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以待-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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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贞见识过kevin为爱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倒是不意外他能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谎言总有戳破的一天；到时候她们又该怎么办？这不是在帮她们；是在害她们。”

　　　　“不不不；能被戳破的才叫谎言，天衣无缝就是真实。我让夏洛克准备一份资料，必然完备到你哥哥看了都信以为真。而且你以为小染真的会去在意真实性吗？只要是你说的，她不信也会信。”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萧贞被他气得不行，正打算好好数落数落她，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kevin看她那副说教的架势就知道事情要糟糕，听到铃声如蒙大赦，赶紧帮她接起来，塞到她手里。

　　　　萧贞睨了他一眼，接起电话听了一会儿却脸色骤变。

　　　　“哪家医院？”

　　　　“别说其他，告诉我哪家医院！”

　　　　kevin一听医院就知道情况不大好，看萧贞紧张的神态，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萧贞手忙脚乱地挂了电话，声音都在颤抖，“小染出车祸了，我们快去医院！”

　　　　两人到达医院的时候，花染已经包扎好了伤口。简单来说，她只是被车辆刮擦了一下，说是车祸实在是有些夸张。但萧贞经历过事故，自然更加紧张不已，上上下下检查了好几遍，还一定要她再去做个全身体检。

　　　　“肇事司机呢？”

　　　　花染原本是为了请假，没想到直接把人给招来了，“是我没好好看路，人家有事我让他先走了，我真的没事只是脚扭了一下。”

　　　　“被车子撞了还能没事？就怕有事你自己不知道，晚上不准回家，留院观察几天，做完体检再说。”

　　　　萧贞因对花染心有愧疚，少有摆出这样强硬的姿态。

　　　　“我真的”

　　　　“小染啊，你妈妈说的有道理，这种事可大可小，你就体谅一下她的心情。正好我认识这里的院长，我让人安排一下，很快的。”

　　　　花染看萧贞脸色铁青，刚才摸自己的手也在颤抖，联想到她当初车祸的经历，心软下来。

　　　　“嗯”

　　　　萧贞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真的没有其他地方难受了吗？腿只是扭伤？没骨折吗？”

　　　　“没有的，你放心。”

　　　　kevin做出语重心长的模样，“小染啊，过马路的时候要注意安全，不要胡思乱想。”

　　　　“我知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花染只以为他是关心自己，萧贞却明白kevin这句话是为了暗示自己。

　　　　世界上有各种性格的人，有些人洒脱有些人执着。萧贞一直认为白书一应该是洒脱的那一类，花染则是执着顽固的人。

　　　　她看错了白书一，但没有看错花染。

　　　　“小染，我待会儿有话要和你说。”

　　　　她欠这个女儿太多，或许现在就是她赎罪的机会。有一些事因她而起，那就由她来背负。只是说谎而已，她并不介意。

　　　　“你说的是真的？”

　　　　花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完萧贞的话的，脑中因被太多信息充满而混乱不已。

　　　　“嗯，当初他们说过，只是我不愿意相信。但看到你我叫人去查过了，是这样没错的。”

　　　　萧俊生不是她的亲舅舅，所以她和小白不是表姐妹。

　　　　就如kevin所说，花染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无比欣喜，连多怀疑半分也不愿意。但她紧接着想到了白书一冷峻的表情，想到了她转身离开的背影，想到了她说的话。

　　　　太晚了，小白已经对她失望之极，她在说出了那样的话，做出了那样的事之后，又有脸再去寻求小白的原谅，求她回心转意呢？

　　　　kevin眼见着花染从欢喜转为落寞，竟不是自己预想中的反应，不禁有些着急。

　　　　“小染，怎么了？你难道不开心吗？”

　　　　花染勉强笑了一下，“我应该开心吗？”

　　　　“这样你可以和小白白在一起了啊？你不是介意表姐妹的身份吗？”

　　　　他说得直白，萧贞不禁瞪了他一眼。

　　　　花染捂住了脸，不想被他们看到自己的脆弱，“可小白介意的从来不是这个，我已经没有资格”

　　　　kevin听不明白，转头看了萧贞一眼，萧贞紧紧拢着眉头，似乎陷入了沉思。

　　　　“你说的没错，这样的你确实没办法和白书一在一起。无论是不是表姐妹，无论是男是女，你们总会出现问题，不是这一个，也会是那一个问题。”

　　　　萧贞终于看出了结症所在。她当初拒绝kevin是不相信他，怕再度受伤，说到底就是自私而已。但花染这样的人思考方式显然与她不同，她最优先考虑的是他人的想法。

　　　　白书一无疑是她最看重的人，甚至不仅仅是恋人程度上的爱恋。她把她当孩子一样珍惜宠爱，当信仰一般虔诚信奉，当神明一般尊重爱戴。

　　　　至于恋爱之情，或许是因为萌发过晚，所以远远排在了这些感情的后面。

　　　　可她的爱恋获得了回应，叫她受宠若惊。喜悦之后是无尽的惶恐，任何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足以叫她战战兢兢。

　　　　姐妹关系无疑是一颗重磅，让她的忐忑与不安彻底爆发。但更根源性的问题真的是姐妹吗？

　　　　不是的。

　　　　如果真的在意，她就不会再这样无法自拔地喜欢着白书一。

　　　　问题的根源在于自卑，在于她认为自己亵渎神明，在于她下意识地认为这是对她的惩罚，在于她不敢自私。

　　　　萧贞真是没想到，如此自私的自己竟会生出这样“无私”的女儿。但或许，花染会变成这样恰恰是她的错。

　　　　“sophia”kevin不知道萧贞为什么突然这样。

　　　　萧贞并不理他，反而继续道：“既然认清现实，那就不要再这样神思恍惚，终日颓废。白书一是个很优秀的孩子，没有你她也能过得很好。而你，其实也并不需要她不是吗？没有谁离了谁就不能活。恋人之间是平等的关系，喜欢的人在一起也应该是互相扶持，相互尊重的。我在如今的你身上看不到尊重与平等，比起爱别人，你不如先学会爱自己吧。”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

　　　　“sophia！”kevin急着叫了她一声，又放心不下花染，匆匆道，“小染，你先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息养伤。你妈妈是关心你，不是责怪你。sophia没有开车，我先送她回去。”

　　　　花染没有注意到两人的离去，她的脑子全是萧贞振聋发聩的话语。这些话语和白书一之前说过的如出一辙，谁都看透了她。

　　　　小白说，这就是她们两个人的问题。

　　　　小白说，分手的理由千千万，都只是借口而已。

　　　　小白说，在顾虑别人的想法之前，该先考虑自己的意愿。

　　　　小白说：比起喜欢我，你还是更爱自己一些吧。

　　　　“比起爱别人，你不如先学会爱自己。”

　　　　花染突然明白了白书一那句话的意思。

　　　　她作茧自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而白书一不但理解了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事，甚至为此提出了建议。

　　　　只是她没有听进去。

　　　　“小白”

　　　　只是她把一切都想得太困难，不愿为爱冒险，害怕暴露自己配不上白书一这个事实。

　　　　配不配得上，又真的重要吗？

　　　　“sophia，你说得是不是太严厉了？”kevin开着车，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道，“小染哭得多伤心啊。”

　　　　萧贞黑着脸，“我是怒其不争，还有看你出的什么鬼主意，我谎都撒了，结果她还那么犹犹豫豫。”

　　　　kevin听她语气就知道她不是真的生自己的气，笑嘻嘻地道：“说到这个，sophia你可真是说得有板有眼，临场发挥很棒嘛。”

　　　　萧贞斜睨了她一眼，“什么临场发挥，我说的是真的，我那一对爹妈当初怕被人戳脊梁骨，当着人贩子的面说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可笑的是，后来花家村那群人偏偏拿我是被亲生父母卖掉这点说事，恐吓我不要报警。”

　　　　这事说起来可就不大让人欢喜了，kevin自己留了个心，口上却道：“都过去了sophia，现在有我爱你，我会很爱很爱你。”

　　　　萧贞习惯了他的甜言蜜语，仍总是免不了心动一番，只嘴硬道：“贫嘴。”

　　　　气氛稍稍轻松了一些，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等到家的时候花染的信息也传了过来。

　　　　“说什么？”

　　　　kevin探头去看，只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六个字：我想提前回国。

第二百零五章（）　
十月下旬；几场秋雨过后；h市也渐渐有了些凉意。花染到的这一天恰是阴雨连绵；航班晚点了一个多小时；花染下飞机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回来之前她忍着不安与忐忑和白书一联系了一次，对方说来接她，这飞机晚点花染自然焦急不已。她匆匆拿了行李从出口出来，一眼望去就在人群中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白书一原本就个子高挑，今天身着驼色长风衣；天青色细脚牛仔裤，看起来更加挺拔修长。加上相貌出众；在人群中扎眼得仿佛鹤立鸡群。

　　　　她也看到了花染；收了手中的手机；冲着她微微一笑。

　　　　花染面色一喜，迫不及待地想要向她走去，身后却有人叫住了她。

　　　　“花染；你走得好快啊；我下飞机找不到你，以为你还没出来呢。”

　　　　穆云君拉着行李箱匆匆出来；跑得满头大汗。

　　　　“穆先生”

　　　　从巴厘岛回英国后穆云君就一直对她十分殷勤；花染因她是穆芊芊的哥哥，又帮过自己；对他也是客客气气。

　　　　花染如今已不是过去那个吴下阿蒙；又经过许谌的事；多少看得出来穆云君的意思。只她不擅长当面拒绝人；又想着自己只要与他保持距离，回国之后当然就不会再有瓜葛。

　　　　但当在飞机上与他“偶遇”，花染意识到对方认真的程度，心中不禁又添一分隐忧。

　　　　她被穆云君这一喊分散了注意力，等再回过头，白书一已经笑着向她走来。

　　　　“染姐姐，云君哥哥。”

　　　　她表情自然，似乎对两人同乘飞机的事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与膈应。与穆云君打招呼的的态度，甚至比花染与他还要熟悉。

　　　　“小白，原来是你来接花染。”穆云君对她似乎也很熟稔，笑容灿烂地道，“我回来之前芊芊还念叨你呢，让我给你带了点东西，这就给你吧。”

　　　　白书一一边接过花染手中的行李一边对他道：“待会儿放车上就好了，你没人来接吧？我顺道送你回家。”

　　　　“哎呀，太感谢了，我正愁打不到车呢、”

　　　　穆云君大大咧咧，虽然已经二十七岁，但看起来像是个开朗的大男孩。

　　　　花染本就不是外向的性格，对着白书一又是心虚，只听两人你来我往地寒暄，没有主动插嘴。

　　　　白书一先把穆云君送到穆芊芊家，而后驱车回银宾小区。车上只剩下两人，气氛不似刚才一般热络。花染对这个重逢饱含了忐忑与期待，没想到被穆云君一搅和，有些话更无法说出口了。

　　　　白书一目不斜视地开车，大概是觉得车里有些沉默，随手打开了音乐。

　　　　“小白”

　　　　两人在巴厘岛不欢而散，白书一当时反常，如今却是无比自然。她越自然，花染就越没办法启齿，连叫她的名字都含着几分犹豫。

　　　　“怎么了染姐姐？”

　　　　花染见她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心口不禁有几分酸涩。

　　　　“我和穆先生是偶遇”

　　　　白书一终于用眼角余光瞟了她一眼，脸上表情有些严肃。

　　　　“染姐姐，你太天真了吧？哪有那么巧的事。人家明显是知道你坐这个航班回国，上赶着来和你‘偶遇’呢。”

　　　　花染当然是知道的，她只是不想白书一误会。

　　　　“我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白书一叹了口气，“喜欢一个人当然会费尽心机，只是查个航班而已，多的是办法知道。只不过这样的人没坏心就算了，要是演变成跟踪狂”

　　　　“我觉得穆先生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花染虽欣喜于白书一对自己的关心，但又觉得冤枉人家穆云君不大好，毕竟跟踪狂这个帽子太大。

　　　　白书一嘴角显出了促狭的笑容，“我知道，所以我才送他回家啊。他毕竟是芊芊的哥哥，我没有不信任他，你不用担心。”

　　　　她这句“你不用担心”一出来，花染心口猛然跳了一下。

　　　　“我不是、不是在帮他说话”

　　　　她原本怕白书一误会，现在却发现，对方根本不在意。

　　　　“是还在考察期吗？也对，毕竟认识时间不长。不过云君哥哥条件不错，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

　　　　花染只觉得喉咙发紧，苦涩的滋味从心口涌上，催得口鼻眼眶酸涩不已。她掩饰性地偏头看向窗外，口中说不出一句话。

　　　　白书一也沉默下来，直到回家两人都没再开过口。

　　　　“染姐姐，你先洗澡吧，我做点面，待会儿就能吃了。”

　　　　白书一忙前忙后，可谓无微不至，花染却没有办法开心起来。对方的态度和车上的那番话无不是在告诉她，自己已经向前看。

　　　　所以能够把她当姐姐看待，所以不会因为别的人吃醋，所以还能帮她考察对象。

　　　　她一次次地拒绝小白，一次次地让她失望，一次又一次让她难过，终于伤透了她的心。

　　　　花染练习了无数次，那些挽回的话，那些爱的告白，如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她可以不要脸面，可以放低姿态，却无法在白书一看开的情况下再纠缠不休。

　　　　一晃眼，回国已是一个月。花染和白书一同住一个屋檐下，但一个工作一个上学，至多只是晚上有些交流。白书一课余活动颇多，不仅有学生会和社团的事，还有各种志愿者的活动，即便是周末也没多少时间待在家里。

　　　　穆云君回国之后展现出了更热烈的追求姿态，几次送花去花染公司，已是再不遮掩自己的意图。他的脸皮可比许谌不知道厚了多少，即便被明确拒绝也不在意，依然雷打不动地向她示好。

　　　　花染被他缠得焦头烂额，偏偏人家又从未有过什么不得体的举动，叫她也做不出臭脸相迎的事。

　　　　白书一似乎隐约知道穆云君对她的追求，简单问过几句，却也没显出在意的模样。

　　　　花染从不知道和白书一相处竟会变成如此煎熬的事，不断压抑内心的渴望，努力强颜欢笑，而后身心俱疲。

　　　　她迫不及待回国，早已做好了受冷落拒绝的准备。可白书一并未冷落她，甚至依旧亲昵体贴，只是不再痴缠。花染几次鼓起勇气，想要和她谈一谈，想要确认她是不是真的不再喜欢自己，却在看到白书一平静的笑脸时把话埋回了心底。

　　　　她知道，无论现在如何难过伤心，都比不上听白书一亲口承认的痛苦。明明想好要为爱勇敢，但只有这个，她如今还无法承受。

　　　　周六，白书一又出去了一天。学生会最近为了举办联欢晚会的事日日加班加点，不仅平时晚上要抽出时间排练，周末也是不得空闲。

　　　　花染等到十一点多没等到白书一回来，倒是等到了她的电话。

　　　　“喂你好，请问是小白的姐姐吗？”

　　　　但手机那头显然不是白书一的声音，花染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小白的学姐”

　　　　“那小白呢？”

　　　　“是这样的，晚上我们部门聚餐，小白喝得有些多没办法开车。因为我们明天还要来学校，所以想着干脆在附近找个酒店住一晚上，小白说要和你报备一下。”

　　　　“小白呢？能接电话吗？”

　　　　电话那头发出了些窸窸窣窣的声响，而后传来了白书一的声音。

　　　　“喂，染姐姐”花染听到她的声音才稍稍放心下来，担忧之余也不禁有些埋怨她不爱惜身体。

　　　　“怎么喝多了？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

　　　　白书一的声音说不上有多醉，只是听着有些虚弱，“没事的，我跟着学姐随便住一个晚上就好了，你大晚上出来不方便也不安全。”

　　　　花染却不听她的，难得强硬地道：“告诉我你在哪里，我现在就出门。”

　　　　白书一沉默了一下，而后捂住了电话，花染只能隐约听到她似乎是在问身边的人地址是哪儿。

　　　　花染边打电话边随意套了一件外套出门，等白书一把地址告诉她，她已经在街边打上了车。

　　　　路程并不远，花染十分钟后到达宾馆，敲开了房门。

　　　　开门的女孩子大概是看她脸色不好，一边迎她进屋一边帮白书一开脱道：“小白的姐姐，你别骂小白，她一般都不喝酒的。只不过这次有个毕业的学长回来，一定要给女生灌酒，小白她看不过去帮我们挡酒才喝醉的。”

　　　　花染没什么心思听她说话，几步进去看到白书一安然地歪靠在床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回了心窝里。

　　　　“我知道了。”她分眼去打量这位学姐，见她身材窈窕，相貌靓丽，穿着明显自带的睡裙，已然是洗过了澡的模样，心下不禁有几分疑惑，“我带小白回去，你一个人可以吗？”

　　　　女生笑了笑，“我没事的。”

　　　　花染人都来了，这时自然不过是礼貌性地问一句。白书一大概是听到动静，这时候睁开了眼。

第二百零六章（）　
“染姐姐。”白书一看到花染来；连忙要起身。

　　　　花染过去扶住她；柔声问道：“有哪里难受吗？头晕不晕？”

　　　　白书一摇摇头；“其实还好的；就是有点困了，我们先回去吧，让学姐早点休息。”

　　　　女生看白书一的目光很温柔，语调也十分婉转，“我没事的；倒是你晚上好好休息，明天要是起不来我帮你请假。”

　　　　“谢谢学姐。”

　　　　花染总觉得这女生看白书一的目光不对；等出了房间才掩饰不住酸意道：“你学姐很好看。”

　　　　白书一看起来似乎想笑；“染姐姐；难怪你对云君哥哥不假辞色，是真的比较喜欢女孩子一点吗？”

　　　　花染姑且还是了解白书一的，知道她心思通透；这段日子难道就真的看不出自己的心意吗？可她总是曲解她的意思；说戳人的话让她难过。

　　　　花染当然能忍，也甘愿忍着。之前是她伤了白书一的心；如今她想怎样都可以。可一想起过去对自己温柔爱护；情意绵绵的人，心下就因这巨大的落差疼痛不已。

　　　　对待一个人；喜欢与不喜欢；原来就是这样的差别。

　　　　花染怕自己再说话会忍不住哭出来；抿着唇不再开口。白书一却继续道：“其实我没喝得很醉；只是学姐今天刚刚和男友分手，我怕她会难过，所以想着陪陪她。”

　　　　花染停下了脚步，“那你回去吧，是我不好，没搞清楚情况就来了。”

　　　　白书一似乎真打算回去，偏了偏头就要转身，手臂却被人紧紧攥着。她低头去看花染，只见她眼眶通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花染死死拉着她的手臂，咬唇望着她。

　　　　白书一看了她一会儿，而后叹了口气，低声道：“开玩笑的，我们回家。”

　　　　花染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

　　　　白书一抽出手搂住她，又从口袋里掏了手帕帮她擦眼泪。

　　　　“我都让你来了，怎么可能还会留下来？”

　　　　花染既羞耻窘迫，又委屈自惭，拿手帕捂着脸不敢再看白书一。

　　　　白书一一路将她搂在怀中，片刻也没有分开。

　　　　两人到家已将近十二点，花染仍在小声抽泣。白书一拥着她坐到沙发上，柔声道：“再哭明天可不能见人了，不都说是开玩笑了吗？”

　　　　她久违的温柔让花染愈发无法自持，多日被视而不见的委屈在今天彻底爆发。

　　　　白书一没听到她的回答，伸手扶起她的下颌。花染泪眼迷蒙地望着她，再也不愿遮掩眼中的爱意。

　　　　这样的花染无疑是诱人的，白书一喉头微动，几乎就要忍耐不住就此亲吻她。花染似乎接收到了她的意动，乖顺地闭上了眼睛。

　　　　可她等了很久也没等到白书一的吻，耳中听到的是她冷静的话语。

　　　　“染姐姐，时间不早了，我们都早点睡吧。”

　　　　花染因心口的揪疼呜咽出声，身体几乎完全倾倒在白书一怀中。

　　　　“小白，不要折磨我”

　　　　白书一静静搂住她，轻柔地安抚着她的背脊。

　　　　“我没有想要折磨你，只是遵从你的心愿，和你保持最简单的姐妹关系这对你来说是折磨吗？”

　　　　只有亲身体会过，花染才知道这有多折磨。不要说一辈子，也不要说一年两年，对她来说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可我们不是我们不是表姐妹。”

　　　　白书一沉默了一会儿，而后问道：“是谁和你说的？萧阿姨？如果她是骗你的呢？如果她错了呢？”

　　　　花染根本不愿去想这个可能，听着白书一的话心中惶惶，“她没有必要骗我”

　　　　“好，就算她没有骗你，可那又怎么样呢？我从来没有在乎过这一点，所以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

　　　　花染想过这样的可能，但当真的从白书一的口中听到，她仍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所以你不会再喜欢我了，对不对？”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