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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木缘-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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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还陷在惊叹之中,闻听得一声怒吼:“欧阳驰,你不要欺人太甚!”
欧阳驰朝向怒不可揭的李荣显,一副明知故问的模样,“王子,此话,怎讲?”他故意说得缓慢,中间还顿了两次,可谓极尽傲慢无礼之能事。
“我现在就能剁了你的头!你在挑战我的脾气,嗯,很好,吉儿不叫我杀你,我也给足了你面子,你竟然将她刚穿过的衣服直接穿在身上?你竟敢如此亵渎我的女人!你死了,你今天一定死在这。”
“哈哈,王子醋意太浓了,我自己的衣服,我自己如何穿不得?”等到李荣显面上露出慌乱的神色,欧阳驰才理直气壮地继续解释道:“这件衣服本就是我的,是我拿给吉儿穿的,本贴在我的身上,后来又触碰了她的肌肤。”
李荣显既愤怒又悲伤,用磨钝了的责问眼神看向一旁的敖吉儿,“我对你言无不尽,这件事,你为何不同我说?”
“她没和你说过的事还多着呢!呵,你还给她选了一件火红色的裙服,你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么?不是红色,而是绿色,不是草绿,不是碧绿,不是墨绿,不是黛绿,是荷叶绿,是河水那种浓亮的绿;你知道她喜欢什么么?金银珠宝?她第一次与我相见就把所有的金子都给了我,身上一文都不剩,你却用荣华富贵来许诺她,真是可笑”
“住口。”敖吉儿的声音依旧清冷坚定,却不能维持得住,结尾带着微微的震颤。
欧阳驰并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你知道她的厨艺如何么?你知道她骰子玩得如何么?你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笑,什么时候会落泪?你——”
“住口!”敖吉儿猛地起身,身后座椅突然错动,发出一道刺耳的鸣叫,与她温文尔雅的性子极不相称的巨大的呵斥声回荡在殿内,震慑住了所有人,众人的目光同时投向她,一时间整个场面鸦雀无声。
敖吉儿稍缓了缓呼吸,语气遂变得恳切而庄重,“欧阳公子,不要继续说下去了,你并不是分不清家国的愚钝之人,为何非要无理取闹到这种地步?王子殿下立志于宋夏间的和平安泰,能够同他一起,为普天之下的百姓过上平稳祥和的日子出一份力,是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你不停地从中作梗,真的要把这件事弄砸了才甘心么?兵戈相向,血流成河,不是欧阳公子最不想看到的么?”
“是,我是对你说过,我不想看到成百上千的人因为我的关系而死于非命,但这并不代表,我可以接受你因为我的一句话,就去嫁给你不喜欢的人。”
李荣显被反复涌上来的怒火折磨得精疲力尽,事到如今发现自己甚至发不出火,竟比方才冷静得多了。“呵呵,”他很轻松地笑了一声,“是,我知道,吉儿她现在还不喜欢我,可现在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不喜欢,我要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温柔地待她,耐心地等,我相信终有一天,她会忘记过去,忘记你,真真正正地归属于我!”
“哈哈哈哈!”欧阳驰仿佛听到了这辈子碰到的最为可笑的事,笑得前仰后合,蹲在地上嘴里发出“哧哧”的声音强忍着,好不容易才停下来,“哎呀,王子殿下真的有趣,我这种平凡的角色,吉儿十天半月不见就忘得精光了,拿我来作比较,真是不怕辱没了您的身份。实话和您讲了吧,纵使一年十年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她也不会喜欢上你,她真正所爱,只有那一个人。”
敖吉儿听到这句话浑身一颤,抬头看向欧阳驰,见他竖起食指指向天空,指向那片曾经熟悉的地方。然而她的目光并没有顺着欧阳驰的指尖遥望上去,而是缓缓下移,看到那曾经紧握自己的手掌,曾紧抱过自己的臂弯,自己曾经依偎过的胸膛,曾抿入嘴唇的鬓发,最后落到无论睁眼或是闭眼,都能清楚地记起来,仿佛已经刻在眼眸的那张面容上,无论怎么看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五官,却想贴过去,吻上去。
她潸然泪下,脸上现出初开花苞般的笑容,“我不再喜欢他了,虽然永远无法忘记,虽然依然喜欢他,却不再喜欢他了,我为他做了一切,为了他的一切做了一切,是该忘记了,我不再想见他,不再爱他了,公子这就走吧,做我的送信人,把这些都告诉他。”敖吉儿最后这句话,很轻易地就救了欧阳驰的性命,李荣显既然知道欧阳驰并不是最令自己担心的人,也就没有必要非要刁难他,而托他所做之事竟是斩断敖吉儿与她最爱之人间最后的情丝,更是求之不得,自然不会阻拦。
“不,我办不到。”欧阳驰想也不想便回答。众人听罢都是一惊,这明明是他能够安然脱身的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可他偏偏不识好歹,硬要选择死在这里。虽然他如此执拗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却无法全部认同,或感慨,或同情,或唏嘘,或怅惘,通通将眼前的情形抛诸脑后,陷入了沉思中。每个人都不禁自问,如果是自己会如何去做,为了一个明说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舍生忘死到这个地步,真的值得么。
“公子还是不要再自作多情了,不然只会徒增烦恼。我起初对公子那么在意,只是因为公子与那个人太过相像,情不自禁,若是给公子带来了困扰,我只能说声抱歉。公子在我的心中只不过是那个人的影子,我刚也说过了,我不再喜欢那个人,更无法回应作为替代的公子。我们今生无缘,对我太过执着,只会令我更加愧疚而已。”敖吉儿与其说是劝慰,不如说在乞求,字字句句饱含凄苦,犹如午夜深宫中的滴漏,一声声小心而怅惘,想让人听见,却怕扰人清梦。
无论是谁,耳边掠过如此纠结苦闷的言语后,怕也难以轻易释怀,谁知欧阳驰竟丝毫不为所动,目光仿佛是看待一个犯错的孩子般温馨,“我是因为眷恋你,不想把你拱手让给别人,才赖在这里不走的。但我不能帮你捎口信的缘由,却不止于此,即便你是真心求我,我还是难以办到。我曾向你许诺过,说要把他带到你的面前,你知道,我并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我真的跑到了九天之上,试图攀上天海巨木,但每次过去,势必风云突变,雷雨交加,巨浪席卷,将我击晕后送回凡尘,我尝试了无数次,掏空了心思,终究未果,愧对向你许下的诺言,不敢主动和你提起,是以你并不知道:你曾深深挂念的那个人,既无法与你相见,也是没办法听到你的只言片语的了。”
“然而,”他的目光遂变得坚定似铁,炙热如火,“即便他能屈尊降世,来到这里,站在你我的面前,我也会像对待这西夏王子一般,对你的事,决不退让半分,决不!你当我是一个替代,这我知道,但我同时也知道,你曾对我的好,均非假意,一片片,皆是真心。我不信与我共度的时光,你已经忘记了,不信你全力维护我的性命,只是出于单纯的交情,不信你刚刚说过的,都是你的心里话,所以也不相信,我你的心里,没了我的位置。我为你成仙后,感触最深的便是,这世间,唯一一个恒久不变的道理就是恒无常理。相爱相恋,非要前生有约么?非要从头至尾都分辨得那么纯粹清楚么?我作为一个‘替代者’又怎样?你我间总是欠来欠去的关系又怎样?缘不是过去,不是因为什么,而是现在,是结果,我喜欢你,比什么都喜欢,不能将你让给别人,死也不能!”
壹壹玖、拈宝簪终应期待,抚额头助聚血亲
敖吉儿眼中溢出清澈的泪水,滑下脸颊,却不是因为悲伤,仿佛只是雨滴落在了脸上一般,她的心情从未如此平静过,明亮的双眸倒映着欧阳驰的身影,而这个“身影”,也同样脉脉含情地望向她。
“如果真的攻打过来了要怎么办呢。”敖吉儿轻声问着,疑问的味道却寡淡至极,仿佛比起答案,更想去倾述。
“这你不用担心,蝼蚁若犯境,自有神兵剿灭。”
“那定会夺去许多人的性命”
“西夏觊觎中原已久,引兵犯境是迟早的事,血流成河,在所难免。”
闻听“啪”地一声脆响,崔锦一掌拍在扶手上,厉声呵斥道:“混账,胡乱说些什么?国家安定的大计由吾皇所赐,顺承天意,乃千秋功德,四海之愿,怎容你妖言惑众?”
第108章()
欧阳驰却极轻松地笑了笑,“丞相这话说的有趣,我若不是个无可救药的无礼之徒,又怎会孤零零地独自站在这里?既然军政上的主张有分歧,就暂且不管它吧,我们谈谈私事。今天丞相和王子请我吃这宴席,真正的意图在场的各位都心知肚明,总遮遮掩掩的,好不麻烦,既然二位不愿意明说,我就斗胆替两位说出来:王子殿下要娶吉儿为妃,丞相想纳鱼儿做妾,与她们俩相关的人,除了我这个“实在太过亲密”的,都能免于责难。我则不然,二位巴不得我死,抑或至少把我囚禁起来,等封禅过后再做处置。我不想逃,也不甘束手待毙,而且出于对二位特殊关照的报答,还欲竭尽所能附送个大礼,把你们的红事变成白事。既然势同水火,何不干干脆脆,早作了断,省得耽误这么多位看官的时间。”
一听到这话,李荣显和崔锦立即相视大笑了起来。
“欧阳公子泰然自若的气度,着实令人佩服,坦诚直率的性子,也很讨人喜欢,若要一心求死,倒也不是不可以赏你个全尸。只不过看到公子那自信满满的样子,还是禁不住要问一句,你不是真以为能拿我们怎么样吧?”李荣显说到这里,一脸的讥笑,“你可知道我对当今圣上有多重要,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是多麻烦的事?为了保护我,陛下广招海内能人异士,层层筛选,组成卫队伴我左右,一个个都身怀绝艺,万里挑一,是大宋武林精英中的精英。就凭你?怕是到不了我十步以内,就去见阎王了。”
“不试又如何知道呢?”欧阳驰说着要迈步向前,迈出去的脚刚离地的一瞬间,忽地感觉到了异样,另一只脚反蹬地面,身子随即向后倾倒,有什么在身前一闪而过,速度迅疾却不带丝毫风势,犹如一道光影,紧接着便是一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宫殿猛地一颤,仿似要崩塌一般,土石剥落的窸窣响动许久才停,而众人因惊吓而狂躁不已的心跳声,则更为绵长。
欧阳驰朝侧边看去,巨大立柱上的红漆崩出了发散状的裂纹,中心处砸出一个凹坑,笔直地插着一根末端纤细的木杖,瞧样子至少没进去一半长短。
“哦?”祖母虽没什么表情,听声音却知是有些惊讶的。她随即起身离席来到欧阳驰的面前,带着赞赏的语气继续道:“‘天池宝簪’是驱散真气的灵物,用气探查不到,无声无息,极难躲避,你比起几个时辰前,可着实长进了不少,但够不够在这撒野,老婆子我得检验检验。你知道为什么你的母亲胡闹妄为,我却装作视而不见么?因为她比我强。这世上说到底看的还是实力,你要是赢得过我,我便不再多嘴,否则,你就只得留着这条小命和我回天山去。”
欧阳驰并没直接动手,而是先走向那根柱子,探单手将宝杖抽拽出来,双掌托着送还给祖母,“不论祖母如何看待我,我是非常敬重祖母的,只不过今日的我,有不得不做的事,祖母硬要阻拦,晚辈只能对不住了。”
“嗯?”祖母一惊,睁眼瞄了一下,又闭上了,皱着眉,嘴角处却仿佛带有笑意,并不伸手接过,沉寂了半天,末了只说出一句“你领悟得倒快。”
“面对这等天地锤炼出的至宝,无论将真气把持得多紧,也只能应付得了一时,若要像您一样一直将它拿在手里,却应反其道而行之,把手上的真气都尽数抽去方才可以。”欧阳驰当即解释道。
“调动体内真气,是内功根本中的根本,可要将真气一丝不剩地剥离开去,没有登峰造极的控气功夫,却是痴人说梦。你白天时还拿捏不好探气的分寸,这么短的时间里,进步竟如翻天覆地,已非人力可为,是穿了这套衣服的关系么?”她尽量放低了声音,口吻安静慈祥,透着一股长辈关爱小辈的味道,哪里还有即将开战的意思。
纳闷归纳闷,欧阳驰却也不敢怠慢,继续老老实实地答道:“祖母所言不差,这‘金木锦袍’是来自天海巨木的宝物,穿上之后脉络就如树木的枝条般清楚有序,足以理顺体内的真气。我学武不足半年,控气探气这类需多加积淀的功夫,火候上自然还是远远入不了祖母的眼,可也并不像您想象中的那般孱弱,之所以难以驾驭得住,是因为在成仙之后,体内聚集的真气规模太过庞大,远超我所能控制的范围,又兼心思烦乱,能约束个大概已经费尽了全力,细节之处,实在无暇顾及。但有了这套宝衣相助,却是轻松得多了。”
祖母点了点头,“你的真气确实牢固博大,施展开来,十个我恐怕都不及,虽说武学并不是单纯的比拼内力,可若是强到这种程度,又要另当别论了,如今的你,单打独斗这里没人能是对手,但‘猛虎难敌群狼’,他们这么多高手一拥而上,你又当如何?”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自有妙招应对,祖母无需担忧。”欧阳驰说着再次把手中的天池宝簪向前递出。
祖母还是没有接,而是忽地仰天大笑了起来,再朝向欧阳驰的时候,眼角处闪着泪花,“那就好,那就好。”她长长地舒了口气,“你知道么,天山派的规矩,谁拿得起这根拐杖,谁就是天山派的掌门,这个担子我担了几十年,终于可以享享清闲了,哪有再接过来的道理?不过你若是非要还给我,我也不强求。”她说着狡黠地笑了笑,神情甚是得意。
欧阳驰知道她在要挟自己,但此情此景,若能因此避免一个强敌,却是求之不得,何况一顾念到敖吉儿,不再如之前那般抵触,将杖拄在身旁,道:“既然如此,我就不违拗祖母的好意了。”
祖母听罢欣然,坦然迈步向外走去。李荣显崔锦等人早就听闻天山祖母武功已臻化境,还等着看场好戏,哪知她和欧阳驰小声嘀咕了好一会儿,竟然不打了,均难掩惊诧之情。“祖母您这是要去哪?”人是崔锦请来的,此刻自然该他来问一句。
祖母脚步未停,只简单地解释道:“我打他不过,要回去了。”
众人听罢愕然失色,“四大怪侠”的师父、当今武林公认功夫最为高深的堂堂天山派祖母,还未交手就认了输,这叫欧阳驰的,究竟是个什么人物?欧阳驰武功更高一筹什么的,他们自然是想都没想过,琢磨出的最为合情合理的结果,便是欧阳驰与祖母有着极其深厚的交情,祖母不忍杀他,又不愿看到他惨死,只好借口回避了。
然而这都是一般人的想法,祖母说“不是对手”这话背后的意思,久远却看得一清二楚。不过他就算能让面前这些丝毫感受不到半点威胁的高官显贵们明白如今的处境,也并不打算开口,因为既不能避免这场硬仗,还会引发他们的恐慌,为自己招致非议,可谓有百害而无一利。但一顾念到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状况,重担仿佛都落在自己一人身上,竟前所未有地感觉到惶惶不安。
此时徐子娇走过他所在的桌旁,顺带用一把扇子在他的桌上敲击了下,又极快地收回到袖中了,但只如是瞥上一眼,久远已认出这扇子的来历。接着一个下仆来到他的身边对他耳语道:“禀告国师,您要找的徐麒麟、徐齐鲁、徐昌荣这三个人,被发现死在迎宾府不远处的一个小巷里。恕属下无能,四周都寻遍了,也没找到您所说的那把宝扇,我们已经增派了人手,只要是遗落在某处,定能翻找出来,请国师稍安勿躁,再给属下些时间。”
久远的目光落在徐子娇的背影上,朝身边的人摆了摆手,“不用找了,把人都召集回来,快。”
徐子娇走向大殿正中,来到欧阳驰的面前,神情恭顺,“‘祖母’大人有何吩咐,属下自当遵命。”
“哦?在天山派,即便是男人也称呼为‘祖母’么?”欧阳驰欣然接受了掌门身份,半开玩笑地问。
徐子娇听罢顽劣地笑了一声,“我玩笑的。‘天师’大人,要动手么?”
欧阳驰想也不想,“回天山去吧,没你的事了。”
徐子娇脸上的笑意褪尽,写满了惊诧与不满,“天师您能如此轻巧地拿起这根拐杖,内功修为我自是没有资格评判,可久远和尚实力不逊于上代祖母,又有众多一等一的高手相助,以多敌一,天师单凭自己,如何应付得了?我虽然断了条胳膊,至少能——”
“不,你只会碍事。”欧阳驰的态度坚定而淡漠,毫无置辩的余地。
徐子娇咬了咬牙,“知道了。”她站起身来,眼中都是恶意,“你要是死在这,让这拐杖遗失了,看我不刨开你的坟。”
“你对那位‘上代祖母’,可不敢说这种话。”
“谁知道你能活到什么时候?要想惩治我就趁现在,等我出了这个门,你可未必能再有机会。”
欧阳驰十分畅快地笑了出来,“我若活得下来,可有你好受的了,你就那么想得到这跟棍子么?”
徐子娇神情陡暗,双眼盯在天池宝簪上,隐忍而憎恨,“天山派之中,实力即是一切,我总有一天要当上天山派的祖母,看到时候谁还敢再欺负我?”
欧阳驰心中慨叹:“果然是个孩子!小时娇惯得过了,却突生这许多残忍的变故,真是可怜。”拍了拍她的头,宽慰道:“放心,祖母有多看重天山派,你是知道的,若不是深信我能全身而退,且不会给天山派惹任何麻烦,怎会说走就走了?我会好好活着,等你来夺这拐杖。”
徐子娇突然涨红了脸,皱着眉,“我才不是担心你呢那我走了,你多加小心。”
“对了,”欧阳驰忽地想起了什么,叫住了她,“替我给徐子虎捎一句话,说我很好。”
“只这一句么?”
“多几句也行。”
“知道了。”徐子娇顿了顿后轻声答道,径直走了出去。
主席正座之上,李荣显的脸色铁青,虽未开口,已让旁侧的崔锦感到如坐针毡。“国师。”崔锦随即扬手唤道,久远得令,离座走到欧阳驰的身前,双掌合十,气度虽稳,却不再那般轻松自若,“施主内力澄纯,着上这宝衫后更上层楼,傲冠古今,远非人力可仰视,贫僧自知不敌,只是有些想不明白,您既然有如此功力,早早携人离去可谓轻而易举,何故非要走到这步两相为难的境地。”
欧阳驰面露微笑,“国师此言甚是,我能走但不走,却是为何?”
久远一愣,仿佛有些明白了,“看你们和郑曹二位将军的关系,莫不是想通过妨碍这次的和亲,挑起战争吧?”
“国师猜得八九不离十,但只破坏一桩亲事,照丞相一向的作风来看,想要开战,仍远远不够。这种时候,还需下记猛药,所以我刚刚才说,‘要将这两桩红事变成白事’。作为使者的王子被杀,西夏一边必然出兵,而议和一派的首脑身死,迎战也就毫无阻滞了。”
久远闻言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我想施主应该明白,我们可以杀你,你却不能随意杀人,如果闹得大了,叫圣上知道,你在场的这些朋友的性命,任谁也保不住。即便施主施展全力,把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诛杀殆尽,这外面还有数千御林军在,终究不能全部逃脱。为打这一仗,与我们拼得两败俱伤,真的值得?施主想要杀掉他们二位的想法,毫无益处可言,贫僧真是参悟不透了。”
“哈哈,国师考虑的这些我如何不知?只要王子和丞相不一并死掉,我就不算成功,且不论杀不杀得了他们,只要我开了杀戒,必定会牵连到许多无辜的人。但反过来说也是一样,只要我不杀人,就能确保我们所有的人安全无虞,成也好败也好,都与他们毫无干系,您说是不是?”
久远这一次甚至不知要如何回答了。他当然知道,欧阳驰说的全都是对的,可作为前提的所谓“不杀”,却不是痴人说梦天大的玩笑一般么?需要搏命的时刻,本着不杀的心,当断不断,畏首畏尾,即便武功高出再多,也难免处于极度的危险中,何况此时此刻,情形对他还并不十分有利。欧阳驰的鬼魅心思,在他轻松自若的神态下,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澹澹生寒,令久远的内心深处难以抑制地滋生出一股恐慌来。
“国师?”崔锦那听得出焦急滋味的声音将久远从沉思中拉扯回来,“我知道国师以慈悲为怀,不忍动杀戮之心,可您既然贵为一国宗师,就应负担起责任,以国事为重。此人阻挠两国联姻,以下犯上,罪不容诛,国师杀了他,等同于解救数千将士性命,可是一件无量的功德。”
崔锦已给迟迟不动手的久远找足了台阶,虽对欧阳驰心存忌惮,久远此刻也只得硬着头皮应道:“谨遵丞相命令,贫僧这就取下这罪人的首级。”
第109章Reens。()
“麒麟卫悉数现身!”他忽然大喝一声,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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