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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长安-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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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人不不耐烦道:“你快去公主那里。你说的那个地方本候知道,本侯叫别人引她过去好了。”

    陈叟知道这位汝阴侯的脾气不大好,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行礼,转身告退。

    夏侯颇见陈叟走远了,方才冷峻的面容霎时间竟浮现出饶有兴味笑意来:“方才你未向本候行礼,可是还不知道本候是谁吗?”

    李鸾微怔,忙低眉欠身道:“阿鸾一时失礼了,还请侯爷海涵。”

    “不知者无罪,想必是本候来府上的时日短些,平日里行事也极其低调,还没有到人尽皆知的地步。”汝阴侯浅笑着望着她:“本候正是公主的夫君,汝阴侯。”

    李鸾闻声正要向面前人躬身行礼,却不想被面前的人一把拉住了胳臂,猛地一把拽到了面来。

    “虽然听说公主的侯府中养着一群美艳绝伦的讴者,就连当年皇后娘娘原先也是在此处受教,才能迷倒当今陛下的。今日见到你,方才肯定传言不虚啊。”

    李鸾微怔,没想到堂堂的汝阴侯,公主的夫君竟是如此浪荡好色之徒,慌忙挣扎着想要甩开钳制着自己的手臂:“侯爷弄错了,我并非是侯府的讴者。”

    “你慌什么?步月阁又跑不了,先陪着本候去小酌一杯,本候有重赏。”夏侯颇也不顾忌,只将李鸾向自己的怀中拉扯。

    李鸾慌忙正色反抗道:“侯爷即便是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也请顾忌公主的颜面。”

    “哼?本侯就是在府中要了平阳侯府中的一个丫头,又有何不顾忌身份的。”夏侯颇见她反抗,反而兴致更浓了:“公主贤德,又会当真跟本侯计较这些长短。”

    说罢,他一手搂住李鸾的腰来,正要扛李鸾上肩,身后忽然有只手一把摁住了自己的肩膀。

    夏侯颇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狠狠向后扯开,怀中的美人也脱了手。他还正要破口大骂,脸上忽然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这一拳的力道可不小,夏侯颇被打得连退了五六步,方才稳住了身形。他喘着粗气抬起头来正欲发怒,可望着眼前的人竟不禁愣住,半晌冷笑一声:“难道是本侯走错了地方?这里莫不是平阳侯府,而是高不可攀的长平侯府?”

    李鸾被人护在怀中,惊魂未定的她仓皇地抬起头来,落入眼中的竟当真是那个朝思暮想的人。

    “阿青……”

    他没有回应她,沉着面孔一声不吭地望着眼前被他揍得狼狈的夏侯颇。表情虽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但李鸾却能感觉到那平静的湖面下面,暗藏的汹涌。

    可夏侯颇却似乎没有发觉这一点,依旧叫嚣道:“原来这平阳侯府竟成了你长平侯卫青的私宅,也难怪这侯府中的女人都是向着你了。”

    夏侯颇话音刚落,李鸾只觉得那搂着自己的手臂忽然松开来,她仓惶抬起头来,见他眼中暗含着杀意,气势汹汹地要向夏侯而去。

    “大将军!”身后一只手慌忙地拦住了他,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去侯府门前迎他入府的平阳侯曹襄。

    “大将军的身手,只怕汝阴侯他难以承受。”

    卫青沉默稍许,依旧凝眸望着眼前的夏侯颇,轻声道:“既然是在平阳侯府,那此事便由小侯爷做主吧。”

    曹襄点了点头,转身上前去面对夏侯颇,冷声道:“汝阴侯,这里毕竟不是你汝阴侯府。你既在我平阳侯府中,本候便不能由着你对我府上的贵客这般无礼!原本平阳侯府就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明日还是请你回到汝阴去吧。”

    “小侯爷这是要跟我下逐客令了。”夏侯颇冷笑道:“只是你别忘了,本候还是你的继父,你怎可对我如此无礼。”

    “汝阴侯!”众人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冷呵。

    夏侯颇抬起头来,只见平阳公主不知何时款款而来,颦眉望着他一脸的狼狈,久久轻声道:“明日,本宫与你一同回汝阴去。”

    毕竟夫妻一场,如今他出了这样的洋相,犯了众怒。但作为妻子,她最终,还是保全了他的颜面。

    “母亲!”曹襄慌忙劝阻,却被平阳出声止住。

    “襄儿,先送大将军回去吧。。”平阳抬眼望向卫青:“今日生了这些误会,也确实不适合再去探病了。洛白方才服了药歇下了,倒不如明日再来吧。”

    “好。”卫青轻应了一声,眉也未抬,拉住身后的李鸾转身便走。

    平阳站在原地,只觉得浑身的血脉都要结了冰。

    一路上卫青走得飞快,李鸾的手腕被他的手紧紧箍住扯得生疼。

    “阿青……”

    她唤他,可他却始终不言语。一直拉着她从正门出了平阳侯府,方才停住了脚步。

    “阿青……”她见他沉着面色,生着闷气,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攒眉道:“我是不是又惹祸了……”

    他沉默稍许,忽然轻声道:“惹了就惹了。就算是惹了他,他又能怎样……”

    李鸾不敢言语,凝眉望着他。

    他沉默了许久,方才长舒了一口气:“如今,就算是你把天捅个窟窿,我也能替你补上。”

    “我才没有……”

    他却在此时低下头来,温柔地堵住了她的嘴。

    曹襄一路小跑撵出来,原本要跟卫青赔礼,却不想恰巧看到了这一幕。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卫青,他向来最是礼数周全之人,又怎会想到他竟不顾这里还平阳侯府的门前,就这样旁若无人地去亲吻他怀中的人。

    曹襄远远地看着,喉头不禁轻轻哽住。

    他原本还想要拜托卫青救他母亲平阳脱离夏侯颇的苦海,可眼前这一幕才让他渐渐明白了过来。

    也才发现,那个他印象中一直形单影只、不解风情卫师傅。

    原来他深爱着一个人,竟是这副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还好下午睡一脚,才能玩命写到这个时间

    明天还要复习考试。

    能明白我又要写书又要看书的苦吗?亲们,原谅我吧。

第244章 选择() 
她趴在栏杆吹着夜风; 遥望着远处灯火婆娑闪烁; 静静地听着楼下那袅袅的丝竹之音,一整夜都未发一言。

    身后的人将外氅披在她身上; 抬手握住她单薄的肩头; 缓缓地从背后将她拢进自己的怀中; 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发髻上。

    “在想什么?”

    她没有立即回答; 眼睛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平阳县灯火最闪耀之处。

    “想起我们初来平阳时一无所有。想我一路赖着你; 让你陪着我颠沛流离。”她轻声喃语了一句,目光却不为所动:“想一些以前怎么也想不清楚的事。”

    身后人不说话,只沉默地握着她的肩膀,手臂稍稍使力; 将她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

    他久久地凝视着她被楼外灯火点燃的眼眸; 终于轻声道了一句:“你问。”

    李鸾望着他,目光忐忑地轻轻移开; 尴尬道:“你那时应是知道我的心意的吧。”

    面前人没有出声,月色淡淡地落在他的肩头。他缓缓低下眉来; 在温和的夜色中沉默浅笑。那双眸子依旧清澈宁静如无风的湖泊; 斑斓的星海隐隐地从深邃的湖底浮现出来。

    不知是不是故地重游,引出往昔少女时的万千思绪,此刻与他一如昨昔的温柔目光相对; 那些尘封在心底的最初的悸动,犹如潮汐一般,缓缓地漫上心头。

    竟像初次与他告白一般,紧张了起来; 她的面颊不自觉地滚烫。远处晚风悄然袭来,吹透原本就单薄的衣衫,让每一寸肌肤都在轻轻地战栗。

    “你如今都已经嫁给我了,却还想要知道那些事吗?”他的声音如烟波江上的晓月清风。

    李鸾微怔,知道自己如今再翻这些旧账,当真是有些幼稚了,于是低下头去避开了他的目光:“你若是不愿说……”

    “我知道。”谁料到,他未等她说完,便忽然打断,轻易地就给答案。

    李鸾觉得他是故意戏弄她,脸上像被火燎了一样,微愠着想要转身离开,却被他从背后一把拉进了怀里。

    “你放手……”她极力推拒着,却被他越箍越紧。挣扎了好一番,终于缴械,微微地呵斥了一句:“你既心知肚明,为何还熟视无睹?”

    “你那时候……”他忽然在她耳边浅笑一声,见她不再挣扎,搂住她的一只手,缓缓地松开来,在空中比划:“也就这么高点儿吧。”

    李鸾一听更是来了气,转过身去逼问道:“你倒是说说,这种事跟我的身高有什么关系?”

    他微微攒眉,嘴角尽是苦涩的笑意,抬手轻轻抚平她被夜风吹乱的额发。

    “若你只是童言无忌,我却当了真,岂不是算趁人之危吗?”他静静地望着她:“你只见过我,便说喜欢我,还要嫁给我。可这世上的好男儿,你又见过几个?”

    李鸾听后,心中微微揪疼了一下,却依旧横眉望着:“谁说我小,就好赖不知。我那时就知道……不,不是那时,而是更早……”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忽然抬起来手揽住他的脖子,凑近他的胸怀中去,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口,佯装仔仔细细地听着他沉着的心跳。

    “我听过这里的,我早就知道,你就是着世上最好的男儿。”

    她这话像一道温暖浅溪流淌过胸口,这样无声的撒娇,也最是叫他吃不消。

    倔强起来,就像是宁折不弯的坚冰,令他束手无策。

    可温柔起来,又像是柔软绵密的羽毛将他团团围住,一样的束手无策。

    他抬手环住她,像是拥着整个世界。

    “既如此,便不许再走。”

    第二日清晨,卫青便带着李鸾再登临平阳侯府。有他领着,自是一路的畅通无阻。他亲自将她送到洛白居住的别院前,却见姜锦已在门前等候多时了。

    “丫头,你倒是还有些良心,倒也不辜负你师傅白白疼爱你一场。”

    李鸾望着面前人故作轻松的憔悴笑容,不过几年不见,两鬓竟生出许多斑白来。

    “她在等你。”

    李鸾微微颔首向着姜锦行了个礼,抬起头来一步一步地向那院中踱去。

    她一进到屋里,便听到内室有细微的咳嗽声。她怔了片刻,凝着眉一步一步地向内室踱去。抬手挑开珠帘,那人正倚在床头,容颜未改,只是甚是憔悴苍白。

    她转过脸来,轻轻地望了她一眼,唇边一抹浅笑:“姜锦说的没错,我放走的小青雀当真是长大了,变成了一只遗世独立的青鸾鸟。”

    李鸾忽然鼻子一酸,像是孩子一般,泪水决堤一般地涌了出来。

    屋外,姜锦与卫青相顾而立。

    “如今也是大将军了,倒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显山也不露露水。”姜锦苦笑着嘲讽了他一句:“听说大将军昨日狠狠揍了公主夫婿,汝阴候夏侯颇?”

    “是卫青鲁莽了。”

    “大将军的性子我清楚,他定是做了不体面的事,才让你也顾不得体面了吧。他那人也确实该揍。”姜锦冷笑一声,抬眼打量着他:“可是因为公主?”

    “不是。”卫青沉着眉轻声道:“因为阿鸾。”

    “这丫头四处惹祸的毛病,倒是半点也不改,还以为年纪长了会知道收敛一些。”

    面前人颔首,轻声道了一句:“如今,她不需要收敛。”

    “呵,倒也是。”姜锦讪笑一声,目光却飘向了卫青身后渐渐逼近的人影,眸子慢慢沉了下来。

    “公主。”

    卫青闻声,转过身去见到平阳公主向着他二人缓缓踱来。

    “今早洛白她可好些了吗?”

    “药吃下去了,可却又都吐了。”姜锦颦眉道:“我想陪着她住回到湖心去……”

    “别瞎想,总会有办法的,不行还可以去长安……”

    “她如今,已经不起舟车劳顿了。”姜锦轻声回拒道:“最后的这些日子,我好好陪着她,比什么都要强。”

    “你既知如此,这些年你又都做了些什么?”平阳显然有些愠怒:“当初对墨阳如此,如今对洛白又是如此。你这一生究竟是要辜负几个人才好?”

    卫青被夹在面面相觑的两人之间,不禁觉得有些尴尬,转身想走,却又被平阳出声唤住。

    “大将军昨日来府上耍得一通好拳脚,今日来,还有什么要赐教的吗?”

    卫青微怔,沉默稍许轻声道了句:“昨日是卫青失礼。”

    “大将军怎会有错,就算有错,也都是本宫多年前一手铸成的错。”平阳转眸望着眼前沉着面色不去看她的人:“早知道,当年就不该要你拜这个师傅,学得了他那一身的毛病。”

    “是是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姜锦闻声忙打着掩护,岔开话题去:“公主来,是来看洛白的吗?”

    “原本是的。但既然碰见了大将军,自然也不能怠慢。”

    姜锦听出了意味,望着卫青凝重的面色,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告退而去。

    平阳觉得站在洛白屋外与他说话着实是不有些不妥,便要卫青陪着她走走。她说她要回到汝阴去了,此次回去或许很久都不能回来。至于曹襄,她还是有些事要交待给他。

    卫青有些迟疑,没有应允她。

    平阳知道他心中记挂的全然是屋里的人,便激将道:“你是怕走开一会儿,她就会被人给吃了吗?”

    卫青颦眉不语。

    “还是怕本宫……”她故意挑衅着他:“你是怕本宫把你吃了吗?卫大将军。”

    卫青见拗不过她,毕竟这是在平阳侯府,他能了阿鸾的心愿,也是多亏平阳公主能摒弃宿仇旧怨,许他带她来的。若非如此,即便他是长平侯,汉朝的大将军,这平阳侯府也断然不是想闯便能闯的。

    客随主便,再说公主又言及曹襄,他若是再推拒,当真是失了男儿气度。

    于是他便跟着她,绕着开得那一路靡靡海棠的长堤漫步。

    “若非是她回来,你是否这辈子都不愿意再到平阳侯府来?”

    他没有即刻回答。

    她转过身来望着他,目光倔强又决绝:“很难回答吗?”

    他停顿了少许,表情却没有丝毫的波澜,轻声道:“我没有理由来。”

    “即便是做为故人造访,也不算是理由吗?”她凝眉望他,又逼问道。

    他的目光回溯,沉默了稍许,淡淡地一句:“若是真的想来,也勉强可以算作是一个理由。”

    平阳只觉得胸口像被钝物击中一般,屏息了许久方才稳住了心绪,浅浅地叹出一口气来:“你竟如此绝情,甚至连敷衍着说些好听的话都不愿意。”

    “良药总是苦口……”

    “你就是我的药。”

    卫青微怔,猛然抬头望着她微红着双眼,一脸郑重地望着他。

    她素来端庄娴静,自是不会轻易说那样露骨的话来。这些年,卫青虽一直明白她的心意,但她却也是从未说破过。

    可分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她却又要在此时此刻,如此坦然地讲出这些话来,便是故意要与他为难。

    “卫青,你为何不选择我?”她怔怔地望着他,期待着那个长久以来回答。

    “这样话,她就从来没有问过我……”他沉默良久,竟只是眺望着湖面上即将散去的晨雾,轻声叹了一句。

    “我爱她,也从来不是选择。”

第245章 旧事() 
李鸾趴在洛白的榻边; 将这些年来的事情以及她所有的遭遇; 一五一十地倒了个畅快。

    她与洛白的师徒之缘虽说浅了些,可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她就是格外愿意与她亲近。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 她也算历经了世事; 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初入侯府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儿。可是在洛白面前;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 她还是那个被她宠溺放任的小徒弟; 心中藏着什么事都愿意说给她听。

    她的师傅在她的心中,似乎永远都是那个让她亲昵又敬畏的湖中仙。

    倒是原本坐在屋外饮茶的姜锦听不下去她这般的絮叨,落下茶杯隔着门帘轻声地对着里间儿人提点了一句:“丫头,你师傅恐怕是累了。”

    “我们师徒这许久未见; 要你在这里多事。”里间儿的人回了一句; 声音轻得像羽毛,却仿佛能震耳发聩的效力一般; 使得姜锦当即败退。

    “我本不想多事,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姜锦有些委屈; 声音却比方才放软了许多。

    “我的身体如何; 我自己心中有数。”

    “我知你有数,可是我没数……”

    “别理他。”洛白轻哼了一声,垂眼望着伏在自己榻边的李鸾:“他这个人; 惯会叫人扫兴的。”

    “不……是阿鸾不好。”李鸾忙要起身扶她躺下:“师傅你先睡一会儿,等您醒来,阿鸾再继续跟你讲。”

    “你的故事很有趣……”洛白轻轻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我怕……我听不完你的故事……”

    李鸾闻声微怔; 倏忽眼眶就红了。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要哭鼻子。你这个人,当真是没有你的故事精彩。”洛白浅笑,抬手轻轻抚了抚李鸾的面庞:“都说你的性子和我像,真不知到底是哪点像……”

    “若是真像了师傅,才当真是不精彩。”李鸾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也对,不像我也好。”洛白轻叹了一口气,示意李鸾缓缓扶着她躺下身去:“你这丫头当真是来气我的。倒真是有些累了,等我休息好了,再来听你的故事。”

    李鸾仔细地帮她掖好被角,看着她苍白却依旧姣好的面容渐渐沉寂下去。

    她在榻边守了好一会儿,直到听到她舒缓的鼻息声,肯定她真的睡着了,方才起身离开。

    姜锦守在外厅,一壶茶喝了一整个晌午,见她缓缓从珠帘中走出来,他强打着精神,轻声问道:“可是歇下了?”

    李鸾点了点头,眼角还微微泛红着。

    “你跟在她身边虽不久,确是她最最惦念的一个小徒儿。如今你能来看她,当真是了却了她的一件心事。”

    “以后我会多来的……”李鸾忙开口,可转念一想,却又不禁攒起了眉。

    这里毕竟是平阳侯府,公主对她是那样的厌恶,又岂能由得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她只想到了卫青,若是去求他,想必他一定是会有法子让她侍奉在洛白身边。哪怕只有一段日子,哪怕是要遭受侯府中人的非议与公主的刁难,却也能了却她心头上对师傅那份挥之不去愧疚。

    花苑中海棠怒放,可苑中人却无心欣赏这满径的芳菲。

    平阳心绪沉重,凝着眉一路地走,仔细听着身后的脚步也在亦步亦趋地沉默跟随着。

    她忽然停下脚步,身后的人却没有注意到,心不在焉地便撞了上来。

    只有那么一瞬,他就靠得那么近,平阳想要伸手抱住他,可一迟疑便任由他慌忙向后退了一大步,向着她抱手揖礼。

    “得罪了。”声音不着一丝的情绪。

    “让你陪着我游园,当真是折磨了你。”平阳冷笑一声,霎时间,心头燃起的那簇火焰又被他这不经意间的疏远,弄得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彻。

    “若是公主无事的话,恕卫青要去等她了。”他头也不抬,拱手道。

    “自打李鸾离开你后,你便连看也不愿看我一眼。我进一步,你便退一步。”平阳自嘲地一笑,积压已久的愠怒终于爆发了:“她离开你又与我何干?你又何故做到如此地步?卫青,我当真希望你并非是薄情之人。你疏远本宫也全然是因为心虚,心中还记挂本宫昔日与你的那些情分。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退避,实难让我再说服自己,你并不是个忘恩负义之徒。”

    面前人只是沉默地听着,任由她发泄完,方才轻声道了一句:“卫青亏欠殿下的情分,已经都回报了。卫青心中无愧。”

    平阳没空想到他竟会这样回答,冷笑一声,缓缓逼近来:“那倒是说说看,你是如何回报我这个恩人的。这些年来,我平阳侯府可有沾过你长平侯一星半点的荣光吗?”

    卫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攒眉揖手道:“殿下请恕卫青告退。”

    “若是我今日非要你给我个答案呢?”平阳猩红着眼睛逼视着他,不放他离开。

    “昨日你也都看了个清楚,我当年是如何糊涂,才所托非人。可你非但不想救我出苦海,还一味地避着我。你说你爱她,可是你欠我的呢?卫青,你欠我的,又用什么还?”

    他低垂着眉眼与她就这样对峙着,沉默了良久,忽然轻叹了一句:“难道我还的还不够多吗?”

    还不等平阳开口,他缓缓地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他,向来温柔的目光却骤然结了冰。

    “我还公主的,我这大半生的幸福,我违背的承诺,还有我那未出世的孩子……”

    方才还盛气平阳惊诧地望着他,任她再是百般地机敏,一时间也难回他冰冷的诘问。

    “那个孩子……”她难以置信地摇着头,自言自语了半晌,才渐渐明白了过来。

    他与李鸾的,那个未能出世的孩子。

    那个她不期待,甚至有些讨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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