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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长安-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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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晌午过后,阳光依旧好的出奇,十里长街上已经开始张灯结彩,各家商铺都在为晚上的游园灯会做着准备。

    霍去病百无聊赖,临时起意想要教霍光骑马。可几次将他扶上马背,这个弟弟都不得要领,狼狈地趴在马上不敢动弹。

    霍去病也纳闷自己怎会有如此蠢钝的弟弟,只叮嘱了一句,要他两腿用力夹住马肚,便悻悻地到树下小憩去了,留霍光一个人在马上翻腾。

    睡意朦胧之时,恍然听到一声长啸。

    他睁开眼来,只见那马不知怎么发了性,扬起蹄子来,想要将背上的霍光甩到地上去。

    他急忙起身一把上前,死死拽住了缰绳,却不料马上的少年已经坚持不住,身子一斜倒了下去。

    好在一个身影上前来,一把接住了坠马的少年。

    少年只觉得一阵梨花幽幽的清甜香气,抬起眼来,望见了一双美丽的眼眸。

    那双眼眸怔怔望着一旁的霍去病,讽刺道:“你这个兄长,当得可谓是称职。”

第260章 如昔() 
她将一壶酒都洒入了黄土之中; 跪坐在青冢前; 将重阳糕一一摆开在他面前。

    “王孙,有多久没来看你了; 你可会怨我吗?”

    他沉默地站在她身后; 看着她虔诚地与空气对话; 与以前的每一次一样。

    时间可以让流血的伤口愈合; 也让唾手可得的幸福在眼前溜走。

    它能成全一切; 也能毁灭一切。

    这些年来,他南征北战,宦海沉浮,也算是看惯了荣辱; 历经了世事。通晓人情; 世故练达之后,想要秉承初心; 实在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可每每像现在这样静静地望着她,总让他觉得他不是一个被世事折磨而历尽沧桑的男人; 那沉寂已久的血脉又开始重新涌动; 那凝结的血液温热后似乎又能重新开出一片繁花来。

    他心中的那个如昔少年又一次被她唤醒了,那个凝结着他心中所有美好与勇气少年,他沉寂了这些年; 终于睁开了如星河般清澈的眼眸。他抖了抖满身的灰尘,拂去沉淀在肩头的枯叶,抬眸浅笑,再次在他的体内活了过来。

    他的嘴角也不禁跟着浅笑; 可那笑容却透着沧桑与苦涩。

    他的眼眸从面前的女子身上慢慢移开,幽幽地望着那已经开满绿茵繁花的青冢。

    他心中那个少年目光虔诚,正襟危坐,已替他开口。

    ”她是如此喜欢你,若是你泉下有知,也请你护着她些吧。”

    “你在想什么?”

    他的思绪被打断了,回眸间见她不知何时已经起身,一双清澈如秋月清潭的眸子打量着自己。

    “我在想,一坛子的好酒,你竟真的一滴都不留给我。”他揶揄一笑,将心中的少年藏起,不叫她察觉丝毫:“要说的话可都跟他说完了?”

    “嗯。”她乖巧地点了点头,走到他身边来挽起他的手臂,却又回过头去依依不舍地望了望那寂寂青冢。

    “他一个人在此处,定是非常寂寞吧。他本是那样贪恋热闹与繁华的一个人……”

    “人生在世,很多事都身不由己。总有一日,你我也会如此。”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向那青冢,目光幽幽出神许久,方才回过眸来望向身边的女子,温暖地一笑。

    “不过你不必担忧,不管以后我们去哪,我都会守着你。”

    李鸾觉得心中一股暖流涌动,不自禁将身体靠近他的怀中去,双手紧紧挽着他的手臂。

    他们终究告别青冢,相携向在湖边悠闲吃草的马儿而去。

    她已经不是小女孩了,如今他在身面前,那种年少是怦然心动的喜不自胜,已变成了一种心绪宁静的从容。她抬首望向夕阳燃烧的尽头,雁群划过长空向着天空的尽头飞去。她本是遗世孤鸾,是没有寄居之地的候鸟。然而此刻她的心中不再彷徨无措,也不再绝望孤寂。

    她不禁偷偷抬起头来望向身边的人,他温柔的眸子被夕阳染成了一片金色湖泊,温暖又宁静的光芒让她移不开视线。

    若她是一只落单的候鸟,她已经遇见她穷尽一生,想要寻找的栖息之所。

    她独自沉浸在幸福的里,却没有发觉他一路上都若有所思。

    “小鸾……”

    他突然开口,引得她不禁抬起头来望向他的眼眸。

    “我们成亲吧。”

    她不禁一怔,望着他夕阳之下的宁静的眼眸,不觉像是在逗她。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面颊被夕阳的光芒灼得通红,慌忙地低下头去,避开了他那善于蛊惑人心的目光。

    沉默稍许,她又听见他轻声在耳边道了一句:“你不想嫁给我吗?”

    那声音和着河川上的清风,宛如一道悠扬的曲调,令她原本宁静的心绪又悸动起来。

    “不……不是的……”她仓促开口,恍然抬眸间见他正颦眉望着自己一脸的局促,许多话涌上喉头,却又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的目光依旧宁静,却透出一丝淡淡地气馁,幽幽开口:“我从没想过,与我成亲这件事,也能让你如此为难。”

    她心中一揪,慌不择路便解释:“我年纪大了,你忽然说成亲什么的……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年纪大了……倒是一个不错的借口”未想到他竟忽然停住了脚步,郑重却又带着一丝戏谑的意味,静静地望着她的眼眸,颦眉道“莫非你以为,我就这样看着你无名无分地跟着我吗?”

    “我只是觉得,现下这样就很好了……”她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懊恼,不禁侧身向他身边凑了凑,勾起小指拽了拽他的衣角:“也许是我想的不够长远,你说起的又太突然……你许我一些时间想想可好?”

    她急切又娇憨的模样让他只好乖乖束手就擒,沉默地望着她良久,终于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你说的对,嫁娶是人生大事,你确实要好好考虑。”

    说罢,他佯装生气,自顾自离去。

    李鸾在原地愣了片刻,慌忙回过头追了上去。

    夕阳下的湖边,只见那女子雀跃的灵动身影一路紧追男子离去的步伐,一路上银铃般的声音亲昵地呼喊着男子的名讳。

    “阿青……阿青……”

    终于她追上了他,踮起脚尖纵深一跃,便跳上了男子坚实的脊背。

    男子虽没有回头,却牢牢地接住了她的身体,嘴角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温馨笑意。

    那两个身影,竟这样一步一步,渐渐远离,消失在夕阳似火的余晖尽处。

    “陛下……”

    葱茏树影后的不为人察觉之处,一双眸子骤然收回了目光。身后有人赶忙递上披风来,披在他的肩膀上。

    “起风了……”

    男人的眼眸有一丝黯然,抬手系好胸口的系带,绝然转身向身后的马车而去。

    “回宫吧。”

    “诺。”

    灞川之上,秋风瑟瑟。遥望远处星火闪烁,如湛夜星色陨落。

    这样的夜里,整座长安城像一条喧闹的河流,江声推月,灯火阑珊,美不胜收。

    “长安城到底是长安城,户户张灯结彩,不过一个小小的重阳节,便可热闹至此。”年轻男子倚在栏杆上,望着灞川尽头的秋月,抬手将手边的菊花酒一饮而尽。

    “霍将军看不惯的事情还真多,自是因为国家安定、百姓富足,这样小小的节庆才会如此的热闹。”身边的女子蹲下身去,掬一把秋水,又抬手洒向川流不息的河水当中去:“你不喜欢逛街会,又不喜欢答灯谜,约我出来就是到这河川上吹冷风的。”

    “郡主何时如此少女心性了?”

    话音刚落,一捧水便被泼了过来。

    他哪里来得及闪避,被泼了一身的水,浑然间才看见河边月色下女子上微微的愠色。

    “你这个人,坏到骨子里……”她横眉望他,贝齿轻咬,淡淡叹出这几个字,便回过头去不再看他了。

    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却又天生不是会哄人,只得闷着俯下身去蹲坐在她身旁。

    “郡主……”

    “干嘛……”

    “我发觉郡主你越来越像小女孩儿了……”他在她耳边试探着,声音轻缓如同脚下潺潺河水:“是不是再坚强成熟的女子,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都会变成小孩子。”

    “你……”身边人想要反口,却遇上他此时恰巧的回眸,目光在一起,让她的脸蓦然红了,到嘴边的话又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你若是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逃……”他被秋月照亮的眸子,直直望进她的眼底去。

    她望着他的眼神,只觉得他是那样的无惧亦无畏。

    “是啊,我们的缘分,全靠我一人苦撑?”

    她冷声一句,却自知已被他逼得无路可退,一时间竟不知要如何再回应,只得匆忙回过脸去准备起身逃走。

    却不料起身的瞬间,手臂被他一把扯住,那力道过猛,竟被他一把扯进了怀中。

    他居高临下,望着她惊慌未定的眼睛,却不发一言。

    她也不挣扎,就静静躺在他怀中,负气的眼睛望着他,轻声道了一句:“霍将军这是言而无信吗?”

    “本将军从来言出必行。”他垂眼望着她姣好的容颜,脸上的表情却有些莫测:“我说了你可以逃,却也要看你能否逃得掉。”

    “我从未想过要逃,倒是你,霍将军……”她蓦然抬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的脸一把拽到跟前来:“你知我是睚眦必报之人,看在你我的交情,余生还长,劝你给自己留些退路。”

    说罢,她猛然抬起头来吻上了他冰凉的嘴唇。

    夜色阑珊,她温热的嘴唇,倔强的吻,如同一颗火种点燃了他的孤寂。

    他觉得自己的意识被她搅得有些模糊了,反手骤然用力将她压在身下的草地上,也不管她吃痛的低吟,本能地俯身就吻了上去。

    唇齿相扣,那人姓名,也咽入了喉。

    银河亿万星斗,不如你此时眼眸。

第261章 心急() 
洛白离世的消息; 是在那年除夕夜里送至长安。

    那一整夜; 屋外的风雪都不曾停过。卫青见她独自倚在暖阁轩窗前,静静望着屋外风饕雪虐。

    “大雪……似乎总不会带来好消息……”她忽然喃语一声; 案上烛火在她明亮的眼中明灭晃动:“就这么急着要她走吗?竟连春暖花开时都待不到。”

    卫青沉默地顺着她的目光; 望向屋外风雪连天。

    “为什么他们走的时候; 连声招呼都不打?”

    她眸中烛火明灭; 唇边缓缓浮现一丝苍白笑意。

    “阿青; 你说……我们两个人,谁会走在前头……”

    话还未说完,便被他封住了口。

    他的怀抱温柔炽热,如同冬夜暖暖的火炉。她被他圈在臂膀之间; 感受着他的呼吸是如何流淌进自己的体内; 驱逐了悲凉。

    “我不会走,后半辈子……”他在耳边絮语; 声音如脉脉春风:“我只想同你在一处。”

    屋外风声依旧,暖阁中却是一派缠绵缱绻。

    他吻吮在她肩头; 温暖的气息从耳后弥漫开来; 让身体也跟着失去了反对他的力气。

    她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被夺取魂魄的躯壳,只能任他摆布。

    “阿青……”她叹息一声,柔软的手指缓缓插入他乌亮的发间。

    “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走……我不想再叫你难过……”

    话音刚落; 便被他夺去了最后的气息。

    洛白的墓冢,落在平阳南山的一处山林之中。一间不大的竹舍,不知何时,也静悄悄地落在了着山野之中。

    也是在那里; 李鸾最后一次见到姜锦。

    他很平静地接受了她的离去,又或者说,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在她身边而已。这些年,他比谁都清楚,即便不是阴阳相隔,他们之间错失的,也是一整个人生。

    “从未和你说过,我是如何遇上她的吧。”

    山野竹舍中,他提着酒壶倚在廊上,那样子看起来落拓又自由。

    “也没有和她说过……第一次遇见她,眼中便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

    他闭上眼,接着微醺酒意,似乎畅想自己回到了风华正茂时。他自幼与王家小妹结的姻亲,说不上两小无猜,却也是青梅竹马。王墨阳入未央宫做平阳公主贴身女官那年,身为禁宫护卫的他,原本只是从家乡带了土产给他心中的那个小妹妹送去。

    却不巧,遇见了同在去寻她的路上,遇到毕生难忘的惊鸿一瞥。

    “遇见你之前,我以为男女之情,不过如此。我总是以为墨阳是小妹妹,可也不怕将她娶回家中,以妻礼相待。”他已经半梦半醒:“可是你,不一样……”

    “她把你介绍于我认识的时候,其实你已经看出……”

    “我的眼睛,已经不能从你身上移开……”

    “你喝多了,锦师傅。”对面人一把摁下他手中的酒壶,见他双眼迷离,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侧目望向不远处执伞立于雪中的身影。

    她应是听见了廊上醉话,却似乎无动于衷,怔怔望着墓碑上铭刻的字迹。

    她又在想什么了?

    他不动声色,只因眼前这两人,皆在梦中。

    王墨阳是那样剔透玲珑的女子,又怎会看不出知己好友与竹马姜锦之间的情谊,她选择大义,远赴漠北和亲,为的不过是成全而已。

    成全她在着世上,最最在意的两个人。

    只是,他们没有放过自己。

    “原来,你的故事竟是这样。”她轻声叹气,眼看着雪花埋了墓头。

    “发乎情,止于礼。你就这样,虚耗了自己的一生,等一个不敢承认爱你的人。”

    卫青见她终于抬起头来,遥遥望向廊上醉眼迷离的姜锦,平静的目光却像藏在冰层下的火焰。

    他看见她轻启朱唇,缓缓道出几个冰冷的字。

    “你果真,配不上她。”

    年轻的时候,总觉得时光久长,契机无限。直到有一天才发现,未来并不会真的来,一辈子也就这样过去。

    人生事,没有错过,只有永别。

    “何时杖尔看南雪,我与梅花两白头……”她幽幽叹出一句,廊上人还未听清,便见她手中的伞如花般落了,她纤瘦的身子也颓然倒下。

    她缠绵于榻上,梦呓了整整七天,说了许多他无论怎样也听不懂的话。那模样,与多年前韩王孙与小璞离去时一样。

    屋外的雪落了又停,他守在榻边,心中的恐惧也与那时如出一辙。

    就像多年以前,他第一遇见她,分外明艳美好,却让他觉得,她不会真正属于他。

    这种感觉,隔了这样多年,却依旧没有消减。

    她醒来的时候,面色苍白得像纸。她说她那时只觉得头疼欲裂,然后边便遁入混沌中去。这几日,她做了好长好长的梦,只是梦中的事,已然记不清楚。

    他看着她茫然的脸,只觉得心揪。

    她抱歉叫他担心了,见他手中捧着汤药,正伸手要去接过,却被他突如其来拥入怀中。

    药碗打翻在地,汤药四散而尽。

    李鸾只觉得被他箍得呼吸都快要停止了,眼见要被他融进骨肉中去。

    “阿青……你怎么了……”她在耳边嘤咛。

    “我不问你从哪来……”他打断了她的话:“只是,不许你离开我。”

    “什么……”

    话音未落,便被他温热的气息,掩住了口鼻。

    她恢复得到快,不过几日便康健了起来。想必是因为洛白的离去,她心中早已有了准备,才不至于过度伤怀。

    平阳的冬季依然很冷,他不许她出暖阁,于是她成日像株恹恹的植物一样,静静望着窗外发呆。

    她真是好看,比什么都好看。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用做,朴实无华的房间,都会因她而亮堂起来。

    卫青浏览着每日从长安送来的如山奏报,她安静陪在一旁,暖暖的身体就软软地靠在他的膝上,让他的心中格外踏实。

    他桌上的陶瓶中,插了枝清晨时从院中拾来的红梅。缕缕幽香引得她从迷离的梦境中醒来,只见她像只永远都睡不够的猫,眨着惺忪的睡眼,精致的鼻尖向着花枝凑去。

    “屋外花开正好,我何时才能出去?”她的声音很轻,像雪花落在房檐。

    “等你,不再像现在这般嗜睡了。”他头也未抬,轻声答道。

    她不言语,柔软的身体绕到他身后,纤细的手臂轻轻勾住他的脖子撒娇,令他难以专心。

    “我与你说话,你可想明白了吗?”他轻声向后问道。

    “何事?”她似乎一头雾水。

    他沉默稍许,放下手中的奏报,扯住她的一只手臂,兀自转过身去与她四目相对。

    “又在装傻。”

    她素净的脸上,像是被瓶中的红梅映了一抹烟霞,低着头支支吾吾道:“到底是谁在装傻?”

    卫青闻声不禁微微皱眉,目光依旧落在她身上:“除了你,还能有谁?”

    她见他认真的神情,不知为何竟有些恼怒了,一把抽回拉被他握着的手臂。

    “你明明知道的……”

    “知道什么?”

    “知道我……自小就想要嫁给你……”她羞愤抬眸,眼中的光闪闪烁烁。

    卫青闻声后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盯着她的眸子。

    忽然,他抬手摁住她的肩头,俯下身来,吻在她的眉间。

    “今年,桃花开时,我们便完婚。”他给出了他的承诺。

    从此,碧落黄泉,我们都再不分开了。

    那日灞川一别,徐广云便再未见过他。

    她是生气了,那日他送她回来,她一路上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就像他说的,她不应像小女孩那样,事事与他计较。可是,爱情本就是很幼稚的事,很难用清醒理智的思路衡量。

    再加上那日口角,她一时意气,便与他拥吻于河川。

    他的吻,认真却粗鲁,她还未来得及想清楚,便被他以燎原之势化为了灰烬。

    如今想来,不禁羞愤难当。

    总之,她是不会去找他了。

    就连家中的掌事都看出她心中有事,她素日里本就不是能闲得住的人,年节里正值热闹,除了除夕夜拜见高堂,都未见她出过自己的郡主府。就连未央宫中阖宫夜宴,她也称病告谢推辞了。

    她是怕在宫中又见到他,一时之间,还没想要要与他如何对面。

    年节里长夜,屋外一直在下雪。她躲在暖阁之中,望着窗棂之外雪中明月,只得与那些早已翻烂了书卷为伴。

    没至此时夜深人静,思绪难免翻飞,心也跟着走向那个这些日子里毫无音讯的人。

    她似乎是陷入了僵局,进退不是。

    “混蛋。”她不禁将手中的案牍狠狠拍在桌上,咬着牙暗骂了一句。

    谁知原本静悄悄的院落中,突然想起一声叹息。

    “难怪今日里总是觉得耳朵痒,原来是有人成日躲起来说我的坏话。”

    那个声音,她又怎会认不出呢。

    她心中惊诧,却也不禁暗喜。他的低头,终于打破了僵局。

    “这里是广云郡主府,霍将军不请自来,只怕是不何规矩吧。”她暗藏欣喜,故作冷声而对。

    “我可不是不请自来,是郡主府上人,唤我来的。”

    “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你出来看。这是你府上掌事送至我营中的信笺,说郡主为我相思成疾,终日里茶饭不思,日渐消瘦……”

    “霍去病!你给我闭嘴!”

    他谎还没编完,便见她怒不可遏地冲了出来。

    只可惜,她多日足不出户,不知廊上结了冰雪。脚下一滑,竟跌进了他怀中。

    两个人倒进白雪里,月光岑然,落满眉眼。

    “说我胡说八道……”他静静望着躺在自己胸口的她,浅笑着开口。

    “早知你如此心急,我便不该等这么久。”

    作者有话要说:  何时杖尔看南雪,我与梅花两白头……

    取自《清稗类钞》

第262章 草木() 
吕瑶在冬天结束之前; 于长安龙嵒侯府邸中诞下一个男婴; 取名为“兴”。

    李鸾是头一次见到这样刚出生的婴孩,小小的身体抱在怀中单薄却温暖。她目不转睛盯着那玲珑剔透的面庞安然熟睡于襁褓之间; 一呼一吸之间都洋溢着小小生命的勃勃生机; 当真令她唏嘘不已。

    卫青隔着珠帘遥遥望着帘内; 见她诚惶诚恐将那孩子抱在怀中; 手足无措的模样当真是纯真又可爱。

    然而就是那份纯真与可爱; 却令他感觉到着实心疼。

    若不是跟了他,想她现在也应该是和吕瑶一样。

    “阿青,你看!”她万分欣喜又惊奇,将襁褓中稚嫩的男孩抱于他看:“他真的好小啊。”

    他望了一眼她怀中婴孩; 眯眼浅笑:“这么喜欢吗?”

    她像个孩子一样; 笑盈盈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努努力,也要一个。”

    话音刚落; 便见她脸上红霞腾起,烧到了耳根。

    “喂喂喂; 我儿子可不是你们夫妻调情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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