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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级律师-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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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从法官点头示意发言完毕。
法官再度从眼镜上方瞥了一眼燕绥之:“辩护方律师阮先生?”
燕绥之冲这位老年朋友一笑:“刚才控方提到了约束力,法官大人,恕我冒昧问一句,您认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约束,本质是因为什么?或者说一个人因为另一个人而自我约束,本质是出于什么?”
“害怕。出于本能的,或者受其他牵制的。”法官停了一下又补充了另外两个答案,“尊敬,还有爱。”
燕绥之又转头看向控方,“同意吗?”
控方:“”废话,法官说的能不同意?
而且他确实也是这么认为的。
燕绥之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干脆利落地将案件资料中约书亚达勒身份信息那两页单独拎出来。
全息页面展现在众人眼前。
“这份资料内容全面清晰,唯一的缺陷是照片对不上年龄。”
法官:“”
控方:“”
“但是没关系,信息足够了。资料上显示我的当事人约书亚达勒1周岁时失去了父母,7周岁时最后一个长辈外祖母过世。这时候他外祖母收留的另一个孩子,也就是他妹妹罗希达勒1周岁。”
“这份资料上罗希达勒的照片具体是她几周岁时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肯定不止1岁,也许5岁也许4岁?我再问法官和控方一个很小的问题。照片上的罗希达勒胖么?”
法官:“”
控方:“”
“有一点儿吧,但一般孩子不都这样脸上有肉么?不算胖。”法官回答完,瞪了眼燕绥之,“这和本次庭审有什么关系?希望你给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再这样胡乱问问题,就要给你警告了。”
燕绥之对此毫不在意,笑了笑道:“照片上的罗希达勒脸颊微胖,两眼有神,状态非常健康,正如法官大人所说,和一般孩子一样。”
他顿了一下,“但这恰恰是最不正常的,因为她并不是一般孩子。她没有父母,是被我当事人的外祖母捡来的,而在她1岁到照片上5岁左右的这段时间里,那位善良的外祖母已经过世了,养着她的正是我的当事人。”
第45章 调查(二)()
您的订阅比例不足50%,新章节暂时被饕餮吃掉了;一小时后恢复“呃”小护士看着这界面也是一愣;她下意识按了几下刷新,咕哝道:“界面卡了么;怎么什么都没刷出来?”
顾晏扫了眼屏幕,脸上没多少惊讶。
手指上的智能机突然震动起来,顾晏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只耳扣;一边接通通讯,一边冲小护士道:“绑定好了么?”
小护士见他似乎正忙,也不纠结那一片空白的诊疗记录了;点点头退出了界面,微笑道:“绑好了;可以去付费处交费了。”
“谢谢。”顾晏说着,手指在耳扣上敲了一下激活语音;“喂?乔?”
“哟!顾大忙人居然还有空理我!”通讯那头的人哈哈笑着说。
顾晏“嗯”了一声,“没看来电人。”
乔:“你这话什么意思,要是看到来电人呢?”
顾晏道:“拒接。”
乔:“好好好你忙你第一。我打给你就是再确认一下,5号那天你真不来亚巴岛啊?”
顾晏点开全息屏看了眼不同星区的时间换算;道:“不去了;要出庭。”
乔还有些不死心:“我难得开一次庆祝会啊,对我来说那么重要的日子你忍心不来?5号不行,4号来露个面也行啊!我都多久没看见你了!再不见;你就要失去我这个朋友了我跟你说。”
“4号?”顾晏又看了眼日程表;还没来得及回答;对方就又开了口
“我的天,你旁边人很多吗?好吵,你在哪儿呢?”
顾晏答道:“酒城。”
“你去酒城干什么?呼吸新鲜空气啊?”
顾晏:“”
他想了想,回答道:“接了个案子在这边,顺便看戏剧。”
鉴于顾大律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说案子,乔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他更好奇后半句,“看戏剧?你还有空看戏剧,我没听错吧。酒城那地方有正常人呆的剧院?看的什么剧?”
“皇帝的新衣。”
乔:“??”
顾晏走到收费处把钱交了,提示音叮咚一声,手边的窗口哗哗吐出来一堆药,“您的药品已出库,请检验有无遗漏。”
乔更茫然了:“药品?你不是在看戏剧么?我怎么听见了医院的声音,你去春藤了?”
“嗯。”顾晏平静地道,“皇帝被烫了脚,给他拿点药。”
乔:“??????”
顾晏拿了药,收起了智能机的不同星系时间换算界面,“我3号到4号下午有时间,你都在亚巴岛?”
乔一听,立刻道:“在!当然在,我在亚巴岛住一个月再回去。那就这么说定了,5号那么多人我知道你也懒得见,3号你来,吃住不用管,你人来就行。”
顾晏回到诊室的时候,燕绥之已经跟那位医生聊起天了。烫伤的腿到脚踝处涂了药裹着纱布,不太方便踩地,只能翘着二郎腿,但这丝毫不妨碍燕大教授从容淡定地跟人谈笑风生。
好像那腿不是他的似的。
那位医生笑着说,“我母亲那边也姓阮,没准儿跟你八百年前是一家。”
八百年没听见人这么套近乎了。
顾晏进了门,把药搁在燕绥之腿上,垂眼看向医生手边的光脑界面。
燕绥之正翻看着那些药,就听那医生道:“稍等,护士那边刚把你的信息界面传过来,我录入一下诊疗记录。”
约书亚达勒是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棒槌,他托着包扎过的爪子,瞥了眼医生的光脑,“咦”了一声,“你这人看着一点儿也不经打,身体倒是好得出奇啊,居然没有过诊疗记录?”
他说着,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将燕绥之上下打量了一番,撇了撇嘴,“真是见鬼了,我以为我已经够少了。”
原本医生并没有注意到这点,被约书亚这熊玩意儿一提醒,输入的手指一顿,“嘶——对啊,我才发现,你居然没有过往医疗记录?”
燕绥之:“”如果有绳子,他已经把约书亚这倒霉孩子吊起来打了。
他下意识瞥了顾晏一眼,就见顾大律师也正皱着眉看向他。
燕绥之迅速调整了表情,干笑一声:“别提了,前几天被小偷盯上了,偷了我一大堆东西不说,可能是怕被追踪吧,还给我把各种身份绑定信息都注销了。我重新办理之后还是有很多空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步的时候出了故障。”
医生毕竟不是搞调查的,他听了燕绥之的话,注意力显然被引到了“小偷”身上,唏嘘道:“11月末临近年底,确实到小偷出来活动的季节了,还是要当心点,我看你是学生吧?毕业了挑安全点的街区住。”
燕绥之笑笑,余光中顾晏收回了目光,似乎也接受了他的说法。
那位医生看着空白一片的界面大概有些不适应,写诊疗结果的时候,硬是把一个烫伤分成三份写,占了三条记录,看起来总算没那么碍眼了。
燕绥之笑着冲他点了点头。心说这位医生值一枚医德勋章,急患者之所急,想患者之所想,太会体谅人了。
医生填完诊疗结果,指着燕绥之腿上那堆药叮嘱顾晏:“先涂这支红色的药膏。手伤的这孩子伤口不算大,涂两天就行了。腿伤的这位得涂四天。之后开始涂这支蓝色的,涂到伤口看不出痕迹就行了。一周后回来复诊一下,不过到时候应该是其他医生在这里。我只是今天从本部过来坐个诊,明早就回去了。”
燕绥之:“”你看着我说就行了这位医生。
医生交代完,冲他们笑笑,按了一下铃,外面排队的号码跳到了下一个数字。
三人拿着药准备出门,燕绥之撑着桌子站起身,伤了的那只脚略微用了点力,便针扎似的撕扯着痛。他只在那一瞬间蹙了一下眉,脸色便恢复如常,就想这么走出去。
结果还没迈脚,就被顾晏抓住了手腕。
“怎么?”燕绥之一愣,又摆了摆手道:“没事破皮伤,又不是断腿,还用扶?”
“这条腿难使力,你是打算蹦着出去,还是瘸着出去?”
燕绥之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确实不大美观,很难走得优雅走出气质,于是只得挑了眉,抓着顾晏的手借力朝外走。
院长是个讲究的院长,腿都快烫熟了还要讲究不能走得太丑,于是他每步都挺稳,就是走得很慢,半天才出诊室门。
他们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个卷发医生匆匆过来,走路带风,白大褂下摆都飘了起来。那卷发医生在门口被燕绥之他们挡了一下,侧了身才钻进诊室,“林,在忙?”
卷发医生说着,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了燕绥之一眼,目光从燕绥之伤了的腿上扫过,又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
最终,他收回了目光,冲那位给燕绥之看伤的林医生道:“刚才在三楼被开水烫到的人?”
林医生点了点头,“你怎么一副急匆匆的样子?”
“哦,没,刚才本部”
燕绥之走到春藤医院输液室花了5分钟,约书亚达勒差点儿给他跪下:“我爬都能爬两个来回了。”
燕大教授云淡风轻地道:“是么?那你爬给我看看。”
约书亚达勒:“”
他扭头就进了输液室,把输完液的妹妹罗希接了出来,绿着脸跟着燕绥之继续爬向医院大门。
走出门的时候,顾晏先去拦了车。
燕绥之在等司机掉头开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回头朝大楼看了一眼。
人的目光也许真的有实质,反正他一眼就看到了三楼某个窗户边站着的人——那个泼了他们开水的少年。
他后来想起来,那个少年是被害人吉蒂贝尔唯一的家人,泼完开水后被警队的人拉走了,这会儿也许刚受完教育,正在目送他心中的“人渣”离去。
燕绥之看了两眼,转回头,就见约书亚达勒也正转头回来,刚才挤兑人的那点儿活气又从他身上消失了。他耷拉着脑袋,垂着眼,脸色很难看,有些阴沉又有些委屈。
“你刚才干嘛跟警队的人说是他脚滑?”约书亚沉着嗓子道。
“因为案子还没审完,不适合让受害者的家人积聚更多怒气,这对审判不利。”燕绥之语气轻松,显得满不在意,目光却沉静地看着远处虚空中的一点,像是有些出神,“这样的事情我见过很多,知道怎么处理更好,你还小,下回别添乱,闭嘴就好。”
约书亚达勒:“”还他妈有下回?!
罗希主动朝里面挪了挪,留出大半个沙发。这小姑娘是个怕生的,但是上回的那颗巧克力和这两天的相处,让她对两人熟悉不少,几乎算得上亲近了。
“谢谢。”顾大律师对小姑娘倒是很有礼貌。
他在沙发上坐下,抬眼看向燕绥之,语气特别咸:“端端正正坐在酒店等卷宗,你打算今晚改住这里?”
燕绥之:“”
一来就毒人一脸,真是个尊师重道的好学生。
燕大教授不要脸道:“至少有一半是真话。”
顾晏拧着眉:“?”
“端端正正坐。”燕绥之,“到这里都是真的,只是地点胡扯了一下。”
“”顾晏回了一声冷笑。
燕绥之挑了挑眉没说话。毕竟才说了谎就被拆穿,有点理亏。
他手指一动,刚好捏到自己手心里还有一颗糖,刚才罗希塞给他的,还没来得及吃。
于是,特别会哄人的燕大教授灵机一动,把那颗蓝色包装的糖塞进了顾大律师的手里。又为了显得自然,自己伸手重摸了一颗,道:“先吃颗糖,甜一甜再说话。”
顾晏:“”
“行了,别冷着脸了。”燕绥之道,“我只来这里找点重要证据,顺便吃点东西,实在饿得头晕。”
他说着,动手剥开了自己手里那颗糖,顺口问了罗希一句:“这糖好吃吗?”
罗希点了点头,然后冲他伸出了舌头。
一条蓝盈盈的舌头。
燕绥之:“”
这糖染色有点厉害啊
他默默把剥开的糖又重新包好,手指在顾晏面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糖塞给了罗希,“回去跟你哥分享一下。”
顾晏:“”
“所以你怎么会来?”燕绥之喝了一口温水。
顾晏:“找点重要证据。”
跟刚才燕绥之的理由一字不差,虽然这肯定是真话,但是从顾晏的嘴里说出来就莫名有点儿挤兑人的意思。还好燕绥之完全承受得住。
他翘起嘴角:“那看来想一起了,你想找的是什么?”
顾晏朝顶上的摄像头看了一眼。
燕绥之点了点头,笑着道:“刚好,也省得我再找你了。所以你之前出门是去提交申请?”
“有人盯着他们流程走得更快。”顾晏道,“申请已经拿到了,我约了公证人,他把手里另一件事处理完就过来——”
他看了眼餐厅吧台墙上挂着的一排星区钟,接着道:“约了4点,现在还有40分钟。”
服务生掐准了时间抱着菜单走过来,“久等了,现在可以点餐,三位想吃什么?”
顾晏看向燕绥之。
燕绥之:“”我想吃灰骨羊排。
顾晏不用听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当即一脸冷漠地道:“低头看一眼你的腿再点。”
燕绥之:“灰骨羊排,酥皮浓汤,两份,谢谢。”
顾晏:“”
“有两天半的草打底,吃这一点点羊排,不至于发炎。”燕绥之笑着道,“明天我就继续乖乖吃草,行了吧?”
这回当着面点的菜,也没有那个倒霉酒店偷偷给房主打小报告,顾晏也不好驳人面子直接改,于是燕绥之终于得逞。
服务生应了一声,抱着菜单又走了。
等人回到吧台后,顾晏才蹦出一句:“腿肿了别叫。”
燕绥之:“放心吧。”
酒城的物价对以前的燕大教授来说并不高,跟德卡马完全不能比,但这两份羊排浓汤还是花了他不少钱。资产卡的余额一下子垮塌了一截。
但因为摆脱了吃草的阴影心情好,燕绥之看到那数字也只是抽了一下嘴角。
他收起全息屏,一抬头就撞上了顾晏的目光。
“余额好看吗?”
燕绥之笑了:“挺丑的,不过及时行乐嘛。”
他说着,随意朝餐厅门外一抬下巴就开始扯,“人生这东西很难预料,万一我过会儿下楼在路上碰到意外突然过世了呢?那现在吃的就是最后一餐,想吃羊排却没有吃到,岂不是万分遗憾?”
“”
罗希达勒小姑娘涉世未深,当即被他这段“给乱吃东西乱花钱找理由”的瞎扯淡震撼到了,含着糖半天没说话。沉思许久后赶紧把甜点吃下了肚。
燕绥之本以为顾晏听完这段信口瞎话总会挤兑他两句,然后拿他没办法该干嘛干嘛。
谁知顾晏只是在听他胡扯的过程中眯着眼出神了几秒,然后又回过神来,直到他扯完都没喷毒汁。
“吃饱了?”顾晏垂着目光喝了两口温水,这才开口问了一句。
难得没被挤兑,燕绥之居然还有些不适应。他心说这位同学你喝的是水还是迷幻药?两口下去这么大效果?
他愣了一下,才点头道:“嗯。”
服务生过来收拾盘子的时候,公证人刚好踩着点进了门,代表酒城的星区时钟刚好指着整4点,不早不晚。
“你好,顾律师?我是朱利安高尔。”
“你好。”顾晏指了一下燕绥之,“这是我的实习律师,阮野。”
餐厅老板很快被服务生请了出来,跟几人寒暄之后明白了燕绥之他们的来意。
“摄像头?确实是环形拍摄的。”老板说道,“那个抢劫案我听说过,好像就在那片棚户区是吧?如果能帮上忙我当然乐意之至。”
“之前有警方来过吗?”顾晏问。
老板带着他们进了监控室,“没有,当然没有。否则我刚才也不会那么惊讶了。”
监控室里有个年轻小伙子,见老板进来便站起了身,又被燕绥之笑着按回到座椅上,“不用这么客气。”
“给他们调一下23号那天晚上的录像。”老板交代着。
小伙子操作很利索,很快调了出来,一时间房间里多块屏幕同时出现了不同角度的录像。众人一眼便找到了对着窗外的那块。
进度被直接拉到了晚上7点左右。
那块屏幕顿时成了一片黑。
众人:“”
老板干笑两声,“这摄像头年代有点儿久了,画面有点暗。”
你这是有点暗吗?你这简直暗得像故障黑屏啊
不过主要也是酒城冬天夜晚黑得太早的缘故,棚户区的巷子里连路灯都很少,坏了占了绝大部分,剩余能用的那些也暗淡至极,能超清直径一米以内的路就不错了。
不巧的是,约书亚和吉蒂贝尔两家附近还真没有一盏能用的路灯。
“谁呀这是?”李拉上车门,嘀咕着扣好安全带。
乔治盯着“破击炮”远去的背影,辨认了片刻,突然叫道:“约书亚达勒!”
第46章 调查(三)()
您的订阅比例不足50%;新章节暂时被饕餮吃掉了,一小时后恢复燕绥之看着全息屏,心说这位年轻人,你对真相一无所知。如果连这种实习生之间模拟的庭辩我都需要担心,那我基本就可以收拾收拾准备退休养老了。而且
他又不是真来给这倒霉律所打工当壮丁的。
爆炸案资料一到手,他就可以把离职申请拍到顾同学桌上拍屁股走人了,担心什么啊。
见他半天没回复;亨利又憋不住了。
亨利:你是不是不好意思打听太多?没关系;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你没有心理准备。
阮野:谢谢。
亨利:我从几位学姐学长那里打听来的;他们说顾律师打分很恐怖的;丝毫不讲情面,而且关系跟他越近,他的要求就越高;高得能让你怀疑人生。听说曾经有一位学生跟他有些沾亲带故;本以为来这里能有人罩着;谁知顾律师不收实习生,这就经受了一波打击。后来那人初期考核准备得有些马虎,在模拟庭辩上感受了一番震撼教育,抬着下巴上去,哭着下来了。试着想象一下,如果是他自己的学生
众人:害怕。
洛克:这风格让我想到一个人。
安娜:我也
亨利:院长
亨利:前院长。
安娜:顾律师不就是院长教出来的?
一声没吭还被迫出镜的燕绥之觉得很冤——你们顾律师这脾气绝对是天生的;别往我身上赖。他对我都敢这样;我会教他这个?
安娜:还是有区别的;非审查考核期间的院长至少会笑,而且总带着笑,看起来是个非常亲切优雅的人。顾律师他笑过?
安娜:没有。
亨利:你去看看前两年的审查成绩,冷静一下再说院长亲不亲切。其实我一直很纳闷,为什么每次评分季院长都能有那么高的分。
安娜:怎么?你以前给他多少分?
亨利:100。
安娜:呵呵。
菲莉达:好,一学院的受虐狂。
燕绥之:“”
洛克:阮野你怎么不说话?
亨利:吓哭了?
燕绥之:“”两个二百五一唱一和还挺默契。
不过这样的群组聊天内容对于燕绥之来说还挺新鲜,这种纯粹的学生式的聊天他有很多年没见过了,上一次搅和在里头还是他自己刚毕业的时候。
他没有加入,只是用看戏剧的心态翘着嘴角旁观了一会儿,便收起了全息屏。
“这位先生,有什么需要的吗?”妆容精致的店员恰到好处地掐着时间走到他身边。
燕绥之熟门熟路地挑了两件衬衫,正要转身,就听见一个低沉的不含情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怎么在这里?”
他猛一回头,看见了顾晏的脸,没好气道:“你鬼鬼祟祟在后面干什么?吓我一跳!”
光明正大走进店里的顾大律师:“你在这做贼?”
“”放你的屁。
“不做贼这么害怕干什么?”顾晏淡淡道。
燕绥之差点儿要翻白眼,他抬了抬下巴,“我没给你定位,你怎么找到我的?”
“在对面下车刚巧看见。”顾晏瞥了眼他手里的两件衬衫,语气古怪地问道,“你确定没走错店?”
“当然没有。”燕绥之心说我衬衫大半都是这个牌子,怎么可能走错。
“你是不是不知道这家衬衫的价位?”顾晏不咸不淡地道,“我建议你先看一下自己的资产卡。”
燕绥之周身一僵。
顾晏毫不客气地给他插了一刀:“5022西,记得吗?”
燕绥之:“”
忘了。
“有必要提醒一句,出差报销不包括这种东西。”顾晏又道,“你不至于这样异想天开吧?”
燕绥之抵着鼻尖缓了缓尴尬,打算把那两件衬衫放回去。结果还没伸出去,就被顾晏半道截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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