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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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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要什么,”崇善说,“我就给你什么。”

    邢应苔笑了一声,没认真。

    偶听门外有几个小孩路过,什么都没说,就扔了块泥巴,砸在门上。

    有小孩道:“里面住这个疯子。”

    “快扔,继续扔,看能不能把他引出来。”

    “我……我有点怕。”

    “怕什么?他被锁着呢!跟我家大黄似的,跑不出来。”

    崇善朗声道:“别扔了,我出来给你看看也不是不行啊。”

    那两个小孩一惊,当他们发现崇善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不由有些失望。然而早已准备好的儿歌自然而然唱了出来,多是讥讽崇善脑子不好的。

    邢应苔听得生气,道:“别骂了!”

    崇善本来听得津津有味,邢应苔这么一吼,自己反而吓了一跳。

    那几个小孩嬉笑道:“一个老疯子,一个小疯子。”

    崇善怒道:“我哪里老了?”

    “……”

    崇善上前一步,手握栏杆,用力摇晃,发出巨大的声响。他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怒吼:“我要杀了你们!!”

    小孩连声尖叫,吓得连爬带滚离开了这里。

    崇善松开手,看到一旁愣了的邢应苔。

    崇善本来笑着的脸沉下来,他问:“你也怕我?”

    邢应苔才知道刚刚崇善是装的,他说:“没你这么骗人的。”

    “骗人又怎样?”崇善道,“我最爱演戏,最爱骗人,你……你……”

    厚脸皮如崇善,不知怎么的,耳尖竟然有些发热。

    邢应苔自然看不出崇善此时的窘迫和暧昧,说:“我这次英语试卷的完形填空又错了一大半,有几个想不明白,你帮我看看吧。”

    崇善说‘好啊’,心中还在震惊,自己刚刚想说什么?

    我最爱演戏,最爱骗人。你嫌弃我吗?你喜欢我吗?

    给邢应苔讲题时思绪还在到处乱飞,他一边骂‘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还错?’一边后悔,刚刚为什么没真把那两句话问出来。

    邢应苔去崇善家,十有八/九会看到崇善在电脑或书本面前写字、发呆。后来崇善反驳自己不是发呆是在思考,可邢应苔觉得好像没什么区别。

    等邢应苔和崇善关系更进一步后,邢应苔就问他,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天天在家待着,还能有钱赚。

    崇善嗔道:“什么叫在家待着,我每天都在学习好不好。”

    邢应苔‘啊’了一声,不置可否。

    崇善反问:“你觉得我是做什么的?”

    “大概是作家吧。”邢应苔小心翼翼道,“有一次,我看到有人给你寄书,好多本。而且你每天都在看。”

    崇善说:“是,但也不全是。你很想知道吗?”

    邢应苔坚定地点点头。

    崇善笑着逗他,道:“知道有什么用,我就是我啊。”

    邢应苔说:“感觉很厉害,想告诉我的朋友。”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不能告诉其他人。”崇善说,“更不能用来吹牛皮,哈哈哈。”

    邢应苔面红耳赤:“你说话真讨厌。”

    崇善想了想,道:“我呢……我一开始是做翻译的,太累。写了几本小说,发现赚的不少。现在就写小说多点,翻译少点。”

    邢应苔问:“写什么小说?”

    崇善道:“不告诉你。”

    然而后来邢应苔还是知道了小叔的笔名。十几岁的邢应苔曾经虚心请教,凑过去压低声问:“为什么叫‘三千人’这个名字?”

    崇善微微一笑。

    就在崇善以为自己会听到一系列引经据典、旁征博引时,崇善以一种略显散漫的语气说:“因为……因为后宫佳丽三千人,哈哈!唉,当初本来想叫‘坐拥三千佳丽’来着。”

    听到这个名字,邢应苔就有种不妙的感觉,他翻着编辑送给崇善的样本书,问:“我能带回去看吗?”

    “小伙子,”崇善道,“你成年了吗?没成年,就不要看了。”

    邢应苔说:“可是……我们班有的同学也在看你的书。”

    “是吗,”崇善不甚在意,摸了摸邢应苔的头,说,“那也不许你看。”

    可这口头上的劝阻怎么能阻止少年一颗热切的心?邢应苔原本以为崇善是从事电脑软件行业的,直到今天,才发现全都错了。他转而发现,原来同班同学讨论过的作家,就是和自己十分亲密的小叔,心中的兴奋简直要像气球一样爆炸,好像得知了天大的秘密。所有人都不知道,唯独自己是特殊的。

    当然崇善的工作和笔名都是禁止告诉别人的,但这不妨碍邢应苔偷偷去书店买‘三千人’著的书,并且当天晚上躲在被子里,打着手电悄悄看完。

    看完后第二天再兴冲冲的到崇善家,炫耀似的说他看完了某某小说。

    崇善总是夹着一根笔,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问:“然后呢?”

    “……还挺好看的。”邢应苔夸道,“可你为什么要写……那种东西……”

    崇善便笑:“什么东西?翻云覆雨,香词艳调儿。怎么样,写得好不好看?”

    “我说了好看啊。”邢应苔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把我写到小说里?我也想当主角。”

    崇善思索一阵,道:“也不是不行,应苔,英抬。一方英烈,支手抬天,也很好啊。”

    邢应苔一怔,抱怨道:“我名字就两……就三个字,你错了两个。”

    “傻小子当真傻,难不成用你的真名?”

    “咦,哦,你……你怎么骂我?”

    崇善勾了勾嘴角,抬起他纤长的手指,轻轻戳了戳邢应苔的左胸。

    “因为你这心一个窍都没有,”顿了顿,十分含糊地说了句,“让我媚眼抛给瞎子看。”又怒道:“不骂你骂谁。”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阡陌归人晚的手榴弹,不可逆、留夕夕_ovo_、蓝天天、苏合颜(2)、阡陌归人晚(14) 顾远今天跪榴莲了吗、葳wei猫儿、惊恐の呆鹅的地雷,么么哒=33=

第17章() 
第十七章

    后来邢应苔偶尔会想,自己到底为什么和崇善亲近。

    不光是邢应苔在想,邢家所有人都在想,想的和他有出入,他们更好奇崇善为什么会喜欢邢应苔。

    毕竟崇善看上去和蔼可亲,内里最为排外狂躁,说他有心理疾病,决不是为了哄骗外人,可崇善怎么就对邢应苔百依百顺,死心塌地的?

    等邢应苔年龄更大一些,自己慢慢发现了三个原因。

    一是崇善本人博学多闻。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崇善的成就光辉耀眼、遥不可及,那就是吸引飞蛾的火焰;二是邢应苔的身世与崇善相似,两人同病相怜,总有点相互慰藉的依赖感;三是……当然是崇善不露声色的主动勾引。

    两人之间相差二十几岁。

    邢应苔怎么可能逃得了。

    博士生学业枯燥,压力又大,发不出文章真是急得年轻人一夜生白发,指天痛骂,连跳楼的都有,可想而知学者其中艰辛苦涩。

    邢应苔也不免于此,每日七八点钟就到学校枯坐,如同修习一般,往往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不起身,坚持到晚上六七点钟。要是赶到截稿期,通宵达旦都是有的。

    这天下午五点钟左右,邢应苔接到了室友陈半肖的电话。

    陈半肖道:“我今天去单位,本来想给招财绝育的。”

    邢应苔一愣,说:“好啊。不过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陈半肖道:“我看你心急如焚,当然顺手帮个小忙。”

    “原来你是这样一个好人。”

    陈半肖怒道:“我当然是这样的好人,你才发现?”

    邢应苔就不再废话,问:“然后呢?”

    “没做手术。”陈半肖说,“招财病了。”

    邢应苔一愣,问:“什么?什么病?”

    他早上出门时看招财还好好的。

    “干呕,浑身无力。”陈半肖说,“我给它做了检查,没发现有问题,但也没敢给它做手术。”

    怎么看出一只猫浑身无力的,这个问题邢应苔没问,只是说:“我知道了,今天我早点回去。”

    陈半肖知道邢应苔学业繁忙,所以五点多才给他打电话,以免耽误邢应苔太多事。

    邢应苔收拾一下书匆匆回家。

    因为是跑着回来的,刚开门还有点喘。陈半肖打开门后,邢应苔深吸口气,一边喘一边问:“怎么回事?”

    陈半肖努努嘴,指着邢应苔的房间,说:“我暂时也不清楚。它跑你床上躺着了。”

    邢,看到床上一大坨,轻声唤:“招财。”

    招财抬起脑袋,‘喵’的一声,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它走一步晃一步,直到‘咚’的一声靠在邢应苔身上,才用脑袋顶了顶主人的手心。

    邢应苔皱着眉,摸了它两下,问跟着过来的陈半肖:“怎么吐的?”

    陈半肖摸摸下巴:“……也没吐什么东西出来,查了半天,它肚子里连毛球都没有,除了体重超标,都很健康。”

    邢应苔就说:“可能是被吓到了吧。”

    之前招财去宠物医院反应就很激烈,还咬过荀欣的手。后来拿回家养,邢应苔自己带它去医院,招财就很乖了。

    邢应苔想了想说:“等你上班后,我再带它去医院,顺便交钱。”

    陈半肖说:“好。”

    顿了顿,笑嘻嘻对着招财道:“公公,你一只小母猫都没勾/搭过,真是可怜。”

    说完这话,自己先愣了一下。陈半肖表情古怪,不再多说,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邢应苔听陈半肖说招财吐了,怀疑是不是最近为了给它减肥,饮食控制的太严苛。

    于是当天晚上邢应苔开了招财喜欢的罐头,加了点温水,观察它食欲如何。

    歪在邢应苔身上好几个小时的胖猫闻到罐头的味道,很虚弱地站起身,抖了抖毛,蹲在床上,一动不动。

    邢应苔见招财不过来吃,很为难。想了想,他甚至把招财的饭碗端到了床上,放到招财的嘴边。

    尽管口中分泌出大量的唾液,招财还是扭过头没吃,只可怜巴巴地看着邢应苔。

    邢应苔腾出手揉揉它的肚子,发现它腹部柔软,便放下碗,起身离开。

    招财大急,心想这次玩大了,好想哀求邢应苔不要走,又想装作若无其事吃几口罐头。可它是怕了要被绝育的事,只好老僧入定般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谁知邢应苔并不是要走,而是找出了一个很小的塑料勺,像是小孩子吃巧克力杯的那种勺子。他用勺子舀了一块肉,放到招财嘴边。

    招财感激得眼泪在眼眶打转,呼吸都有些急促。它压制着吃饭的速度,只用舌头舔,仿佛再吃一口都不行了。

    邢应苔看它可怜,一边喂一边皱眉。当他把满满一碗罐头喂完后,算算数量。咦,吃的比平时还多。

    大概是吃过饭后就有了力气,招财精神恢复了不少,它自己起身找到邢应苔的水杯,吧嗒吧嗒,喝着水。

    招财的下巴都弄湿了,也不自己舔干净,它撒娇似得靠在邢应苔怀里,用侧脸和耳朵不断蹭主人的胸,很快下巴就变干了。

    邢应苔见它打起精神,稍微放了点心,他一手拿书看,一手摸招财的耳朵。

    听陈半肖说,如果猫很调皮很不听话,可以用牙轻轻咬猫的耳朵。这是母猫经常对不听话的小猫做的,它们会以为遇到了自己的妈妈,所以会收敛一些,听话一点。

    陈半肖说这话时不怀好意,不过邢应苔为人正派,最多在招财用脸蹭他时他不避开,偶尔也会主动摸摸招财,但让邢应苔用牙咬,他是万万不做的。

    不过用手摸摸倒是可以。不知是不是这招有用,反正每次邢应苔摸招财,招财都会从喉咙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好像十分舒服的样子。

    它眯着眼睛,用前爪拍拍邢应苔的手,示意他来挠自己的脖子。

    邢应苔挠了。招财舒服得仰天躺着,不厌其烦地发出吵人的声音,似乎在鼓励邢应苔更用力点。

    因为这声音太大了,邢应苔怕吵到陈半肖,所以不由得停下了手。

    招财等了几秒钟,很不高兴,站起来顺着邢应苔的小腹往上爬。

    邢应苔被踩得忍不住弯腰,轻哼一声。幸好招财几步就爬到了邢应苔的胸前,躺了下去。

    它这个位置很挡着人看书,邢应苔只好坐直些,让招财顺着衣服向下滑几厘米。

    招财本来已经把前爪塞到胸脯下,被滑下后竟然又起身,往邢应苔脖子那边拱了拱,几乎贴在主人肩膀上。

    “……”

    邢应苔摸摸招财宽厚的后背,,想,招财今天病了呢,由着他吧。

    之后陈半肖和邢应苔分别多次带招财去医院绝育,但没一次成功。每次招财总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不是半途呕吐,就是惊吓过度,陈半肖怕出现应急反应,一个小小的公猫绝育手术,拖拖拉拉,磨蹭到十一月都没做完。

    因为是南方,所以现在不是太冷。可又南得不到位,再过几个月,就会冷得人无法忍受。

    陈半肖准备多次都让招财躲过一刀,气急败坏,戳招财脑门:

    “你这臭猫。装的,绝对是装的,明天我要是不阉了你我就不姓陈。“

    招财仰靠着邢应苔,见陈半肖伸手指来,很厌恶地向后一躲,没让陈半肖戳到。

    邢应苔叹了口气,道:“算了,今年不给它绝育了。”

    “……”陈半肖说,”你这么惯着招财,它一定会骑到你脖子上的。“

    “也不是,”邢应苔道,“我听人说绝育后会发胖。更何况再过几天就冷了,它肯定更胖……”

    陈半肖明白了:“是,你怕它体重突破二十斤大关。”

    邢应苔默认。

    陈半肖说:“你是它主人,当然听你的,明年就明年。”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17521065、顾远今天跪榴莲了吗、惊恐の呆鹅、浮望岁寒、甜甜、阿树、us、不可逆的地雷,么么哒=3=

    微博里有说关于《亲爱的》个人志的事,喜欢这本书的读者快去围观~

第18章() 
第十八章

    为了尽早完成招财的手术,医院里的同事真是烧香拜佛。当陈半肖告诉他们招财明年再来,各个欢呼雀跃。没办法,招财这猫实在是太奇怪,各位医生从医多年,也没见过这样事多、难伺候的宠物。

    陈半肖也长松口气,连步伐也略显轻松地走到自己办公桌前。

    还没到上班时间,坐在陈半肖对面的女同事正在看闲书,陈半肖无聊瞥了一眼,问:“看什么呢?”

    “旅游攻略。”

    “嗯?想去哪儿玩啊?”

    “去拜拜月老。”女同事头也不抬地说,“家里人催婚催得紧,弄得我也有点着急。“

    陈半肖一愣,忙凑过去看:“在哪儿?灵验吗?”

    “挺近的,听说不错。”

    陈半肖摸摸下巴,道:“好玩,有时间我也去一趟,拜拜月老,求他早点给我指定一位命中注定的人。”

    女同事笑了,说:“也好,求根月老红绳,回来送给荀欣,当做是赔罪礼。”

    陈半肖眉头一皱,连忙松开:“别开玩笑,我为什么送她?”

    自上次单位组织旅游后,荀欣和陈半肖吵了一架,直到今天,两人都没好好说过话。

    女同事说:“女孩子嘛,脸皮薄,你多包涵包涵。”

    陈半肖答到:“懒得。”

    真的是懒的,一想起荀欣他就有种深深的无力感。陈半肖不仅不去理她,也没再和裘祺青联系过。

    陈半肖总觉得自己喜欢荀欣,无论她脾气多大都能忍,甚至觉得好玩。可如今不知怎么的竟然连和她说一句话都觉得多费力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难不成他突然转性,因为裘祺青和他告白,所以转而喜欢上了男人?

    陈半肖十分惊恐,暗想不不不,绝……绝对是想多了。他喜欢女人喜欢了二十多年,跟裘祺青认识不过是几年的事情,一定不是,一定不是。

    天气逐渐凉了下来,邢应苔穿上了毛衣。尽管如此,长时间坐在书桌前,人也不由得会手脚冰凉,很是难熬。

    后来邢应苔就把书本电脑放到床上,盖着被子读书学习。

    招财是长毛猫,可似乎还是怕冷,每当邢应苔坐到床上,它就迅速跟过来,而且一定要钻到邢应苔怀里。

    招财打呼声很大,自己却没有影响邢应苔学习的自觉,无论邢应苔怎么驱赶,它都纹丝不动。

    后来邢应苔也就放弃了。天气寒冷,一人一猫躺在一起反而暖和,陈半肖大为眼红,道:

    “把招财借给我暖暖被子吧。”

    “你要是抱的走它,当然行。”

    陈半肖哼了一声,骂了招财几句。似乎是感觉到有人骂它,睡得七荤八素的猫从邢应苔怀里抬起头。

    由于邢应苔毛衣容易起静电,招财在邢应苔毛衣上滚来滚去,身上的毛也蹭上静电,根根竖起,一眼望去像个刺球。

    邢应苔伸手摸它的头和身体,试图驱赶静电。刚睡醒的猫不知主人是何意思,只欣喜于邢应苔的主动抚摸,它眯着眼,口中嗷嗷乱叫,轻轻舔邢应苔的手腕。

    陈半肖说:“你们俩狼狈为奸,夫唱妇随。”

    邢应苔听他乱骂,也不生气,低头去看书了。

    陈半肖一拳打在棉花上,忍不住凑上去继续招惹,伸手提招财的耳朵。

    招财耳朵一倒,迅速贴到脑门上,没让陈半肖碰到。同时它张开嘴,反应何其灵敏,‘咄!’的一口,咬在陈半肖的手腕上。

    陈半肖手腕顿时多了两个小洞,他猛地缩回手,痛极大喊:“你!英台!你怎么能让它这么对我?”

    邢应苔也一惊,没想到招财张嘴就咬,这样凶悍。毕竟在邢应苔眼里它一直是乖巧温顺的小小猫。

    他连忙从床上跳起来,拉着陈半肖到洗手间冲,还问:“你房间里有碘酒吗?”

    陈半肖夸张地吸气,说:“有,你找找。”

    天气这么冷,邢应苔也找得满头大汗。没办法,陈半肖的房间实在是太乱了。

    招财好像才睡醒,端坐在洗手间前,尾巴一卷,仰头看着邢应苔。

    邢应苔给陈半肖涂了碘酒,不好意思地说:“真对不住。不过招财今年打过狂犬育苗的,家里养的猫也干净,你知道的,别往心里去。”

    “这还用你说,我是医生好不好。”陈半肖很郁闷,他抬起手对着阳光看手上的洞,说,“还有半个月我就过生日了呢,让我受这血光之灾。”

    “……”

    “英台,快揍它。”陈半肖指着招财,愤怒地说,“不揍不是人。”

    邢应苔低头看蹲在门口的招财,很敷衍地用脚尖轻轻踢了下它的屁股,声音倒是很凌厉,骂:“招财,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招财‘嗷’的一声,被踢中的瞬间,委委屈屈地偏过头,用脸颊去蹭邢应苔的小腿。

    邢应苔弯腰把招财抱在怀里,对陈半肖说:“放心吧,下次它再咬人,我就揍它。”

    陈半肖看了看邢应苔的手腕,又看了看坐在他手腕上胖了不知几倍的猫屁股,轻声叹了口气。

    由于陈半肖半路受伤,当天晚上邢应苔煮了赔罪的面条,亲自端到陈半肖的狗窝里。

    陈半肖大悦。虽然邢应苔这么多年了会做的饭清一色只有面条,他也没嫌弃。

    这面条是赔罪的面条,碗当然由邢应苔刷。在等陈半肖吃完的空闲时间里,邢应苔坐在陈半肖杂乱的书桌前,目光随便一看。他就看见了一段耀眼的红绳,在陈半肖杂乱的书桌上很是醒目。

    邢应苔拿起来,问:“这是什么?”

    陈半肖一抬头,又低头,说:“月老红绳。”

    “……”邢应苔说,“你还信这种东西。”

    他还以为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才会相信。

    陈半肖说:“我感情太不顺了,只求来年一帆风顺。”

    眼看邢应苔不以为然,欲拿红绳逗跟过来的招财,陈半肖急得大喊:“这绳花了我五十两银子,你可不许让招财咬。”

    邢应苔一愣,仔细打量这红绳,发现没什么特别的,心想怎么能值五十块呢,很是莫名其妙。

    他也没说陈半肖上当受骗,只点点头,问:“你要送给荀欣吗?”

    陈半肖一听荀欣的名字就来气,他放下筷子,说:“不送。我说,你们怎么都这么讨厌。”

    邢应苔听陈半肖语气很差,以为他恼羞成怒,刚要说话,就感觉到腿部的重量。

    招财不知又怎么了,似乎是听到什么让它气愤的人或事,它猛地跳到邢应苔身上,踩着他的大腿。因为招财耷拉着耳朵,很容易就能看出它心情低落。

    邢应苔伸手摸摸招财的脑袋,要说的话也就没说出口了。

    今年冬天少雨,天气逐渐变冷后,气候也越发干燥了。邢应苔渐渐觉得鼻子很不舒服,经常咳嗽,而且持续了一段时间也没有好转。

    眼看症状越发明显,邢应苔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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