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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忘了他是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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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瞧了眼俊俏阴鸷的少年,又瞧了眼谢爻,问道:“他是谁。”
“我儿子。”谢爻脱口而出。
“原来如此,好罢,”女子还算有些羞耻心,不至于在人父子面前为所欲为,正当谢爻松一口气的时候,女子笑盈盈转向谢砚道:“小郎君,你爹他,不大行。”
“……”谢爻不想玩儿了,咬舌自尽算了,投什么胎。
谢砚冷冷的扫了衣不蔽体的女子一眼,女子打了个寒颤,再不敢多言,乖乖从谢爻身上起身,草草拢了拢松散的头发,懒懒步出屋子。
“砚儿,过来扶我一把。”媚毒未过,谢爻仍全身无力,连声音都是飘的,听起来平添几分模糊的暧昧。
“嗯。”谢砚立在榻边片刻,逆着光,谢爻看不清他面上神情。
谢爻心虚地吞了口唾沫,喉结微动:“砚儿,并非你想的那样。”
谢砚的目光落在他的喉结上,缓缓下移,掠过瓷白的胸脯和淡粉『色』的玲珑:“侄儿并无多想。”
如此说着,他坐了下来,俯身为九叔将衣衫一件件穿上,衣带束好,端端正正整整齐齐,温暖干燥的指尖不经意掠过□□的皮肤,激起细微的颤栗。
“还好你来得及时,”谢爻松了一口气,也不打算多做解释,一来他是长辈,并无与晚辈解释自己行径的义务,二来越是解释越是掩饰,反而更可疑,只问道:“对了,你如何得知我在此。”
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我嗅到九叔的灵息。”
“原来如此,多亏了你……”如此说着,谢爻将手搭在对方臂上,谢砚托着他的背顺势将他一把扶了起来,比起扶,或许更像抱。
谢爻将头枕在侄儿肩上,微微喘着气:“怪我不甚,中了屋中媚毒。”
谢砚不置可否:“九叔可是要歇一歇?”
“嗯,借你肩膀一会儿就好。”语气又恢复了往日漫不经心的调笑,他心安理得地靠着谢砚,缓缓调理灵息。
彼此挨着,半盏茶的功夫,谢爻气力恢复了近半:“走罢,再拖下去就过了子时了。”
谢爻虽不是什么浪漫的人,仪式感却是有的,为人家喝酒庆生辰,跨零点才有意义。
“九叔可走得动了?”谢砚微微低头,嘴唇不经意擦过九叔披散而下的头发。
谢爻发笑:“你九叔我不至于如此弱不禁风,歇了这么久还走不动,可咋办?”
“我背你。”语气十分理所当然。
谢爻嗤的一声笑,刚想吐槽成何体统,转念一想,上次在忘归林,上上次在葬雪岭,自己失去意识可不就是谢砚将他背回客栈的么……
立刻讪讪道:“咳……我没事啦,走,我们寻个地喝酒去。”
“去哪?”谢砚挽过九叔的头发重新束起,柔软清凉,缠绕在指尖的触感久久不散。
“跟着我就行啦。“谢爻站起身,谢砚似怕他站不稳紧紧贴在身后,此刻谢爻发现,这侄儿已经比他高一些了。
第15章 九叔醉酒()
“九叔来过长乐城?“谢砚将怀中两坛子天在水放在瓦梁上,举目望去,海生明月,渔火闪烁。
拂在面上的海风微湿,半束的头发随风扬起:“真没来过,为了请你小子喝酒,我早就打听好了,长乐城,观海楼,赏月喝酒最妙。”
观海楼乃长乐城第一高楼,此刻他们正盘腿坐在屋顶上,这个好地方自然不是打听来的,原书中沈昱骁就曾坐在此处,居高临下看『潮』起『潮』落悟出海『潮』剑法。
谢爻对什么海『潮』剑法全无兴趣,有这个全书武力值第一的侄儿在,还不如痛痛快快喝酒睡觉呢。
如此想着,他抱起一坛天在水揭开封泥,醇香弥漫:“十六岁啦,恭喜。”
谢砚接过酒坛闷了一口,面上仍无什么变化,谢爻蹙眉:“怎么,这天在水不好喝?”
“侄儿第一次喝酒,也不知好坏。”
“……你先前当真没喝过酒?”谢爻扶额,原来是个“雏儿”,万一要是醉了,还不得自己把他背回去……
谢砚摇头:“先前不沾酒。”
“咦,那你上次在水榭,还拿得那么顺手,”谢爻啧了啧,他自然不晓得谢砚想喝那酒,是因为他喝过……片刻又笑道:“第一次喝酒,就是天在水,以后你的口味可养叼了。”
谢爻刚想打开另一坛酒,谢砚就将自己喝过的递了过来:“九叔喝我的。”
“也好。”谢爻没多想,接过坛子就是一大口下肚,酒香清冽尾净余长,不禁赞了声好酒。
风清月明,不多时一坛酒就空了,谢爻面上微热,眼尾染上了桃『色』,谢砚仍面不改『色』,眼神清透澄澈。
“若侄儿拿回流火剑,九叔可否赏点甜头?”
谢爻这副壳子酒量不行,已是微醺,眼眸蒙了层雾『色』:“你想要什么,尽管提。”
他心中已打好算盘,对谢砚而言,还有什么比流火剑更有价值呢?
“待取回剑,我与九叔说。”
“没问题。”谢爻模模糊糊的应着,舌头已经有些大了。
“九叔喝多了?”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寒星闪烁
谢爻『揉』了『揉』太阳『穴』,眼前的谢砚重影绰绰,对方的话语也飘飘渺渺忽近忽远,他勉强定了定神:“差远了……”
谢砚的唇角浅浅勾起,提起另一坛酒,揭开封泥:“九叔还想喝?”
谢爻也笑,眼尾的笑纹氤氲在雾蒙蒙的绯『色』中:“你小子想灌醉我?”
“是。”声音很轻,却笃定非常。
“你还嫩呢,”谢爻混混沌沌地摇头:“砚儿……”
“侄儿在。”
“砚儿……你放开了喝,喝醉了……九叔背你回去。”
“好。”
“砚儿……”谢爻身子往前一栽,自己扑到对方怀里,蹭了蹭,紧紧拽住谢砚衣襟。
“我在。”谢砚身子僵住了,抬起的手顿在半空中,犹豫片刻,轻轻贴了上去,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掌心,点燃了身体里的酒精,顿时口干舌燥的。
“砚儿……沈昱骁……”他扬起头,湿热的酒气缠绕而上,谢砚的耳根早已红透。
“沈昱骁?”谢砚神『色』一滞,面上的热度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阴沉的冰冷。
“沈昱骁……别跟他走……砚儿。”谢爻的嘴唇几乎贴在对方耳垂上,声音低哑暧昧。
谢砚喉结滑了滑:“九叔让我,别跟沈昱骁走?”
“嗯……不准喜欢他。”谢爻整个人瘫在谢砚怀里,神志也化作一滩烂泥。
谢砚手臂一收,放肆地抱紧怀中之人,声音低低似毒蛇的信子游曳:“那,九叔让我喜欢谁?”
“喜欢……”一句话未说完,谢爻双眼一黑,沉沉睡了过去。
“九叔?”谢砚拍了拍他的背,怀中的人彻底不动了,那句未说完的话,让他耿耿于怀。
九叔你,究竟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有沈昱骁的地方?有些事,不是看不到,是假装看不到。谢砚猜不透,九叔是因为他,还是沈昱骁,亦或是……
罢了,人都躺在怀里了,还想那些虚的做什么。谢砚一手搂着九叔,一手举起坛子将天在水一饮而尽,面不改『色』,恍若在喝茶水。
御剑抵达长乐宫已近卯时,晨光熹微,『露』水重,风有些凉,回廊上的琉璃灯尚未熄灭,谢砚毫不避讳地横抱着九叔,走过曲折游廊半明半昧的灯影,偶尔有准备早饭的下人经过,看到谢家小公子的行径皆『露』诧异之『色』,谢砚看在眼里,浑不在意。
还未行至院落,便听到凛凛剑声传来。自从前两日魂狩沈昱骁只得了第四,回来后他闷闷不乐茶饭不思,每日卯时起身修行。
“阿砚,你……”沈昱骁收了剑,瞠目结舌神『色』诧异:“你……和谢前辈……”
“沈兄,早,”谢砚微微颔首,依旧坦『荡』『荡』的:“九叔他喝多了。”
“话虽如此,可你们也太……”这叔侄俩并非寻常的横抱,喝多的谢爻用手挽住谢砚的脖子,头发披散而下,眼角眉梢淡淡的红,画面很……难以描述。
“沈兄不妨直说。”谢砚完全不怕旁人误会,特别是沈昱骁。
沈昱骁神『色』僵了僵,旋即甩袖冷哼了声:“阿砚,不要怪我说话难听,你们虽是叔侄,可如此亲近却也不寻常,让旁人瞧了去怕会引起流言。”
黛蓝的眸『色』闪了闪:“我确实喜欢九叔。”
沈昱骁神『色』凝滞,半晌从齿缝中挤出怒不可歇的声音:“谢砚你……!”
“不打扰沈兄修行了,告辞。”他抱着九叔进入房间,掩门,一院子的晨光被隔绝在门外,他不晓得沈昱骁为何反应如此激烈,也不关心。
如今令他耿耿于怀的,是九叔身上的胭脂味……长乐坊染上的。
“九叔,冒犯了。”
沈昱骁看着下人将沐浴的热水送进谢爻屋中,而他的阿砚,许久未从屋中出来。越想越不是滋味,连手上的剑招都颠三倒四,这样下去非得走火入魔不可,索『性』收剑回屋生闷气。
阿砚说喜欢时的神情,绝不寻常。
……
谢爻在氤氲的水雾中醒来,泠泠水声,温热的触感漫过胸口。
天在水是灵酒,并无宿醉的痛苦,只意识有些模糊,缓缓睁开眼,一双狭长的黛眸映入眼帘,乌发微湿肌白盛雪,谢爻有些恍惚,许久才缓过劲儿来,如此清越出尘与他共浴的美人,正是谢砚。
彼此相望了许久,水雾『迷』蒙,似梦非梦,谢爻总觉得自己没醒透。
“九叔昨夜醉了。”嫣红的薄唇微微扬起。
“嗯……“谢爻的喉结下意识的动了动,沉『吟』许久:“所以现在……”
“沐浴。”云淡风轻,言简意赅。
“我们一起……?”
“一起。”
相对无言,许久,谢砚开口:“九叔转过来,侄儿给你洗头。”
“嗯……”谢爻仿佛元神出窍,完全不在状态,对方让他做什么他就愣愣的照做。
谢砚掬起水,仔细地从九叔头顶淋下,指腹按在头皮上,温暖柔软,力道恰到好处,谢爻舒服地闭起眼,心中疑虑与仿徨骤散,鬼使神差的觉得合情合理。
“砚儿,昨夜我可有耍酒疯?”缓过神来,谢爻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笑微微的模样。
“咬人。”薄唇轻启,轻描淡写。
谢爻呼吸凝滞,猛然回头脱口而出:“什么?”
猝不及防,水淋到了眼睛里,谢砚忙替他擦:“九叔别『乱』动。”
“不是……我……我咬你……哪里了?”他一颗心突突突狂跳,四肢僵硬汗『毛』直立,自己喝醉后,究竟对这美人侄儿做了什么……答应给砚儿甜头之后,他完全断片了。
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沉『吟』片刻,淡然开口:“侄儿忘了。”
谢爻扶额,将这句“忘了”理解做侄儿的善意,心如死灰,自己竟然对主角挂哔侄儿酒后『乱』『性』……活该千刀万剐了。
“砚儿……对不起……我不知道……”他自己都觉得这话混账,渣男的标准台词,不想对姑娘负责任就推说不知道,不是故意的,我忘了……
“我混账!”谢爻喃喃自语,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又怕对方尴尬堪堪忍住了。
黛蓝的眸子掠过一丝笑意,语气依旧是从容淡然:“九叔别往心里去。”
“砚儿,九叔会,补偿你。”他心『乱』如麻,也不知这补偿如何补偿,只觉得自己责任重大无法推卸,而且他甚至揣测,自己除了吻……说不定还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只是谢砚没好意思说。
黛眸微垂,唇角却淡淡勾起:“好。”
水雾氤氲,谢爻没看清对方面上的神情。
第16章 微妙关系()
这两日谢爻挺愁的,以前他也时常和朋友出去撸串喝酒,只鲜少喝醉过,更不晓得自己醉后会撒欢咬人……
虽说谢砚不是姑娘家,但原书中吃过他豆腐的人,最后都死得很难看,谢爻懊恼,自己先前辛辛苦苦刷的好感,恐怕都要付之东流了。
谢砚却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依旧淡定且恭敬,倒显得谢爻自己过于小心眼了。
算了,以后再寻个机会补偿他罢,大不了再为他死一次,想通此处,谢爻也渐渐看开了些。
五日转眼便过,进入无乐塔前夜,谢爻照例让谢砚来他屋中取剑。
酉时刚过,叩门声响起,有些迟疑,谢爻漫不经心地应了声请进,抬眼却愣住了,来人不是谢砚,而是沈昱骁。
敛去面上的惊讶之『色』,谢爻莞尔:“沈公子今夜来找我,可是有要紧事?”说话间已将茶沏好。
“晚辈今夜来,是想问清一件事,”沈昱骁漆眸似寒星,定定的看着谢爻似要将他的脸看穿,深刻的五官隐在摇曳烛火的阴影中:“前辈与阿砚,仅是寻常的叔侄关系么?”
“哈?”谢爻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沈昱骁嘴唇抿了抿,握成拳头的手骨节泛白:“那日……晚辈都看到了。”
谢爻歪了歪脑袋:“那日?”
沈昱骁冷哼了声:“前辈喝醉那日。”
谢爻心中一跳,面上颜『色』尽失,抹了抹额角的冷汗:“那日……是我喝多了,咳……不关砚儿的事。”
他心中慌『乱』,以为沈昱骁口中所指的,是他喝醉『乱』咬人这事儿。
沈昱骁眉头越蹙越深,瞧得谢爻越发慌『乱』,勉强装作气定神闲的样子:“砚儿一向视我为长辈,望沈公子不要胡『乱』揣测。”
沈昱骁抿了抿唇,终究没说什么,半晌,才冷冷开口:“好,晚辈明白了。”
语毕转身便要离去,谢爻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沈公子,明日进入无乐塔,砚儿音儿还望你多加照拂。”
“塔内妖魔横行,你自己,也务必多加小心。”
沈昱骁的背影颤了颤:“嗯,晚辈谨记。”说着推门而出。
沈昱骁前脚刚走,谢砚后脚便至,也不知他们在回廊打了照面没有。
“接着——”谢爻将白水剑抛到谢砚怀中,这回他没有推辞,利利索索的接住抱在怀里。
“今晚别练剑了,早点休息养足精神。”
谢砚点了点头,开口道:“九叔放心,我会为你拿回流火剑。”
“我信你,”谢爻笑,你是主角能拿不到属于你的剑么,嘴上却调笑:“说要赏你的甜头,九叔也记得,到时候尽管提。”
他心中算计,到时候他得了流火剑,哪里还想要旁的东西。
“对了,方才沈公子过来,说……咳……那日我醉酒之事,他瞧见了。”谢爻面上有些挂不住,别开脸去。
谢砚微微挑眉:“他与九叔如何说?”
“……倒是没说得太明白,我提醒他别误会了你……那日之事,皆怪我。”谢爻又『露』出一副懊恼愧疚的神情。
“即使他误会,侄儿也不在意。”谢砚声音不大,却毫不含糊,绝非客套敷衍之语。
“……”
“九叔也不希望侄儿与沈兄太过亲近罢?”
谢爻呼吸一滞,扶额:“这也是那日我醉酒说的?”
“是。”
“……明日要早起,你快去睡罢。”喝酒误事,即使天在水好喝,谢爻也决心再不碰了。
翌日天未亮,厨房已送来早饭,沈昱骁难得穿戴齐整一道儿用饭,细嚼慢咽再不复往日目中无人的神气。
“九叔,我们入塔这一个月,你就待在长乐宫么?”谢音笑『吟』『吟』问道,就要进入危机四伏的长乐塔,她却半分不紧张,保护她的不仅有谢砚沈昱骁这两个哥哥,还有她的“洛公子”。
谢爻莞尔:“难得来一趟东域,听闻越良山水秀美,我打算就近逛逛。”
“我倒是听说越良最盛产美人,要不九叔给我和大哥牵个婶婶回洛川罢?”谢音本是无心的玩笑话,谢砚却沉了脸,沈昱骁则微微挑眉。
“越良的美人哪有我们洛川多。”谢爻放下碗筷,逗小姑娘开心。
“九叔又胡说。”
“哪有,来了这么久,我都没看到有比我们音儿好看的姑娘。”他没胡说,全书颜值担当谢砚可不就在洛川么。
谢音笑红了脸:“九叔逗我开心。”
沈昱骁朗声一笑,意味深长道:“谢前辈哄姑娘的功夫了得,晚辈受教了。”
顿了顿,又转向一旁沉默不语的谢砚道:“阿砚,我可有些替你担心了。”
“劳沈兄费心。”谢砚淡然道,也端端正正放下碗筷,『摸』了『摸』悬于腰间的白水剑。
谢爻看了看阴阳怪气的沈昱骁,又瞧了瞧毫不动容的谢砚,一脸懵。
去无乐塔的路上,遇上了洛以欢,她身着素衣骑在白马上,做男儿打扮,一头乌发松松束在脑后,姿容风仪当真让人移不开眼。
不过平心而论,就相貌,还是无人能及谢砚。
谢音蓦然红了脸,笑盈盈地扬起手打招呼,毫不矜持:“洛公子!”
洛以欢勒紧缰绳回过头,朝他们一行人微微颔首,目光在谢爻身上停驻了片刻,才收了回去。
谢爻也回以颔首之礼,低头对身侧的谢音耳语:“音儿,你也瞧不出洛以欢是姑娘么?”
“咦?是么?”谢音摇头,却也没太纠结此事:“不也挺好嘛。”
一语方毕,谢音便小跑着迎了上去,洛以欢莞尔,伸手将还是小女孩子的谢音抱上马背,朝无乐塔疾驰而去。
“……”三个大老爷们站在风中,一时无言。
谢砚先前面『色』有些晦暗,看到谢音与洛以欢疾驰而去,又释然了。
“前面的路我就不送了,等你们好消息。”眼见就要到无乐塔,谢爻这个送亲戚孩子”高考“的兼职家长,总算可以功成身退了。
“九叔,等我。”谢砚一字一字道,沉重坚定。
“嗯,等。”
谢砚本命流火剑,不仅能助他提升境界,缠绕在剑身上的煞气对寻常修士来说是催生心魔的凶物,对谢砚而言却是制衡鬼血的良『药』,后期鲛绡抹额压制不住,全凭这流火剑的煞气。
所以,势在必得。
两日后,谢爻买了匹吃灵草长大的玉花骢,朝东南方向慢悠悠骑去。时至夏末,天气已不似先前那般热,如今没有那几个少年人围在身侧吵嚷,兜里又有花不完的银子,谢爻心中欢喜惬意,想来穿书已过大半年,谢砚一直跟在身边,这种孤家寡人的清闲时刻甚为难得。
谁人小时候没有游历四海的情结?好不容易穿书成了灵力高强的修士,却被“棒打鸳鸯”这种狗血上不得台面的任务牵绊,谢爻深觉对不起这一身修为,这一个月难得清闲,即使白水剑不在身侧,不能尽情斩妖除魔魂狩卫道,去邻近的市镇『药』谷走走逛逛,顺手清除一些不安分的小妖小怪,也十分潇洒自在。
不到半月,谢爻便跑了七八个城镇,东域富足,民间各种仙器灵『药』交易繁盛,谢爻不愁银子,一路走一路买,从骑马换成了马车,又从马车换成了货船,活像贩卖仙器的商贩……
眼见再买下去就要带不回无冬城了,才堪堪收手,走水路慢悠悠地往回赶。
可归途上他却惬意不起来了,总隐隐约约觉察到一股子阴煞之气,忽近忽远,如影随形。因白水剑不在身侧,自己又不是身体原主,咒术的威力总打了些折扣,谢爻提起十二分的小心,每觉出异样便点燃显魂符进行查探,却总查不出任何不妥。
或许是自己疑心太重了些,越良乃长乐宫地界,魑魅魍魉禁忌之地,阴煞之物怎敢靠近……如此安慰自己,心中却越发不安。
这日下起了瓢泼大雨,落了夜,船只泊在仙莱镇郊外的码头上,雨势大,船身晃『荡』得厉害,桌案上的油灯好几次险些摔在地上,舱内灵『药』仙草怕火,谢爻遂挥灭了灯,船内黑压压一片。
他刚褪下外袍躺在榻上,忽然浑身一凛,眼皮骤然抬起,黑暗中双目炯炯,下意识『摸』向腰间悬剑处,却是空空。
他坐直身子屏住呼吸,从衣襟逃出一张显魂符,以灵力点燃,幽蓝的火光浮在『潮』湿的空气中,毫无波动。若周遭有凶煞灵体,显魂符的火光因该是幽绿『色』的……
又是毫无动静,难道真是近来自己中了邪疑神疑鬼?
正当他惊疑不定时,舱房的门急急响了三声,咚咚咚,混在呼啦呼啦的风雨声中,诡异而突兀。
谢爻将灵力汇于掌中,心弦绷得极紧:“找谁?”
第17章 雨夜遇袭()
清糯的女声随着风雨飘入屋中,羞怯中恳求之意迫切:“公子,今夜雨势大,我家的船进了水,我与阿娘无处落脚,可否借公子船舱暂避?”
她说话间谢爻已凝神探查,舱外确实是活生生的凡人,没有丝毫可疑之处。
“公子,我们不会白住,会付银子的。”
他已披好外袍,打开舱门,便瞧见一对被淋得落汤鸡似的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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