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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的日常-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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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春暗暗思量,童嬷嬷既然这样说,想来前世这个时候她也是用这种方式往青州送求救信,但为什么信没有送到?中间出了什么事?是汪家的问题?还是那信在半路就出了差错?
第21章 谁去送信()
曼春就劝童嬷嬷这次不要将信托付给北上的商人,“那些人咱们又不认识,谁知道可不可信呢?他们不过是因为有辛苦钱才肯给送信,若是只有信件也就罢了,可这次还有几十两银子要捎回去,万一捎信的人见财起意,咱们又找谁说理去?万一这人偷看了信起了歹心,又怎么办?毕竟是家里的私事,反倒不美。”
若单纯只是嬷嬷写给儿子的家信,还可以通过老爷的关系找人带信,可这里头还有她和童嬷嬷分别写给青州老太太的亲笔书信,信里不免涉及到了唐家内帏,交给外人就不妥。
外人用不得,熟人就更用不得了,若是从家里找个可信的人让他专跑一趟青州送信,妥当是妥当了,可童嬷嬷只是家里的仆婢,只凭她恐怕还没有这样大的面子——除非告知老爷实情。
曼春犹豫道,“要是跟父亲说,请他派个人去送信呢?”
可是又怎么解释她突然想给生母的娘家去信呢?
昏暗的光线浅浅的透过窗纸,四处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外面已是细雨绵绵。
“这可怎么办?”童嬷嬷面露愁容,这种事马虎不得,万一二姑娘的亲笔信被人拆看了,张扬出去,丢了一府的脸面不说,姑娘的闺誉更会被毁,她踌躇半晌,忽然道,“要不……我走一趟!”
“什么?这怎么行!”曼春吓了一跳,童嬷嬷一介妇孺,没有妥当人护着,她怎么放心让她出远门?
童嬷嬷道,“这怎么不行?不能交给外人,叫府里的人去送信也不妥当,我私下给那边的老太太去信本就是不应当,姑娘又怎么跟老爷解释呢?可不就只有我去走一趟了?”
曼春默然,别人知道她要给生母的娘家去信,多半都会以为她是受了委屈去告状的吧?
如果要请老爷派个可靠的人去送信,就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
曼春拿起墨锭在砚池里轻轻滑动,其实……告状什么的她还真没想过,毕竟就是不提安平侯府,仅凭着父亲的官位,也不是青州王家想怎样就怎样的,何况还有太太身后的京城王家宗房压制着,青州和泉州相隔着几千里地,他们还能跑泉州来替她出气不成?便是前世她被太太作践成那样,他们来了泉州不还是连面也没见着就被太太赶走了?
她最初的想法也只是希望能够和青州外祖家里重新联系上。
曼春捶捶额头,起身走了两步,摇头失笑,对童嬷嬷道,“原是我想岔了,嬷嬷你写给老太太的信先不要寄了,我再重写一封请安的信,我去跟老爷说,请他派个人去青州送信,毕竟自从姨娘故去……嗯,就说我看到姨娘留下的首饰,想起他们——总之,别让人觉得咱们是去告状的。”
童嬷嬷是实诚人,才会写信把她生病的消息告诉青州王家,实际上她已经病愈了大半,童嬷嬷便是暂时不跟青州王家提起这事,也没什么。
之前她顺着童嬷嬷的思路,想的也是怎么解释这件事——这就是钻牛角尖了,其实不用解释,她第一次给青州王家写信,原本就只要写些恭恭敬敬请安的话就行,若是再备上几件给老太太的针线就更好了,任谁也挑不出礼数。
见童嬷嬷还有些迟疑,曼春道,“嬷嬷你也说了,青州那边老太太都七十多了,人年纪大了,最忌大喜大悲,我都快好了,如今也不头疼,手脚也能动,做什么都没妨碍,又何必让她老人家担心呢?第一封信还是报报平安就好。”
这么一说,童嬷嬷也不犹豫了,拆了信封,把她给老太太的信取了出来。
曼春研墨准备再重写一封,就见小屏进来轻轻巧巧的福了福身,欢快道,“姑娘,守信家的来问姑娘,裁缝和木匠家的娘子都来了,是不是叫进来?”
曼春见她一脸的跃跃欲试,心知她的心思恐怕早已飞到新衣裳上头了,笑道,“知道了,”转头问童嬷嬷,“那匹樱桃红的料子给她们俩了没?”
“就在西屋放着呢,想着这一两天裁缝就要过来,就没费那个事。”
曼春想了想,“正好我还想着叫木匠打些别的东西,既然来了,就叫进来吧,西厢房空阔,你们就去那里量尺寸吧。”
童嬷嬷就去开了西厢房的门,对小屏道,“你们先量着,我一会儿再过来。”二姑娘要嘱咐木匠娘子,总不能没个人陪着。
曼春穿了厚衣裳坐在正堂里,童嬷嬷怕她吹风受凉,就挪了架屏风挡在门口。
守信家的进来给曼春磕了头,曼春叫小屏给她搬了张圆凳,“这还下着雨,天又冷,怎么就过来了?”
守信家的笑道,“怎好耽误姑娘的事?再说这个时候十天里有九天半都要下雨,她们总不能不做生意了,听说是府里叫,连个磕绊也没打,立时就过来了。”
小屏引了裁缝去西厢房量尺寸看料子去了,曼春叫那木匠娘子进来,这木匠娘子穿的虽是旧衣,却干净整齐,人也规矩,眼睛并不乱看,曼春对她的印象不错,连带着对守信家的也添了几分好感。
木匠娘子从袖筒里拿出一本册子来呈给曼春,“不知小姐喜欢什么样的,这册子里的样式我家都能做。”
曼春见她说话老实,就道,“那边有凳子,你自己搬来坐。”
木匠娘子却不敢坐,嘴里只道,“不敢,不敢。”
守信家的就去提了个交杌,推着木匠娘子坐下,“我们姑娘和气得很,叫你坐你就坐。”
木匠娘子这才束手束脚的坐了。
曼春略过那些过于繁复的花样,挑了两样和自己屋里家具差不多的,权衡了一下,就指着其中一样圆角柜说道,“外面做成这个样式,里头分为上下,上面做一层能拆卸的隔板,下头做几层抽屉,抽屉要一半三寸高的,一半六寸高的,要能上锁。”
木匠娘子一边听,一边点头,等曼春说完了,她问,“听小姐的意思是要放些精细东西,不如打些小匣子,装东西也方便。”
曼春觉得这人心很细,“我倒是没想到,那就打些吧,要有大有小。我还要做个绣架和挂线的架子,你家里能不能做?”
定下了样式尺寸和木料,曼春叫童妈妈给木匠娘子拿了一两银子做定金,守信家的就叫了身边跟着的一个小丫头送了木匠娘子出去。
曼春听到小屏和小五的笑声,笑道,“走,看看她们量好了没。”
宋大家的正跟裁缝娘子商量着选料子,小屏和小五在一边叽叽喳喳议论着做什么样式用什么颜色,众人见她来了,纷纷过来见礼。
曼春见小屏和小五两人扯着一块粉红色的料子,一个说绣缠枝花好看,一个说绣祥云好看,不由笑道,“爱缠枝花的就绣缠枝花,爱祥云的就绣祥云,难不成你们要穿一样的?”
小五瞪着大大的眼睛,“我们两个穿了一样的跟在姑娘后头才好看啊!”
裁缝娘子给童嬷嬷量着尺寸,忍不住扭头细细看了两眼唐曼春,守信家的眼尖,上前挡住了她的视线,笑着问她,“量好了?”
“唔,这就好。”裁缝娘子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西厢房没放火盆,曼春只略站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冷,便回屋写信去了。
守信家的领着裁缝娘子出去,走着走着,忽然道,“我们家二姑娘漂亮吧。”
裁缝娘子干笑了两声,没敢接话。
守信家的冷笑,“你也是时常在大户人家走动的,怎么连这个都不懂,我们姑娘是什么人,能让你盯着乱看?”
裁缝娘子忙拿了块银角子塞到守信家的袖子里,道,“好姐姐,是我错了,以后再不敢了。”
守信瞥了她一眼,倒没推拒,“记着,不许乱嚼舌根,敢让我在外头听见一句半句议论我们二姑娘的话,我就叫人去砸了你的店!”
过了申正时分,曼春估摸着该散衙了,就叫童嬷嬷拿了花园西南角门的钥匙给小五,“你去二门外夹道乐志堂后门那里等着,要是看到老爷回来,就去问一声,看老爷得空不得空,我有事跟老爷说。”
小等了一会儿,小五急匆匆回来了,先还了钥匙给童嬷嬷,“老爷一个时辰后要去乐志堂和师爷们议事,说要是姑娘有事,就现在过去,他在书房等着。”
曼春把两封信和银子用包布系了,又把宋大家的做的点心装了一盘,放进提盒里交给童嬷嬷提着。
细雨如丝,出了院子,满眼水盈盈的翠嫩,花园中的绿树仿佛披上了蝉翼般的白纱,小五在曼春身旁举着伞,童嬷嬷走在后面,一行三人顺着花园西侧的石板小路来到西南角的角门,童嬷嬷拿钥匙开了门,小五道,“从这里进去就是二门外的夹道。”顺着二门外夹道往南是前院,往北就是二门,因此这角门平时是不用的,自从曼春搬了院子,老爷就把钥匙给了她。
童嬷嬷走在最后,反身又把门锁上了,曼春站在夹道里,见角门对面还有道门,就问,“这是通向哪里的?”
小五道,“这好像是客院的小角门,”她压低了声音,“听说南星让太太给发配到客院跟着她娘种花了。”
第22章 盼望()
从夹道进了乐志堂的后门,右拐又进了一道小门,就是前院书房所在的小院,说是书房,其实并不比她的院子小。
曼春说明了来意,唐辎有些吃惊,抬眼看看站在廊下等待的童嬷嬷,“这是你自己的主意?”
父亲不会是怀疑她在童嬷嬷的鼓动下才写的信吧?
曼春心里其实忐忑得很,话说的再好听,想必也是瞒不住父亲的,她也只有恭顺再恭顺,让父亲看到自己的诚意。
曼春两手紧扣,紧张地笑了笑,刻意放缓说话的速度,“这两天看到姨娘留下的首饰忽然想起来的,问过童嬷嬷才知道家里和那边来往也不多,听说他们那边也是诗礼传家,以前是我年纪小,家里事用不着我问起,如今要是知道了还当不知道,充耳不闻,倒要让人觉得我无礼了。”
唐辎看着好像满腹心事的女儿,垂下眼睛考虑了一会儿,“毕竟是亲戚,倒也没什么,只是多年没有联系,却不是单单叫个人送封信这么简单,回头我叫人备些土产、表礼,连同你的信一起送去。”
女儿此时的表现是为着什么,他心知肚明,倒不是反对女儿这样做,相反,那些被规矩管得半点自己的想法也不敢有的小姑娘更让他看不上,不过……事先一点口风都不露,这丫头是不是太有主意了些?
她莫不是……对家里有了怨怼?
唐辎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信,道,“我一会儿还有事,你先回去吧,好好吃饭用药,不许睡晚了。”
曼春心里一紧,福了福身,抬起头看着父亲,面上越发的驯顺,“父亲也好好保重身体,不要累着自己。”她腼腆的笑笑,像是在为难,又像是在撒娇,“是我任性让父亲为难了,本来要是只有嬷嬷的家信,随便托个船上的行商捎去就行了,可我一想到叫个陌生人拿着我的信,就……反正觉得心里不舒服。”
唐辎点了点头,神色和缓了些许,“你做的对,既是你的亲笔信,就不可随意交给外人。不过,你那个养娘怎么想起往家寄银子?以后你不打算给她养老吗?”
曼春疑惑地歪歪脑袋,似乎根本就没想到“养老”这回事,唐辎正想着“果然是这样,童氏照顾得再好,也不妨碍她有私心”的时候,就见曼春忽然一脸的恍然大悟,“叫父亲这么一说,我好像还真没想过,不过她是我的养娘,早就说好了要一直陪着我的,她要是想她儿子,让她儿子来服侍她就是了。”
“嬷嬷怕她儿子成家的钱不够用,就想把父亲赏她的银子捎回去些——我就跟她说,‘这么多银子,万一给你带信的人贪财昧下了怎么办?不如看看家里有没有人回京城,顺便拐个弯儿就捎回去了’,嬷嬷还怕人家说闲话,要我说那有什么?都是要送去青州,一封信是送,两封信也是送。”
曼春笑容里藏着狡黠,“先前我院子里伺候的小五给我拿了些果丹皮,酸酸甜甜的,听说就是托家里回京城办事的人捎回来的,那不也是顺道么?”
唐辎面上露出了笑意,这个小女儿已经十岁,是个半大姑娘了,这样半懂不懂带着点儿小狡黠的天真不知事,倒也可爱得很,“你爱吃这些,回头叫人从京城再捎些回来就是了,我平日忙,你要什么东西,就派人到前院说一声。”
曼春笑着点头,带着点小兴奋,说道,“我院子里的人要做新一季的衣裳,屋里还缺个屉柜,就跟守信家的说要找裁缝和木匠,今儿她都给找来了,事情也已经办妥了……谢谢父亲关心!”
唐辎轻咳一声,“我是你父亲,谢什么?”
他暗暗思量,这孩子明明是个有礼的,是了,王氏这个嫡母做的不好,她自然就惦记自己的生母,爱屋及乌,想跟生母的娘家亲近亲近也没什么。
“父亲忙吧,我回去了。”
不等唐辎细想,见女儿这就要走,他赶紧又叫住了她,“等等!”
“父亲还有什么事?”
唐辎一时语塞,左右瞥了两眼,看到书架,他清清嗓子,“我有东西要给你。”走到书架旁翻了一会儿,找出一本字帖来。
曼春接过来,看看封皮——《四体千字文》。
唐辎道,“先练楷书,等练出筋骨来再写别的。”他顿了一下,“每日认真写一百个字,我要查的。”
于是曼春领了一堆纸笔和字帖回去了。
童嬷嬷直到回了院子才小松了一口气,要是让老爷觉得她在背后挑唆姑娘,有多少功劳也不够抵的。
姑娘今天的表现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曼春洗了脸,童嬷嬷帮她把袖子放下来,“姑娘以后常常像这般跟老爷多说说话才好,做父母的没有不喜欢儿女孝顺的。”
曼春勉强笑了笑,打了个哈欠,“知道了。我有些冷,要躺一会儿,等晚饭好了嬷嬷再叫我。”
曼春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觉得浑身累得很,心里也好像压了块大石,如今父亲是她的依靠,可她和父亲情分浅,说话做事总得小心再小心,尤其像今天这种非分的要求……虽然在父亲那里只待了一小会儿,可是离开书房后她却感觉好像打了一场仗似的精神不济。
若是有一天,她能自在的过自己的日子,不需动辄看别人的脸色,该有多好!
二姑娘的疲惫童嬷嬷看得明白,虽心疼她却也是没办法,悄悄抬步去了厨房,告诉宋大家的今日姑娘晚半个时辰用饭。
宋大家的小声问,“姑娘又不舒服了?”
童嬷嬷道,“那倒不至于,就是还没养好,容易疲乏,说是要睡会儿。”
童嬷嬷怕二姑娘晚上走了困,不敢让她多睡,到了时辰就把她喊起来了,也不要她下床,在床上放了个炕桌,一碗喷喷香热乎乎的上汤火腿冬笋面,配上几道清爽小菜,吃的曼春出了一层薄汗。
曼春休息了一会儿,不打算睡得太早,就叫小屏,“咱们搬家的时候收拾的那一大包络子呢?”
小屏想了想,“好像……放柜子里了?”
之前搬家的时候收拾东西,翻到了一包袱已打成的络子和些许配好了色的绦子,这些东西倒叫曼春想起了她这场病的由来:年前腊月的时候,太太叫人给她们送来了一大包丝线和绦子,叫她和童氏打出二百条络子,说是年节时要赏人,只是给的时间太紧了,太太要的络子数量多又花样百出,还不许有重复的,一天下来也打不了几条,只好熬夜通宵干活,有时困倦已极,便靠着床栏歪一会儿,泉州的冬天虽不下雪,却湿冷得很,疲累交加,一来二去便冻病了,童嬷嬷帮她熬了几服药都不管事,想请个大夫,报到太太那里也是不轻不重的推回来,直到后来她病得人事不省……
童嬷嬷见二姑娘又把这些遭瘟的东西拿出来看,连忙道,“我的姑娘,还看这个做甚,快好好歇着!”
曼春道,“这些本是太太打算过年时赏人的,索性到现在也没人再提这回事,不如把它卖了,换些银子来。”
童嬷嬷知道她不是要继续打络子,放下心来,“那也等你养好了身子再说,”看看包袱,童嬷嬷有些迟疑,“万一太太再叫人来要……”
“年都过去了,总不能明年再拿出来用吧?没得晦气。”曼春笑笑,“她不会提的,她要敢提,我就去找老爷告状,除非她想挨老爷的骂,如今她恐怕也只当没这回事儿呢。何况……”曼春摇了摇头,“不管了,只管卖了就是,真有人问起,就说我看到那些络子就头疼,已然让人扔了。谁还要让我赔银子不成?”
这话说得童嬷嬷也松快了几分,嘱咐小屏,“听到没有?要是有人来问起这些东西,你就说姑娘年前打络子打得头疼,早让人扔了。”
当初小屏也跟着打络子打了好些天,时常跟着熬到半夜,对这些东西也是满腹怨气,当即应下,“嬷嬷放心,谁来问我都这么说。”
童嬷嬷拿起一个缀了缨络的福字方胜,叹道,“可惜年已经过了,多半卖不到好价钱了。”
这些都是她们辛苦做出来的,要是贱卖了,总觉得不甘心。
小屏忽然道,“不如去番人多的铺子问问看?”见二姑娘和童嬷嬷都看她,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踢踢鞋尖,“跟嬷嬷去店里买纸的时候我听那里的伙计跟人说,那些番人买的东西虽然咱们看着寻常,却是他们那里没有的,就图一个稀罕。我想……那些番人的女子未必会编咱们这里的络子,咱们的络子又好看……”
曼春和童嬷嬷对视了一眼:这倒是可以试试!
当下商议定了,挑了三十个花样不同、编得精巧的,用布包了,童嬷嬷道,“明后天没什么事,我去试试。”
曼春抿着嘴笑,“嬷嬷到时候别忘了跟人讲价。”
童嬷嬷嗔了她一眼,笑叹道,“但愿能顺利些,要是能卖个好价钱就更好了,也不枉咱们费的那些工夫。”
第23章 无题()
童嬷嬷一早就起来收拾好了,她看着二姑娘梳洗了,坐到了饭桌旁,才出门。
她沿着花园墙走到东北角的后角门,跟守门的婆子聊了几句,悄悄儿塞给那婆子一把钱。
那婆子攥着钱塞进袖子里,“如今管得严,歇晌午觉之前一定得回来,中午换班,下午可不是我。”
“知道,你受累,”童嬷嬷拍拍她手背,“我早去早回,决不让你为难。”
童嬷嬷这些年在唐家照顾二姑娘,拿的月钱不算低,却没存下多少钱来,毕竟她不像别的在主子身边伺候的人那样有底下人孝敬,还时不时的能拿到赏钱。
幸亏小王姨娘给二姑娘留了银子,老爷也偶尔贴补些,要不然,她的钱就是全贴给姑娘也不够用的。
像很多不得势的仆妇那样,她也不得不时常做些针线拿出去卖,一开始手艺差,也卖不上钱,勉强能保本儿罢了,后来练出来了,也知道绣铺里喜欢收什么样的,这才渐渐攒下了钱。
所以童嬷嬷对街市上收针线的铺子还是心里有底的,她跑了两家经常去的铺子,问了问价,都不太满意。
没办法,这都快三月了,谁还买这些东西呢?店里收了,也不过是压着本钱。
她在街口站了片刻,便往南街走去。
曼春用过早饭,在屋里来回走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疲倦就停下来。
拿出昨天父亲给她的字帖和纸笔,她想着,既然让她练字,那她就练,练好了也是自己的益处。
牙黄色的宣纸质地精良,摸在手里又柔又韧,曼春裁了几张一尺见方的准备练字,其余的纸重新卷好放回架子上。
耐心地研出一池墨,对着字帖认真而缓慢的写了个“天”字,第一笔下去,她就知道这个字写坏了。
无他,手上没有力气。
她前世初进水月庵的时候,也差不多是如今这个情形,大病初愈,拿笔时间长了手都会抖,可老庵主不许她停——那时候每日清早起来她要绕着庵堂走,走到浑身出汗,然后回去练字,要认认真真写满十张经文,上午做针线,下午跟着老庵主学画,日日不缀,一直坚持了两年。
既然那时候她能坚持下来,如今她也可以。
想到这里,曼春重新坐直了,凝神静气。
守信家的领着人来的时候是小五去开的门,她问明了来意,跑到上房门前悄悄朝小屏摆了摆手,待小屏出来,她小声道,“守信家的领了几个人来,说是安排在咱们院子里干活儿的,要请姑娘看看,见不见?”
小屏点点头,指了指屋里,也小声道,“姑娘写字呢,我去问问,你给守信家的搬个凳子让她等会儿。”
二姑娘正低头写字,小屏掀了帘子进来在门边站着不敢出声打扰。
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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