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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长安-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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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皱着眉头,轻声怨怼了一句:“怎么走得这般匆忙,连想绣一个平安福与你带在身上也来不及了。”
卫青如往常一样微笑,像是并未将出征的事放在心上,只抬手与烁烁烛火之下宠溺地戳了一下她的额头,逗她道:“你啊,平时不努力,事到如今才想着后悔。”
“我想绣一个好看的给你,可就是总学不会……”她的眉头越攒越紧,满脸的委屈让人心怜。
他眯眼微笑,一把讲她拉入自己怀中:“没关系,就算没有你的护身福,我也不会……”
她忽然抬手,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不许他再说下去,目光燃着烛火,怔怔地望着他。
“我想和你一起去,你把我扮成你的随从如何?”
他微笑,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额发:“我也很想,可是不行。”
她懊丧地低下头去,沉默了半晌才可怜兮兮地说:“莫非我就没有什么能为你做的吗?让你这样走了,还是去那种地方,我心里总是很难过的。”
“有啊……”他忽然轻叹一声,李鸾迅疾抬眼望他含着笑意的眼睛,期待他说下去。
谁知他的吻却落了下来,修长的手指扯洛她的衣带裙衫,俯身与她在暖帐中纠缠在一起。
任凭身后万顷烽烟,今夜且作红帐一抹。
李鸾醒来时,却见他已不再身边。
眼看屋外深夜未央,可他却不知了去向。她心中难免慌乱,赶忙披上衣衫出去寻他,可刚推开门去,却见他立于屋外的海棠花树下,面对着皎皎月光,静默不语。
她愣了一下,才走上前去。
那人也意识到她走近了,将手背在身后,缓缓转过身来依旧笑眼望她,却不说话。
“明日就要出征了,将军不好好歇着,起来做什么?”她不禁问道。
“我方才看着你睡在我身边,想了很多很多……”他的笑眼中喊着日月星辰,让李鸾移不开眼睛。
“人生倏忽转瞬,旦夕祸福,我忽然觉得有些事情,是确实不能再等了。”
说着,他抬手将一缕红绢塞道她的手中。
李鸾微怔,狐疑半晌,可看着他笃定的笑眼,便借着月光打开来看。
“三生姻缘,一堂缔约。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愿结发为夫妻,从此恩爱不疑。喜今系红绳玉锁,定白头之约。书向鸿笺,与卿道哉。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永结鸾俦。”
那后面落着他的名,居然还盖着他的将军紫印。
李鸾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心里却汹涌如潮,抬头道:“你明知我不在意这事,何必废这番心思。再说了,将军印戳在此处可有用吗?”
“这是我身上最有分量的印鉴了。”他却略略正色道:“你是我的发妻,理当如此,只是委屈了你。”
李鸾浅浅一笑,“你婚帖中写,今日桃花灼灼,这时节可哪里又有桃花,分明开得都是海棠。”
谁知话音刚落,他忽然有从背后拿出一双肉桂色的绸缎面的履来。那上面金丝彩线,分分明明地绣着栩栩如生的桃花,妖妖冶冶,烂漫如春,明珠点缀其间,扮作桃花泪,羊脂琼玉为底,想必穿着走起路来必是步步莲花。
“我曾说,要送你这世上最好的履。那时我一无所有,你却丝毫不嫌弃于我。如今我什么都有了,自然要兑现当日的许诺。”
李鸾错愕抬眼,四目相对,一不小心融入到他满眼的星海中去。
“从此以后,我自许你,我所能许你的一切。”
第160章 河套()
卫青带三万骑兵出雁门关时,匈奴主力部队早已向东北遁去。苏建提议向东北上谷、渔阳一路昼夜奔袭,寻找匈奴军队的踪迹。
然而,卫青却有着别的盘算。
“匈奴人不想和我们正面硬磕,我们贸然追去,也未必就有胜算。”他骑在骏马上,望着远处辽阔的原野凝眸沉思半晌:“骑兵的部队脚程快,日行千里,追是追不上的。但他们在雁门抢了那样多的粮草,又虏劫了那样多的平民回去做奴隶。我倒是更感兴趣,这些人与财物,现在去向哪里……”
苏建与身边的张次公对视一眼,两人皆没有反应过来卫青是什么意思:“将军是想把那些东西抢回来?”
“粮草辎重需要车载,速度自然是赶不上骑兵的行进速度。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单于的辎重我们已是鞭长莫及了,肯定是早已跑在了东撤的骑兵团的前头。但是他们从雁门抢走的东西,掳走的人,必然是赶不上部队行进的速度的。”卫青与二人解释道:“我们都心知肚明,匈奴人总不至于大方到给俘虏也配马吧?”
二人经卫青一通点播,骤然茅塞顿开。
“又抢啊?”山匪出身的张次公攒眉一笑,却也难掩心中的小激动,像是要去恶作剧的小孩:“还以为当了兵,就不用再过打家劫舍的日子了。怎么跟了将军,感觉又做回了老本行了?”
话音刚落,被苏建一巴掌拍上了脑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们抢咱们,咱们也抢他们,天经地义的事情。这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也是啊,这种事匈奴人可上哪儿说理去?”张次公抬手摸了摸后脑勺,憨憨地笑了:“不过这种事情,我最是轻车熟路了,不如就由我打头阵?”
正说着,卫青的派出去的探子来报,在正北方向七十余里处又发现匈奴人的踪迹。
“将军早就想到押送从雁门虏劫的财物的部队会脱离大部队,向西北行进?”苏建讶异道,全然不知卫青何时派出的侦骑。
“俘虏也是要吃饭的,千里迢迢带回去,要是死的还有什么用。带着他们跟着主力部队游走,岂不是浪费粮草?”卫青浅笑,侃侃道:“匈奴人虽然鲁莽,也不会那那样大手大脚。”
苏建与张次公互望一眼,不禁也笑了。
“那对方大约又多少人马?”
“足千人。”
“哈,瓮中捉鳖啊!”
“可为何是去西北?”苏建有些疑惑,望着卫青。
卫青略皱了皱眉,抬手从身后的囊袋里抽出一张羊皮的舆图仔细注目看了须臾,落手将舆图塞回到囊袋中,轻声说了两个字:“朔方。”
长安正面延绵起伏的阴山脚下,广袤又富饶的河套平原,又谓之河朔。常言道“黄河九曲,唯套一富”,便指的是这一代被敕勒川所冲击而出的富饶平原。这一代在战国曾属赵,秦时属九原,秦末汉初时,被匈奴人攻占后,便一直在匈奴人的控制之中。
但河朔距离大汉的国都——长安只有不足千里的距离,这一代才是大汉王朝多年的心头隐疾。
匈奴的骑兵只需疾驰一二日便可到达,孝文帝时期,匈奴便从河朔发兵三万骑,入上郡,另三万骑入云中,杀掠甚众,峰火甘泉。那滚滚狼烟,就是在长安,也是瞧得清清楚楚。
此乃大汉屈于匈奴淫威之下的另一大耻辱。
只要匈奴人掌控着河朔一代,长安的威胁就永不会解除。长安的北地、上郡等地不时成为汉匈交战的前线。对于大汉王朝而言,匈奴占据河朔,就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插在背后。其所构成的威胁,远比匈奴袭扰渔阳、上谷,右北平一代要严重得多。也是单于王庭对汉廷最大的威胁。
河朔一代,如今由白羊王、楼烦王共同镇守,想必这劫掠的物资与俘虏,也是要送去那里的。
如今匈奴大军向东移去,西方的河朔处于悬空的态势,卫青心中盘算于此地,却也不敢贸然直接进犯,此事还必要上报于刘彻才可。
他扬了扬手中的缰绳,调了调马头,望着西边日光渐渐倾斜,轻声道“既然如此,不如先去抓一千条舌头回来盘问盘问。”
夜幕深邃之时候,匈奴人也停下了行进的步伐,升起篝火来,把从汉廷劫掠来的牛羊拉出来宰杀了,欢心地放在火上“滋滋啦啦”地烤着,对一旁囚车之上汉朝俘虏的悲戚之声充耳不闻。
“大爷,行行好,给点吃的吧!”乌央声中,又汉民乞求道。
“吃个屁,一群汉人的乞丐,要吃得管你们汉人的将军要去,这是我们匈奴人的底盘。”
话毕,又是一阵呜咽之声。
匈奴士兵喝了从汉人那里盗来的美酒,身子渐暖,心也跟着飞了起来。
“妈的,冲锋陷阵,杀敌立功的好事都给了那帮右贤王部的混蛋,怎么就给咱们派了这样窝囊的活,要听这帮死鬼汉人的哭声。”千余人部队的匈奴长官发起了牢骚,一把抄起火把向着那啜泣不断的囚车走了过去。
他照着亮,仔细巡视了的一圈,那些汉人见到他都怕得要死,哭声更加响。
他转着转着,终于看到了一个掩面悲泣的美妇人,借着火光又凑近仔细端详了一阵,喜笑颜开道:“来人,把这个娘们儿给我弄出来!”
身后的士兵听令立马开了牢门,要将那美妇人拉出来。少妇惊慌失措地抓着囚笼的栏杆放声嚎啕,身旁的人却也不敢帮她,就眼见着她被活生生地拽了出去。
匈奴人也在乎什么伦理纲常,众目睽睽之下便解开了裤腰带子,光着腚朝着那美妇人走去。一把拽住那妇人的裙摆,抬手就去撕扯那妇人的衣衫。
那女子在四周鼎沸如潮水的哄笑声中,一边被那禽兽一般的匈奴长官于众目睽睽之下撕扯了个精光。她赤身**地绝望地嚎啕,囚车中的汉人皆掩目不忍去看那残相。
那匈奴人直直地进去,又直直地出来,如同炫技一般变换□□的姿势,发泄着自己的□□。女子的哭喊声在周围的哄笑声中也渐渐喑哑,终于放弃了挣扎,如行尸走肉一般趴在地上人身上的禽兽予求予夺。
她于浓稠的黑暗之中绝望地望着那月色升起的草原尽头,心里的疼痛比身上的疼痛更甚。身上的人愈发变本加厉地欺凌,她觉得自己身体像是已经不属于自己一般,只默默地望着那地平线尽头一道微弱的光芒。
那像是一个出口,既通向希望,也通向死亡。
那抹细微得不易察觉的光愈来愈亮,她沉沉地望着它慢慢扩张,壮大,如同迅速生长的植物一般忽然燎起了草原的边沿。
身上的人忽然不动了,怔怔望着那天地相接之处愈来愈近的光亮,马蹄声倥偬而来,有草叶细微的响动逐渐变为犹如惊涛骇浪、排山倒海的洪潮,以席卷天地之势朝着这边涌来。
“汉……汉朝人!”
被暮色遮挡的旌旗终于在火光渐进中被照亮,匈奴长官甚至都来不及提上裤子,迅速地向后呼喊这回防。马蹄声奔涌而来,环首刀在月光之下折射出致命的寒光,伴随着飞一般的冲刺,瞬间凄厉的喊叫声划破了夜空。
不知何时,一条披风凌空而下,落在了那倒于草中奄奄一息的女子肩头,她一只手扶了起来,一双星月一般的眼眸与她泪眼靡靡的混沌的目光交汇。
面目清俊,眉眼干净,让她想起了自己那在边郡城郭中被匈奴人杀害的夫君。
“姑娘,你没事吧?”
声音也那样的好听,可此时却只能让被匈奴禽兽□□得残破的她自惭形秽。
这样的美好,让她想到了死。
那女子温柔一笑,却犹如花开荼蘼,卫青还未反应过来,她忽然就拔出了他的腰刀,引项自尽了。
雪白的颈间嫣红又温暖的鲜血溅了卫青一身,他怔怔地望着一朵鲜活美丽的花在他的面前枯萎,被漫地的血污浸染,化为冰冷的泥泞。
那一刻,不知为何,他忽然就想到了远在长安的李鸾。
他放下那女子,用自己披风将她的身体掩好,站起身来朝着那分崩离析,四散遁逃的匈奴人冲去,手起刀落间,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苏建从未见过那样的卫青,他像是入魔了一般一路砍杀而去,猩红的鲜血迸溅一身也不管不顾,那些落荒而逃的匈奴人在他的刀下死的死,伤的伤,哀嚎遍地。
汉军在他的带领下更加势如破竹,一炷香的时间便料理了那千余人的部队。
那光着屁股的匈奴长官自是第一个被张次公活捉的,张次公见他那副样子,着实来气,想要一刀砍下去。刚要下手,便见卫青沉着面色快步而来。
谁知一向温润的卫青上来就飞起一脚,将那匈奴人踹倒在地,劈头盖脑得又是一顿,打得那匈奴长官口吐鲜血,连声哀嚎。
张次公也看的目瞪口呆,见卫青面色阴沉却也不敢劝阻。
他将那匈奴长官揍得奄奄一息才罢手,起身来正了正自己的衣领,身上的盛怒方才渐渐消解下来。
“将军,这人看着是个官,不如好好地审一审。”苏建在旁轻声道。
他沉默了稍许,目光寒冷地望向那匍匐在地,苟延残喘的匈奴人,冷声道:“把你的裤子穿上,再跟本将说话。”
第161章 刘据()
子夜时分,一声嘹亮的婴孩哭啼声响彻了未央宫头顶静谧的夜幕。
产婆万分欣喜地从产帐中抱出一个裹在绫罗锦缎的襁褓之中刚剪断了脐带的婴孩,忙交到与一众太医令焦急候在帐外的刘彻的手中后,连忙俯身叩首高呼:“恭喜陛下,喜得龙子”。
刘彻高兴得双手都不禁颤抖了起来,望着怀中如白玉一般稚嫩的婴孩放声哭喊,那嘹亮的声音中仿佛透着无穷的力量,仿佛能能将头顶的夜幕也撕破一般。
这位迟来了十余年的皇子承载着新生的希望,也承托着整个王朝的希望。
小小的一个孩子,却像是有千钧的分量,抱在手中,刘彻觉得自己的年轻力壮的手臂竟也不自禁地有些颤抖。
这感觉似曾相识,他的第一个孩子卫长公主降生的时候,便就是这样的感觉。或许只是因为是公主,不能继承大统,他虽未表露,但还是心中总归还是有些许的遗憾。
但这次不同,已经生了三位公主的卫子夫,终于为他填了第一位皇子。
刘彻喜不自禁,自然也顾不上时辰,连夜命人传唤朝堂中有两位最最善于写赋弄辞的官员枚皋与东方朔,令两人作谋祝之词,庆贺皇长子的出声。
君臣几人正在殿中喜气一团时,殿外忽然捷报传来,车骑将军卫青出雁门挫匈奴锐气,首虏千人,救回的上百被虏劫的边郡平民,缴获财物马匹数不胜数。
刘彻大喜,只觉得天降麟儿又逢爱将大胜,此乃上天的照拂,喜气之余命人修建了婚育之神句芒神祠,准备亲赴祭祀,以慰苍天。
正高兴着,却又收到卫青千里传来的一封军报,刘彻展开来看,原本喜气的眉间不禁轻攒,字里行间反反复复看得真切。
刘彻低头思索了片刻,望着身边的几位亲信朝臣,便也道出了卫青心中多述的实情。
如今匈奴单于王部东移,西面河套地区与单于王部的联系没有往日那样密切。卫青在俘虏的匈奴士兵口中得知,现河套的白羊、楼烦二王,兵力仅仅余万人,却镇守着至关重要、甚至威胁着帝都长安的河套地区,且与单于大军之间的联络正在松懈之时。
如今,正是汉军大举进攻河套,将着悬于几代君王头顶的利刃彻底拔除的大好时机。卫青的军报中也是请求刘彻莫要放过大好时机。
身边的主父偃听完冥思了半晌,忽而拂袖拱手参拜刘彻。
“陛下今日喜得皇长子,为以正其身份,臣斗胆恭请陛下,立卫夫人为后。”
此话自然是说道了刘彻的心眼里,其余几位大臣还没反应过来,却也知道卫夫人为皇室添了三位公主,一位皇长子,可谓是劳苦功高。其胞弟卫青如今也是名正言顺的将军,龙城大捷后也封了关内侯,如今又在塞外大捷归来,战功扎实,却无可诟病。便也就顺着主父偃的话,复议几句,也算是讨刘彻的一个好。
只有东方朔听得真切,方才明明是在说河套之事,可为何主父偃又偏偏扯回到了立后这件事上。
刘彻也有些疑惑,不明白主父偃何意:“立后自是早晚要立的,卫夫人向来不争这一朝一夕之荣辱,如今战事在即,这些后宫之事,朕又怎能在此事去废这个心思。”
“皇后乃一国之母,后卫悬空,臣民便犹如没有母亲一般惶恐不安。此乃安抚万民,以正社稷之大事,已不是陛下后宫妻妾之争……”
“我看主父大人是还有别的意思吧……”东方朔诡秘一笑,插言道:“这里都是陛下近臣,大人既然开口了,便就都索性说个清楚。”
主父偃沉了沉面色,只觉着东方朔平日里不过一副俳优的面孔,关键时候这些朝臣中,却也只有他看得清自己的意图。
为防止他先说出口,主父偃自然赶忙主动向刘彻解释个清楚。
“臣以为,此时河南之时,匈奴王部还未察觉。但匈奴人徙鸟举,倏忽变化,不知何时又会忽然西移,陛下若当真想要出兵河套,那便也就是在这几日之间了。若是陛下愿派卫将军出塞,此时在长安大举操办他姐姐的封后大典,卫将军又刚刚得胜归来,照旁人去想,自然是还来不及出击河套的。臣闻说,卫将军在河东时曾被匈奴人行刺,大汉将军的行程匈奴人居然可以了如指掌,可见我长安之中也并非是没有那胡虏的眼线。这些人伏于暗处,若是陛下从长计议,只怕消息很快便要插上翅膀飞到那千里之外了。兵贵神速,到那时,大军西移,为时晚矣。不如陛下将这封后大典做一个幌子,让卫将军匆匆露上一面,让那些匈奴人的招子都以为将军就在长安。然实可命将军借此悄然北上,这才是真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刘彻一听,立即龙心大悦,不愧是鬼主意最多的主父偃。
东方朔浅笑不语,心想这主父偃怕也是想私下里还卫青一个人情。毕竟像卫青这样一个素来不结党派的皇帝亲信,所推举之人也不过两位。一位便是河东太守,那个出了名的酷吏减宣,一则便是在这朝中为刘彻削藩献计献策的主父偃了。
东方朔倒是有些纳闷,卫青此人心性柔和,从不与人争执结怨,可着所推举却皆是手段强硬之人。也不知是不是他自己心性温良,自己虽不能行,但却心向往之。
既然是这样一箭双雕的好事,刘彻自然是不愿再拖延了。
卫子夫也不是头一回生养,身体却也恢复得快,刘彻命人择了良辰吉日,便命人千里传书诏卫青返回长安。
卫子夫此次生的是皇子,又闻刘彻有立后之意,平阳自然要入宫恭贺,可心中却还有些忌惮自己曾为陈皇后拖千金于司马相如著《长门赋》一事。
她是怕卫子夫还记恨于她,心中总是有个疙瘩。来见子夫是却也是只敢在帘外问候,连那暖帐的珠帘都未敢撩开。
如今王太后不在了,平阳的依靠便只有弟弟刘彻一人了。可偏偏自己又因卫青之事与卫子夫有了些过节。人是她自己送进宫的,可此时却也是处得不咸不淡的样子,原也是因为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当时实不该那样的冲动。
民间如今四处都唱着歌谣:“生男无喜,生女无怒,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卫子夫立后立威之事已成定局,原也是想要送一个体己人在刘彻的身边,以后也好有个照应。可未想到,竟到了如此田地。
平阳不敢说自己曾没有卫子夫生不出男孩儿之机,想要搬到卫子夫的心思。如今想来,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如今她已不是刘彻身边的一个受宠夫人,而是皇长子的母亲,也即将会是一国的国母。她原先唤她子夫,后来又唤卫夫人,可如今在她这个自己昔日的奴仆面前,却只能俯首称“臣”了。
但卫子夫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些,平阳来的时候她还是如以往一样叫她的婢女唤她入帐来相谈,一口一个“姐姐”,让平阳也有些抬不起头来。
“姐姐说,皇子像不像陛下?”她欣喜地抱着皇子给平阳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平阳浅笑,仔细端详了一阵子:“确实,这眉眼和陛下是一个样子。”
“我觉得这嘴巴也像……”卫子夫笑着叫乳母把皇子抱走,亲切的目光让平阳浑身不适:“陛下说,他都想好了名字,起名为据。”
“好名字。”平阳敷衍一笑:“如今卫夫人也是什么都有了。”
卫子夫听后垂眸苦笑:“我是没有什么好埋怨的了,就是担忧阿青。为我奔走这些年,如今连个妻室也没有,子嗣更别说了。”
平阳攒眉,但却未言语。卫子夫冰雪聪明,她此事提起,必然又她后面要说下去的话。
“据说他马上也要动身回到长安,陛下又说皇子降生想要大赦天下,他又立了战功,我的事情都无所谓,就想求陛下准了他的婚事。”卫子夫抬眼望着平阳,看着她的面色一点点冷了下去。
她忽然抬手握住平阳的手,凝眸望她:“娶妻求淑,我是姐姐,自然是希望他们夫妇可以举案齐眉,也希望姐姐能理解我。”
卫子夫的封后大典的前一日的傍晚,卫青才刚刚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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