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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为师貌美如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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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哼了两声鼻音出来,又没动静了。

    那牡丹香太烈了,昨晚忙活了一宿,来了硬,硬了来,照这么搞呢,那的确应该是起不来了。

    啧,这小孩真的,是畜生来的吧?

    相易甩了甩酸绵的右手,脑子里不由浮现出那本书上的某些情节。

    呵,这种本事,还真是半点不带含糊的。

    相易很惆怅。

    他为自己的右手掬了一把伤心泪,这小畜生是个只顾自己高兴不管别人的,帮他弄得时候嗯嗯啊啊那叫一个高高兴兴得寸进尺,缠着一轮又一轮,轮到他了跟个死人一样,很不公道。

    昨天晚上差点没把他老人家气死。

    “嗷哦!”

    还没等他老人家惆怅完,一声嚎丧似的鸟叫轰然钻进了他脑子,相易往边上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那只不知死活的肥鸡又回来了,斗鸡似的抖着俩翅膀晃悠悠地过来,找死找得相当殷勤。

    相易抬手把它举起来,又往后面一扔,脑子里把昨晚的污事秽物都扫到一边去了,开始琢磨起昨天的云间绝『色』姬。

    说句实话,都三个月了才来找他麻烦,他还觉得出乎意料的久了,虚繇子和谢阆风什么时候这么憋得住气了。

    也怕是他们没这个胆子,毕竟就算拆了七骨三筋,三千恕那座破塔都直接让他老人家掀了,估计现在两人抱团咒骂他呢,又怕他手里还有什么底牌,把云间绝『色』姬那傻子推出来试试水。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貌美如花的天真小姑娘都熬成老祖宗了,脑子还这么蠢,出来被人拿来试水还这么乐呵?

    相易想了想,觉得应当是纯粹她太恨他了,她脑子本来就那么点,肯定是不够用的。

    不过好在她『性』子烈又没脑子,跟个二傻子似的,这都能让他跑了,就是——

    他手上掂量着那青面獠牙的面具,下意识伸出食指『摸』上了自己额头的赤『色』红印,沉思了一会儿。

    云间绝『色』姬还好打发一些,就是枭难对付一点,那玩意儿是个十足十的杀胚,啥都不爱就嗜好打架,天天穿身黑衣服不知道搁哪儿胳肢窝里藏着,就觉得自己很他娘酷了。

    人家撺掇一下就能跟着一起去打架的那种,跟个大傻子似的。

    自觉品味高雅的相大仙十分看不起他,这么多年了也没追到云间绝『色』姬,大傻子追不上二傻子,该。

    想来谢阆风和虚繇子也定然是将百年前的那件事告诉他了,这大傻子现在应当正磨刀霍霍准备起干,好一举歼灭这位多年前的宿敌。

    鹿翡是待不下去了,相易想着,蹲下身来又拍了拍步月龄的脸。

    还是没点反应,相易估『摸』着这小孩能每日酉时起来练剑,心『性』是真强,绝不会是真起不来,应该是那牡丹香的缘故,加上……精气泄『露』什么的,现在是半昏『迷』着。

    哎,还是逃不过这件事儿,相易拎起自己的外衫,瞄上一眼,抖了抖眉『毛』。

    上面一派浊迹,惨不忍睹。

    好在天气热,早晨的林间还有些许的微凉,相易顺手把外衫往边上一扔,不要了。

    相易帮那小孩把棺材盖上,探出了八里神识,坐在棺材盖上屏息等了一会儿。

    荆棘间悉悉索索传来了几声落叶被压过的声音,他一抬头,见到一条小指头粗的碧青小蛇缓缓从枯叶中游曳出来,到了他面前,黑曜石似的眼珠子似有疑『惑』地盯了他两圈。

    怎么又招来个傻呼呼的,这林子里还有没有聪明点的玩意儿?

    相易蹙眉,不过好在也懒得挑剔了,伸出一只手,那青蛇乖乖地绕了上来。

    他和这小蛇低低说了些什么,小蛇似懂非懂地在他指头上转了两圈,然后溜到枯叶丛里走了,跟缕绿烟儿似的。

    这林子里的光渐渐明朗了起来,相易抬头看了一眼,拍了拍衣服刚准备走,见那大肥鸡竟然顽强不息地又摇摇晃晃走到了他的面前。

    “……牛『逼』,”相易为它发出赞叹,把这灰扑扑的肥鸡提了起来,“这么耐扔?”

    那肥鸡啊不,鸟见愁神智不清,却依然想讨回自己的尊严。

    相易伸手蹂/躏了一下它软融融的脑袋,给揣怀里『揉』巴了几下,觉得自己和这小东西有点缘分。

    “行吧,虽然长得是又肥又丑,但手感还行,今日我便收下你了,嗯那就叫你阿鸡……吧?”

    至死也没讨回尊严的鸟见愁叹了口气,脖子一歪。

    相易伸手将自己的青面獠牙带上,又给自己扎了把头发。

    日头正好,林子里空『色』怡然,他随便找了一个方位,迈着荆棘丛走了出去。

    一人带一鸟走了约莫三四个时辰,日头从正中央降到了黄昏线,林子这处才又来了两位新客人。

    为首蹦达得最开心的是个七八岁的小孩,生得肤白貌美,一身黑衣。

    “相王八传来的口信儿就在这儿?”七婴心里怪美滋滋的,感觉很是扬眉吐气了,“他定然是被昨晚上那小妞弄得快死了,只能传来个口信儿要你帮忙,没想到我七婴这辈子还能有一天见到相折棠落难,啧,着实是解气。”

    宦青一边走一边看书,这林子对于他似乎如履平地,不用看也能眼观八方,声音懒洋洋的,“那你可来晚了,百年前他才叫落了一次好大的难。”

    七婴瞅了宦青一眼,有些忌惮他,小声道,“七百年不见,我在外面打听说他都当上了什么劳什子的天下第一宗宗主,没见过他落过难呀?”

    宦青合上书,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

    说来也怪,这小鬼不怕那作天作地的相折棠,单单怕这看上去温柔天真的青年少年。

    宦青忽然朝他笑了一下,“你知道相易为什么不杀你吗?”

    七婴动了动喉咙,小小地后退了两步,给他让开了道。

    “因为你脑子里还有他的回忆,”宦青转开眼神,走到了前面,“这世上怕是没几个人还记得他了,相易舍不得。”

    “他?”七婴没明白,“谁啊。”

    宦青抬眼看见了那棺木,停下了脚步,也懒得搭理这小鬼了,任由他在后面抓耳挠腮地思索半天。

    这棺木说来也有渊源,八百年前相折棠在鹿翡横空出世,一刀斩杀当年为祸一方的魔人潇潇叶。

    完了这王八蛋见人家的棺材长得好看都要抢,自己拿来刻了咒印,拿来放点小宝贝。

    没想到竟然今天派上用场了。

    想起相易那语意不明的口信,宦青伸出手掀开那棺材,呼吸一屏,生怕真看到相易血淋淋的一身。

    然而没有,他一愣,呆住了。

    七婴小心翼翼地凑过了头,也呆住了。

    乌发的少年再见到光时,终于是醒了,一抬头看见两双茫然的眼睛,也呆住了。

    “……相易呢?”宦青推开棺木,率先打破了这层尴尬的沉默,他左看右看没看见第二个人,只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年。

第42章 惊雷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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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老人家; 唱的什么呢?”

    旁边在屋檐下绣花的红衣少女瞄了他一眼,见那男人一身白衣; 脸上带了一张雪底烫金边的狐狸面具; 『露』一小段清瘦的下巴。

    这男人声音里带着困和倦,整个人几欲和底下那匹灰马黏糊在一起; 像是张曳在了泥地里的白纸片儿。

    上面茶馆里唱诗的的确是个年迈的老翁,他手里拿着一把蒲扇,穿了身麻布衣,正惬意着,转过头来和那白狐狸面具对了一目; 『迷』『迷』糊糊道; “小儿荒谬,在此白玉之京,唱地还能有甚啊。”

    白马尾男人打了个哈欠,“我说呢; 往东走了七天七夜,总算是他娘到了。”

    西猊之北; 长曦之东,云国之南。

    三足鼎立之巅,是为白玉之京。

    此为白玉京十二楼外一座小小古城; 世代依附白玉京而建; 终年信奉; 而得一方安身立命之所,也敢有底气妄称自己是白玉京的一处了。

    屋檐下绣花的红衣少女约莫十六岁,生得黄黑瘦小,但五官秀气,是个黑里俏,就是穿着一身红衣服有些俗气,一双眼睛跟麻雀似的鬼机灵,她盯着那男人看了许久,觉得这人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味道。

    “喂,哪来的,你又不是白玉京的仙师,天街十三鹰怎么会放你进来?”

    天街十三鹰是白玉京外三百里的一十三位巡逻仙使,白玉京管束森严,即使是在白玉京之外的三百里,也决不允许放进来一丝一毫的可疑之人。

    就比如面前这男人,从头到尾都不像是什么正经人。

    白发男人暼了她一眼,扬起下巴笑了一声,“那当然是因为在下我又有本事,又长得风流倜傥貌美如花。”

    拉倒吧,女孩往边上看了看,路过的小城民众都神『色』匆匆,谁都不敢多瞧这男人一眼,也是,若是让十三鹰看见,怕是要与这外人连坐,到时候可是大罪。

    红衣少女拧眉,“你这人怎的脸皮比隔壁二赖子狗都厚……噫,你这面具好看得很,外面买的么?”

    白发男人哈哈一笑,他又歪倒了半边的身子,看上去很累,但还不忘打趣这小孩,“小姑娘,出过这城没有?”

    女孩摇了摇头,一双眼睛明亮,无知无虑,“出去干什么,这世道那么吓人,为什么要离开白玉京,我家世世代代信奉白玉京,我娘说,这世上没有比这儿更好的世外桃源。”

    “外面的男人好看啊,”白发男人冲她眨巴了两下眼睛,“这小城里能有什么好看男人,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正是大好青春,又这么俊俏,就应该出去把那些王八蛋『迷』得神魂颠倒。”

    女孩红着一张小黑脸“啐”了一口,“不要脸。”

    完了她捂住嘴,往四处看了看,好意道,“你快走吧,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误打误撞进来的,被天街十三鹰看到可就完了。”

    白发男人还没说话,他怀里钻出来一个灰扑扑的圆脑袋,是只红嘴肥鸟。

    女孩“呀”了一声,很是好奇,“这是哪来的肥鸡?”

    ……肥鸡?

    鸟见愁听闻怒又是“啊”了一声,扇了扇翅膀又被男人拎了回来,他道,“这是鹿翡的鸡,鹿翡你认识吗,往西走千来里就是长曦国,长曦国鹿翡,哎,那是个销魂的好去处。”

    女孩摇了摇头,看似有些不开心道,“你快走吧,我不和你说了,可不能连累到我。”

    白发男人捋了一把马尾,“哟”了一声,“怎么着,这天街十三鹰很凶吗?”

    女孩小声道,“这可不是凶不凶的问题,那可是仙师……仙师你明白吗,可不是我们这些凡人能过问的。”

    完了她补充道,“你已经是这个月第五个误入这块的了,前几个闹事的最后可都被打了一顿扔出去的。”

    白发男人摆了摆手,“欸,是你,不是‘我们’。”

    红衣女孩上下又打量了他一圈,气得嘟囔道,“你是仙师?你看起来只能是个穷鬼好伐,你看你的马儿都快累死了,怕也是你抢来的吧,真当我是傻的吗。”

    男人又哈哈一笑,从那灰扑扑的老马上一抬腿就轻轻松松下来了,她忍不住多瞄了一眼,只觉得那腿是真长。

    他『摸』了『摸』老马的鬓『毛』,低头在它耳边说了些什么,老马嘶鸣了一声,竟然通灵『性』地跪坐了下来。

    他整了整袖子,抬头望过来,凭着那截下巴倒的确能看出一缕俊美的味道,小女孩脸一红,把小凳子往里面搬了点,“你干什么?”

    “我当然是仙师了,”男人清了清嗓子,“我可是天下第一的仙师。”

    “哈,”小女孩这下也来了气,“你当我不晓得,我就算没出过这座城,我也知道天下第一的仙师在我们白玉京好好供奉着呢,哎呀你到底还走不走啊,天街十三鹰的仙使能听到三百里外的响动,到时候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哦,”男人想了想,往地上捡了块石头,“要多大声?”

    女孩沉思了一下,“不用多大声,他们很……”

    “砰——!”

    ……灵敏的。

    她话音未落,只见眼前一道流光,那块小石头被男人“哗”得一下抛出了百来十丈,正中城楼上的古钟,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长鸣。

    楼上的太爷爷耳朵不好使也被吓了一跳,低头颤颤巍巍道,“阿意啊,咋得了?”

    阿意,“……”太爷爷啊,又有人来找死了啊!

    小姑娘呆呆地张了会嘴巴,听到这声才反应过来,撒腿就跑,连绣盘也不要了。

    这小城里也一时开了锅,不过是眨了两眼的功夫,闭门的闭门,关户的关乎,城里空空落落的没什么人。

    男人往四周看了看,『摸』了『摸』鼻子低声道,“这么吓人的吗。”

    阿意想看又不敢看,只能从门缝里瞄着外面,手心里一阵阵地发汗,她在心里数着,一下两下三下——

    “哗——”

    阿意呼吸一窒,目光中一道赤火。

    相易微微侧过身,一支飞火流箭矢擦着他的肩膀飞过。

    哟,果然是好凶。

    他抬眸望去,一袭黑衫风影,贴着古城的墙壁斜飞若燕,快如雷霆,混着两道银『色』冷光,如沙雪之鹰一击必中之势。

    来人声线泛起冷冰冰地一簇死气儿。

    “犯我白玉京者,死。”

    阿意捂住嘴,眼睛睁大,她的睫『毛』死死地贴在眼皮上,随后瞳孔映出一片漂泊血『色』,微微颤抖,慢慢坠落。

    男人不出所料地倒了下来,锋锐的银『色』双刃一瞬而过,正好切中他的头颅,往上扬了八百尺的血,咕隆一声掉在地上,滚了两圈……看起来好可笑。

    阿意望着那个头颅,傻愣愣地想。

    都说了走还不走,这到底是哪来的傻子啊。

    她忽然难过起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明明这男人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就是让她好难过。

    天街十三鹰中的这一位往地上那人头淡漠地瞥了一眼,松了松手腕,觉得似乎是自己太小题大做了。

    “这人可也太不自量力了。”

    旁边夹过来一道声音说出他的心声,他轻哼了一声,“可不是,这世上多的是不自量力,看不清我白玉京……你!”

    他猛一回头,见那狐面男人笑嘻嘻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多谢快递,正缺衣服呢。”

    阿意呆愣愣地捂住嘴,见那如天威圣旨一般的天街十三鹰被不知怎的轻轻一敲,便像只小羊似的软绵绵塌了下去。

    男人把他身上这件袍子一扒,一边扒还一边嫌弃,“白玉京今年负责审美的这块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怎么挑这么丑的款式。”

    阿意呆愣愣地抬头,见到那人恰好在和天街十三鹰换面具。

    门缝里暗落落的一指头粗,她屏住呼吸。

    雪底烫金的狐狸面被很随意地掀开,『露』出一张脸来。

    两条腿到底是跑不过二十八条腿,万素谋心『乱』如麻,再这么追下去恐怕不仅马车要丢,方才那小镇子上的人都要逃了。

    两相权宜之下,万素谋很是努了一把力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想将这人磨牙吮血千刀万剐。

    “这位道友!方才有些误会,我们停下说说清楚——”

    那天煞的王八蛋依然倒坐在马背上,神情散漫,悠哉悠哉地看着他狼狈追赶,一只手撑在那滑稽可笑的面具上,更显嘲讽三分。

    万素谋方方吃了大亏,这时心下也暗自琢磨起来。

    这人实在是又放『荡』又诡秘,看着疯疯癫癫,原先与他过招只以为是个凡人,不曾想还通习幻目之术,实在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本事倒不一定过硬,只是暗地里的冷箭倒是一套一套。

    万素谋决定再谨慎些,见他没有拒绝,只得努力压抑心火,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有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但这七云行是我心上人心爱之物,请你留下!”

    相易恍然大悟,“哦噢,原来是那位心上人的,难怪这么拼命。”

    万素谋眼睛一亮,声音扬起,“你同意了?”

    相易十分善解人意,“我拒绝。”

    万素谋,“……你到底要怎么样?”

    相易,“我不要你怎么样啊。”

    “我——”

    万素谋一时无语凝滞,这才是最让人气恼之处。

    若是贫苦便舍予金银,若是贪『色』便舍于美人,可面前这人什么都缺,偏偏做事随心所欲,根本让他无从着手。

    要是弄丢了七云行,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生气……要是惹那个人失望,他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万素谋一咬牙,划开手指,一滴鲜血滑落正要施展禁术,前面那辆方才还可望不可即的马车像会揣摩他的心事一般,忽地又停了。

    他愣了愣,放下手指,狐疑地定睛一看,只见那白『毛』王八蛋拉住了缰绳,似是接受了他的投降。

    并且还站在原地等他,双腿晃晃悠悠在马腹边『荡』了两圈,还冲他招招手。

    万素谋微动喉咙,想来这人还是需要些利益收买,心下一松,但因为被这人整怕了,依然小心地与他保持了几丈的距离,远远道。

    “你,想清楚条件了?”

    相易好像确实想通了,声音和蔼可亲了许多,“可不,来,咱哥俩好好唠唠。”

    哈,谁跟你哥俩?

    万素谋从牙缝里抠出几个字来,“不用,你先说条件吧。”

    “咳咳,”方才风大得很,俩人交流一路靠连吼带喊,相易先清了清嗓,又慢条斯理地把自己的面具扶扶正,“不急,我们慢慢聊。”

    万素谋继续抠,“我,急。”

    相易忽然低了嗓音,“急什么,急着屠镇吗?”

    万素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有些措手不及,“这事儿跟你没有关系,恕在下不能——诶诶诶别,别扎,有话好说!”

    相易放下扎马屁股的针,“哦?”

    万素谋默念清气心经,好半晌才缓过来,只得无可奈何地全盘托出,“这事,要从前两日说起……前两日的那件大事你一定知晓吧?”

    相易还真不知道,“什么大事?”

    “你是深山里钻出来的野人吗,这你都不知?”万素谋眉头紧皱,“云国佛乡的镇魔塔三千恕已倒!”

    相易歪头,“哦,就这事儿啊?”

    “什么叫就这事儿?”万素谋声音兀得拔高,“那可是伫立千年的镇魔塔,千百年来头一遭,此事一出,早已天下皆『乱』!”

    相易想了想,十分配合地发出惊叹,“哇哦。”

    万素谋,“……”不是,这人还能再做作点吗?

    算了,这白『毛』野人不知道是从哪座深山里钻出来的,天生就是来气人的货『色』,万素谋长呼一口气,告诫自己暂时必须得忍辱负重。

第43章 再掌星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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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花默然应允。

    “至于那个人……”虚繇子摇了摇头; 手中『揉』捏着一串土黄佛珠,“你去往白玉京时; 先找三楼楼主谢阆风,不过我想他已经猜到了。”

    雪衣僧垂首再垂首,“是我无能。”

    “不必自责; ”虚繇子道,“相折棠头上十大传奇的名衔; 从来都并非浪得虚名。”

    “我今年也已七百岁,已至极限; 命劫在所难免,算一算,你也该正式剃度了; ”虚繇子陷在回忆中; “我在符罗山剃度的时候,那家伙已经名动七海十四州了,彼时他刚刚横空出世,虽然还担不起剑圣的名号,但也已锋芒毕『露』。”

    问花道; “于剑术一道; 他的确是天纵奇才。”

    “哈哈,错了; ”虚繇子不知想到什么; 忽然浅笑; “他当年可不是以剑术出名的,这人说来是真的有意思,若不是,若不是……哎,不过他的剑道,也的确称得上一句至纯至『性』。”

    问花略略抬眉,“不是剑术,那是什么?”

    “那也是当年一大乐事儿,”虚繇子说起这个竟然来了兴致,“文殊一脉撰写天榜,那时掌笔的还是文殊春秋的兄长文殊一笑,天榜十年一改,当时盛传揽月宗的连城绮罗理应为天下第一美人,文殊一笑慕名而去,会面后果然不负盛名,然而是夜,他入鹿翡天霜台时,却见一位名不见经传的白发少年正在月下秀剑,天霜满星,惊鸿之灵,自此——”

    “天榜美人卷改头换脸姓了相,一姓就是七百年。”

    “最好笑的是相折棠当年有求于连城绮罗,这一下连城绮罗丢了大面子,盛怒之下自然不肯助他,这小子气得当场写了一张千字长书发表在天情台上,在里面将文殊一笑骂了个狗血淋头,你说好笑不好……”

    “师父,”问花忍不住打断了他,提醒到,“这些于我们佛家而言——”

    “咳咳,”虚繇子捂嘴,“老了老了,你且速速前往白玉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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