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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书-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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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中有一种罕见的雌雄同体,清凌就是这样的。不过人形时他们大多是呈现单一性别,或男或女,在成年时,这种龙有一次决定性别的机会,决定后就再也不能改变。
清凌在能够化为龙身前,一直被当成王子,和清源一同生活在龙宫中,直到化身后,才被人发现居然是雌雄同体。这种体质的龙族比雌性龙族要容易受孕,结果可想而知,重视血统的长老院立刻将清凌隔离起来,待他一成年立刻送入皇宫,成了龙帝的王后。
原本立志要成为真正的雄性,实现满腔抱负,却被迫披上嫁衣,嫁给自己的兄弟生儿育女,更在新婚之夜被灌下*,成了雌伏的一方,虽然人形保持了男性的外表,可化形后的龙身却成了不折不扣的雌性。遭此变故,清凌一直无法面对现实,连带对自己腹中的胎儿也厌恶起来,不断地寻找方法想要堕胎,甚至不惜从高台上滚下来,结果导致早产,自己也因为元气大伤,昏睡了三十多年才醒来。醒来后的清凌更加孤僻沉默,他把自己封闭在湖心岛上,不肯与外界接触。
8。 交易()
“父王为何对云筝讲这些?”
听完龙帝的故事,我仰起头看向仍牵着我手的人。为了配合我的步伐,他走得很慢,一个曲折的故事结束,我们也正好来到了对岸。
夫妻间的纠葛,犯得着跟自个儿的孩子说吗?从刚才的事看,他对清凌八成是有情的,清凌对他呢?从我在屋里的感觉看,似乎也不是完全只有恨吧?
“筝儿又觉得父王为何要讲这些?”
龙帝低下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顿时引起我的警惕。我性子冷淡,却不迟钝。这男人,方才在清凌面前的温情脉脉此刻已经连点渣都不剩了,又恢复成了平日里那个狡猾深沉的君王。看那架势,分明是想把烫手的山芋丢给我。
“云筝先天不足,后天愚笨,发育不良,资质欠佳,猜不出父王的圣意。”
我决定装傻。
“可是这样的筝儿却能令清凌打破这么多年的冷漠,这就足够了。筝儿一定也希望父王和母后一起为你庆祝生辰吧?”
父王笑得奸诈,一副吃定我的样子。
“儿臣以为,还是不要打扰‘母后’的清静才好,安静舒适的环境才适合修养。”
我朝着父王毕恭毕敬地说。母爱这种东西,对我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算不上必须,若为了这个卷入麻烦,不值得。
“筝儿,我说过,你的性子象清凌。”
龙帝修长的手指抚过我的脸,眼中闪动着算计。
“你想去宫外看看吧?”
我心里一动,脸上却不露声色。
“父王在考云筝的规矩吗?按照宫律,所有王子公主,成年前一律不得出宫。云筝尚不到年纪。”
我心里偷偷翻个白眼,龙宫律法规定:所有在册王子公主,成年前一律不得出宫。王子成年,除太子外,有封号者另赐府邸居住;无封号者,若母族求归,则归其母族,余者由内宗部酌其力而派往各处历练。公主成年,仍居宫中,有封号者赐封地,由帝王指婚,无封号者由内宗部择宗亲望族为婚。
虽为目前唯一的纯血,但我的身份仍是有封号的公主,并未受封王太女,按照宫律,我想出宫的唯一途径,似乎就是成年后嫁人。
而现在,我还不到年纪。所以,不要打我的主意。
龙帝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然后狂妄地笑起来:
“不愧是朕和清凌的孩子,小小年纪就七窍玲珑。不过”
随即又收了笑容,一双锐利的眼直直地看进我心里。
“筝儿忘了吗?宫律是龙帝定的。”
我扬起眉毛,定定地注视着眼前这个强大的男人——我的父王,毫不回避。我在等他说出他想要的,他已经有了他的决定,而我,并没有我的选择。龙帝对我的表现很满意,他再次露出了笑容,蹲下身子,使自己和我的视线处于平等的位置:
“筝儿,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那么,给我看看你的筹码是什么吧,父王。
我抿着嘴唇,也露出微笑,同时发现,原来我下巴的形状来自龙帝。
“你让清凌回心转意,重掌后宫,以龙后的身份为你庆生,而朕,则会赐你一块可以随意出宫的金牌,如何?”
想要别人尽心尽力为你做事,最好的手段就是抓住对方的欲望,许诺对方最想得到的东西。
我后退一步,双手交叠平举至齐眉处,朝着龙帝躬身行礼:
“儿臣尽力而为。”
“好。朕会吩咐下去,以后筝儿可以随意出入瑞昭宫,不必再麻烦你那个侍童带着你翻墙了。”
龙帝说着,手有意无意地朝不远处的树丛指了指。原本藏在那里的鼎鑫见状,索性走了出来,却没到我身边,只是静静地站在树木的阴影里。
“瑞昭宫里的人事,你也可以随意调度,有什么需要,派个人去朕那里说。”
说完,龙帝别有深意地朝还站在阴影里的鼎鑫,转身走了。这是鼎鑫才慢慢踱了过来,也不说话,抱起我纵身离去。
和龙帝的交易,我和鼎鑫谁也没提。第二天,身边的人众人还是被玉梨指派得忙忙碌碌。喜梅对织造处送来的布匹上的绣样不甚满意,急忙忙地去调换。赤纬拖着鼎鑫去他的专用厨房,说是要学做点心,好亲手做个寿包给我当贺礼。我对他的手艺是不抱希望的,不过还是随他们去了。
闲来无事,索性又自己去了瑞昭宫。即使是白天,瑞昭宫看起来也是冷冷清清的,要不是知道,我真要怀疑这里其实是一座荒废的宫殿了。偌大的一座宫院,竟然空荡荡的一个宫人都没看见。庭院里,杂草倒是比正经的花草要长得好。
皱着眉头扫视了一眼,我招招手唤人,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头目的守卫立刻凑了上来,毕恭毕敬地问我有何吩咐。我身上穿的,是昭示公主身份的金绣云纹正服,再配上额头的纹印,他们很容易猜到我的身份。
“这儿平日里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吗?”
“回公主,平日里也有些个人负责打扫,送饭的时候也会有人来,不过这会儿”
那小头目似乎还没弄清楚我的意图,所以说话的时候也有些保留。我却不吃这一套,袖子一甩,冷冷地开口:
“这会儿怎么了?龙后的寝宫,竟然半个伺候的人影儿都不见,成什么规矩了?还有你,太不像话了!”
我对着那小头目冷笑一声,他立刻弓起身子,一副惊恐的样子。
“这瑞昭宫是你们看守的,平日里都有些什么人出入居然都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当的差?差事不想要了是不是?”
小头目被我这么一说,吓得全身发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公主恕罪,小的立刻去把人找来!”
说着,连滚带爬地跑开了。我冷眼看他的狼狈相,又转头看向还站在门口的那一班守卫,只见他们各个噤若寒蝉,知道自己杀鸡儆猴的手段奏效了。
很快,那个小头目就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宫人妆扮的家伙急急忙忙跑了回来,见我仍背手站着,忙吆喝手下:
“一群蠢货!怎么就让公主站着呢?还不快去搬椅子来!”
那群守卫被他一骂,顿时乱成一团,推来撞去地闹腾了好一会儿,总算是给我搬来一把椅子,小心翼翼地安置在一片树荫下。
我大摇大摆地坐上椅子,看了那小头目一眼:
“你去了这么久,就给我找来两个?”
“回公主,小的去找来了宫里的管事,他最清楚宫里人的动向。”
小头目点头哈腰地朝我回话,两撇小胡子跟着一抖一抖的。
我于是将目光又扫向那一男一女,中年男人看着就像个总管的模样,正垂首站在小头目身后,女的倒是年纪不大,站在那男的旁边,不住地偷眼瞧我。
我也不急着跟他们说话,就让他们在一旁顶着大太阳站着,朝那小头目勾勾手,叫他过来。
“你到我的琉璃宫去一趟,找管事的玉梨,就说我在这儿陪我母后说话,叫她多备些好的茶水点心果子什么的,你给带回来。”
那小头目听我说完,忙点头领命去了。我看着他出瑞昭宫的大门,一转弯再没了身影,才转头朝那两个说话:
“你们两个在宫里是干什么的?”
“回公主话,小的是瑞昭宫的总管事连贵,瑞昭宫的大小事务都归小的打理。这是宫女鲤儿。”
男的那个连忙躬身答话。那鲤儿显然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宫女,此刻连声都不敢出,哆哆嗦嗦地跟着连贵行礼。
“那好,我问你们,这宫里一共有多少人?宫女、宫人各多少?平日里要干些什么事儿?哪块儿的事儿谁负责?什么时辰该哪个当班儿?现在他们又都在何处?都给我仔细禀报,说得对了,本宫有赏,说得不对,小心挨板子。”
我将一只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两个。
“禀公主,依照宫中的惯例,龙后宫中配宫女十五名,宫人二十五名,负责瑞昭宫内室及庭院的打扫并做些杂事,龙后娘娘爱清净,陛下吩咐要娘娘静养,所以平日里大伙儿都在下人呆的院儿里。另外厨房里还有三个厨子,一个杂役和一个烧火洗碗的老妈子,现在想必也是在厨房守着的。”
连贵的身子弓得跟个虾米似的,一连串地报出人数来。
“喔?这宫里原来有这么多人啊。”
我换了个姿势坐着。
“既然这样,鲤儿到小厨房走一趟,取些新鲜的点心,顺便把那儿管事儿的一起带来。本宫就在这儿等着,半盏茶的功夫应该够了,快去快回。”
我故意给他们很短的时间,这样就没有了作假的时间,半盏茶的功夫,只够来回,除非厨房里的厨子们确实没有偷懒,照规矩随时备着新鲜的点心,否则他们只有来低头领罚的份儿。挥挥手让鲤儿离开,又转头对连贵吩咐。
“你,去把所有宫人和宫女都给我叫来,一刻之内,本宫要看到人。”
连贵和鲤儿听了我的命令,连忙朝着两个方向跑去。坐了一会儿,就看连贵领着一大群人呼呼啦啦地跑了过来,到了近前,扑通跪倒一片。
“启禀公主,瑞昭宫当值的都在这儿了,请主子训示。”
9。 立威()
我沉默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大片人,心里清楚,我沉默得越久,他们心里就会越惊慌,我要他们办事的时候,就会越听话。因为我手上掌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
弄权,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是想要完成我和父王的交易。
“这庭院的打扫是谁负责?”
许久之后,眼角瞄到几个小宫人已经克制不住地发抖,连贵也连连抬袖拭汗的时候,我才慢悠悠地开口。随着我的话音,几个宫人稍稍朝前挪了几步,低着头回话道:
“公主,是小的们负责的。”
“哦?那你们几天打扫一回啊?”
我从椅子上伸长了腿试图踢一踢地上的落叶和杂草,无奈个子小够不着,只好作罢。那几个宫人倒也不蠢,料到自己没好果子吃,也不狡辩,只是一个劲儿地磕头认罪。
“园子里的花草,又是谁负责照料?”
我瞥了一眼身边大树旁边丛生的杂草,顿时又多了几个伏地求饶的。
“还有打扫屋子的”
没等我说完,所有的宫人宫女已经全都快要把头贴在地上了。
这边正闹着,另一边鲤儿领着个大脑袋的胖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大胖子朝地上一跪,那大肚子几乎就碰着地了,想必就是厨房的管事儿的了。
“鲤儿,我叫你去拿的点心呢?”
听我发问,鲤儿明显地抖了一下:
“公、公主,厨房的点心没有,不是,是不好,所以所以”
鲤儿显然已经吓得语无伦次,她身边那个胖子也跟着抖起来。
“到底是没有还是不好?厨房的管事是哪个?”
那胖子忙不迭地答应起来,虽然满头大汗,口齿倒还清楚。
“是小的,小的就是厨房的大厨兼管事朱全。厨房里的点心是有的,只是太过粗陋,实在不敢拿来污了公主的眼。公主要用点心,小的立刻回去准备。”
“立刻准备?平日里我母后要用点心,你也是这样?”
我眯着眼睛看他,声音冷冰冰的。
“点心粗陋?入不了我这公主的眼?那就入得了龙后娘娘的眼了?你这厨房到底是用来伺候主子舒心的,还是给主子气受的?”
被我这般喝斥,那朱全立刻吓得如筛糠般抖了起来,跪在地上求饶:
“公主恕罪!娘娘日常的饮食,我们可是从不敢怠慢的!只是平日里娘娘从没什么吩咐,小的们也不知该准备些什么,日子久了也就怠泄了。以后再不敢了,公主恕罪!”
见我对朱全如此疾言厉色,所有的宫人宫女都开始磕起头来,口中连连告罪。
“在我母后身边伺候的是谁?”
我任由一干人等在地上跪着,只问为首的连贵。此刻跪在最前头的总管已经汗流浃背了,却再不敢妄动一下去擦汗,见我问他,忙不迭地回话:
“回公主,当年陛下和娘娘大婚之时,将自己身边的三个宫女,名唤金梨、银梨和玉梨的赐给娘娘贴身伺候,玉梨就是现在公主身边管事的那位,金梨在娘娘产后回陛下身边伺候了,只剩下银梨还在。”
金梨?银梨?玉梨?
“玉梨见过公主。”
正在想着,玉梨清丽的声音就钻入耳内,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一扭头就看到玉梨窈窕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朝我款款施礼。她身后,我派去的小头目拎着个大食盒,正缩头缩脑地站着,眼睛一个劲儿朝跪在地上的那一大片人瞅。
“玉梨,你怎么来了?”
“听说公主在瑞昭宫,还吩咐要送茶水吃食去,玉梨担心这边的人不清楚主子的习性伺候得不周到,所以过来看看。”
玉梨恭恭敬敬地回答。
“是啊,不能伺候主子周到的奴才,要来何用?”
我垂下眼,伸出手指抚摸着衣服云锦缎面料上金线绣成的祥云,声音很轻巧,但足以让他们都听见了。
“渎职懒惰、怠慢主子,若是不好好整治整治,以后只怕是都要分不清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了。”
我的话一出口,如巨石投入湖水,地上跪着的人群顿时哭声一片。
“公主饶命啊!要说渎职懒惰,小的们不敢狡辩,娘娘不管,小的们偷懒没干活儿,主子要罚也是应该的,以后再不敢了。可要说怠慢主子,这可是绝没有的事,娘娘身边向来只有银梨伺候,不准奴才们近前打扰。”
连贵跪在地上忙不迭地陈述,那朱全也机灵,紧跟着替自己脱罪。
“点心之类,娘娘是从来不用的,小的们怕浪费了,所以没预备,但每餐的膳食,从不敢疏忽,求公主开恩!”
我本也无意真的责罚他们,不过是做做样子吓唬一番,此刻达到目的,自然见好就收。于是冷冷地哼一声:
“既然这样,我也不是刻薄的主子,就饶你们这回。这次本宫就先记下了,再有下次,两罪并罚。”
话音刚落,底下一片谢恩声。我摆摆手,又说:
“朱全,今儿本宫就在母后这儿用膳了,你仔细预备。”
朱全立刻点头如捣蒜,忙不迭地领命去了。我这才从椅子上起身,信手褪下手腕上的琉璃串,递给还守在一旁的侍卫小头目。
“今儿个辛苦你了,这个赏你。”
“能替主子办事是小的的福气,哪里敢要赏?”
那小头目很机灵,做出一副恭顺忠诚的模样来推辞了一番,才千恩万谢地收了。我又转过去对仍跪在地上的那些发话:
“记着,主子我向来赏罚分明,做得好的,必定有赏,做得不好,也绝不姑息。行了,没你们事儿了,都下去吧,记着本宫说过的话,该干什么的干什么去。”
得了我的命令,这些宫人宫女们这才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身来,四散而去。我由着他们仓惶而逃,转身朝玉梨一笑:
“玉梨,来得正好,一起去母后那里吧,你也好见见姐妹。”
玉梨没说话,倒是旁边怯生生地冒出一个声音:
“主子,银梨姑娘现下不在。”
我一看,原来是连贵还没走,正吞吞吐吐的。
“她去哪儿了?”
清凌身边就只有银梨一个,她丢下主子去哪儿了?
“昨个佘妃娘娘说是要给小王子绣件衣裳,银梨的绣功好,硬是把人拉走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又是佘妃?这女人真是越发恃宠而骄了,一天不招惹些是非就难受吗?
我有些不快地皱了皱眉,原本我对后宫的妃子争宠弄权是不在意的,可这佘妃像是跟我不对盘儿似的,我身边有点儿什么不让人舒坦的事儿,总有她的份儿。
“连贵,你到辰龙殿去一趟,跟我父王说,母后这儿没人伺候,我要把玉梨留下,至于我宫里的事儿,让他再给我派个管事儿的去吧。记得,要当面跟我父王说。”
看着连贵急急忙忙地离开,我便转身朝清凌住的湖走,玉梨跟在我后面,一路上谁也不说话。
这次没要我自己劳动双腿,玉梨在湖边摘了一片树叶朝水面上一丢,就变成了一叶小舟,待我俩上去站好,那小船便无风自动,有快又稳地朝湖心小岛驶去。
有法术就是方便。
到达清凌住的小屋前,还没进门,就听到了轻轻的咳嗽声。顾不得什么礼数,我忙不迭地推门跑了进去,就看到清凌拿着书,正捂着胸口咳嗽。
“清凌,你又只穿这么少坐在窗边吹风!”
就如父王所说,我对什么都冷冷淡淡的,但见到清凌咳得面泛潮红,却还是忍不住轻轻责备了一句,兴许真的就是所谓的血缘天性吧?
清凌冷不丁见我冒出来,诧异了一下,但很快便把神色收敛了,一脸漠然。
白天看,清凌的脸上依旧不太好,因为刚才咳嗽的缘故,总算添了些血色,双眼也染上些泪光,清秀的面容竟然透出一股惹人怜惜的韵味。
对他的疏离,我倒是早就料到了,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将他拉到离窗口远些的桌子前坐下,倒了杯水给他顺气。
“玉梨给主子请安。”
我这边正忙活着,门外被我抛下的玉梨也说话了。只见她提着东西款款走了进来,悠然朝着清凌跪拜。虽然跪在地上,眼睛却直直地盯着清凌的背影,原本冰冷木讷的脸上竟隐隐现出些激动的神色。
清凌坐在凳子上,见玉梨进来,竟有些愣了,片刻才开口。
“你怎么也来了?”
“公主来探望主子,玉梨便跟过来伺候了。”
玉梨轻声解释,清凌思索了一下,才低低地声音说:
“是了,我记起来了,银梨提过,你如今是琉璃宫的管事了。”
玉梨看了看清凌,起身把食盒拎到了桌上,从里面慢慢拿出一个玉瓶,先往一个杯子里倒了一些,递给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清凌。
“主子咳嗽的旧疾还没好吗?先喝些今年新酿的香梨蜜吧,待会儿玉梨再烧些热水给主子泡茶。”
待清凌接过杯子,玉梨转头又给我倒了一杯,接着从食盒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堆碟碟碗碗布置在桌上。
“公主和主子先用些,玉梨这就烧水泡茶去。主子咳嗽,还是喝些热的好。”
玉梨说着,便轻巧地飘然而出,留下我与清凌相对无言。
10。 周旋()
清凌似乎打定了主意不理睬我,枯坐一会儿之后,竟自顾自拿起书看起来。
我见他如此,也不闹他,静静地自己吃点心看风景。玉梨端着茶进来,一股幽香,是今年新炒的枫露茶,见我们这样,也不多嘴,静静地放下茶水,转身去给清凌收拾屋子。
于是乎,我们三个,一个看书,一个整理,一个吃点心,倒也各得其所。这种状态直到朱全带着两个宫人送午膳来才被打破,因为挨了骂,朱全使出了浑身解数整治这桌饭食,两个人吃的饭竟然弄出二十八个菜,直看得我也不禁懊恼自己矫枉过正了。
饭菜摆好,清凌端坐桌前,看看那摆得满满的碗碟,再看看正搓着手一脸忐忑的朱全,最后目光转一圈儿落在我脸上。
“好清凌,我擅自教训了你宫里的下人,是我越矩了。”
清凌是个很聪明的人,遇事向来能举一反三,见一斑便可窥全豹,这是父王说的。朱全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加上时不时偷瞄我脸色的德行,哪里瞒得住清凌?反正我也不怕他知道,不等他开口,眼珠儿一转,便抢先认错,堵了他的话头。
“清凌宽厚,不跟他们计较,可父王让他们来伺候你,他们却不尽职,若是让父王知道了,怕就不只是我这样骂两句了。”
被我这么一说,清凌也无话可讲,只得淡淡地说了一句“何必铺张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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