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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陵观火-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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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把我认作是仇人的孩子,却不能对我动手,我还要不要告诉他真相,一起搅『乱』这朝局,他报他的血海深仇,我抱我的灭门之灾。他对皇权,我对谭相。我睁着眼想了很久,最后眼睛熬的看不见了,牢头跟我说,你可以走了。谁能来扶我一把呢,我『摸』索着墙壁,一双双羡慕的手,带着油腻污渍『摸』过来,吓得我赶紧往后退去,那牢头尖叫一声,“刚换的鞋,你给我踩脏了。”矫情,大男人还计较这些。我看不见了,苏贤汝,你不是说要等我出去,一起离开吗,一个瞎子,怎么能自己走路呢。“不好意思,劳烦你带我出去。”我想抓几个碎银子贿赂一下他,可惜身上空空如也,我有些慌张,不知道牢头能不能看在贿赂他的人的份上,最后再帮我一把。那人脚步窸窣了几声,接着便有一双手伸过来,拉住我脏兮兮的右手,那手掌温润光滑,保养极好,现在的牢头,都这样金贵了。他握了一会,我觉得有些不妥,两个大男人之间的拉手,不应该这么娘们唧唧,于是我赶紧往后抽了抽,谄媚的笑笑,“谢谢牢头。”那人哼了一声,再没说什么,脚步一开始很快,大约因为我瞎了,从前这种步子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可是碰了几次墙,摔了几下膝盖之后,我终于可怜兮兮跟那人抱怨,“牢头,你家里有急事?要不你先走着,我自己慢慢『摸』索。”半天没动静,我从地上『摸』着起来,还是那只手,我能闻到手心里的汗味,却丝毫没有牢里的阴森气息,“新来的牢头?”又是一阵窸窣,“我不爱讲话,你跟着我走就是,救你的人给你安排了一处宅子,到那你先安顿下,有什么问题你跟伺候的人说,还有,不要再跟我讲话。”果然换了个牢头,我皱着眉,这人脾气挺大,可我觉得还是自己的宅院合适,于是刚要开口,那人仿佛提前知晓了,“你的那处宅子,有人租下了,太久没去住,宅子的主人以为你不在了,便没给你留着。”苍天呐,我那俩大乌鸡,都下蛋打鸣了,那梧桐树,那芍『药』花。“如此,谢谢牢头安排了。”捂着胸口,我违心的说出这么一句谢来,“谁救得我?”其实他不说我也大体有个数,不外乎那么几个人,只是目的不明,我猜不准是哪个而已。两位诸葛大人,陈员外一家,再就是苏贤汝。最不可能的,是苏贤汝,身份在那摆着,不可能违逆谭相的意思明着跟他作对,而且,凭着他自己,也没这个实力来救我。想来想去,其实也就是诸葛卧龙,我心安理得的坐上了马车,对面那人也跟着上来,坐到了我的对面。“那个麻烦了,我跟车夫一起去就行,你忙你的。”马车上面有一股好闻的味道,很熟悉,说不出在哪闻过,身上臭味太浓,一时间马车内的香味渐渐被掩盖过去,那人实在忍不住,猛地打了个喷嚏。我有些讪讪,好歹一路无言,下车的时候,身子都快颠散了。

第六十八章() 
我正琢磨怎么下去; 屁股刚坐到车边上,那人一双长臂从我腋下穿过,相对而立; 他像拔萝卜一样把我从车上拎了下来。这人一定很高,我拍了拍衣服褶子,以此掩饰内心的紧张。他转过身,似乎是转过身来,一手拉过我; 这会儿我没提醒; 他却很体贴的放慢了步子,很是迁就我。宅子似乎比我以前的大了些,逛了一些时候我才着地坐下,有个人往桌上放了些东西,接着就是流水的声音,看来是给我倒茶喝呢。我用口水润润嗓子; 刚要伸手预备接过来,只听那丫头脆生生一句; “公子请用茶。”只觉得一双手略过我的头,那茶杯碰茶盖的声音就在我脑门子上方响起; 尴尬的整理了衣袖; 复又继续等着。那丫头把茶水放到我膝上的手里; 依旧是好听的声音,“姑娘请用茶。”姑娘?!我惊得立马站起来,那茶水哗啦落地; 滚烫的水有些洒到了脚踝上,我四处去看,却是什么都看不见。我这明明是男子打扮,束胸也在,怎么就成姑娘了,一只手霸道的抓过我的脚踝,我两手撑住桌子,单腿着地,“你是谁?”这人肯定不是牢头,而能随随便便买宅子的人,除了他,我想不到旁人了。“陈棉?”我试探着问出声来,那人手上动作没放,却已起身,面前有影子投过来,我伸出手去,滑溜溜的脸蛋,横条的眉『毛』,俩眼珠子『摸』起来挺大,鼻梁高挺,嘴唇,刚『摸』到这,那人一个不耐烦,拍掉我的手背。熟悉的声音响起,“脏死了,傻缺。”“怎么会是你?”我惊讶,如今他不是应该跟仁平郡主住一起吗,他那老丈人如果知道他金屋藏娇,好,姑且让我自恋的喊自己一声,娇,还不得率领御林军铲平这宅子。新婚燕尔,正是浓情蜜意之时,我倒退了几步,脚底刺溜一滑,有个东西已然垫在了我的脚下,只听嘶的一声低叫。周围的丫头喊了句,公子小心。我没事,貌似陈棉被碎杯子扎到脚了。“又丑又难看,还爱惹麻烦,除了我,还有谁能救得了你。”他抱怨着,好似跳着脚去另一边坐下了。看在他受伤的份上,我没好意思再反驳他,其实肯定有人愿意救我的,他的掌棋者们,哪个不想用我来做挡箭牌,冲锋陷阵,身先士卒。“你别把我的身份到处声张,我现在还是李启。”我小声说道,『摸』到凳子坐了下去。那人冷笑,连带着茶杯都嗡嗡作响。“你说晚了,早在你入狱的时候,就有人把你是女扮男装,顶替科考一事呈秉皇上了。虽然李启已死,可你顶替科考一事板上钉钉,吏部不知道抓谁审问才好,所以依法办了潍州知府。”“姓曹的?”我讶然,事情怎么会这么顺利。“你不是还见过他吗?傻了?”他冷哼哼,依旧没有好言好语。“你做的,也是你给我求得情,陈棉,谢谢你。”除了他,别人没这个本事让皇上对我这种行径格外开恩。必然是谭相告发了我,而且,他肯定知道陈棉就是皇上之子的事实,他知道了,是不是苏贤汝也就知道了,所以才没来接我。皇上跟谭相之间的战争,已然摆到了明面上,送上我这么一个可杀可饶的人来,为的就是试探皇上的态度,小人物却要跟谭相对着做的时候,箭已经备好,只等一声令下了。“少在这假惺惺,骂我的时候不是挺有劲吗,怎么这会不骂了。”他好像放下茶杯,又朝我走过来。“那我还能回朝吗?”我心里惦记的,还是能不能亲手诛杀了谭怀礼,只是现在的情形,恐怕事不由己。“眼都瞎了,还『操』心这些,活该没人管你,一会儿你先下去洗个澡,等换完干净衣服,我再跟你说话,臭死了。”身旁两个丫头过来搀了我,就像当年我搀扶『奶』『奶』一样。“有劳了。”眼不见心不烦,可我眼睛看不见了,心里却更加烦『乱』。一进洗浴的屋子,好像进了翠荷书寓一般,满室凝香,水气缭绕,身上的臭味似乎不那么明显了,我松开那两个丫头的手,问清楚哪里是浴池,哪里是要换的新衣之后,便预备遣开他们,当着别人的面脱衣服,我还是做不出来。尤其是我一个大老爷们,要俩女的盯着看,总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姑娘,这浴池旁人还没进过呢,公子前些日子才开的,这京城为数不多的『药』池,姑娘泡上一泡,细细晦气,也能强身健体,你可真是有福之人。”退下的丫头不忘多说这一句,可惜她说错了一点。我是个没福气的人。在外头的时候不觉得,只是花香草香的,我趴在池边,倒退着进去,这才把衣服都脱净扔到上面,『药』的味道很浓厚,熏得我眼睛有些发疼,我撩了点水撒上,虽然还是疼,可是却让我觉得莫名的舒服了不少。搓泥就不说了,头发洗了四五遍才解开,我觉得这池子水,八成得换新的了。跑了得有一个时辰,身上就跟脱了一层皮一样,湿哒哒的从水里爬出来,池边冰凉,我凭着残缺不全的记忆,硬是顽强的『摸』索到了衣服。我用浴巾擦干了身体,又『摸』着挂到了屏风上,手触到衣服的时候,我觉得有些异样,纹路,布料的分别,只让我穿好了中衣,其余的,好似不是寻常穿过的衣服风格,条条带带有点多,关键似乎绣的图案挺别致,倒像姑娘家的衣服。我润润嗓子,冲外面喊道,“那个,谁帮我穿一下衣服?”“瞎喊什么,衣服不在你旁边呢嘛。”冷不丁身后传来一声,脚下激动的一退,一滑,次奥,陈棉你个杀千刀的。到底什么时候进来的!整个人跟落汤鸡一样,扑通一声毫无悬念的跌倒那池里,刚换好的中衣,此时像水袋子一样,拍在身上呱呱作响。水声笑声搅作一团,在这敞阔的屋子里显得十分突兀。“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谁让你进来的!”几乎是吼了起来,我缩下身子,只『露』出脑袋飘在水面。好像三岁那年的场景再次浮现,只是那个时候我并不觉得羞耻,现在的情形却让我有些下不来台,这种感觉不太好,太不好了。“你说我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就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怕什么,多点什么少点什么,还不就那么回事,也没什么好看的,只不过我进来的巧了,刚好看到有人瞎子『摸』象。”陈棉的脸其实早已经红透了,从她开始穿中衣的时候,其实他已经不小心看到了,说是不小心,是因为她洗了太久又没动静,自己不放心进来看看。也不能说不小心,这种小事,他完全可以让那两个丫头进来,可他还是鬼使神差的进来了。一进来就看见她哆哆嗦嗦站在池边,大约是被冻得,冻成这样也不叫人来帮忙,自己固执的站在那里去『摸』浴巾。雾气萦绕,她那笔直的身子若隐若现,肤『色』白皙,黑发垂下,遮住了上半身玲珑曲段,该翘的地方正如自己臆想的那样,挺挺的立在那里,两条腿修长纤细,脚腕处更是极尽姿态。一双玉足小心的踏在边上,溅起的水花又落在水雾中消失不见,她背对着自己,却让陈棉看呆了眼睛,不是没有看过仁平郡主的身姿。只是,那番情形跟眼下这种求而不得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况且,那仁平郡主到底是个什么样,他也没看真切,便落荒而逃了。本该娇妻在侧,如今却舍了秦川,买了宅子跟她在这浪费时间。虽然穿了中衣,转身去『摸』外衣的时候,陈棉还是看清了他面前的红樱出墙,从没见过她浴后的样子,更别提只着中衣的她毫无防备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虽然知道她看不见,可到底心虚,咽了下口水。恰好她问,他便忍不住答了。声音响起,才觉得冒失,不由得暗暗咒骂自己的蠢笨。“你无耻,简直太下流了!”我窝在那里,双腿蹲的有些发麻,他不出声,我便没法找到他准确的位置,只能对着面前空处瞎喊。“我无耻,我哪里无耻了,我『摸』你了还是动你了,一口一个下流,我怎么就下流了!”他好像往前走了些,我不由得向后退,却害怕这池子太大摔到,于是更加赌气。“你赶紧出去,现在出去,咱们一会儿再说。”我一扬手,那水哗的一声跟着甩了出去,接着就是一阵抽气声。这个『色』胚!“还说不下流,你这是在干什么,乘人之危,别以为我看不见你,你就能为所欲为,我告诉你!我。。。。。。”“怎么不说了,接着说啊。”扑通一声,接着便是两手环住我的腰身,那人的气息近在眼前,我能感受到他腿部的摩擦,暗流涌动的情愫,毫无征兆的在此时升起。他掐着我的肉,声音里带了狠劲,犹如此时,他报复『性』的侵袭,两唇相接,那唇霸道野蛮,不似苏贤汝那样徐徐图之,伺机而动,他是直接而干脆的,我闷声咒骂,却无济于事。他反而更加放肆,一手扣住我后脑勺,一手在我胸前胡『乱』『摸』起来,受到的侮辱像洪水猛兽一般,他浑然不觉,完全兽…『性』的行为,不顾我的反抗,直接粗暴。我咬了咬牙,用尽力气从水里猛的一抬腿。那厮家伙顿时低吼,“次奥,你要少爷我断子绝孙啊!”

第六十九章() 
趁他松手的空档; 我连忙后退几步,恰好抵在对面的池边,“谁让你禽兽不如的; 给我滚出去!”接着便是闷声闷气的一阵低喘,我不明所以,继续朝着那边喊道,“快来人,帮我拿件衣服。”对面那人猛地蹿过来; 一把捂住我的嘴; “都别进来。”我使劲摇头,他身上有股腥气,厚重的熏人,“你别瞎叫,我不碰你还不行,先上去; 上去之后我出去,让那俩丫头过来照顾你。”“那你别『乱』哼哼; 我听着怪。”防备的看着他,虽然什么都看不到; 可我知道自己说对了; 刚才他一定干了什么坏事; 否则,绝不会由着我说他而不还嘴。我刚要质问,他一把将我横抱起来; 毫不留情甩到池边,恶狠狠说道,“少爷我就是图个开心,你可别当真。”唔的张开血盆大口,我也不知道咬了他哪里,反正不轻,抱我的手没来得及收回打了个狠命的哆嗦,“你属狗的啊,傻缺!”“我属你的。”我拢着衣服,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屏风就在我身旁,那俩丫头似乎已经进来了,因为我听见她们对着那池子『药』汤惊叹,“公子,你受伤了。”“无妨,你们带姑娘下去换身衣裳,大夫傍晚过来,天冷,给她裹紧了披风再出去。”屋内热气腾腾,掀开门帘的刹那,一股邪风嗖的穿过我的前胸,从脖子里灌了进来,凉滋滋的从头到脚震了一遍。“姑娘,外头是有些凉。”那丫头中规中矩,也不多说话,可我明显觉得她对我有些成见。因为我看不见,披风稍微掉落一些,她也只管带着我往前走,半点也不含糊,另外那个丫头似乎默认她的做法,搀着我的那只手一直先于我半个身子。“知道凉怎么不给我多加件衣服,要是陈棉知道了,你觉得自己还能活到明天?”说出这话来,纯粹是不要脸加不要命,更是对这俩丫头明目张胆的恐吓和挑衅。两只手不约而同的慢了下来,还是刚才那个淡淡的声音,“姑娘,咱们这个宅子,说白了,还是见不了光的,你要是好生将养着,我们也亲力亲为的伺候,你要是觉得我们哪里伺候的不好,尽管去告诉公子,我们也不怕说出去让人笑话,顶多是将军府的府兵连夜赶来,抄了咱们这个宅子,你说是不是?”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她们敢这么直言顶撞,说白了就是认为我是陈棉在外养的小妾,仁平郡主家世显赫,如果他们张扬了出去,我这安稳的日子,必定是没了。那也说明,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我是谁,我想了想,决定将计就计,唯唯诺诺,跟着她们进了房,又好声劝道,“二位姑娘,方才是我出言得罪,你们别往心里去,陈棉那里我不会胡说,外头也劳烦你们帮忙兜着,别让郡主听到风声,谢谢了。”两人似乎吁了口气,看得出来她们也只是试探,并无十足把握,我这样示弱的举动,似乎对她们而言十分有利,陈棉那人,哪个姑娘都不放过,这俩丫头要不是对他有意,肯定不会对我这样敌视。要不然,还能是仁平郡主忠心的守护者?“姑娘能这样想最好了,当着公子的面,我们也不好让姑娘下不来台,可是你自己也得有个数,毕竟不是正室,别老拿架子,还有,姑娘你的眼睛看不见,想来公子也只是可怜你,念着旧情接到此处,要知道,从前只有我们两人进过那浴池。今天公子让你进去了,你得感激,别存了妄想。伺候你的那俩丫头,已经被我俩换下去了,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们,我们一定做到让姑娘满意,你看可好?”这丫头明显把自己当宅子的女主人了,说话看着不动声『色』,实则句句藏刀,恨不能把我生吃活剐了,看来我进入这个宅子,对她心里上,产生了惊天骇浪的影响呢。如此,我倒要谦虚一些了。“是,姑娘说的极是,衣服你们帮我放这就行,回头我换了睡会,有劳了,还有,千万看好房门,陈棉好像有梦游的习惯,别让他不小心走错了门,我替姑娘们着急。”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想来一定是十分好看的。两扇门被摔的砰砰响,我暗自思忖,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解下披风,我『摸』索着又擦了一遍身子,冻得手指都发青了,指尖冰凉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终于忍不住,一个喷嚏打出来,接着便是一连串止不住的喷嚏,直把自己打得头晕目眩,我这是要沦陷了啊。那么久的牢狱生活没让我病倒,洗完澡被小风一吹,就打倒了?换好衣服,我躺在那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手腕正被一个人攥着,指头有些年纪的样子,我没『乱』动,看来好像是在把脉。“大夫?”我轻轻问出来,一旁那人把手放下,回道,“是,姑娘,你脉象强健,跟素日里自己的体质有很大关系,眼睛无大碍,只是损伤了肌理,回头我开个方子,你找人抓几副『药』,吃个五六天就好了。不必介意,保持好的心情,会好的更快,你现在伤风了,尽量不要出门,屋内保持好通风,炭火你们用的都是好炭,基本上无烟,平日里加上一盆水放屋里就可以,身强体健,恢复也快。”是个年老的大夫,说话十分稳重。“她身体确实无大碍?”是陈棉在下手说话。“无碍,姑娘的身体非常稳固,是老夫几十年来看过的为数不多的好体格,只要注意保养,几天便能恢复如初,公子无须担心。”他起了身,似乎到一旁去写方子了。屋里窸窸窣窣忙活了很久,鼻子有些堵塞,说出的话也暗哑无力,冬天的凉风不能久吹,多久没病过了,似乎很少有躺在床上被人服侍的时候。这会儿眼睛看不见,耳朵却格外好使了,有人关了窗户,有人开了门帘,还有人端着盆子换来换去,刺啦一声水浇到炭火上的声音,拥着被子,我勉强起了身,刚坐起来,脑子又是一阵晕眩。“你躺着就是了,起来做什么,还想跟着凑热闹,本来就瞎了,这会儿又给我添麻烦,伤风别传染给我,你们两个在这伺候着,我这些日子都不过来了,眼上的『药』膏每天敷两次,不可大意。”陈棉似乎在穿衣服,我能看见微弱的光影在眼前指手画脚,似乎还有人站在他对面给他系披风的带子。再就是白茫茫一片,什么也归于不见了。“她要是有什么要求,不过分的,你们都可以满足她,如果觉得自己做不了主的,派人去将军府找我。”他顿了一顿,背影停在那里,似乎在看我,我扭过头去,他转身大步出去了,帘子落下的时候,又是一阵冰冷气息从外扑来。白天睡,晚上睡,再没有比我更清闲舒服的了,好言好语跟那两个丫头说着,哄着,大约也是因为陈棉走之前没给我什么好脸子,她们也不再把我当对手,相处反而融洽了许多。白天她们在的时候,跟我说外头的梅花开了,下了雪应景更好看,从前我十分喜欢下雪天,尤其是在普贤寺的时候,雪过后,地面白茫茫一片,偌大的院子,无一人踏足,干净,清爽。偶有的飞禽走兽踏过后留下浅浅的印子,小小的杵在那里,更让人心平气和,放下往日的浮躁名利和欲望,深呼一口气,都觉得心里十分畅快。“雪大吗?”一个丫头似乎摘了梅花,我听见瓶子跟树枝摩擦产生的声音,还有清冷天气里,梅花的冷艳芬芳随着屋内炭火的旺盛而愈加浓烈。两日的敷『药』,我眼睛始终处在冰冰凉凉的感觉,看东西也能看出轮廓,虽然并不真切,到底不像以前那样两眼『摸』黑了。“可不是大雪吗,好几年没见过京城下这么大的雪了,下了一天一夜,昨晚姑娘没听见吗,树枝压趴了一大截,今早找人收拾了,宅子里也热闹了,如果不是姑娘眼睛不便,我倒想带你一起去打雪仗,你听听,外头可不是正热闹吗?”她『插』完了梅花,说话的语气也跟着热烈起来,说到底都是天真烂漫的女孩,对于这种活泼的玩意都很动心。“你们去就好,我自己再睡会。回头多采点梅花,我喜欢闻它的香味。”说着,我乖乖躺下,眼睛上方还绑着『药』布,真是睡不着了,几日里没下床,除了解决内部矛盾之外,剩余时间都躺着虚度了。空闲的时候我也在想,为什么说好了等我出狱的那个人,没来接我,也没来找我。一开始我还自欺欺人,他有事耽误了,后来越来越沉不住气,哄骗自己的话再也站不住脚跟,我知道,他定然知晓了陈棉的身世。所以,他不打算跟我一起走了,他准备去报仇,攀着谭怀礼的肩膀,一步一步跟皇权跟陈棉撕破一切脸皮。这一次,他又骗了我。

第七十章() 
傍晚吃了一大碗馄饨; 里面还加了一些虾仁,味道非常鲜美,她们给我敷好『药』之后便去里间睡了。宅子在一片漆黑中恢复了少有的宁静; 我睁着眼睛听外面的雪落,扑簌簌的打到窗户上,树枝上,这种声音让人心里莫名的平静下来,我翻了个身; 听见窗户响了声; 于是支起身子小声问道。“是谁?”那人没有回话,我却听到他淡定的在拍打身上的雪迹,这个时候,有这样明目张胆,除了陈棉,应该不会有别人了; 于是我又躺了回去,被子往上提了提; 遮住脖子上方,只『露』出一个脑袋。他很快坐到我床前; 凉气伴随着好闻的书墨香气; 我怔然; 不由得把手伸出手,刚举到半空中,那人一把握住; 掌心冰凉,我顺着他的胳膊往上『摸』去,瘦削的下巴,不知何时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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