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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长安-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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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王孙吼我闭嘴后,我还是笑吟吟地坐在他旁边,轻轻搓着他的袖角说:“没事没事,阿鸾懂你。”
他抬起手来,狠狠地在我的额头上摁了一把,愠色道:“懂,懂,懂,懂你个头,满脑子都是这些龌龊事情。”
我着实被他弄疼了,便吼道:“子非我,安知鱼我之思乎?”
他眯着眼睛看我:“我觉得你近日倒是愈来愈活泼了,是不是本少爷太纵容你了?该给你找点什么事情做做。”
说着他从桌上撤出一张羊皮卷扔给我,说:“你不是能识文断字吗?去,把这张图帮我再誊一遍,我用朱砂画了叉的地方,便不用誊了。”
我接过来一看,上面赫然画着一副地图,其上标着丘陵河川,其中有几个地方,我曾跟着康奘大哥与大娘游牧之时,却也路过过。
一些是小的匈奴人的聚集区,但也没有多少人居住,匈奴人与汉人不一样,他们不建城,水草一南移,便跟着水草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之上迁徙。
我们那时候,也曾在逐水草间,和几个匈奴的家族打过照面。但似乎吉婆大娘不喜欢与匈奴人生活,戏言说是怕把我带坏了,也变成草原上的野孩子。
于是我们一家,总是单独过活。
现在想想,若是和那些人在一起,说不定也不会遇上那样的事了。
如今看着这张图,不由心中一揪,又陷入了那段苦痛的往事之中。
“你怎么了?”王孙见我望着那张图,迟迟不做声,便问道。
“没……没什么……”我缓过神来,让自己不要再被那些往事绊住步伐。
我答应阿青的,不能再陷入那泥沼之中去。
我拿过王孙的笔墨,伏在案上,照着他那张图,在另一张已经画好地域的羊皮卷上,仔细誊写着河川,丘陵的名字。
抄到一处时,我停下了笔,比对了半天,似乎觉得有些不对,便问一边的王孙:“若你写的这座阿古城,是我曾过的那座阿古城。这城边上应该是有一道清泉流过的。那里水草茂密,夏季时候会有许多人在那里放牧,冬季时候,河川结冰,人也就都散了。但离它不远处……”
我指了指图上向细的一个位置:“便是这里,戈壁之后,似乎是有泥沼群。一般熟识的人,都会绕过那摊泥沼地。也听说有不知情的旅人,从那径直过来的,最后都陷进泥沼里去了。”
“你可确信?若是当真如此……”他转念一想,狐疑地望着我,一把抽过我手中的羊皮卷,仔细盯了片刻,抬眉问我:““路过?这样深的匈奴腹地,你一个侯府的丫头,是打哪路过的。”
我忽然想起,自己不能同人讲起从漠上来的事情,赶忙避过头去,不看他的眼睛,胡乱说:“啊,兴许是我弄错了。诶,我刚才为什么胡言乱语起来了,诶,我这是在哪儿?哈哈哈哈,我还是好好抄图吧。”
说罢我去夺他手中的羊皮卷,谁知他竟毫不松手,径直地望着我,似乎我不解释清楚,他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呵呵呵,王孙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则故事,说是古时候,有一家女子得了癔症,似乎灵魂出窍一般,经常会胡言乱语起来,说一些她自己没有去过的地方,没有历过的事。但很快又会恢复正常,我刚才好像也……”
“从来没听说过。”他鄙夷地瞥了我一眼,硬生生地打断了我的胡掰乱扯:“你若是不讲个究竟出来,休想能从我眼皮子低下混过去。”
“王孙,男人好奇心太重,不好,会变得和女人一样娘里娘气,而且胸会变大。”
“哦,这样的话,那你确实应该培养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了。”
“你说什么?还有你往哪看呐?”
“你有个什么可看的,少跟老子放屁,你若是说了,本少爷明就帮你去找那个什么卫青。你若是不说,就别想见到他了。”
王孙知道,这是我的软肋。于是,我只得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我的来由,我与阿青的经历,我们是怎么来的平阳府。
“你们的胆子真大,你不知道冒姓可是大罪吗?”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只见我眼泪巴巴地望着,攒着他的衣角,是不是还抹一抹眼泪。
“我们那时也是没有办法。”
“那你就该长长脑子,这种事哪能随便就漏出来?”
“因为我觉得王孙不会害我嘛。”
“油嘴滑舌。”
他抬起手来,一把弹在我的脑仁上,望着我许久,出边扬起轻笑:“怪不得你一直思之念之的是那个卫青,原来他和你经历了这样一番事情。原本觉得他长得唇红齿白,一副娘娘腔模样,到没想,还是个能经得住事的……”
“娘娘腔模样?你好象没资格说他吧……”
“你到底还想不想见他?”
“嗯不不不,王孙最帅,最英武了。”
我跟在王孙屁股后面歌功颂德了三日,王孙是个感情用事的人,我与他细说与阿青的过往种种,似乎已让他对阿青有了彻底的改观。如今我倒是不怕当着面央求他帮我去寻阿青,病暗自思忖,或许我这样谄媚地阿谀若是能让他心情愉悦半分,说不定他帮我寻阿青时也会多尽一份心力。
那日我跟在王孙身后,赞叹他挂在墙壁上的修长锋利的环首刀是多么的精巧别致、削铁无声、举世罕匹、锐不可挡。
王孙拿着软布轻轻擦拭着剑身,也不打睁眼看我,似乎这两日,也被我这些溢美之词,磨得耳朵都生了茧子。
他伸手挠了挠耳朵,不耐烦地对着手指吹了一口气,轻叹道:“点来倒去就这么几句,还有什么新鲜的说来听听吗?。”
“王孙想听什么?”我闻声赶忙凑了过去。
他明亮的眼眸轻抬,望向我的眼底,沉默了许久,方才开口:“那日来府里的先生……你觉得他如何?”
我一听顿时觉得后背僵住了,忽而想到那日在韩说的靶场,他与我说的那些暧昧不清的话语,忙说:“王孙你不是喜欢……”
“你莫要说我!”他急促地打断了我,严肃又认真地望着我的眼睛:“我只问你,觉得他怎么样?”
我怔怔地望着他,不知为何脸颊竟滚烫起来,赶忙避开他的眼神回过头去:“先生器宇不凡,眉目如星戴月,高贵雍容……
“如此而已?”他的目光逡巡在我的身上,让我无处避开:“可是他却和我说,你像极了一个人……”
“大人,您要的人带到了。”门外的侍卫打断了王孙对我的质问。
我如释重负,赶忙避开王孙纠结的眼神,转过头去望到了侍卫身后,逆光而入的那一袭苍色布衫的挺拔颀长的人影。
许久未见,他似乎清瘦了一些,低垂的眉宇不卑不亢。逆光为他苍色的长袍上蒙上了一种清幽的光辉,挺拔的鼻梁为他温润的面容添着了几分坚毅。
他的出现,让所有的喧嚣都在我耳边沉寂了下去。
他长衣而立。
他微鞠行礼。
他低眉坦然。
如此一切,皆融进我的眼里。
我只觉得胸中那淤积已久的洪水,似乎被霍然开出了一个出口,瞬间倾泻而出。
我心中已是泛滥成灾,身边的王孙却似乎并未察觉,只是在一旁漫不经心地对侍卫说了一声:“你下去吧。”
待那侍卫退出门去,我已然无法自持霎时间的满心的欣喜,喊了一句“阿青”,便什么也不顾地朝着他跑了过去。
他一惊,仓皇之间抬起头来。
我也顾不得许多,还未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便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我抱着阿青,似乎整个世界都被我纳入怀中,那心中的缺口似乎被什么东西止住,流水凝固,缓缓蔓延出波纹来。
仔细算来,自他离开侯府,我与他也已经有近两月未曾见到了。
正自顾自喜悦着,谁知他竟伸手摁住了我的肩,硬生生把我从他的怀里掰开。
我抬起头来,才遇上他愁云紧锁,隐匿了星月的的眼睛,脸上神色更是复杂难辨。
我以为他也会与我一样欢喜,会问为何你会在这里这样的话。谁知他竟一言不发,就这样寂寂地看着我,眼中的星辰似乎被乌云遮住,竟透不出一丝光来。
他沉默着,逐渐像是凝结了肃杀的寒冬,身上的暖意逐渐冰冷,仿佛血脉尽出都结了冰一般。
“这些日子你可玩够了,想起来我了。”他的声音那样轻,却又那样重。
分开这么久,我未想到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如此不带丝毫温度又举重若轻的的话语。
他从未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讲话过,我心中一颤,竟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
“自我那日从建章宫偷跑出来,于侯府寻你不到,我便整日都在想……”
他沉寂地望着我,手指箍得我的肩膀生疼,似乎要将我我的肩膀揉碎一样,原本宁静如湖面的眼中此时波涛汹涌了起来,仿佛一个浪打下来,便能将我瞬间淹没。
“若是我早知道会把你弄丢了。或许一开始,我就不会带你来这里。”
“阿青……”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觉得一种暗影下悲伤在他看似平静的面容之下蔓延开来,已经融进了我的血脉中,凝住了我的喉咙。
“比起苍茫草原,长安城如此的繁华似锦,阿鸾……”他扣住我肩膀的手轻轻松开,目光幽森,完全不是我那个温暖的阿青,用一种我完全陌生的口气:“你可还把我放在心上吗?”
我与他之间那样近,如此一番话下来,却似乎隔了千山万水一般。
我似乎是从群峰之顶,一瞬间落入了万丈深渊。
眼泪不知为何夺眶而出,落在衣衫上,我却始终一个字也说不出,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半步。
谁知他伸手一把狠狠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泪眼朦胧中错愕地抬起头来,遇上他冰冷又陌生的眼神。
那眼神似乎不属于我那个总是温柔的浅笑的阿青,而是属于另一个我完全陌生的人,让我的背后不由一冷。
他低眼望着我后退的那半步,已经脸上的惊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安慰我,目光变得更加阴冷了起来,唇边轻哼一声:“既如此……又何必要我来?”
我赶忙摇头:“阿青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一直在找你,我……”
我正欲说下去,身后却突然传来王孙的一声厉喝。
“卫青,把你的手给老子放开!”
第50章 剑拔()
王孙的一声怒吼让我仍处在始料未及间,只觉得一直手搭上我的肩膀,从我的身后硬生生地一把将我从阿青的手中扯开。
我靠入了一方坚实的臂膀,仓皇间回过头去,只见王孙的表情如同凌霜冬月,全然没了往日的玩世不恭,似是一派肃杀跃跃欲试的火种下,随时那愤怒便会撕破表面的死寂,一股脑地要喷薄而出。
我知道王孙是真动了怒。虽然我并不知道他究竟是为何动怒。
只见他望着阿青的眼神里写满了不悦,周身散发着阵阵寒意,而阿青望着我们的凝了霜的眼眸,亦让方才一个踉跄未站稳半倚着王孙怀里的我觉得刺骨。
我赶忙挣脱王孙,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自己悄悄站好,惊恐地看着眼前面面相觑、四目对峙着的两人,大气也不敢出。
这短暂的沉寂很快就被撕破。
“老子把你找来,可不是让你当着老子的面把她弄哭的!”王孙暴怒地朝着一旁沉默不言的阿青呵斥道:“你有四处找她?你找她,找到上林苑围场公主的行帐中去了?”
阿青闻声恍然,眉间一刹紧蹙,赶忙抬眸道:“围猎……这么说……”
“没错。老子那日就知道你是卫青!可是老子就是不说!”王孙眼中冒着火星向前一步抬手,抬手狠狠地在阿青的胸前搡一把。
阿青身子向后一晃,面色依旧凝重,未言语半句。
“我那一日就知道你的所在,建章宫卫,拽着姐姐的裙带子爬进的宫门。我更知道这丫头心心念念找的人就是你,可是老子就是一直不告诉她真相。我今天就告诉你,我打心眼里不希望她找到你,更加不希望她跟着你走。今日你打进府来就一直对她横眉冷对,分别良久,生死未知,你竟未有半句温言软语,我便更加坐实了心中的想法!”
我恍然,原来自己被王孙糊弄了这么久,转眼望他,却见他眸子中的火光开始摩擦闪烁,直勾勾望着沉着脸,一言不发的阿青:“你根本配不上她。”
“你知道她一个小姑娘,为了找你,脑子一热就出了侯府。长安之大,她又该何去何从?你竟不去关心这些,却像是埋怨她只是贪恋长安的繁华?”
我赶忙挡在王孙的面前,似乎想要遮蔽他灼热地投在阿青的身上的目光:“王孙!阿青他不是那个意思,他是生我的气……”
“他方才如此待你,你还要帮他说话!你还有没有一点骨气!”
“我没有……”
话到此处,不知为何竟然鼻子一酸,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
王孙望着挡在他面前的我,沉默了半晌,突然伸手,一把将我扯开,对着一直沉默着一言不发的阿青冷声道:“你可知我是如何救的她?若不是遇上我,你可知她现在又沦落在哪……卫青,我听过你们的过往,也敬你未让她惨死在胡虏的马蹄下,不失我大汉男儿的尊严。可如今不同了,我最了解你们这种出身的人的心思,单反一丝向上攀附的机会,你们就都不会放过。若你此刻她嫌麻烦,嫌她碍了你的道了,不想再照顾她了。这长安这么大,贵人那样多,自然有人愿意照顾她。”
我红着眼睛站在一旁,方才发现发现王孙手中,还赫然提着方才那柄环首刀。
刀在手中寒光凛凛,而他的眼中却是熊熊大火。
“王孙……”
我生怕他一时情急,真出售伤了阿青,赶忙想要上前正欲阻拦他靠近阿青,却被身后一只手一把扯进了怀里。
那味道如此熟悉,我惊慌中望向他冷峻的侧脸。
他却并未低下头来,与我的眼神交流分毫。拢着的肩膀的手轻轻松开,和以前的每一次一样,上前一步将我护在身后。
我望着他的肩膀,如同像一棵巍峨挺拔的树木,将我和王孙手中的寒光隔绝开来。
他的脸上依旧不露半点声色,朝着王孙抬手行礼,语气沉稳,不卑不亢:“大人言重了。我的阿鸾,我自己会照顾,就不劳大人费心了。”
“你的阿鸾?你当真大言不惭,自视过高,如今拜托了奴隶的出身,竟也以为什么好东西你都要得起了!”王孙眸中一冷,斜斜地望了我一眼,突然上前抬手一拳摁在阿青的胸膛,冷笑道:“我问你,你又能许她什么?敢许她什么?”
我深知王孙向来意气,阿青虽沉稳练达,但遇上王孙,真不知会生出什么事来。只见他二人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着实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想要上前去劝说王孙,可是却被阿青的手死死地回护在身后。
他目光依旧淡漠,看不出喜怒,可是越是如此,就越是让我心惊肉跳。
我是知道阿青的脾气的,他从不会对人极严令色,但若是现在这样面色凝沉,定是动了气了。
“我答应过阿鸾,会一直守着她,自是不能就这样轻易的就将她予人。我卫青,一介凡夫俗子,自是不能和大人您这样的贵胄相比。”他忽然抬起头来,迎上王孙咄咄逼人的目光,启唇轻声道:“但我既应她,自是许她,我能许的一切。”
我只觉得心中突然出来一声花苞绽开的声响,脸上一红,还未多想便听到王孙的冷笑:“呵呵。你以为你的一切?若你真是为了她好,自然是知道,什么才是对她好。”
语毕,只见他瞬间猛然抬起手中的环首刀,想也不想便猛然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阿青劈了过来:“若你不知道,那本大人就告诉你,若我用这手上的刀劈死你,对她来说,才是最好。”
阿青护着我侧身一闪,王孙手中的兵刃扑了个空。
只见王孙眉间一蹙,似乎并没有料到阿青能避过他那迅猛的一刀,也似乎并不死心,薄唇轻扬,反手又是一刀劈了过来。
我赶忙挣脱阿青的手,径直跑上前去,想要挡在阿青的面前。
“王孙,你在干嘛?快住手!”
谁知身后的一只手,瞬间把我狠狠地拽向身后。
我知道是阿青。
但也因为这一拽,让他已经来不及躲闪,我就眼看着那迅猛的一刀径直地砍在了他的左肩之处。
我心中漏一拍,赶忙冲过去看阿青的伤势,却发现稳稳砍在阿青肩上的只是刀背。
我喜出望外,他竟毫发无伤。
“大人,出什么事了?”几个门前的侍卫闻声拔刀冲了进来。
“滚,有你们什么事,统统都给老子滚蛋。”王孙一脸怒色朝着闻声赶来的护卫喝道。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也搞不清屋里这样的剑拔弩张到底是什么情况,但看王孙凶成这样子,也不敢再问,便把寒光凛凛的刀收了回到了刀鞘,纷纷识趣地走开了。
王孙转眼冷冷地扫了阿青一眼,抬手把手中的刀移开,插回刀鞘之中:“倒还算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怪不得她心心念念的都是你……”
阿青沉默着,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王孙把刀扔回案上,正了正自己的衣襟,挑了挑眉毛,望着我嘲讽地一笑,摆摆手走出房间,边走便叹道:“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本少爷是管不了了。”
我长抒了一口气,待王孙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才转眼望向阿青。
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平静得仿佛波澜不惊的湖面,可我知道,这便是他生气的方式了。
我正要开口,谁知他竟突然转过头来,双手扶着我的肩膀,眸子一凝:“阿鸾你刚才怎么那么傻?若那一刀不是刀背砍下来,若我没来得及把你拉回来……”
他明明像是生气了,可是字字句句都是害怕我受伤,惹得我鼻子一酸,不自主地落下眼泪来。
“阿青,你方才是不是只是生我的气,才说的那些气话。都是我不对……”
他见我一直哽噎眼泪,眉宇轻颦,伸出手来帮我擦干脸上的泪水,轻声道:“方才是我不好,但我确实心急如焚,长安城这么大,我若是把你弄丢了,我要怎么办?”
如此浅浅一句“我要怎么办”,瞬间化作一股暖流涌向我的心底。
我心中欢喜,抹干泪水,轻声问道:“阿青,那日若不是王孙捣鬼,我怕是就能找到你,也不会害你担心这么久了。”
他望着我,轻声叹道:“我去侯府寻你,恰巧碰上公主要陪侯爷要出府去上林苑狩猎。要我陪着一同前去。我本一心急着去找你的下落,可是又怕公主会以为,我是入了宫门,就忘记了她昔日对我和姐姐的照拂与知遇之恩,便也不敢推辞。”
如此听来,如若那日,我晚一步离府,兴许就能见上了。
只可惜,只可惜……
“我一出府,就被几个小乞丐哄抢我的包袱,我不给,他们便把我围起来,我一个人害怕便一直跑,才遇上了王孙……阿青,我知道我应该知会锦师傅的,可是,我怕说了我就走不了了。”我眼中噙着泪水,哽咽道。
“你可知锦师傅还一直自责,说是他没有看好你。”他抚着我的脸的手轰然落下,漫天星辰一般的眼眸中光火闪烁:“阿鸾,你究竟为何这样想走?公主待我们不薄,你承了公主的恩情,这样一声不吭地跑出来,于公主便是不忠,于我亦是不义。你如此自作主张,叫我如何……”
我急忙解释:“不是的,阿青你走以后,府中发生了许多事情,总之侯府我是断然呆不下去了才……”
“韩府你便呆得下去了吗?”他打断了我,却突然没再说下去,只是望着我幽幽地出神,方才还星火灼灼的眼神变得空洞起来,眸子中的光刹那间熄灭了,随后叹了一口气道:“或许你说的对,我终是不能守着你一辈子的……”
说罢,他转身拂袖而去。留我愣在原地,感觉周身冰冷一片,半天晃不过神来。
待我回过神来,便赶忙追出去,想要追上他。可是他走得那样急,我才愣了那么一下,便已经在偌大的庭院中寻不到他的踪迹了。
我慌张得像是一个被丢弃的孩子,那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了草原上痛失家人后的无助与茫然。
是阿青,是他把我从那样冰冷的回忆里拉了回来。
王孙方才问我还有没有骨气。
面对阿青,我软弱的没有一丝骨气。
我独自一人流离于这万千世界,若还有一处可以寄居,那边是他的身边。除此以外,高厅阔院,琼楼玉宇,与我而言,不过我是我寻向他时所暂避的一缕瓦檐。
我心急如焚地朝着门口追去,眼看就要寻到侯府门前,看到站岗的护卫,本想上前去打听阿青是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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