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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妖娆-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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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后怕起来。
瞿家已受贤王连累,他却只想着责怪她。她怀着他的孩子他还打她,就因为她事先没有请示他。
这男人唯我独尊的权力欲究竟有多强?
就算这次贤王不曾落败,将来季元洪做了太子乃至是皇帝,也不会多么尊重她。说不定瞿家就是他继位后第一个打压的对象。她怎么忘了,他是安佑帝的孙子!
永远以自身利益为重。
“爷不要气了。”寇娇莺抱住季元洪的脖子,“姐姐是有身子的人,爷就别和姐姐置气了。”
季元洪冷哼一声,揽住寇娇莺的腰,转身离去。
瞿姝莲被丫鬟扶着从地上站起来,呆滞地坐在条凳上。
他们还没有定罪。宗人府为他们准备的是上等班房,她身为世子妃独享一室,还能带服侍的丫头。而贤王与季元洪也分别有各自的房间。贤王在宗人府有亲信,不但吃不了多少苦,还能随意走动。
“主子喝水。”丫鬟捧着杯子。
瞿姝莲机械地喝了一口,想起曾经陪伴左右的妹妹瞿姝薇,不禁嚎啕大哭。
瞿家不是宗室,这次贤王出事一定会把罪名都推给他们。那是她的母家!
瞿家被查抄,瞿姝薇能有好下场么?
季元洪为了自保,会指认是瞿姝薇出了毒计,怂恿作为姐姐的世子妃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
“姝薇!姐姐害了你”瞿姝莲痛哭流涕,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后悔的滋味。
那是浓浓的苦涩。
穆凝湘还住在葡萄庄院。
被野猪撞坏的园子已修复好,而林香草也终于可以下地走动了。
农户们得了一笔丰厚的赔偿银子,刚收割的葡萄也卖了个好价钱。
农家的平淡乐趣至今方现。清凉的绿藤下,香草和几个妹妹高兴地谈论着今后的农活儿,范月怡范月华好奇地问这问那。
丫头们跑出去抓蝈蝈,摘野花,斗草,嘻嘻哈哈的。堂屋门口,范老夫人摇着芭蕉扇,楚秀茹低声跟她说话,神情很是轻松。
穆凝湘坐在林香草身边听着,看着,欣慰地笑。
谢天谢地,总算熬过来了。父亲弹劾得对,如果不这么做,赔偿不可能这样迅速而充分。
“凝湘姐姐,再给我们做好吃的果子露,就是你做给姑妈开胃的那种。”年纪最小的范月华咂嘴,“上次本来要做,结果被该死的大野猪搅黄了。”
范老夫人拿扇柄指着孙女笑道:“馋猫,心里只有吃喝!”
“您老人家说得对,我不但是馋猫,还是懒猫。”范月华做了个鬼脸,女孩子们哈哈大笑。
林香草兴冲冲地说:“穆姑娘,那我们这就去做?不必去摘,窖里就收了好多。”
大家一致赞成。都是青春活泼的少女,谁不对制作美食感兴趣。
穆凝湘笑道:“做那个东西真的很费功夫儿,杂七杂八好些工序呢,你们要不怕麻烦就跟我来。”
“好啊好啊!”
这时,只听老林在院门口咳嗽了一声,“老太太、姑太太,外面来了位年轻公子,说是姑太太的侄儿。”
楚秀茹和穆凝湘都变了脸色。楚奕钧来了。
楚奕钧生受了楚秀茹一顿责骂。
他耷拉着脑袋,态度极其诚恳,楚秀茹说什么他都回答,“姑母说得是。”
“都是侄儿不好。”
“都是侄儿没将凝湘妹妹保护好。”
“侄儿恨不得剁了自己的脑袋,怎能由着颖柔欺负凝湘妹妹。”
楚秀茹已说得口干舌燥,对方这样她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所有的气都骂出来了,楚奕钧这是特意来找骂的?
“姑母,”楚奕钧小心翼翼的,“侄儿有话想单独对凝湘妹妹说,可以吗?”
穆凝湘带着楚奕钧来到葡萄园里。这里露天,园门外立着虎视眈眈的家丁,楚奕钧根本无法做出任何不轨举动。
“妹妹何必这样防着我。”楚奕钧长叹,“凝湘,你是我唯一不忍伤害,也绝不会伤害的人。我只想你过得好,真的。”
“表哥,请有话直说。”穆凝湘面无表情,“不要忘了你已有妻室,还是一位尊贵的郡马。”
“我知道你们憎恨郡主。”楚奕钧苦笑,“我已将她送走。等她到梅州,我的休书也该到了。”
“什么”
穆凝湘大吃一惊。楚奕钧要休了溪芸郡主!按照大魏祖制,郡马根本无权提和离,更谈不上休妻了。他这是,要彻底与庆怡王爷决裂吗?
“当初娶她就是个错误。”楚奕钧脸色一冷,“她为了避免嫁给赵则鸿才费尽心机地嫁我,当我不知道?害得颖柔生生地降为妾室。她还变着法儿地欺负菀柔,不孝敬长辈,母亲被她气得病倒,现在又惹这么大的祸我要这样的妻子何用?”
“你要怎样那是你自己的事。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楚奕钧忽然微笑了。
“凝湘,”他柔声道,“我想你已经知道,我中了进士。”
穆凝湘点头。楚奕钧有前世记忆,知道说什么样的话能打动皇帝。
她忽然醒悟。楚奕钧这时休妻,是不是因为
“京里的情况,妹妹也略知一二。”楚奕钧摘下几片葡萄叶子揉碎成绿泥,“皇上已吐血,病情进一步恶化。恰逢天象异常,满街童谣暗指贤王就是新帝。皇上勃然大怒,擒了贤王全家,被弹劾的庆怡王爷得以躲过一劫。”
“我知道。”范禹琛和穆璟枫每天都去打听消息。
“妹妹不知道的是,贤王手下能人无数,在宫里的势力非同寻常,钦天监也有他的人。这星象之事呵呵,只要是懂行的人,黑的说成白的也有人信。”
钦天监的官员向安佑帝作了进一步解读。
他们摆出令人眼花缭乱的推算图谱,综合了八字五行天时地利等种种要素,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结论。
帝星不一定应在贤王身上。也许是能力资历都堪与他匹敌的庆怡王爷。至于童谣,谁能证明那是贤王买通的呢?
“况且,现在查抄的官员还什么都没发现。”楚奕钧偷看穆凝湘的神情,“我在替妹妹考虑。他们已经撕破脸。一旦庆怡王爷败了,妹妹全家都会受连累。”
穆凝湘暗地冷笑。重生的楚奕钧,依然认为贤王会胜出,季元湛会病死。
“表哥一直这么想?”
“是啊”
“那表哥为何还要娶溪芸郡主?”
“这,这是因为”
楚奕钧口吃起来。其实他下定决心休妻,是最近请季元洪吃饭之后。
那时他中了进士,考虑了一下局势,觉得贤王被罚俸禄只是暂居下风,迟早要和前世一样继位。
席间季元洪向他透露了一些朝里宫里的人脉,令他震惊。果然还是那样。庆怡王爷有能力有资历,但最有实力的却是贤王。
最关键的一点,外地的三位藩王都是支持贤王的。他们手中都握有兵权。
楚奕钧本来有些摇摆,这次下定了决心,马上恭敬地表示,要追随“明主”。
而季元洪在被关押之后,托人给他带了个口信
“那又不重要。”楚奕钧掩饰地笑着,“凝湘妹妹,我想说的是,君子相时而动,提前站对位置对姑丈全家都有好处,反之亦然。”
“你要我父亲站出来替贤王说情?”穆凝湘尖锐地问,“那你该去京城,而不是打着看望姑母的旗号来这里。”
“不不不,我真的是想来看你的。凝湘,我对你”
楚奕钧将没说完的暧昧话吞了回去,“妹妹对我的误解很深,将来有机会慢慢解开。我要说的是,现在妹妹有个机会可以帮家族一个大忙,避免被卷入嫡位之争的泥潭。”
“呵呵,说。”她就知道他要她帮他做事。
楚奕钧又扯下片叶子,“穆家与庆怡王府的关联不就在于妹妹的定亲?如果妹妹向老太爷哭诉,是季元湛逼迫姑丈将你许配与他,老太爷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这就是季元洪指示他做的事。穆老将军最疼孙女儿,知道后必然大怒,他会公然指责庆怡王府仗势欺人,以他的威望与号召力,庆怡王爷必然再度承受重击。
“妹妹觉得怎样?”楚奕钧看着穆凝湘惊诧的目光,“我觉得妹妹不是贪慕虚荣的姑娘,何况这位世子绝非良配,妹妹误上贼船,现在脱身还来得及。”
“呵呵。表哥有没有想过,如果庆怡王爷他赢了呢?”
楚奕钧脸色阴沉,“元湛世子自幼体弱,根本活不过二十五岁,就是庆怡王爷做了皇帝,妹妹也不会幸福。”
他依稀记得,前世庆怡王爷也是因为某个案子被叫到京城。后来好不容易解围,却在返回梅州的路上遭到刺杀,虽然侥幸逃脱却受了重伤,没活几天就死了。
具体什么案子他忘了,但与现在的情况类似。他觉得这杀手就是贤王派来的。
“表哥请回。”穆凝湘转身向园门走去,“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你找错人了。”
“凝湘,你不要任性。”楚奕钧急忙跟过去,“你好好地想一想”
“借用我祖父的威望,逼迫庆怡王世子退亲是。然后呢,贤王世子求一道赐婚,把我许给他做侧室。汪家瞿家已倒,他就可以把整个穆家纳入麾下。表哥,季元洪许了你什么好处?”
“你”楚奕钧恼羞成怒地去拉穆凝湘的袖子。
“住手!”
范禹琛和穆璟枫从后冲过来,一左一右地反剪了楚奕钧的双臂。
“你这个骑墙的无耻小人,”范禹琛踢了楚奕钧一脚,“还妄想利用凝湘妹妹。等着你主子荣登大宝?他都被抄家了!”
“你们懂什么!”楚奕钧挣扎着,“我好心劝谏,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穆璟枫塞了块手帕堵住他的嘴,范禹琛沉思起来。
刚才他们生怕楚奕钧欺负穆凝湘所以躲在这里。听楚奕钧的意思,局势还会反转吗?
楚奕钧为什么这样笃定呢。听他的口气,似乎庆怡王爷有来无回。
清晨,宗人府班房。
贤王虽然还住在监狱里,神情却是悠闲的。他已用完丰盛的早饭,正与季元洪下着围棋。
“这个子一落,你这一片都没了,哈哈哈。”贤王把消灭的棋子一一放入棋罐。
季元洪笑着帮他捡拾,“父王这招狠辣,谁也比不上。”
男人出手就是不凡。像瞿姝莲那样的,只好在家管管妾室。
“机会难得,本王绝不会做放虎归山的蠢事。”贤王得意洋洋,“他昨晚出京城,根本不能活着到官驿。”
庆怡王爷全身而退又怎样,他贤王的罪证也还是没有发现。
他已听安佑帝身边的内侍说了,皇帝在陷入昏迷之前吩咐阁臣,传位于庆怡王爷。
此后,安佑帝就再也没有醒来。人没死,早朝中止了两天。
几位阁臣都是贤王的人。他们假传圣旨,宣布庆怡王爷无罪过,赐归梅州。
好让他和他的儿子半路上遭遇刺客。
安佑帝一死,那份传位诏书就能公布。至于内容
贤王笑着又布下一子:“吃!”
出宗人府就直接进朝堂、坐龙座。从被构陷到身披龙袍,他会成为大魏史上的传奇帝王。
季元洪说:“怎么还没人报信?”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
房门应景地响起。
“爷。”进来的心腹低声道,“成了一半。”
“怎么说?”贤王瞪眼。
心腹小心地答:“庆没了,确定是他。世子逃走。”
贤王愣了愣,哈哈大笑。
“关键的都办好就行。逃就逃,撒下天罗地网追杀,怕他怎的!”
等他做了皇帝
仿佛回应他一般,窗外响起了丧钟。
“皇上驾崩!”这在贤王听来犹如天籁之音。
一番忙乱之后,贤王得以聆听阁臣们宣读那份传位诏书。
他已换了白衣,神情沉痛地跪在地上,耐心而焦急地等着这个演戏般的仪式结束。
年迈的老臣开始念了,声音平淡。
“次子永辉,甚肖朕躬,可堪承继大统”
还是给庆怡王季永辉。贤王猛地伸长脖子,又猛地缩回。
哼,季永辉已经死了。怕什么,按照这个顺序,剩下的只有他
“若其遭遇不测,直接传位于皇太孙季元湛。”
接下来就是一大堆夸奖季元湛的话。这个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听者无不点头。
贤王开始发抖。这个老狐狸!他怕自己病重得受制于人,事先连季永辉被害死的可能都想到了。
他竟然越过其余儿子,直接传位给季元湛!他已将季元湛称呼为,皇太孙。这是认定了季永辉的储君地位。
贤王吸了口气。没关系,季元湛此刻不在场,想必还在逃亡,回头就布置
“吾皇万岁万万岁!”老臣忽然跪下,向内书房缓缓走出来的人行礼。
“万岁万万岁。”
排山倒海般的声音,单调的字句。贤王直勾勾地看着那个身着素白蟒袍的年轻男人,正一步步向他走来。
第82章()
贤王季永灿仿佛看见了自己人头落地那一幕。
他终于明白;原来自己的致命错误不仅仅是低估了对手;还包括认错了对手。
不是弟弟庆怡王,而是世子季元湛。
就像下棋一样,季元湛早就把他的每一步算好了。他布在安佑帝身边那么多眼线,所有的宫人内侍,乃至宣读诏书的阁臣,都已被季元湛所攻陷。
庆怡王爷季永辉是真的死了;手下已验过。季元湛佯装遇刺仓惶逃走,借此分散他的注意力和放松警惕;转头就去布置今天这出戏了。
这样心机深沉的侄儿;会给他这个叔叔什么样的待遇?
山呼海啸般的“吾皇万岁”声中,季元湛踏着稳稳的步伐来到满面惊恐的季永灿面前。
“王叔。”他淡淡一笑;“要委屈你继续回宗人府班房了。告诉你一件事,你派的刺客被我擒住了,也招供了。”
周围响起一片抽气声。季永辉觉得全身冰冷;明明是酷热季节却牙齿打寒战。
“你贿赂查案官员‘销毁’的那些证据;也被留了下来。”季元湛看着他发抖的双手;一字一句道;“三法司会审要不了多久。届时;你和你那些。。。。。。亲信,就能去往该去的地方。”
“季元湛;你这个善于伪装、心狠手辣的病秧子!”一旁跪着的季元洪破口大骂;“枉我还把你当弟弟。。。。。。”
“忘记说了,那些罪名你也有份;”季元湛冲他笑了笑,“元洪哥哥。”
买凶刺杀未遂,还这样恍若义正辞严一般地谩骂被害者居然逃脱的人,也是世间罕有。
。。。。。
宫中一片素白与悲戚,宫人们小心翼翼地为大行皇帝装殓。
季元湛走到那具裹着繁复龙袍的尸体前,静静地看安佑帝灰败枯槁的脸。
不足七十的季昊铭,看起来却像耄耋老人了。他时刻害怕身边的人算计他,在位二十几年将所有权力都牢牢地抓在手里,谁都不相信。
也许正是因此,他的儿子们各自为营勾心斗角,千方百计地笼络他身边的人。
“立储”二字简直成了季昊铭的禁忌词,他宁可死后颁布传位诏书也不肯公开立储。在他内心深处,立储就意味着有继任者成日巴望他早死或退位,皇帝与储君决不可同时存在。
就如当年的晏宗季潇纶和他一样。
季潇纶当时已让出皇位,季昊铭却不甘心侄儿舒舒服服地偏安江州依然做着民心所向的旧时帝王。他借旻金人的手杀了季潇纶,其妃嫔、儿女、宫人侍卫等等,一个也不肯放过。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将旻金军队引入宫城的,正是季昊铭的手下。。。。。。
季元湛转过身,离开了这间死气弥漫的停灵室。
季昊铭最初的死相很难看。牙关大张,双目圆睁,充满了惊怒、不信与不甘。
得知亲手把处心积虑抢来的江山物归原主,他当然不甘心了。
就是要他知道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刻,筹备许久,专门为他!
临死之前,季昊铭回光返照,睁开了眼睛。他还是不能说话,努力挣扎,只在喉间发出一点声音。
“皇上。”季元湛出现在他的眼前,淡淡地笑着,将小香炉从他的鼻子下方收回去。
季昊铭浑浊的眼球转动着。看到季元湛他很意外,但第一反应是寻找自己的贴身太监攀公公。
“攀公公体力不支,孙儿令他下去休息了。”季元湛慢悠悠地吹着香炉冒出的的青烟,“各位姑姑和娘娘也早就回宫了,由孙儿服侍您。”
季昊铭咕噜了一声,面部扭曲,两片青白色的嘴唇费力地抖动,还是说不出一个字。
季元湛抽出一方雪白的丝巾,替他擦去嘴角流出的涎水。
安佑帝在看到贤王某处私宅里搜出来的各式龙袍、数量惊人的兵器和写有贤王批示笔迹的宫变计划,便口吐鲜血晕厥过去,醒来就这样了。防贼似地提防着所有儿子,却被最疼的儿子气到中风。
“让孙儿来服侍您。”季元湛重复着,“因为孙儿不,是侄孙,有话要对您说。”
季昊铭一愣,眼中猛然迸发出犀利的光,褐斑遍布的老脸浮起一丝阴狠。
原来你不是
“对,我可不是什么庆怡王世子。”
季元湛轻易解读了他的目光,“低沉而清晰地说,“而是你做梦都害怕有朝一日来找你复仇的,你的侄儿季潇纶的儿子,你称作前朝余孽的人。很意外。”
安佑帝的身躯在被中剧烈颤抖,眼珠凸出,面部更加扭曲,更多的涎水从口角流出。他的喉咙发出咯咯声,脸涨得通红,宛若陷阱里垂死挣扎的毒蜥。
季元湛冷冷地看着他,明亮而带着笑意的目光锁住了那对浑浊眼球,像两道雪亮的利刃一般,直直刺入安佑帝阴冷幽深的内心。
安佑帝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息,喉咙深处间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他的瞳孔收缩,眼球不住转动,似乎在看什么东西。
那是季元湛让他看的东西,二十二年前的江州。
这里是东魏的皇宫,已被野蛮的旻金鞑子占领。他们像嗜血野兽一般挥舞着尖刀,在华美宫殿里肆意烧杀抢掠,所到之处尽是惨叫声。
在皇宫相对偏僻的某个角落,楚振已脱去了侍卫服,换上一身普通百姓的衣裳。
这是一座阴森森的土坡,不时响起嘶哑可怖的鸦鸣,野草疯长高过人头,旻金士兵罪恶的屠戮声被阻挡在外,却越传越近。
地上躺着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孩儿,遍体鳞伤,昏迷不醒。楚振身边还站着一个同样装束的女孩,满脸泪痕。
“秋馨,”楚振背起地上的女孩,对身侧的人急促地道,“不要等了,他们马上就会赶到这里,我们快走。”
秋馨似乎想说什么,却还是含泪无声地点头。她跟在楚振身后,在高高的草丛间快步走着。转过一株粗壮槐树,三人都不见了。
半个时辰后,旻金士兵在野草坡也放起了火,隐在其中的鸟雀虫蛇都被惊得四处逃散
楚振带着两个女孩顺利逃脱。这是一条废弃了的密道,他为了救她们,已事先打通被封锁的另一端,出口是江州郊野的一个山谷。
他背的女孩名叫君薏,正是季元湛的生母。
君薏和秋馨都是某位宠妃的宫女。这位宠妃怀孕了,本就恃宠而骄的她,唯恐被别的妃嫔趁虚而入,便使出各种手段引晏宗过来,千方百计地留他过夜。
某日她趁着晏宗半醉半醒,把下了药的君薏推到了晏宗床上
宠妃的做法适得其反。晏宗事后明白过来,大为光火,口谕升君薏为才人,就再也不曾光顾这座宫殿。
宠妃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到了君薏头上。位分依然高高在上的她,借口君薏偷窃她的首饰,命人将君薏毒打一顿。那些行刑的太监看君薏快死了,就把她扔到了那处丢弃这种濒死宫人的野草坡。
君薏是不幸的,然而还有几分幸运。她有秋馨。
秋馨和君薏是好姐妹,君薏升为才人后,她被分去服侍。
秋馨很偶然地认识了侍卫楚振,两人渐渐互生情愫。
宠妃残酷暴戾,楚振早就打算采用诈死的法子帮秋馨逃离,废弃密道的入口就在那片野草坡深处。
现在,秋馨惦记着惨遭毒打奄奄一息的君薏,就偷偷让相熟的小太监送信给楚振,托他想办法,也将君薏一起救走。
恰在这时旻金军队闯入皇宫。楚振没有惊慌,他设法与秋馨会合,带着君薏一起有惊无险地逃了出去。
安佑帝当然不知道这些内情。季元湛给他看见的,只是旻金铁蹄残忍地践踏美丽的东魏宫殿,以及楚振三人逃走的一幕。
再往后他看到,被楚振安置好的君薏,发现有了身孕。楚振辗转救出为数不多的几名衷心侍卫,他们悲痛地谈论晏宗和皇子公主们如何惨死。
在得知君薏有孕,大家激动地落泪
“看见了,堂祖父。”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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