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女相师-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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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儿茶跑到她身边，呜呜地哭起来：“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同意她一起来，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老破呛着血水，使劲地拍着自己胸口，长叹一声道：“连你也来了，看来，这真是命！临行前，教主曾跟我说过，此行凶险，务必让你们留在家中，谁想到，你们还是一意孤行地跟来了唉！”

　　　　方儿茶伤心地哭着，自责不已。她怎知会有这样的结果，如果早知道就拖住她了。她哭着哭着，蓦地想起一个人来，慌忙抓着老破的胳膊，急切地问：“东风呢，为什么我没看到他，他在哪里？”

　　　　一提到东风，老破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方儿茶见他不回答，心中猜到了一半，急不可耐地催促道：“求求你快告诉我，他到底在哪？”

　　　　老破左右为难，犹豫了半响，无力的指了指前面黑漆漆的方向。

　　　　方儿茶连忙站起飞快地朝那个方向跑去。

　　　　“小心！”老破在背后提醒。

　　　　她放缓脚步，突然前面一空，整个身了晃了晃差点跌了下去。她探头一看，下面竟是个万丈悬崖，黑蒙蒙的一片，深不见底。

　　　　借着月光，她只隐约看到下面杂草丛生，幽黑的石壁。她心像被那黑暗吞没了一样难过，难以置信地问：“他是不是掉下去了？”

　　　　老破痛苦地点了点头。

　　　　“不！不！，怎么会这样！”方儿茶身子一软，瘫坐在崖边的地上，呆滞了半晌，忍不住抱头痛哭起来。

　　　　“他为了救我，被庄然一掌打下了悬崖。如果可以，我愿死的人是我！唉本来教主也不让他来的，这一行本来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我们身为魔教的人，本就无牵无挂，死则死矣，何足挂齿？东风是不该啊！”老破带着自责的语气喃喃着。

　　　　方儿茶使劲地摇了摇头：“没有谁注定该死，你们都不该死！最该死的人——是她！”她的手指向了庄然，一字一句地道，“她已经走火入魔，灭失人性！”

　　　　老破扭头望了过去，见汉光月的身上亮起了一道红光，竟然能硬生生地接着庄然几掌，奇怪地喃喃：“这，这是什么力量？难道是龙珠？”

第182章　凤凰山一战3（）　
龙珠本就吸收了凤凰山的天地灵气而生，，爆烈、纯净、炽热，是大地之中的一股真阳之气，源自太阳，代表光明，积极。而庄然所修练的极阴法术，是用尸毒，采月亮阴气而成，代表阴寒，灵动，冰冷。

　　　　一阳一阴，一生一克。

　　　　两人眨眼功夫已经交手了数十招，法术不相上下。

　　　　庄然飘浮在空中，仰天望天，咯咯地笑起来。

　　　　有个对手的感觉真好，仿佛有了个知心的人，不管他是朋友，还是敌人，至少不再寂寞。

　　　　她饶有兴趣的望着眼前这个少年，低吟吟地道：“我终于明白为何楼主一直要这么看重你。”

　　　　汉光月不愿跟他多费唇舌，目光极为冷酷，以食指为剑，在空中化出一道火光，映红了那张青白俊秀的脸，他冲她扑了过去。

　　　　“妖女，你是天地的异数，我必定要灭了你！”

　　　　“哼，那也要看你行不行！”

　　　　白影儿飘在夜空中，乍一看像两只粉白的蝴蝶在那儿追逐嬉戏，身形优美，划出一道道奶白色的晕圈。偶尔在那白光之中泛起数道红火，如同在天空里点了数个火把。跳动着，一闪一灭。

　　　　他们打架的样子太美了，竟让观看的人差点以为这是烟火。

　　　　老破深知其中的残酷，身体上的痛楚让他一刻也忘不掉这是场生死战斗！

　　　　方儿茶抹了抹眼泪，哽咽着从身上的裙摆撕下一条条带子，望着老破说：“你受的伤太重，我治不了。不过我可以先帮你止血，扎正骨头。”

　　　　老破感激地道：“谢谢你。”

　　　　方儿茶手指碰到他胳膊时，软绵绵地垂下来，早已经碎得不成样子。她含泪心疼地道：“她这明显就是故意折磨你，泄完恨再杀你。为何她要这么对你？”

　　　　“我这半辈子犯下的罪孽太重，当初在魔教时，对别人也不好，虽然承诺教主不杀生，但看到谁不顺眼，动不动就打得人家跪地求饶，伤筋碎骨那是常有的事。他们都很怕我，庄然也不例外。今天受这伤残之苦，是应得的报应！”老破倒是想得开，释然一笑。

　　　　方儿茶撕开他粘在伤口上的碎布，用干净的布擦了擦。踮着脚尖从旁边大树上，折了几根指头粗的树枝，将他的手臂固定住，用布绑在一起，她边缠边叹息。

　　　　突然，“嘭”一地声，整个夜空都亮了。

　　　　两人惊奇地抬起头，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不禁有些恍惚。

　　　　白光褪去，只见一条银白色的长龙凭空腾起，周身浓烟滚滚，它缠长的躯体穿破云层，蜿蜒成卷曲的姿势，昂起了高傲的头，那双眼睛如铜铃般湛湛发光，露出令人惊骇的怒气，那龙鳞片片发光，映得周边的黑云变成了一种苍茫的灰白色。它雄视天下，长须飘飘，威严、庄重、尊重，全身上下洋溢着凛然不可侵犯的霸气。

　　　　方儿茶张大了嘴巴，猛地站起来指着它，激动地叫起来：“天哪，是龙！”

　　　　“是汉龙月！”老破按耐住心中的激动，精神也足了几分。

　　　　庄然大吃一惊，慌然退后几步，仰头直直地望着它，心中不禁一沉。这么多年来，她跟在李守望身边，忠心耿耿，可是他口封极紧，哪怕是对最亲近的人也从未透露过一句关于汉光月的真实身份。

　　　　他将自己防备得这么重，庄然有些失望。很快地，她又释然了，这是他的本性，追究起来也没任何意义。

　　　　即便是此刻，她心底想的仍是李守望对她的态度，全然不顾眼前的危险。

　　　　龙腾飞在夜空，不停地盘旋。发出震耳发馈的声音：

　　　　“妖女，乖乖受死吧！”

　　　　那声音回荡在夜空，威扬整座山脉，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庄然倔强地抬起头，冷笑道：“哼，来吧！”她一直认为自己过的是生不如死的日子，对于死亡的威胁已经麻木。

　　　　神龙突然张大了嘴巴，朝着化龙池深吸了一口气，那本来烈馅腾腾的火池，瞬间被吸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黑荡荡的方形大坑。

　　　　那团火映着龙身，泛出红彤彤的光芒。

　　　　它闭着宽厚的嘴巴含了片刻，目光直逼庄然，凶狠，怨恨，愤怒，表情复杂。随即一鼓作气朝她全部喷了过去。

　　　　那火扑天盖地而来，气势汹汹，庄然纤瘦的身子显得如此单薄，瞬间被吞没了

　　　　此刻，霍仲天与李守望正在化龙池下的密洞里斗法，两人耗在那儿，一直无法分出胜负。突然感觉到上面少了什么东西，不约而同地抬起头。

　　　　那炽热，灼烈的火馅眨眼间竟全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白色的神龙，威风凛凛地盘旋在半空中，他们都惊呆了。

　　　　一直呆在密屋中，他们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此刻，各自的心中涌上一连串的猜测。两人再也打不下去了。

　　　　李守望抢先道：“我们先到此为止，出去看看，如何？”

　　　　霍仲天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感觉，正有此意，毫不犹豫地应了声：“好！”

　　　　两人从化龙池中腾空而出，稳当当地落在池边的，飞掠几步，很快地回到了悬崖边。

　　　　霍仲天的首先看到了老破和方儿茶，很是惊讶，但看到地上的阎九光和清秋的尸体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教主？”老破挣扎着想移过去，无奈走不动，喘着气说，“你回来了？”

　　　　方儿茶望着他，呆呆地望着，说不出话来。她想着东风，忍不住又跑到悬崖边，抓着旁边的一根老松树，探着身子望了又望，暗想：不看到尸体，我绝不相信他就这么没了！

　　　　霍仲天几步上前蹲在清秋的身边，抱起她，盯着良久，眼眶泛红。

　　　　就在刚才，他看到神龙飞空的时候，便知道龙珠已经没了，现在看到她的尸体，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命中注定必有一劫，还是逃不掉！

　　　　他伸出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身上，暗运真气，不消片刻，一道模糊的影子便从尸体上爬了起来，脸上流露出迷茫的神情。

　　　　她看到他，又惊又喜，想上前又犹豫。欲言又止，嘴唇动了动，话没说出来，眼泪却流下来了。

　　　　霍仲天何尝不是如此纠结，矛盾，泪花闪动，强忍住没流下来，说话的声音近乎哽咽：“你你为什么又要跟过来？”

　　　　“我放不下你！”清秋怯怯地回答，知道自己做错了，赶紧低下头。

　　　　霍仲天本来还想埋怨几句，听到这话，心都软了，再也说不出来。

　　　　良久，清秋抬起头问：“为何我刚才想爬起来，却一动也动不了？”

　　　　“这肉体里寒气太重会吸住你，耽误你轮回。你不能附上面太久，所以，我将你抽了出来。”霍仲天解释着，转身走到了阎九光的身边，探了探他的胸口，微微一怔。

　　　　老破赶紧问：“九光断气了很久，东风用符将他阳气封住，教主，你还能不能将他救回来？”

　　　　“我先试试吧！”霍仲天将他从头顶摸到脚底，探寻了一番，才道，“魂魄未散，还留在体内，幸好用符镇住了，否则毒气攻心，就算救回来也是个活死人！”他说着，盘腿坐下就要发功。

　　　　老破冲上前挥舞着手阻止道：“不行啊，教主，您现在耗费了真气救他，待会跟李守望打输了怎么办？”

　　　　霍仲天扭头望了一眼李守望，此刻，他正呆若木鸡地站在一堆烧焦的骨头边，半天没缓过神。

　　　　庄然死了，他亲眼看到，但还是不敢相信。

　　　　这么完美的工具，怎么可能被人给灭了。

　　　　李守望痛心疾首，蹲在焦灰边差点掉下眼泪，数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他仰头望着天空中飞舞着的白龙，指着它，怒目大声喝斥：“汉光月——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敢杀我的人？”

　　　　白龙闻声，神容一震，似乎觉得理亏，尾巴一扭“哧”地遁进了云层，不过这样藏着也不是办法，他眨了下眼睛，优雅地转了个身，化成一个白衣少年从天而降，飘然落到李守望的身边。

　　　　他二话不说跪倒在地上，举手抱拳，戚声：“对不起，徒儿知错了！”

　　　　李守望直直地瞪着他，目光凌厉，脸色铁青，怒不可遏，想起了自己做的一桩桩事来，忍不住责问：

　　　　“这么多年，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向贾相保举你父高升，替你府里布驱邪大阵，还不辞辛苦地教你法术你为何要背叛我？”

　　　　“师父对徒儿照顾有嘉，恩重如山！”

　　　　“那年你父亲初入官场，不懂礼术，得罪朝庭大员，是谁求贾相国救的他？”

　　　　“是您，师父！”

　　　　“还有那次你母亲得了重病，全临安城大夫请了都没用，就连宫中的御医也束手无措，是谁出手救了她？”

　　　　“是您，师父！”

　　　　“这次，你父随贾相出征，兵败逃回。是谁联络朝中重臣帮他求情，最后大事化小，保住了性命，只作出留职察看的处理？”

　　　　“我错了，师父对我家大恩大德，徒儿没齿难忘！”汉光月听到这里，慌忙磕头，羞愧得无地自容。

第183章　飞龙在天1（）　
李守望仰头望天，感慨不已。

　　　　此时，天刚蒙蒙亮，过不了多久，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这一夜，他过得极为郁闷。

　　　　本来苦心设计的局，竟被自己人给破坏了，非但没有杀掉霍仲天，反而失去了自己最得力的属下：庄然。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龙珠回来了。有这个东西，一切又有了转机！

　　　　他转眸望着地上的白衣少年，清俊飘逸，当年他第一眼看到他时，就知道此人非比寻常，定是人中龙凤。他花了不少精力陪养他，保护他。现在，该是他回报自己的时候了！

　　　　李守望用不容反驳的口气命令：“你知错了就好。这样吧，如果你想将功补过，把霍仲天给我杀了！”

　　　　汉光月猛地抬起头，眼波闪动。

　　　　“怎么，你还想违抗我的命令不成？”李守望沉下脸，阴狠地瞪着他。

　　　　汉光月心中虽有一万个不愿意，只能抱拳应了声：“徒儿遵命！”

　　　　李守望听了，这才缓下面色，劝道：“霍仲天此人，嘴上大仁大义，本质上就是个魔头，一意孤行，救了那么多大奸大恶之徒，犯下无数血债，上次在龙阳城没被雷劈死，那是侥幸！你能杀他也算是替天行道，为师父解忧。有何为难？”

　　　　汉光月不是一个是非不分，善恶不明的人，他岂不是不知道霍仲天的为？只是这么多年接受李守望的照顾，恩惠，他不是个无情的人，怎会翻脸不认人？

　　　　他默默地站了起来，转头望着远处的霍仲天，此时，他正在为阎九光运功疗伤，头顶上泛着蓝光。从这程度来看，差不多快好了。

　　　　“事不宜迟，为何你还迟迟不肯动手？”李守望急了，唯恐他反悔，不禁催促道。

　　　　汉光月正色答道：“师父不必急，虽然我渴望与他一战，生死勿论，但不至于为了取胜而背后偷袭，这样无耻的事，我不屑为之！”

　　　　“哈哈，你说得对。”李守望讪讪地笑着，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他岂会听不出来这话中的怨气，不过眼下，他指望着这个徒弟替自己办事，便不打算计较了。

　　　　等了约半柱香的功夫，霍仲天终于将阎九光的毒气重新压制到掌心，然后慢慢地收了功，吐了口气。他微微地睁开眼，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他的面色，摸了摸脉象，流露颀喜的表情道：“不出意外，他待会就可以醒过来了。”

　　　　“教主，刚才你帮九光疗伤之时，那姓李的混蛋正逼汉光月杀你！你一定要小心啊！”老破迫不及待的提醒他注意安全。

　　　　霍仲天不以为意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郑重地道：“我的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你不必担心！待会我会拖住他们，你跟九光，还有方姑娘赶紧下山吧。李守望是恨我，但未必有兴趣杀你们，所以，趁他注意力还在我身上，你们早点走。”

　　　　老破急了，嚷道：“教主，你不走，我也不走！”

　　　　“这是命令！”霍仲天严厉地道。

　　　　老破还要争辩，呛着血水，咳了起来，脸色越发地难看。

　　　　霍仲天赶紧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沉默了片刻，叹息道：“你也中了毒，不过筋脉全断，在这里不方便治你。我先用真气压抑住你的毒气，你先回去等我吧，万一我回不来了你就上括苍山找我师父白云真人！”

　　　　“教主？”老破泪光闪动，哽咽无语。

　　　　霍仲天握紧他的手，暗用一股真缺入他列缺穴，渐渐推着毒气往脚下移。

　　　　清秋飘了过来，迷茫地望着他们。

　　　　霍仲天松开老破的手，转身望着她，目光变得异常温柔，微然笑道：“我赢了固然好，可以回去亲手将你下葬，即便是我输了，也未必是坏事，至少还可以过去陪你！”

　　　　清秋听了这话，差点没哭出来，扑过去想抱住他，可是却被他身上的真气弹了回来，疼得“啊”了声，身子瑟瑟发抖。

　　　　他差点想过去扶他，可是知道自己会伤了她，勉强忍住了。

　　　　阳阴两隔，普通人尚且不能在一起，何况他是个道士，身上的正气足以伤了任何近身的鬼怪。

　　　　她又急又气，幽怨地道：“你这人，此时此刻竟还有心情说笑？”

　　　　“我哪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霍仲天不慌不忙地拍了拍袖口，微笑着说，“你还能临在人界七天，不用担心我的安危，不管生死，你都会看到我！”

　　　　他人双目对视，久久不舍得移开。

　　　　旁边落下一个白影，霍仲天警觉地挡在了清秋的前面，告诫道：“你身上阳气太重，离她远一点。”

　　　　汉光月望了她一眼，想到自己的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她死，惭愧地低下头，吐出一句：“对不起。”

　　　　清秋心微微地颤抖了，慌忙阻止说：“你并没有对不起我，这是我自愿的！以前，你这么照顾我，应该还你！”她扭头望了一眼远处的李守望，见他沉阴不定地站在那儿，奇怪地问，“你真愿楼主拼命吗？难道，你还不知道他的为人？”

　　　　汉光月没有说话，咬着嘴唇，脸上的表情极为矛盾，眉头锁得紧紧的。

　　　　清秋鼓足勇气冒出一句：“你为何不与霍大哥一起，杀了他？”

　　　　汉光月几乎失声道：“他是我师父，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我怎么做得出来？即便他为人心术不正，不代表我就可以欺师灭祖，以下犯上！”

　　　　清秋被他一番话说得怔住，想了想，觉得也无可厚非，叹了口气，颇为同情地点了点头说：“你说得对，我知道你也很为难。”

　　　　“你放心，我不会输的。好了，你先避一避吧！”霍仲天说着，朝她用袖子一挥。

　　　　忽地平地吹过来一阵大风，将她吹到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她身不由已地飘飘荡荡，惊魂未定地望着他们，落下地时，恍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人身了。

　　　　原来，这就是死了的感觉。

　　　　本来能做的现在统统不能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从此，必须放弃这一切重新开始，可是，她根本舍不得，心中难过极了，却没有一滴眼泪。

第184章　飞龙在天2（）　
霍仲天说过自己不会输，清秋不相信，只当那是安慰自己的谎言。

　　　　汉光月今非皆比，有了龙珠之后，他的力量强大的可怕，就是个神。不可一世的庄然也不是他的对手，更别说其他人。

　　　　清秋强忍着不胡思乱想，冷静地看着他们的斗法。

　　　　场面惊心动魄。

　　　　汉光月飞掠上空，幻化成神龙，盘旋在空中，再度显示了那惊人的法力，它大吼一声，地动山摇，震耳欲聋。

　　　　霍仲天纵是有天大的本事，那也是过去的事。如今的他看上去极为脆弱，虽然动用了护身法罩，抵抗住了雨一样的碎石落下，也将吼声压在了外面。

　　　　那罩子的光线逐渐转弱，明显他力不从心。

　　　　这场比斗本身就不公平，一个耗损了大量真气，身体早已虚弱，而另外一个却得了龙珠，如虎添翼。

　　　　他们打了许久，还没未分出胜负，但结局没有半点悬念。

　　　　李守望脸上流露出难得的笑容，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喊道：“我的好徒儿，临阵对敌，千万不能心慈手软！”

　　　　他渴望亲眼看到霍仲天倒下，为这一天，等了整整四十五年，从未放弃过！

　　　　如果可以，他想冲上去再狠狠地踩上一脚！

　　　　汉光月突然转了个身，甩了下有力的尾巴，深深地吸了口气，将周围的云团都吸了进去。嘴巴鼓了起来，在那儿憋了许久，终于，张大嘴冲霍仲天猛地喷出了一口烈火。

　　　　火，是那真龙之火！

　　　　清秋大惊失色，不忍再看。

　　　　就在刚才，庄然就是被他这可怕的大火给吞没，瞬间化为灰烬，只剩下一堆碎骨。真龙之火绝非普通的凡火能比，任是铜墙铁壁碰到也给烧化了，何况霍仲天只是血肉之躯。

　　　　大火像头凶恶的猛兽，在空中发出狂暴的吼叫声，龇牙咧嘴，面目可憎，来势汹汹瞬间将霍仲天整个人吞没了。令人奇怪的是，汉光月也随着火光冲了过去，整个人消失在火光之中。

　　　　大火继续雄雄燃烧，将两个人团团包围在里面，火光映红了天空，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清秋紧张得快要窒息，双腿克制不住地抖动，涌起股强烈的欲望，扑过去，如果是死，一定要在一起！可是，理智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那是真龙之火，非同寻常，她一个薄弱的魂魄，别说进入火圈，就是稍微靠近一些也会被烤得浑身疼痛，差点飞灰烟灭。

　　　　她耐着性子苦等，看看最后的结果。

　　　　李守望比她更急燥，已经迫不及待地伸长了脖子，就等汉光月胜利，冲过去将霍仲天直接杀死！

　　　　大火渐渐地变弱，很快地熄灭了。烟雾之中隐约站着一个修长而熟悉的身影，是他！

　　　　没错，就是霍仲天！

　　　　他竟然还活着，神情傲然站在那儿，婉若神的雕象。

　　　　汉光月曲膝跪地，面色痛苦抱着自己的肚子，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血迹，他神情没落地仰起头道：“我输了。”

　　　　清秋吃惊地看着他们，像做了一场恶梦。

　　　　李守望更不敢相信，气急败坏地叫起来：“不可能！你怎么会输？”

　　　　明明胜利在望，怎么会输？

　　　　他怒不可遏了冲了过去，偷袭了似的拍出一掌。

　　　　霍仲天早有防备，见他冲了过来，轻轻挥袖一挡，竟将他震得退了回去。

　　　　李守望感觉到那一挥之中带着强劲、骇人的力量，心头一凛，难以置信地失声：“怎么可能，你打了这么久，功力竟然比刚才还增强一倍，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

　　　　霍仲天的衣服烧出数个破洞，浑身上下沾满烟灰，他用袖子轻轻地拍掉身上的碎布片，露出了结实微红的皮肤，他用手指摸了摸肩头，还能感觉到上面的一层热气。

　　　　差一点，他就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