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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攻略-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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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是你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
缉凶多年,他不敢说好人坏人能够一眼辨之,真话假话一听就知,可是,面对着眼前这个曾经与自己互诉过衷肠的女子,他至少有一件事可以肯定,她心中有他,一直都有。
他越走近,沈月然就越是感到一股暖流。
温温的,暖暖的,沁入她的心肺,令她暂时忘了颤抖,想起了特意从屋子里跑出来的目的。
“不管是谁的问题,我马上就要嫁进周家,这是一个事实。”
她残忍地说道。
卫奕丝毫不退让,步步紧逼。
“这么说,你承认是你的问题了?”
“我没有。”
沈月然矢口否认。
卫奕不理她,思绪如飞。
“七夕那晚,你还好好的,与我一道去见娘亲。”
“待我从天山回来,你就全变了。”
“那么,一定是在我离开的这几个月间出了事!”
“何事?沈家?吴家?饼铺?”
他眼前一亮,“绿苏?!”
他双手握住沈月然的肩头,双眸因为欣喜而更加明亮。
“你曾说过,我与绿苏是你生命的支撑,而绿苏是坠崖身亡,你是怀疑……”
“卫大人,够了!”
沈月然打断他的猜测,推开他的双手。
卫奕仍不住口。
“先是我中毒,后是绿苏坠亡,之后你变卖了饼铺。”
“你破釜沉舟,你在图谋什么?”
“你待在文池五年未嫁,如今不过几个月,你就按捺不住寂寞,下嫁他人?”
“庶妾,只是个庶妾!”
“你与我共同经历过史永依一案,你不会不知道嫡庶之分,你更不会不知道妻妾之分,你明知道……”
“够了,够了!”
沈月然无力招架,捂住双耳,跳脚大叫。
他比周岸则更加危险。
他比周岸则更需要提防。
她的任何小心思、小动作都逃不过他如猎豹一般的敏锐双眼。
再与他纠缠下去,他迟早会洞悉其中的秘密。
她不要他的身子刚刚恢复就要再次成为无辜的牺牲品!
“卫大人,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就如您之前所说,有的只是小女变了心。”
“小女马上就是周家的妇人,往后不会再与卫大人见面,请卫大人自重。”
她说完,裹紧披风,不再看他一眼,垂头快步跑进里屋,关上房门。
卫奕眯起双眼,若有所思。
所以,他的猜测是对的……
初六的婚事如期进行,王雅心和张秀儿感慨万千,泪水涟涟,将妆扮一新的沈月然送上花轿。
沈月然头盖红盖头,一路紧跟喜婆,跨马鞍,步红毡,站位,三跪,九叩,六升拜,事事做足,不敢疏忽半分。
待到喧闹声渐退,闹洞房的丫头婆子也嬉笑着散去,已是亥时。
她独自坐在铺满鸳鸯红锦的床榻上,仔细将白日里的经过回忆一遍。
因为一直盖有盖头,她无法看得仔细,只有竖起耳朵听。
周家除了老爷周廉安和大少爷周忠则因事外出,其他的人都来了。
周家老太太邬元英腿脚似是不便,一直由邬秀青搀扶陪同,事事居于上席。
周家大夫人江燕学则由周家大少夫人江沛文陪同,主事礼仪。
周家二少爷周孝则偕发妻杜灵初一同出席。
周家的几个嬷嬷则担负起照看孩儿的任务,周忠则膝下一子周承乾,八岁,一女周天娇,五岁,妾室吴十娘所生庶子,周承坤,刚满一岁。周孝则膝下只有一对六岁的双生女,周玉珊和周玉瑚。
几个孩子都是正淘气的时候,吵闹嬉笑满场跑,累得几个嬷嬷累声连连。
她无法看得清楚,只有仔细留意周家人的一举一动。(。)
第二百四十章 成亲()
邬元英话语不多,举动皆由邬秀青代劳,可以说邬秀青就是她的左膀右臂。
江燕学与江沛文十分亲近,凡事有商有量,默契十足。
同为“江”氏,又比一般人家的婆媳关系来得和睦,沈月然猜测,江沛文可能是江燕学的族亲。
周孝则的声音很粗犷,杜灵初的声音很尖细,二人的话语都不少,都爱笑。周孝则是哈哈大笑,一会儿笑三弟周岸则一日同娶两妾好福气,一会儿又笑大哥周忠则膝下两子好福气。杜灵初笑起来的声音则更尖更细,就像林中早起的鸟儿。
不过,她每每笑起都是附和着周孝则而笑。因此,那尖细的笑声总是被周孝则的哈哈大笑掩盖,不仔细听,有时还听不出来。
周家的嬷嬷分别是邬元英房中的金荷嬷嬷,周廉安房中的青玉嬷嬷,周忠则房中的素梅嬷嬷和周孝则房中的彩凤嬷嬷。自从白管家走后,这四个嬷嬷就相当于一个管家,地位不低,从彩凤嬷嬷敢大声训斥周玉瑚莫要乱跑就可见一斑。
周岸则房中没有嬷嬷,只有一个陈氏从江东带来的婆子,人也称作陈嬷嬷,负责打理这边事务。
是这般称道,却不是这般位份。陈嬷嬷本就资历浅,陈氏又病故,她平日里在周家与一般婆子无二样。
可惜了,没有一并见到周廉安和周忠则。沈月然一边在喜婆的牵引下逐一向周家人施礼,一边暗自思忖。
若是周廉安与周忠则都在场,那么,杀死绿苏的凶手必然是他们中的一个!
她正琢磨着,只觉拖曳在身后的裙角一滞。
哼。
她不动声色,停下脚步。
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何事。
她只是略用些小心机,生辰上比梅采玉早了一日,结果,自然占得“姐姐”的头衔。
比梅采玉早一步跨进周家门槛,比梅采玉早一步叩首,比梅采玉早一步敬茶,比梅采玉早一步送入新房。
早晚于她而言无所谓,可是她知道,于梅采玉就大有所谓。
梅采玉不知盼了多久才终于嫁给了周岸则,结果却被前世的情敌处处抢先,不憋一肚子的火才怪。
这会儿,她狠狠踩住她的裙角,想看她出洋相,怕是实在憋不住了。
她提起唇角,猛地伸手抽出裙角。
“哎哟——”
发出惊呼的不是她,而是梅采玉。
梅采玉一脚失去重心,站立不稳,幸被一旁的喜婆扶住。
“夫人小心。”
喜婆沉声道。
“哈哈哈哈。”
恰巧目睹这一幕的周孝则笑得弯下腰,一旁的杜灵初也吱吱笑个不停。
“三弟好福气,还没入新房这两位夫人就杠上了。”
周孝则冲周岸则促狭地笑道。
杜灵初掩面附和,“是啊,往后有三弟忙的了。”
众人似乎对周孝则的无礼习以为常,皆是呵呵一笑。
不过,有惊无险的梅采玉倒是老实了,小心地跟在她身后,不敢再出乱子。
收回思绪,沈月然小心撩起盖头的一角,瞧了瞧桌几上的钟漏。
今天的一切皆算顺利,就连梅采玉的小动作也在她盘算之内,唯一令她意外的是,前来道贺的宾客数量不少。
周家办喜事,的确是大事,可是周家庶子办喜事,在她看来,怕是以低调为宜。陈氏去世不足一年,一日纳进两妾,实在算不上光彩之事。而且,她与梅采玉的出身又皆非富贵,娘家人几乎说不上话。所以,就算周家不操办,只是走一个形式,她觉得也在情理之中。
周家似乎也是这样想的。
周廉安与周忠则皆未现身,是事出有因,怕也是刻意为之。
并未张扬,不请戏班,席开八桌,更提前言明,老太太需要休息,人定时分就散席。
可是,这会儿都亥时过了两刻,宾客仍然络绎不绝地赶来。
“加菜!”
“添酒!”
“加把靠椅!”
“加张席!”
下人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这样的场面,沈月然没有料到,周家人也没有料到。
周岸则不过初入京城一年,便有如此人缘,不得不令人侧目。
周岸则这会儿无睱分身,沈月然倒是自在起来。
她索性掀起盖头,打量起这间所谓的新房。
房间着实不大,只有两间,中间以一件素面屏风隔断,分成起居室与堂屋。房间是经过布置了的,红笼,红绸,红双喜,红烛和红被褥,一应俱全。
她立起身,想起自己恐怕要在这间房中住上一阵子,心里痒痒,手里也痒痒。
住,当然要住得舒适。
茶具上的茶渍,巾架上的铁锈,泛着黄的窗棂纸,掉了漆的桌椅脚,散发着味道的布巾,还有四面惨白惨白的墙壁……
需要她动手的地方太多。
她环视一周,目光落在那面白色屏风上。
“先拿你下手,如何?”
她伸出一指,轻轻点上屏风,勾唇问道。
“好啊。”
一个男子的身影浮现在屏风上。
她攸地转身,男子已经倾身而上,将她困在屏风上不得动弹。
“你——”
沈月然刚想叫喊,又沉下声音。
“你怎么来了?”
卫奕挑眉,“走来的。”
沈月然红了脸,不知是急的,还是因为二人亲密的距离。
“我不是问你怎么来的,我是问你怎么来了?”
她咬文嚼字。
“哦,有区别?”
卫奕明知故问,趁机又向她近了一近。
即使隔着二人的衣裳,她还是能够感觉出他身上暖烘烘的,就连呼出的气息,也令她暖意丛生。
她不敢推他,只怕双手触及他的身体,引来心中更强烈的悸动。
她索性背着双手,别过脸去。
“你快走,若让周家人看见了,你——”
“我就惨了。”
卫奕勾起唇角,“你惨了岂不更好?周家把你赶出大门,我才欢喜呢。”
“你——”
沈月然瞪着他,“你无赖。”
“我若是无赖就应该把你带走。”
他答得理直气壮。
“你放肆!”
“我若是放肆就把今晚变成你我的新婚之夜。”
“……”
沈月然咬紧下唇,斗大斗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你走罢,卫大人,算我求求你,你走罢……”
她顺着屏风滑下,双手掩面,瘫坐在冰冷的土地上。(。)
第二百四十一章 洞悉(karlking和氏璧加更)()
卫奕冷冷地注视着她,片刻,才后撤一步,坐在她身旁,并顺手抱起她。
“瘦了。”
他评价道。
沈月然掩面抽泣,窝在他怀里,楚楚可怜。
“卫大人,你走罢。”
看来,他今晚是有备而来,她若强硬,他只会比她更强硬。
万一被周家的人逮个正着,她大不了被扫地出门,他可怎么办?
他可是大名鼎鼎的神探卫奕。
“不走。”
卫奕既不哄她,也不安抚她,只是看着她落泪。
“我去找过娘亲,娘亲告诉我,说是你心甘情愿嫁进周家的。”
他平静地道。
沈月然抬起红肿的双眼看他。
“是的,卫夫人说的是事实。”
“可是她却把她最钟意的披风给了你。”他又道。
沈月然想起昨晚她跑出来时披的披风,她以为他不会留意到,原来他什么都看得到。
“是的,这又如何?”
“这不合情理。”
卫奕道,“我喜欢你,娘亲是知道的,而且,七夕那晚,娘亲也答应你我二人来往,所以,你若突然嫁进周家,娘亲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气愤而不是怜惜到送你一件披风。”
沈月然垂下头。
她不愿告诉他,卫夫人曾经去京郊找过她,让她离开他的事情。她觉得,她若有机会做一个母亲,估计也会如卫夫人一般,百般保护自己的儿子。
卫奕接着道,“娘亲的性子我了解,她把披风送给你,值钱的并不是那一件披风,而是这一个关怀的举动。我猜想,娘亲后来一定有去找过你,并说出过希望你离开我的话,是不是?”
沈月然不语,过了片刻,才低声道,“没有,卫大人想多了。”
卫奕冷笑。
“是不是想多了,我自有分寸。其二,我去找过云如。她告诉我,你昨天去找她,是希望她能代替你照顾我。”
“沈月然,我告诉你。我是一个成年男人,我不是一件东西,一件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推给别人的东西。你这样做,除了惹来别人的笑话,讨不得半分好处。”
沈月然头垂得更低,索性把脸贴进他火热的胸膛。
是的,她本来就是一个笑话,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笑话。
“其三,我去找过宋少如,也看过绿苏的案卷。”
沈月然攸地抬起头来,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一张小脸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
卫奕瞪着她,“就是因为绿苏对不对?你怀疑绿苏的死与周家的人有关系,所以才会想到嫁进周家这一招对不对?”
沈月然红着脸,张了张嘴。
以往只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他雷厉风行的破案,如今自己成了案件的主角,被他在一天之内洞悉了所有的事实和心机,既惊讶于他的行动力,又感到一阵挫败。
“怎么?”
“心思全白费了?”
卫奕满是嘲讽,“沈月然,或许你说得对,我是不懂女子的心事,不懂女子的多愁善感,可是我懂的是因和果,我相信的是自己的直觉和推测。你喜欢的人是我,却要嫁给周岸则,就是希望为绿苏报仇雪恨,对不对?”
“对!”
沈月然按捺不住内心的激愤,大声道,“对,我是为了绿苏报仇!绿苏明明是被周家的人推下去的!为何聂提刑道她的死因没有可疑,为何宋大人要劝我沉默是金!”
“你根本不知道,绿苏是死在我怀里的,就像你那晚……临死前,她亲口告诉我是周家的人害死了她!可是宋大人却说,临死的人说的话是糊话,不可听信!”
“卫大人,你告诉月然,你若是月然,你该怎么办,你该怎么办?”
“我除了靠自己,还能怎么办?”
沈月然如泣如诉,泣不成声。
“可是你还有我啊!”
卫奕紧紧抱住她,说不出是心疼还是责骂。
“你还有我,你忘了吗?”
“你这样做,你孤独而勇敢,你自立而坚强,你把我抛在脑后,你让我情何以堪!”
“我是一个缉凶者,我是一个男人,不是一个一击就碎的瓷器!”
“我可以保护你,可以保护你在意的一切!”
“你还有我啊!”
是啊,她还有他。
无论何时,他都会守护她,就像大哀山的那一晚,他整夜不眠为她守夜一样。
沈月然也紧紧地回抱着他,两个人仿佛连体婴一般纠缠在一起,直到把彼此勒得生疼也不愿意放开。
可是——
她黯下双眸。
就是知道他会为她如此,所以她才不能再靠近他一步。
必须有所牺牲。
如果一段感情能换来他的安然无恙,她认为是值得的。
她抹去眼泪,从卫奕怀中立起身。
突然的失落令卫奕感到不能适应,他怔了一怔,才也立起身子。
他平复下情绪,做了一件从昨天到今天他都一直想做的事,一直想说的话。
“月然,跟我走。”
他牵起她的手,“绿苏的案子,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你若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不用管外人怎么看你,也不用管我如何处理此事,只要跟我待在一起,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问,从此,只有我们二人。”
他口中强硬,心中早已柔软成一团。
如果她现在点头,哪怕付出一切,他也要带她远走高飞。
沈月然鼻子一酸,用力抽出自己的手。
“卫大人,月然心意已决,莫要再强求。就请卫大人放过月然,由着月然自生自灭罢。”
”哈哈。“
卫奕凄苦地笑道,“好一个自生自灭,看来我今晚的心思全是白费了,面对着一个铁石心肠又一意孤行的女子,我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
“好罢,你既有主见,我不再强求。”
“你做你的周家少夫人,我寻我的白首一心人。”
“沈月然,往后你若是哭着来找我,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卫奕说罢,不再看她一眼,径直走出新房。
宴客仍未结束,各种觥筹交错的声音不绝于耳,沈月然将红盖头扔在地上,狠狠地用脚踩去。
不哭,不哭,她再也不哭!
她要笑着看到真凶为绿苏偿命,她要笑着看到周岸则不得好下场,她要笑着看到——
他找到他的一心人。(。)
第二百四十二章 翠柳()
次日,沈月然犹在梦中,被一阵小心的叩门声惊醒。
她睁开眼睛,才发现昨晚自己居然和衣倚在床头就睡着了。
她随意扒了扒头发,整了整衣裳,路过铜镜时,瞥见镜中的自己。
双目红肿,面色苍白。
若不是犹穿在身上火红的嫁衣为她增添一丝喜庆,任谁也看不出是新嫁妇。
她打开房门,门外垂头站着一个俏生生的绿衫女子。
女子大约十五六岁,生得圆脸俏鼻,形容乖巧。
“夫人,小婢名唤翠柳,是青玉嬷嬷派来伺候夫人的丫头,往后夫人的起居就由小婢打理。”
翠柳态度恭敬,口齿伶俐。
沈月然怔了一怔。
翠柳。
她在心中默念一遍这个名字,眼前浮现的是另外一个绿衫丫头的模样。
绿苏若是活着,一切都会不同罢。
她拂去额发,掩饰过眼中的闪光。
“夫人请坐,待会儿要去太夫人和大夫人那里请安,由小婢来伺候夫人妆容。”
翠柳一边简单道明今日行程,一边搬来杌子让沈月然在梳妆台前坐下。
请安
沈月然提起唇角,目光落在铜镜上的大红喜字上面。
是啊,新婚之夜已经过去,今天,是她成为周家新妇的第一天。
而今天的请安,也事关她给周家人的第一印象。
她只能赢,不能输。
昨晚周岸则一夜未归。
倒不是希望他来,他不来更好。
只是她如今的身份是刚嫁入周家的妇人,当然应该关心自个儿相公的去向。
一夜未归,还是一夜未归她这里?
这是一个令她难以启齿的问题。
翠柳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端来温水,替沈月然脱去红嫁衣,散开头发。
“昨晚夫人待在房中,没有瞧见亲事的热闹场面。我听在前面侍候的几个姐姐道,宾客来得一茬一茬的,根本忙不过来。”
“三少爷是新郎官儿,当然要多饮几杯,结果越饮越多,最后竟呕吐不止,吐完后直接趴在桌几上酣然大睡了。大夫人心疼少爷,便将他抬到厢房休息。”
“三少爷真是好人缘,夫人也是有福之人。大喜之日,有那么些宾客前来道喜。翠柳儿时曾听家中奶奶说道,办喜事,人气越旺,往后的日子过得越顺呢。”
沈月然抬起眼皮,伸手揭下贴在铜镜中的红喜字。
翠柳年轻的脸庞清晰地现于眼前。
这丫头看似闲聊,却没有一句废话,而且句句都打在她的心坎上。
道明今日行程,让她心中有所准备。
叙述昨晚情形,说明周岸则虽然没有到她这里,但也没有去梅采玉那里。
新婚之夜新娘子独守空房,是一件不光彩的事,到了她的嘴里,倒也显得合情合理。
最后的一句恭维则是画龙点晴,令她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瞬间放松。
这丫头
她微微偏了偏头,“昨晚是你守在房外?”
翠柳回道,“是的,昨晚小婢一直守在房外。”
“可有听见任何异响?”
沈月然试探道。
昨晚她与卫奕在房中至少待了两刻钟,后来二人也都有动容之处。而且,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卫奕最后是走出房门的。如果翠柳一直守在房外,不应该若无其事。
翠柳奇道,“夫人是指房中的异响吗?没有。小婢整晚没有都听见房中任何异响,实在是那边道贺的声音太大。”
沈月然稍感安心。
“哦,可能是我一向浅眠,误把那边的嘈杂声当成异响。”
她顺水推舟,圆过这个话题。
翠柳倒是十分认真,想了想,道,“夫人浅眠,那往后临睡前由翠柳为夫人揉按揉按脚心或者侍候夫人用热水泡泡脚可好?听家中奶奶道,这样可以让夫人睡得更踏实。”
不过半刻,第二次提及“家中奶奶”。
沈月然莞尔,“老人家懂得真不少。”
翠柳识趣地没有接下话头,只是嘿嘿一笑当作应答。
她将嫁衣整齐地叠好收起后,从衣柜中拿出一湖蓝一月白一丹红三件棉质直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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