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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书-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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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凝走到我跟前跪了下来。
“这是做什么?”
我一伸手,要将她拉起来。
“有事说便成了,跪什么?我这儿不作兴这样。你几时见玉梨她们动不动就朝我跪下了?”
宓凝跪着不肯起,我见她如此,便松了手,叹口气:
“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现下便是跟你说,丽妃说的那些,我一点儿都不在意,只怕你也是不信的。我只说一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信的人,我也不会调到身边来。你先下去安排各处宫女的事情吧,闲的时候,可以去找玉梨、暗眸、暗瞳她们聊聊。”
我言尽于此,宓凝见我不再理会她,便起身出去了。
14。 乌珍()
不一会儿,玉梨便领着江蓠师徒来了。江蓠手里捧着先前少年拼命护着的盒子,他那徒儿跟在后面,身上已经收拾干净了,脸上也上了药。
“苜蓿(江蓠)给灵后陛下请安。”
我命他俩起身,又让玉梨拿了个琉璃瓶赏给江蓠,算是谢他把花园弄得好。可没想到江蓠看了一眼琉璃瓶,却并不接。
那琉璃瓶是用东海的琉璃以三味真火煅烧而成,虽不如观音菩萨的净瓶一般能起死回生,用来养水浇花却是极好的。只要里面放进水去,若不倒空,便能源源不绝地自己蓄满,若要换水,一次倒空便可。
我看江蓠那眼神,应当是颇为喜欢的,可却硬是忍住不要,于是问他何故。
“陛下救了苜蓿和碧昙,于小人已是天大的恩惠了,实在不需要再行赏赐。”
江蓠平静地陈述,同时将手中的盒子献上。
这人倒是不贪,淡泊名利,很好。
我接过打开,里面是一个花盆,几条暗紫色的宽扁茎叶铺在盆中,中间托着一个婴儿拳头大小泛着珠光色的碧绿花苞,圆润可爱。远远看去,倒像是暗紫的天鹅绒上托着一颗碧玉珠儿。
说实话,先前看那乌珍夫人为了这碧昙兴师动众的,我还当是什么稀世奇珍。虽说昙花珍贵,这碧绿色的更是稀罕,我却瞧不出哪里值得她那样。
“苜蓿,你便是为了护这盆花挨了打?”
“嗯!”
苜蓿用力点头。
“乌珍夫人上次看到的时候就说有趣,想要走,师父不肯给,她便已经不高兴了。这次知道我要把花给陛下送来,自然生气。”
“何苦来的,一盆花而已,她要,你给她便是。今日是让朕遇上了,若没遇上,你岂不是要吃足了苦头?”
我替苜蓿不值,谁知他竟一仰脖子,倔强得很:
“怎么能给她?师父说了,这花要送给陛下的!”
我于是看向江蓠:
“为何乌珍夫人要就给不得,却转头要送给朕?”
江蓠朝我一拱手:
“陛下,小人虽只是个花匠,可那些花草,却都是小人的心血,每一个都视同亲生骨肉一般珍贵。试问哪有父母愿意把自己的骨肉随便送人赏玩的呢?乌珍夫人平日里喜爱的都是些浓香艳色的花卉,只是一时觉得这碧昙新奇有趣,若让她拿去,用不了多久便会厌弃了,江蓠实在于心不忍。”
“哦?那你为何又决定献给朕呢?如何就能知道朕会珍惜这碧昙?”
“小人本就顾虑,乌珍夫人圣眷正浓,恐不能善罢甘休。偏巧今早金领管来向小人要萱草和琼花,说是陛下喜爱的。萱草忘忧,琼花风雅,陛下这般好品味,必然也能体会到碧昙的好处,故此想献给陛下,也算是替碧昙寻个安身的好去处。”
“那你就没想过,乌珍虽说不敢到朕这里抢花,却可以拿你们师徒两个撒气。她虽只是个夫人,可要你们的性命也是易如反掌的。”
听了我的话,江蓠竟露出为难的表情,似乎有些困扰,又有些迷茫,好像先前从没想到这一层。我看他这副糊里糊涂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这人果然是个花痴,竟为了一盆花考虑得如此周详,却把自己的安危给忘了。
“行了,你也别琢磨了。这碧昙朕就留下了,乌珍夫人被朕教训了一番,如今在闭门思过,想必也没那个心思去你们的麻烦了。不过以后你们自己还是要小心些,便是再爱这些个花草,也总要你自己好好的,才能照料它们不是?”
江蓠诺诺地答应着。我此时也觉得有些累了,便仍将琉璃瓶给了他,打发他们回去了。
小睡了一会儿,才觉得精神好了些。下午宓凝将宫女的分配列了出来给我过目,我看都不看直接让她去办。宓凝没再说什么,我便也不问。
聪明人并不需要别人将什么话都说得通透,自己便会去看、去想。这个宓凝,若说我已将她当成心腹,自然是不可能的,只是我身在天界,跟前总不能一味只留从灵界带来的那些,还是要有一两个天界的人,才方便。我也看得出来,她是个心中有成算的,也有几分傲骨。如今我最先要对付的就是兰妃,既然她在兰妃手底下受过磋磨,那我便待她更好几份,她的心,自然就偏过来了。
晚上沐浴之后,我套了件云蚕丝的月白寝袍,赤脚汲着双同色的软底锦缎绣花鞋,披散着长发,懒懒的倚在榻上看书。来到这天界,别的都没什么,最让我喜欢的倒是没了往日的劳烦,不必整日里呆在御书房处理政务,着实懒散了许多。
“主上驾到——”
突然外面一声通报,不等我起身,帝俊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今日穿了一身赭色常服,同色亮丝暗绣乳燕穿云,腰间一条碧青的玉带,少了帝王的威严,却添了雅士的风流。
“祥云做事怎么如此不妥当?主上驾临,竟不知道派人来先通报一声。”
我起身,低头行礼,却微微侧着身,背向着帝俊,轻声细语,做足了贤淑的样子。
“失了礼数,主上恕罪。”
帝俊哈哈大笑,伸手要楼我,我忙躬身一躲。
“主上还是容云筝先去更衣梳妆吧,此刻衣衫不整,心中实在惶恐。”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朕的筝儿便是素面朝天都美得动人心魄,让朕每每见到都爱不释手。”
他说着,又伸手,这次我不再躲,任他将我搂进怀中,抱着我在榻上坐了下来。
“筝儿还在生朕的气吗?那天是朕不好,让筝儿受了委屈,朕来给你赔礼如何?”
帝俊搂着我,在耳边轻声软语。我心中冷笑,态度却越发恭谨。
“不敢。主上教训得没错,是云筝不好,意气用事,辜负了主上的心意。”
“谁说的,筝儿如今进退得宜,越发有统领后宫的魄力了,赏罚分明呢。”
他调笑着,那手不老实地去拉我寝袍的腰带。
“只是管教后宫,也还要有度。譬如今日,乌珍夫人不懂规矩,冒犯了你,筝儿教训几句,罚她回去闭门思过都使得,实不该让侍女动手打她。况且那两个孪生的姐妹下手也太过厉害,将乌珍的牙都打松了,饭也不能吃,疼得直哭。”
我听到这儿,心头顿时火气,一把拍开他的手,身子一扭从他腿上跳下地去,看着帝俊冷傲地一笑:
“我道主上怎么突然驾临,原来是替乌珍夫人讨公道来了。是云筝有罪,伤了主上的心肝宝贝,这就去珍珠楼负荆请罪。”
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却不妨被他从背后一把捞起来,又按回腿上抱着。
“朕的心肝宝贝可不就在这儿坐着呢,不过随口说一句,你怎么就恼了。”
我皱着眉挣扎,却被他死死圈在怀里,挣脱不得,于是转而朝外面大叫:
“暗眸、暗瞳,给我进来!”
她俩听我叫,忙跑进来,见我正和帝俊绞糖似得纠缠,顿时傻在那里。
“哎呀,定是陛下和主上闹着玩儿呢,没事儿,没事儿,快出去吧。”
祥云机灵,跟着进来就要将她俩拉出去。
“谁说没事!”
我大叫一声,手朝地上一指。
“你们两个赶紧跪下请罪!”
暗眸、暗瞳面面相觑,却还是听话地跪了下来。祥云见状,也不敢出去,就在旁边看着。有人在,帝俊便也不好再闹我,任由我挣开身子,站了起来。
我理了理已经有些凌乱的衣裳,冲着暗眸和暗瞳说:
“你们两个打了乌珍夫人,虽说是为了护着我,可到底是伤了主上的心头肉。我一个和亲来的妖精,自身都难保了,稍后也得去珍珠楼负荆请罪,求乌珍夫人开恩呢!如今我保不住你们俩,赶紧自己跟主上请罪,好歹留你们一条性命吧!”
“胡说什么呢!”
被我这样一闹,帝俊的火气也上来了。
“朕不过提醒你一句,免得你日后行事不慎遭人诟病,倒引来这么一堆话!乌珍夫人虽说位份比你低得多,好歹也是朕的人,你身为后宫之主,为了盆花就打她,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朕为你将此事压了下来,倒招来埋怨了!可不是朕将你宠的过了头了吗?”
我听他这番话,心中陡然一紧。倒是小看了那乌珍夫人,竟有本事凭着一面之词在帝俊面前颠倒黑白、搬弄是非,看来这恩宠倒还很浓的。
心念电转,我双膝一弯,跪了下来。
“此事是云筝鲁莽了,甘愿领罪。只求主上开恩,饶了暗眸和暗瞳,放她们回灵界去吧。”
我这一跪,一屋子的人都惊了。我膝盖触到冷硬的地面,心中暗暗咬牙。
想我自为灵界储君以来,除了父王和清凌,便不曾跪过其他人。便是嫁给帝俊时,也只行妻礼躬身屈膝,绝不跪拜。如今为了这乌珍夫人的事,竟逼得我跪下了。这笔帐,我可不会就此算了。
1。 醉酒()
再次见到天罡时,兰妃已经香消玉殒。
刑部的劲松被查出收受犯人贿赂,徇私枉法,进而供出了他与兰妃串通陷害文枢,想要诬陷我与文枢私通的事。
天帝大为震怒,立刻将兰妃打入冷宫。她在冷宫之中哭泣了很多天,终于在一个清冷的夜晚悬梁自尽。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正给碧昙的花苞上喷水。看着从花苞上滑落的水珠,我也忍不住猜想,那一晚,从那美丽又张扬的脸上,是不是也有一滴泪水滑落,带着她一世的眷恋,砸碎在布满尘埃的地上?
当晚,祥云慌慌张张地来找我,求我去他寝宫看看。
“主上听到兰妃娘娘薨了的消息,什么话也不说,就把自己关在寝宫里不肯出来,也不让奴才们进去,陛下快去看看吧!”
擎天宫,天帝的寝宫,也是他历来招幸妃子们的地方——除了羲和与我。
天后向来有特权,可在自己寝宫侍寝。而我,前世的时候,他为我建造了那座紫灵宫,在那里陪伴我,从不让我去那边服侍。
他说:“朕的凤儿怎可与那些女人相提并论?非得这世间一切最美好的东西才配得上你才对。”
今生,我是他的灵后,享有与天后相当的尊荣,更不必到这里来侍寝。所以,这是我第一次踏足这座擎天宫。
推开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醉醺醺的帝俊坐在地上,背靠着华丽的盘龙柱,身边是七八个小酒坛,不少都已经倒地,显然已被喝空了。
帝俊,你是在这里悼念兰妃吗?
天界的玉露酒,入口甘醇,可后劲极大,看他的样子,大约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谁?”
帝俊睁开朦胧的醉眼,摇晃着头试图看清来人。
是凤儿!是兰妃!!
我心头突然升起一股恶意,想要那样回答。
“主上,是灵后陛下来看您了。”
身后的祥云轻声细气地回禀。
帝俊看了半天,接着便醉朦朦地笑起来:
“是筝儿啊,正好。来,坐这儿来!”
他用力拍打着身边的地板,抓起身边的小酒坛朝我晃了晃。
“来陪朕喝酒!祥云,你去再给朕拿些酒来!”
祥云为难地看着我,我摆摆手叫他出去,自己朝帝俊走去。
祥云走了出去,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殿门,我在他身边坐下,他却并不让我喝酒,方才的醉态也不见了,只是安安静静地靠着我,自己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筝儿,兰芷已经不在了,你知道吗?”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声音沉静得仿佛在描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陛下在这里喝酒是为了她吗?”
“算是吧。”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又喝一口酒。
“筝儿,在灵界,葬礼是怎样的?”
“我们为逝者换上华丽的衣服,安置在鲜花丛中,然后所有的亲人和朋友在一起痛哭。哭过之后,我们会点燃火焰,将尸身烧成灰,最后将灰烬洒到逝者出生的地方,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若是皇室或贵族,也会有专门的陵寝。”
我靠着坚硬的柱子,蜷缩起身体,地面的冰冷让我有些发抖。
“这样很好。”
许是注意到了,他一边说话,一边伸出手臂揽住我。
“筝儿,知道吗,天界的人,如果死了,便是魂飞魄散,肉身在十二个时辰之后也会消散,什么都不会留下。没有葬礼,没有哀悼。”
“兰妃知道主上心中为她伤感,一定也会感激的。”
我面无表情地说着官话,自然只能换来他自嘲的笑声。
“她怎会感激?只怕她心中已经恨死我了。以那样决绝的方式离开,这就是她对我最厉害的报复了。”
“兰妃性烈,如此决绝的确难免让主上伤心。”
我已经开始厌烦陪着一个醉鬼坐在又冷又硬的地板上了,这时,帝俊的一句话却让我如遭雷击。
“她哪里是让我为她伤心,她是在用这种方法让我想起凤儿的死,想起凤儿跃下诛仙台的情景,让我受折磨!”
他苦笑一下,又灌下一大口酒,似乎已经忘记了我在旁边,也忘记了用“朕”这个称谓。
“第一眼见到兰芷,朕就觉得高兴。她真像凤儿,骄傲,狂妄,高兴的时候会纵声大笑,那笑容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生气的时候脸会变得红彤彤的,双眼明亮得像火一样。那时候,我甚至偷偷地期盼,她也许就是凤儿转生而来的。”
我的心随着那两个字猛地收缩,从没想过,还能从他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也许她真的是呢。”
我眯起眼,藏住眼中的怨毒。
“在灵界和人界的传说中,凤凰被称作不死鸟,浴火重生。也许她真的是你那个凤儿的转世也说不定。”
而你却再次害死她了
我像条毒蛇一样朝着帝俊露出毒牙,希望看到猎物的痛苦。
可帝俊仿佛没有察觉,对着我笑起来,空洞又绝望的笑容。
“不可能的,我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凤儿她当着我的面跳下了诛仙台,那下面是冰火雷三重天,即使法力高强的上仙都会魂飞魄散,何况她还被毁了法力。”
他摇着头,痛苦地闭上眼睛,靠在我身边,困兽一般地*。
“她明明看到我赶去了,为何不肯等我一下呢?她就那样微笑着,在我面前跳下去了。那是冰火雷三重天哪,凤儿,凤儿”
没错,冰火雷三重天,那是比凌迟更可怕的痛苦!
我控制不住地发抖,心脏剧烈地跳动。
这个男人这个带给我无尽痛苦和绝望的男人,现在就在我面前,毫无防备。
我颤抖着抬起手,摸向发间插着的簪子。它很尖锐,只要对准用力一扎,就能刺穿喉咙和血管
“筝儿,你为何抖得这样厉害?冷吗?”
这个狡猾的男人,突然发力将我拽入怀中,双臂把我整个儿包裹起来,紧紧贴在他胸前,动弹不得。
“筝儿,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只有你了”
“主上,你宠筝儿,也是因为我与凤儿有相似之处吗?”
我伏在他胸口,忍不住还是开口问道。他睁开眼,拉开些距离,盯着我一眨不眨:
“你不是她。”
帝俊说得斩钉截铁,我不由得一愣。
“初见你时,你一身红衣,人群中傲然而立,容貌确与她有三分相似。再见你时,你脸色苍白,却在我面前毫不退缩,那份傲骨比她丝毫不差。”
他伸手抚摸我的脸,叹了口气。
“可你不是她。你比她精明,比她世故,比她懂得变通。你会一面集结兵力做决战的准备,一面还留出谈判的余地;你会用谋略,即使情况不利于你,也把价码抬得高高的,争取最大利益;你毫不掩饰自己的傲骨,连我这个天帝都不放在眼里,却也会在必要的时候示弱,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即便你的容貌和气度是目前我所见的最像她的,但你不会是她。筝儿不是凤儿,凤儿筝儿”
他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呼吸变得绵长,终于睡着了。我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将脸用力埋在他怀中,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帝俊,怎么能,你怎么能!
2。 复情()
收拢情绪,开门叫一直守在门口的祥云进去照顾他,我迈步出了殿门,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近微亮了。
心似被放在热锅里慢慢煎着,烦躁,又不知如何纾解。
斥退了过来想送我回寝宫的人,我信步朝着冷宫的方向走去。
惜霜苑,多么哀婉又清冷的名字,倒是很符合它的用途。也许是觉得晦气,这一带向来少有人在,越发显得悲凉。
看着明显陈旧黯淡的宫墙,我脑中浮现出兰妃那张明媚的脸。的确,那毫不掩饰的张扬,那藏不住任何情绪的大眼睛,很有火凤当初的样子。
在这后宫中浸淫了这么久,却还保持着这样的性情。帝俊,果然是你放纵的结果啊!或者说,是你让她变成这样的吧,变成你想看到的样子。
明知道不是,却还是纵容着,有意无意地引导着她成为自己想要的模样。你何其狠心?何其自私?
她呢?她自己知道吗?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替代品吗?
我忍不住冷笑起来。
大约是到了最后一刻才醒悟了吧?所以那样惨烈地结束了自己。兰妃,不得不说,你确实有些像我。像当初天真的我
“灵后?”
我闻声扭头,却见天罡就站在不远处正看着我。他穿了一身秋色撒花的袍子,腰间一条同色的锦带,正中嵌了一块青白的玉石,极素净的装束。
“灵后也是来凭吊兰妃的吗?”
也?天罡,我倒不知道你如此有情意的。
“笑话,朕与兰妃向来就不曾亲近,怎么会来凭吊?”
“那么,灵后为何在此流泪呢?”
在渐亮的天色中,天罡那双与帝俊极为相似的眼注视着我,那一瞬间,仿佛有种错觉,被他一直看到心底里去了。
一阵清风吹过,我这才惊觉,脸上竟湿凉一片。
原来真的有泪。
慌忙抬手擦拭,却有一方手帕递到跟前,是天罡。
曾经,也有一个人,总是随身带着干净的手帕。即使别人都喜欢用方便的纸巾,他也坚持带着手帕。
刘勋
手在触到那手帕时猛地停住,像被蝎子蛰了一样猛地收回。气氛有些尴尬起来,我用手抹干了脸上的泪痕,随意找了一个话题。
“星君清早入宫,就是为了凭吊兰妃吗?”
“不,昨夜劲松于囚室之中自毁元神,所以天罡特来回禀此事的。”
天罡不紧不慢地收回手帕,不以为意。
“既然如此,朕就不打扰星君的公务了。”
我说着,转身便走。
必须逃开,必须逃开!帝俊昨晚已经将我心上的硬壳敲得千疮百孔,如今我是无法再平静的面对这个人的。
“灵后请留步。”
该死!你就不能放过我吗?你们父子两个!
我无奈地收住脚步,身后那人快步赶过来,拦在我前面。
“灵后可还记得,当初与天罡的约定?”
约定?哦,是为了那只镯子的事情吧?为了打听被他抛弃的君绮罗的下落。
“星君又何必执着于一个早已死去的灵魂?”
我冷冷地说道。
“天罡请灵后陛下告知,究竟是如何认得绮罗,又如何得到这镯子的。”
对面那人坚决地挡在我面前,不肯稍让。我瞪着他,胸口一阵一阵的发疼,似乎要裂开一般。
“我不认得她,这镯子是她死后留下的,一直放在冥界,后来秦广王送给我了。她的事情,我也是从秦广王那里听说的。”
我快速地说着,想要在自己崩溃之前将这男人打发走。胸口越来越疼,稍一呼吸都会疼得我发抖,我只想快点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放声大吼,将心中的积怨发泄出来,否则,我定会疯掉。
举步又想走,那男人却再次将我拦下。
“天罡星君,放肆!”
我怒喝一声,用力甩开他拉住的衣袖,勃然大怒。
“朕已将知道的告知于你,休得无理纠缠!让开!”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
天罡平静地看着我,毫不退让。
“若仅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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