尴尬地看着李广,强弩将军李沮忙将李广拉了回来,小声在李广耳边告知道:“他是大将军的俘虏,名字是大将军赐的……”
李广不知原委,错愕半晌问道:“那现在要怎么办?自古败军者死,其有后乎?”
卫青也未犹豫,命人即刻将苏建看押起来,将军正丞招至帐中商议对苏建的处置。
议郎周霸向卫青进言:“卑职以为,苏建弃军而逃实乃叛军,大将军又阵前斩将之权,应立即杀之,以震君威!”
军正陈闳忙摇头道:“卑职以为不可如此啊。两军交战,兵力少的一方即使坚决拼搏,也要被兵力多的一方打败。苏将军以两千军队抵挡匈奴单于的几万人马,奋战一日全军队伤亡殆尽,却也不敢对朝廷有背叛之心,自动归来。回来而被杀掉,这不是告诉将士们如果打了败仗不可返回汉朝吗?”
长史刑安也附和道:“卑职以为军正所言极是。”
周霸忙上前一步道:“大将军出征以来,还未杀过副将。然苏建之过,依律当斩。卑职以为大将军可斩苏建,以示大将军的威严。”
“为人臣子者,忠天子之事,谈何树立个人威严?”听着殿下军吏争论不休,帅座上的卫青忽然出声打断。
“我本侥幸以皇亲身份在军中供职,自是不愁没有威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此乃为人臣的本分。”他说着抬眼忘了一眼议郎周霸:“周议郎方才说的没错,我的职权确实允许我斩杀有罪的将军。但在境外擅自诛杀将军,我朝自开国以来并未有过先例。”
周霸不语,殿下军吏也都心里分明。
此次出征虽说是打了胜仗,但比起天子打垮匈奴主力的预期还是相差千里。赵信是卫青手下的将军,如今却叛变匈奴,实乃卫青用将不当、识人不明。
若是苏建随着那两千士兵战死沙场也好,可他偏偏又一人弃军而逃。卫青若此时于塞外斩杀此人,所有的罪责也就顺理成章地随着苏建人头落地,全全记在了他的账上。
但显然,卫青似乎念及旧情,并没有做那个打算。
“我还是认为,此事应将呈报天子,让天子自己裁决。我虽为大将军,手握半块虎符,但身为人臣,依然不敢专权。”卫青攒眉轻声道:“就先将苏建关押起来,送往长安,由陛下定夺。”
他如此说,便等于保住了苏建一命。依汉律,败军者死罪,却可用金钱赎其罪,废为平民。只要他不临阵斩杀,即便是天子降下死罪,苏建仍可靠多年的积蓄避此一难。
“可大将军,陛下此时并不在长安……”张骞在一旁提醒道:“陛下南下巡行,只怕还有些日子才能回到长安去。”
卫青并不知此事,疑惑道:“去了哪里?”
“江南。”
卫青的眸子沉了下来,心中暗潮翻涌却依旧不露声色。
须臾,他轻声道了一句:“那便送去江南。”
李鸾没有想到,她竟会在江南之地,再次遇见久违的刘彻。
三月的江南,烟雨蒙蒙。午睡刚醒,她独自坐在屋檐下看细雨洗碧柳枝、浇艳春花,桃花突然来告诉她有一位气度不凡,高大挺拔的先生来访,问她见还是不见。
李鸾问她那人可说自己是谁?可有什么事?
桃花摇头道:“那先生只说他打长安来的,有什么事也不肯告诉我,定要当面跟姑娘讲。”
江南地处偏远,消息闭塞,李鸾只知道卫青又出塞去了,却一直对塞北的战况一无所知,心中自然是十分担忧。
听了桃花的描述,她下意识还以为是卫青在塞北出了什么事情。慌张从地上跃起,甚至来不及穿上鞋袜,便跌跌撞撞地跑进雨里去。
刘彻打着伞站徘徊在雨里,忽闻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转头望去。那人从烟雨中来,没有执伞。一袭月色罗裙,青丝如墨,眉眼如画。她衣衫微湿贴,赤足立于朦胧的画卷之中,飘然若仙。
她似乎一点也没有变。
刘彻慢慢靠近,生怕惊扰了眼前这一场如镜花水月。直到他的伞檐越过她的头顶,直到他真真切切地抚摸到她的鬓发,他才确定她是真的就在眼前,并不是一场梦境。
“为什么我每一次遇见你,你都是如此慌张?”
她抬起头来,静默地望着他,可那眼神却引得刘彻心中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的刺痛。
“你知道我为何对你念念不忘?”他微微皱眉,轻声道:“因为在我面前,你从来都不会掩饰。”
她依旧静静地望着他,一言不发。
“你以为是谁?”他苦笑一声,抬手轻抚她被雨水沁湿的额发:“别总把失望全都写在脸上,很伤人,知不知道?”
第214章 逐客()
此为防盗章(1小时后恢复)
微风吹拂他的额发,乌发拂开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他鼻梁那样隽秀高耸,眉眼中透着繁星一般的光辉,低眉浅笑的样子仿佛初开的花苞,让我怦然心动。
他的手指修长好看,手掌却也宽厚温暖,上面却零星生有坚硬厚实的老茧,或许是他常年做粗使杂役喂马放羊的生活造成的。
我也并不觉得被咯得难受,想起方才他们说的,阿青因为我又被他爹一顿毒打,心中难免涩涩地生疼了起来,眼眶一下又红了起来。
他回头看我,嘴角依旧带着轻柔的笑,伸出手轻轻拭了拭我的脸颊,柔声道:“阿鸾你就不要再生他们的气了。”
我低下头正准备止住泪水,却看到他手腕上的淤青。
那淤青已经有些发深的紫色了,看着伤痕的日子也久了,边际已经散开有淡淡的黄晕,好似淤血已要散开来了。
看到这样的景象,我便不由地去想,他身上到处,说不定也都是这样的伤痕。
只是那些伤痕被衣服盖着我看不到罢了,听方才那些孩子说,那些伤多半是因我而起,顿时间泪水又止不住哗哗地流了下来。
他被我突如其来就如雨下的泪水,搞的有些手足无措了。
我也知道自己的样子难看,可是泪水就是象开闸的河水一般,怎么也止不住。
他想用自己的袖子拂去我的泪水,但是看看自己的袖子上沾着尘土,又怕脏了我的脸,便用手指不断地为我擦拭这眼角和面庞。
可是我的眼泪流得太快也太多了,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倒是他更加不知所措了起来。
最后,我一把抓过他的衣袖捧在脸上,捂着哭了起来。
那衣袖上有着他身上的气味,熨帖着我的眼泪那般温热。
他紧张地抚了抚我的脊背,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才好,半晌才忐忑地开口说:“阿鸾,不要哭了,我同他们都说好了,他们不会再欺负你了。”
我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阿青的衣袖上被我搞的一片狼藉的样子,抬手拭了拭眼泪,带着浓重的哭腔,声音喑哑地说道:“他们为什么打你?”
他被我这一问,弄得莫名其妙,还以为我问的是方才那些放羊的少年们,纳闷地思考了半晌,依旧百思不得其解:“没有啊。”
我拉过他的手臂,把他的衣袖挽起来,露出他坚实的手臂。
上面果真布满了大大小小触目惊心的鞭痕,我看着那些伤痕布满了那条坚实的白皙的手臂,想到就是这条伤痕累累的手臂,挡住险些从马上掉落的我;也是这条手臂,屡次把我从马上一把抱下;仍是这手臂,把我环在他的臂弯之间,带着我翻山越岭一路护我周全。
想到这些,我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掉下来,打湿了几道伤痕。
他看着我的样子,眉头轻蹙了起来,从我手中抽回手臂,低着头,用袖子把它们都掩好,脸上闪过一丝犹豫的神情,但声音依旧轻柔地安慰我说:“没有关系的,很快就会好。”
我泪眼婆娑,伸出手去触摸他的胸膛。
他没有阻拦,看着我的耳朵贴近他的胸口,我再次听到那胸腔内,笃笃的血脉流动之音,依旧那样澎湃激昂,带着温厚的热气熨帖着我的面庞。
我抬起头,怯生生地望着他问道:“那你这里的伤,也会好吗?”
他温柔地一笑,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额头,声音伴着缓缓的河水,柔软无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如此温润。
像一块璞玉,也像草原上柔柔的软风。是我此生遇到的最好的男子。
我喉头不由一紧。
或许错过他,我一辈子都再也遇不到这样能让我喜痛交加的人了。
后来,阿青跟我说起了他的父亲和兄长。
他的父亲名叫郑季,曾在平阳侯府做事时结识了同样在侯府做使役的他的生母。
生母与从前的丈夫育有三女一子,皆都姓卫,而他在别人眼中是母亲与父亲私通的私生子。
很小的时候,他便被母亲托人送到亲生父亲家里。父亲在家里还有几个长兄,因为他是私生子的关系,经常欺侮戏弄他。
父亲也曾是一个小小的县吏,家中有几幢房屋和宽宽的院落,养了些许牛马和羊。可是他只能睡在柴房边上的一个小小的破败的瓦房里。
几个兄弟也瞧不起他,指使他做粗活也是寻常,有时不高兴了,也会像对下人一般厉声责骂一番。
他整日也只能与羊群马匹为伴,待他年纪稍长,父亲干脆就遣他出来放牧了。
对他来说,能够成日纵身于草原之上,也算是一件幸事,在这里结识了其他放羊的伙伴,避开了家中嫌弃自己的兄弟,也算有了舒解之处。
傍晚赶着羊群回家以后,再被无端责骂几句,心绪也平稳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觉得日子难挨了。
他字字句句,对他的父兄言辞恭敬,没有半点埋怨他父兄对他苛待的意思。
可是他的眼眸中的光芒却越来越弱了下去,仿佛星辰陨落,石沉大海。
我知道,他的处境并没有他说的那样好。只是他的性情是那样的沉静温柔,仿佛能够将这世间一切的痛苦与愤恨都包容在他广阔的心胸。
我脸上的泪也逐渐干涸了,望着他沉默地望向远方的侧脸,感觉到身边坐着的少年身上笼罩着一层柔和却迷人的光晕。
我虽是离奇地出现在这草原之上的一个没有来由、没有姓名,甚至没有过去的人。
但是比起阿青来说,我是幸运万分的。
捡起我的大哥和大娘,一直把我当作他们的家人一样对待,仿佛我是老天爷对他们的赏赐。
在这样荒兵乱马的年月,胡人与大汉纷争不止,草原上屡屡险象环生,马贼土匪横行,生活本就十分不易,却又平白白多了我这么一张嘴要养活。
可是康奘大哥和吉婆大娘从未把我看作是他们的负累。
大娘待我如同自己的亲生女儿,大哥把我视为小妹。虽不能锦衣玉食,但是他们已保我不用风餐露宿,飘零于草原之上自生自灭。
何况并不只是如此。
他们已经给了我他们所能给予的最多。
所以,我无法理解阿青的父兄为何如此地对待他。
他们明明流着相同的血液,亦有着相同的过去,代代相传的姓氏,如此亲厚的相连血脉,却不及大娘、大哥那般,对待我这样一个不明来历陌生人的善意与包容。
我开始慢慢了解到,这世上的太多无可奈何,也体会到了最不愿参透的人情冷暖。
而这一切的一切,在阿青的身上,也似乎都被他的温柔与坚毅化作乌有。
他似乎永远不会轻易地愤恨。
他豁达的的心胸,可以包容他父兄对他的苛待,亦可包容像我这样的无知少女在他面前捣出多少乱来。
只是我隐隐突然觉得,他的心胸,并不只是容纳如此天地而已。
但我还是问了他,为何不恨他的父亲。
我终究是很想知道他的答案。
他浅浅地看着我,嘴角笑意消失了。低着头思忖了片刻,轻声说,他并不知道父兄这样苛责他的缘由,他曾尝试了解,想要讨他们的欢心,但还是不得要领。
最后,他转过头看着我,眼神淡然,声音清清如风。
他说,也许这世上,就是有像我这样的人,注定不会招身边人的喜欢。
我想不到他的答案竟会是如此,但想想这样的回答,似乎也和他谦卑温厚的性格如出一辙。
河川上的清风柔柔地拂过我和阿青的面颊,他目光温柔凝视着远方草漠尽处。
然而我心中寂寂无人之处,仿佛悄然生出了一朵无人问津的小花。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我恍然想起了一句遥远的曲子,默默念道,想要追着记忆的微光思索再多,只觉得脑门中又传来一阵钝痛。
阿青被我扶着脑门的动作警觉,忙过来扶着我的肩膀说:“阿鸾,你怎么了?”
我缓了口气,安抚自己不要再去想过去的事,慢慢的,疼痛感也缓慢了下来。
我喘了口气,轻轻地说:“没事的。”
“怎么觉得你总是头疼?要不要去给大夫瞧瞧。”他关切地问道。
“不用了。我只有一想起以前的事才会头痛。过去的事情我都记不得了,有时候回想起只字片语,便会觉得头痛欲裂,不想也就没有什么了。”我答道。
他有些吃惊地望着我,目光游离在我身上半天,忐忑地开口:“以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吗?”
“记不得了。”
我开始跟他讲述,我是如何在一个漫长的冬天,离奇出现在了草原之上。
过去的事情仿佛已然隔世,我只是一个没有过往的身世飘零的孤女,被康奘大哥这个好心的人捡回家去,从此跟着他们一起过着平凡安定的日子。
阿青被我的故事惊得说不出话来,怔怔地望着我,半晌伸手抚摸我的头说:“没想到,阿鸾你的身世这般坎坷。”
“所以,即使我这样的人,依旧能被人捡回家去,好好爱护。所以阿青,你不可以再说自己天生就不招人喜欢这种话,因为你不知道你有多好……”
我的脸微微红了起来,望着他认真看我的眼神,那句“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硬是卡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开始鄙视自己,既然都骑着马追他而来,为何又不敢跟他直抒胸臆。
他的目光灼灼,微笑着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伸手拉起我的手,仔细地端详着问我:“还痛吗?”
第215章 票姚()
苍茫无垠的草原尽处,清晨雾霭弥漫深重之处忽然闪动幢幢暗影。马蹄声“笃笃”渐近,守夜的汉军兵卫也早已察觉;纷纷警惕地翻身上马,缓缓拔出了腰间的环首刀。
侦骑未提前禀报,休整了一夜的汉军可谓是措手不及。千钧一发之际;通报已是来不及的事情。奉命守夜的李广之子李敢赶忙打出噤声的手势,命身后的强弩军架好□□。诸将屏息凝神;弩机中的利剑早已对准那晨雾中扑面而来的“不速之客”。
一触即发之时;雾气氤氲中率先杀出一道白麾玄旗,赫目的一个“霍”字引得凝神戒备的守军都松了一口气。
李敢长舒一口气,下令收起□□,翻身上马;去迎长途跋涉而回的霍去病。
霍去病离营已有五日之久,汉军驻守在匈奴腹地纹丝未动。不论其他,十万大军每日的口粮便是天文数字,更别提那样多的战马与牲畜。何况塞外云影诡谲;汉军行军机密又已被受降的赵信暴露;攻势亦被瓦解。在变幻莫测的大漠中;多留一日;便多一分的危险。
就在前夜,诸将军在大将军帐中商议此事。后李广认为,大军已无必要再在漠南多做停留。最多再等霍去病最后一日,便应班师撤回关内。
“沙场之上,生死由命。票姚校尉未得将令贸然领兵长奔,原本就应自负其责。犯不着让十万大军虚耗于此,与他麾下那区区八百骑共担风险。”
公孙贺自然是要护着霍去病,两人不禁又为此事争论的起来。
大将军于帅座之上,始终不动声色,最终点头应允了李广的建议。
霍去病若再晚回来一日,只怕是汉军早已离开驻地,叫他扑了个空。
又是纠缠了一夜的噩梦,他从椅榻上醒来时,只觉得甲胄下的儒衫被汗水浸得湿透了。帐外忽然一阵纷乱嘈杂,他微怔须臾,握起手边的长剑,起身走向帐外去。
帐外驻守的卫兵不知何时擅离了职守,他抬首望向人首攒动之处,快步上前去探个究竟。
不料还未出几步,便被迎面而来通报的兵卫撞了个正着。
卫青认得出那是守在自己营帐外的卫兵,只见他面色充血,似是惊魂未定,眼角眉梢却透难以言表的狂喜。撞见闻声而来的自己,慌忙跪地拜手道:“大将军,票姚校尉回来了!”
卫青微怔,前行的脚步也不由顿住不前。未回神之间,便看见兵营尽处的攒动的人群,开始纷纷让开来,身着银甲、眉目俊朗的少年,意气风发地朝着自己阔步而来。
他大步流星行至他面前,忽然俯下身去单膝跪地,抬手向着自己拜道。
“拜见舅舅!”他忽而抬眉,乌黑发亮的眉眼望着他欣喜一笑。
他方才看见他的面目,那是这几日来反复出现在他梦中的面庞,只是素来一尘不染的白净的脸上,却沾染了些许血污与微尘,可看起来却多了几分男儿勇武的阳刚之气。
“去病自知这些日子让舅舅挂心了,特地给舅舅备了一份厚礼回来,给舅舅赔罪。”他望着他,如同稚子一般笑颜烂漫。
“大将军!是单于的大行父侯产啊!”远处张骞双手捧着一个沾染满血污的包袱,欣喜地朝着卫青快步而来。
卫青不用细看,便知那包袱中自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在下被困匈奴时曾几次窥见过单于大行父若侯产,确认无误,正是此人。”张骞喜不自胜,垂眼望下跪在卫青面前的霍去病笑道:“在下方才粗粗看了一下,票姚校尉不愧是大将军的外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