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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长安-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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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就在前面那条街不远处了,便不劳将军再送了。”
她转身走上桥去,李敢愣在原地,半晌方才喊了一句,想要留住她。
“姑娘一番心意着实令人感动,只是军中有规定,所有将士的行装必须统一,严禁携带私人物品。”
女子闻声驻足,回眸望向他却依旧不发一言。
“我……我只是想提醒姑娘的朋友,莫要被罚没了姑娘一番心意。”
谁知桥上的人忽然笑了,一双明眸玩味地望着他。
“将军确实与传闻中不甚相同。”她的声音当真温柔又好听:“多谢将军提点,告辞了。”
说罢,她转身离去,再未留下只字片语。
徐广云回到郡主府时,日暮已经西陲,夕阳金黄色的光芒洒在驰道之上。她逆光而来,隐约看到门前一人一马的影子被拉得斜长。
“什么时候来的?”她走进那人,抬眼望着他。
“一盏茶的功夫吧。”他还是一样玩世不恭的模样,低头端详她这一身男儿装束,不禁坏笑道:“我说郡主穿男装更加俊俏,郡主便当真天天都穿了。”
“你这人惯爱臭美。”她不理会他故意取笑,将手中的马具一股脑扔进他的怀中:“既然来了,也省的我跑上一趟了。”
霍去病低头仔细端详了一阵,不禁狐疑问道:“马具?送给我的?”
“对。”她目光不偏不倚,静谧地望着他。
“当真是有意思,还以为你会送我什么绣着鸳鸯的绢帕,或是亲手缝制的衣服呢。”他不禁苦笑望着她:“我该不会像舅舅一样,那样的礼物此生都收不到了吧。”
“还以为骠骑将军和一般男人能有什么不同,最后却还是喜欢那些脂粉气的女儿家物件儿,就不怕让人笑话了去。”徐广云故作鄙夷地望着,抬手便去抢他怀中的马具:“既然不喜欢,便还给我好了。”
霍去病自然是不会让她抢了去,背过手去浅笑道:“对我来说,做骠骑将军自然非常容易……”
说罢,他低下头去,轻轻地靠近她的耳侧:“但是要做一个善解风情的普通男人,很难。”
她不仅“噗嗤”一声笑了,轻声应道:“那往后辛苦你了。”
“不辛苦。”
两人面面相觑,有说有笑着,都未注意道不远处隐在树后的身影。
那人沉默地望着不远处的一切,只觉得晚风带走了夕阳全部的温度。
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搅动着,他再也看不下去,转过身离去。
“既然如此,姑娘可否告知你朋友的名讳?”
“他不过是军中籍籍无名之辈……”
好一个籍籍无名之辈。
建章骑兵数万万,霍去病,为何偏偏是你……
第258章 舂米()
从小小的刀鱼面馆里出来; 她在夜风习习的桥上等了许久; 他才姗姗来迟,怀中抱着一坛子菊花酒。
“延寿客的菊花酒。”他自顾自地解开瓶盖; 菊花香气瞬间被灞河上的风吹散了。
她不禁笑饮了一口酒; 望着河川上斑斓的星空; 幽幽地叹了一句:“以前还能约到酒馆里去; 现在却只能在桥上吹冷风了。”
“酒馆实在太吵; 倒不如这里好。”他抬手也饮了一口:“再说了,哪个良家女子总是泡在酒馆里。”
她斜眼瞥他:“这种话以前怎么不会说?”
“以前是以前……”他忽然回过头来,一双闪烁着星光的眼睛挑衅地望着她。
“有谁喜欢自己的娘子成日出入风月场所吗?”
不知是不是酒劲发作,她只觉得双颊滚烫了起来; 忙避过他的眼眸; 就着碗边饮了一口,小声嘟囔了一句:“管的倒是挺多。”
“明个又是重阳……”他似乎没有听见; 望着远处河流的尽处,顾自长叹了一句:“又会有游园灯会吧; 这里应该又是很热闹。”
他的语气着实怅然; 半点也听不出热闹。
她侧过脸来偷偷端详他脸上的表情,半晌轻声道:“又有心事?”
他微怔片刻,方才缓缓收回目光; 转过头来,望着她凝视着自己的眸子:“何出此言?”
她避开了他的眼睛,回头浅笑:“你每次主动找我,心里都有别的事情。”
霍去病闻声沉默; 许久轻声道了一句:“对不起……”
“喜事纵可与天下人谈说,唯独愁绪,方才诉与知己。冠军侯视我若知己,吾当幸甚乐哉。不如我来猜猜,冠军侯因何烦忧。”她轻声叹了一口气,唇边却挂着笑意,回眸望着他的眼睛:“可是因为大将军……”
霍去病凝眸望着他,河川上的威风轻轻吹拂着他的鬓发,他的眉眼像是被月色点燃的湖光,波光潋滟,明明灭灭。
“你可是要做我肚子里的虫儿吗?”他终究轻叹了一声。
“明日重阳,我想你是再怎么也躲不过了……”她浅笑道:“以前恨不得住到他府上去,现在却要这样躲着,心里很苦吧。”
他沉默了良久,方才开口:“是我活该,是我做了错事……”
“倒是个好理由呢。”她双手扶上栏杆,遥望着江水远去,归于星光尽处,声音带着戏谑的笑意:“看来冠军侯从小就未做过错事……”
他一时摸不准她的心思,心中百种纠结,便也不言语,抬手饮了一口酒。
“霍去病!”身边人忽然连名带姓唤道。
他茫然转过头来,身边的人儿却在此时忽然凑上前来。
只见她踮起脚尖来,迅速够到了他的脸颊,在他还未反应之际,在他的侧脸上,落了一个轻轻的吻。
霍去病微怔,只觉得胸中一阵悸动,回眸却见她满眼笑意地望着自己。
“恭喜你,长大了。”
浅浅的一句话,让他觉得心尖上被人温柔地化开了一道口子,猛然疼痛过后,里面淤积不出的脓血,才慢慢开始流淌出来。
“你的世界,也应该有别的色彩了。”
重阳节那日,李鸾很早便醒了。
她睁眼后,侧头端详身边的人,他还在沉睡之中,着实安详。
她悄悄凑向他耳边,玩味地抬起手指凌空勾勒着他的轮廓,从眉宇再向鼻梁。她怔怔看着那张她深爱的面容就触手可及,先是有一丝动容,不禁笑了。
谁知身边原本不为所动的人,就在此时突然醒来,她还来不及收起脸上的笑意,便被一把抓住了手,翻到了人家身下。
“一早起来就傻笑……”他故意装的严肃,静静地望着她:“当真有这么喜欢我?”
李鸾不禁脸红了,慌忙回避了他的眼睛;“你……何时醒的?”
“十里荒原,殚精竭虑,四面楚歌,若是都睡得和你一样死,可怎么了得。”他不禁颦眉苦笑,温柔地望着她。
李鸾的脸滚烫得出奇,怔怔地躺了许久,方才起身下榻来,走到他的身后轻轻地从身后环住他。
“我是不是很花痴……”
他闻声不禁笑了:“也不算吧,你自小见我便这样了。”
“你是说我自小便花痴。”背上的头埋得更深了,悻悻道:“你这个人,完全没有小时候可爱了。”
他轻轻掰开她扣在自己腰上的手,转过身来,望着她因羞涩而绯红的面庞,温柔地将她凌乱的发丝顺到耳后。
“我那时不敢想,你会成为我的妻子……”
晨曦的光透过窗棂点燃他的睫毛,他的眼睛又恢复了那种久远的恍若星辰的光芒。仿佛被擦拭了尘埃的明珠,时隔多年,再次闪烁出光泽。
“若是我知道,定会更可爱,好叫你离不开我。”
她说要做桂花味道的重阳糕,他便耐心地遵照她的吩咐在亭下舂米,宛若富贵闲人一般。
她挎着篮子,在桂树下采摘桂花。
那丹桂团团簇簇,花却生得又细又小,要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择干净。她仔细分辨着,将选好的花束择干净收入篮中,抬起头来,瞅上了枝头上开得极其茂盛的一簇,踮起脚伸手去够,却因身量不足,总是差上一点,方能够到枝头。
她正懊恼着,身后忽然有人抬手够住了那花枝,“啪嗒”一声,她欣喜回眸,却不禁怔住。
晨曦间,少年清澈的目光带着久违的沉静,眉宇轻颦,怔怔地注视着她。
她不禁愣住,说不出的尴尬让她一时没能言语。
少年见她如此讳莫如深,垂眸间,悄无声息地将手中的花枝放入她的篮中。
“舅舅人呢?”他轻轻问了一句,脸上没有表情,声音也比以往冷淡半分。
“在后院舂米……”李鸾心中忐忑,只觉得喉咙像是被打了死结,更不敢抬眼看他。
少年未再多言,转身便阔步向后院的方向走去,仿佛他们只是形同陌路一般,没有丝毫留恋。
倒是跟在他身后的霍光,仓皇着朝她揖手拜了拜,又慌忙着一路小跑,跟上他的脚步。
李鸾怔在原地,只觉得喉咙梗得发痛,鼻子微酸,眼眶也不禁湿了。
卫青本在亭下舂米,梁上的海棠花如雨落了他一肩,远远看着那景象甚是娴逸。
他已握着杆杵,使劲舂了一阵,石臼里的谷壳也脱落了大半,正欲抬手拭干额头微微浮起的一层薄汗,手中的杆杵却突然间被一把接了过去。
他恍然抬眉,只见来人低着头地继续用力舂米,半晌轻声道了一句:“舅舅去旁边歇歇,喝杯茶吧。”
卫青凝眉,沉默了须臾,便也任他舂米,自己罢了手。
抬眉间却不想听到一声稚嫩的童音。
“霍光拜见大将军。”
卫青不禁望向那声音的所在,一个面目清秀俊朗的男孩,正俯身朝着自己恭敬地行礼。
他微微愣了须臾,原本微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温言道了一句:“你便是阿光?”
“是。”男孩一遍回应,一边诚惶诚恐地抬头端详眼前这个人。
一袭黛色长衫,仅用棉带束冠,俊朗的眉宇间,并不见战场杀伐的凌厉,反倒是言语宽和,神态温柔。
这样的一个人,当真是传闻中那个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卫青吗?
“听人说起过,今日才见到。”他温柔浅笑,俯身落座于廊上石凳,朝着霍光招了招手:“来我这里。”
霍光不禁心里一阵激动,小心翼翼地缓步上前去,那人仔细端详了一阵,和颜悦色地轻轻抚了抚他的肩头:“当真是血脉相连,和你兄长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哪里一样……”舂米的人闻声便不愿意了,不禁停下了手上的活,抬眉嘟囔道:“我小时候可不长得这般油头粉面。”
卫青并不搭理他,只是浅笑着望着战战兢兢的霍光:“脾性倒不像,比你兄长沉稳些,也更懂礼数。”
话音一落,舂米的人立刻尥蹶子不干了。
“舅舅当真是喜新厌旧,若知如此,才不带这小子来拜见。”
“所以才说你不懂礼数。”卫青眉也不抬,轻声道了一句:“我已回京这样多日了,居然不带他来见我,直等着拖到再拖不过去了……”
似是戏谑的责备,却更像是期盼的怨怼。
他平日里说话,神色总风轻云淡的温和,少言寡语,却偏偏字字珠玑。
他喜欢的那个舅舅,便就是这样吧。
霍去病闻声并没有立刻回应,反倒是埋下头去,复拎起杆杵继续用力舂米。
晨光微曦,舂米声在后院“抗抗”作响,合着依稀的鸟鸣声,小小的院落,倒是一副寻常人家的闲逸。
许久许久,一直闷头舂米的他,忽然轻声问了一句:“舅舅可一直在等我吗?”
石桌前人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只是捧着手中的热茶,自顾自斟酌着秋光。
“待成家以后,只怕像眼下这样的日子会越来越少了……”须臾,他眉也不动,却忽然轻声叹了一句:“我自然是盼着……”
话音刚落地,便有眼泪一同也落入石舀中去。
第259章 比较()
卫登在桃花的指导下; 捣好的花泥与蜜糖; 拌成要做的重阳糕的馅料,桂花捣出的香气着实诱人; 远远得就闻得到。
霍光一人在院中闲逛; 也被这股香气吸引了过来。
兄长和大将军似乎有话要说; 他便知趣地请求允许自己在院中随意逛逛。偌大侯府他本就无所适从; 走马观花似地转了一圈; 最终还是随着香气引到了这里。
李鸾坐在一旁花下出神,许久方才听到那青涩的脚步声,回头望去,只见那少年已然站在身后; 朝着自己揖手行礼。
“霍光见过姐姐……”他一面行礼; 却又小心翼翼地抬头端详她脸上的表情:“霍光以前不知轻重原委,向姐姐赔罪。”
李鸾沉默稍许; 露出一记苍白的浅笑:“你既不知原委,又能什么错。”
说罢; 她抬手将卫登也招了过来:“这位是你去病哥的弟弟; 你也应叫一声哥哥,带他与你一同玩可好?”
“自然好。”卫登笑吟吟道,抬手便攥住霍光的手; 一同离去。
李鸾松了一口气,心中的郁结却依然挥之不去。她独自靠坐在海棠花树下,静静听着一旁欢声笑语,任由秋风瑟瑟; 将如雨的花瓣刮落在她的肩头。
久而久之,她竟有些困倦,侧着头就这样睡了去。
晌午时分的日头,倒还算温暖,海棠枝头的鸟鸣声,叽叽喳喳。
她隐约听见声旁有人说话,那声音冷冷的,像一阵凌厉的凉风,将她骤然刮醒了。
“你怎么跑到这里,让我一通好找。”那声音满是冷淡的责备。
去病……
她不禁睁开眼睛,微醺的睡意渐渐消散殆尽,抬眸之间恰与那缕若有似无,望向自己的目光相撞。
只是那目光像是林中被马蹄声惊到的走兽,瞬间被就被收了回去。
“回家……”他只留下冷冷一句,转身就离
开。
霍光未反应过来他因何生气,愣在原地一动不动,李鸾却在此时慌忙起身,身上的海棠花抖了一地。
“不留在这里用午膳了吗?”她追上前去,朝着他决然的背影不禁问了一句。
那人闻声停住了脚步,却头也不回,便冷冷答道:“不了。”
“去病哥,你再留一会儿么,我和阿光哥包的重阳糕就要出锅了。”
“不了……”
“阿登!”李鸾及时出声打断了他要拒绝话,对一旁不明所以的卫登说:“你带你阿光哥去后厨看看糕都蒸好吗?”
卫登虽不明白李鸾的用意,却也不含糊地拉起一旁左右为难的霍光,一同向后厨跑去。
那执意要走之人也不禁皱眉,他自然是不能将霍光一个人扔在这里,霍光走不了,他自然也是走不了了。
“你还要与我置气到几时?”
他不禁颦眉,丝毫不敢松懈地回眸望向他身后的女子,轻声应了一句:“妗娘将两个孩子支走,可是有什么吩咐吗?”
李鸾心里本就怄得难受,被他这一句“妗娘”更是气得怒火上涌。可奇怪的是,她竟然觉得心里发虚,倒像是自己做了亏心事一样,原本想要冲他的发火,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终于,她也只憋得一句悻悻的话:“如今我还吩咐得动你吗?霍将军……”
他闻声也面不改色:“妗娘有话直说就是。”
“你给我留下来用午膳。”
“……”
霍去病哑然,只觉得自己着实是被眼前的女子摆了一道。
可看她的表情却没有半点得意,一双透亮的眼睛怔怔地望着自己,眉头紧锁,素白的脸颊憋得通红。
她是真的生气了。
他望着她的眼睛,轻叹了一声:“你如此便是要为难我……”
“如何才是不为难你?”她随口就怼上他的话:“你这样是与我置气吗?就为了与我置气,也把你舅舅夹在中间?你不是最喜欢你舅舅吗?你就舍得看他难过?”
他闻后沉默须臾,忽而漫不经心地开口:“妗娘说的对,这世上的人我最喜欢就是舅舅。他喜欢的东西,我亦是喜欢。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妗娘你。”
李鸾被他气得只觉得心口堵了一块大石头,气都要喘不上来,正欲发作,身后却忽然有人开口:“已经是要成婚的人了,说起话来却还是如此轻浮。成婚以后若还是如此,岂不是要人笑话。”
霍去病恍然抬头,那人不知何时来的,面色肃穆将他从头到脚地审视了一番,轻声道了一句:“去前厅摆碗筷去,等着开饭。”
霍去病自然是不敢违背他的意思,便也不再多言,悻悻向前厅去。
李鸾怔在原地,身后一股熟悉的气息将她环绕。
“以后不要跟这小子废话,若是不听你的,直接告诉我便是。”他温柔地伏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有法子治他。”
“是啊,你总是有法子……”李鸾原本还只是与霍去病怄气,却被他这三言两语哄的竟莫名觉得委屈起来,鼻子一酸,眼睛也跟着朦胧了。
“是你说的,他还是个孩子。”他柔声哄道:“我们要给他时间。”
“我收回那句话了。”她背对着他吸了吸鼻子,硬是将眼泪又挤了进去:“哪里会有这么讨厌的孩子……”
“确实挺讨厌的……”
那顿饭最终吃的热闹又冷清,饭桌上人头攒动,觥筹交错之间却无人发声。
霍去病吃饭像是打仗,囫囵吞枣地在饭碗里乱扒一通,一旁一直细嚼慢咽的霍光也感觉到气氛微妙,埋着头不敢吭声。
“下午要做什么?”一家之主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默。
霍去病不假思索答道:“预备进宫一趟,跟小姨陛下请安。”
卫青眼也不抬,夹了一筷子菜添到李鸾的碗中:“宫里你最近还是少去的好,省得招惹是非。”
“我能招惹什么是非,再说了,椒房殿又不是去一两次的地方……”霍去病分明纳闷,刚要辩驳,却被卫青抬眼望向自己意味深长的目光堵住嘴巴,思虑须臾悻悻低下头去,小声嘀咕道:“我不去便是了。”
“回去看看你娘,就算再怎么不愿意回去,节日里总还是要问候一声。”
“知道了。”
“你呢?”他突然偏过头来望向身旁自始至终都未出声的李鸾,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方才看你把做好的重阳糕,在碟子里留了一些,可是要带去看他?”
李鸾望着他的眼睛,没有出声,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正好,这小子带来了两壶延寿居的菊花酒,我陪你一同去。”他低眉浅笑:“也是好久没能与他喝上一杯了。”
李鸾不禁多年前他在衣冠冢前喝醉的往事,脸颊立即红了,避开他的目光轻声低吟一声:“你还是不要喝了,免得惹人笑话。”
他没有接她的话,只是浅笑着低头吃饭。
重阳佳节倒算是秋高气爽,他们一路在山间走走停停,虽说是探望故友,倒更像是一场秋游。若是不一队人马远远跟着护卫,他们看起来倒真像是这世间一对平凡的眷侣一样。
“为什么不让我骑马?”她倚靠在他怀里,不禁纳闷问道:“你知道我有多久没有骑过马了吗?”
“正是你太久未骑过,才怕你生疏了。”他如小时候一样,喜欢低下头来将下巴轻轻贴在她的发髻间:“若是摔着了,可怎么得了?”
“怎么可能摔着……”她轻声抬头瞥见他含笑的嘴角:“你心中可是打了什么坏主意么?”
“他们说的对,女人的心总是捉摸不定。”他轻声道:“你忘了你以前可是最喜欢坐在我的马背上。”
“我以前喜欢的事可多了,也不见你件件都记在心上。”她颦眉,小声嘀咕道。
“可是因为今日是去见他,你不想叫他看见,我们这么亲密吗?”他竟不愿放过她,继续补刀,原本护着她的手臂箍得更紧了。
李鸾再木讷也嗅到了一股酸味,不禁笑了:“他纵使泉下有知,也必不会计较。”
“你的意思是说我很小气吗?”他轻声道。
李鸾故意假装良久思虑,浅浅笑道:“他以前小气,你现在也越来越像他。”
“看来,他确实对你很好……”
李鸾不禁纳闷,笑着抬头望向他看不出一丝情绪的平静的眼睛:“你今日是怎么了,非要和一个已故之人一论短长吗?”
他低下头来望着她的眼睛,镇定自若道:“或许我与他比,确实没有什么好的。可唯有一点勉强算是优点,就是我还活着。”
李鸾见他如此认真的神色,一时间竟有点不敢接话,不禁细想他晌午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才导致这般地性情大变。
看着她战战兢兢低头思忖的样子,身后人再憋不住,不禁笑出声来。
李鸾这才知道自己被捉弄了,心中释然,面上去还是狠狠地瞪他:“你又故意捉弄我吗?”
“只是想让你了解一件事。”他的语气云淡风轻:“想想你平日里都是怎么折磨我。”
晌午过后,阳光依旧好的出奇,十里长街上已经开始张灯结彩,各家商铺都在为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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