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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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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发现了沈琋的不喜,春眉也趁机开了口:“王爷恕罪,夫人一向脾气好,待白鹭便如亲姐姐一般的,只是私下里一时失言,不算什么的。”
沈琋『摸』了『摸』自个的空落落的额头,垂眸对春眉平淡道:“既是话都不会回,日后也别出来『乱』转了,没吩咐就在书房呆着罢。”
第22章 沈玘()
第二十二章
没吩咐不必出门,这话就已经算是没有期限的禁足了,春眉听着这话心里就是一跳,可一时间却是丁点也不敢反驳。
自从她被王爷亲口要去了外书房,除了晚上的守夜,平日里也从不需她干什么琐碎活计,加上沈琋对她格外大方,吃食用物,料子首饰,甚至开口之后连伺候的小丫头都给了两个,连府里不得宠的姨娘都比不过,旁人只瞧着风头无二,似乎立马就要升做了主子了一般。可她自家人知自家事,自是知道王爷从未叫她侍过寝,素日里也都是不苟言笑,威严『逼』人,从来不曾像眼前这般……温柔小意。
沈琋接着转向苏弦,话未开口,嘴角便已不自觉的『露』了个笑:“下人不懂规矩,你教训就是了,说什么谁院里的。我倒忘了,春眉以往也是你的人,这么瞧着你身边没一个得用,我叫许嬷嬷给你再挑两个?”
积威之下,春眉虽暗自心惊王爷对苏弦的温柔体贴,却不敢再留,诺诺应着去了。
“妾身一个人,不必麻烦。”苏弦松了一口气,也不敢再多说春眉如何,只是投桃报李的接着上前,与玉叶一并帮着沈琋脱了外衫,换了单衣单鞋,又亲自捧了一早备下的酸梅汤过来。
在苏弦的这般照料下,郕王的眉眼神态都越来越舒展,声音随意:“我已定了后日出门,本想着带你一并去随州,只是那地方正『乱』着,一路颠簸又没什么好景致,你便在先府里住一阵子,在这问心院里,想要什么,想要如何,都尽管说就是。”
“是。”苏弦低头应是,为了防止疫病蔓延,上一回郕王无奈之下烧杀一城灾民的事苏弦是知道的,这种事她自然不会想跟着去,闻言只是顺势将方才准备好的扇套拿了上来:“妾身手笨,只这出入平安节是编顺了的,只愿王爷能平安无事。”
“平安节就极好。”沈琋话是这么说着,嘴角却是紧紧的抿了起来。
他知道苏氏胆小,非但刚进门的那一晚没对她如何,便是之后的几日里,便是外头再忙,他都要特意过来坐上一阵,费尽心思的与她说些闲话,只是指望着熟识之后,苏氏能待他略微亲近随意些。
可这么多天下来,亲近都罢了,但凡有些心的,都早该发现他素来不带这些琐碎的玩意,可这苏氏却是偏偏送了个扇套给他!
上一回就罢了,是他眼瞎活该,可这辈子他分明已这般殷勤小意,是他做的还不够,还是苏氏就是这般无心?
眼看着出门在即,沈琋今日过来本是打算软言劝慰一番,若是看着苏弦不再害怕,就趁势与她成了好事的。这会也没了这个心情,茶也未用便又站起了身,临走时想到正院里心思诡秘的正妃袁氏,顿了顿道:“我已领了旨,再过两日要去随州一趟,你在这好好住着,无事不要出门。”
这话就有几分训诫的意思了,苏弦闻言起身,正要恭敬答应,沈琋这头觉着自个的口气太过严厉,怕吓着苏弦便又接着解释一般道:“也不是叫你困在屋里,只是这日子不太平,若是府里待着厌烦了,便叫人备足车马侍卫,出去逛逛也可……”
这话,到底是叫她出去,还是不出去?苏弦眨着眼睛,有些纳闷的瞧着她。
沈琋说着,也察觉到了自个的言不达意,一时懊恼自己的失态多事,一时又生气苏弦的冷心无情,正不知如何开口间,外头便有小太监进来传话,只说二皇子在外,来给王爷送行。
沈琋闻言,便也不在苏弦这边耽搁,阴着脸『色』转身去了,等的出了门才发觉自个的手心竟是还攥着苏氏方才给的扇套。
“好好收着。”沈琋面『色』严肃,抬手将扇套扔到了身边的魏赫身上。
魏赫显然是看出了主子的不高兴,躬身接了,心中正暗暗叫苦,却见眼前一晃,扇套竟是又被主子夺回了手中。
“把去年宫里赏下的的白牙扇寻出来,给爷配上!”魏赫再一抬头,便只看见了郕王腰间只系着一空落落的扇套,阔步离去的脊背,顾不得多想,连忙答应着,小步赶了上去。
————
郕王府的待客之处与问心院相隔不远,只出了一道门,绕过回廊,便是前院。
“劳二哥久等。”沈琋一进门便对着厅内之人拱手致歉。
天气渐热,又是正午时分,沈琋穿着单面的长衫,从内院过来这一会功夫便又是一头薄汗,可二皇子沈玘却还是一身茶青『色』的直夹衣,交领里『露』出了里衫一道素净的云纹白缎,更倒衬的面『色』苍白,身形单薄,说起话来也声音轻缓,中气不足一般:“哪里,是我来的唐突了。”
见过礼后,沈琋坐在了一旁:“二哥请用茶。”
二皇子却是摇了摇头:“前阵子方得了一场风寒,太医说还需将养些日子,这白叶银针还是不敢多用。”
沈琋一愣,许久未见,他连自个这二哥长什么样子都快忘了,又哪里记得他这个时候有风寒?此刻也只得连连告罪,又叫了一旁的魏赫快换普洱过来。
二皇子倒是毫不介怀,叫了身后的侍人送上手里的錾金楠木方锦盒:“我机缘巧合,寻了一把利器,你知我素来不好此道,倒不如宝剑赠英雄。”
沈琋抬手打开,盒内锦布上是一把不过三寸来长的牛皮短匕,在盒内瞧着平平无奇,可一旦出鞘,刃上寒光一闪,便只觉一阵冷意扑面而来,的确是一把神兵利器。
沈琋向来喜好此道,此刻虽眼前一亮,却还是婉拒道:“神兵不易求,二哥何不留下防身?”
“哪里话,于我而言,你月前送的辽参,可是比这东西贵重不知多少!”二皇子只是摇头,反而比沈琋更带了几分感激。
二皇子这么一说,沈琋倒是也记了起来,他这二哥,生母本来就不甚得宠,偏还恰好生在了皇长子与太子殿下中间,有这两位顶着,自然就更是不起眼,长大后也并未得父皇的另眼相待,分明在皇子中算是为长,却是连王位都没落上,还只能不尴不尬的称呼一声二皇子。
宫中素来是踩低逢高的地方,二皇子在朝中不显眼,他的生母丽嫔在后宫自然过得也不甚痛快,加上体弱多病,常年都需拿人参温养着,可巧年节时宫里荣贵妃也病了一场,丽嫔这边受了冷落,竟连老参都给不足,还需二皇子在宫外张罗。
二皇子的座师就是陵曲袁氏之后,算是与沈琋有几分香火情,且沈琋第一次领旨监军去的便是辽西,得了不少上好的老山参,一时也用不着,听闻这事后便干脆分出一半给二皇子府上送了过去,因着这事,他之后与二皇子倒是更多了几分往来。
其实沈琋向来大方,哪怕是他一向敬而远之的大皇子与太子殿下,有一时不趁手,或是手下亲族里有个什么需他出手照拂的,但凡开口,他也从来不曾推辞过。
可就在他出事患病之后,这满宫的兄弟里,却是这最是“没出息”的二哥亲自上门探望了多次,还在宫外为他寻了几位民间的名医来为他诊过脉,虽说没能治出个什么,但沈琋心内,却也记着这份情。
第23章 扇套()
第二十三章
记起了这事,沈琋便也不再推辞,对方既说了是谢礼,那么有来有往方是正道,不然倒像是蓄意施恩,反而不美。
沈琋缓缓回想着朝中的情形,收下匕首,一面道谢后一面顺势道:“娘娘身子如何,参可够用?”
其实沈琋还记得,丽嫔的身子没能撑得过这一年的寒冬。
二皇子闻言,果然『露』出一抹苦『色』:“积年的落下的病根儿,用太医的话,不过熬日子罢了。”说罢也不待沈琋劝慰,便不愿多谈一般转了话头:“愚兄身子不争气,却是连累了你四处奔波,二哥没什么本事,这一回也只能祝七弟能如辽西一行般平安归来!”
沈琋这会倒是一下听出了二皇子的言外之意,六年前辽蛮犯境,来势汹汹,朝中需派一名皇子前去监军压阵,太子殿下与皇长子瑞王两方,都想借着这机会永绝后患,要了对方『性』命,相互推诿之下却是闹了个僵持不下,谁都不想领这差事。
一边是发妻嫡后,一边是爱子宠妃,连圣上都是两头为难,本有心将不当回事的二皇子沈玘推出去,可宫中丽嫔就是个有名的病美人,生下的二皇子也是自幼的体弱多病,圣上还当真怕他在路上有个万一,死在战场之上越发会动摇军心。
正巧遇了年节宫宴,刚刚十五的沈琋当众砸死一受伤欲逃的刺客,圣上大喜,赞誉他有“大将之风,”于是生母早逝,无人照佛的沈琋就这般顶着“少年英雄”的名号领旨去了辽西监军。
说什么年少勇武,辽蛮穷凶极恶,所过之处皆是屠城纵火,寸草不生,这一趟凶险自然是极凶险的,可九死一生归来的沈琋也正是凭着这份功劳越过前头几位哥哥封了郕王,且在军中存下了些势力威望。
二皇子虽因此事自觉有些对不住沈琋,但凭良心讲,比起在后宫之中碌碌无为,沈琋并不后悔去战场之中拼这一场,对二皇子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埋怨之心,若说唯一在意的,也只有因着这事,回朝之后的他遭了两位兄长的猜忌拉拢,甚至最后落了个受尽折磨、屈辱而亡的下场。
只是不知,那上辈子的栽赃下毒,到底是他哪位哥哥的手笔,亦或者,瑞王殿下与太子殿下,都脱不开干系?
“二哥哪里话。”沈琋为了掩饰面上厉『色』,垂下头抿了一口杯中温茶:“朝中艰险怕是不逊随州疫情,去赈灾说不得也是好事。”
似是也想到了朝中太子与瑞王的龙虎之争,二皇子也是苦笑的点了点头:“我只是舍不下母嫔孤苦,若不然倒宁愿请旨就藩,便是封地偏远了些,也能落个清净。”
他们的祖父便是自藩王起事,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成就了帝王之业,因而自然对藩王封地格外在意,本朝的皇子就藩,非但封地多为偏远贫瘠之处,且就藩之后也只能坐享食邑,封地的政事官员却自有朝中派人掌控,如前朝一般封地自成一统之事更是绝无可能。
加上就藩之后便无诏不得回京,说不好父皇生母这辈子都再见不得一面,因着这般缘故,本朝皇子向来视就藩如畏途,个个都是使尽神通能拖就拖,好在朝中对此倒也并不十分强迫,许多皇子王爷打着尽孝之名在京中老死都是常事,如二皇子一般想要主动请旨就藩的倒是少见。
不过想想自个上辈子的下场,沈琋倒觉得去封地就藩不失为一条好路,他生母已逝,没了牵累,若非实在咽不下胸中这恶气,打定主意要查清袁氏背后之人报仇雪恨,怕是如今早已在二皇子前头请旨了也说不定。
提起这事,两人都有些沉默,用过一盏茶,二皇子便站起了身,临走前自袖中掏出一份信笺:“险些忘了,我前几日随老师去了一趟青州府,文衍公夫人托我带了一封信给弟妹,还有些许土仪,便劳七弟转交吧。”
袁氏为文圣之后,自前朝起便受封文衍公,代代相传,受天下文人尊崇,而当今的文衍公夫『妇』便正是袁素梅的父母。
提起在他身上下了“白头枯”的袁素梅,沈琋心中一沉,甚至对自个的二哥都生出了几分怀疑之意,只是转眼看见二皇子的一派坦然,加之袁氏声名在外,门下弟子数不胜数,娘家父母托人给自个女儿带些东西又的确是再正常不过,便觉自个实在是有些风声鹤唳,只是不动声『色』应了下来。
虽说如此,等的二皇子沈玘走后,沈琋还是先叫了人将送来的东西从里到外一一查验过,信件也由专人不留痕迹的拆开,仔细看过并无问题后,才又装好封口送到了梅园去。
这事办好之后天『色』便已然发沉,魏赫也按着吩咐找出了压箱底的牙骨折扇,只是沈琋却也没去苏弦那边,只是在外书房寻了许嬷嬷过来。
自从苏弦在问心院后院住下后,许嬷嬷便搬回了问心院里,倒是与书房离的不远,不过一刻钟功夫便到了沈琋眼前。
沈琋却是面『色』严肃:“等我走后,问心院里与平姐儿那便劳嬷嬷一手照看着了,这问心院里严守门户,下人们不许去后院里『乱』逛,后院里的人也不许放一个进来!”
从宫中积年退下的老人,许嬷嬷只瞧着王爷的面『色』自然便能听出这“一手”两字的含义,再想想府中情形,便已有几分了然道:“王妃娘娘那……”
“也是一般,府内侍卫我已吩咐了,全凭嬷嬷吩咐,若是有那不听话的,不论是谁,嬷嬷只管叫人拿下,等我回来发落。”沈琋盯着许嬷嬷,一字字道:“尤其是袁氏!”
许嬷嬷心内倒吸口气,正『色』应了下来,接着想到了问心院后头的那一位,自觉还是该先问问清楚:“苏夫人那边……”
沈琋摩挲了下扇套下的平安节,声音便不自觉的温和了几分:“苏氏胆子小,与旁的不同,嬷嬷多看顾着些,莫让她叫旁人欺负了就是。”
瞧着沈琋的神『色』,许嬷嬷诧异之下,心内却已将苏弦的分量又升了几个台阶,点头应道:“王爷不必『操』心府里,只是路上一切小心才是。”
想起自己上辈子烧杀的一城灾民,沈琋眸光幽深:“嬷嬷放心,我早有准备。”
第24章 送行()
第二十四章
大业三十四年,四月初三,按黄历所说,今日宜嫁娶,宜出行。
足足准备了小半月功夫,今日才终于到了郕王沈琋领旨赈灾出门的日子,天方蒙蒙亮,府内女人孩子便一个不差的聚到了梅园,既为请安,也为送行。
这便是袁王妃的贤惠之处,知道夫君远行,众人思念,便特地将早膳设在了梅园花厅,又叫了众人来陪,连府里五岁的大少爷沈英泽,乃至于六个月的平姐儿也在,算是临行前一家人在一起聚上一聚。
只是比起王妃的贤良,郕王便显得十分不给面子,哪怕是临走前最后一晚,也并未歇在王妃屋里,而是照旧歇在了外书房,直到众人都已等了多半时辰,这会儿方才不慌不忙在梅园『露』了面。
因要出门,沈琋换了方便活动的深青『色』的窄袖胡服,头发都紧紧束在脑后,束以深『色』丝带,上着天青『色』直襟短衫,腰系绦带,裤脚紧紧扎在皂『色』长靴内,肩宽腿长,越发显得威武挺拔,再加上那寒霜似的面『色』,虽还未带兵器,但只是这么阔步行来,就好似立即便要上场杀敌一般,只叫众人不敢直视。
袁王妃却是不为所动,只领着众人起身,对着沈琋一丝不苟的行了礼,等着他在首位坐了,才在右首第一位带着府里唯一的小公子沈英泽落了座,之后则依次是吴琴、苏弦,末座则是抱着襁褓、带着『奶』娘的侍妾宋氏,王妃治家极有规矩,侍妾里也只有宋氏是因着生了大姐儿才有一席之地,剩下的无子侍妾们按着王妃的规矩便上不得席,请过安后便由嬷嬷们领着,素手纤纤,或是端盘送盏,或是捧着些帕子清水伺候在一旁。
各式菜样流水似的上了桌,袁王妃照旧等着郕王先动了筷,用膳时也是分外恭谨的为郕王布菜添汤,那认真的态度,与其说是照料夫君,倒更像是侍奉君王。
沈琋面无表情,王妃端庄恭谨,就连不过四岁的小公子沈英泽都脊背挺直,小脸崩的紧紧的,剩下自然更不敢放肆,一个个的谨言慎行,端庄肃穆,好好的一顿早膳,倒吃的像是公堂对奏一般。
苏弦不敢抬头,只捡着眼前的素粥小口小口的咽,初时还觉着这回有了身份,能坐下吃饭当真是不错,这会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已恨不得站在后头立着,还更松快些。
最先受不住的是宋侍妾怀里的平姐儿,小小的娃儿哪里懂什么,许是不小心叫牛『乳』呛了,忽的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猛咳,因着身子自小不足,声小小的,却咳的又细又尖,叫人听着都是一阵阵的难受。
宋氏一面担心骨肉,一面又害怕女儿遭了夫君主『妇』的厌弃,仓皇的起身告罪,正想抱着大姐儿赶忙退下,谁知沈琋这会儿却忽的开了口:“把平姐儿抱来我瞧瞧。”
沈琋一向不是沉溺于后宅之人,虽然膝下只得这么一双儿女,素来也并不曾费心教养过,就连王妃所出的大公子,都没能被王爷教导过几回,就更莫提还在襁褓,且一直多病的平姐儿。
宋氏闻言一愣,还是身边『奶』娘偷偷拽了她一把,才猛地回过神一般,连忙起身将女儿小心翼翼的送了过去。
沈琋却并未伸手去接,小小的孩子软软的一团,这会儿又哭又咳,五官都皱皱巴巴的,他都怕自个一个不好把孩子捏坏。
这便是他唯一的女儿,原来是长的这般模样?
沈琋低头看着平姐儿满脸的眼泪口水,心中便泛了阵阵难言的滋味,他上辈子满腔抱负,自认好男儿志在四方,不可拘泥于儿女情长,对他后院里的女人从来都是随心随『性』,正妻『性』子古板无趣,他就只给袁氏正妃的权利体面,吴琴相貌品『性』都对他胃口,他便给她恩宠尊荣。
至于袁氏的贤良之后是不是心怀怨愤,吴琴的爽利之下会不会心生妄念,他更是从来不会多想,女人罢了,伺候的好他便疼两日,不顺眼的就撂到一边养着,王府不缺这么点银子,辞旧迎新,总还会有更合心意的。
女人如此,儿女也是一般,平姐生来体弱,太医一句句的提醒了多次,虽也吩咐了小心照料着,但活的时候他便已有了这个女儿养不成的准备,越发不敢在这孩子身上多费心力,便是在随州收到她风寒夭折的信,也不过是怅然一阵,便转眼便投向了一日紧过一日的疫情。
那时,他又如何能料到,自己竟落得那般下场,仅剩的女儿没有活下去,倒叫袁氏的泽哥儿踩着他的血肉继了王位?
稚子虽无辜,只是,一想到他是出自袁氏的腹中,对这个儿子,他也不可能再留下多少慈父之心。
瞧了眼一旁恭谨规矩的的嫡子沈英泽,沈琋垂了眼,朝着袁氏道:“我已请了以往太医署的胡大夫,等本王走了,胡大夫便住进府里,每日过来给平姐诊一回脉。”
平姐儿身子的确是弱,可这一遭,他总要为这个女儿尽了全力,便是日后当真留不住,也只当是天命罢了。
袁氏闻言一顿,却也没有反驳:“妾身可要在外院收拾一处屋子,也好叫胡太医住……”
“不必,外院自有长史打理,本王走后,问心院与平姐儿的事便由许嬷嬷接手,你也不用『操』心。”不待王妃说完,沈琋便出言打断了她,看着袁氏这幅“贤惠”的样子,他几乎是用尽全力也能忍住满心的杀意。
不能急,杀一个袁氏容易,可袁氏死了,她幕后之人再寻他不知情的旁人才更是麻烦,沈琋低头碰了碰平姐儿柔嫩的面颊,终究只是冷漠道:“你只守好本分就是。”
当着这许多侍妾丫鬟的面,这话算是一丝颜面也没给王妃留了,袁氏面『色』有些泛白,却还是攥着手心起身退了一步,对着深琋屈了膝,声音微颤的应了一声是。一旁的大公子沈英泽仿佛也瞧出了什么,起身立在王妃身旁,稚嫩的脸上满是担忧,却懂事的并未哭闹,只是胆怯的望着郕王。
沈琋却是瞧也不瞧他,只示意『奶』娘把平姐抱下去,便叫了丫鬟来洗手,这一回甚至开口嘱咐一句都未曾,便叫了屋外的魏赫吩咐动身。
这会儿已快入夏,在路上耽搁的越久,天就越热,疫情也只会越重,越难以收拾。
沈琋上一回就是吃了这样的亏,才不得不徒造杀孽,这一次自然不会再犯一样的错。他如今这一身短打,本就是为了骑马赶路准备的,这会与其在袁氏这耽搁功夫,还不若早些动身。
第25章 吩咐()
第二十五章
到底是百年袁氏的家教,即便丢了这样大的脸,可等的王妃再抬头看向苏弦等人时,面上便也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大气端庄,甚至如当真受教了一般,反而将郕王方才的训诫再说出来:“你们也听见了,王爷出门在外,日后我等自当安分守己,紧闭门户,诸事都按着往日的规矩。”
苏弦与众人一起规规矩矩的应了,之后也没不长眼的留下讨嫌,等着王妃一开口,便立即跟在吴琴后头出了花厅。
旁的人都是谨言慎行,只吴琴面上带笑,也不管还没走出梅园,就拉着苏弦说的肆无忌惮:“妹妹可是吓着了?你别怕,这一位啊,也就剩一副空架子端着了,你别理她就是。”
奇怪,上一回王妃虽不得宠,却也极受王爷敬重,平日里连句重话没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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