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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的日常-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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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多不过两刻钟,行李已经收拾整齐,因安嬷嬷也跟着去,她的被褥便也一起打了包袱卷,安嬷嬷又将烧水的炉子、炭火、茶具、香药等物收拾了一箱,曼春见她收拾了许多东西,架子上的摆设,甚至连那金烛台也要带着,便道,“我的箱笼里也尽都有的,嬷嬷不用都带着。”
安嬷嬷道,“眼下天都黑了,到了那边儿再开箱子,岂不是要折腾到半夜?这边儿有的先拿过去用,等明天天亮了再细细收拾,何况老奴要和姑娘一起过去,这边儿今晚上就没人了,二爷在前头忙,这些东西没人看着,又来不及入库,还是带在身边为好。”
曼春见她说的有理,便也不勉强了,吩咐小屏道,“回头记得提醒我一声,这几个瓶子,烛台,还有那套梳篦,都是要还回来的。”
从孙家出来,唐辎坐最前头一辆车,随后是曼春和安嬷嬷以及几个丫头坐的车,最后那辆装了几人的行李。
从万和坊东南角到临近皇城的翰林胡同,中间还有挺长的一段路,一行人紧赶慢赶的赶在了宵禁之前到达,她们到的时候,那宅子里已经有了不少人,童嬷嬷、宋大家的、姚氏,还有小丫鬟们,另有几个丁氏派来的仆婢,正点着灯收拾屋子。
众人一见了她,都高兴地迎了过来,姑娘、姑娘的喊着,曼春一个个看过来,见她们都还气色不错,也高兴起来。
屋里没有几样家具,几个力气大的正在曼春卧房里组装架子床,曼春看了看别处,见也有些罗汉床和春凳,样式都不一样,知道这多半是临时弄来的。
“你们都有地方住么?”
童嬷嬷道,“今儿晚上大伙儿先挤一挤,到明天就能松乏些了。”
唐辎各处看了一圈,窗纱门扇是早就安好了的,屋里的墙布也是如此,只是一直没有住过人,显得十分阴冷。
到了中间一进院子,见女儿正和嬷嬷丫鬟们说话,他便停住了脚步。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不会也是今天才过来吧?”曼春问道。
童嬷嬷道,“早几天就来了,在舅太太家住了几日,伤养得差不多了,老爷说要把箱笼送过来,我们也就跟过来了。”
曼春道,“早知道你们在,我早就过来了。”
小五她娘笑道,“今儿好歹还有床,早几天来,姑娘怕是只能睡门板了。”
她这样一说,众人也都跟着笑。
唐辎迈步踱了过去,众人见了,忙低头行礼。
唐辎抬抬手,“今日来得匆忙,什么都没准备好,先凑合凑合。”
曼春道,“已经很好了,这么新的屋子,到处都干干净净的,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女儿的笑颜唐辎看在眼里,他拍拍她的脑袋,“别只顾着说话,收拾好了就睡吧。”
今天既然时间已经晚了,唐辎便决定歇在这里,又安排人明天一早回府去取官服。
曼春既然不必早起,便将婆子们都打发去前院布置屋子,要上朝的人天不亮就得出门,再耽搁,今晚就不用睡了。
待前院收拾得能住人了,她也领着小丫鬟们将自己的房间收拾干净了——本来也不脏,新屋子能有多脏呢?不过是掸掸灰扫扫尘罢了。
她卧房里除了一座架子床,剩下的都是箱子,连放茶盘的地方都没有,不过这也难不倒她,叫人抬了只箱子靠墙放着,充作桌子,另找两只一样的箱子并排放在床头,铺上被褥,便是一张床了。
已经是八月,白天虽说还有些热意,夜里却颇为凉爽,曼春卧房里的窗户有里外两层,外头一层窗纱,里面一层糊了上好雪白的东昌纸,等天再冷些,外面的那层窗纱也可换成窗纸了。
嬷嬷们去各处查了门户,二门也上了锁,众人各自洗漱之后便都歇下了,曼春打了个哈欠,她也没管今天值夜的是谁,往枕头上一倒便睡着了。
童嬷嬷去各屋里看了一遍,回来见二姑娘已经睡着了,笑着摇摇头,往香炉里添了块香,便关了窗户,只留了巴掌宽的一条缝透气,便也歇下了。
唐辎在翰林胡同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换上随扈回府拿来的官服,匆匆上朝去了,比起安平侯府,翰林胡同距离每天上朝都要经过的东华门更远些,大约要多走一刻钟,好在他前一天是骑马来的,虽说在城里不能跑马,却也比坐车更快些,踩着点儿到了东华门外,正遇见几个同僚也才刚刚下车,彼此见面打了招呼,便一同进了东华门。
朝堂上仍旧不见皇帝的身影,这些日子以来,大臣们多少也见怪不怪了,照着流程递了折子,又与熟识的同僚打了招呼,眼看时辰差不多了,一声“散朝”,官员们循序出了大殿,便三五成群的出了宫门,往各自的衙门去了。
唐辎刚进大理寺的时候,大理寺卿便卧病在床,十天半个月的也不露一回面,偏偏这老头就是不肯乞骸骨,遇上大案、急案,还要唐辎带着案宗前去请示,几年下来,唐辎也习惯了。
时近正午,唐辎叫人去给他领了饭。
他手头上这一桩案子着实让人有些头痛,这是一桩继母通奸,继子杀母及奸夫,同父弟状告要求剥夺兄长财产的案子,这件案子过程虽有些复杂,却也不是不能断明白,只是那被杀的却是宗室女,宗人府那边有些不好说话,继子宗族也不肯罢休,定要将那与人通奸的继母休弃。
他想了想,将案卷放到一旁,回头与刑部和御史台那边透个信儿,看看情形再说。
吃了饭,他收拾了案宗,靠着圈椅眯了一会儿,等书吏将送往各处的案宗送了回来,便开始了下午的工作。
王氏捧着手里黑牛角轴的明黄圣旨,只觉得脑袋一阵阵发懵,她深吸了一口气,对儿子道:“半个月后完婚?你替我看看,别是我听差了?”
唐松接过圣旨又细细的看了一遍,才朝母亲点了点头,“您没听错,这上头说了,让妹妹与殿下半个月后完婚。”
王氏控制不住的一掌拍在桌上,右手的玉指环便裂成了两半,“这是谁的主意?便是乡下小农成亲,也没有仓促成这样的!”
叫人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死?
圣人本就在病中,这般仓促,又不是冲喜!
想到这里,王氏脸色白了白,“不行,这绝对不行!”
“快,叫人去给你父亲送信!”
第214章 昏事【情节修改】()
唐辎接到家里的消息,说太太病了,他将报信的人叫进来问了几句,那人却说不清是怎么回事,问请了太医没有,也不知道。
王氏虽然时不时便要和他闹一场,却没有将家事闹到衙门里的习惯,唐辎问了几句,见问不出来什么,也只好先放下手头的事,和属下说了一声,便提前下了衙。
回到家里,王氏眼睛通红,第一句话便是,“你昨天哪里胡混去了?家里有事也找不着!”
唐松见父亲神色不悦,忙道,“母亲,还是先讲正事要紧。”
桌面架子上搁着明黄色的圣旨,唐辎拿起来打开,唐松在一旁道,“今天上午才下的旨意,妹妹的婚事提前了。”
王氏恨声骂道,“哪里有这么仓促的婚事?也不知是上辈子欠了哪个,出这样的主意坑我女儿!莫不是要拿我女儿去冲喜?”
唐辎深深地皱起了眉,圣人这些年越发糊涂了,只看他宠信道士便知道,尤其这次突发重病,据说醒来后竟然还召见了那妖道,要妖道为他炼丹,真是不要命了。
这道旨意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只怕礼部、户部和宗人府比他还急,皇子成亲,哪里是半个月就能预备好的?
唐辎将圣旨卷好了放回架子上,“这旨意,老太太和太太她们怎么说?”
王氏心里烦躁得很,听他提起太夫人和林夫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将盛放圣旨的架子一推,险些推到地上去,怒道,“别提她们!一个个就好像与宁姐儿没干系似的,轻飘飘的就把这东西甩给我了,也真好意思!”
唐辎脸色变了变,仍旧没说什么,只是将放圣旨的架子挪到了条案上,放到了正中间,免得王氏暴怒起来,将圣旨打了、弄脏了,被人参他一个大不敬之罪,那就太冤枉了。
王氏抱怨着,“我跟老太太说,这事儿得去打听打听,这旨意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别是宫里有什么想法,可她们倒好,一个个像是听不见似的跟我装傻!”
王氏这两年脾气越发厉害,她骂了一通,口干得厉害,叫人上了茶,又嫌茶叶没滋味,将泡茶和端茶的都罚了二十下手板。
唐辎暗暗叹了口气,看看儿子,“你妹妹知道了吗?”
“传旨的时候就知道了。”
唐辎沉默了一下,对王氏道,“已经下了旨意,哪儿有抗旨的道理,你好好操心女儿的事就行了,打听的事我去办,给宁姐儿陪嫁的东西还差多少?”
王氏擦擦眼睛,叫李嬷嬷拿来账册,看了看,“除了家里现成的庄田、宅子和铺子,绸缎衣料大可去铺子里现买,正做的四十八身衣裳和家具是来不及了,文玩摆设是这几年一点点攒起来的,大半都得了,陪嫁的人选只定下来一半,还得再挑两房人。”
唐辎想了想,“陪房的人选一定得慎重,你也问问孩子的意见,文玩摆设还差几件,你报给我,我叫人去寻,衣裳去外头铺子里买,先不管尺寸,凑齐的件数再说别的,家具么……要不就用原来的那套?哪怕略差些——”
王氏打断了他的话,“不行!绝对不行!关系着宁姐儿的体面,东西差了,将来她在那边儿怎么抬得起头?”
王氏原先给唐曼宁打过一套家具,是上好花梨木的打制的,虽说比不得黄花梨、紫檀一类,但请的是苏州工,又是一百零八件,价值也颇为不菲,但唐曼宁自从被许了晋王,王氏觉得这套花梨木的上不了台面,硬是花高价要重打一套黄花梨的。
依唐辎的意思,既然时间上来不及,就不如用原先的那套家具。
“那一套也不差了,等黄花梨的打好了,再给孩子送去就是了,她是朝廷敕封的王妃,谁敢怠慢呢?再说王府的规制都是朝廷定下的,咱们准备的陪嫁再好,也放不进正堂里,何况正经皇子成亲又和宗室不一样,什么时辰该做什么,流程卡得紧紧的,根本没有晒嫁妆一说,到时候谁知道哪个是宁姐儿带来的?”
见王氏沉默不语,唐辎道,“你要贴补宁姐儿,私下里贴补多少我都不管,只是别弄得太过,御史台且不说,老大媳妇也快进门了,总不好叫亲家议论你不疼儿子吧?”
论起妹妹的嫁妆,唐松从未打算开口,母亲疼妹妹是自然的,再说了,好男儿不吃分家饭,这时候计较什么呢?
不过,有时候他真是弄不明白,母亲怎么会认为吵一场闹一场,父亲就会乖乖听话?她越是闹,就越是会把父亲推得远远的。
他道,“母亲要贴补妹妹,还是不要声张的好,哪怕以后妹妹做了王妃,却也管不到长辈头上,父亲攒起这份家业不容易,若叫人知道您手里有钱,哪儿还能留得住?依老太太的性子,不知要生出多少事来,您说呢?”
话没说完全,意思却到了。
王氏心里愤愤,儿子和丈夫说的虽在理,可她这样操心也是为着女儿,抱怨几句又怎么了?
她不免又想起女儿成亲,公中不肯多出嫁妆的事儿,“老太太也是有年纪的人了,何必死揪着银子不放?将来还能带到棺材里去不成?”
太夫人虽不好,到底还是唐辎的亲祖母,唐辎听不得这话,也不想和她吵,便道,“这事不要多说了,公中给多少就是多少,圣体不安,哪家敢大操大办呢?”
一说起这个,王氏突然想起一事,她看看儿子,“鄂家呢?不会也要简办吧?松哥儿这可是头婚,太俭省了像什么样子!”
唐辎脸色不太好看,“亲家那边有三妹妹操持,就是办得俭省些,也不会少了孩子的嫁妆,等媳妇进了门,你照看着些,别叫人欺负了。”
王氏撇撇嘴,“三姑太太那样的厉害人,我哪儿敢磋磨她家掌珠?”
“我何时说过你磋磨媳妇?”唐辎烦了,道,“当初你才来的时候也是吃过亏的,那是松哥儿的媳妇,哪怕为了不叫松哥分心学业,你也该照顾着些。”
眼看这两人又要吵起来,唐松心中烦闷,起身道,“我出去走走。”
唐辎所料不错,因为宫中突然下的这道旨意,礼部、户部和宗人府忙成了一团,不要说皇子成亲,就是普通小民给儿女办婚事,也万万没有这般仓促的,什么东西都还没备好呢,王府那边只会比唐家更着急。
唐辎抽了个空,又往翰林胡同走了一遭,宁姐儿成亲,怎么也该和小丫头说一声。
到了翰林胡同,唐辎先是遇着了蔺先生,这几年唐棠一直跟着蔺先生启蒙,唐松也不时上门请教,反而是唐辎因为公务繁忙,未曾上门拜访过,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等到了蔺先生家门口,蔺先生便邀请他进去坐坐,唐辎觉得不好空着手上门,便推托有事,约好等他一会儿办完了事,就去蔺先生家吃酒。
告别了蔺先生,他沿着胡同走到底,就到了曼春的住处。
这处三进宅院坐北朝南,大门开在东南,前头第一进和第二进都是照着京城标准的四合院儿建造而成,之后却不是后罩房,而是比第二进略小,形制也相仿的三合院——所谓三合院,就是没有南房的院子。在这处三合院的后头,才是一排后罩房。
所以这处宅子说是三进,其实是三进半,比曼春原先在黄家胡同买的那座宅子多了个三合院。
这院子还有一项好处,就是树好,庭前一丛据说已经生长了百年有余的紫丁香,房后的枣树也有一抱之粗,此外尚有大盆栽的海棠、石榴、杜鹃、栀子等,像这些大盆栽的花木,若是在南方,都能长成很大的树,然而在京城限于气候,只能养在盆里,一待天冷了,便要搬到屋里去,自然也就长不大了。
唐辎到的时候,曼春正叫人收拾着东西,将孙家带来的摆设用具列下单子装上马车,叫宋大家的帮着安嬷嬷送回去。
曼春如今住在第二进院子里,在正院后头,第三进小院儿山墙旁,就是那株长得极高,有一抱之粗的枣树,如今树上青果累累,树荫罩住了整个房顶,一院清凉。
众人见唐辎来了,忙过来行礼。
唐辎结果清单看了看,“怎么这么多?”
曼春把单子给安嬷嬷,连同谢礼也都放上了车,答道,“我去的时候什么也没带,表哥怕我缺了用的,就时常叫安嬷嬷给我送些东西过去,那天来得匆忙,安嬷嬷没时间将这些东西入库,就都带了来,这里也是才收拾好,我怕时间长了丢三落四的,索性赶紧给人家还回去——哎呀,”她轻呼一声,“那边还有两盆桂花呢,忘了拿了,也不知栽到院子里能不能种活。”
小五进来倒茶,闻言插了一句,“冬天那么冷,难活哩,听说那些种花的都是在汤泉附近,冬天土不冻,花才能活。”
唐辎看到小五,想起一事,“一会儿你爹过来,你去和他说说话吧。”
小五瘪了瘪嘴,不太乐意,但还是屈膝应了一声。
曼春想到小五家的事,问道,“小五她爹娘要和离?”
唐辎看看女儿,笑问,“怎么,你要给人撑腰?”
曼春道,“小五为了她娘的事没少伤心呢。”
又道,“都是家里的老人,平日里做事没有不周到的,真不愿他们过得不好。”
见女儿没有直冲冲的要给哪个撑腰,唐辎暗暗点了点头,“小五她娘原是服侍你老姨娘的,向来勤谨,宋大本性也不坏,都是忠心为主的。”
曼春一笑,“不管他们怎么吵,我和小五她娘早就说好了,让她好好干,以后小五的嫁妆我来出。”
唐辎失笑,摸摸女儿的脑门儿,他叹息一声,“你姐姐再有半个月就要出嫁了。”
曼春吃了一惊,“怎么这么快?不是说至少要准备半年么?”
“宫里才下的旨意,听说王府那边都快乱成一团了,家里也着急,你姐姐的嫁妆还没准备好呢。”
“你大哥成亲的日子也提前了,过一阵子我兴许不能时常过来,有什么事你就叫宋大家的给她男人递个话。”
曼春不太明白,“大哥成亲的日子也提前了?再早也不可能比姐姐还早啊?”
“比你姐姐晚一个月。圣人前一阵子病了一场,他寿数也不算年轻了,你大哥和你鄂家二表姐同岁,今年都十九了,婚期再拖下去,万一有个什么变故,两个人都要耽误,索性这段日子辛苦些,把他们两个的都办了,也就不用再为他们操这份心了。”
唐辎说着话,又看看小女儿,“我还没问过你,你在孙家住着,习惯不习惯?”
“表哥待客倒是挺热心,平时缺了什么,只管说一声就行,他也从不让外人进我的院子,就是吧……”曼春皱皱眉,想了想,还是决定小小告他一状,“这人有点儿喜欢自说自话,挺讨厌。不过,他虽然挺可恶的,却已经救了女儿好几回了,每次想骂他的时候,想想恩情,就又张不开嘴了。”
第215章 父亲的责任()
唐辎握拳掩唇轻咳两声,微微露出几分笑意,“你们一天天大了,等忙完了你哥哥姐姐的事,就该你的了。”
不妨父亲突然提起她的终身大事,曼春心头一紧,竟出了一身冷汗,虽说她从未奢望能一辈子留在父兄膝下,也不愿日日与王氏面对面,可是若能和疼她的父兄姐姐多相处些时日,不必急急忙忙的嫁人……想到这儿,她抹了鬓角的汗,将碎发挽到耳后,低头道,“您说这个作什么?我……我还早着呢,哥哥姐姐的事还没忙完……”
她推脱着,心想,父亲眼下应该没有多少时间来顾及她,等姐姐出嫁了,兄长的婚姻大事也尘埃落定,到时候侯府只怕又是一番新格局。
而且,侯府被抄家的事就好像一块摇摇欲坠的巨石悬在头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大祸临头,她的身份眼下可以瞒过旁人,然而若真嫁了人,是不可能瞒过婆家的,侯府若倒了霉,便会有许多人受到牵连,到时候她又如何自处?
倒不如先这般藏上二三年,她自有养家糊口的本事,还怕挨饿受冻不成?将来侯府真若不成了,她隐姓埋名的过活也不是不成。
随着年纪一天天长大,(尤其兄姐的婚事就在眼前,)她不可能不去想这些事,只是心里早就定了主意,这辈子再也不要受人拿捏。
父亲难得来探望她,她不想让父亲不高兴,此事便不宜多谈,撇过脸见小屏站在一旁,便吩咐道,“去厨房看看有没有鱼,叫她们做几道好菜。”
唐辎见她顾左右而言他,心道:果然还是个孩子……
想到平日里王氏对她教导甚少,便笑道,“女儿家嘛,总是要有个归宿的。”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叹息一声,“娘家再好,可将来的婆家才是你的家。”
听到这话,曼春心里有些不舒服,可还是忍住了,低头摸了摸茶杯,没有回答。
唐辎只当她是害羞,不由笑着打趣道,“趁着这会儿没别人,你悄悄儿告诉爹爹,想找个什么样儿的?脾气好的?模样俊的?还是想要个会读书的?不妨说来听听。”
曼春却根本不想谈论这件事,她深吸了一口气,“到了腊月我才十四,离着及笄还早,您着什么急呢?大哥和姐姐的喜事就在眼前,家里且要忙一阵子呢!”说到后来,竟隐隐有些气闷。
眼看女儿脸色不好看,像是要恼羞成怒的样子,唐辎见好就收,笑道,“好了,好了,我明白了。”
您明白什么呀!
曼春心里堵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又不好明说自己根本不想考虑嫁人的事——这念头太惊世骇俗,真要是说了,父亲只怕是会立即为她定下一门亲事将她嫁出去,好杜绝她的念头。
想到要在一个月内办起两场喜事,先前还为了嫁妆和彩礼的事和王氏不欢而散,唐辎道,“我这段日子只怕不能常过来了,你好好的,想要什么就叫人去买,不要舍不得花钱。”他看看女儿,心疼道,“你放心,你的婚事,爹爹一定给你找个好的,不叫你受委屈。”
曼春心里酸溜溜软塌塌的再也说不出任性的话,她微微红了眼眶,想到自己对婚姻的恐惧,又觉得仿佛对不起父亲似的,背过身去使劲儿眨了眨眼睛,将泪意逼了回去,轻轻“嗯”了一声,“嫁人有什么好?一家子骨肉分离。”
想到女儿们将来一个个都嫁了出去,成了别人家的,唐辎心里也是不舍,不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再怎么不舍得,女儿将来终究要有一个归宿,早早地相看,还能多挑一挑,小姑娘脸皮薄,又是在家待惯了的,害怕提起此事也是有的,想到这里,唐辎招呼女儿坐下,耐心道,“非是爹爹狠心,你看,除了那些出家做了姑子的,哪个女孩儿不要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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