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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攻略-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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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全职主妇魂穿而来,掷钗立誓今生不嫁,不料,一嫁再嫁。破破案,谈谈情,一个穿,两个穿,三个穿,四个穿……书友群醒目之家,498485937,敲门暗语“我爱喝芬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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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穿越() 
建安末年,李氏家族夺得天下,改国号为夏,定都汴京,年号太初。太初五年,太祖逝世,太子李忠即位,是为少祖,年号少初。

    少初三年六月,甘肃文池。

    一位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沿着民巷屋檐的凉阴快步走来,只见她不断以手帕拭去额头汗水,一边连声抱怨,“想我王巧媒几十年来往雍梁之地,专事说亲保媒,成就的姻缘不说上千,也有数百,竟从未遇过如此费心之人!不是我不愿意来,而是她今个儿嫌弃城东梁公子不通诗书,明个儿说道那城西张公子面相不佳,后个儿又挑剔城南段公子行为不端。顶好的人尖儿、人精,都能寻出毛病来。

    我好言相劝,道如今人口稀少,劳力不足,朝廷颁下适婚令,男子满十八不娶,女子满十六不嫁,罚银百两。她若再这般使性子,耽误了自个儿不说,落上个‘老姑娘’的恶名,还要累及沈家。谁知她倒好,二话不说地将我撵出门,还撂下狠话儿,她就是孤老终生,也绝不嫁与那些凡夫俗子!

    哼,小小年纪,心比天高。她做她的春秋大梦,可就害苦了我这把老身子骨,日日顶着个大日头,为了她东家西家地跑,简直累煞个人!”

    王巧媒身后身左各跟随一男一女。男子名为沈日辉,约莫双十出头,身材健硕,四肢粗壮,头挽发髻,仅以棉布巾帕系之。他撑起一把油纸伞,不紧不慢地跟在王巧媒身后。身左的女子与男子同岁,名为吴兆容,是沈日辉的发妻,身形丰腴,面圆口方。不同于沈日辉的漫不经心,吴兆容虽是一般妇人装扮,可那一支插于发髻上做工精致的梅纹玉簪和一条系在腰间的水红色镶金边纱裙,显示出她今日的用心。

    吴兆容陪着笑脸听完王巧媒的抱怨,递上一只水囊,“巧媒嫂莫要动怒,大热天的,为此事上了火,可不值当,喝口凉茶消消暑。小姑月然年纪尚小,上月刚满十六,言行难免有失。自从那日巧媒嫂走后,公公和日辉将她好一通数落。这次巧媒嫂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她定不会再行无礼之事。”

    王巧媒不理吴兆容的殷勤,推开水囊,继续喋喋不休,“我王巧媒纵横文池多年,还从未遇过被撵出门之事!沈家是给我金山银山了还是请吃山珍海味了?大热天的,连个轿子也不舍得请!

    今个儿若不是你哥嫂二人一大早就上门苦苦哀求,这个媒,鬼才懒得理!我告诉你们,成不成,只这最后一次!我还告诉你们,我王巧媒保不了的媒,谁也别想保得了,沈家只等着官府上门讨要罚款……”

    这时,原本万里无云的晴空突然生出一道闪电,将天空划开一道口子。伴随着轰轰的雷声,一团火球拖曳着长长的尾巴从天缝中疾驰而出,呯地一声巨响,火球在空中裂成四半,分别坠落四方。

    王巧媒攸地闭上嘴巴。

    生怕天气有变,三人加快了步伐。

    沈家灰白破旧的屋瓦才露出一角,一股刺鼻的烧焦味道便迎面而来。

    坏了!

    爹爹后背褥苍发作,一早带着三岁的孙儿去后山纳凉,独留小妹一人在家洗衣,难道……

    沈日辉心头一惊,扔掉手中油纸伞,三步并两步踹门而入,将身后的吴兆容和王巧媒带得趔趔趄趄。

    “月儿!”沈日辉高声呼喊。

    站在笔直胡杨树下的女子怔怔回头,谁是月儿?

    沈日辉定晴一瞧,大惊失色。只见沈家前院中的女子手拿一件被烧焦了的衣裳,面容熏黑,发髻凌乱,衣裙肮脏,通体蒙尘,脚下是一只被劈成两半的木盆。若不是形态婀娜的身材一如既往地出挑,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停地扑闪着,沈日辉绝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自己的亲妹子沈月然。

    他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月儿,你有没有……”

    “啊——”女子睁大茫然的双眼,惊恐地看着越来越靠近的双手,尖叫一声,昏死过去。

    ******

    “小诺,嫁给我,我丛浩发誓,今生只爱你一人,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小诺,相信我,我和丛浩是清白的,我们除了工作上的关系,再也没有私下的联系。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会骗你。”

    “小诺,婷婷她,怀孕了……”

    “元小诺,你凭什么和我争?你一没有事业,二没有追求,三没有品味,就是一个懒惰、无知、没用的家庭主妇!你搞清楚,不是我抢了你的男人,而是你‘占有’了我的男人整整五年,我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小诺,乖乖签了这份离婚协议,你整天哭哭啼啼对谁也没有好处,我看了只会更心烦!何况,你也不用装可怜,婷婷都告诉我了,你和高原一直藕断丝连,你嫁给我不过是贪图丛家的财产。说到底,我才是受害者!”

    “丛浩,推她下去!她不死,我们全完蛋!”

    “小诺,别怪我,怪只怪你这个时候不该出现在天台,怪只怪你听到我和婷婷联合私募侵吞金胜。还差一步,只差一步,金胜就是丛家的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丛浩,还和她废话什么?快把她推下去!她现在就是一个路人皆知的弃妇,就算她摔死了,人们也只会认为她是想不开跳楼自杀,不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来。”

    “小诺!”

    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之后是一个晴天霹雳——

    沈月然攸地睁开双眼,翻身坐起,冷汗将白色的中衣全部打湿。

    她大口大口地吸气呼气,两只手紧紧抱住头部,簌簌发抖,似乎要将那些痛苦的回忆和狰狞的脸孔全部挤出脑袋。

    好久,她终于抬起头来,迷茫的双眼掠过青白的墙壁、破旧的木梁、灰暗的地砖、古朴的窗户、低矮的桌椅……

    她在哪里?

    她是生是死?

    她遭遇了什么?

    ……

    月儿?

    一个陌生的名字窜入脑海。

    她踉跄着下床,拿起一把泛着青光的莲纹椭圆铜镜。

    盛夏,午时,阳光正好。耀眼的光线直入内室,洒下一地光辉。

    她迟疑片刻,望向铜镜。铜镜中清晰地浮现出一张少女姣好但陌生的面容。

    肤如凝脂,脸若银盘,俊眉修目。

    她放下铜镜,只手掩腹,泪如雨下。

    穿越了,元小诺带着所有的委屈、耻辱、痛苦、仇恨穿越了……

第二章 不嫁() 
“醒了?”不待她想得更多,一个不耐烦的女声传入耳朵。

    吴兆容听见动静,推门而入,“醒了就赶紧拾掇,巧媒嫂等了半个时辰,快把公公的大红袍喝完了。方才郎中来瞧过,说你一点儿事也没有,啧,白白花去二两银子……

    ——咦,你愣着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我伺候你?”

    她抓起一条巾布,塞到一脸茫然的沈月然的手中,并把她按到小杌子上,“赶紧的,别怠慢。这次巧媒嫂说的米铺陈公子可是大红人一个。知道长粒米吗?听说就是人家家专专从辽地贩来的。县令夫人爱吃得紧,县令还批了个特供给人家。沈家若是攀上这门亲事,别的不敢说,往后吃米肯定不愁,而且还是精贵的长粒米……

    ——咦,你怎么还是不动?”

    沈月然终于回过神来,听出这个絮絮叨叨的妇人的话中意。

    “你是谁?给谁说亲?给我吗?我又是谁?”她认真地发问。

    吴兆容一怔,旋即又噗嗤一声掩面而笑。

    她拿起木梳,撩起沈月然的发丝,一边动作生硬地挽着发髻,一边笑道,“好,好,姑奶奶,算是怕了你了行不行?今个儿就由我这个嫂嫂来伺候你妆发行不行?

    那日嫂嫂口气是重了些,可是说到底也是为你好。姑娘哟,你都满十六了,不能再挑三拣四了。再挑下去,对你自个儿,对沈家都没有好处。

    得了,发髻挽好了——”

    说到这里,她看向铜镜中的人儿,形容标致,顾盼生辉。

    她满意地点点头,顿了一顿,从头上取下玉簪小心地插入沈月然的发髻中去。

    “月儿这模样真是没得说,来,和嫂嫂一起去见见巧媒嫂。这次啊,无论如何也得把你嫁出去。”

    嫁?!

    沈月然的脑袋仿佛被一只千斤重的铁锤激烈地敲打,记忆的闸门再次被打开。

    “我元小诺愿意嫁给丛浩,做他的妻子,无论好是坏、富裕或者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将我俩分开。”

    “丛浩,无论你做过什么,我都原谅你,我都可以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宋婷,我求求你离开丛浩,看在我们相识十年、姐妹一场的份儿上,把他还给我好不好?你有能力,有头脑,有事业,外面追你的男人一大把,我什么也没有,我只会料理、家务、园艺、照顾宠物,在这个城市中,我只有他!”

    “丛浩,你听我解释,我和高原真的只是偶然遇见,什么关系也没有,那封信我从来没有看见过,根本不知道宋婷是从哪里得到的。你相信我,不要相信她,我求求你不要抛弃我。”

    “我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不会说……”

    “丛浩,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妻子,我已经……啊……”

    眼泪再次决堤。

    为什么到头来被雷劈的人是她,而不是那对狗男女?!

    她的心中满是怨忿、委屈和仇恨!

    “走啊。”吴兆容终于察觉出沈月然不是在使性子,而是真的有些异样。曾听人道,如果遭遇雷劈电击,就算毫发无伤,也会神智失常,六亲不认,变成痴了——

    坏了,坏了,如花似玉的小姑子若是真的痴了,沈家还能指望什么?

    她打了个冷战,甩了甩头,努力把这个不详的念头从脑袋中甩出去。

    这个紧要关头,小姑子怎么能痴了呢?哪怕嫁进陈家,聘礼收到手再痴了也行啊——

    “我不嫁!”

    沈月然咬牙切齿,吐出三个令吴兆容心惊肉跳的字眼。

    婚姻带给她的只有委屈、难堪与痛苦,为什么她一再地哀求、退让,换来的还是冷酷的背叛,无情的抛弃,甚至残忍的杀害?

    肮脏的婚姻,丑陋的人性,不公平的世界呵。

    吴兆容陡然变脸。

    不嫁?

    一个女子不嫁人,是想上天做神仙吗?

    一个女子不嫁人,世间还有她容身之处吗?

    一个更不详的念头冒出来,小姑子不是痴了,而是疯了——

    吴兆容又是一个冷战。

    可是瞧她面色红润,双目有神,口齿清晰,怎么看也不像是疯颠之人?

    难不成,她是对这个陈公子还不满意,所以又在使小性子?

    对,对,一定是这样——

    吴兆容一手握住沈月然的手腕,微微使力。

    “你已满了十六,若不是县衙的文书卖与公公几分薄面,那百两罚金早就来缴了。你以为你还有多少挑挑拣拣的机会?

    平日里公公护着,你娇气些便娇气些,任性些便任性些,我这个做嫂嫂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求相安无事,也就过去了。可是今个儿,便是有天皇老子护着你,也不能由着你胡来。

    我且明白地告诉你,月底之前,一定要把这门亲事说定,年底之前,一定要把你嫁出去。这事儿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沈家说了算,朝廷说了算,我这个嫂嫂说了算!

    你若是今个儿再对巧媒嫂无礼胡言,往后在沈家无立足之地都是轻的!巧媒嫂走了,还有灵媒嫂、好媒嫂,让她们为你说个耳聋、腿瘸的半百老汉,看你如何再敢说不嫁?”吴兆容口厉色也厉。

    沈月然不以为然,冷哼一声,甩开吴兆容的手。

    蛇蝎心肠的极品闺蜜她都见识过,何况眼前这个翻脸比翻书快的厉害嫂嫂。

    软弱、无能、天真的元小诺已经死了,被自己的丈夫亲手从28楼的天台推下去摔死了!

    无论她的灵魂附着在哪里,她的记忆不灭,她的仇恨不息,她再也不是那个令自己都觉得窝囊的元小诺!

    如果她穿越之后,还要再面对一次婚姻的无情碾压,那么和地狱的轮回有什么区别?

    她说了不嫁,就是不嫁!

    她心思一转,唇角泛笑,“巧媒嫂呢?巧媒嫂在哪里?”

    吴兆容见沈月然神情变化,松了口气,以为是自己的威胁奏效,露出几分得意,“这才对嘛,月儿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子。来,跟嫂嫂来。”

第三章 立誓() 
沈家住得逼仄,不足五十平米的地方被分成两间厢房,平日里沈日辉吴兆容夫妇居东大间,沈明功和沈月然父女俩住西大间。西大间又被分隔成南北两间内室,沈明功居北室,沈月然居南室。南北室中间设一堂屋,用来招待宾客。

    吴兆容刚一撩起南室的帘子,坐在堂屋的沈日辉和王巧媒就听见了动静。

    沈日辉连忙站起身来,王巧媒则气定神闲,捧着一只粗瓷碗,一口一口地品着大红袍。

    “巧媒嫂,久等了。”吴兆容推出身后的沈月然讪笑道,“小姑子讲究,生怕病容惊扰了巧媒嫂,所以妆扮久了些,巧媒嫂不要介意。”

    王巧媒连眼皮子都不抬,嘶嘶地喝着茶水。

    “沈家我不是头次来,这丫头也不是头次见,客套话咱就甭说了。陈公子的样貌、人才皆是上流,人家肯点头,那是我王巧媒磨破了嘴皮子的功劳。若不是我道这丫头是个勤快的,内务、厨艺、女红样样精通,就凭你这丫头的性子、言行,凭陈家的家势,人家能答应才怪?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成的话,下聘娶亲,不成的话,我这就走人,省得惹人厌。”她拖长腔调地说。

    “喛呀,巧媒嫂说得是哪里的话?您来沈家,那是蓬筚生辉。这事若不是您美言两句,哪有成的道理?”吴兆容知道王巧媒仍旧介意上次被沈月然赶出家门之事,连忙冲沈日辉使了个眼色。

    沈日辉点点头,干咳一声,拿出哥哥的姿态,“月儿,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向巧媒嫂陪个不是。”

    沈月然一动不动。

    样貌、人才皆是上流?

    丛浩也是。

    可是,她却成了一名弃妇!

    听从公婆的建议,辞去工作,为了更好地打理丛家,照顾丛浩,专心学习家政、料理、园艺、饲养、护理……可是,她最后却成了一名弃妇!

    她紧紧咬住下唇,直到咬出一道淡淡的血痕。

    她不要再被抛弃,不要再被伤害,不要再做一个让人看不起的全职主妇!

    “月儿!”沈日辉看见沈月然突然凌厉起来的目光,心中生出些许不安,他提高声调又喊了一声。

    “你是媒人?你是这城中口舌最厉害的媒人?”沈月然走近王巧媒。

    装什么蒜!我是什么人你会不知道?王巧媒心中本就带气,被这一问,更是不悦。她放下手中瓷碗,整衣站起,就想发作,“我……”

    沈月然一字一句,目光炯炯,不给她多说一个字的机会,“麻烦你听清楚,也麻烦你用你伶俐的口舌,将听到之言尽快转告城中其他媒人。今日我沈月然在此立誓,今生一不事内务,二不入后厨,三不做女红,宁愿孤老终生,不言嫁娶之事。否则,有如此簪。”

    说着,她从发髻上取下玉簪,用力向地面掷去。

    “呯”地一声清脆的声响,玉簪碎成几段,飞溅的碎片四处散去,划出美丽的抛物线。

    沈家一片寂静,只有四人深浅不一的呼吸声和碎玉落地的声响。

    王巧媒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听到的誓言。

    在这个男耕女织的时代,女子不事内务,她做什么?

    女子不入后厨,她吃什么?

    女子不做女红,她穿什么?

    还有,女人不言嫁娶,她活着为什么?

    别的不说,官府的百两罚款可是寒酸的沈家能够负担得起的?

    沈家丫头是中邪了吧——

    一定是!

    沈家丫头不是被雷辟傻了,也不是被电击疯了,而是中邪了。

    她瞪大眼睛,仿佛看一只怪物一般看着沈月然。

    她捂住嘴巴,踉跄着向外退去,喃喃道,“中邪了,中邪了,沈家丫头中邪了……”

    ******

    “王巧媒咋的了?”

    “谁知道啊。”

    “沈家丫头咋的了?”

    “谁知道啊。”

    邻居听见动静,纷纷探出头来观望,更有几个好事的妇女伸长耳朵,倚上沈家的门槛。

    “死丫头!”

    吴兆容彻底怒了。

    她的心思全白费了,她的功夫全白搭了,还有她的玉簪——那是她的嫁妆啊,唯一贵重些的首饰啊,被这个死丫头眼睛眨也不眨地摔了!

    她尖叫一声,抄起一把笤帚向沈月然的身上打去。

    “祸害精!拖油瓶!小贱蹄子!瞧我今个儿不打死你这个不肯嫁人、不肯干活的懒丫头,你就是成心与我作对,你赔我的玉簪,赔我的百两银子,沈家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相对于吴兆容的声嘶力竭,沈日辉一时懵了。

    月儿说了什么,他是不是听错了?

    如果他听错了,娘子的气急败坏是为何?

    如果他没有听错,好端端的妹子,怎么可能说出那样荒唐的誓言?

    今天早晨临出门前,月儿明明向他和爹爹保证过,今次一定好好表现,不枉家人多日来的操劳。怎么一个雷电过后,反倒变本加厉起来?以往只是挑剔,今日索性不嫁了?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眼看吴兆容手中的笤帚就要打到沈月然的身上,他才反应过来,连忙横到姑嫂二人中间,不停地说道“娘子息怒”、“娘子息怒”。

    沈月然虽然初来乍到,还不清楚这个时空的生活,可是从吴兆容和王巧媒的反应中也能看出,她说出不嫁的话来有多么地惊世骇俗——

    不过,说也说了,她不想收回,更不愿对谁内疚。

    她借着沈日辉的掩护,猫起身子,躲过吴兆容的攻击,一个箭步跑回南室,呯地一声关上房门,把所有的噪音关在门外。

    “死丫头,你给我出来……”

    “沈日辉,你这个窝囊废,自个儿的亲妹子都管不了,就由着她气死我……”

    “爹爹,瞧您当初安排的好事,执意让女儿嫁到沈家,女儿往后没法儿活了……”

    “死丫头,有本事你一辈子也别出来……”

    吴兆容哭天喊地。

    “娘子息怒,娘子息怒……”

    沈日辉手足无措。

    好事的妇人们则开始交头接耳。

    “沈家丫头起誓了,今生不嫁人!”

    “因何不嫁人?”

    “听说是不愿意干活,女子的活儿全不干。”

    “啧啧,这么懒啊。”

    “就是,这么懒,别说她不嫁,就是她想嫁,也没人敢娶啊。”

    “嗳呀,怪不得沈家嫂子这么恼。”

    “可不,沈家公若是在场,估计当场能给气撅过去。”

    “是不是中邪了?”

    “难说,好端端的丫头,哎,可惜了——”

    ……

    任凭门外乱成一团,房门被拍得啪啪作响,沈月然用尽全力,死死抵住木门。

    再难听的辱骂她都领教过,再恶毒的奚落她都经历过,再不堪的言语她都品尝过,她这个经历过生死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元小诺已经死了,一同死去的还有她的爱情、她的梦想、她的天真、她的软弱……

    沈月然活了下来,一同活下来的还有她的无情、她的无义、她的冷漠、她的自私……

    再见了,元小诺!

第四章 偷吃() 
少初八年三月,文池沈家。

    春寒料峭,乍暖还寒。

    午后,一阵风起,窗棂上的油纸哗哗作响。

    沈月然嘟囔了一句什么,不悦地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又一阵风起,窗棂上的油纸被吹得撕开了一个口子,撕开的一角随着风势,发出扑啦啦的声响。

    她终于再也睡不着,懒懒地从棉被中探出头来,睁开惺忪的眼睛。

    日头微斜,阳光正好,未时(下午一点)了呵。

    她随意地扒了扒头发,趿拉着布鞋,从桌几里拿出一叠油纸和一把剪刀。

    打个哈欠,神情懈怠,手随心动,纸随手动,不一会儿,两只玩闹嬉笑的小兔子跃然纸上。

    “这是什么?”丛浩打开钱包,发现钱包里的相片夹里多出一张剪纸。

    “笨。”元小诺嗔怪地说,“这是我和你啊。怎么样?剪得好不好?我学了一个多月呢,手指头都被戳破七八次。”

    丛浩笑了,笑得比春天里的日头还温暖。

    他拉过小诺,重重地在她左脸颊上亲了一口。

    “好,我喜欢,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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