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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长安-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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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我答应她,不再为难于你……”座上人轻轻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你也不必再为难自己……”

    “舅舅,去病是当真心有所属……”

    话还未说完只听到案几“哐啷“一声翻倒的巨响,一双有力的手一把揪起他的衣领。

    霍去病抬起头来,迎上那双向来平静如水,却在冻结成锋利冰刃一般的眸子。

    “你既然心有所属,为什么还要那样对她。”

    一字一句,犹如刀锋划过心口。

    霍去病望着他,只觉得周身的血脉都凝结了。

    记忆里,他的眼神从未这样冰冷,话语也从未如此刺骨。他一直如同和煦的春风一般,像是这世上最温润的暖玉。

    他如兄如父,将他从那个备受冷落的家中接出,带在身边悉心爱护提携。

    他的恩情,只怕是他鞠躬尽瘁、肝脑涂地,也是报答不了的。

    他是他在这世上最敬,也最爱的人。

    可他终究是让他失望了。

    握着他领口的手缓缓地松开了,对面人起来来,久久轻叹一句:“你所求之事我已经明了了。我知道你的性子,如果你想清楚了,便进一趟宫吧。”

    他终究还是那样仁慈宽容,原谅了他。

    霍去病起身,向着面前人拜别后,阔步而出。

    “去病!”身后有人轻声唤他:“如你是一时意气,还是思量再三的好……”

    “姐姐放心。“他打断了她要说的话:“我霍去病若要娶一个人,定会爱她,敬她,处处维护她。即便是为她,做一个不明事理的糊涂人。”

    说罢,他也不再停留,骤然离去。

    椒房殿中,卫皇后听说霍去病进宫来了,甚是喜悦,忙着为他张罗饭食。

    可见他进来风尘仆仆,礼仪周全,一脸凝重之色,全无平日里漫不经心。

    一进殿,先是朝着自己行了一个叩拜大礼。

    卫皇后最是喜欢这个外甥,对他的疼爱一点也不比对皇长子刘据少,平日里也任由他随便出入,从不以立法苛求。今日却见他如此郑重行礼,不禁有些诧异,忙问他何事。

    霍去病也不婉转相告,直言请求卫皇后准许自己迎娶王太后孙女——广云郡主。

    卫皇后不禁讶异,莫不说着那广云郡主曾被淮南王刘安退婚,但说此人深居简出,鲜少再阖宫筵席上露面。这两个人又时何时相知相识,竟已到了谈及婚嫁的程度。

    那个广云郡主她是见过的,皇帝曾拜托她给独居的郡主张罗一门亲事,她也是左右打听,才听说中山王世子的太子妃已殡天两年,太子一直未立正室,可谓是难得的良缘。

    被夫家休回家的女子,若是能有个妥帖去处,必回感恩戴德。更何况她原本的夫家又是被定了谋反大罪,被满门尽数抄斩。

    中山王是皇帝的九哥,此人虽然好色,但性情平顺,是皇帝最最放心的藩王。中山王膝下子嗣众多,卫皇后却仅挑了世子配给郡主,便是念王太后在世时,孙子辈里最最宠爱的就是这位广云郡主。

    卫后开始以为王太后是因对其母亲修成君的愧疚,才分外疼爱这个外孙女。老太太却说孙子辈的女孩子中,唯独这个女孩子最有她年轻时的样子。

    直到她拒绝了卫子夫为她精心挑选的“良缘”,卫皇后才渐渐感觉这个女孩子并非池中之物。

    可即便如此,她也想不到,她竟会跟霍去病走在了一起。

    卫皇后到底是持重端庄,听后只是颦眉浅笑,沉思半晌轻声道:“郡主那日来我这里做客,我与她说起中山王世子的事,她对我说,她如今也是一郡之主,幸得陛下照拂,衣食无忧,更是无心攀龙附凤。此番若是再嫁,定要嫁一个与自己情投意合之人……你们二人,又是从何时认识的?”

    霍去病闻后,不禁浅笑:“郡主与姨母所述之话,全然是去病一字一句,教她说的。”

    话音刚落,屏后屋内便传出器皿落地碎裂的声音。

第252章 刚柔() 
晚膳时; 李鸾一直心不在焉。

    卫青眼看着她若有所思地出神; 筷子颤巍巍地从盘子里夹了菜,却又掉到了汤碗里; 碗里的汤汁溅到了衣袖上。

    他立马拿出手帕来帮她擦拭干净; 抬眼望着她:“多大了; 还要人喂吗?”

    她抱歉一笑; 抿了抿嘴唇; 起身要去换一件衣裳。

    他忽然在身后叫住她,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最近长安城里是非多,不如我们找个僻静地方躲一躲。”

    李鸾没有听懂他的意思,怔怔杵在那里。

    他抬眼望着她:“我是说; 我们两个人; 去找一个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呆上几天。”

    李鸾更是纳闷; 皱眉道:“现在不就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他望着她,轻声道:“权当是陪我。”

    原来他还是不能忘却那件事。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 他所说的清净地方; 竟然是北郊山林之中一个孤零零的小木屋。

    他们清早启程,一个多时辰便到了。

    “你可还记得,我曾和你提起过这里?”他牵着马走在前头; 不断地用手中的刀刃斩断那些挡在前路的茂密的枝桠。

    李鸾回忆了许久,终究一无所获。

    “在东篱海棠树下,我答应你,给你一个家。”他的声音很温柔; 含着笑意道:“那时候我一无所有,你说要嫁给我,我能想到的便只有这里。”

    他话音刚落,木屋遥现,柳暗花明。

    这是一间很小的木屋,许是入山狩猎时临时的住所。只有一个小小屋子,一方窄窄的床榻,却有一种朴实的温馨。

    她痴痴地看完木屋中的一切,不禁觉得一阵鼻酸,缓缓转过身来,望着站在屋外阳光下的他。

    “你从那时便想好了?”

    他苍白浅笑,眼眸中却藏着星辰:“你一直都在我对未来的想象里。”

    他依然是那个令她怦然心动的少年,浅笑望着她时那双温柔的眼睛,让她觉得时光从脚边回溯,而他仍站在最初。

    时间如此残忍,能让熟悉的变成陌生,让真变成假,让爱变成恨。

    可为何都过去这么多年,当我再一次看着你的眼睛,依然会动心。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落下泪来,只是视线模糊之间看到他轻轻皱眉,走上前来将她拉进怀里。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哭的……”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额发,苦笑道:“有时候成熟又冷酷,有时候却又像个小姑娘。”

    “是你一直把我当成小姑娘。”她像是抗议一般,握拳轻轻锤在他的胸口,身体却不自禁地挤进他的怀里:“如果有一天我老了呢,变成一个头发花白,牙齿脱落的老婆婆。那个时候,你还会把我当成小姑娘吗?”

    他浅笑:“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小姑娘。”

    未央宫,椒房殿。

    刘彻这两日被河间蝗患的事搞得头疼,卫子夫熬了有助于平心静气的药膳,一边按着太医的嘱咐,帮他按摩穴道、疏通经络,一边命人仔细盯着灶上的药食。

    “这些事,找个下人做便好了。”刘彻倒是体恤她:“朕知道,后宫的琐事也不轻松。”

    “臣妾做惯了,交给别人总是不放心。”卫子夫不以为意:“再说,心诚则灵。”

    “那日见到卫长,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想来,你也已经在朕身边快要十五年了……”刘彻闭着眼,头枕在卫子夫膝上:“子夫,你可有后悔过……”

    卫子夫抿嘴浅笑:“有过……”

    “哦?”刘彻闻声睁开眼来,来了兴致,一股脑坐起身来:“何时?”

    “就在陛下问这些蠢话时。”

    他的目光落在她眼角浅浅的笑纹上,分明是岁月造成痕迹,可为何看起来那样美丽。

    这后宫弱水三千,前朝后浪,唯独她对于他来说,不只是一个宠爱过的女人。,而是他离不开的家人。

    “陛下,娘娘,冠军侯求见。”他正出神,却被殿外突然来报,打断了思路。

    刘彻有些纳闷,翻身正衣道:“那小子来做什么?”

    未想到这问题,竟未得到回应。

    他抬起头来,望着中常侍有些左右为难的脸,不禁有些诧异:“何事至于你如此?”

    “这……”中常侍说着,不禁试探性地望了身旁的卫子夫一眼:“老奴也不清楚,只是他还带了一个人来……”

    刘彻顺着中常侍的目光望向一旁讳莫如深的卫子夫,不禁皱眉道:“看来皇后知道是谁了?”

    卫子夫颦眉苦笑:“陛下昨日繁忙,臣妾还没来得及回禀此事……没想到这孩子这么不懂事,今日又来了,还带着郡主……”

    “郡主?”刘彻更加是摸不着头脑:“这事还与郡主有关?”

    “臣妾听闻此事时,也与陛下一样觉得难以置信……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说给陛下听。”卫子夫颔首颦眉,面露难色:“去病那孩子……昨日来我宫中,告诉我他与郡主情投意合,希望我能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将郡主下嫁于他。”

    刘彻听后只觉得这简直比天方夜谭还要难以置信,若不是卫子夫素来端庄,又是如此郑重的神色语气跟他讲的,他一定会以为,这只不过是宫苑中流言蜚语罢了。

    “这两个小东西是怎么混在一起的……”刘彻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广云那丫头,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寻常男儿哪能入她的眼睛。而这霍去病更是眼高于顶,这样的两个人,究竟是如何走在一起的。”

    他说着转眼望向身边的沉默不言卫子夫,不禁玩味地皱了皱眉:“卫青怎么说?”

    “今早便差人去他府上,府里人说,他出门去了,这几日不会回来。”卫子夫凝眸望他。

    “呵呵,倒是很符合他一贯的风格……”刘彻讪笑道:“此时,他若是要站出来说两句话,倒才是真正奇怪。这个人……就是这么阴险……”

    卫子夫苦笑:“陛下还不了解他?他就是在这儿,也断然不会说出棒打鸳鸯的话来。”

    “所以就全都推给朕?”刘彻话里是怨怼,嘴角上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同样是做舅舅的,为何他就可以如此潇洒?”

    卫子夫不言语,只是抿嘴一笑。

    椒房殿外。

    中常侍通传刘彻的话,说他有要事处理,要霍去病与郡主在殿外稍候半个时辰。

    ”陛下定然是觉得为难了吧……”郡主在旁叹道:“想必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匪夷所思。”

    谁知身边人粲然一笑,像是拭去冰雪的暖阳:“郡主嫁给我是要受委屈的,做舅舅的,自然是要好好思量一番。”

    徐广云望着他,不自觉也笑了。

    “你不会后悔吧?”耳边呢喃一句,如同春风拂面。

    “现在就已经后悔了。”她低眉浅笑:“我都同你来了,你居然还在问这种傻问题。”

    说罢,她抬起头来,与他四目相对。

    他望着她的眼睛,心里很平静又笃定,全然不若望着李鸾时内心的挣扎与慌乱。

    他像是在荒原之上不舍昼夜、漫无目的地流浪,辗转多年,终于觅得了一个归宿。

    她就是他的归宿。

    两人正沉静在这种安详的气氛中,却不巧被从偏殿里出来卫长公主与平阳侯曹襄撞了个正着。

    卫长公主眼眶红红,看样子刚刚哭过了。曹襄陪在她身边,讳莫如深地望着立于椒房殿前的两人。

    四人面面相觑,空气都凝结了。

    倒是霍去病先行打破了着尴尬的沉默。

    他不看卫长,只望着曹襄:“平阳侯何时到的京城?”

    “昨日。”曹襄轻声应了一句

    霍去病闻后浅笑,不禁调侃道:“昨日到的,今日便急着进宫来见卫长了……”

    他的漫不经心,激怒了卫长,他如此云淡风轻地调侃他二人,一点也没有半点吃味的样子。莫非他看不出来,她分明红着的眼睛,难道他不懂,她的眼泪是为谁而流的。

    “若说心急,谁能比得了冠军侯,昨日才见过我母后,今日又来见我父皇。”

    她言辞冷酷,眼泪却在眼眶中打转。

    说罢,她的目光从霍去病身上扫向他身边站着的人:“郡主姐姐竟然也来了……”

    女孩家的心事,徐广云如此聪颖自然看得分明,沉着行礼道:“长公主。”

    “姐姐眼力真是好,偏偏就挑中我这表兄,他如今,可是个人见人爱的大英雄,这长安城中,想要嫁给他的女子只怕是要排到城外面去了,怪不得姐姐如此心急……”卫长冷笑一声:“都说淮南女子最是奔放不羁,看来姐姐在淮南也学了不少当地的风土人情。”

    “胡说什么呢?”霍去病不自禁上前半步,将徐广云护在身后,横眉望眼前的女孩,厉声道:“卫长,到底是谁教你的如此疾言厉色?总不会是姨母教的吧?”

    卫长公主眉头一紧,两行泪流淌湿了衣衫,明明心里一百个委屈,嘴上却还要强:“霍去病,你是何身份,敢直呼本公主的名讳。”

    “我是公主表哥,自然有责任教你如何为人处世。”他的声音冷如尖刀,划过她还温热的心房。

    曹襄了解霍去病并非是那种怜香惜玉之人,他最是不解风情,自然是不会让着卫长。卫长此时也在气头上,这样的气氛无疑只会两败俱伤。

    于是,他轻声在卫长耳边道了一句:“长公主,我们走吧。”

    卫长此时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眼前这个人揉碎了。

    她喜欢他这么多年,他一直熟视无睹。原以为他是棵老铁树,从未想过他竟这样轻易就对着别人开了花。

    感情不是说在早集上排队,爱情也只有刚好。

    早到、迟到,都终是徒劳。

    她不禁戏谑一笑:“若是本公主不听你教诲又如何?”

    他毫不让步,冷声道:“那过后,我便将你方才对郡主的言行,一一禀明陛下与娘娘。”

    “霍去病!”曹襄终于再按捺不住,横眉望着眼前这个冷酷的男人:“长公主向来柔顺温婉,阖宫皆知。今日她确实有些气急了,但你身为臣子,就不能让着她吗?”

    霍去病面不改色:“长公主怎么说我都无所谓,只是说郡主不行。”

    “呵……倒是说得自己有情有义……”曹襄不禁讽刺一笑,怔怔望他:“可你心中究竟在乎多少女人?先是你舅舅的女人,现在又是郡主……”

    曹襄话还未说完,只觉得迎面一阵风袭来,那个人已不知何时冲到了面前。

    他一把狠狠地掐住他的咽喉,愤怒的眸子竟透着凛冽杀意,像是鹰隼盯着自己的猎物。

    “我不管你是谁,你若是再说一句,我今日定要你横着进你的平阳侯府!”他的目光像是最锋利的匕首,令人胆寒。

    “去病哥……”卫长公主一时间被霍去病的气势,吓得慌了神,也顾不得方才与他斗嘴。

    她是了解霍去病的,他向来不做虚张声势的事情。

    她赶忙上前来,一把拉住霍去病的衣袖,哭着求道:“是我错了,你放了他。”

    可是,她哭着求了半天,霍去病却没半点要松手的意思。

    曹襄只觉得喉咙都快要被他的手指捏碎了,脸憋得通红,快要喘不上气来。

    “去病……”身后忽然有人温柔地唤他。

    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搭上了他紧握着曹襄咽喉的手臂,他从盛怒中回过神来。

    身后温柔的气息就在此时靠近,以柔克刚,化解了他所有的力道。

    “算了吧……”

    他回眸望她,她却颔首低眉,回避了他的眼神。

第253章 洒脱() 
他终究还是听了她的话; 放过了曹襄; 也算是放过了自己。

    徐广云的脸色倒是很平静,看不出丝毫的波澜; 只向着惊慌失措的卫长淡然地道了一句:“长公主不是还有事要与平阳侯单独叙话吗?若是待会儿中常侍出来了; 只怕就走不了了。”

    卫长也被方才的混乱吓得不轻; 她脸色苍白的像纸; 拼命拽着执拗在原地的曹襄慌忙离去。

    霍去病静默地望着目送二人离去的徐广云; 她脸上表情着实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就像是曹襄的那席话,她全然未听进她耳朵里一般。

    这么一闹,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霍去病不解释; 面前的人似乎也不急着问;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比肩而立。

    “或许那时,我就应该教你的……”她忽然低吟一声; 玩味浅笑。

    “什么……”霍去病有些摸不着头脑,怔怔望着她。

    “你果然都忘了……”她眼里在笑; 可是说出的话却极苦涩:“那日你在桥上问我; 要如何拒绝女孩子。”

    霍去病恍然,正要说自己没忘,却被她随即的话封住了口。

    若是我们心里真的喜欢一个人; 他与你说过的每一句话,说话时每一个神态动作,就都会记得清清楚楚的吧。

    “卫长她自小便是这样,我从未当真过; 你也不要当真。”霍去病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辩解,这确实不符合他的性格,但又总觉得,若不说清楚,总觉得如鲠在喉。

    “至于曹襄刚才说的那些疯话……若是你想知道,我也可以解释给你听。”

    “我知道你没有刻意瞒我……”她苍白浅笑:“是我没有当时那份豁达了。”

    玖云霄的一幕幕又在脑海中浮现,他醉意阑珊,将她错认成了旁人。

    那时她心中还未对他生出爱慕来,自然从容潇洒。只觉得又是一个为情所苦的少年郎,喜欢上一个不能喜欢的人。

    谁没有年少轻狂过,谁不曾爱过一个注定得不到的人。

    年少时光,怒马鲜衣,谁不是觉得岁月且长,未来无期,有很足够时间可以浪费在徒劳无功的思念上去。

    可是有一天你终会发现,时间终归是有尽头,有些人终究只能成为回忆中遥不可及的星辰。

    纵是如此,她在心底,又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她起初不以为意,是因为她未曾动心。

    与只是简单地喜欢与你一起时不同。

    爱是苦中作乐,是死里逃生,是孤注一掷后,一次又一次的妥协让步。

    爱情,是这世上最最不潇洒的事情。

    他猜不透眼前人的心思,眉头深锁,轻声道:“那郡主……可还愿意同我这样的人走在一起吗?”

    徐广云低眉,只觉得心底被什么东西狠狠锥一下,半晌才缓缓抬眼来望着他,轻声道了一句:“为何不愿意?”

    世事瞬息万变,谁又能千帆历尽,又还一如最初。

    尽管这缘分不如预期的美满,尽管它有着不可填补的残缺。

    但想到是你,就觉得也没有什么可计较的了。

    山涧清溪边上,卫青坐在石碣上执竿垂钓,李鸾靠在他身边,不知何时已是昏昏欲睡了。

    晌午的阳光从密林的缝隙里洒在身上,脚下流水淙淙声与林间鸟鸣相合,甚是惬意。

    卫青听到身边人的呼吸声比方才更沉了,想必是已经睡着了。

    却在此时潭中有鱼上钩,腾起尾来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李鸾温热的脸。她瞬间醒了,茫然四顾之下,只见他已经收了鱼线,将一尾银白的大鱼丢进了篓子里。

    “醒了?”他弯下腰去,将手在潭水里洗了洗,侧过脸来望着她迷蒙的样子浅笑:“小懒猫,鱼都给你钓好了。”

    山林中的风带和溪流与青草的香气,吹着周遭的树叶沙沙作响。阳光斜斜映在他的眼眸中,晃了她睡意惺忪的眼睛。

    “在想什么?”他见她盯着自己却不言语,不禁轻声问道。

    “在想,如果当年,我随你住到这里来,我们会不会比现在要快乐?”她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却又觉得实在是愚蠢,不禁自嘲地笑了:“人是不是都是这样,不管现在怎么选择,以后都会后悔的。”

    “我没有后悔过。”谁知他轻声道了一句,目光依然沉着。

    李鸾只觉得心里一阵悸动,一阵热气从脚底涌上来,让她情不自禁地一股脑地钻进到他的怀中。

    “我很喜欢这里,以后我们可以常来这里小住。”

    “你若是喜欢,我便差人来,把那小屋翻修一下。”

    “不要,现在这样就很好……”她抬起头来望着他:“曾几何时我们还寄人篱下,如今却习惯了衣来伸手,人都是很健忘的,可有些事情我以为不能忘的。”

    说罢,她偏过头来倚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温热的心跳,轻声呢喃道:“阿青,老实说,我后悔了。”

    “在平阳时,我就开始后悔。后悔为什么不能早一天回到你的身边。明明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

    他低下头轻轻吻在她的额头上,调侃道“既然这么想我,那为何还要躲到霍将军的府上去?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回到我身边来。”

    “如此说来倒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才引出的这些事端来,那你为何不原谅他?”她伏在他胸口,轻声叹道:“明明答应他要帮他去说好话,结果却拉着我躲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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