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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书-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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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这么一说,清凌也无话可讲,只得淡淡地说了一句“何必铺张浪费”,便不再多说,慢慢用起饭来。我偷偷一笑,挥手让朱全他们下去了。
用过饭,清凌见我仍没有要走的意思,竟有些无措起来。偏巧玉梨又过来要伺候他午歇,便赌气似的自顾自上床睡了。玉梨知道我是从来不睡午觉的,也不管我,只是将我杯中重新续上茶水,便又出去了。
左右闲来无事,我先在房内转了一圈,打量了一下简单的陈设,心里暗暗想着该添置些东西才好。看过屋内,便又转了出去,四处晃荡着,时不时地停下来寻思着该增减些什么,盘算着明天就叫玉梨去跟父王说,让他派人来办。
下午清凌午睡起来,仍不理睬我,自顾自地看书写字。他的字体清俊劲瘦,颇有风骨。写字的时候玉梨就在旁边磨墨,正写着,门外又有人进来。
先进来的是个女子,相貌上和玉梨有七八分像,只是玉梨冷艳,她则显得清雅,一身粉白的衣裙,头上簪了一朵银色的梅花簪,一进门就径直走到清凌身边接手了玉梨的工作,玉梨则顺势站到了我身后,想必她就是银梨了。
银梨身后还有个女人,雍容艳丽的外表,头上插着金色梅花簪,一看就是个精明干练的人。进门后先不着痕迹地打量了我一眼,然后朝着我们冉冉施礼:
“金梨见过主子,给公主殿下请安。”
清凌放下手中的笔,微微皱起了眉头:
“今儿是怎么了,我这儿成了风水宝地不成?”
金梨不愧是父王身边的心腹侍女,一点儿不把清凌的不悦放在心上,巧笑倩兮地回话:
“还不是咱们这位小主子心疼您,一听说佘妃把银梨调走了,利马儿派人去跟陛下说,怕您身边没人伺候,要把玉梨留这儿,让再派个人上琉璃宫管事儿去。陛下一听这事儿就说了,琉璃宫向来是玉梨打理的,一时间离开了怕要耽误事儿。再说,马上不是要到小主子六十岁的寿辰了,这可是大事儿,马虎不得,所以玉梨还是留在琉璃宫的好。又说主子您身子骨弱,也不能疏忽了,这不,当时就让奴婢上佘妃那儿把银梨领回来,还吩咐奴婢也一起留下来帮帮手呢。”
好个八面玲珑的金梨,一席话,即把我抖了出来,又替她主子我父王讨个好,还顺带地把佘妃给卖了。
清凌闻言冷冷地撇了我一眼,正巧我也在偷看他,两人的视线于是撞在一处,他就立刻躲开了。我无所谓地耸耸肩,一扭头,又对上了金梨的目光。
有种被窥探的感觉!
我皱皱眉,换上一副笑脸说:
“清凌,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玉梨,你先留下吧,宫里的事也不急在这一时,你们姐妹许久没聚了,在这儿说说话,晚点儿再回去也成。”
说完,我丢下一屋子的人径自走了。
走在路上,我想了想,转道直接去了辰龙殿。龙帝当时正在御书房办公,听到通报说我来了,立刻放下手里的事见我,又忙着叫身边的人准备点心,还传下话让膳房备晚膳。外人看来,分明是一份父爱拳拳,我心知肚明,有求于我自然要殷勤些。
我将当日的事情大致跟龙帝讲了一遍,说到清凌面对我竟有些局促时,龙帝脸上笑得那叫一个温柔啊:
“清凌的性子就是这样,看着冷冷的,一副看破红尘的高深模样,其实骨子里还很天真,人情世故都不太懂。偏偏脾气又倔,爱钻牛角尖,亏得他没入官场,否则,还不知会被人怎么欺负呢。”
我嗤笑一声:
“我看这后宫里豺狼虎豹也不少。”
向来后宫之中的斗争,比朝堂之上有过之无不及,没点儿心机和手段,还不被生吞活剥了?
龙帝认真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伸出大手揉我的头顶:
“筝儿是在替母后担心,想试探父王吗?放心,若真能盼到清凌接受朕的那天,这后宫不要也罢。”
他的宣誓让我感到有些不自在,于是从椅子上滑蹭下地去,借此躲开了他的大手,转头跑到龙帝批阅公文的御案旁,爬上龙椅,抓过一只笔来写写画画起来:
“清凌那里太简陋了,我列个单子,父王派工匠一项一项地去弄吧。”
略一停顿,抬眼看到龙帝正盯着我写的单子,便又加了一句。
“不必急着完工,做得精细些才好。”
一道精光在龙目中闪过,我满意地笑了。跟聪明人合作,总是让人愉快的。
接着又商量后面如何行事,正说着话,就听外面通报:
“皇上,佘妃娘娘求见。”
我和龙帝对视一眼,歪着头朝他狭促地笑。龙帝无奈,只得道:
“进来吧。”
们打开,佘妃一身嫩粉,妆容精致,一双媚眼波光粼粼,我见犹怜恰到好处。走进房来,朝着父王盈盈下拜:
“臣妾特来向陛下及天海公主请罪。”
哦?请罪?怕是问罪才是真的吧?下午才把银梨从你那儿要回来,你就来请罪了。
我心里冷笑,脸上却不动神色,等着佘妃继续说话。
“臣妾鲁莽,只想着给自己的孩儿做件衣裳,请了龙后身边的银梨姑娘帮忙,却让龙后没了照料的人,实在是臣妾的疏忽。又累得天海公主要把自己身边的人调过去服侍,还惊动了陛下,更是臣妾不周全所致,故此特来请罪,请陛下和公主降罪。”
佘妃莺声燕语地娓娓陈情,我心中却越发嗤之以鼻。
之前她进来说请罪,我还当她有点脑子,如今看来,不过如此。嘴里说是请罪,句句托大,左一句“疏忽”,右一个“不周全”竟然隐隐将自己与龙后平起平坐,要统御后宫了。真不知该说她是太自以为是,还是不知死活。
“佘妃的消息倒是快,筝儿刚到,就来请罪了。筝儿,这事儿你怎么看?”
龙帝多精明的人物,怎会看不出佘妃的小花样,笑呵呵地把包袱丢给了我。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气了:
“佘妃娘娘说来请罪,可我看这错处究竟在哪儿,怕是自个儿还没弄清楚吧。你与我母后,一为嫡后正妻,一为偏妃侍妾,这尊卑上本就有别,你擅用龙后身边的人,这是以下犯上,不懂宫规。不过我母后向来宽厚,想必这次也不会跟你计较,但劝佘妃娘娘,有空的时候也学学宫中的等级和规矩,免得以后再做出错事,有损父王的脸面可就不好了。”
佘妃跪在地上,被我一番话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偏偏父王装傻,一声不吭,她也就只好硬生生地咽下这口气。
正在这时候,晚膳也送过来了,父王于是朝佘妃摆摆手:
“行了,龙后既然不追究了,这事儿就到这儿吧,佘妃以后行事也要慎重些才是。回去吧。”
佘妃没想到就这样赶自己走,不甘心地又说:
“那陛下什么时候去看云涯?这几日没见到陛下,他一直哭呢。”
哈!一个满月的小娃儿,再天赋异禀,也认不得哪个是自己亲爹吧?没见到谁怕是都要哭个够本。再说,见不到父王便哭,父王又岂是他随传随到的?
果然,身旁的龙帝也皱起了剑眉,沉声说道:
“既是这样,佘妃更要好生教养才是。几日不见就哭个不住,怕是活不了几岁就要哭死了。堂堂王子,怎能这么不济事。”
佘妃想邀宠,却不想碰了一鼻子的灰,颜面尽失,只得灰头土脸地起身离去,临走前却还是忍不住瞪我一眼,那眼中带着蛇类特有的阴狠。
11。 融冰()
自那天开始,我便每日到瑞昭宫清凌那里去。也许是认清了我是赶不走的,清凌只能默默地容忍我每天上午过去报到,指挥着各色人等在他的地盘上大肆改造,不过看他皱着的眉头就知道,这样的吵闹让他很难受。
中午我们一起用膳,朱全自从我来了,每次送饭都亲自过来,而且总是诚惶诚恐地,不住地解释因为这里离厨房太远,虽说在食盒上下了保温的法术,但有些菜还是可能因为放的时间稍长而影响口味。每到这时,清凌又会皱眉,我看在眼里,却从不点破,任由朱全使劲儿张罗。
午膳之后清凌就去午休,我自得其乐。依旧四处转转,想想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改进,然后再找人来动工。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来月,湖心小岛终于由整个瑞昭宫最简陋的地方变成了最豪华的地方,在我又一次试图把卧室的窗户换成糊碧纱纸的紫檀木时,清凌终于忍不住了:
“不过是个住的地方,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我笑了,摇了摇手里的羽毛扇子,这是我前阵子从一本讲人界故事的书里看到的,叫什么三国演义,有字有画的挺有趣,插图上的男人跟别人辩论时手里就拿着一把羽毛扇子,谁都说不赢他。
“是啊,不过是个住的地方,清凌为何非要住在这岛上?这岛上虽说清静,可四周全是水,潮气太重,对你身子总不大好。你不肯搬,我自然不能勉强,可孩儿的孝心却也是要尽的。好清凌,你只再忍忍吧,等我把这岛上弄得妥妥当当的,你住着舒服,我也可安心些不是?”
清凌被我这么一说,张了张嘴,似又找不出反驳的话,只得闭了口不在说,然后赌气似的踩着重重的脚步朝书桌那边走去。他身边的银梨忙跟上,临走前却也多看了我两眼。
我看着他们离开,心里忍不住偷笑。
这个清凌,性子真是跟父王说得一样。
中午朱全送来午膳,身后跟着个哭哭啼啼的少年,正是往日跟着他送菜的学徒。进得门来,我注意到清凌多看了那少年两眼,于是开口询问:
“朱全,你徒儿怎么哭了?”
朱全将食盒交给银梨布置,自己却拉着小童到我面前跪下:
“小主子,奴才今日带着这蠢才送饭来,谁知过湖的时候,忽然刮了点儿风,那船一摇,这小子笨手笨脚的,竟然碰翻了一个食盒。奴才气不过,就打了他两下。这蠢东西,办事不成,哭的本事却不小,让主子们看笑话了。”
如今瑞昭宫上下都已经统一了口径,一律称清凌为主子,称我为小主子。奴才们最懂得察言观色,知道清凌不会跟他们计较,因此反倒遇事都先回禀给我。
“不过是盒饭菜,算得了什么,你何苦打他。”
没等我开口,一旁的清凌却抢先说话了,言语间竟颇有回护之意。朱全忙转过去朝着清凌说话:
“主子慈悲,小的也不是有心要打他,只是想到少了几个菜,让主子吃不好饭,心里难受,所以才嘿嘿。”
朱全憨憨地摸摸自己的后颈傻笑,没想到清凌今日竟然开了话匣子:
“我们几个哪里吃的了那许多,你们每日带着那么些饭菜过湖,也确实不容易。我看这几个菜也尽够了,下次不必送那么多来。”
我心里明镜儿似的,脸上却不露,看一眼桌上的饭菜,故作深沉:
“既然清凌这么说了,这次就算了,咱们将就一顿,下次小心些。不过这菜色,我看还是不要减了的好,清凌太瘦了,要多吃些进补才是。”
清凌又要开口,却被朱全截住了话头:
“当然,当然!咱们做奴才的自然要伺候主子妥当才是。主子您别为小的们操心,做那些菜不费什么力,就是过湖的时候麻烦些,下次咱们会加仔细的。”
说完又憨憨地笑起来,约莫是因为清凌替他们说话,反而觉得亲切了。
“什么事要加仔细啊?”
金梨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来,随着声音,一抹鹅黄色的身影飘然进入,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扫了一眼饭桌,便巧笑倩兮地开口:
“哟,我来得正是时候嘛。”
我挥手让朱全他们退下,也朝金梨一笑:
“金梨姐姐大忙人,怎么今日有空过来?”
当日父王把金梨一并差遣来却被清凌打了回票,当晚就回辰龙殿伺候了。
“我过来,自然是为了主子。今儿个一大早西疆那边的贡品到了,说是今年灵神庇护,竟得了一只罕见的雪雉,陛下直接挑出来交到御膳房,命他们赶紧整治了让我送来。”
金梨从手中的食盒里往外端菜,一盆汤,一盘拔丝,还有一大碗碧绿的米饭,手不停,嘴里也在说话。
“这汤是用雪雉熬的,厨子用乌金碳慢慢煨了一上午,肉都化了,主子你可要多喝些。听说这雪雉从来都躲在西疆终年积雪的高山顶峰,极难捉到,却最是滋补养气的。这个是吉吉果做的,陛下说主子你爱吃这果子,又怕生的吃多了肠胃受寒,所以叫厨房做了拔丝。还有这翠晶米,也是今年才收的新米,陛下说让主子尝尝鲜。”
我在金梨说话的时候,一直偷眼观察清凌,却见他原本冷然的神色,在看到那三样吃食后竟出现了裂痕,心里暗道,不愧是父王,姜还是老的辣。
这一餐饭,清凌虽说依旧沉默,可我看他倒是吃出了百般滋味。用过饭,清凌午睡,我也懒得出去转,便随手从清凌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移到靠窗的软椅上坐下,翻看起来。这灵志录内记述了灵界不少英雄豪杰、帝王将相的故事,颇为有趣,一读之下,我竟爱不释手起来。
“你识字?”
正看到精彩处,清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听到他说话,便放下手中的书,回转身,就见清凌站在离我身后不远的地方,正惊讶地看着我。想必是方才看得太过入神,竟没注意他已经醒了。
“这书你看得懂?上面的字全认得?”
清凌走上前来,拿起我刚才放在桌面上的书,看了一眼封皮,看起来有点不相信。
“认得啊,这上面的故事很有趣。”
我房里也有不少书,十几岁的时候起,我闲来无事就会翻来看看,虽然没看得多仔细,也没觉得有什么难的。
听我这么说,清凌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一直坐在旁边刺绣的银梨也抬起头来看我。
我做什么了?
清凌也不多说,忽然拿走我手上的书,随手翻到其中一页,指着其中一行对我说:
“你把这两行念给我听听。”
“故君莫不欲求忠以自为,举贤以自佐,然亡国破家相随属,而圣君治国累世而不见者,其所谓忠者不忠,而所谓贤者不贤也。”
我念完,抬起眼看清凌。他似乎有些激动,强自压抑住,又开口问我:
“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可懂得?”
我想了想,大概明白,于是说:
“为君者没有不想获得忠心的人为自己施为,选举贤能者辅佐自己,但是灭亡的国家一个接一个,圣明的君主却几代也不出一个,是君主认为忠心的人不忠,认为贤明的人不贤。”
清凌越发激动起来: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我仔细想了想,似乎也不算是谁特意教的,于是跟他说:
“没谁教我呀。原本晚上睡觉的时候,玉梨都给我念故事,后来鼎鑫来了,就换他给我和赤纬念,我听了好多故事。然后有一天,鼎鑫念了我以前听过的书,我说听过,他就把书丢给我,叫我再讲给赤纬听。我和赤纬就照着书,一边背那个故事,一边看书上的字玩儿,然后就把字也记住了。”
其实没什么难的啊,看一下,就记得了,好像原本脑子里就有,现在不过是重新找出来罢了。
清凌听了,表情古怪,站起身,似乎在想什么。
“主子,陛下来看您了。”
这时,银梨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一趟,又转了回来,走到清凌身边轻声说。
灵界至尊的龙帝,驾临何处不是扫榻相迎,唯独来清凌这儿,便是到了门口,也要先问过,若是清凌不愿见,他龙帝也照样吃闭门羹。
清凌的眉头顿时又皱了起来,随即看看我,竟又渐渐放松了下来,终于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银梨见状,便又出去了。
没一会儿,龙帝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身上还穿着办公时常穿的龙袍,看样子是刚从御书房出来就直奔这里了。清凌见他从来不会见礼的,我却还是要做做样子的,于是从椅子上跳下来见礼。
龙帝心情甚佳,快步上前把我拉住了:
“筝儿也在啊,那正好,御膳房的厨子做了几样新点心送来,咱们试试味道如何。”
跟在后面的金梨,手里拎着盒子,一边往桌子跟前走,一边笑道:
“陛下一看有新花样,连公文都不看了,自己也没顾上尝一口,就让奴婢收拾好拿来,冲着这个,主子也好歹多吃两口吧。”
金梨笑嘻嘻地说完,不等父王骂她,自己转身就溜。
“奴婢不打扰了,主子们慢用。”
12。 讲学()
父王瞪了金梨迅速离去的背影一眼,却也无可奈何,只是转过身来牵着我到了桌前,先拿了块蝴蝶样子的酥饼给我,自己又去拉清凌。等把人拉过来,按在了凳子上,往那手里塞一块粉嫩嫩的糕,自己却不坐,挽了挽袖子,掀开桌子中间花瓷碗的盖子,一股好闻的奶香味儿立刻飘了出来。
劳烦龙帝陛下的尊手盛了三碗,乳白色的奶浆配上五颜六色的水果粒,真是色香味俱全。点心做得也不错,我坐在自己位置上,小口小口地啃着手里的蝴蝶,顺便听龙帝给清凌讲朝廷中的事:
“狮族与虎族前阵子为了一片狩猎林子的归属起了争端,原本那林子是老狮王给他闺女的嫁妆,谁知那公主看不上狮王挑的雄狮,却跟个老虎私奔了,如今小崽儿都生了俩,两族争执不下,闹到我这儿来了,真是的”
“丞相今日上奏,说南方今年雨水多,怕有水患,想把堤坝水渠都勘测加固一番,打算派狐族的云斐去办这事儿,你看怎样?或者把蛟族的乌鳞派去给他当个副手,可好?我看那小伙子办事很稳当,也细致,跟云斐应该合得来。”
“掌管刑部的蛇族腾远如今任期也到了,想要回蛇族养老,我虽准了,可接替的人选一时还定不下来,你说是让副职的狼族苍怀接任呢,还是再派个人过去?苍怀这些年越发稳重了,不过年纪到底还是小些,不知道能不能服众。”
“北边儿镇守边境的熊火要成亲了,他父亲上奏请求把他调回来,我想想也是,哪能让人家新婚燕尔的就分开呢,所以打算派浀水郡守的长子去替他一阵。暂时那边也没什么动静,先让浀渊在那儿呆个十年历练一下。”
父王每次见到清凌,总会说些这样那样的朝中事给他听,虽然清凌从来只是听,不曾表态,可父王却依旧愿意询问他的意见。有时候清凌会露出些微的表情变化,这时候父王就好像得到了什么信息似的,做出了然的样子,然后就有了决定。
“筝儿识字,你知道吗?”
正说话,清凌突然出声,打断了父王。放下手中的汤匙,父王先看看我,再朝清凌一笑,从怀中摸出一张纸,递给他。
“这是筝儿写的,字体清俊,相当有功底。”
清凌仔细看来手中的纸,应该就是我写给父王的清单了。我偷偷瞪了父王一眼,当初他见我写单子的时候,看了好一会儿,我以为他是看单子,原来是看我的字。
“写字也没人教你?”
清凌目光灼灼地看我,龙帝也目不转睛。我摇头,他俩却好像不信似的。
真的没谁教啊,好像是自己看书没多久,有次淘气,看到赤纬睡得流口水,就顺手拿了喜梅画眉的笔墨,在他脸上写了个“懒”字,喜梅看到了,就跑去叫玉梨,玉梨看了一眼,倒没责备我的顽皮,只是叮嘱我,不要让外面的人知道我会读会写。然后有时会拿些字贴来让我抄,我闲着没事,就拉着赤纬一起抄着玩儿。
两个人,四只眼,全定在我身上,弄得我也好难受,手里捏着点心,吃也不是,放下也不是。看这个情形,我对读会写,似乎真的是很了不得的事情呢。
我也问过鼎鑫,我是不是做了很奇怪的事情,所以不能让人知道?他却露出不屑的样子,拍拍我的头:
“不是,是怕外面那些草包知道你这么小就识字,他们的孩子却不会,妒忌你。”
“识字很容易啊,看一遍就会了嘛。”
我那时还没接触过琉璃宫以外的地方,什么都不懂。
“哎哟,我的小公主,你真当别人学字跟你那么容易啊?”
鼎鑫用手指头敲了敲我的额头,转身继续做他的点心。
“你这小脑袋瓜里面的东西多着呢,若是全挖出来,还不吓坏了萌学里那些老古板。”
他说得轻松,我也向来不求甚解,只是隐约记住了,萌学里全是老古板。
“萌学的事儿”
屋子里仿佛凝固了一样,谁也不说话,许久,清凌的声音才慢慢溢出。
“我看筝儿没必要去萌学。”
说得好!我也不想去什么萌学!
可这次父王却没当应声虫,居然反对。
“清凌,筝儿虽然天赋异禀,但基本的国论、政论之类的却不甚了了。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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