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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谷靡香-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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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懿倒是大度,“无妨,你我之间何来的这些讲究,莫说百倍,就算千倍,万倍也可以。”
我寻思着下次医师来换药时,做些手脚,让他迟一两年康复,而我积累了两年的需求,正好承他千万倍的偿还,一举两得,这么一想,我心情舒畅起来,替他梳头的动作也顺溜了。
“卉娘,你眼中闪过一抹奸计,凌厉得很。”
子懿终于忍不住提点我,眸子幽深玩味。
我将手放到他的脖上,摸摸喉管,又摸摸血管,“鬼君觉得,掐断哪一处好?”
他抬手握住我的手,柔声道,“你舍不得。”
我的心一疼,莫名一疼,那一瞬间,竟然有了流泪的冲动。
是的,我舍不得,就像五十年来,一直舍不得强迫他,他一向冷冽孤寂惯了,犹如高高在上的神祁,我不过是一株在死尸上长出的尸香魔芋,不忍亵渎了他,连将他拖入万丈红尘,偶尔也于心有愧。
他本可以现在就上天庭受封,却一直未离开,而我不过化了一副与他心仪女仙一模一样的姿容,不过是一副他旧人的皮囊,他矢志不渝并无过错,痴迷于这副皮相也是情深难制,我曾经无知地利用了这一点,如今又光明正大地凭此要他为我作出牺牲。
我又如何舍得这样,只是我已堕入情海,他若不渡,我如何自救?
卉娘啊!知足罢,他爱的不是你又如何,终归也对你好,不是么?
六界,你是第二个享此殊荣的女子。
这些念头在我脑海中纷乱闪过,我极力说服自己,心却翻腾着痛,放在他喉咙上的手缓缓移开,他一眨不地注视我,长睫掩住了半湖幽潭,光芒都作古,“你且梦着。”
梦着,梦着我就老了,剩余的年华,与梦为伴,也未尝是一件坏事。
昨夜的一切,引梦石在回放,多是兰痕的身影,我偶尔暼一眼,淡淡道,“之前极少梦见妖君,昨夜却与他经了一年的光阴,况且梦也连续了,有了前因后果,着实让人不解。”
子懿眸子黯了黯,“以后,你会多次梦到他。”
我自是疑惑,“鬼君会预测梦?”暗暗一个激灵,这梦境中的一切,不会是他安排进来的吧?倘若是的话……我与他商量,“以后的梦境,劳烦鬼君担待一些,多造些美满的趣事,那些生离死别,鬼君要是喜欢,自己梦去好了。”
他抚着我垂下的发,有些苦涩,“这大千世界,何来的那么多美满?”
不乐意?我苦闷非常,一想到以后的梦,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寨子中逐渐喧嚣起来,我将子懿安顿好,下了榻,推开窗柩,一连排的厨膳房冒起了炊烟,就连废弃的三间也弥漫着浓烈的烟火味,小弟们兴高采烈地张灯结彩,杀猪宰羊,大广场上,桌凳纷纷摆上,一副热闹非凡的景象。
我将乌发束起,斜插入子懿偷偷赠送的紫檀点珠钗,在镜前端详了一会,披一件大紫的狐氅衣,款款步下楼去,似有一束目光正追随着我,只是,我没有回头。
在兰痕和冷桑的操办下,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
我召过来冷桑,吩咐了一句。
冷酷的男子顿时大笑起来,“寨主说了,趁这些个美好的日子,召一些女妖入寨,以促进繁荣,让黑息寨万世昌盛不衰。”
顿时一片欢呼,纷纷争着抢着去张贴布告,一股子春气笼罩了寨子。
兰痕摇着扇子走过来,含笑风流,“卉娘,你的个人问题解决了,小弟们的个人问题也快要解决了,我的却怎么办?”
我睇眄他一眼,“被关在刑窟狱的蛛毒姑娘还在等着妖君呢!”
他的笑容敛了敛,“我不会告诉你魔界送来了一封书信。”
树大招风,这么快?
即便比他矮了一头,我仍然以颔首的姿态俯视他,并散发寒气,让附近的空气冷了几度。
他哧一声再笑,“卉娘颇有寨主风范。”将信递了过来,身子不经意地瑟缩了一下,并从容地后退一步。
信上只有寥寥数句,“不知寨主可有将天庭施加的一切归还回去的打算,若是有,魔界力八分,妖界力二分。”
落款是魔尊梵韬决,书法倒是颇接近艺术的领域,特别是力透宣纸背,可以想象得出下笔者对天庭是多么的苦大仇深。
兰痕神情有些复杂。
我呵呵冷笑,“魔界向来不安宁,总以为可以和天庭分庭抗礼,最终还不是被列为邪魔歪界,这一次不知又动了哪门子的心思,妄图拖妖界下水,连累一起受苦,到头来,恐怕魔界安然无恙,妖界荡然无存,本寨自不会将大好河山白白推进火坑内。”
与那些骨子里视天庭为仇讎的妖魔不同,我自打出生到现在,还从未有过悖逆的念头,不得不承认人家是见得光的正界,且是诸古战神和修大成之仙的汇聚地,众仙家无忧无虑,悠哉闲适,各种聚会应邀不暇,仙乐不绝,瑶仙起舞,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又是怎样一派旖旎繁华?
我在夜间把酒赏月之际,仰望苍穹,偶尔也会生出几分希冀来。
若我是一位仙子,一位不惹尘埃的白衣仙子,该有多好?
我从来不穿白衣,色调一向炫目,那日子懿中了鬼花锁魂,我一眼便看出来,他眼底深处的人并非我。
“卉娘这么想便好。”
一个落落寡和的声音将我唤过神来,我留意一下兰痕,他似乎藏了心事,桃花眸子沉定如梦中的中天北极紫薇大帝,我回忆起梦中的场景,深觉滑稽,咳,本寨竟对子懿不理不睬,与他鹣蝶情深,果然,梦境与现实是反着来的。
不对,收了这封信后,我似乎一直在回避什么,忍不住再看了一遍,唔,是了,在我全身嗞呲乱窜的不适感来源于那几个字,“天庭施加的一切”,施加的一切?我卉娘从女仙身上冒出来,承了她一身的法术和绝世的美貌,这不正式天庭赐予的恩泽么?
而那梵韬决描得像天庭对我做过什么不耻的事一样,但白的变成黑的,不正是魔界的风格么?不过是为了争取一个同伙,故而捏造是非,挑拨妖界与天界井水不犯活水的关系。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还是无法随着大脑中的念想安定下来?
有什么电光石火般在大脑中一炸,我的手迅速抚上额头,打算提取那光影般的景象,但瞬间空白一片,信,从我的手中飘落下去。
兰痕俯身捡起,扶住我,一脸担忧,“卉娘,你想到了什么?”
我稳下神来,推开他的怀,忽然一个激灵,警惕地盯着他,“我该想到什么?”
他神情泛起一丝懊恼,“也不是,我生怕你多想了。”眸中凌厉的光芒一闪,修指一紧,欲将信撕烂,我及时按住他的手,将信抽走,“妖界与魔界并无嫌隙,来信不回,是为不敬。”
他伸手来夺,我手肘一缩避开,“妖君好无聊。”侧身欲走。
他挑眉,倾身过来,将我拥住,手横过我的胸脯,将我两臂死死压住,空闲的那只手向信讨去。
他这般较真,我更觉得有些猫腻,不断挣扎,扭动,反而刺激了他,耳畔的呼吸愈见粗浓,他抢信的手已跟不上我闪躲的节奏,仿佛心思已投到了别处。
第六十七章 醋意大发()
颈处有几缕银发滑下来,华泽流烁。
“卉娘,我们去房间。”
他喘着声,身躯滚烫得厉害,“让我,得到你一次。”
才不过斗了几秒钟,便叫他如此难耐,男人啊!
一股羞耻感涌上心头,我此番才反应过来,这样的姿势,举动,太过不雅,太过……
幸好此处在逸君楼的侧墙,尚没有引起注目。
但这更像是偷情。
我不想再点火,干脆一动不动,夹住信,举过肩头。
但他似乎已经忘了抢信这回事,举止有愈演愈烈之势。
我的天!
忒,忒暴力了!
“妖君请自重,莫非要逼本寨动手?”我磨着牙,声音十分冰冷。
他一个转挪,来到我面前,手环住我的后背,身躯紧紧地贴着我,一手挑起我的下巴,唇落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知不知道我为你多世孤寂?
这句话断断续续,被吻搅得无比模糊,睫毛垂下,盖住幽潭中深浓的伤,一如百年之前。
时隔了百年,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展示脆弱,然而,我已并非当年的我。
子懿之外的男子碰我,我的身体无法升温。
他将我压在墙上,我无处可逃,紧闭齿关,不让他的舌头进来,手中蕴起一圈戾气掠移的光芒,朝他的肩胛击去,但,落到他肩上,却是一点作用也不起。
这王八蛋,不经意间便封住了我的法术。
我一口咬在他的唇上,齿间顿时弥漫了鲜血,他趁机进来,缠裹住我的舌头,抵死辗转,手,也被按在墙上,无法动弹。
我怒意汹涌,咒骂了千百遍,他足足吻了一刻钟,方才将我拦腰抱起,向楼上飞去。
“我已经是子懿的人了。”
我的心口因为气愤不断起伏,“莫要让我恨你。”
他俯视着我,眸子一派深沉黝黑,含了几丝混沌,几分疼,“我不在乎。”
小弟们一片鼎沸,纷纷抬头望来。
“哇,在这大好的日子,寨主和二寨主搞上了。”
“胡说,寨主位高权重,想要几个不可以。”
“那我是有希望咯?”
“呸,撒泡尿照照镜子先。”
兰痕将我放到榻上,手指一勾,他的腰带松开,蓝衣宽解开来,唇角扬起邪魅之笑,“卉娘,你本来,就是我的。”
虽然被封住了法力,但变出一柄光剑的能力还是有的。
我将短剑指向心口。
兰痕的笑僵在了脸上,喃喃道,“为了那个负你的人,你情愿以死保住清白,而对我……”他没有再说下去,仿佛藏了千言万语。
我感到有些不妙,似乎吸收的那滴泪起了作用,隐隐扯疼。
我猜测是那位仙子提醒我,子懿兴许不好了,她,或许比我还要爱他。
撇下兰痕,向弄月楼赶去。
我被那样的平静震住了,子懿不知何时离了床,整副身躯瘫在地上,一些石膏被摔碎,在纱布中隐现断裂,玄发凌乱地铺散下来,面色苍白无比,地上还有爬行过的痕迹,他借助唯一完好的手肘,强撑着,一直到了门槛。
我的一颗心几乎疼碎掉。
小心地将他抱起,“约莫十天半个月便能行走,你何必操之过急?”
他的眸子泛着冷光,透着恨,漫着委屈,“眼下这副身子,无法满足寨主,寨主便与妖君好上了么?”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我忍住不得他信任的怒气,柔声道,“妖君迫我,我这不是逃回来了吗?”
一个迫字,一个逃字,他的神情瞬间柔和了,头歪在我颈上,“不许背叛我。”
我心一触,拍拍他的手背,“就算鬼君背叛卉娘了,这种事也不会发生。”
他掀起眼皮看我,有责备的意味,“再说胡话,待我痊愈了,好生体罚一番。”
我抖了抖,又笑了笑。
此刻的他,像一个孩子。
我将他放在床上,好言哄了几句,起身来,正要离开,手却被拉住。
我转身,“还有旁的事么?”
他平静地看着我,有些不舍地,松开我的手,眼睛轻轻眨了一下,那长睫刷过我的心坎。
唔,他希望我陪着他,但我确实得去忙了。
在魔界送来的信上,我回了一句,“十日后,寂梧山一晤。”
书信的字数是一门学问。
倘若对方寥寥数字,那么万不可回多,否则便有了巴结的嫌疑,高手过招,一切尽在不言中,多说了反而显得肤浅,我这八个字比对方的少了小几倍,显得气势高高在上,暗示城府深藏不露,没有亏了我妖界的面子。
梵韬决的信纸倒是特别,一只比墨还要黑的大鹏。
用大鹏来送信,亏他想得出,不过,大方粗犷,果然是魔界的作风。
我裹了信,找了很久都找不到绑在大鹏脚上的竹筒子,不免郁闷,衣冠禽兽款款走来,步生兰花,唇角含笑,“将信藏在它的羽毛中即可,方才它降落黑息寨,我也不知缘由,但见它抖擞了两下,信便掉下来了。”
我将信塞到大鹏颈部的羽毛中,这个位置比较安稳,不会发生纸条飘落的事故,它展翅而起的瞬间,大广场上倾刻间倒了十来张桌凳。
三名弓箭手从忙碌中出列,拉弓搭箭,我扬手止住。
转向兰痕,“妖君方才的猥琐小弟们也见了,此刻正处于风口浪尖,勿要接近卉娘才是。”
他折扇悠悠晃,“正是方才缱绻一幕,卉娘已经洗不清了,何不将就着与本君沉沦,有道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既然湿了鞋,干脆洗个澡。”
既然湿了鞋,干脆洗个澡?
我阴着声音道,“倘若不小心沾了浑水,本寨自会想方设法将这条河蒸干了,不留痕迹。”
兰痕意味深长地笑了,“卉娘周身戾气过于浓郁,恐会冲淡了这大好日子的喜气,还是收敛一些为好。”
我懒得理会这泼皮,向大广场缓缓走去,两位小弟迎上来,低着头要来托我的裙摆,这些个不长进的东西啊!我几乎要仰天长叹,点化道,“这一身衣裙下摆及踝,难不成二位是要将本寨的裙子掀起来,究竟是何居心?”
瞧把小妖吓的,双双跪倒在地,冷汗直冒,战战兢兢,其中一位道,“只是惯性,惯性,小的们生怕那些肮脏的尘土沾染了寨主的裙子,一看到寨主出现,就忍不住想要为寨主托裙,方才情急之下,也没有留意到寨主的裙摆是长是短,所以……”
这个理由十分牵强,我淡淡地应了一声算是放过他们,哪知……刚迈出三步之远,便听到另一位忿忿道,“不公平,以前刹鬼和煞冥为寨主托裙时,尽管是长裙,依然抬到最高,弯腰伸脖,看了个满意,凭什么我们就没有此等福分?”
怒火腾地窜起。
又嗖地一下熄灭。
我忽然想到,尽管着长裙,但为了防止小弟们不安分,我是穿了打底薄纱裙的,这还是拜冷桑所赐,百年前,初初当上寨主,我负手长立弄月楼顶,遥望向遍布尸香魔芋的丘陵地带延伸的幽道,胸中升起指点江山的意气,决心在有生之年统一妖界。
向前迈一步,咦,不对,这被清扫得不沾染尘埃的弄月楼顶,为何会有东西磕到我的脚?
我低头看了,从两脚之间捞起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猫咪,顿时心花怒放,喜嗞呲地搂在怀中,这只小猫咪也十分温存,那头来磳我的心口,越磳越欢,绿幽幽的眼睛中,竟透着……男人的渴求?!
“喵喵喵……”
它舔着红舌,仿佛在叫春,头顶的毛磳掉了不少。
我一个激灵,黑息寨煞气滚滚,没有修炼成精怪的动物根本无法存活下去,赶紧捏一个决,那个妈妈哟,一个黑衣红披风的男人横躺在我的怀间,脸上神情荡漾,仿佛是享受到了妖界极致的乐趣。
我若无其事地封住了他一身法术,再若无其事地走到楼顶边缘,最后若无其事地将他从三楼扔了下去。
一声惨叫,冷桑十年之内看我的眼神总有些尴尬。
我一个弱女子,在这恶狼环伺的寨中生存有多不容易?果断打上一层底,虽然薄,透明度却极差,除非化作纱裙,谁能看到我的小遮羞布,除非化作小遮羞布,谁能看到我遮的羞?
此刻我装作听不见,在一片忙碌的身影中,或俯身抚一下那些邪恶诡异的花草,或进厨房查看一下菜样,悠闲悠哉得很,半个时辰之后,那些受到邀请的中小寨之王,纷纷率了百名左右寨中的精华前来,我道是百寨一家亲,互助为乐,增进友谊,将他们打发进忙碌的行列中。
如此,弄月楼底层的大殿中,只剩下我,兰痕,冷桑,以及各位它寨的二十位首领。
小弟们鱼贯而入,将美酒和简单却精致的冷食端到各个矮几上。
大家纷纷起身向我道贺,我客套地敷衍了几句,目光从二十张脸上不余痕迹地扫过,唔,有的眼角余光相互往来,似心有灵犀,有的独自为阵,孤傲得很,有的带着轻蔑,有的直勾勾地盯着我,眼冒桃花……
我一下子划分好了人心向背。
第六十八章 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
执杯相敬,“历来,一统是正道,妖界四分五裂,一盘散沙,倘若有居心叵测的界域攻入,恐会因无法汇聚起强大的力量而被击溃,卉娘甫一担任黑息寨寨主之位,便以繁荣妖界,团结百寨为己任,只是可惜了卉娘不才,用尽百年方才实现统一,让诸位寨主笑话了,但如今大业已成,望诸位与卉娘一道,共同强大妖界,内剿不忠妄叛之徒,外御侵僵嗜土之犯,先干为敬!”
我这套半真半假的话,说得他们的脸上直泛绿。
但上层之间,不会演戏怕是早就被小弟一脚踹下了。
大家干干地客套了几句,纷纷一饮而尽。
一口下去,五脏六腑皆被洗涤一遭,似记起了一切,又似忘记了一切,这便是清露琼瑶的功效。
在子懿来寨的五十年前,我闲时经常躺在弄月楼上,或沐清风,或赏月,或浴暖阳,无论什么情况,总是好饮这种酒,笑了又惆怅,惆怅了又笑。
“好,喝了这杯酒,从此大家结成盟交,同心协力,与妖界共生共灭。”我交掌几击,一名小弟端着押印,毫笔和一份契约上前来,双手捧宣纸,念,“妖历一百零三万年三月二十日始,百寨与黑息寨誓永世交好,共同繁容妖界,若有叛者,威胁同盟关系者,则它寨共诛之,决不容情。”
他恭恭敬敬地走下去,将什物放到一号位置上,“请寨主签了名,再按下一个押印。”
在座的寨主中,有一半惨白了脸色。
刺眼的光芒倾刻间笼罩大殿,又倏而收尽,冷桑化出他最宝贝的斩啸剑来,曲指一弹,穿透力极强的寒音刮得人耳朵生疼,继而又留恋不舍地抚着。
兰痕神色一派平静,折扇却换了风格,半红半黑之色错嵌,仿佛地狱与血的结合,拿在他手中依然不减风流,缓缓地闪着,每一个动作都似蕴了无穷的力道。
可惜了,子懿不在,倘若他身子无恙,定又在建筑顶上抚那些萧瑟肃杀的哀乐,恰好与大殿的气氛相衬。
空灭寨寨主手指颤抖着照做了。
其中八位,麾下寨子势力稍大,汇聚起一股臭味相投的怒气,在大殿中不断流窜,让情势更加紧张待发。
那些眼神哟,啧啧,像是要将本寨剥皮抽骨断筋,恐怖得紧,要不是本寨纵横沙场几十年,还真的是承受不了。
其余的小寨,有的眸中已燃起对威慑的敬畏,总归是签了可以傍大树,利用荫蔽享一隅之安,不签死无葬身之地,签得干净利落,那些看着本寨发春的,也签得心甘情愿,那些无所谓的,撇撇嘴也就下笔了,很是随意放开。
但,笔印呈到空灭寨寨主眼前时,空气的温度再降三度。
阡霸定定地看了宣纸几秒,被怒意憋得通红的脸忽然舒展开,一阵淋漓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息主这般名为结盟实为压肘的策略,真叫人说是也不行,说不是也不行,实在是高,让本寨也不知道该怎么抉择好了。”
我淡淡一笑,“噢?空灭主此话怎讲,这契约上已经挑明了,结盟不过是为了合力繁荣妖界,又何来的制肘之说?”
阡霸拍桌而起,“黑息主口口声声为妖界考虑,可是,所谓百寨与黑息寨交好,不过是黑息主一厢情愿,却以强制契约的方式,要挟诸位寨主画押签字,这不是制肘又是什么?”
“是,我们不服。”另外七个也怒发冲冠地站起,气焰着实嚣张。
我甚不解地看向他,“强制契约,要挟?空灭主这就是误会了,本寨并未说每位都必画押不可,这结盟本着自愿原则,几位要是不签,本寨也不会强迫,只要不威胁同盟关系,它寨也不会共起而诛之,只是,这盟约内部缔结的是互助关系,几位不签,待飞来横祸,它寨自然也不会出力相助。”
我边说边暗暗掐算了一把,若是执意不从,什么时候让那几个寨子飞来横祸。
八位脸色乍青乍白,他们不会不懂这“飞来横祸”是什么含义,也不可能不忌惮黑息寨可将黑山老妖灭了的可怖势力,只是不服黑息寨一手遮天,不愿有人骑在自己头上。
其实,我也想做一个拥有夫君,孩子,每日享尽温馨的女子。
可是,我什么也没有。
子懿每次,都让我服药绝孕。
我倒了满满一盏酒,仰首饮下,一挥手,将杯盏掷到地上,一声脆响,碎片飞溅,突如其来的举止让在座的一齐抖了一下,我向后倒在靠椅上,慵懒得不想起来,挑眉,勾唇,垂袖引向门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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